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遇见你,是我的情劫 作者:龙筱 一不小心落入他人布局,一场面试变成一夜噩梦。 醒来认个坏人做仇人,还卷入一场集团利益之争。 说了要娶她为妻的心爱之人,在她失身落魄之后,却突然凭空消失。 心碎之余,恶魔总裁索爱不断。 “两年前,你用阴谋睡服我,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错愕,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认识吗?” …… 后来,他们结婚感情升温之时,他压身逼迫,扳起她的下颚。 “知道真相了又如何,我是你老公。” 她伤心欲绝,拊膺切齿。 “你无耻。” 几年之后,她牵着他们的孩子,深情款款的走到他面前,“老公,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不要再错过。” ==================   ☆、第一章:你是谁?   “白颜衣,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到了,大家四、五十号人都在等你一个人,如果你不想参加试岗培训直接告诉我一声,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   “不是的,经理,我已经在豪鑫酒店606门口了呀,可怎么一个人也没看见?”   白颜衣疑惑不解,自己按要求来到这里,怎么会有错了?   “我的天,我通知的是浩星酒店,浩荡的浩,星光的星,你中文什么级别的?都说不要应届毕业生了,算了算了,如果你不想来就不要来了,我也好交代。”,电话那头抱怨着,说完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不是,我……”还没说完,电话一阵“嘟嘟”声。   白颜衣猛敲自己头,恍然大悟。豪鑫---浩星听着本就差不多,难怪会弄错地方。   不管怎样,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过去解释清楚才行,徐煜城还等着听她的好消息了,她还准备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背后的门开了。   白颜衣惊恐的转过头去,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   随后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关住然后反锁的声音。   白颜衣一个猛颤,谁能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一秒发生了什么,她这是进了606房间吗?   她的心再一次跳到了嗓子眼,明亮的眸子透着紧张和不安,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不会是有鬼吧?她这辈子最怕鬼了,房间这么黑,哪有正常人不开灯的,白颜衣恐慌的已经失语,她颤抖着慢慢挪了几步,一阵浓厚难闻的烟酒味,呛得她连声咳嗽,喘都喘不过气来。   白颜衣嘴唇有些哆嗦,慢慢摸索着想要开灯,不料,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就被一个高大沉重的身体扑压过来,白颜衣惊慌失色,身体没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感,一时没稳住,直接栽倒在身后柔软硕大的床上。   “啊……你是谁?”白颜衣一个惊呼,奋力推开。   “别动,嘘……”低沉嘶哑的嗓音从耳根传出,沉重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她一阵酥麻,还伴随着阵阵浓烈的白酒气味。   房子太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是人的气息,意识到这一点,白颜衣本能的剧烈反抗,这个时候不动的人才是傻子。   黑暗中,她拳打脚踢,只是压着她的这个男人太沉重,怎么都推不动,她只好哭喊着,“救命……”。   “你这个女人,太吵了。”一个充满磁性而又沉重的声音。随即一个湿湿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唇,开始疯狂用力的允吸,力道越来越重,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唔唔……唔……”白颜衣直摇头。   初吻,她蓄了20年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没有任何美妙甜蜜的感觉,不是跟自己最爱的人,也不是在浪漫的地方,而是在这漆黑的房子和一个毫不知情的人。   都说接吻是最让人动情,让人迷醉的,可是现在,她只有厌恶和难受。   ☆、第二章:一夜噩梦   她捏紧了拳头,拼命的捶打,欲使出全身力气,将这个不知名的庞然大物一掌推出门外。   可惜,无济于事。   男人不耐烦的停止了动作,白颜衣顿时闪过一丝希望,谁知,这不是白颜衣所谓的希望,而是绝望,下一秒,一只大手用力拽紧她纤细的手腕。   “给我安分点。”男人再次毫不温柔的堵住她的唇。   嘴里传来的烟酒味直让白颜衣反胃作呕,她挥舞着无力的双手,痛不欲生。   男人的鼻息越来越沉重,感觉越来越可怕事情就要发生……   眼角苦涩痛苦的泪水,告诉她此刻正在经历什么。白颜衣已经无助到绝望,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徐煜城的影子,他温柔的微笑,轻柔的话语,是那么纯正圣洁,而她就像被一团黑雾笼罩,污浊不堪。   白颜衣心灰意懒的闭着双眼,渐渐淡漠的心仍然祈求着有个人突然出现,将她从这深渊中解救,心中默默地嘶喊,“徐煜城,徐煜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来带我走……带我走。”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男人的身体烫的就像冬天的暖壶,显然,他身体的这份燥热已经到了极点。   伴随着白颜衣一声吃痛的直呼,一道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前所未有。   白颜衣扯住男人衣襟的手一个深拽,手心握住了一颗冰凉的小小的东西,一阵冰凉直达心底。渐渐神经紧绷,失去了意识。   次日醒来,白颜衣狼狈落魄的横卧在大床上,全身僵硬的几乎不能动弹,她只好慢慢撑起来,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破败不堪的身子紧紧裹住,身体仍在一个劲的哆嗦。   空空荡荡的房子似乎一切都从未发生,可是手心紧紧深拽的这颗如蓝宝石一般的扣子,让她不得不想起昨晚不耻的一幕幕……   她瘫软在床,眼神空洞,望着床单上刺眼的那抹血红,就像一把刀扎进她的心脏。   这么久以来,一直好好保护的,视为珍贵的东西,她的初吻、她的初夜,是要留给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徐煜城,还如何跟他开口说,“我们在一起”……   原本打算试岗回去就给徐煜城一个惊喜,现在,却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噩梦。   身体再过疼痛也不及心里的万分之痛。   白颜衣泪如泉涌,深埋着头,抽泣不止。   “这么哭可怎么了得?”   听到一声陌生男性的声音,白颜衣猛地抬头,带着泪水的眸子四处搜寻,两手将原本裹得很紧的被子又拉了拉。   门是虚掩着的,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穿戴整齐不俗,却满脸邪恶的男人推门而入,随后还有一个跟班的。   此人是刘泽,慕氏集团的副总,也是大家口中的慕总裁的好兄弟。   白颜衣恶心的看着这张渐渐放大的脸,即便长得还算不错,但此刻,在她看来,他脸上的每个五官都洋溢着侮辱,羞耻……是那么的令她作呕。   ☆、第三章:是不是我,你觉得呢?   “昨天晚上,是你?”她紧咬嘴唇,隐约之间还透着几丝血丝,瞪着继续向她靠近的这个男人。   “你这个混蛋,不要过来,我要报警,我要报警……”白颜衣突然失控的怒吼,满眼的泪水。   她就像一只失去同伴迷失了的孤羊,第一次受到强大攻击,那样单薄可怜的反击着,不知无措。只有紧紧的拿着床边的座机,开始拨号。   这一切,在对方眼里,却是那么滑稽。   所以,还没拨出去,跟班的一脸不屑的夺了过来,摔在了地上。   刘泽邪恶冷笑一声,凑过身子,望着露出整张脸的白颜衣,眸子一阵发亮,顿时吃了一惊,好一张美丽可人的脸。   便没有反驳,略有深意道,“是不是我,你觉得呢?”   俯身,情不自禁伸过右手想要去抬高她的下巴,仔细看看她这张绝美的脸。心里暗道,慕琛啊慕琛,老天存了心的偏爱你,含着金钥匙出身也就罢了,如今,就算是捡来的,都给你个这么美的尤物。   心中越来越愤懑不平,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片刻乌云密布。   白颜衣拽紧了拳头,深深咬着嘴唇,一个瞥头,绕过刘泽就要伸过来的手。   随即,“啪……”的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了过去。   满眼憎恨,厌恶的看着他,似要用眼神刺穿了他一样。   刘泽愣了愣,瞳孔嗔的放大好几倍,用手摩唦着被她扇过的地方,鲁了鲁嘴,吐了一口唾液,这一巴掌打的还真是实实在在。   马上厉颜相向,紧握拳头,脸上青筋凸起。   站在一旁的跟班欲要上前,偌大的拳头离白颜衣的娇颜就差毫米的距离,却直直被刘泽瞬间拦截。   随后,愤懑转头望过白颜衣,深拽着她刚刚甩他耳光的手。   “找死?你刚刚用这脏手打了谁的脸?呵,别给脸不要脸,你看看你自己,破鞋一个,怎么,还想报警?哼,我就说你是个妓女,又有谁不会相信?”刘泽怒斥,要不是看在这女的为自己办了件大事的份上,真恨不得将她捏死。   拽着白颜衣的手,越嵌越深,由于力度过大,骨头发出咯咯声响。   白颜衣紧锁着眉头,她这纤细的手腕哪能经得起这般狠劲蹂躏,痛的眼泪直掉。   关键,听到他口里说出那声妓女,如此不堪入耳的羞辱,白颜衣忍不住大叫一声。   “住嘴。无耻,说够了没,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滚……”叫的歇斯底里,这是她长到二十岁以来,第一次这么发狂,也是第一次这么渴望着想要杀人。   刘泽看她如此不可理喻,发癫发狂,兴致全无。“哼。”的一声,一个甩手,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白颜衣软弱无力的猛的后倒,撞在了后面的床头背上,吃痛一声,嫌恶的直直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   如果目光是一把剑,真想将他穿肠剁肉。   她白颜衣发誓,日后一定要将这份痛苦,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第四章:命运捉弄   走廊上。   跟班的上前一步,“刘总,您这是为何?那女的已经帮咱们达到了目的,何必过来受这残花败柳的气?”   刘泽说道,“这个女的比较特别,性格够辣,关键是太美,只是可惜让他慕琛糟蹋。今天给她个教训,让她记住我,何尝不好。”   跟班的连连附和道,“是,刘总真厉害,这次慕琛应该很难翻身了,这也是他一向高高在上的慕大总裁,做梦都想不到的啊。”   刘泽顿足,转过身子,犀利的眼神,直接伸手掐住跟班的脖子,狠狠怒斥,“谁说他慕大总裁高高在上了,他不就是因为有个有钱的老爸,有座金山做靠山,没有这些,你以为他慕琛能有什么作为?这次,我一定将他踩在脚底。”   寂静悠长的走廊上。每一个转角幽暗的深处,似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都说隔墙有耳,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一番话正好入了他们口口声声的堂堂慕氏总裁慕琛之耳。   回廊尽头,一个高大生猛的影子,有种破荒斩棘之势。挺拔傲立的身姿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气,浑身散发着所向披靡的魅力和无人能挡的帅气。所到之处,更是洋溢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慕琛淡定自若,双眸微蹙,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的脸上渗出一丝寒意。   随后,他悠然的继续向着606房间迈进,一双幽深的眸子更加漆黑如夜。   此时的白颜衣痛楚一番之后,忽然回过神来,带着泪水的眸子一闪,想到了什么。   心中暗道,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她要找到他,哪怕自己不要尊严不要名誉,也要去警局告了他。   她拖着软弱的身体,两腿无力,昨晚他究竟是要了自己多少次啊,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每迈一步就如同撕裂一般疼痛。   好不容易无比艰难的跑过大半截走廊,正要转弯进电梯,眼前一黑,好像撞到了什么,侧过被头发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脸,一副凌乱落魄的样子,抬头刚好对着一双深邃的深不见底的眸子。   白颜衣匆忙看了一眼,慌乱的瞥过头,这个人不是她要找的那个刘泽,便低垂着头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表情,她只想快点躲开,便狼狈的钻进电梯不见。   只是,命运捉弄,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真正要找的是此刻与他擦身而过的这个男人,而这个人,也成了她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   不过多时,酒店门外,一声汽车嘹亮的鸣笛,白颜衣紧绷着神经,一个流星箭步,飞奔出去,可是,刚刚到门口,车子就已经开始启动。   车上后排的位置,慕琛笔直浩气的坐姿,冷俊如霜的脸上略带一丝怒意。   606那个女人究竟是去了哪里,他方才进去的时候,房里空无一人,床上凌乱不堪,只是那深深的一抹红格外的刺目。   她竟然,是第一次。   不过,他还没将她问罪,也还没他的允许,她就逃之夭夭?   眼前一阵漆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黑暗里。   黑暗中,受尽屈辱,无助哭喊的场景,再次呈现,先前那张恶毒的脸步步逼近。   “啊……”一个惊呼,白颜衣用力睁大了眼。   她的手深深钳在徐煜城的手腕里,那是捏红的痕迹,指甲抠出的血迹。白颜衣心疼的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第五章:白颜衣,嫁给我   “颜衣,你醒了,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知不知道,你都昏睡四天了,不要在离开我。”徐煜城反握住抓着他手臂的那双纤细的手,心疼的一把拥住了白颜衣。   她身上有很多紫红的痕迹,不用医生说,傻子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颜衣在医院昏迷这几天,他去酒店调查监控,还是一无所获,任何人都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所有人也都觉得,就算发生这种事,那也是在酒店很正常的一件事。   徐煜城没有追问,他知道颜衣心里在滴血。   因为什么都不说,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白颜衣,是最痛苦的。   徐煜城松开拥抱着的白颜衣,双手握住她的肩,欲要她振作。   强硬挤出一个微笑道,“白颜衣,嫁给我,我们结婚,不要在离开我了,让我来保护你,爱你,不再让你受任何欺负,我保证。恩?”   白颜衣眸子颤动,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心如刀绞。   如果说那天晚上是场噩梦,此时此刻却比噩梦更让她觉得绞痛。   她也是多么渴望着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在发生这件事之前对她说这些,她肯定冲过去抱住了他,原本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她也好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听到徐煜城嘴里说出的这番话,几乎成了一种讽刺,更是一个笑话。   她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徐煜城,如何面对自己。   “好,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见白颜衣久久不说话,徐煜城知道白颜衣想着什么,他不该让她做这么难,还这么为难的抉择的。   白颜衣望着一脸笑意的徐煜城,她怎么会不知道,此刻徐煜城的心,其实比她还痛。   看着徐煜城牵强的笑容,想起之前不经意之间说的一些话来。   “徐煜城,你这太过纯正的洁癖能不能改一改?连我这么爱干净的女生都有些受不了哦。你的衣服,不管新的旧的,只要有点印记洗不净,你就扔掉,还有你的鞋子,你最好的兄弟拿去套了一下脚,你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那万一,哪天我让别人碰了呢?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扔掉啊!?”白颜衣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她记得很清楚,徐煜城按住她一脸严肃。   “怎么会?你怎么会让别人碰了。不要胡说,我心爱的东西,我心爱的人,只能我有权利,如果,真要别人使用过了,只能说明,它根本不属于我。”   这些话,原本不觉得,就是两人打趣时,随口开的一个玩笑。而现在,却真实发生了,自然那些话,白颜衣也当真了。   她闭上眼,眼角不自禁的滑出泪来。   徐煜城看着白颜衣眼角的泪,没等掉下来,欲俯身,想要用吻去允吸她的眼泪。只有在白颜衣面前,他才如此小心翼翼,温柔无比。   可是,他怎么能想到,白颜衣已经在心里,将他们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   没等徐煜城凑过来,她自己用手一把抹了眼泪。   白颜衣若有深意的看着徐煜城,突然开口。   “煜城,我突然想吃白东街老王家的面了,你可不可以……”   没等白颜衣说完,徐煜城伸过母指按在她淡淡的嘴唇上,俯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深深的吻。   ☆、第六章:如梦一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要你想的,做什么我都愿意。我马上回来,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嗯……”白颜衣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嗯,几乎是从喉咙发出的,泪水朦胧的看着徐煜城走远的背影,还有刚刚,留在她额头的,那个吻的温度。   徐煜城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她道,“等我。”   然后深深的望了白颜衣一眼,这一眼饱含了他无尽的悯爱和希望。   白颜衣心里一阵泛酸,更加坚定了她的选择。   看着徐煜城走远的身影,很快,白颜衣拔了针头,换好衣服,走出病房。   刚踏出去,忍不住回头,苦涩的看着刚刚徐煜城坐过的位置。   只留下一张纸条在枕边。   然后毅然转身,咬紧唇,强逼着自己不要再回头。   只要看见徐煜城一秒,白颜衣的心就痛苦万分,因为不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完整,干净的自己,他对自己越好,她便愈加愧疚,她没办法以现在这样一副身躯继续呆在他的身边,即使徐煜城决定要和自己在一起,可她白颜衣就算从此孤身一人,也不能这样委屈了徐煜城,他是那么骄傲,那么要强,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待徐煜城买好面回来,病床上不见白颜衣,他跑过隔壁病房,走廊,卫生间,哪都没有她的身影,只有她躺过的床位上留下一张便签纸。   后来,   徐煜城寻过她的住处,房东说她刚刚搬走,再跑过城里,他们曾经走过的每个地方,有她给他买第一件T恤的百货商场、他带她第一次吃路边烧烤的小巷、他们第一次牵手的义和公园,还有白颜衣第一次撒谎说脚崴了,让徐煜城当着人群背她一路的恋人街。更有,他们第一次相遇,白颜衣被大雨堵在了嘉美图书馆门口,他为她撑起了一把伞……   “你不是说了吗,试岗回来就给我承诺,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我不接受。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也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给我回来。”徐煜城对着天空大喊,希望白颜衣就躲在某个角落,听到他的呼声。   离开医院之后。   白颜衣搬到了一个离徐煜城很远,也让他怎么都想不到,也更找不到的城中村民房里。   这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小租房,集体公共卫生间,房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发旧的桌子。   她想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就是找出那个混蛋,将他亲自送到警局,受到他该有的惩罚。   好几天过去了,白颜衣再次来到嘉美图书馆。就是这里,徐煜城对她说过,等他毕业了,挣了大笔大笔的钱,就这样将她养在家里,还要给她建个大大的书房,她看书,他就这么看着她。   可惜。终究,如梦一场。   就在这时,背后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白颜衣眸子一闪,满脸惊喜,赶紧回头。   “徐……”   刚开口,白颜衣便垂下眸子,后面的字生生哽了下去。   ☆、第七章:报案   “哦,王兮子,怎么是你?呕……哇呕……”   闻到一阵扑鼻的油炸味,白颜衣的脸瞬间暗沉下来。忍不住作呕起来。   “什么味道?”   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反胃,白颜衣紧锁眉头,一手捂嘴一手伸开将她两隔离,恶心的说道。   王兮子拿着手里的汉堡在白颜衣面前晃了晃,歪歪嘴,满脸的错愕与尴尬,无奈的将汉堡背到身后。   “颜衣,你这是怎么呢?不管怎样,毕业了还能碰到你真开心,这家书店你经常来吗。对了,你现在工作了没?”   “我……还没呢。你呢,找到工作了?”   “我现在在一家小小媒体公司实习了,最近公司都在打听这两人的关系,这才来图书馆查资料,你有没有兴趣,给你看看,超帅的。”   王兮子一脸花痴,边说边把手机屏幕转向白颜衣。   随意一瞥,第一张照片刚划过去,划到第二张时,白颜衣微愣,僵在了那里。手机屏幕上的这张脸,只要看一眼,都能恶心的让她几个月吃不下饭,更别说忘记。   白颜衣瞳孔收缩,所有感官神经都集中在这双放大的眸子里,再也挪不开眼。她嗖的夺过手机,递向王兮子逼问着,“他是谁?你认识?叫什么名字?你手机怎么会有他照片?把你知道的快告诉我。”   “你干嘛,这么用力的抓着我,你是不是只有看到男的,才有这么大的劲,这么激动做什么……”   “王兮子,回答我,他是谁,在哪?”   白颜衣有些不耐烦,又一次将手机里那个人的照片向王兮子逼近。   “哎呀,告诉你不行吗?松手松手,疼。”   白颜衣尴尬的松手,这才反映过来,知道自己太过一些,急切的盯着王兮子。   “我今天就是过来查资料的,还没查上,我就先被你给审查了。他叫刘泽,我叔叔跟他都在慕氏集团上班,只是奇怪,传闻他已经主动申请辞职,原因尚不清楚,还听说他过些天就要出国了,有钱人嘛,你知道的,想干嘛干嘛……”   王兮子正说着起劲,白颜衣却闪电一样往外跑去。   “哎哎。你去哪?没说完了,这还只是个小罗罗,慕氏总裁才是真正的高富帅,你要不要……换一下……切……”   白颜衣疾步奔跑出来,口中喃喃道,刘泽,那个混蛋叫刘泽?是慕氏集团的人,可他怎么会辞职呢,难道是警局查到了什么?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抓他,他还可以出国呢?不行,绝对不行……   白颜衣眸子一闪,眼珠灵动的转了一圈,赶紧奔向派出所。   刘泽,你等着。   无论如何让侵犯自己的人没有好下场才是她该做的,这样也能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徐煜城一个交代。   到了东路派出所门口,白颜衣捏紧了拳头,她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眼眸里透着一股冷漠和坚定。   “我是白颜衣,来报案的。”   “哦,您好!白颜衣,我知道你,之前你打过报警电话,部分情况我了解,汪锺颜警官负责你的案件,他这会正在办公室议事,你稍等。”说话的是张警官,看到这么年轻的姑娘,心中顿时觉得怜惜。   可惜,不是什么事他们都能办到的。   ☆、第八章:怀孕了   白颜衣应了一声,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听到有人在说话,没想那么多,白颜衣依然往前走。   突然之间,脚步戛然而止,趴在门边一动不动,不是别的,她听到这辈子她再也不想提到的四个字---豪鑫酒店。   “豪鑫酒店这个案件,谁都不准插手,它就是一个无头案件,没有监控,没有证据,就这样让它石沉大海,警局不是什么案件都能一一侦破的。”   “那受害者怎么办?难道就因为发生在豪鑫酒店,就因为他们有钱有势,我们就置之不理吗?那要我们这些警察有何用,受害者唯一的希望在我们这里,连我们都放弃了,那她们怎么办?”   “你,冥顽不宁,这个案件转手给别人,你不要管了。”   “我就是这么冥顽不宁,我这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也明确说清楚,只要我在这一天,我就要将手上的案件查的清清楚楚。”   “你,混账……”   “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拍在桌子上,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满脸怒气,四五十来岁穿着警服的男人推门而出。   白颜衣呆呆定在那里,忘了自己是在偷听别人说话,更让她挪不开脚的是,他听到那番话,居然是从警察嘴里说出来的,难怪这么久,一直没有头绪,因为他们根本不想管。   她红着双眼,深深瞪着他们。   “没有你们,我自己也可以查。”白颜衣一声嘶喊,眼泪夺眶而出。   白颜衣怎么都想不到,她抱着的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浇灭了,知道刘泽了又有什么用,她终于明白,就是因为他是刘泽,所以他们一个一个不敢去查。   难怪她报案这么久了,依旧毫无音讯。   白颜衣愤然的跑出警局,捏着手上那颗宝蓝色的扣子,她单纯的以为有了这些,再加上刘泽这个名字,就可以触动警察去抓人。   只是哪有那么简单,她感觉世界一下子暗淡了许多。   “呕……呕……”又是一阵干呕。   到底是怎么了,她捂着腹部,捶着心口。难受着走进附近一家药店。   刚进去,有个顶着大肚子的孕妇,满脸笑意的对着导医,“你不知道,我刚怀上的时候,不仅贪睡,孕呕的还特别厉害,大家都说,可能是个男胎,呵……”   “呵……那恭喜啊,这段时间很关键,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样宝宝才健康。”导医殷勤的嘱咐着。   “啪”的一声,白颜衣拿在手里的胃药,直直掉在地上,满脸惊愕。   嗜睡,呕吐,她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就这样。算算时间,例假已经很久没来了,难道,怀孕呢?   白颜衣一个扭头,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肯定不是的。   她决然去往一家私立妇科医院,正午的太阳正是炙热的时候,她咬着苍白的嘴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足足在门口徘徊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是中暑还是紧张过度,在医院门口一个晕眩,等清醒过来被告知已怀孕五周了。   白颜衣整个人就像**与灵魂剥离了一般,脑袋一个晴天霹雳。难道真的要给强奸犯生孩子不成?   她拿着单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仍然无法相信她已经怀孕了的事实,接下来她又要该怎么办……清白没了,徐煜城也不要她了,刘泽也抓不到,现在还怀了孩子。   试问,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第九章:是个耻辱?   白颜衣坐上一辆去往县城高林的车,她的好友韵寒住在那里。   车子很快到站,一下车,四周炊烟袅袅,绿色盎然,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立刻让她绷紧的神经放松很多,韵寒说的没错,这真的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她漫无目的的四处看了看,只是路不太平,好多大大小小的石子,没走多远,十米处的距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在眼前,她呆呆的看着。   徐煜城,是徐煜城来了?难道是车坐久了,产生幻觉,她揉了揉眼睛。   不管是他本人也好,还是幻觉也罢,真的好想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但又,不能,不能。   不对,徐煜城的脸渐渐清晰,这不是幻觉,他似乎再往这边走过来,心里暗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自己也在这,难道是韵寒?……   徐煜城看着白颜衣,像变了个人似的,看不出任何表情,更加不顾韵寒的拉扯和阻拦,直直逼向白颜衣。   白颜衣预感不妙,她从来没见过徐煜城有过这样的表情。肯定是他从韵寒那打听到了什么。   她连忙转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转身,只觉得现在离开应该是明智的举动,可是刚转过去,就被徐煜城用力握住了手腕,一个劲往车里拽。   “走,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冰冷无情的口吻,白颜衣甚至有些错觉,这是徐煜城在说话吗,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既然是让她把孩子打掉?   “我不去,你放手。”   白颜衣固执的说着,开始往后挣脱。   “白颜衣,你是不是疯了?疯到你要把孩子生下来,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个耻辱?”徐煜城怒气冲天。   “你说什么?”   白颜衣呆住,怔怔的看着他。   “耻辱?”   她的心,一阵发凉。   “是,是个耻辱,因为我就是个耻辱。原来你一直都很介意,一开始是介意我脏了身子,现在介意我还怀了孕。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找我吗,我早就说过了,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所以,这个孩子也不关你的事,我就是要生下来,你们谁都没有资格阻拦。这个孩子与任何人无关,我自己生,自己养,不要任何人管。”   白颜衣伤心欲绝,开始说气话。   “白颜衣,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清醒清醒,不要闹脾气了,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能依你,你知不知道孩子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为那样的人毁了一生,你值得吗?”   徐煜城愤怒至极。   白颜衣两眼发直,“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孩子是他的,也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们不要逼我。”   徐煜城正要开口说什么,原来她想拿着孩子去指控,她怎么这么傻,事情怎么会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白颜衣开始后退,这个孩子,她究竟该怎样才好,只是,她最伤心的是,徐煜城说它是耻辱,这不就是再说她么……   “耻辱?呵,原来在你心里,我已经是这样一个存在了。”   ☆、第十章:他走了   白颜衣头痛欲裂,有些语无伦次,双手抱着头,失心一般转身就跑,石子路不平,整个人摇摇晃晃,一边跑一边不安的回头往后看……   突然,一不小心,踩在一块虚在坎边的石头,一个失重,身子直直栽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白颜衣感觉自己好像进了地狱,正在受各种酷刑一般,她紧闭着双眼,如果可以结束,就让一切都在这一刻截止。   数十秒的翻滚,终于停了下来,白颜衣重重的扑在了地上。   “嘀……嘀嘀,嘀……嘀嘀……”就在这时,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刺耳的车鸣。   “白颜衣,不……”   徐煜城眼看后面的车子就要扎过白颜衣,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在他生命里,没有什么比白颜衣更重要的了。   车子就在离白颜衣一毫米的距离,猛地停了下来。   没等车里的人下来,徐煜城发疯一般直奔下来,一个箭步,抱起白颜衣。   白颜衣的脸煞白,细密的汗珠直流,吃痛的捂着肚子,“好痛,好痛……”   “颜衣,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发脾气,你不能有事,我们这就去医院,保住孩子,生下他,我们一起养大,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颜衣?”   徐煜城懊恼而又心痛的抱着白颜衣往车上奔去。   韵寒捂着嘴,瞳孔无限放大,盯着那块压在白颜衣肚子下的,那块凸起的石头。   车里的人将这一切尽收眼里。前面的司机转头。   “慕总,刚才好险,好像是摔伤,您看我们是继续去墓园还是过去看看?”没有听到回答。   司机看着后视镜,顿了顿,又道“慕总?我们继续出发去墓园吗?”   “慕总?慕……”   慕琛不由自主的推开车门,看着远处,横卧在男人怀里,那张垂落下来的女人痛苦的侧颜。   “白颜衣……”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为什么想不起来。   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一丝惆怅,心口一阵抽痛。   难道就因为今天是母亲忌日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女人。   “救救孩子,救救……孩子……”白颜衣一路上喃喃说着,那么微弱。   就在子宫传来一阵痛感时,她真真实实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不关乎它是谁的,而是一条鲜活得生命。   “你挺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徐煜城的手沾上了顺着白颜衣腿缝处流出的鲜血,他很后悔,不该嚷嚷跟她大闹,不该这么直接的逼着她,更不该,说那句耻辱,他心如刀割,如果可以,他愿代替白颜衣,承受所有的痛和折磨。   很快,白颜衣被推进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番与世辞绝,等白颜衣身体渐渐恢复意识,已经是过了好几天的事了。   白颜衣慢慢睁开眸子,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韵寒。   眼珠四处打量了一下,清冷的病房内,只有韵寒一个人,没有徐煜城的身影,他终究还是走了吗?   ☆、第十一章:茫然(上)   见白颜衣醒来,韵寒连忙叫来医生检查。   “病人现在很稳定,恢复的不错,不过要多补充营养,你大可放心了。”   医生交代完,韵寒连忙握住白颜衣的手自责道,“颜衣,听到没?没事了,吓死我了,你都昏睡了好几天,都怪我,不是我让你坐车去高林,兴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话语刚落,白颜衣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抓住韵寒的手。   “你说我昏睡了几天?现在是什么时间。”   “昏睡五天了,怎么呢?”韵寒震愕,看着白颜衣,准备伸手去摸白颜衣的额头,一下子就被白颜衣握住,悬在半空中。   “韵寒,没希望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刘泽已经出国了,就在我昏睡的这段日子,我再也抓不到他了。”   白颜衣神情哀怨,哽咽了一会,继续道,“就连徐煜城,也离开我了,他不要我了,嫌弃我了……”   说道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没有什么比徐煜城离开更让她难受,还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韵寒抱过白颜衣。“虽然我也不知道徐煜城为什么在你动完手术之后突然离开,但我肯定,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好好养好身体,他会来找我们的。”   白颜衣紧闭着双眸,没有说话。她不确定徐煜城还会不会来找她,毕竟,他说过她是个耻辱,现在,在她做完手术之后,他就已经不见了。   在韵寒的搀扶下,她走出病房出来透透气,也准备尽快办出院手续。   “白颜衣……是白颜衣吗?”   刚走到后院门口,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白颜衣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着,直到呼喊声越来越近,一个陌生男人挡在她面前,她才停住脚步,抬起头来看他。   “你是白颜衣没错吧?我记得你,你来过警局。”   “警局?”   白颜衣看着这个寸头短发,精干高挑的男人,眸子微蹙,原来是他,想起来了,进警局接待她的那个张警官。   她狐疑的看着张警官吊着的石膏的手臂,还有脸上的淤青。   见白颜衣一直不说话,张警官道,“想起来了吗?”   “你们这些什么都不管的警察,怎么这会这么有闲心管起我来了,想没想起来,重要吗?我现在身体不好,没精力跟你说话,所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自从上次不小心听到办公室两个警官的谈话,白颜衣几乎对所有警察都没有了好感,正要转身离去。   “刘泽已经被抓了。”   白颜衣瞬间顿足,转头,诧异的神情看过张警官,甚至觉得刚刚那句如此真实的话语是她的幻听。   她十分震惊的走近张警官。   “你说的,是真的?你们不是不管这个案子吗?”   “确实没人接管这个案件,但是汪警官一直在坚持,刚好有人秘密提供线索,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接到命令,跟着汪警官出警,我们也是秘密行动。见到刘泽的时候,他正在去往国外的路上,还没开始审问,就已经被他们的人包围。”   ☆、第十二章:茫然(下)   说道这里,白颜衣看了看张警官吊着石膏的手臂,还有他脸上的伤痕。   看到白颜衣望着自己伤口的眼神,略有意会,连忙说道,“伤口不碍事,只是汪警官和另一个男人伤的很重。”   “另一个男人?”   白颜衣心口一紧,有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他说的陌生人会不会是他……   “是的,就在厮打的时候,出现一个陌生男人。这次也是因为他,刘泽才以恶意伤人罪被捕,但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曾在豪鑫所犯的强奸案。”   “你说什么,恶意伤人罪?”   白颜衣越听越糊涂,连他犯得强奸案警察都不敢受理,就因为打了人,却被抓了起来,难道因为打了警察?   “好像是被打重伤的陌生男人很有背景,只是,具体情况只有汪警官知道。”   听到很有背景,白颜衣揪紧的心微微放松了些,虽然很想是他,却又不想。   张警官继续道,“只是,你的案件,他始终不承认。再加上上头有规定,汪警官现在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没人再敢调查了,所以,抱歉。”   白颜衣深深的望着张警官,眼里充满了愧疚和敬重。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不作为,他们确实是在实实在在帮助她。   “张警官,谢谢你,先前是我态度不好。我想去看看汪警官,不知道是否方便?”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要有机会我们还是不会放弃的。汪警官在重病房,跟我来吧。”   说完指引着白颜衣往医院住院部迈进。   病房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来问候,里面除了冰冷的医疗仪器,没有鲜花水果一点人气的东西。看到汪警官从头到脚,满身都缠着纱布,白颜衣的心万分惆怅,究竟她要寻求的真相和清白和别人的命相比,有这么重要嘛?   白颜衣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向床边靠近,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更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谢谢……对不起……”最后到嘴边说出来的,确是这两句简短的话。   刘泽被抓了,理应她该高兴才是,她一直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为什么却半点兴奋也没有。   张警官拍着白颜衣的肩膀,示以安慰。   白颜衣突然想到张警官提到的另一个陌生人,开口道,“你说的,被打重伤的那个陌生人呢?”   “哦,他已经被家人送走到国外治疗,至于情况,我们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慰问,不过你放心,有消息,我们一定相告。”   她的心起伏难定,本来还以为是徐煜城,可她记得他说过,他是小资家庭出身的孩子,而这个陌生人家族背景这么强大,居然连警察都不敢查的刘泽,就因为打伤了他就被抓了起来。   可是,如果不是徐煜城,那她的徐煜城,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自从手术之后,他一直迟迟不出现?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汪警官又会什么时候醒来?   目的虽然达到,可她的心,却越加的茫然。   ☆、第十三章:不提起不代表已经忘记   “让一下,让一下……”自行车的车铃叮咚作响,白颜衣嘴角上扬,乌黑浓密的长发随风飘起。   这是今天最后一份外卖,看了看时间,便加快速度,熟练的在人群中穿梭着。   时间还早,白颜衣就已经结束了今天所有的工作,她满足的伸了伸手臂,压了压腿,然后调转脚踏车的方向,快速前往巧心蛋糕店。   一路直到雅院老小区门口,才停下自行车,快悦的奔了进去。   “奶奶,奶奶,我来了!”   “衣衣来啦!快进来,饿了吧,来来来,可以吃饭啦!”   刚踏进房子,就闻到浓浓的饭香味。   转身过来,一脸祥和,满头白发,坐在轮椅的老人向着颜衣缓缓推行过来。   “呀!谁家奶奶啊,这般年轻漂亮,我看看,咻!奶奶生日快乐、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白颜衣走到奶奶面前,从背后递出蛋糕,兴奋的在她老人家面前晃了晃。   只听老人咯咯一笑,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低,她颤微的拿出发旧的手帕,开始拭泪。   白颜衣蹲下身去,心疼的握着老人家的手,没等她开口,奶奶反握住白颜衣深情道,“衣衣,听奶奶的,别这么累着自己了啊。两年了,锺颜怕是醒不来了,钱你自己攒着,你还这么年轻,奶奶像你这个年纪都谈婚论嫁了,这两年,天天这么照顾我们母子,你不心疼自己,奶奶我心疼你。”   说完已经老泪纵横。   锺颜没成家更没子嗣,这两年,若是没有颜衣这般任劳任怨的照顾,只怕她也撑不到今天。   只是她这小身板,该默默承受了多少?   白颜衣心头一酸,依旧笑对奶奶。   “没事的,我不累。汪叔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他会醒的,肯定会,奶奶就放心养好身子,其它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啦,我都饿的咕咕叫了。”   白颜衣起身放好蛋糕,点好蜡烛。   若不是因为她,此刻陪着奶奶的应该是她挚爱的儿子汪警官才对。   是她破坏了一个家。   “好好,吃饭吃饭,我来许愿,愿衣衣出门碰个有缘人,然后嫁个好人家。来,吃这个!”   “谢谢奶奶!呵……”   白颜衣不禁抿嘴苦笑了一下。   嫁个好人家?两年了,身边朋友好多都结婚了,而她却再没想过。   每日每夜都在盼望汪警官快点醒来中度过。   天黑了,城市以另一种唯美的景象出现。白颜衣从雅院出来骑着脚踏车便开始往回走。   以前,总是和徐煜城一起在大街上行走,自他再没出现之后,这个习惯也就没了。   前面十字路口红灯处,白颜衣顺势停靠在街边一旁的灯柱下。   突然一束刺眼的光柱从她正前方照射过来,太过刺眼,她单手挡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到离她三十米的距离处,一辆黑豪宾利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敬的拉开了后座车门,后座男人下车的那一刻,俊朗的侧颜,欣长的身板,她呆呆的看着。   待红灯转为绿灯,身边人来人往,只有她,仿佛落地生根一般。   徐煜城,是……徐煜城?   两年了,他一直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白颜衣早已泪流满面。原来不曾提起的事情并不代表已经忘记。   她一度觉得,徐煜城是否真的来过她的世界。   如果你真的嫌弃我了,也请你呆在我能看见的视线范围内。   这样,至少,我还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第十四章:真是难得的尤物   “徐煜城,我在这里,不要走。”   眼看着男人转身,大步朝着后面的皇宫酒吧走去。白颜衣晃过神来大喊一声,随着男人的方向急歩追了过去。   一进门,悱恻的音乐和灯光,绚丽迷离,歌声嗨声不断,中间的男人女人随歌摇曳,女人在酒色里娇艳魅惑,迷人芬芳。   只是才一会功夫,男人就不见了,白颜衣着急的继续向前。   不会的,不会看错的。   肯定是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两年了不出现……   白颜衣自顾自的寻找,就像得了失心疯。   她伤心落魄,任凭身边欢笑的人们将她撞来撞去,两年的思念,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姐,一个人来这里,要喝点什么吗?这杯相思泪挺适合你。”老练的吧台小哥见白颜衣一个人在那独自抹泪,给她递出一杯鸡尾酒。   相思泪?   白颜衣苦笑一声,端起这杯红白相间的酒,一饮而尽。   酸甜的味道却带着一股苦涩,酒一下肚身子就已经开始飘忽不定,并且原先沉重疼痛的脑袋这会放松了许多。   这种感觉,好轻松。   “来,再来。”   白颜衣眼神迷离,举着杯子冲着小哥,两手托着脸庞,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   “你是,第一次喝酒?到这的老顾客都知道我这相思泪一杯就醉,就是酒量不错的也不敢像你这般豪饮啊。”   小哥熟练帅气的调酒,眼睛一直看着对面这个醉酒迷离,异样好看的女人。   按照要求,又递出一杯相思泪。   白颜衣接过酒,又一次一饮而尽,这次喝完,全身都变得失重起来,感觉身体在往上飞,往上飞,真正有种只剩驱壳的感觉。   突然仰着头,深深咬着自己的嘴唇,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来。   难道,又是我的幻像?   迷旋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脸颊绯红,那样妩媚、凄婉。   “自己喝酒多没意思,我请你。”   一个满头黄发,一脸色相的男人举着酒杯对着白颜衣戏谑的说着,左手已经放在她肩上,慢慢向下游离。   真是难得的尤物。   “你要干嘛?”   白颜衣敏锐的一个警醒,拼力甩手,洒了他一身的酒。   黄毛借机抓住白颜衣,将她拖了起来。凑近白颜衣,唇瓣在她耳边摩唦,阴阳怪气道,“知不知道我这身行头多少钱,就这么弄脏了,你说说,该怎么个赔法啊?”   然后拽过白颜衣,开始往外拉。   “放……手,你个混蛋,放开……”   明明拼尽了全力,为何语气这般柔弱。   酒的后劲来了,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天旋地转。   “这可由不得你了。”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酒量这么差。   黄毛搂着白颜衣越来越发软的身子,一阵悸动,早已经噬痒难耐,恨不得马上跟她翻云覆雨一番。   就在黄毛慌神的瞬间,白颜衣抓着他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的一声惨叫,黄毛只好吃痛的乖乖松手。   白颜衣开始跌跌撞撞着往前跑。   可是没几步,就毫不费力的直接让黄毛拉了回来。   ☆、第十五章:紧紧的抱着他   周围有人开始冷嘲热讽,谁不知道出入皇宫的都是社会名流,大多都是女子贴着往男人怀里送,像他这样强拉硬扯的,难怪不被周围的人耻笑。   被人轻视,黄毛感觉颜面尽失,满脸嗔怒。揪着白颜衣,一个大力的巴掌眼看就要扇过去,却直直悬在了半空。   “谁?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黄毛猛地抬头,怒不可遏道。   一个单手插兜,高大挺拔的男人直直站在眼前,似刀刻般冷俊的脸处处渗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是慕总,他来了,好帅啊……”看到慕琛,在场所有人都朝着这边围了过来,现场气氛瞬间升到了极点。   “那就看看是谁活的不耐烦了。”   慕琛毫不费力的捏住黄毛的手腕,擒住他手的力度逐渐加大,却面无表情。   黄毛一脸狰狞,“嗷嗷”直叫,甩手推过白颜衣,直直将她推入了眼前慕琛的怀抱里。   “慕总,这个人交给我,绝不让他再在这撒野。”   慕琛的随行李璇,同样一脸的冰冷,恭敬的对着慕琛道。   “什么,你说什么,慕总?难道他是全洛安市富豪榜排名第一的慕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慕琛?”   黄毛面露恐惧,连连后退,哆嗦着一个跌倒。   “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黄毛扑身上前卑躬屈膝的乞求,完全没了先前的傲慢和野蛮。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照照镜子,就敢过来撒野。”李璇厉声道,做了一个手势,上来两人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现在所有人,开始盯着贴在慕琛怀里的白颜衣。   只见白颜衣嘴唇微嘟,嘴里还喷洒着微醺的酒气,迷糊的双眼半睁半掩,脸颊绯红。   她这是怎么呢?在睡觉吗?可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她睡觉呢?   慕琛目锋一转,毫无表情的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这滩烂泥,单手捏着她的脸,扣紧她的下颚,一个用力,逼迫着她抬起头。   灯光闪烁,白颜衣慢慢睁开了眼,就在与眼前这个男人对视的那一瞬间,眼眶湿润,眸子紧蹙,激动地双手捧着慕琛的脸,深情的注视着他。   徐煜城?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白颜衣哽咽嘶哑道,话没说完泪水就落了下来,随即一头钻进慕琛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抽搐着。   徐煜城就在眼前,还这么近,这是真实的吗,搂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慕琛容颜震怒,一使劲,掰开了她,不屑的看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女人。   “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了。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迷离魅惑的脸上挂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   慕琛微怔,捏住她肩膀的手,力度变小,她脸上源源不断的晶莹,像他母亲那样的眼泪,苦涩而又深情。   周围一片置疑,嫉妒声,责骂声,都直直指向白颜衣。   可下一个动作,更是惊呆了全场。   ☆、第十六章: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白颜衣踮起脚尖,直接吻住了慕琛,她的吻那么生涩,但是那么温暖和渴望。   她的徐煜城回来了,泪水流进吻着的两瓣嘴唇里,双手又紧了紧。   嘴里的味道又苦又咸,被吻着的男人没有回应,白颜衣便更加卖力,这个吻应该早就给徐煜城的。   只是兜兜转转,两年了。   慕琛浓眉纠做一团,瞪直了眼,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还有,会不会接吻,这是在啃面包吗?   待疯女人吻得深情时,他毫不犹豫的一撑手,直接推倒了白颜衣。   被这一推,白颜衣有些恍惚,万分忧伤的看着他。   “你终究还是嫌弃我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有个实在看不下去的穿着妖艳的女人,满脸的怒气,趁机拉过醉熏熏的白颜衣,转身就是一巴掌。   白颜衣没能受住,本就身子发软没力气,直接倒了下去,扑在了地上。   这一幕,任谁看着,都是一个喝醉的女人占慕总裁的便宜,耍酒疯都耍到了慕氏总裁头上,真是可恨。   只是,今天慕琛的反应,着实让她们有些意外,记得上次有个女的还只是拉了一下慕琛的手臂,他直接掐住了别人的脖子,甩了出去。   这皇宫酒吧的规矩,只要被男人拒绝的女人,都是受人唾弃的。   大家互看一眼,伸脚踢向地上的白颜衣,替慕琛出气,更为她们自己的怒气发泄。   白颜衣恍惚之间,身子一下一下受痛。   可是皮肉之痛怎敌得过心之所痛,她伸出手来,拉住了正要转身的慕琛的裤脚。   “不要走,是我,是我白颜衣,你不记得了吗?恩……不要走……”   白颜衣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身子左一下右一下被人踢打,咬唇吃痛而又体力不支的趴在那痛苦辗转。   白颜衣?   慕琛幽邃的眸子触动了一下,顿时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厉吓一声。   “都给我停下。”   全场一个惊讶,瞬时鸦雀无声,都目瞪口呆,愣在了那里。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   一向高冷不近人情的慕琛径直走过去抱起白颜衣,向着里边的豪华套房走去。   白颜衣……白颜衣?似乎在哪里听过。   白颜衣吃痛的窝在慕琛的怀里,右手依然紧紧抓着慕琛的手臂,左手放在慕琛宽阔温暖的胸膛,贴着他心脏的位置。   扑通……扑通……   听着一声一声的心跳声,白颜衣紧闭双眼,安心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头开始往慕琛胸膛处不停地噌来噌去,这个样子,就像失踪的小狗终于找到了主人。   披散下来的长发,散落在慕琛的手上。   感觉微颤的身子静住了,有双大手在她额头轻轻滑过,绕道了耳边。   白颜衣舒服的紧紧环过慕琛,喃喃道,“你终于出现了,不要再离开我。”   隐隐中,她听到了回应。   “你究竟是谁,为何我会有种莫名的熟悉……”   白颜衣只感觉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轻飘飘的,是不是上天的感觉就是这样美妙啊。   ☆、第十七章:怎么这么痛?   她呵呵笑了两声,好像真的在飞,飞过草原飞过花丛,突然撞到一颗大树,脑袋一个晕眩,开始下坠。   也难怪她有这奇感,此时的慕琛已然将她重重的扔在了床上。   因为重力施压,白颜衣曼妙的身子反弹了几下。   房间灯光昏暗,衬的转身过来的白颜衣,更加娇嫩欲滴,如墨的长发铺洒在两边,因急促不安稳的呼吸,胸脯忽高忽低。   可能是失去刚刚那份安全感,白颜衣翻了个身打了个滚,伸手去摸,直到拉住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手。   “不要走,不要走……”   白颜衣带着哭腔的语调,拉住慕琛的手是那样用力。   她害怕他再次离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了下来,就差毫米,嘴唇就要碰上,彼此喷洒着气息,那么暧昧。   白颜衣的身子本就发烫,再碰到一块冰凉之后,顿感舒爽,便伸了手去,顺着男人的衣领,往里摸着男人的脖子,冰凉冰凉的好舒服,直到捂热就开始向下,想换处冰凉。   刚刚动了一下,她的手就被捏住,按在了床上,不能动弹,白颜衣不悦了。   “哼哼……”直叫,然后千娇百态的撒娇道,“就一下。”   迷糊着,心里还在想,什么时候,她的徐煜城变得这般小气。   刚想睁开眼,眼前一黑,房间瞬时陷入黑暗。   此人此景,在哪发生过?   慕琛俯身。   很快她的嘴唇接触一阵冰凉,白颜衣便开始全力索取,可是原先那份冰凉越来越火热,已经探入她的嘴里,感觉好久好久,或许是太过窒息,白颜衣胃里一阵翻滚,直往上涌,还没等吐出来,刚刚与她打的火热的嘴唇就已经分离,貌似有人掰过她的头直接按了过去,很快白颜衣吐了一地,不多久,再一次趴过床头作呕。   嘿嘿。   呕吐之后,脑袋轻松很多,意识也比先前清晰多了,只是身体没什么力气,直犯困。   模糊之间,一声“冷哼”,自己的半边脸好像被什么不明物无情覆盖,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流水声,不多久,只听一声巨大的砰响声在房间回荡。   白颜衣晕晕乎乎,觉得吵的很,蒙头翻了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颜衣身上。   头沉重的好像装了块石头。怎么这么痛?   她疲惫的睁开眼,又被这强烈的光线直射着又眯起了眼,顺势抬手挡住光线,这才发现手臂的淤青,还有身上,腿上。   这都是从哪来的?   只是,这又是哪里?   她一脸发懵的环顾四周,皮质沙发,偌大的液晶电视,豪华绚丽的水晶灯……瞬间张大了嘴,赶紧看向自己的身子,幸好衣服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枕边还覆着一块幽蓝色方巾,上面还有一些吐出来的污秽。   白颜衣恶心的赶紧下床走进浴室。洗完澡,五做三下,赶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从皇宫出来,脑袋依然空空如也。   她依稀记得昨晚看见了徐煜城。   若不是他,那又是谁?   没走几步,一个惊呼,就被一只手拉到了转角处。   ☆、第十八章:正式通知你被解雇了   “白颜衣?”   “王兮子。”见到熟人,一颗沉甸甸的心总算放松了些。   “我就说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两年不见,居然能在这里碰见,真是奇了。你去皇宫干嘛,对了,从里面走出来,有没有看见慕琛。”   昨晚得到小道消息,说慕氏总裁抱着一女孩进了包间,马不停蹄不眠不休在这秘密把守。   想着天罗地网搜寻找头条,谁知半个人影都没发现。   却不想看见老同学,也不知道她这衣衫褶皱的是去干嘛呢,见了谁?   “慕琛?谁是慕琛。”白颜衣疑惑的反问着她。   不是吧,是不是地球村的?   王兮子震惊的翻了个白眼。   “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慕琛。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他就是……”   话没说完,叮铃铃……   白颜衣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房东老板破口大骂,“白颜衣,房租费拖欠多少天了,你自己算算,还好意思在这住,别人想租的还住不进来,行李我给你扔出去了,这房子,我不租了。”   “房东老板,我马上交钱,你就在宽限几天……”   没说完,电话那头一阵嘟嘟声。   叮铃铃……   白颜衣惊喜万分,“房东老……”   “白颜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不来上班?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大早我就忙着给顾客电话做解释了,什么事都没做,损失多少单子多少钱,你不心疼我心疼,本来先前就是可怜你,现在倒好,干脆旷工?正式通知你被解雇了,不用来了……”   嘟嘟嘟……没等白颜衣开口解释,电话已经断线。   可是,就算解释,她又该怎么解释?   索性,白颜衣直接将手机关机,冲着王兮子强挤出一个笑脸。   两年了,她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这又算什么?   王兮子愣在一旁,电话里的,她不是没有听见。自从上次在嘉美相遇到现在,原来颜衣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每次,她都被她天真的笑欺骗了。   “颜衣,咳咳……不用担心,有我了。正好,跟我去浅水阁住,反正我一个人在那里。顺便我叔叔王炎给我安排的一工作,你知道的我就喜欢媒体工作。所以,你去正好,现在也需要不是!”   “可以吗?”   白颜衣灰暗的瞳孔闪现一丝光芒。任何时候,她都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如果她都不能依靠了,汪警官和奶奶该何去何从。   她要寻找的人,还没有着落。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什么关系。明天就去华锦报道,听叔叔说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很不错的。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明天是个很重要的面试,一定要好好准备。”   华锦是慕氏集团的旗下公司之一,是最薄弱也是最被重视的一块,据说连面试都很慎重,还是公司总裁亲自上阵。   只要颜衣成功入职,日子应该会有很大的改变。   两年了,从前那个只会跟着徐煜城的白颜衣,长大了。   如果命运让我们无从选择,那就只能改变自己。   ☆、第十九章:是你……   次日,白颜衣风急火撩的直往华锦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奔去,要不是公车一路堵到现在,她也不至于误了点啊。   一大早就添堵,突然心中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等白颜衣气喘吁吁来到办公室,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她忐忑的握紧双手,坚定的敲起了门。   咚咚……   好一会,没人回应。   咚咚咚……咚咚……   连着好几声,白颜衣开始着急。   不会吧,好不容易从王兮子叔叔那捡来的工作,要是因为堵车给弄黄了,这也死的太冤屈了。   “是我,白颜衣,请问里面有人吗?”   良久,门砰一下,被重力打开。   白颜衣惊呼的还没缓过神来,瞬间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肩膀深深被人嵌住,捏的生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急迫的反问。   “你说什么?”   “啊……”   白颜衣被吓一跳,离她咫尺的这个男人,浓眉紧缩,冷俊寒戾。   他是谁?   透过眼神,给她一种他认识她的错觉。   “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让你再说一遍。”   男人怒吼一声,吓着白颜衣一个哆嗦。   只是个面试,要不要这么惊心动魄,好像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深仇大恨一样。   看着他眉间拧做一团,白颜衣目瞪口呆,瞠目结舌道,“是我……白颜衣,请问,请问……里面有人吗?”   男人深邃的眸子闪动着,好像恍然大悟又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白颜衣。   两年前,豪鑫酒店606门口,就是这一门之隔,就是这一句话。在他神志开始不清,最后一丝意识犹存之间,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脑海中那个模糊不清的画面,瞬间就像丛林拨开了迷雾,女人撩开了面纱,一下子清晰起来。   “原来,是你?”   那日与他温存的就是这个女人?   难怪,自从在皇宫酒吧相遇之后,脑海总是重复浮现一些不清晰的画面。   “你怎么呢?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白颜衣看着男人发直的深眸,更加疑惑不解。   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为何这样看着她。   慕琛捏着她肩膀的手松了松,忽然眉间舒展,转而马上又怒目相对。   她既然和刘泽策划了两年前的那场阴谋,现在又怎会再次出现?   两年前没他的允许,她逃之夭夭,现在更没他的允许,她款款出现。   这一次,又是要做什么?   这个和刘泽一样低贱的恶徒。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这是资料。”   白颜衣从头到脚,一阵发麻,见他久久不言,进门就说奇怪的话,还用这无底洞似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只好自己直接挑明,赶紧面试完了走人。   慕琛目锋一转,剑眉轻扬,性感魅惑的唇弯出一个刚刚好的弧度,似笑非笑中带着一丝嗔怒。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   放过你一次已经是底线。   白颜衣后退几步,这句话让她不寒而栗。   她的心在发慌,还没开始就要失去机会,汪警官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了经济来源,他的病怎么办,她所要的两年前的真相又怎么办。   “机会都是平等的,我只是想要份工作,达成自己的目的,做什么都行。”白颜衣急切的说道。   慕琛拽紧拳头,面不改色。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和玩弄。   目的,现在说目的,难不成又像两年前给他设个局,来场风花雪月?上次在皇宫,会不会也是她故意的?   看在叔叔刘鑫平的份上已经对刘泽格外开恩,只是将他从商业圈赶走。   可这个只会出卖自己臭皮囊的低等女人,还如此堂而皇之的说达成自己的目的。   女人,你记着。   当初是你爬上了我的床,这日后的路那就是无底深渊。   “好。做什么都行?你听好了,只要你进了这里,一切就得听我的,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日后,你一定要好好享受。”   慕琛加重了语气,把敌人放在身边,总比她在暗地里射冷箭来的强。   站在办公室反而有种上刑场的感觉,白颜衣瑟瑟的后退几步。   华锦的总经理为何这样对她,说好的不错了?   她开始后悔该不该向他争取这个机会,心里惶恐不安,前所未有。   慕琛别有深意的注视着她,白颜衣疑惑不安的回望着。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看着彼此。   “慕总”郭助理在门外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便没有直接进来,而是站在了门口。   “说。”   “意大利那边的远程项目研讨会马上就要开始,您什么时候过去?”   慕琛幽深的眸子这才从白颜衣身上转移,接过资料,扫了一眼,低沉道,“现在就去。马上安排。”   他转身时,那个犀利眼眸,比箭还锋利。   慕总,华锦的总经理姓慕,可长这么大,她也从没接触过姓慕的人啊。   为何,他好像认识她?况且,这种认识还并不友好。   还没有正式入职上班了,白颜衣已经感觉受了严重的内伤。   但是,为了汪警官,为了两年前的真相,她没有选择。   从办公楼出来,原本晴朗的天气变得暗沉,走着走着,仿佛一下子从白天进入了黑夜,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白颜衣起身往车站处走去,刚迈开步子,雨点就落了下来,一滴,两滴……滴滴答答……   她伸出了手,雨滴变得更加活跃,白颜衣急步向前,雨滴也随着她的步子越来越密集,不到十秒钟的功夫,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   说下就下的雨,一点都不顾及毫无准备的人们的感受。   雨水打在地上,肆意溅着水花。   好长时间车还不来,白颜衣自顾自的等着,远远望着车子驶来的方向。   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视线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净衬衫,单跨背包撑着雨伞的高个男子,缓缓向前走来,嘴角轻轻上扬,给人一种阳光般温暖的感觉,雨在他身边拍打着,是那样欢悦,就像在演奏一曲动人的乐章。   白颜衣看的入了神。   他慢慢走来,来到白颜衣身旁,又绕了过去,对着她身后的女孩温柔道,“我来晚了,走吧,送你回家。”   女孩喜悦的柔声道,“恩。走吧,回家。”   看着两人紧紧相依,渐渐走远的背影,泪无声无息的滑了下来。   同样的雨,却已是物是人非。   徐煜城,早知道你会离开,我又何必对你久久不忘。   白颜衣失魂落魄的走出车站棚,任雨水在身上拍打,索性仰起头,似乎倔强的想要雨水将那段甜蜜而痛苦的记忆冲刷了去。   原来思恋最痛苦的莫过于一个人的单相思。   雨不停的下,白颜衣就这么走着。   两年了,你究竟去了哪里?   到底,是生是死?   ☆、第二十章:放开,放开   大雨中,汽车左右穿梭,不时有人探头冲着白颜衣骂咧。   身后,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将白颜衣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只是车前的射灯太过刺眼,白颜衣瞥过头,半眯着眼。   忽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一道重力拉了过来,因为毫无防备,白颜衣被拉扯的几乎就要被拧了起来,上半身直接倒踏在一个宽广的臂弯里,滴着雨水的脸震惊的抬了起来。   “是你?慕……慕总。”   慕琛深邃的眸子似有火焰喷发,这脸色比淋过雨水的身体的温度还要冷。   他右手撑着一把深色的雨伞,原本着力拧着她的左手一个甩手,呵斥一声。   “你找死啊?”   “我……”白颜衣刚开口,后面一辆汽车疾驶而过。   嘀嘀嘀嘀嘀……   车里的人实在忍无可忍,放下车窗,骂咧道,“你们要不要命啦,横在路中间,要殉情也不用拉别人来垫背吧,赶紧滚一边去。”   慕琛狞眉朝着车里的人瞪了一眼,那人估计没能抵住他似箭的目光,缩了回去。   周边车嘀声不断,慕琛极不情愿的将白颜衣拧了起来,直接塞进了后座车里。   白颜衣全身湿哒哒的,在这豪华车内瞬间有些不自然起来,若不是他这么粗鲁的一拧,自己岂不真要被撞的五仰八岔,一命呜呼。   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感激。   盯着慕琛帅气熟练的转动方向盘的背影。敲了敲头,是不是在哪里得罪过什么人,是她忘记了?   奈何命运捉弄,尽在咫尺,她却全然不知,这个与她一次次命运相连的男人……   车里很安静,除了听到窸窸窣窣的雨滴声,就是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慕琛不说话,白颜衣也不敢开口,虽然很想问些什么。   就在白颜衣盯着他背影奋力琢磨时,男人瞥过了头,冷峻的侧脸,余光扫了一下后方,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慕琛愤然起身直接打开后座车门,压身抵住毫无防备的白颜衣。   外面雨声很大,落在车窗边,点点滴滴。   白颜衣两手一撑,双手发抖,淋过雨的身子直哆嗦,看着慕琛惊慌失措道,“你要干什么?”   慕琛深深咬牙,掐住白颜衣的脖子。   戏演的还真好……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这次,你又想干嘛?”   白颜衣捏住擒住她脖子的那只手,使劲往外掰,不一会脸上一阵暗红,是缺氧的缘故。   “放开,放……开。”   她奋力挣脱着,湿哒哒的衣服几近半透明,里面的春光无限,又是尴尬又是手足无措。   慕琛眼眸低垂,将她一览无遗,心中一丝悸动。   这么久以来,终于再次找回这种感觉。   他放手握着白颜衣摆动的腰肢,她还没来的及喘口气,慕琛深深擒住了她水润的唇,白颜衣嗔大了眸子,紧紧闭着嘴唇,双手胡乱捶打。   慕琛极不耐烦的捏起她的下颚,逼迫着张嘴,却反遭白颜衣狠咬了一口。   “两年前,你用阴谋睡服我,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琛双眸张驰,怒不可遏。   因为他当初被欺骗?因为痛恨刘泽?因为她爬上了他的床,还如此无辜?还是她不明所以的态度?……   她错愕,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认识吗?”   慕琛深眸紧缩。   白颜衣趁机一脚踢过去,推门而出,落荒而逃。   这个男人,你到底是谁。   大雨冲刷着,冰冷刺骨。   ☆、第二十一章:幸福二字从何而来   没有雨伞没有拦到车,就这样一路淋着,很晚才回到浅水阁。   白颜衣一进门,王兮子正在敷面膜的手愣了愣,一脸呆懵,正好匹配她那张面膜熊猫脸。   “颜衣,咋回事这是,你去面试了又不是去泡温泉,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白颜衣全身湿透,一个颤抖,没有回答,径直走向浴室。   浴霸喷洒出的温热触到她冰凉身体的那一刻,全身麻木,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的感觉。   两年前,你用阴谋睡服我,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句话,久久在耳边回荡。   阴谋?   两年前,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她什么关系?   她使劲搓澡,身上红迹斑斑,似乎越使劲就越能搓掉今天这一身的晦气。   好长时间从浴室出来,这才清清爽爽的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脑,上了人才招聘网。   好奇的王兮子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凑过去,戳了戳白颜衣,小心翼翼道,“面试没成功吗?我叔叔说,华锦是挺严格的,谁打击你了?”   白颜衣没好气的倒向沙发,无奈道,“华锦公司的总裁,慕总。”   “什么,慕……慕总?是不是慕琛。”   王兮子的反应着实让白颜衣大吃一惊,就像听到老情人的名字一样。   “是吧,不知道他叫什么,有人叫他慕总就是。”   “不是吧,白颜衣,你运气太好了,慕大总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见的,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我的男神,高大帅气又多金,我要是能真正跟他面对面见一次,这一辈子就值了。”   王兮子一脸的陶醉。白颜衣万分的嫌弃。   “那正好,这个工作你去吧,我重新找工作。”   反正她今天是见识领教过了,那个男人似乎脑袋不正常嘛。   王兮子不解道,“唉,作为好姐妹我才乐意把这机会给你的,我那是不知道慕总裁会亲自掌管华锦,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慕氏集团继承人,慕氏集团你了解不,那可是座大金山啊。两年前在嘉美图书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看他照片,你看到刘泽照片就往外跑,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刘泽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小罗罗而已,要不是刘泽他干爹刘鑫平是从小将慕琛带大的叔叔,刘泽能有那么神气。”   白颜衣震惊,面色苍白。   “你是说刘泽和慕琛在一家公司?”   “是啊,这还用问吗,众所皆知的事情为什么到你这就这么神秘了呢?”   头一阵发痛,白颜衣面色暗淡的合上电脑,在王兮子不明所以的注视下,进了卧室。   这么说,两年前就是因为慕氏势力阻拦,她的强奸案成了乌龙案,刘泽虽被抓了起来,可到现在都没办法接近问个明白。   汪警官也躺在床上至今未醒,而她今天却还极力想要留在这个强奸犯所呆过的地方。   呵,世界还真小。   王兮子在门外敲门,“颜衣,怎么了?你好好考虑,华锦这份工作实在难得,不说别的,为了你自己前途着想,你一个女孩去哪找这么好的工作了,再说,能和慕总工作那是一种幸福,好好想想啊!”   白颜衣真对王兮子无语,幸福二字从何而来?   只是,两年了,这件事又重新浮出水面了,如果汪警官一直不醒,这次是不是一个寻找真相的机会了。   如果,慕琛没有这么神经质的话。   ☆、第二十二章:一切都是你害的   大早上,只听砰的一声,房子立刻恢复了安静。   王兮子去上班了,白颜衣这才撑起身子快速起床洗漱,望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无力的脸,用凉水泼了泼,头痛无比,好像是淋雨要感冒的节奏。   白颜衣擦了擦脸,依然还在纠结昨晚的问题,今天到底要不要去上班了。   没来得及等她做决定,手机铃声就想了起来。   “奶奶,怎么呢,是不是取东西不方便?”   “……”   “奶奶?”   “……”   电话接通了,一直没人说话,白颜衣的心有些发紧,开始不安,快速换好衣服,火速前往雅院。   屋门大开着,进去狼藉一片,盒子,衣服随处乱扔,乱七八糟。   白颜衣心跳加速,莫不是来小偷就是他回来了?   “奶奶,奶奶,你在哪,没事吧?”   “衣……衣……衣衣……”   寻声过去,里边汪警官的房间,物品散落一地,连床褥都被掀了起来,更是凌乱不堪。床底边是卧倒不起的奶奶,轮椅压着她本就瘫痪的半边腿,满脸皱纹的脸庞越发的沧桑,痛苦的呻咛着,见到白颜衣,挣了挣,着急的想要爬起来。   白颜衣连忙上前将奶奶扶起,急切道,“有没有伤到哪?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奶奶摇了摇头,捶着胸口。   “我没事,天作孽啊,汪浩锋那个狗东西回来了,在家倒箱翻柜,拿了房产本就跑,这可是我唯一的一点财产,锺颜又没成家更别说孩子,这日后让我这瘫痪老太婆去哪住啊……咳……咳咳。”   果真是他。   “没事了,没事了啊,只要奶奶没事,房产本我去找回来。”   白颜衣摸着奶奶的背,上上下下,为她顺顺气。   汪浩锋是汪警官小叔的儿子,比白颜衣小个二、三岁,因一场突兀其来的交通事故,汪浩峰父母双亡,从小就被汪警官一手带大,只是他天生叛逆,也就汪警官能制服他,可惜两年前汪警官出事之后,没了人约束,他就像脱缰的马,不学无术,整日混荡。   安抚了奶奶,白颜衣开始收拾房子,还好东西大都没破损,就是汪警官的手机屏幕破碎,开不了机,需要修理修理。   突然,哐一声,踹门的声音。   汪浩锋气喘吁吁,额头上大汗滚滚,一种急急忙忙,来势汹汹的气势。   “你又回来干什么?”   奶奶握着的双手不停在轮椅上捶打,因太过生气,本就精瘦的身子更是囚成了一团,不断颤抖。   白颜衣赶紧上前拦住汪浩锋,怒火中烧。   “你拿房产本做什么,又不是你的。知不知道你让奶奶有多伤心,你这样做就等于卖了奶奶和你叔叔,奶奶双腿瘫痪,没了房子,一个老人家能去哪?把房产本交出来,快点。”   “你一个外人,还轮不到你说话。”   汪浩锋不屑的蛮力一推,白颜衣直直向后倾倒,本就闷痛的脑袋像被震荡了一样。沉甸甸,摇晃晃。   “汪浩锋,不要太过分,我是外人,我是外人都比你疼奶奶,你还是人吗?等汪叔醒来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失望。有什么需要说出来,我们帮你。把房产本放下。”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汪叔能躺医院两年未醒?还不知道你当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滚开,把汪叔身份证给我,就算是帮了我。不然,别在这挡着。”   白颜衣怔了怔,心酸不已。   当伤疤再次被人戳中时,反而比当时来的更痛了。   ☆、第二十三章:快给我   也就这一会功夫,汪浩锋翻出身份证,顽劣一笑,满意的转身就跑。   白颜衣瞬间缓过神来,咬着牙,迅速从地上起开,跟着追了出去。   不知穿过多少街,跑了几条巷,天越来越暗,两人一前一后,跑跑停停,停停跑跑……   这会跑到了东街主干上,汪浩锋大喘着粗气,精疲力尽双手撑在两膝上,汗直往下滴。   要不是先前耗了体力,这会早就甩了白颜衣。   要说,这白颜衣看着弱不禁风,这回还不得不让他佩服,真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眼看汪浩锋摊坐在地,白颜衣拼起劲来,叉着腰,杵在他跟前。   伸了伸手,上气不接下气道,“汪浩锋……把东西……快给我……”   路边车来车往,鸣笛不断,更让汪浩锋的心一阵烦躁。   他看着她,一个白眼,瞥过头冷哼一声,轻视一笑转而怒不可遏。   起身,直直逼向白颜衣,“给你,凭什么给你,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说话。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还不是你这个祸害,汪叔现在倒床不起,奶奶双腿瘫痪,我拿什么生存,这个社会,穷人就活该让人瞧不起,活该受气,活该被人踩吗?”   一字一句,步步相逼,白颜衣步步后退,她惊愕的瞪着眸子,怔怔的看着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是祸害。   汪浩锋说话情绪越来越激动,字字愤怒。   “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不也是走投无路。你想帮我,你有钱吗?什么都没有就给我滚蛋……”   最后一句说完,一个失控,双手用力推过白颜衣。   只感觉双腿发软,脑袋发嗡,本就逼得后退的白颜衣,被这用力一推,顺势直接退到了路中,毫无防备的身子一个后仰,身后,一辆卡车正呼啸而过。   汪浩锋瞳孔放大。   白颜衣正要转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一只大手直接将她拉入怀里,一阵急速的旋转之后,卡车有惊无险的奔驰而过,而白颜衣更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藏在了一个宽实的胸怀里。   两人紧紧相依,站定了脚步,白颜衣闪动着眸子,惊魂未定的抬过头,对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是你?”   白颜衣微愣,目不转睛的看着慕琛,好久才从嘴里说出这两字。   刚刚是他救了她,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你想会是谁?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慕琛注视着白颜衣,眉峰一转,淡漠而又神秘的表情,直让白颜衣琢磨不透。   “你放开我,放开我……”   听见汪浩锋急躁凄惨的叫声,白颜衣寻声望去,看着他被慕琛身边的李璇双手擒拿按地,痛声惨叫。   白颜衣赶紧从慕琛怀里挣扎着出去,跑到汪浩锋面前,二话不说拿了房产本和证件,转身就要离开。   “你还给我。白颜衣,你害的我们还不够吗?现在还要将我逼上绝路。”汪浩锋怒吼一声。   白颜衣顿足,眉头微蹙。   慕琛双手插兜,悠然的上前几步,不屑的看了一眼白颜衣。   这个女人死性不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治不行啊。   “你还真是一个阴险的女人。”   白颜衣顿愕,真不明白他再说什么。   阴险,这是在,说她吗…… 遇见你,是我的情劫 第二十四章: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她是你什么人?” 慕琛深眸一转,既而一个挑眉,对着汪浩锋冷言一声。 “你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放开我……” 汪浩锋满腔怒火。 要不是被他们这么一搅,他早拿着东西跑了。 被人这么像狗一样按着,很郁闷。 “说话注意点。” 看着汪浩锋气焰嚣张,对着慕琛大叫,李璇压着汪浩锋的手臂又一使劲,汪浩锋痛的五官拧做一团,哎哎直叫。 慕琛扬手一抬,李璇将汪浩锋甩手一推,退到一边。 汪浩锋刚从束缚中挣脱出来,甩了甩肩,大步朝着白颜衣走去。 慕琛上前一步,悠然挡在他面前。 “我这张支票可比她手里的破东西值钱多了。” “支票?这么说,你有钱?” 听到支票,汪浩锋两眼亮,简直就不敢相信。 “2oo万。” 慕琛话一落,李璇已经将支票递到汪浩锋手中。 汪浩锋接过支票,跟做梦一样喜出望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看以后还有谁敢瞧不起他。 慕琛冷笑。 “支票可不是白给你的,不过你放心,钱随便花,但必须得她来偿还。” 说完食指指向白颜衣。 白颜衣愕然,“为什么,不行,绝对不行,汪浩锋这个支票你绝对不能要。” “这没你说话的份。” 慕琛犀利的眼神。 汪浩锋见状,左右看了看他两。 在这么耗下去,恐怕支票不保,白颜衣那死丫头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到手的支票可不能再没了。 便拿起支票手一摆,“就这么说定了,日后找她要钱可别赖我,再说,这也是她应该的。” 然后瞬间跑远不见。 白颜衣总算见识了,难怪奶奶叫他狗东西,他还真对的起这个称号。 不过更可恨的人还在她面前。 她狠狠的瞪过慕琛,就要上前去追汪浩锋,还没跑出去,就被慕琛拽住了手腕。 “你放手,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支票我会让他还给你。” “还我,扔出去的东西,你以为我还会要,到是你,比起支票我更感兴趣了。” 说罢,拽她的手臂稍微一拉,白颜衣直接扑进他的胸怀。 她对这个莫名其妙,狂妄自大的男人实在无语。 “你要干嘛?别碰我。”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 慕琛厉言一声,紧接着搂着她的身子疾步后退,将她堵在墙角,撞得白颜衣重重闷咛一声。 还没搞清楚状况,慕琛俯身霸道的擒住她的两瓣嘴唇,这一举动,直接让白颜衣头脑空白,他的吻强势用力,白颜衣痛的双眼红,忍不住泪水涟涟。 感觉到了什么,慕琛单手一甩,那种厌恶的表情,好像是他被强制侵犯了似的。 “你昨天不是问我,我们到底认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 白颜衣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 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 认识,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个在她记忆中明明从未有过的男人,为何三番五次的恶语攻击,还一次比一次过分。 慕琛如深似海的眸子,没有因为她的畏怯而怜悯半分。 尖锐的眼神逼视着她,“不管你有什么阴谋,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像现在,我们又见面了。” 白颜衣错愕,闪烁着眸子。就像在听一部惊恐的说书一样。 直到慕琛甩手转身,踏着大步进了车里消失不见,她才如梦初醒一般。 灯火阑珊中就留白颜衣独自一人凄苦落寞的身影。 这个慕琛,究竟是谁? 2oo万,该拿什么来还?   ☆、第二十五章:这可不是一般的公司   通过昨晚认真思量,白颜衣忐忑去往上班的路上。   只是一想到慕琛那张硬邦邦的脸,十万八千个不愿意去华锦工作了,但又想起昨晚返回到雅院,看到奶奶伤心过度,越发苍老孤独的脸,她又不得不往前走。   如果不是她,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管有多难,也要坚持到汪警官醒来,还有汪浩锋那200万的债务。   白颜衣伸手捏住自己的脸,硬生生拉出个笑脸,进了营销办公室然后又硬生生的坐下来。只是,周边同事凑在一起望着她低声耳语,走过来的同事更是一副惊讶之色,时不时回头,露出诡异的笑。白颜衣尴尬的环视一圈,衬衫西服,制服诱惑啊,难怪她被当做外星人了。   “你是新来的?”白颜衣寻声望去,远处一个面容精致,嘴唇红艳的就像含着一朵玫瑰花的高挑女人迎面走来,走动的步姿优雅大方,细细的腰肢随着步伐扭动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着很养眼,只是有些说不出的不自然,就像每一个步子都是测量好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按标准来的。   马上,刚刚还在打趣的同事立刻肃静起来弱弱道,“章经理。”   白颜衣也跟着道,“章经理,我叫白颜衣,今天正式入职上班,还……”   “是你?哼,现在公司招聘的水准可是越来越低了,连最基本的上班礼仪都不懂的人,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白颜衣微愣,这是下马威吗?   章敏惠不屑的看着白颜衣。   人力资源部极力引进的人,原来是这样的人。   一看就是只会捎首弄姿的摆设。   继而莞尔一笑,挑衅的目光,继续道,“谅你今天初次上班,这些公司管理制度好好看看,明天可别再闹出笑话。工作才刚刚开始,你可要好好做好准备,这可不是一般的公司。别摔了跟头,到时候还不知道。”   虽然章敏惠语色轻柔,可白颜衣却感觉不出一丝亲切,反而有种被冷气笼罩的错觉。   便望着章敏慧直直点头,没有言语。   这确实不是一般的公司,有那样奇怪的总经理,也不难怪她们会这样。   章敏惠丢下一堆资料在她桌上,转身踩着高跟鞋继续优雅的走着。   没走多远,淡淡回头一瞥,似有冷箭从眸里迸射。   只是淡淡一瞅,心里已经不是滋味,都说狐狸勾人,这狐媚子估计用这身臭皮囊对慕总做了什么,要不然,以她的简历和工作经历怎么会进华锦,与她同在,简直连降好几个档次。   白颜衣长吁一声,有种有惊无险的感觉。   好吧,万事开头难,以后一定会好的。   加油……   不知是办公室太过沉寂让人透不过气,还是感冒没好的缘故,脑袋沉闷的厉害,喉咙干的有些发痒,很想咳嗽,但又怕打扰大家工作,极力克制自己,以至于将脸憋的通红。   一旁的李耀洁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脊梁,还有腮边两朵极其鲜红的红晕,皱了皱眉,拉着她起身,往办公室外层的天台走去。   “要是感冒不舒服,可以请假的。”   李耀洁看着白颜衣隐忍的模样,心里有些泛酸。   新人总是这样的,她身上有着她以前的模样,瞬时对白颜衣多了些好感。   “我,咳……咳咳咳……”正要开口,喉咙好像有尖刺阻扰,一阵刺痛,忍不住咳了出来。   李耀洁拍着她背,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前面走去。   站在天台吹着风,白颜衣侧着头,瞭望着周边的层层楼宇,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杂的心可跟着豁达了些。   不论发生了什么,将来还要遭遇什么,这一刻,是最实在的。   不过幸好,没有碰上慕琛。   ☆、第二十六章:我们,换个地方吧   忽然,隔着木藤亭柱的后方,男女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短短几年,这里又重新恢复以前的盛状了,甚至比以前还好。”   女声很悦耳,带着感慨而又崇拜的语气。   “不管怎么说,我们祖辈两家也是世交,如果联姻,对我们都是有利无害,岂不是更好?”   沉默,没人说话。   女的继续道,“更何况,我们还认识彼此。相处起来不会那么棘手,你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不是吗?”   温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脆弱,但又夹杂着更多的渴望和希冀。   又是沉默。   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哐当两下,停住。   “说完了吗?”   一句浑厚有力带着磁性的男音。   白颜衣的心咯噔一下,好熟悉的音色和语气。   “祖辈的世交,呵,到我们这一代早已经各不来往。再说,一个集团还需要靠外界的力量才能发展壮大的,只能说他还根本不具备强大的能力跟资格。如果联姻是为利益所为,那我告诉你,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家族联姻。”   越来越沉重的语气显然有些愤怒。   听着一声冰颤的冷哼,男的继续,“除非,你想要一辈子独守空房,在家犹如空气一般的存在,然后永远得不到我的人和我的心。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执着。”   ……   “另外。下次再为这种事找我,别怪我不给面子,我的时间谁都耽误不起。回去告诉伯父伯母,这门婚事,只要我没有开口,谁都没有权利干涉。”   厉言一落,又是沉重的脚步声。   好像要离开了,白颜衣和李耀洁慌张的互看一眼,你推我攘,趴在柱脚处,紧紧缩在一起,好不被发现。   “等一下。”   高跟鞋急促追赶的声音。   “慕琛,为何?你为何总是这样冷漠,我对你怎样,你不是心知肚明嘛,难到你以为,我真是想着家族利益才这么做。不要在对我视而不见了好吗?”   急切而激动的女声,字字句句都是深情。   白颜衣微愣。   真的是他,慕琛。听到他名字,她反射性的心率混乱,慌张不安。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卑微的喜欢这么一个神经而又冰冷的男人呢,太不值了。   白颜衣只感觉手臂一紧,李耀洁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白颜衣,我们,换个地方吧。”   接着李耀洁凑到白颜衣耳旁,小声低语,“完了,是慕总裁和他的未婚妻徐婉莹,这种尴尬的局面都能让我们遇见,还是赶紧走,趁还没被发现。”   “恩恩。”   白颜衣点头示意。   只是,天不遂人愿,恩刚从喉咙发出,实在忍不住,又一阵持续不断的咳嗽,白颜衣灰溜溜的捂紧了嘴,使劲往肚里憋,不让咳出来。   但这清脆的声响终究还是引起了藤柱后那两位的注意。   “是谁?”徐婉莹怒斥一声,淡淡的细眉揪在一起,心中甚是不悦。   白颜衣,李耀洁满脸愧疚,紧张不安的转过头来,不远处,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身影。   ☆、第二十七章:站住……   男的欣长笔直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轮廓就像被刀雕刻一般。散发着冷俊威严的气场。   后面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目清秀,妆容淡雅高贵,一袭粉红伞裙,棕色的长发,被风吹起,丝丝飞扬,看着落落大方,自信雅然。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   李耀洁拉着强忍着咳嗽的白颜衣就要下楼。   “站住。”   这些要是被传出去,该是多大的笑话。   徐婉莹呵斥一声,缓缓向前走来,在她两面前停住,双手交叉于胸前。   不屑的打量着李耀洁,转而眉峰一转,淡淡的目光停在了白颜衣身上,微怔了一下。   不修边幅,美的及其自然的一张脸,就算是略带病容,也毫不影响她的姿色,反而更添一份倦怜。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穿着,不像是这里的员工。”徐婉莹质疑道。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在华锦,之前怎么没见过?   有她在慕琛身边,深深的感到莫名的不安和紧张。   “咳……我叫白颜衣,是新来的。”白颜衣尴尬的用着余光扫了一下自己。   难怪华锦员工都要统一服装,原来这是身份的一种标志。   白颜衣?   眼前的徐婉莹,原本淡淡的眸子突然变得深沉而凛冽,她咬紧了嘴唇。   四周充斥着车鸣喧闹之声,唯独这天台,此时此刻异常安静。   良久,她没有说话。   白颜衣随着她的情绪,开始困惑起来,看了看李耀洁,李耀洁更是一副懵懂的模样。   背后的慕琛,浓墨的眉峰轻佻了一下,幽深的眸子望过无措的白颜衣,在看了看徐婉莹捏紧的双拳,毫无表情的踏着矫健的步子,向前走来。   “白颜衣?你说你是白颜衣?”   徐婉莹好似隐忍胀赤的脸,原先如碧湖般清澈的眸子也染了一层浓浓的珊瑚色,直直向前逼近一步,离白颜衣咫尺的距离。深深逼着她后退了一步。   ……婉莹,今天抱歉,哥哥有重要的事情,晚点回来给你过生日?   ……到底什么事,比你亲妹妹过生日还重要。好吧,你妹妹好可怜啊,爸妈工作忙,连哥哥都不管我了?   ……等哥回来,一定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真的?一言为定,那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   等再见哥哥,他全身是伤,倒在血泊,意识模糊不清。就在她生日那天,他说的大大的惊喜,她再也看不到了。   ……颜衣,颜衣,白颜衣。   嘴里仍然念念不忘的,直到昏死过去的,那最后一声,仍然是白颜衣这个名字。   究竟是怎样的人,哥哥如此惦念和牵挂。   究竟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哥哥被弄成那个样子。哥哥口中的白颜衣,是否就是此刻眼前这个女人?   徐婉莹眼底深处投射的寒气就像冰霜落于无形之中,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她深深盯着白颜衣,寒凛而急切的继续追问,“那你可认识徐婉城?”   白颜衣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就像灰暗的星空划过一颗流星,但又很快,转瞬即逝。   徐婉城,不是徐煜城。   天台很空旷,耳边很幽静,白颜衣的心,如烧尽的死灰。   “不认识。”三个字缓缓脱口。   ☆、第二十八章:不容她反抗   徐婉莹原先绷紧的身子,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刻,似乎听到了皮绳拉直到极限崩裂的声音。她光亮的眸子暗沉下来,有些瑟瑟发抖。   “没事吧?”   慕琛随手扶过她颤抖的肩膀。只可惜,安慰的话语都是这么毫无温度。   徐婉莹抖动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欣慰的看过慕琛,转而望过白颜衣,脸色苍白,随后镇定下来,有些不自然道,“或许,是我认错人了。慕总,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嗯。”   徐婉莹一脸恍惚出了办公大楼,定了定神,拨通了一道远洋电话,“哥,白颜衣,我见到白颜衣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因为她,所有这一切,是不是她造成的?”   电话那头微愣,久久才听到回音。   “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不认识?   喂?喂……   徐婉莹走后,白颜衣依旧望着那抹落寞单薄背影的方向。   徐婉城……徐煜城,她说的徐婉城究竟是谁?为何,她会那样问她。   白颜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就听旁边李耀洁毕恭毕敬的叫了声“慕总。”   白颜衣畏缩着紧紧拽着李耀洁的手。   慕琛没有受理,深深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白颜衣。   徐婉莹刚刚的反应是他从未见过的。她和徐家还有牵连?   白颜衣,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还是,这一次,她有什么别的目的?   白颜衣左右回闪着眸子,在他面前她就像过街老鼠一般,上蹿下跳还是无处可逃。本和他没任何瓜葛,现在却迁出200万的事端来,硬生生在他面前不得不奴颜婢色些。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铃声,慕琛拉回了思绪,电话那头,郭助理的声音。   “慕总,今天下午在泰格百货,逑考先生恭候,老时间老地方。您知道的。”   慕琛机械的挂掉电话,本就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加沉重。   走进白颜衣,厉色道,“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下午五点泰格百货。我倒是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白颜衣想拒绝,却又无奈,他完全就是命令,不容她反抗。   下班之后,与李耀洁道别,白颜衣敲了敲自己沉闷的脑袋,朝着泰格百货走去。   按照慕琛的要求,来到了四楼精品男装。   慕琛一进门,就见年岁已高但却精神焕发的逑考先生张开双臂,迎接着。   逑考先生是意大利著名西装设计师,也是慕琛父亲慕锦华的私人定制设计师。从他母亲云殊嫁入慕家开始,每年的这一天逑考先生都会做出一套全新专属的西装出来。   只是,再独特的设计,再奢华的西装,他父亲一次都没穿过,一套也没正眼看过,直到他从国外进修回来,刚刚迈入公司那年,母亲因心力衰竭,不治身亡。后来云家家道败落,只有华锦公司被云殊保释了下来,云殊曾说过,她要为自己爱的人打造独一无二的西装,哪怕他不在乎。   而这个人,就是他父亲慕锦华。   她是爱他的,而他却用冷淡禁锢了她全部的热血。   至此,他与他父亲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一个屋檐下。   他恨他……   ☆、第二十九章:心底永远的一抹伤   在逑考老先生的拥怀里,慕琛就像一颗被融化的冰块,渐渐被捂热。   这里,有母亲的味道,他才会像个孩子。   “好久不见,越来越帅气出类拔萃了,若是你母亲看见,应该很是欢喜。”   逑考老先生开门一个温暖的拥抱,还有这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让慕琛原本不羁的心境平和了很多。   “多谢逑老夸奖,如果母亲在,我未必又像今天这般优秀了。”   慕琛语重心长,一见逑老犹见母亲,让他及乌爱屋。放下一贯的高姿态。   “不要悲观,什么事情自有定数。你把你母亲留下来的华锦公司经营的如此出色,已经足够说明你的能力了。”   “但总有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我无法解决。”   逑老微愣,马上淡泊一笑。他怎会不明白,他说的是他跟他父亲之间那一抹怎么都解不开的心结。   “没有什么事情无法解决,只有无法解决的自己。我这一期的西装主题就是琛心如意,用了你的名字,也是希望你找到自己的真心,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   琛心如意,称心如意……   可他的心究竟该归何处。   慕琛穿上这套奢华独一无二的西装,却是挺拔孤单的背影,幽邃空洞的眼神。   转身,刚好碰上门外那双泪水盈眶的眸子。   她什么时候到的?   还有,这是什么表情。   看着慕琛穿上西装的模样,白颜衣的心就像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抛入一个巨石,动荡不安,层层涟漪。   …………   “颜衣,我这身西装咋样?有没有被我迷倒。”徐煜城穿着一身暗黑色的西装,英俊挺拔,成熟稳重的模样。   “我可是从小被帅哥笼罩着长大的,你这三斤二两的帅气,我可是自动抵抗。”   “白颜衣心虚的时候就会吹牛,看某人红扑扑的脸。”   “我没有,不准拿我取笑,为什么要来试西装了,老实交代。”   徐煜城忽然很认真的口吻,深深的看着白颜衣,深情道,“因为我想,一毕业就穿这身西装,迎娶我最美的新娘。”   新娘?结婚?   “那你要娶的新娘是谁?”白颜衣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心里压不住的希冀和激动。会是她吗?这么动情的眼神。   “这个嘛,暂时保密,到时候我得邀请你与我一起见证,白颜衣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你迫不及待的想做我的新娘……”   “什么呀,我哪有,就是你要娶我,我还不给你机会了。好了好了,我走啦……”   “哎,等等我。你要不答应,到时候可别后悔!”   …………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要果敢一点,不会再等到,什么都失去之后,仍然在原地忏悔。   “白颜衣,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来哭丧的。”   慕琛呵斥一声,瞬间将白颜衣的思绪笼了回来。   她背了背眼泪,扯出一抹弧度,分不清是喜是悲,各中的喜悦甜蜜与辛酸苦楚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难不成,你想情人呢?”   ……   情人?才不是。   徐煜城是她心底永远的一抹伤。   ☆、第三十章:一次,又一次   “慕总,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慕琛转过身去,悠然的两手插兜,刚刚她那深情的眼神差点让他沉溺。   眸眼中那抹动容的流光一闪,转而轻佻道,“没看见我们在议事吗?你去沏几杯咖啡过来。”   白颜衣抬头,怔了怔。   虽然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但他是总经理,他是领导,他又是她的债主,哪一层关系,她都只得服从。   “知道了。”   很快白颜衣端来几杯刚沏的咖啡,逑考先生满意享受的将咖啡端了过来,慕琛斜视一眼,继续品鉴西装,没有理会。   白颜衣将咖啡放在桌上,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逑考先生慧心的看了一眼角落的白颜衣,笑对慕琛,“这咖啡是意大利进口,香味醇正,喝起来别有风味,关键是沏咖啡的人手法谬赞。小琛尝尝?”   小琛,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亲昵的叫他,原来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么。   慕琛低眉扫了一眼角落那抹人影。   第一次将自己的小名暴露在一个外人面前,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她,败兴。   “逑老不能光顾着喝咖啡啊,这套西服的细节还需要多讲解。”   说完,不屑的端起咖啡。刚刚放在嘴边,又放了下去,浓眉一挑,“冷了,换一杯。”   冷了,这才放下多久?   原来叫她来,竟是这样的用意。也罢……   “我马上去换。”   白颜衣转身。慕琛眼神淡漠,不屑一笑。   逑考先生木纳一下,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就像小学男生故意弄断喜欢的女孩的橡皮筋,摆明故意欺负人家小姑娘嘛。   很快,白颜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来到慕琛身后。还没来得及放下去,慕琛欣赏西装而忘形,突然扬益的手一不留神刚好打在了白颜衣还没放下的手臂上。   砰……   咖啡落地开花,瞬间在光洁的地板上绽出一朵调竭的花。   白颜衣捂住左手背,憋着灼灼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神的打量着慕琛,看他有没有被烫到。否则,她承担不起。   慕琛深眸微缩,身子有那么一瞬前倾。   这个,还真是意外。   马上,面无表情道,“你就用这种方式回报我的?别忘了,你欠我200万,就是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看你还能撑多久,明明是个邪恶奸诈之人,一而再再而三这是装纯给谁看?   白颜衣自顾自在地上捡着杯子碎片。   对讨厌的人最强有力的反击就是忽略他。   对,忽略,不管他说什么。   逑考先生实在忍不住,“小琛,这里有人打扫,没什么事就让这姑娘下去,我们也好叙旧不是?”   “没事没事,我没事,这里马上就收拾好。”   白颜衣抬头强行牵出一抹浅淡的微笑,不料,却成了点燃慕琛怒火的导火索。   慕琛上前一步,踢开了她手边的一块玻璃碎渣。呵斥道,“你没有自尊吗?什么事你都做的出来。别再装模作样了。”   白颜衣怔了怔,他对她的不满究竟从何而来,一次,又一次。   正要开口反驳。   “你知道,耻辱这个词吗?”慕琛蓄意道。   耻辱……   两年前,徐煜城的那句“白颜衣,你是不是疯了?疯到你要把孩子生下来,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个耻辱?”深深印在脑海。她怎会不记得,又怎会忘记。   白颜衣缓缓起身,碎渣捏在手心,越嵌越深,丝丝血丝渗出。   心,怎么这么痛?   对着慕琛冷酷如霜的一张脸,热泪纵横。继而弯出一抹浅陌的弧度。   “呵……被人践成一滩烂泥了还苟且活着,是耻辱?因为没钱不得不四处奔波,乞讨着工作是耻辱?因为你有钱随意扔了一张支票,我就要这样軰躬据膝是耻辱?因为你高高在上,有权有势,我不得不服从做这些你认为没自尊的事,就是耻辱?……”   白颜衣声泪俱下,一声嘶嚎。   慕琛惊愕,意料之外她会如此歇斯力竭。   “你知不知道,你最讨人厌的是什么?狂妄自大,冷血薄情,一副全世界与你为敌的模样,是,我是欠了你200万,我忍你让你那是我敬你感激你,并不是你随意残躏的筹码,你放心,我也不想欠你,钱我一定还。但不是现在这样。”   白颜衣篆紧双拳,地上低落一抹罂红,小到无人察觉。   慕琛怔了怔,居然没有震怒,没有掐她的脖子。   而是眼看着,她从他面前转身,然后离开……他竟哑口无言。   还是,从没受过训斥的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白颜衣心思凝重,伤痕累累的回到家。刚打开家门,意外看到王兮子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咕噜噜……白颜衣捂了捂肚子,直接去了厨房,却一脸失望。   连一粒米都没有。   “兮子,你晚上吃的什么?”白颜衣揪紧眉头。   “还没吃,我也是刚到家,点外卖吧。”   王兮子打开房门,诡异的笑着,跑到白颜衣面前,双手一摊,两手捧着脸做一个兰花状,两眼扑闪扑闪,望着白颜衣一脸娇嗔。   “我换了新发型,如何,有没有美出新高度?”   黑色变成浅棕色,原本齐耳长度的头发更短了些,关键,前额梳出了刘海,以前的英气变的更柔和了些,整体清爽可爱很纯情。   白颜衣淡淡看了一眼,倒了杯水,强忍内心之痛,浅笑道,“好看是好看,可这不像你女汉子的风格啊?”   王兮子撇嘴,眸丝一转,刚好看见白颜衣手背上那抹刺眼的红。   “哎,你这怎么呢?昨天不是淋着个落汤鸡回来,今天就是带着一手的伤,和慕大总裁上班,不应该,不应该很甜蜜的吗?怎么每次都搞成这样。”   白颜衣沉默。   自从遇见慕琛,她真的厄运连连。但又不明其由。   “兮子,你说,我是不是在哪得罪他了?可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何处处针对我。”   他真的,很让人厌恶。   就算长得帅又有钱又怎样,她总算明白了,长得好看的女人不好惹,长得帅的男的更惹不起啊。况且,她以后还要在他手底下工作,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那就容我这个大侦探,给你好好分析策划,把他对你说的,做的都一一告诉我,不准隐瞒。”   王兮子满是期待,职业本性一览无遗。白颜衣虽疑虑,但也只能奢望她这唯一的一副解急良药了。   一番言论之后。   王兮子忽的眼睛一亮,一个大响指。看着样子,似乎找到了玄机。   “颜衣,收拾一下,速去皇宫,那就是答案。”   “皇宫?”白颜衣愕然。   根本不容她思量,王兮子起身拉住她往门外走去,这气势就像奥特曼拯救地球一样盛大。   ☆、第三十一章:吻了慕琛的下场   午夜的皇宫,就像是这忙碌城市中的另一处堡垒,在孤独的夜晚中,让人放松,让人依偎。   灯红酒绿,震耳的的士高音乐,还有舞池中疯狂痴迷的舞步好熟悉。形形色色的妖媚随着音乐来回摆动,整个酒吧笼罩着酒精和梦幻的味道。不过,在她两眼里,温和的服务员还有帅气的调酒师才是这最美的点缀。   一进场,两人直接在吧台处坐了下来。   王兮子经常出入这样的场合,身子已经放松的开始微微摇摆,熟练的叫了杯亚历山大。   白颜衣可没她这么轻松,从进门那会起,她已经有种深深的不安。那天,她所认为的徐煜城,会不会就是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喝点什么?”白颜衣不安的想着,直到被王兮子拉住耳朵,大叫一声,这才惊醒。   “和上次一样吗?”帅气的小哥瞅着她,淡淡的微笑。   是他,这个小哥她记得。   “她上次喝的什么,就来那个。”听闻小哥此出所言,王兮子顿悟一般赶紧顺着话来。   “相思泪,此酒专门治愈心中最苦楚的伤口所调制,太过浓烈,不宜急饮,轻则昏昏欲睡不省人事,重则产生幻觉事后毫无印象。今天,来一个清新司令!”   说完,小哥熟练帅气的开始在吧台调酒。   王兮子拉过白颜衣,挤眉弄眼,坏坏一笑。“你行啊,这么烈的酒也敢喝,难怪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   白颜衣两眼空洞,她的心更加不安起来,揪住手指,不停地摩睨着,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   就在这时,小哥递出一杯淡雅透明的清新司令,此番情景就如同昨日再现,只不过,那日,是相思泪。   同样的,她亦然毫不犹豫的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哎,干嘛,干嘛了,一会别指望我背你回去……”王兮子在一旁急眼了。   一杯下肚,头重脚轻,脑袋懵懵的,本就饿瘪的肚子,酒一下去,一阵清凉一阵炙热,身体有些发软。   她想睡觉。   马上生生的甩了甩头。   不行,不行,肯定发生了什么……   白颜衣转过身去,望着舞池中央那些妩媚的摇动着的腰肢。   “哎,看看,这不是上次粘着慕氏少爷的那个贱货?”   “是吗?走进看看,我到瞧瞧谁这么大胆。”   “听说,慕少后来直接抱着她进了豪华套间了。”   “什么?……”   白颜衣一进场,就有眼尖的发现了她,因为上次引起了轰动,这些对慕琛暗生爱恋,仰慕已久的人早就怀恨在心。虽然她们的家族在洛安市都颇有一些地位,只是,只要能攀上慕琛这颗繁茂的大树,不说她们的家族,她们以后的生活更是高枕无忧好几代啊,况且慕琛还有这所向披靡的魅力。   这会群聚在此,一提那日的事,各个心中愤懑不已。   “你们干嘛?”只听王兮子大嚷一声。   醉眼迷离的白颜衣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抬起了下颚,随后直接捏过她的脸庞,因为指甲深嵌的缘故,白颜衣娇嫩的肌肤生疼。   “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居然占我们慕少的便宜,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什么货色。”   “蔡烟,你放手,要不要我拍一张,明天给你上头条。”   王兮子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白颜衣怎么会惹了黑道蔡雄的女儿,哪怕自己这会是用鸡蛋碰石头,那也得碰啊,总不能眼看白颜衣被欺负,她在一旁干愣着。   “你以为,我在乎?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可别怨我。姐妹们,想不想泄愤,今天有我在,你们高兴就好。”   蔡烟红艳的嘴唇往上一扬,划出一个凛冽的弧度,尖锐的不可一世的目光不屑的一瞥,捏住白颜衣的手转即变成一道重重的耳光。   瞬时,白颜衣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疼,这一巴掌真是实在的不能在实在了。   还没来得及反抗,周边那些成群的浓妆艳抹的妖媚,已经朝着她和王兮子蜂拥而来,此时的一番暴政,正上演着皇宫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辉煌时刻。   的士高音乐仍在一首接着一首震撼播放。   小哥仍在不动声色,优雅帅气的调制着他的鸡尾酒。   吧台边摇晃着高脚杯,迷离着的男男女女仍在悠闲的品酒。   只有舞池中间一群疯狂的女人肆无忌惮的发泄。   王兮子这会无限感叹和懊悔,早知道有被群殴的一天,当初怎么就不把跆拳道学的杠杠的。这会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白颜衣早已被群攻的扑在了地上,本来她们也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迷糊的脑袋,嗡嗡作响,好像受到一群蜜蜂围攻。   “让你躺在我们慕少怀里。”   “让你搂着他接吻。”   “我呸……”   “不要脸,骚女人,有几分姿色又怎样。”   ……   躺在他怀里?   白颜衣吃痛的一个闷哼,无力的双眼微张,眉间纠作一团。脑海深处,渐渐模糊的景象开始如迷雾般慢慢淡化,散开。   那日,她似乎也如现在这般扑在地上,因身上被拳打脚踢而痛苦辗转,也是这般狼狈,任人欺凌。只是,她奋力拉住的裤脚,还有抬头望见的,不是徐煜城,而是……慕琛。   白颜衣心中就像裂开的火石在烧,愕然的仿佛已经置身事外,那日种种历历在目。   她都做了什么?   “啊……”什么都想起来了,白颜衣无法相信的一声大吼。   难怪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给她认识她的错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开始就这么对待她。   听到一声大叫。   周边那些妖媚们微微一愣,旁边正打的激烈的王兮子吓了一跳,揪着挡在她面前的女人一个花拳绣腿,直接跑到白颜衣身边,将她硬生生的拉了起来。   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帮女人太狠毒了,看着白颜衣的脸,都知道她们该有多不客气。   “蔡烟,别太绝,要知道,皇宫还不是你可以说了算的地盘。”王兮子咬紧嘴唇,一句一顿,似开脱更是警告,她做暗访,对这些名流还是有过了解的。   可怜自己本来好看的头发让人揉成一团,就像饱受摧残的鸟窝。   语闭,蔡烟寒凛的眸子微微抖动了一下,环视一圈示意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的姐们。   然后悠闲高傲的走在白颜衣跟前,冷笑一声,看着刚刚美的不可方物的一张脸,变得如此不堪,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一个冷哼之后,一群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白颜衣撑着疼痛的身体,和王兮子互相搀扶着慢慢往门外挪动。   皇宫,依然是,震耳的的士高音乐。   优雅帅气的调酒姿态。   激情摇摆的暧昧舞姿。   只是,身后多了一阵高昂的呐喊狂欢声,就像打了胜仗会响起的凯旋之歌一样。   这就是,吻了慕琛的下场。更何况,还是误吻……   ☆、第三十二章:她是潜过来的?   “哎呀,完了完了,不是说这药膏一抹见效吗,怎么还这么肿,去公司还不让人笑死。”王兮子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一副蓬头垢脸的模样,左脸颊还有一块暗青,微微肿胀。程亮的眸子四处打量着,赶紧推开门,跑去白颜衣房间。   “颜衣,你是不是更严重,要不你今天请假不去上……”话没说完,只见房子整洁的就像没睡过人一样。   “颜衣,白颜衣……”房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大圈,都没见白颜衣人影。   王兮子怔怔的呆在客厅,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嘴。不会吧,这个样子,去上班呢?   避开了早上乘车的高峰人流,白颜衣早大家一步,提前坐在办公室。若无其事一般,认真开始自己的工作。   刚坐下来,一席如墨长发披散开来,雪白的雪纺长袖和齐膝黑长裙,高跟小黑鞋。除了美丽清新之外,比以往更多了一份职业女人的味道。只是,这靓丽的外表仅仅只是为了隐藏着她另一处不为人知的暗伤。   胳膊,手臂,大腿上的好几块淤青被掩藏的几乎看不出来了。   就是这脸上,就算头发披散能稍微掩一掩,只要轻轻一摆头或者风一吹,她右脸颊处两条深深的指甲伤痕,还有嘴角紫青色的淤块,就会暴露无遗,粉底都无法盖住。   大家里里外外忙碌着,或许上天眷怜,好像是躲过去了。   白颜衣去了趟卫生间正暗暗欣慰时,却听见卫生间隔门外大大方方的议论声。   “今天,你们有看到那个新来的没?”   “她那姿色让人不注意都难,她一来,办公室男同志各各都恨不得把眼珠子取下来看。”   “谁让你说这个了,哼,看她早上那做作样,不是捂脸就是弄头发,要我说,进咱这公司还不知道耍了什么不正当手段呢?”   “哎,听说她可是公司破格录用的,会不会,她是潜过来的?”   ……   “你们说什么呢,是女孩子说的话吗?”李耀洁正从门外经过,碰巧听到这一切。忍不住呵斥一声。   白颜衣在卫生间里边推了门出去,只见洗手台边三个长相一般,正抹脂补粉的舒淋、许莉和谭梦如,面露惊慌之色,尤其再见到她之后,犹如做贼一般慌张逃跑。   李耀洁顺着她们开溜的身影尖锐的斜视之后,来到洗手台处,看白颜衣面无表情洗手的样子,准备安慰安慰她,却不想,就在白颜衣抬过眸子瞥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她脸上深深的伤痕和淤青。   急切担忧,但又不明所以的望着白颜衣。   “哦……这个没事,别担心。”顺着李耀洁的目光,白颜衣微愣,惊慌之后马上一脸的淡定。   刚刚被那三人的话语一时晃了神,忽视了李耀洁,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朝着李耀洁一个浅笑。   “明明很严重,怎么会没事了,这可是在脸上啊。所以,你是在遮掩伤口?”   “恩,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并且效果还不错!”白颜衣看似淡然的眸子透着一丝尴尬,擦了擦手,转头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然后拉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李耀洁知道白颜衣不像她们所说的那样,但她和慕琛肯定有着什么关系。   ☆、第三十三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白颜衣,总裁室来过电话,让你马上去一趟。”一阵有节奏的高跟鞋脚步声踩的白颜衣和李耀洁两颗侥幸的心咚咚作响。   章敏惠故作姿态的走到白颜衣身旁,以前她没有这么做作,自从白颜衣进了办公室,她就变了。在她心里,不允许自己比别人逊色,不管是能力还是相貌,她都要保住自己在营销部门的地位。   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一见钟情是道不明的,就像她对白颜衣一眼就排斥也是无法解释的。自然,白颜衣无意中就成了她的敌视目标。   总裁室?本以为章敏惠只是过来吩咐工作,却让她去总裁室,这样不就是要面对慕琛呢?   那天在皇宫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只是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要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更何况今天……   她颔首低眉,担忧的捂过自己的脸,眸子闪烁不定。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这就沾沾自喜了?章敏惠脑怒不休。   她来慕氏五年,还没被慕总叫去过一次。哪怕这么拼命工作,而她,凭什么?   她暗暗握紧了双手,看着白颜衣姣好的侧脸,只是……   呵,那是什么?忽的眼睛一亮。   “我马上就去。”白颜衣小心起身,只是章敏惠忽暗忽明的表情,她已然心知肚明。   人心太冷漠。心不免一阵发凉。   “在慕总面前大大方方的,不要总低着头,要不然他无法看到你这花容月貌。”章敏惠语中带刺,字字都别有深意。冲着白颜衣依然淡定镇若的背影,一阵冷嘲热讽。   白颜衣顿了顿。   “章经理放心,我一定让慕总看的仔仔细细!”回头,看到章敏惠僵硬的脸。然后冲着李耀洁眨眨眼,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在总裁室门口驻足,白颜衣深深吐了一口气,缓缓敲门。   “进来。”磁性而低沉有力的声音。   白颜衣忐忑的推开门,本来以为自己建的堡垒够坚固,还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感觉到堡垒分裂的斯斯声。   在宽敞的办公室尽头,落地窗的边上,一个高挑挺拔的背影。他的脊梁总是挺得笔直,在楼宇的最高层俯瞰着远方,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慕总。”白颜衣轻轻的叫了一声。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走,好像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白颜衣不敢再靠近。   慕琛瞥过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门口的那抹人影。鼻孔发出一个冷哼,便缓缓转过身来。   昨晚她的那番话还深深印在脑海,每次都这么出乎意外。这个女人她好像,不一样。   “我很讨人厌是吗?”犀利的眼眸别有深意的看着白颜衣,语气很冷淡,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   白颜衣微愣,怔怔的看着慕琛。   有这么记仇吗?昨天不是他太过分,她哪来这么大的肥胆敢招惹他。   不过,自己倒是做了更过分的事。也难怪他一开始就刁难她……   慕琛见她不言,还一动不动。踏着稳健有力的步子缓缓的向着她一步步走来。   白颜衣慌忙瞥过头,只留一个侧脸对着慕琛,颤颤着,“慕总,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第三十四章: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要回来   还有一米的距离,慕琛定足,看着她那浅淡的不染红尘的侧脸。沉咛一声,“你怕我?”   “不是。”   “不是,你不敢正眼看我。”慕琛忍不住呵厉一声。几步上前,直接捏住白颜衣的下颚,用力将头掰了过来,逼迫着她与他直直相对。   随着摆头的弧度,发丝向后滑落,白颜衣整张脸暴露无遗。她皎洁的左右躲闪着的眼眸,透着丝丝脆弱。   凝视着她白皙脸庞上,那刺眼的红痕,还有嘴角边紫青红肿的淤块。慕琛幽深的眸子蹙动一下,眉壑微微紧皱。   但,马上又舒展开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颜衣红肿的脸,一阵发疼。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出泰格百货之后,她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竟成这般模样。   很快,慕琛浓眉轻扬,这些又关他何事。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他越来越讨厌自己三番四次被眼前这个女人的情绪和行为所牵引,但他又总会一次次如现在这般情不自禁,难以自控。   难道,就因为她是他要的第一个女人?还是她在他面前一副坦然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让慕琛每见一次就抓狂一次。   这样的女人,该拿她怎样才好。   随着内心情绪的起伏,慕琛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白颜衣感觉整个脸肿胀的好像要爆炸了一样,早上她都是轻轻搽药,棉签一戳都疼的直咬牙。   现在,疼的似乎已经没了知觉。   就因为自己在皇宫酒吧对他无意的冒犯,他就这般一次次残忍的对她?   那日,她究竟是犯了多大的昏,才把慕琛看做成了徐煜城。这完全,一丁点的相似之处都没有啊。   “这是我自找的。慕总不必担忧。”白颜衣吃力的开口道,伸过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慕琛死捏着自己下颚的手。   慕琛如漆的眸子更加深邃,用力甩手。   担忧?哼……太过自作多情的女人。还没有谁能让他放在心上。   白颜衣的身子突然一个松懈,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到门樯边上。   后背的淤块因受撞击,骨头都要散架的感觉,一声沉重的闷哼之后,扶过后墙,定定的站直了些,然后表情严肃的慢慢向眼前的慕琛走来。   是她有错在先。   如果开口道歉,那他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想想当初,她不也是万般仇恨,比这还狠了千倍万倍的对刘泽。   “对不起。”白颜衣透亮的眼眸诚恳的望着慕琛,缓缓启齿。   对不起?   慕琛眉峰一转,目光涣散。一直故作无辜毫不知情的她,突然的道歉。   何事,何意……   二年前豪鑫酒店,难道,她是为了那一晚。   “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道歉,这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   白颜衣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淡定。   按照慕琛的性格,她早该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要怎样解决,你才能接受?”   “当然是,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要回来。”慕琛凑近她的脸,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右脸颊的那抹红痕上轻轻摩旎着。   ☆、第三十五章:就不能忍一忍啊   “不行,绝对不行。”白颜衣警惕的往一旁挪了过去,生生的避开了他,生怕他做什么不轨的举动。   “不行?哼,道歉都这么假心假意。”   假心假意?   如果不是为了搞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解除误会。她怎么会跑去皇宫,又怎么会弄的一身的伤,这不都拜他所赐吗,早知道他如此这般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刚刚那句对不起就应该烂在肚子里,只是……   “没有假心假意。那天是我不对,但那也并非我想。只是……只是昏了头,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是真诚道歉的。希望,慕总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昏了头,谁相信?我看你就是存了心。”   白颜衣惊愕。   这个男人把她想的有多不堪。   “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就当我没道过歉好了。还有,请你以后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用自己的想法看待别人,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   慕琛的脸霎时变得苍白。   ……   “琛儿,以后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要像妈一样,你要走出去,走到别人的内心去,这样你才会快乐……”   这是母亲临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可他还是辜负了她。   他的父亲从来不管他,他的朋友设计他。别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他,他又何必要走出去,只有自己的世界,才清净才没有背叛。   慕琛上前一步。骨头咯吱作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分明是她有错在先,这会反而变成了他的不是。   他讨厌白颜衣在他面前的趾高气扬,更讨厌她,看到自己最薄弱的内心。   “给我滚,滚,不想见到你。”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双手重重捶在办公桌上,心在颤抖。   白颜衣头皮一阵发麻,莫名其妙。果然他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本来是想好好道歉,解决矛盾的。   还是,搞砸了。   白颜衣无奈的转身,捂着发痛的脸。   可是,刚迈开步子没几步,就被身后一只来势汹汹的大手拖着进了电梯,然后下到地下车库,最后直接被强塞进车里。   慕琛不动声色的转动着车盘,脚踩油门,车子呼啸一声向前疾驶!   “这是去哪?”白颜衣惊恐万分。   慕琛冷峻嗔怒的侧颜,目视着前方,没有回答。   路两旁的树木,车辆还没看清样子,就一晃而过。   白颜衣赶紧拉过安全带,拽紧了双手不敢吱声,就算呼吸都不敢很大声,害怕一不小心又碰到慕琛的雷区,把自己当做垃圾一般的扔在路边。   刚刚就不该头脑一热,说那些奇怪的话,就不能忍一忍啊白颜衣,还嫌自己的命不够悲惨。   好久,车子陡然刹车。   看着慕琛要下车,白颜衣慌忙解开安全带,推门而出,刚一落地,一阵风吹过来,发丝向两边散开优美得弧度,她躲闪着垂下眸子,用手捂过自己的脸。   身后,慕琛毫无表情的扫过她一眼,向前走去。   抬头瞬间,白颜衣简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眸子。   洛安一医。   他,是要带她来医院?   ☆、第三十六章:跑什么跑   “慕总,我已经擦过药了,不用去医院。”白颜衣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对着慕琛依然前行的背影。   慕琛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这时,咻的一声,透明厚实的自动划门紧紧闭合在一起。就这样,将他两隔在里外两个空间。   除了去医院探望汪警官,能不去医院白颜衣绝不迈进一步,就是这里,那种无助,恐惧……根深蒂固。   刺目的红痕在白颜衣煞白的脸上格外显眼,透过门,她看到慕琛的唇在动,好像说了些什么。   除了骂咧,还能是什么呢?   幸好隔着划门,她什么都没听见,便毅然转身,离开了。   她奔走的脚步很急促,是害怕慕琛在追上来,还是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或者逃避自己内心,那一段段想忘记却又总会不禁想起的伤痛不堪的过往。   可是,越想拼命忘记,越记忆翻涌。   她漫无目的的奔跑,路中间,形形色色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转瞬即逝。   不知道跑了多远,眼泪趟过脸颊的伤痕,有些涩涩的疼,她急喘着缓缓停住了脚步,从兜里拿出那块幽蓝色的方巾轻轻的擦了擦。   这块方巾本是要还给慕琛的,没找到机会,算了。突然猛然一惊,两手又重新再兜里掏了又掏,手机呢……   不好。   白颜衣懊恼的,向自己的脑袋重重一击,包还在办公室里。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手机,没有钱。   而这里又是哪里。   白痴,白颜衣你也太白痴了,跑什么跑?再返回去,也不知道慕琛还在不在那里?   算了,指望他就真的是白痴了。   身心疲惫的白颜衣靠着木椅坐下来,索性脱掉高跟鞋,露出小巧的双脚,用手揉了揉,一会还得靠着它俩回去了,只能先优待它们了,至于这咕噜直叫的胃就先委屈一下吧!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木椅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瞬间整个城市就换上了绚丽璀璨的着装。   也不知道章敏慧见她迟迟不回,有没有气的直跳脚,还不知道明天再去办公室,她又该怎么厉言相待。还有李耀洁,是不是很担心啊。这会大家应该都下班了,回办公室也没有钥匙,托慕大总裁的福,糟糕透顶。   白颜衣松懈的靠在椅背上,硬实的木板,搁着她背上的淤青钻心的疼,她咬紧了下唇,低下眸子,缓缓卷起左袖,看了看手臂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淤青,重重吸了口气,又将袖子慢慢放了下来。   仰过头,轻轻靠在木椅上,一阵凉风吹过来,白颜衣微闭了双眼。   离她两三里的距离,熟悉的黑豪宾利停在一旁。   车里,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副驾驶上,是吩咐郭助理拿过来的白颜衣的包。还有一大包消炎去肿化瘀的膏药、药丸、纱布、棉棒……   慕琛推开车门,下了车,向木藤椅上正疲惫熟睡的白颜衣一步步沉稳有力的走来。   身上,这款琛心如意系列的高档西装,在这个暮色刚临,朦胧柔和的夜色里,越发显的他格外醒目和耀眼。从小他就习惯了众人的睹目和惊赞,所走之处,都是一片须臾仰慕之声。   可他这一次,却被一个利用设计过自己的女人反反复复的斥责和无视,有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自尊心严重受损的感觉。   他笔直的站在她面前。这么近,却反而看不清她了。   究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三十七章:昨晚干了什么   俯身,凑近白颜衣,咫尺的距离。她均匀温吐着气息,淡淡的香味撩拨着他的每根神经也牵往着两年前的那次缱绻……慕琛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异常温柔的磨旎着她嘴角紫青的淤伤,还有脸颊深红的指甲划痕。透过雪白的雪纺衫,锐智的目光捕捉到里边隐隐约约,大大小小的淤伤。   下移,目光停在她右手握着的,那块幽蓝色方巾上,这不是他扔了的方巾么,她留着做甚?   一时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安静熟睡的脸,俯身一揽手,毫不费力的抱起了她。   白颜衣在慕琛怀里,就像一只小狗,无比温顺和享受。   慕琛穿过人流,无视一旁路人的惊叹和艳羡,将白颜衣慢慢放进了车里。看着她酣畅的睡颜,慕琛慢慢启动了车子,豪车在这迷离斑斓的夜色里,缓缓前行……   这一觉睡了好久,也睡的好沉。   刚睁开惺忪朦胧的双眼,一张大肿脸就映在眼前,吓得白颜衣直直坐了起来,“兮子,你这是干什么?吓死我了。”   说完,慵懒的闭上眼睛,身子灵活的往下滑,继续她的美梦。刚躺下去,又跟诈尸一般,直接坐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里?”白颜衣低头全身打量了一番,不是在做梦吧?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应该在木藤椅上么。   她疑惑的凑近了王兮子,捏了捏她的脸,“兮子,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昨晚是你接我回来的?”   “我去,你真不记得呢?睡得跟猪一样。”王兮子站起身子,半拉着脸,强势扑倒白颜衣,钳至着她。   白颜衣闷咛一声,身上酸疼酸疼的,拍着王兮子,“先起开,起开,伤还没好了……”   王兮子指着白颜衣,“我就不,说,你和慕大总裁昨晚干了什么?为什么是他接的你的电话,都这么晚了,他亲自开着车送你回来,还万般宠溺的跟我说,把这只猪给我看好。”   说完,一头埋进被子里,故作抽噎。   “猪?他说我是猪。”   “啊……不活了,你们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居然是他送她回来,真是不敢相信,这么说,昨天他去找过她?   理解不了。   “不可能,慕大总裁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冷酷无情。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做,还给你买了膏药,难不成,他……他喜欢你?”   王兮子满脸质疑,白颜衣一脸荒唐。   再怎么扯,也不能扯到喜欢这两个字。   无奈,白颜衣只好把事情原尾给她简单说了一遍,就下床往洗漱台走去。可她依然不依不饶,白颜衣捂着耳朵,王兮子就喃喃着,“就算现在没什么,将来也会有什么,走着瞧,我这大密探一定将你这大锅底都掀开,哼!”   很快,白颜衣收拾完正要去上班,王兮子告诉她早上营销部门的人来过电话,这几天她不用去了,说是这个样子有损公司形象。   虽然不想耽误工作,想想也好,不用在遮遮掩掩了。只是疑惑,以章敏慧这性子,断不会这么做,真是稀奇。   但这话的语气,还真是像极了某人,自然而然,她想到了慕琛。看着沙发上她的包,还有一大堆瓶瓶罐罐,大小药盒,她不禁思索着。   是不是因为道歉起了作用。   这次,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只要他真的能接受道歉,日后一定跟他好好相处。毕竟,还欠着他200万了,这几日汪浩锋一直联系不到,也不知道那家伙,把支票是不是全挥霍光了,一定要快点找到他。   把200万还了,就真的没什么欠他了吧。   ☆、第三十八章: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擦过药,刚休息一会。   白颜衣接到手机维修店的来电,赶了过去。上次汪浩锋抢房产本,把汪警官的手机摔坏,拿去维修没几天功夫就给修好了。   感激的谢谢之后,白颜衣随意的打开手机检查一下,还好只是屏幕破碎,其它都没问题,还担心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无法恢复,总算放心了。刚检查完各个软件系统,正要关机时,一不小心手指按住了通讯记录。   这是什么……   白颜衣愕然的盯着通讯记录的显示号码,脑袋如暴雨前来的惊雷一般,这串在她心底沉淀的几乎发烂的号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两年前的七月三号和七月四号,这不正是她在医院做流产手术的日子吗,他怎么会给汪警官打电话。   难道……   白颜衣仿佛想到什么惊人的事情,关了手机,疯狂的朝着医院跑去。   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一阵激荡的骇石让她很久之前修复的几乎坚不可摧的屏盾,开始嘶嘶分裂。   在她最需要他时,他突然不见了踪影。如果他的离开,她以为的抛弃,是另有隐情,那她该如何。   他现在,又在哪里?   医院,汪警官的病房。   他一如既往的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模样。   他,静的太久了。   白颜衣挪动着艰难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汪警官床边。她太想知道真相了,从没像现在这么急切过。   坐在病床边,拿着手机,哆嗦着紧紧握住汪警官的手,“汪警官,不,汪叔,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的手机为什么里面会有徐煜城的电话,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煜城去了哪里,他在哪里?你醒一醒,起来告诉我,告诉我……”   这一刻,再也没办法让自己故作平静了。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他过的好不好?汪叔,你振作一点,医生说你随时都可以醒来,千万不要放弃自己,就像你当初不顾反对,没有放弃我一样,不要再睡下去了,两年了,你睡了两年了,如果再不醒来,奶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徐煜城又要怎么办……”   白颜衣有些激动,有些着急,又有些害怕和无助。   心里的苦楚和无奈,一直默默放在心底,嚼着咽在肚子里,可是,一旦有希望的事情而又无法实现时,就会乱了阵脚,眼看着就能知道答案,解开疑惑,可偏偏又那么远。   明明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您知道这两年来,我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只要看到奶奶一人躲在房子里,偷偷看您的照片,我的心难受无比。要不是我,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就算刘泽被抓起来了又怎样,你们却再也回不来了,当初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要在睡下去了,快点醒来好不好,我只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汪叔,您听的到吗,能听到对不对?听到了就动一下,让我知道,恩?……”   白颜衣眼神希冀而又脆弱的上下左右打量着汪警官,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动静都好。   可最终,他还是,一动不动。   她滑落着无助的泪水,拿着手机,慢慢起身。也许,她再也等不到答案了。   在病房门口,白颜衣呆呆的顿足,木讷的站立着,没有了悲伤反而毫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只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病床上,汪警官垂放的手指,弱弱的动弹了几下。   ☆、第三十九章:这样岂不太便宜你了   走出医院。   白颜衣转身望着这块让她次次陷入绝望和无助的地方,执念的再一次拿出手机,再次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一次又一次。   电话那头,依旧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不存在。   一次次的无人应答,就像冰冷的雪块卡在心间。难道,这就是,她跟徐煜城无缘的宿命吗?   突然,暗淡的屏幕随着铃声闪耀起来,仿佛那是从她生命中发出的一道光芒。   盯着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悲喜交加,“喂?……”   “白颜衣。”   听到一声磁性的男音,她的心情不自禁的颤动着,淆然泪下。只是,这不是他的声音,即便再过两年,五年,徐煜城的声音,她永远熟悉惯耳。   “慕……慕总?”只有他的声音才这么冰冷,毫无温情。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   白颜衣置疑的拿过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慢慢放到耳边。   “你在哭?……”慕琛淡淡的说着。   白颜衣闪动着双眸,擦干泪,有些别扭的坚定道,“没有,只是,您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电话两头沉默,白颜衣转移话题,“昨天,还没来得及谢谢您。要不是你送我回来,我都露宿街头了。”   白颜衣心里确实感激,本以为他的心如那张冷酷的脸一般无情无义,却没想到,在最需要的时候,确是她最以为不会管她的人将她带了回来。   “哼,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些?只是,这么谢我,我也太吃亏了。”   “那你说,要怎么谢你。”   “香约酒店,二楼餐厅,十分钟之内。”   “哎……”没等说完,电话那头就已挂线。   他又要干嘛?   白颜衣打了车,气喘吁吁的来到香约酒店二楼。环视一圈,整层楼只有慕琛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优雅的喝着红酒,旁边站着一名高挑帅气的服务员。   她径直走了过去,站在慕琛对侧,不解的叫了一声,“慕总。”   慕琛略微抬眉,慢慢放下酒杯,看了一眼手表,“来的挺准时,坐。”   白颜衣看了一眼桌上的牛排,红酒,又看了看慕琛漆黑的眸子,便缓缓坐了下来。   半响,白颜衣都没有拿起餐具,坐在那里惶恐不安。叫她来,就为了吃饭?   “你还需要什么,随便点。”慕琛兀自高雅的割弄着牛排,冷冷说了一句。   “哦,不用了,这个就可以。”   白颜衣疑惑的拿起刀具,切了一小块牛肉,实在咀嚼无味。   望着慕琛,既不解又不安道,“慕总,你说谢谢,就是,就是这样,吃饭?”   慕琛将切好的一块牛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然后缓缓喝了一口红酒,用餐巾擦了擦嘴,身子慢慢向后倾躺,这才正眼望过白颜衣,“这样岂不太便宜你了。”   白颜衣睁大了眼睛,就知道,他才没那么好心。   “当然是,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慕琛补充道。   现在什么时代了?他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又不是,奴隶。   “这个,我恐怕很难做到,但是慕总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只不过,是用我自己的方式。”   “你的方式?可你的方式,我不一定领情啊。”慕琛放下酒杯,幽深的眸子看着白颜衣。   白颜衣无言以答,他确实说的没错,谁让自己欠他了。   看着白颜衣闪烁不定的眸子,慕琛嘴角轻轻上扬。从西服内侧掏出方巾,放在桌上,推到白颜衣跟前。   那块幽蓝色方巾,怎么在他那里?   白颜衣惊愕的看着方巾,抬过眸子,微微颤动着纤长的睫毛,似乎有所明白。   慕琛挑眉,“紧张什么,你可知道,这是谁的?”   他什么意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本来,是想找个合适时机,还给你的。那次,在皇宫,确实是我无意,我再次道歉,对不起。”   白颜衣站直身子,向着慕琛真诚颔首。   慕琛幽眸紧缩,“所以,你是为了皇宫那件事道歉?”   白颜衣微愣,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这件事,那是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啊。   慕琛暗沉着双眸,深深拽着拳头。   把戏真不少。   转而悠然晃动酒杯,冷冷道,“吃过饭跟我去个地方。”然后,觅了一口红酒,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等白颜衣吃完整盘牛排,两人才从二楼下来,出了香约酒店,李璇驶来那辆黑豪宾利,恭敬的为慕琛打开了车门。   待慕琛进车,白颜衣在慕琛斜视的目光逼视下,不自然的也进了车内。她刚进来,李璇启动车子,白颜衣措不及防,身子倾斜的倒了过去,直接扑在了慕琛的身上,她赶紧起身,理了理衣服,慕琛轻咳一声,不悦的往里挪了挪。   白颜衣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不知怎么滴,感觉车里温度好高,好热啊……   没多久,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慕总,泰格百货到了。”   “泰格百货,我们为什么要去百货?”白颜衣茫然的问道。   慕琛下了车兀自在前走着,踏着稳健的步伐径直向里走去,白颜衣紧跟其后。   这个跳跃性极强,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究竟是要干什么呀。   一进商场,两边的专营店店长,导购马上紧张兮兮整齐的站在店门前,恭敬的对着慕琛,“慕总。”   紧接着,一名穿着工作服,纤瘦苗条,五官精致的女人迎面走了过来,胸前标牌上写着商场经理殷媛媛,对着慕琛礼貌行礼柔和优雅道,“慕总,有什么需要?”   慕琛顿足,扫了一眼后面的人影,不屑的眼神,“给这个女人找套能穿的衣服。”   “啊?……哦……好的。”殷媛媛置疑的看过白颜衣,他们堂堂的慕大总裁怎么会给这样一个,虽然长相貌美,却脸带伤痕和淤青,并且穿着普通,毫无品牌搭配观念的女人买衣服呢?   但是怯于慕总的吩咐,恭敬的对着白颜衣,“这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   白颜衣一头雾水,“慕总,这是要给我买衣服?我觉得我这样就很好,不需要衣服。”   “就你这样,每天穿着一身买菜的衣服招摇过市,还能算好?”慕琛上前一步,有些不耐烦。   这个女人不顶嘴会死吗?   ☆、第四十章:这样,到还像个女人   “白颜衣,要想在慕氏集团立足,你这品位就得先改进改进。”   “我……”白颜衣上下打量着自己,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大牌,但也过得去。关键,他这唱的哪一出。   见白颜衣不言,慕琛继续道,“不要不识好歹,有我慕氏总裁给你买衣服,你该高兴才是,最好收起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还真是要给她买衣服,只是,这一次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这样就是,你要我报答你的方式?”白颜衣看着慕琛,不假思索道。   慕琛在商场经理的引荐下,在一家精品女装专营店入座,然后双手环于胸前,悠然自得的样子,眉峰一转,回望着白颜衣,“算是吧,总之,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了。”   说完,便过去接了个电话。   白颜衣苦笑的望过一脸艳羡却又置疑的经理和导购们,尴尬的又是一声闷笑。   殷媛媛亲和微笑着按照白颜衣的肤色、尺寸、挑了一条粉色连衣伞摆裙,轻薄的面料,单肩斜领,外嵌一层薄薄的轻纱,高腰流畅顺滑下摆,质地柔软,很适合白颜衣,便微笑着递了过去。   这还是慕总裁第一次带女人进店买衣服,一定要服务周到。   白颜衣迟疑着接过裙子,进了试衣间。   慕琛接完电话,满足的关掉手机,顺势将双手插进裤兜,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淡淡的转过头去。   眼前,正从试衣间出来的白颜衣深深嵌入双眸,他目不转睛,赏心悦目的看着。   粉色的中长裙,更衬的她皮肤白皙滑嫩,贴服的设计,将她婀娜的身材展露无遗,都说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那现在,她白颜衣就是长相,打扮都十分了。   慕琛情不自禁的迈开步子,向着白颜衣一步一步走来。   每走一步,眼前这个女人就越加清晰可人,当然,暴露在外的,大大小小的淤青也就清晰可见。   白颜衣对着慕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开始局促起来,暗暗的垂下眸子,眼神闪烁。   第一次穿这种高档华丽的衣服,她反而开始不自然起来,再加上暴露在外的淤青,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一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并且还是在众人聚目的情况下,她意外的抓紧了裙摆,开始紧张的不知道怎样才好。   慕琛凑近白颜衣,伸手抬过她低垂的脸,满含深意道,“这样,到还像个女人。”   注视良久,冷不丁道,“颜色太素,换。”   “是,慕总,这边还有今天刚到的新款,都是派瑞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小姐这边请!”殷媛媛客气的做出请示姿态,导购们马上拿着衣服在试衣间门外一一等候。   这样一来,白颜衣更加不自然起来,这么昂贵的衣服就算了,这样五星级的服务待遇,她真是消受不起啊。   随便拿了件裸色的连衣长裙就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之后,白颜衣又一副煜煜动人的模样走了出来。   这身裸妆连衣长裙,直到脚踝处,到是刚好将这满身的淤青遮的严严实实,贴身细带双肩的垂感设计,自然的裸肤色更是让人遐想非非。   ☆、第四十一章:扑通……扑通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白颜衣,果真不敢相信,这是刚刚那个与商场毫不相和的白颜衣,现在这幅样子,就算脸带伤痕和淤青,也真的是美到至极。   众人随着白颜衣的目光,转而看向慕琛,都在等着他的评赏鉴定。   慕琛缓缓起身,走到白颜衣身边,又绕到身后,双手按住她的香肩。耳后是慕琛雄厚的气息,白颜衣不安的微微扭头,呼吸都变得急促。   抬眉,惊讶的扫了一下四周,只见经理,导购们像中了魔咒一般定在那里,望着他们,一动不动。   他这是要干嘛,“慕总,你……”   还没说完,慕琛提着她后衣领角,轻轻一拉,随着一声丝丝拉链声,白颜衣感觉后背一紧。   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穿衣服时,后背使劲拉不上去的那段,慕琛轻而易举的就给拉了上去。   “哦,谢……谢……”白颜衣满脸的尴尬。他的眼神,是有穿透力吗?站在前面都能看见后面。   “连穿衣服都不会,看来,你需要学的还不少。”   慕琛看着白颜衣染有红晕的侧脸,凑到她耳边,低沉而又带有磁性的柔柔道,“这件裸装长裙,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你……”刚刚还只是微微泛红的脸,立马像晚霞一样红透了半边天。   尴尬的看过四周低垂着脸的导购们和经理,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赶紧钻进了试衣间。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从一向冷傲漠视的慕琛嘴里说出这样羞人的话来,瞬间全身一阵燥热,这是怎么呢?   几分钟后,白颜衣再次走出试衣间,失望而又疲累的低垂着脑袋,整理着裙子的下摆,然后目光祁怜的望着慕琛。   良久,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大家齐刷刷的看着白颜衣,前两套衣服虽然很托气质,而这套衣服更像为她量身定制一般,简直相称的天衣无缝,长长如墨的黑发,神秘优雅的黑色系长裙,婉约柔美的一字领外肩,刚好露出她性感完美的锁骨,A字没膝裙摆,纤细的腰身,堪比模特又胜过模特。   带着欣赏和发亮的目光,注视了很久,慕琛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马上,殷媛媛递出一双黑色高跟鞋。   踩着高跟鞋的白颜衣,瞬间在这群制服女人中脱颖而出。站在慕琛身旁,两人就如天造地设一般。   “她试过的,全部包起来。”   “好的,慕总。”殷媛媛开始逐歩包装。   “啊?不需要,不要这么多,就身上这件,请问多少钱?”白颜衣走过去掏出钱包。   殷媛媛怔怔的看着白颜衣,转而望过慕大总裁,礼貌的说道,“这件黑色优雅连衣裙,118888元,只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慕氏集团,自然这一切都属于慕总,所以,慕总说要打包,这些都是免费的。”   “118888元,这么贵?”天啦,太奢侈了,这件衣服都可以交汪警官好几个月的医药费了。   她尴尬的望过慕琛,顿时觉得这身衣服好沉重好沉重。   ☆、第四十二章:这才刚刚开始   她就是做好几份工作,好几个月才能挣到这一条裙子的钱,而这整个百货商场,全都是他慕琛的。   这就是人与人,无限大的差别啊。   眼前的慕琛离她这么近,可她却觉得,他两就像两个星球的人这么遥不可及,可命运却意外让他两碰撞,将他两相连。   白颜衣对着慕琛淡淡的目光,十分尴尬,“慕总,那个……既然你刚都说了,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就好,那既然你说买给我了,那我就,听你的接受吧!”   慕琛嘴角一个上扬,冷峻的转过身子。   她这个样子,倒还是有几分有趣。   白颜衣发愣的短短一瞬间,慕琛拉着她就已经走进了电梯口。   白颜衣惊诧,越加发懵。   慕琛一转刚刚欢松的俊颜,凝重道,“这才刚刚开始。”   只要在慕琛身边,白颜衣都得掂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下一秒,他究竟是晴转多云,还是狂风暴雨。   她实在无法猜测。   不过,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他不会轻易放过折磨她的机会的。   天色已经暗了。   白颜衣也没再多问什么,乖乖跟在他后面。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带她到了皇宫酒吧。   慕琛冷酷的俊颜回头看了一眼故作镇定,却又一副疑惑重重的白颜衣,然后毫无表情的迈开了步子。   就在白颜衣试衣服期间,慕琛得到郭助理的汇报,她脸上,身上的淤青正来自此处,自然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已经了如指掌。只是,她白颜衣无论对他做了什么,也轮不到别人插手,只有他,才有处置白颜衣的权利。   四周明明充斥着车声,人流混和的嘈杂声。可此刻,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原来他今天费劲了心思,就是为了来到这里。   难道,慕琛真的要用同样的方式,才能接受自己的道歉。   那么,是不是只要她做了,一切就能结束了?   白颜衣拽紧了拳头,跟着慕琛一步步的往皇宫走了进去。   同样是悱恻迷离的灯光,震耳的的士高音乐,恣意妖媚的女人在舞池中央摇曳。   只是,今天唯一的不同就是,和慕琛每走一处,都是瞩目的目光和欣喜惊叹的表情。   这个自带闪光的男人,无意之中也将她带入到众人瞩目与议论的焦点。   “慕总来了,慕总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一声高叫,这句响亮的男音顿时冻结了里面的男男女女,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朝着中间,慕琛的位置涌来。   白颜衣震惊了,这阵势,堪比脑残粉追捧明星一般热情和疯狂。   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果然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被推上天了。   一不注意,白颜衣无辜惨遭身后一个不知名的措不及防的推攘,高跟鞋本来就没平底鞋那般脚踏实地,自然,重心不稳,眼看着直直就要向着前方扑了过去,身旁的慕琛,伸过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拦住白颜衣纤细的腰肢,轻松将她揽进了怀里。   意外巧合的,两人又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第四十三章:致命的怀抱   这一幕,仿佛是昨日再现。   众人一声喧哗,只有中间,暧昧的搂在一起的两人,各怀心思而又若有所思的望着彼此。   如果每一次慕琛的施救,都让白颜衣这么尴尬,那她宁愿刚刚直接扑倒在地上,而不是现在,这样不知所措的扑在他宽广的怀抱里。   白颜衣垂下眸子,望向周边密集而来的人群,奋力挣脱这个致命的怀抱。   “又是你?”人群中,一声怒愕讥讽的女音,四周的人开始往两边相让,蔡烟着一身玫瑰色的红裙鲜艳欲滴的从中间缓缓向前走来,旁边还有一位精致优雅的女人,那是上次在天台见过的,慕琛的未婚妻徐婉莹。   两人与生俱来的强势和气质,引来一群人的敬畏和退让。   眼看她们越来越近,白颜衣惯性的后退一步,却被慕琛原本松开的手紧紧的再一次扣在了身边。   这样的情景实在不该现在出现。   蔡烟的蛮横狠毒她是见识过的,可徐婉莹这一正牌未婚妻出现,就算想抵辩也先失了势气。   蔡烟不屑的看过白颜衣,却被覆在她腰间的慕琛的一只大手,刺目的立马变了脸色,“慕少,这个贱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不要上她的当。”   也只有她敢这么直言不讳,但她却更像徐婉莹的一个讨伐者。   贱女人?慕琛目不转睛的看着白颜衣,心一瞬间竟有些发疼。   他都没这样骂过她。   “那你又是什么人,我的事,你也敢插手?”慕琛强盛怒斥一声,全场打了个哆嗦。   果然慕琛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了的,一句话,蔡烟就已经无言可对。   一旁的徐婉莹拽紧双手,在她看来,一字一句都似乎在打她的脸。   她不说话,是她太了解慕琛。   拗不过慕琛,蔡烟只好瞅着白颜衣赤目相瞪,“不要以为,你换了身皮囊,就能祛除身上拙劣的本性,即便人模人样,不照样见不得光。”   见她脸上,身上外露的淤青,心里直为自己那晚的杰作叫嚣得意。   白颜衣随着蔡烟打量自己的目光,暗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从小到大,从不与人结仇结怨的白颜衣,最近却莫名其妙得罪很多人。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一次一次欺辱她,难道,就因为,她的无意冒犯,如果是这样,只要和慕琛远远的,就会没事了?   白颜衣看了一眼盛世临人的慕琛,身子往外挣了挣,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转而坦然的与蔡烟四目相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觉得我们有什么误会,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和慕少会有什么?”   白颜衣微愣,两人谈话完全不在一个空间,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作为女人,她知道这句话所隐藏的内涵。   “我和慕总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我也从来没想过。”   “没想过,没想过你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蔡烟恼怒的接过白颜衣的话来。   ……   “哼,说不出话了吧,不要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慕少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慕琛冷言道。   现场一阵嘁嘘,慕琛是在维护这个陌生女人?   蔡烟不敢相信的瞥过头,媚眼闪烁,扫过一旁一言不发的徐婉莹。   如果她没有资格,那她呢?   ☆、第四十四章:她挣扎着,挣脱着……   徐婉莹嘴角上扬,径直向前一步。   只是,还没开口说话,就让慕琛给堵了回去,“在场的,谁都没有资格。”   一双深邃的眸子似有穿透力一样,看穿了徐婉莹的心思,也刺穿了她的心。   徐婉莹隐忍哆嗦着,“谁都没有资格吗?那我算什么,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等你这么多年,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那我又算什么?我就那么不堪吗?现在,却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等不等那是你的事,没有任何人让你这么做。至于这个女人,是我带过来的,这也是她欠我的。”   “什么?”   徐婉莹,蔡烟满脸的狐疑。她欠他的,什么意思?   白颜衣惊慌不已,难道他当真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来?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你说呢?白颜衣。”慕琛邪魅的看向白颜衣,还没等她反映过来,也没等众人明白过来,他伸手紧紧抠住白颜衣,深深吻住了她粉嫩的嘴唇。   就像白颜衣那天,紧紧的拥抱着他一样。这就是他说的的他的方式?   慕琛的吻每次都那么深入和霸道,让她有种熟悉的错觉。这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和感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她挣扎着,推脱着。   众人在这喧闹的空间里沉默、惊讶、愤怒,却唯独没有人敢来置疑和制止。就连徐婉莹,蔡烟,都只能憎憎的呆在一旁,篆紧手指,用掌心尖锐的疼痛缓解内心的愤怒和痛楚。   看着眼前亲密如胶的两人,仿佛这偌大的皇宫,只有他两的存在。   白颜衣每挣扎一次,就会被慕琛蛮力的扣押和深吻一次,让她不得不服从。   此时的白颜衣,比那天遭到这些女人群殴时的心情还糟糕,慕琛这是在对她进行**裸的羞辱和报复,她一心想诚心的跟他道歉,解除误会,却没想到,他根本不领情,还如此戏谑她。   白颜衣实在没办法挣脱掉慕琛的魔爪,直接主动索起吻来,生涩的转变主动权的位置。   感觉到白颜衣异样的举动,慕琛嘴角上扬。   本来,只想在众人面前做做戏,却不知为何,只要与她一接触,便欲罢不能。她给他的,清新淡雅的味道,总是很特别,以至于,他一直忘不了两年前在豪鑫酒店606的那个晚上。   但,她那句“我和慕总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我也从来没想过。”却硬生生让他莫名的不爽,永远不会有什么吗?呵……真是幼稚。   她白颜衣可早就是他的人了,看来,不给她点提示,只怕,她是想不起来了。   白颜衣感觉慕琛有些分神,趁他不备,在辗转缠绵的刻意深吻之后,一口咬住慕琛的嘴唇,逼迫他与她分离。   “嗷嗤……”慕琛毫无防备的吃痛一声,众人一声惊愕的喧哗。   徐婉莹既愤怒却也只能隐忍,而蔡烟就不是这么好对付了。   能被慕琛一吻芳泽,那是多少少女魂牵梦绕的追求,而她竟然不知好歹的咬了他。   愤然之下,举起了右手,朝着白颜衣的方向,重力扇过去,却直直停在了半空中。   “慕总。”   ☆、第四十五章:我觉得恶心   蔡烟看着捏住她手腕的骨节分明的慕琛的手,眼圈泛红。   她悲泣,妒火中烧的眼神望着他,一双刺目转而对着恐慌的白颜衣,“你滚,滚。”   白颜衣瞪大了眸子,怔怔的后退一步。   左右环视一圈,周围各种鄙夷,愤怒的目光。   她无法不顾尊严的遭受慕琛的羞辱,也没办法忍受众人不明真相的责备和厌恶。总之,只要和慕琛有关的一切行为和动作,不管好与坏,似乎都是错的,最终都要她为她们的情绪买单。   她低垂着眸子,欲转身。   只听慕琛高昂一声,“她是我的女人,谁敢让她滚。”   震耳的的士高音乐,仿佛瞬间停止了它的高昂欢快节奏,似乎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在质疑,慕琛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   这,更是他第一次在众人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当着他的未婚妻的面,虽然这个未婚妻从未公开过。到底,是真是假?要说认真,因为他慕琛从不在人前夸海口,要说戏弄,因为他两看着不像男女那样的关系。   但是,既然慕琛言出如此,自然,众人目光都一致锁住了目瞪口呆的白颜衣。   这个时时都让她提心吊胆的男人,可这一次,她差不多已经吓破胆了。   这句话的分量足够压的她窒息。   即使大家不明所以,但她很清楚。这只是,慕琛报复她的一种手段。   白颜衣空洞,悲愤的目光对着慕琛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方式?如果戏弄别人就是你的爱好,如果践踏别人道歉的诚意是你的本意,那,请你收回那句话,我觉得恶心。”   这句话一落音,全场哑口无声,仿佛安静的能听落针,还有骨头咯吱的声音。   “我只是想好好跟你道歉,就这么难吗?我只是想要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工作和生活,就这么难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作弄我,玩弄我,你就很开心吗?因为你,我的朋友也受到牵连,这还不够吗?到此为止吧。”白颜衣克制不住的激愤的说着。   近段时间,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苦楚,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毫不留情的宣泄了出来。本来以为,只要好好按照他的要求,慕琛就会接受她的道歉,却不料,这只是她的自以为。   慕琛震惊的无言以对,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抗拒,更是当着众人的面。   暗问自己,刚刚出口此言,是无心、是捉弄、是占有,还是什么?   徐婉莹惊愕至极,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敢用这种口吻对待慕琛。但是,为何,慕琛尽一言不发,任她,纵她?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前所未有啊。   白颜衣顾不得众人的反应和情绪,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离开。现在,她找到这么做的时机了,愤然转过身去,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由快步到疾步,她只想快点离开。   慌乱之中却无意间走错了岔口,来到了另一处相似的走廊。   ☆、第四十六章:别这么粗暴吗?   幽深的走廊,每隔一米就是一个独立包间,谦逊柔和的服务员就在两旁站立着,白颜衣欲前去,让其指路。   没办法,她在认路这方面辨识度确实很低。   走廊右边,靠近8号包间的位置。迎面来了五、六号人,为首的人高马大,半寸头,穿着一身与他粗狂的长相极不相符的名牌西装,不同的是,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人面色有些拘谨,根本就没有为首这人一半的狂傲。   如不是个个都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无论是神态还是姿态,看上去,真像地痞流氓。那五、六号人刚走到门边,服务员便礼貌的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为首那人见状,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后面的人马上附和道,“大哥,请!大哥请!”   为首的,大嘴一咧,笑不拢嘴道,“嘿,不错不错,有礼貌。我可是你们这的贵宾,贵宾知道吗?!呵,兄弟们进。”   话一说完,高傲的抬了抬头,将领结重新拉了拉。   就在进门的一瞬间,为首那人先前得意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看来不是什么善类,白颜衣刚刚转身移动脚步,就听8号包间传来一声怒吼。   “汪浩锋,你个小兔崽子,搞什么把戏,快点还钱,不还钱,老子今天剁了你。”   白颜衣瞬间抬眉,瞪大了眸子。汪浩锋,他在这里?还钱?……   她伸长了耳朵,站在离门不远的位置一动不动。   马上,汪浩锋道,“金老板来了,来来来,坐,这么雅致高档的环境,别这么粗暴吗?”   “哼,别耍花样,老子只认钱。”   “金老板,不是我说,向你借的那么一点高利贷,我还不放眼里了。”   “我呸,就你这穷酸样,借钱的时候趴着跟条狗一样,这会开起虎口来了。”   “呵,坐下不就知道,我有没有开虎口了?”   听到这里,白颜衣面色渐渐苍白,原来汪浩锋借了高利贷。   这么说,200万还在他手上。一定得要拿回来还给慕琛才行。   8号包间内,金老板迎着汪浩锋的对面而坐,其他人凶神恶煞的站在身后。反正逮住这兔崽子了,也不怕他跑了。   汪浩锋镇定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挥挥手,刚刚站在两旁的性感女郎开始搔首弄肢的往金老板簇拥着去,左右两边,不是倒酒就是喂酒,这舒爽的服务瞬间让这好色鬼脸上生花。   只是,再怎么享受,不见到钱,这心里就是发堵。   对着妖媚女郎伸过来的酒杯,蛮力的打了下去,双手一拍桌子,两旁的妖媚惊愕之后,迅速起身离去。   金老板粗暴的开口道,“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老子,老子才不吃这一套。快拿钱来,不然扒了你的皮。”   话一落,又是重重一击,后面的小弟也跃跃向前。   “呵,不就是区区50万吗?至于这么大动肝火。”汪浩锋边说着,边摩睨着手上那张200万支票,故意好让他们看见。   金老板是个嗜钱如命的人,对钱异常敏感,自然是将他手上那张支票看的清清楚楚,眼睛立马放光,僵硬凶煞的脸立刻崩出一副和悦之色。后面小弟们也是张大了嘴,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汪浩锋。   ☆、第四十七章:除非你陪我一晚   金老板顺势连忙道,“嘿,这就你不对啦,有钱还卖什么关子,还害着大哥跟你动怒。来来来,大哥赔罪,倒酒,那个……刚那两妞哪去啦?快给汪爷倒酒!”   “既然大哥要赔罪,当然是金老板你亲自倒酒才合适嘛!”   汪浩锋则嗔怒神气起来了,眼前这张唯利是图的嘴脸,他在心里不知将他千刀万剐了多少次,平时不将他当人看,这会见着钱,便跟狗见了骨头似的讨好主人。他要好好以牙还牙,将原先的屈辱讨回来。   此时的金老板和他的小弟们微愣,真是应了那句还钱的像老子,借钱的如孙子那句话。   笑嘻嘻的拿过酒瓶开始倒酒。   就在这时,白颜衣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径直走到汪浩锋面前。   汪浩锋正要端过酒杯,见到眼前的白颜衣,眼神闪烁,一脸担忧,开始不自然起来。   白颜衣着急道,“汪浩锋,你这是在做什么?”   “呦,这妞是谁啊,过来跟爷喝一杯。”金老板盯着白颜衣凹凸紧致的曲线,摩睨着下巴,心花怒放的说道。   白颜衣不睬,对着汪浩锋继续道,“你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还借了高利贷,你有没有想过奶奶,想过汪叔。不要再一错再错了,把支票给我。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金老板和那群小弟们一愣一愣,看来这钱另有其主,那谁抢到手不就是谁的罗。   汪浩锋捏紧了支票,目光中似有熊熊火焰,冲着白颜衣怒吼,“你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我的事还轮不到管,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金老板眼珠一转,站了起来,开口道,“哎哎哎,好好说,这钱可是这小子要还给我的,你一小娘们插什么手,要给也是给我啊。”   “不行。”   “不行。”汪浩锋,白颜衣异口同声。   金老板见状,正要开口,却生生望着白颜衣,挪不开眼,才看一眼,他就已经暗生悸动,浑身难耐,即便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有伤,也没有任何一个他玩弄过的女人能比得过她的十分之一,要是她能让他一亲芳泽,别说钱,就是这命不要了也行。   他满脸猥琐的靠近白颜衣,色眯眯道,“不行,也行。除非你陪我一晚,这钱,我就当没这回事,汪浩锋,你说呢?”   还没等汪浩锋开口,白颜衣作呕道,“休想,这么龌龊的想法你也想的出来,你害了汪浩锋,我要报警。”   这句话一出,汪浩锋,金老板还有那群小弟们直直一惊,环视了一下四周。   金老板纵横这行多年,这句话可是吓唬不了他,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嘿,老子喜欢。”   汪浩锋见状,发现这色狼完全已将还债的事抛之脑后,就想溜之大吉,他看着众目光都望向白颜衣,便冷不防的往后退,慢慢往门外移。   白颜衣见势不妙,有些害怕起来,但不管怎样,先拿到支票再说。   转而看过汪浩锋,却看见他正要开溜。   ☆、第四十八章:放开她   白颜衣担忧的愤怒道,“汪浩锋,你站住,快把支票还给我。”   着急的想要冲过去,却被金老板拦手挡了下来,马上五、六号人立即将白颜衣围住。   汪浩锋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愧疚,但马上一想到要不是她进来坏了自己的好事,也不至于如此,看了一眼手上的支票,愤愤的拽紧拳头,扭头就走。   金老板看着汪浩锋离开,对着白颜衣道,“兔崽子走了,也就是说他默认了,你向他讨了钱,不也照样得还我,只要你陪我一晚,那钱老子就不追究了。”   “你走开,不要靠近我。”   白颜衣深深的恐惧起来,沿着桌边,慢慢踱步,右手撑在桌上哆嗦着。这种恐惧,比两年前豪鑫酒店那晚更加令她胆颤。   金老板已然忍耐不住,开始向她伸过魔爪。   白颜衣神经紧绷,眼看着他就要靠近,震恐的一声大叫,“别过来。”   然后向着门外,希望汪浩锋还有点良知能回来。   金老板使下眼色,小弟们得意的按住白颜衣,捂住她的嘴。   白颜衣挣扎着,瞳孔里布满了畏惧和绝望。   汪浩锋是不会回来了。   金老板急不可耐扑身搂住白颜衣,一张黄牙大嘴凑了过去,白颜衣摆头挣扎。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放开她。”   这一声如雷贯耳,金老板和他的小弟们刷刷望向门去。看着这个气势如虹的男人,那种傲视一切的目光,仿佛他是种超然的存在,光是闻声,他们已经暗生胆怯。   金老板此时恼怒冲破了畏怯,眼看马上就要一亲芳泽,他就赶着点出现。   “谁他娘的,敢坏老子的好事,兄弟们给我上。”   众小弟们看眼前的男人豪不动声色,反而似笑非笑,互相怯看一眼,“啊……”的一声,拽拳前去。   慕琛深邃的眸子闪都不闪一下,站那一动不动。   没等他们靠近,他身后的李璇和保镖猛然窜出,三两下就打的那群小弟扑在地上爬不起来。   金老板惊恐失色的看着这一幕,他的这些小弟都是他从黑道花钱买过来的人,平时都是他们打得别人满地找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这般狼狈,不经打。   慕琛踱步走向一旁目光涣散,神情凝滞的白颜衣。   才这么一会,这个女人竟遭遇如此,还好他及时赶到。他紧紧按住白颜衣瑟瑟发抖的双肩,凝重道,“你没事吧?”   白颜衣脆弱的眸子怦然迸出一根稻草般的光芒。   是慕琛?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她深深望着慕琛,欲要开口,突然瞳孔放大,身后,金老板抡起酒瓶,面目狰狞的瞄准慕琛的脑后。   “慕琛,不要……”她想都没想,大叫一声,奋力拽过慕琛,瓶子已在眼前,眼看就要在自己头顶开花,却听“砰……”的一声巨响,酒汁洒了一脸,让她睁不开眼。   难道她是被打晕了吗?怎么没有一点疼痛,她用手抹了一把脸。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   ☆、第四十九章:我的女人,你也要?   待她睁开眼来,慕琛浩然的挡在她身前,而姓金的已被慕琛的人制服,灰头土脸,痛苦辗转的倒在一旁。   慕琛转过头,别有深意的看着白颜衣。她刚刚是要拉开他,替他挡那一瓶?慕琛,还是第一次她叫他名字。   白颜衣不安的看着慕琛,“你没事吧?”   慕琛缓了缓神,咛了一下眉,右手臂被酒瓶砸的地方隐隐的疼,但却不动声色反问道,“你怎么认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姓金的趴在地上嗷嗷直叫,连忙说道,“她是别人卖给我的女人,识相的让你的人放开我,带着他们走,老子还放你一命。”   李璇对着姓金的硬是一拳,嗔怒道,“嘴巴放干净点。”   白颜衣连连摇头,心急火燎道,“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是你心怀不轨。”   慕琛目锋一转,傲睨的对着姓金的道,“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也罢,无名小卒。给你个机会,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要不然,别说皇宫的门,就是这道门都让你走不出去。”   “你,老子才不怕,我只要这个女人。”   姓金的纵横社会,混的就是这条烂命,不怕世事惯了。他总想着,只要不得罪洛安市最有财力和权利的慕少,其他人管他是谁,老子才不怕。   “真是不巧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我的女人,你也要?”慕琛冰俊的脸上透着一丝寒意。   白颜衣呆呆看着慕琛。   这个女人是我的……三翻四次说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慕总,我们在门外看到这个人,他手里拿着我们慕氏集团的支票。”   皇宫门外的保安钳至着汪浩锋,让他无法动弹。   “放开我,放开,那是我的支票。”被押住的汪浩锋不悦的叫嚷着。   “汪浩锋。”   白颜衣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真想揍他一顿。无奈,他的今天却是她间接造成的,可谓是又气又愧。   慕琛看着汪浩锋,转念一想,一切事情,心中便自然有数。   汪浩锋看着慕琛,还有地上狼狈的金老板,心中忌惮。   姓金的一脸铁青,自他听到那声慕总,还有慕氏集团,他只觉天踏了一般。   “慕总?你是全洛安市赫赫有名的慕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慕琛?”姓金的喃喃开口道,灰暗的瞳孔布满了血丝,身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慕琛不屑理会,凛然霸气的走到白颜衣身边说道,“你以为,还了那200万,我们之间的事便一笔勾销了?”   白颜衣怔怔的说道,“还了200万,我心里至少没有负担,我也不用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还有……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   慕琛漆黑的眸子似染了一层霜,周边缭绕着威摄冷凝的气息,低沉道,“你真不知是何事,还是,这又是你设定好的?好,今天晚上,我就要让你知道是什么事。”   语闭,不顾白颜衣抵抗,利索,毫不费力的将她打横抱起,往门外走去。   汪浩锋,姓金的,李璇,还有众小弟们一脸的惊愕。   看着慕琛走远的背影,还有一屋的狼狈,李璇轻叹一声,嘴角上扬,开始善后。   ☆、第五十章:疼不疼?   慕琛抱着白颜衣,大步向前。   白颜衣不安分的在她怀里挣扎着,他却丝毫反应都没有,便伸手掰开握住她腰间的右手。   刚触碰到他的手,只觉湿漉漉的,白颜衣暗沉着眸子,抬起手一看,鲜红鲜红的,是血。   白颜衣惊骇一声,“血,你流血了?”   慕琛沉咛道,“别动。”   白颜衣乖乖的一动不动,看着慕琛有些苍白的脸。便搂住他脖子,如挂面条一般,不让他手臂用力。   “你最好放松些,不然,我受不了。”慕琛邪魅的眸子紧盯着白颜衣,凑近她耳边,吞咽着暧昧的说道。   白颜衣两颊绯红,瞥过头去,“放我下来吧,你手受伤了。”   右手被酒瓶砸过的地方,犹如撕裂一般,伴随着身上力道的强压,右手尽有些发颤。   慕琛只觉手臂一紧,怀里的白颜衣似乎越来越重,一出皇宫大门绕道车前,便将她放了下来。   白颜衣一落地,拉过慕琛,担忧道,“让我看看,先帮你止血,我们再去医院。”   鲜红的血顺着手腕,透过洁白的衬衫流到了指尖。   白颜衣惊恐,慕琛却毫不在乎,只是呆呆的看着白颜衣又急又恼的样子。   白颜衣盯着慕琛不动声色的脸,就算受伤了,依旧这般傲气凛然,真是活该他受罪。只是,这伤如不是在身上,那便在她脸上,转而忧心道,“疼不疼?酒瓶砸下来肯定很严重,让我看看伤口。”   只是很简单又平常的一句话,慕琛的心头,却涌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淡淡道,“小伤而已。你,心疼了?”   白颜衣愕然,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让他误会了什么,开口道,“我……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很担心,更何况你是为我受伤,谢谢你。”   说完,便开始挽过他的衣袖。只是,西服袖口太过贴合和窄小,必须脱掉外套,解开袖扣才行,眼看着袖口已被血染了一大片,顾不得那么多,白颜衣咬了咬嘴唇,伸手去解慕琛西装的扣子。   “又是要谢谢我,这个幌子可真是好用。”   白颜衣没好气,且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随你怎么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口。”   白颜衣继续给他解扣。   看着白颜衣面部羞涩,手指生涩的解着他的衣扣,慕琛魅惑的脸浮现一抹不明深意的邪魅,凑近她,削薄的嘴唇在她耳边斯磨道,“你是想要乘人之危?”   白颜衣震愕,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还有心思作秽。   “你会让人乘人之危吗?我只是,看下你的伤口,需要马上止血才行。”说着,白颜衣已经将慕琛西服的扣子解开,然后踮脚,抬手,欲从西装驳头处开始往下脱衣服。   接触到慕琛胸膛的手,有些哆嗦,白颜衣低垂着眸子,忽然腰间一紧,她那盈盈腰肢,被慕琛左手一握,整个人贴在慕琛身上动弹不得。   两张脸隔着咫尺距离,慕琛喷撒着浓重的男人气息,白颜衣两手隔在胸间,按住慕琛的肩膀,即便这么近也硬是与他保持着距离。   慕琛喉头一紧有些发干,嘶哑道,“白颜衣,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恩?”白颜衣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脸一阵绯红。   心又一次,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这又是怎么呢?   ☆、第五十一章:酥麻酥麻的感觉   “你紧张什么,当真以为我会吃了你?我自己来。”说完,慕琛放下白颜衣,只是手间还有胸前,白颜衣那柔嫩的触感依旧还在。   他快速脱下外套,单手解开右手衬衫袖扣,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优雅的就像一只钢琴手在键盘上活跃的跳动着。   待慕琛挽起袖子,露出伤口,白颜衣“啊”的一声。   手祌靠下的位置,皮开肉绽,大约三厘米长的伤口。被砸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他毫不惧色,还用这只手抱了她这么长时间?   今天,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白颜衣的人生可能就此画上句号了。更不是他及时挡住酒瓶,她这张脸估计就破损了,如他手臂的伤口这般。   白颜衣轻轻托住他的手臂,懊恼担忧至极,眸子一转,下意识将脸凑近伤口,用嘴轻轻吹气,“呼啊……呼啊……”   慕琛眉头一皱,一阵酥麻酥麻的感觉。   本就没什么大碍的伤口,被她一糊弄,不疼反痒了起来,“你这是,干嘛?”   “别动,吹一吹会好些,小时候我调皮,总喜欢磕磕碰碰把自己弄伤,我妈就这样吹一吹,她说,有了妈妈爱的传递,伤痛就会很快消失。”   慕琛盯着她粉嫩的唇瓣,在自己手臂一下一下的直呼呼,这样子既傻又萌。   一时间,既然扬起嘴角,愉悦的笑了。虽然笑的那么浅淡,但他心间,有过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温暖。   白颜衣见他不说话,抬眉一瞬间,恰巧捕捉到他难的微笑的一幕。   “呵,见效了,我说吧,会缓解疼痛!是不是不那么疼了?”   慕琛见白颜衣含笑的眸子,瞬间将一脸浅笑收住,僵在那里,然后轻咳一声,认真说道,“吹气的时候能加快皮肤表面水分的蒸发,等于是麻痹的作用,所以暂时不会感觉那么疼痛,并不是你所理解的那样。”   “但,见效了不是!?去医院吧,消炎包扎一下。”   “不用了,有专属医生。”   白颜衣微愣,果然他的生活跟正常人不一般。她环视一下四周,看到旁边有家药店,对着慕琛道,“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说完,急忙跑去药店,然后又提了一袋医药用品,气喘吁吁的回来。   她用生理盐水洗干净周边的血迹,然后用碘酒消毒,纱布绷带绑好伤口。然后将袖子卷好,这才放心。   慕琛看着她熟练轻松的样子,突然开口道,“你是,白颜衣吗?”   白颜衣愕然,她抬手抚过慕琛的额头,怕是伤口感染发烧,犯糊涂了。   额头上,白颜衣白皙有些冰凉的手掌,近距离吞吐着清香淡雅的气息。   慕琛木纳,疑惑的神情,闪着微光一般的黑眸直视着眼前的她。   两个人,这一刻似乎都已经将那些过往繁琐置身事外,静静的看着彼此。   “慕总,您没事吧?”郭助理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白颜衣立刻受惊一般的收回了手,不自然的站向一旁。   ☆、第五十二章:对这姑娘上心啰   慕琛冷峻的望着白颜衣,然后走向郭助理,冷冷道,“小伤,不碍事。”   便径直上了车去。   郭助理看过慕琛手臂包扎的伤口,别样的对着白颜衣道了声,“谢谢!”   白颜衣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慕琛就是为她受的伤,这声谢谢实在受不起,只是低垂着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郭助理淡淡一笑,转而上了车,准备启动车子。   白颜衣似乎想起了什么,急促向前,对着后座的慕琛不解道,“你说今天晚上,要让我知道的是什么事?”   慕琛饱含深意的瞳孔看着白颜衣,那双眼睛漆黑如夜,难道她真的都不记得了吗,还是另有隐情,“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算了。从今天开始,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往后,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便不会为难你。”   “你说的,是真的?”白颜衣震惊,转而喜颜悦色。   随后,车子一声疾啸。   车上,慕琛一脸的沉重。   郭助理透过后视镜,关心道,“慕总,您和那位白姑娘有什么纠葛?看得出来,她很不一般!”   郭助理从小就在慕琛身边,他的起居、生活习惯、个**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然这几天的变化也就早看在心里。   慕琛闷闷一声,“为何不一般?”   “您对这姑娘上心啰!”   慕琛眉峰一转,亦是解释亦是掩饰,“上心?你错了,是讨厌才对。”   郭助理略领神会,淡淡一笑。   “慕总,我从小看您长大,有时候您未必有我懂你。”   慕琛拧紧了眉头,没有言语,身子向后躺去,看着白颜衣为她包扎的伤口,刚刚她为他伤口傻傻呼气的样子闪过脑海,他不禁一个浅笑。   ……   “有了爱的传递,伤痛就会很快消失。”这句话再一次在耳边想起,白颜衣单纯的神情,他开始怀疑,她真的是他所认为的白颜衣吗?   还是如她说的,他从没有顾忌过别人的感受。   慕琛伸手抚摸着包扎的伤口,突然眸子一凛开口道,“把汪浩锋后续的事情处理一下。”   “是。”   车里恢复安静,向着擎天别墅疾驶而去,豪车瞬间在这朦胧冷冽的夜色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夜幕降临,有了丝丝寒意,白颜衣依然停留在慕琛离开的位置,跳动着一颗既愉悦又不安的心。   今天,发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事,仿佛如梦一场。   她搂紧了单薄的身子,拦了一辆车回浅水阁,房子沉浸在这幽暗的黑夜中,夹杂着几声酣酣的梦魇声。   白颜衣蹑手蹑脚的洗漱完毕,躺在柔软的床上,这才深深吸口气,看着床前那条黑色长裙,白颜衣辗转难眠。   “你这样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她是我的女人,谁敢让她走。”   “我的女人,你也敢要?”   “从今天开始,以后的事,我不再追究……”等等。   声声在脑海回荡。   虽然他不再追究了,可似乎,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第五十三章:居然还有暧昧的味道   次日,擎天别墅。   慕琛在堂皇亮丽的客厅内,赤膊着上身,健康的肤色和硬朗结实的肌肉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现他威凛霸气的身材。   华洛铭医生站在一旁,惬意的打量着慕琛右手祌那处包扎稳妥的纱布,看着神色轻松的慕琛,扬了扬眉,“慕总,您今日心情不错啊?”   慕琛挑眉,“看你的病,别那么多废话。”   “呵,呦,这伤口都有人包扎了,我还看什么呢?况且,我看某人是舍不得拆下来啊。”华洛铭故意挑衅,难得看到慕琛,傲气冰冷的脸庞带着一丝暖意。   见慕琛没说话,赶紧继续,“看这细致包扎手法,是女人吧,哪个女人这么大胆,敢近堂堂慕氏集团唯一接班人慕大总裁的身呢?还是,慕少您故意让别人有机可乘,吃人家豆腐?”   说完,华洛铭往前一嗅,邪邪一笑,“居然还有暧昧的味道!”   慕琛浓眉一拧,一个扬脚,华洛铭毫无防备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随即对着他不客气道,“李璇,给我拖出去,好好教训。”   李璇来势汹汹,大步朝着华洛铭走近。   华洛铭立马故作淡定又严肃道,“哎哎哎,还看不看病了,不就开个玩笑嘛,咱两什么关系,至于么。不说就不说呗,君子动口不动手,是吧,慕少?”   “那就做你该做的事,不准废话。”   李璇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一旁。   “行行行,看病看病。只是,你们闷不闷,整天绷着一张脸。”   “嗯?”慕琛凝重的鼻音。   “知道了,知道了。”   华洛铭轻松的拆下纱布,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对着慕琛,“伤口本来不是很严重,但是外力作用已经裂开发炎,还好昨天及时经过消毒包扎,你也太不注意了,跟以前一样,你……”   华洛铭戛然而止,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尴尬的看着他右手臂,手祌偏上那块蜈蚣一样的疤痕。   “看来你今天,话格外的多。”慕琛已经意会,没有嗔怒,只是淡淡的说道。   华洛铭这会不悦了,“什么是今天话格外多?拜托,我一直话就多,只是你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想说话?李璇,拖出去。”   华洛铭两眼一瞪,连连摆手,“不说话,这会不想说话,我今天来看病,看病,呵呵。”   说完,赶紧用手擦了擦了额头两边的细汗,这个慕琛,说一不二,他是领教过的。只可惜,老是管不住这张嘴,真憋屈。   华洛铭是名海归专业医师,在国外就跟慕琛相识,除了在医院上班,最主要的就是给慕琛做专属医师,并且随叫随到。   他毫不费力,三两下给慕琛上完药,包扎好了伤口。并唠唠叨叨叮嘱一大堆,不准重力运动,不准绷着脸,要多笑笑,饮食清淡等等,还没说完,就让慕琛吩咐李璇,直接捂嘴扔了出去。   慕琛棱角分明的脸,深沉的看了一眼右手臂上的那条蜈蚣疤痕。   顿了顿利索高雅的穿好衣服,转而坐在身后的真皮沙发上,自然翘起单腿往后一仰,就像嵌入沙发里一般,慵懒随意又不失风范的翻阅起项目文件来。   ☆、第五十四章:要找她,得有我的允许   就在这时,郭助理来到一旁,递出一份资料。   “慕总,汪浩锋后续的事情处理妥当,那个姓金的,违法放高利贷,已经交给警察进行了彻查关押。至于汪浩锋,除了骗吃骗喝,没什么大动作,就是暂时关上几天,吃点苦头。不过,他非要见白颜衣,说是白颜衣不来保释他,等他汪叔出来定不让她好看。”   慕琛眉目深沉,继续翻阅着他手上的项目文件,端起旁边一杯咖啡小酌一口,“继续说下去。”   “恩。据了解,汪浩锋家世普通,很小就无父无母,一直被他的叔叔汪锺颜收养,也就是他口中的汪叔。汪浩锋这孩子不学无术,长期在社会厮混,因为叔叔汪锺颜是名警察,行为有些检点。但,两年前因为一场变故,她的叔叔汪锺颜出警受伤,至今卧床不起,所以,汪浩锋便失去管制,更加变本加厉的沦陷堕落。”   “几个月前,他因欠高利贷被追债,曾向她的叔叔汪锺颜的母亲痛下贼手,想偷房产本来抵债,结果让白颜衣追了回来。”   听到这里,慕琛正翻阅项目文件的手顿了顿。   记忆退到一个月前,那天在马路上,白颜衣一路追着汪浩锋不放,然后在路边两人争执推推攘攘,白颜衣差点让货车撞了的那一幕,难道正是此事?   慕琛眉峰一转,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项目文件,反问道,“白颜衣和汪家有什么关系?”   “白颜衣和汪家非亲非故,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两年前,白颜衣突然到访汪家,在雅院照顾汪锺颜的母亲,支付汪锺颜大部分的医院费。至于是因为何事,还未查清楚。”   听到这里,慕琛眉目好似淋上一层寒霜,说好不去追究却反而越探越深,越琢磨不透……   慕琛放下单翘的长腿,端起咖啡又是一酌,冷冷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慕琛重新拿起项目文件,静谧如雕塑一般的审阅起来。   只是没几分钟,沉凝专注的眸子开始窘异涣散起来。   他再一次放下手中的文件,径直绕到窗台,笔直坚挺的背脊,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窗外,四周散发着要将某处看穿一样的毅力和气息。   白颜衣一大早接到御南派出所电话,一阵风似的赶了过去,汪浩锋再不听话,她也有代替奶奶和汪叔照顾他的责任。   看着汪浩锋被关押,虽不是什么大罪,几天之后,自会释放,可白颜衣还是于心不忍。如果汪警官在,他又怎么会混成今天这幅德行。   汪浩锋见白颜衣来,气的直咬牙,“你这会管我死活了?当初干嘛去了,不要假惺惺的了,除非你能让他们将我放出去,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慕总吗?他看着有钱有势,你去请他帮忙,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白颜衣眼看汪浩锋在一条正道上越走越偏,拽紧拳头,狠了狠心。   “我是为了你好,不要再整天混荡骗吃骗喝了,你才多大,学好本事自己挣钱自己立足,没有人会瞧不起你。这样,对奶奶对汪叔都会很欣慰。至于慕总,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不会请他帮忙的。”   “白颜衣,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当初汪叔为了你,躺在医院整整两年,你还有脸?现在更是害的我锁在这牢里出不去,你要怎么跟他交代?你这个害人精,祸害……”   白颜衣面色苍白,心口绞痛,他真会撮她的伤疤。   一旁的警官嗟叹,摇了摇头,“结束了吗?结束了就可以离开了。”   “等一下。”站在后面目睹这一切的慕琛上前走来,李璇在警官耳旁小觑一番之后,警官恭敬的离开了。   白颜衣惊讶之余担心的看着他右手臂受伤的位置。   而汪浩锋脸色焕发神采,抓着铁栏向慕琛探去,“慕总,是你,嘿……你来了,是你说钱让我随便花的,你也答应我不会找我要钱。这都是这个女人的错,要关也得关她,你得救救我啊。”   慕琛幽眸一转,不屑至极,“闭嘴。为了钱,你还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个被你说成害人精的女人,她是在救你。不然,下一次,可不就是关你一阵子而是一辈子。”   汪浩锋惊恐,两手紧了紧,两眼暗淡。   “你要救我,要救我……我也不想的,可我什么都不会做,身边没有一个人看的起我……”说着说着,蹲身下去,埋头抽泣着。   “给我起来。”慕琛怒喝一声,汪浩锋的抽泣声戛然而止,竟也乖乖站了起来,虽然眼眶还是湿润的。   白颜衣一愣,汪浩锋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话。   看来,慕琛能治他。   “遇到事情不进而退才让人瞧不起,没有人救得了你,只有你自己。好好呆着反省反省,白颜衣是我的员工,要找她,得有我的允许。”   汪浩锋愣愣的看着,啥意思,这不就是说以后得罪她就是得罪他慕总了?   这会派出所变得异常安静了,汪浩锋再也不吵不闹了。   白颜衣也安心的出了派出所,看着慕琛,“慕总,你怎么会到这里,你手臂的伤怎样了?”   “这么关心,要不你亲自看看?”慕琛将她抵在车边,两眼魅惑。   白颜衣躲闪着,“看着,应该……应该没事了,要是没事,那我就走了,那个,我……我今天还有事。”   “你有事,我就没事?你是太没记性还是没感恩之心,刚刚可是我帮你摆平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小子,居然连句谢谢都没有。”   白颜衣被慕琛这突然委屈的语气怔了怔,他似在邀功?撒娇?怪怪的……   见白颜衣两眼发怔,慕琛感觉到什么,伸出手来,轻咳一声,“咳……嗯嗯,你和汪家什么关系,汪浩锋看着不是一般的讨厌你?”   白颜衣惴惴不安,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只是,这又不是对谁都能说的事。   叮铃铃……   白颜衣眸眼闪烁,避开慕琛,赶紧接了电话,“喂,兮子。”   “颜衣,去高林的票订好了,你现在在哪,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   差点耽搁了,王兮子的电话还真及时,赶紧和慕琛闪电一般的告别之后,白颜衣直奔去往高林的车。   慕琛看着白颜衣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中间必有隐情。   这时,李璇走了过来,“慕总,按照您的要求一切都安排好了,您自己去高林吗?听说今天夜间有雨,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去。”   ☆、第五十五章:浴室在那边   刚下车,白颜衣直奔韵寒的家,刚好韵伯父,伯母都在。   只是,依然不见韵寒。   两年了,每年的今天她都会来一趟这里,自从那次在医院做完手术之后,不止徐煜城不见,就连韵寒也跟着失踪了,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该用的方法也用了,韵寒依然不知所踪。   失落的与韵伯父,伯母拜别之后,白颜衣带着香火,纸钱去往高林的山区。   就在她曾经失足扑倒的地方,有块被丛林挡着的小冢,那里埋着的就是两年前她不小心失去的那条生命。   点燃一沓纸钱,看着它在火中肆意燃烧,再化为灰烬,然后在空中慢慢旋转……飞扬……   “我又来看你了,现在的怨恨可减少了些,虽然我没办法带着你的亲生父亲一起过来祭拜,但你要知道,这两年来,我每时每刻不在忏悔,不在祈祷,你都还没来的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去了一个我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如有来世,一定要再回来,我用余生补偿你。”   白颜衣双手合十。   孩子,可怜的孩子,无论你身处何处,一定要安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亲生父亲给你一个交代。   不管这个时间要多久。   ……   因唠嗑的时间长了一点,从山区往下走,天色已晚,并且天空异常暗沉,白颜衣一阵不安,不好,要下雨了。   奔跑着一路向下,这离韵寒的家还距离太远,山里信号差,雾气重,朦朦胧胧,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附近三百里的事物。   顿觉惶恐,更加加快了脚步,可是脚上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雨的急迫。   顷刻间,倾盆大雨。   白颜衣找了一颗大树,勉强躲住了雨水,还好雨下下来,雾气消散了些,她站在高处向远方眺望,眸子一闪,瞳孔里映着一道明亮的光,几乎感动的就要掉眼泪,前面有房子,太好了。   不容她思量,拔腿就往房子跑去,几秒钟衣服瞬间湿透了,白颜衣哆嗦着趴在窗户口向里探了探,房子简约而不失豪华,看来非富即贵,看着就暖烘烘的样子。   奇怪,房子里怎么没人?   白颜衣伸手想去推窗户,措不及防反被重力扣押,按着一动不动。   “啊……痛,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因为下雨,刚好看着这有光亮,想……”   “怎么是你?”声音好熟悉。   白颜衣吃力的瞥过头来,大吃一惊,“慕……慕总。”   慕琛松手,白颜衣吃痛的捏着胳膊,他再使劲一点,这胳膊都要被拧断了。   “就听到外面有动静,还以为是什么野兽,你怎么在这里,还在窗户边鬼鬼祟祟的。”   “我……”   白颜衣瞅了瞅仍在不停宣泄的大雨,身上也拜这大雨所赐,一身齐膝连衣裙紧巴巴的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雨水,活脱脱一个落汤鸡。   “阿嚏……”白颜衣抖颤着,慕琛冷峻的看着她,打开门,她搂紧了身子赶紧跟了进去。   进门,慕琛扔了一条大毛巾,“浴室在那边。”   见慕琛一脸的低沉,白颜衣没有多说什么,赶紧进去洗了个热水澡。还好这里面应有尽有,白颜衣顾虑的披了身女士睡袍出来了,她疑惑的走出浴室,左右看了看,屋里应该有女人才对,不然怎么会有女人睡袍?   ☆、第五十六章:真的很讨厌你,不过……   慕琛暗自站在窗前,透过窗户,外面是淋淋沥沥的大雨。   他异常挺拔的背影突然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   “真想不到会是慕总在这里,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外面下这么大的雨。”   转身,他目光停滞,顿了几秒慢慢向着白颜衣走了过来,眼眸里透着一丝哀痛,这件睡袍已经好久没被人动过了。   看着慕琛清冷的眸子,白颜衣似有意会但又无所适从,难道是这件睡袍?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这个刚好能穿,如果你介意,那……那我马上去换。”   “不用了。”慕琛语气低沉,白颜衣更是意外。   他再次转过身去,静静的站着,似乎房子根本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她上前几步,站在他身后,却欲言又止。   很想问些什么,但是以慕琛淡漠的个性,他又怎么会跟她说些什么,只会惹得不愉快。   外面雨下个不停,山里的温度有些偏低,白颜衣摩擦了下身子,忍不住又是一个“阿嚏……”   慕琛终于回头,“你出行都不看天气吗?没事跑到山里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地方。”   白颜衣颔首,“我朋友失踪很久了,想过来看看情况,另外……”没有再说下去,“那慕总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是来看朋友?”这个朋友应该是女朋友吧,只是没敢直接说出来。   半响,都以为慕琛不会说话了,他突然冷冷道,“比朋友更亲的,我的母亲。”   白颜衣惊愕,就说房子里怎么会有一些女人用品,“那这件睡袍?”   “没错,不过你不用觉得不安,她已经穿不上了。这些东西放在这很久了,原本这也是我母亲的别墅。”   顿悟,原来他是来祭拜他母亲的,只是,这样的日子也会碰巧?今天也是她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忌日。   只是,她更想不到的是,此刻站在她眼前的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慕琛盯着窗外的雨滴,思绪化开……   那天的雨比这还要大,母亲生着病痛苦的躺在地上,浑身冰冷,“琛儿,我的儿子,你还这么小,咳……咳咳……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以后你该……怎么办了,这是妈自愿的,以后你会明白的,不要恨他,不要……恨……恨……”   “妈妈……你醒醒,醒醒……我去叫爸爸,你不要不理琛儿啊,我一个人害怕,妈妈……妈妈……呜……”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整整打了一晚上的电话,而他一个电话都没接,更别说出现。   二十多年了,他还是没来这里看她一眼。   他幽深的眸子似染了一层寒霜,白颜衣站在他旁边都能感觉到那股渗意和悲凉。原来一向高高在上冷酷霸道的慕琛,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其实她根本没有离开你。”   慕琛诧异,瞥过头来,似乎期待她再说些什么,或许也只是想要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白颜衣仰着头看着远方,微微启齿,“她只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凝望着你,你快乐,她就会快乐,你悲伤,她就会更悲伤。你要快乐才行,因为她在身边看着你。逝去的已经无法改变,只有做些有意义的才能是回报。”   慕琛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白颜衣,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看着窗外的大雨。   母亲一个人去了远方,是否和他一样孤单?毕竟,她走的那么遗憾。   突然,一阵响耳的“咕噜咕噜……”声打破了一片沉寂。   白颜衣尴尬的捂着肚子,“好饿啊,你饿不饿?如果你觉得有道理,不如我们就做点实际的吧,先吃饭填饱肚子再说……”   慕琛清冷的眼眸万分的嫌弃,原本计划自己一人在这静一静好好思念母亲,并且以往都是如此,偏偏今天她出现了,真是又麻烦又碍眼。   白颜衣速速跑去厨房,厨具餐具样样齐全,就是能吃的少了点,她随手抛出一个洋葱,慕琛接的还真准。   他万分置疑还厌恶,“干嘛,你不会是让我剥了它?”   她看也没看他,“嗯,有人帮忙,这样速度快。”继续在冰箱里翻找,“呵,有了,这还挺新鲜的么!”   慕琛直直坐在椅子上,盯着这个洋葱,横竖挑眉。   这个女人胆子还真不小,他堂堂慕氏总裁也是能随便使唤的?不过心里这么想,手上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很快,两碗香喷喷的意式海鲜炒饭就做好了,白颜衣从柜里还翻出一瓶红酒,摆好之后,主动邀请慕琛评鉴。   慕琛尝了一口,心中一惊,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看了看她得意的神情,眉头一皱,“米饭硬的磕着牙疼。”   白颜衣赶紧坐下舀了一勺,细细咀嚼,“不会啊。”眸丝扫过慕琛那抹浅笑,“嗯,我吃就很好,不会是慕总你年纪大了吧……”   慕琛正喝着红酒,着实被生生呛住,扯下餐巾擦了擦嘴,没好气道,“白颜衣,你不喷人会死啊……不是我收留你,你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呢,不要不知好歹。”   这倒是句真话,“嗯,是是是,感谢慕总。”突然语气严肃,“这些天以来,每天都像做梦一样,天天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并且都和你有关系,起初,你不明缘由的诋毁谩骂,让我真的很讨厌你,不过……”   慕琛斜着眸子,并未言语,一直惹麻烦的是她,要说讨厌也是他才有的权利。   白颜衣继续,“不过,你一次次的施救和帮助,在马路、在皇宫、在派出所、还有现在,让我真的很感激,为了你的那句不再追究,我们冰释前嫌,所以我敬你,真的谢谢你。”   慕琛不屑的看了一眼,并未接纳,而是独自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说完了吗?说完了,把这收拾干净。”   自己兀自去了窗前。   白颜衣朝着慕琛的背影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她说的可都是真心的。   窗外的雨还是那么欢快,四处漆黑一片。   而这里,只有他和这个女人。不是她刚刚说这些,他还不会承认,原来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她所牵引。   ☆、第五十七章: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看着慕琛进了房间,白颜衣自觉的躺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阿嚏……”好冷,她紧紧的将身子缩在一起,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陷入梦境。   也不知睡了多久,什么时候?   身子一阵发热,头沉重无比,喉咙也干巴巴的,她恍恍惚惚起身倒了杯水,凉水下肚润过喉咙,这才觉得复活了一般。刚转身,瞥见慕琛房间的灯还亮着,好奇的走近一些,情不自禁的打开了门。   “啊……”映入眼帘的是慕琛坐在床上**着的魁梧健硕的后背,好像在右手臂上擦拭着什么,不容多看,她赶紧捂上眼睛背过身子,本就泛红发烫的脸更像一个熟透的大苹果。   “你还有这癖好。”听到动静,慕琛半拉过袍子起身走了过来。   “我……看你房间灯还亮着。”转身,头抵上一处硬实的柔软,睁眼,是慕琛半敞的胸膛。   一个硬拽,直接卧倒在床,慕琛压身而上。白颜衣还在解释,“我只是好奇,看看你睡还是没睡。”   “好奇,好奇哪里?别一副清纯天真的样子,怎么,男人擦药你也要看,难道你还准备做点什么?”看着她脸颊两旁两朵绯红的霞光,瞬间腹部涌上一股燥热,压低了身子,凑在她耳边最敏感的位置,温吐着,“还是,你想在我床上睡?”   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白颜衣一阵酥麻,发热的身子像着了火一般,难受的喃喃着,“好热,怎么这么热?我好热……”   不料,这句话深深撩拨了慕琛燥热的心,揽手一扣,吻上了她炙热的唇,白颜衣眸眼嗔怒,只是身子酥软无力,像是枯草燃尽残留的一缕轻烟,额头汗水涔涔。   忽然背部一阵清凉,慕琛伸手去解她的胸衣,却摸得一手的汗,她的身子异样的滚烫,慕琛炙热的眸子闪过一丝忧虑,留恋的别开她的唇,白颜衣大口的喘气,嘴唇哆嗦着……   “好热……好难受。”   慕琛起身侧躺,摸着她的额头,“不好,发烧了。”   这最近的医院,开车过去也得三个多小时,更何况……他看了一眼窗外,雨仍下个不停,还好,有医药备用箱。   他翻身下了床,倒来一杯热水,扶着白颜衣把药服下,好不容易白颜衣眉间舒展,沉沉的睡下,慕琛拿来毛巾坐在一旁,看着她大汗滚滚,心中不免懊恼,白颜衣,我还真是啥都为你做了。   汗水浸湿她薄薄的衣袍,身子凹凸有致,慕琛又一阵口干舌燥,放在她胸前领口的手顿了顿,该死,现在难受的反倒是他,就算在忍不住也不能这个时候,否则非君子所为。炙热的双眸上下扫量着,利索的为她擦干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晚上,就在她身旁辗转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清早,鸟飞鸣叫,白颜衣疲惫的睁开眼,舒散的侧身,正对上一张刚硬冷酷的脸,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慕琛此时睡得正踏实。   这张脸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似乎看的有些入迷,但是,白颜衣突然如梦惊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她和他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白颜衣惊慌不已,慢慢挪动着身子,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来到卫生间,一开门,看到镜中的自己,“妈呀……”惊叫之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立刻锁上门。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谁给我换了?   瞬间脸又红成了大苹果,紧张的摸向了自己的胸,两边按了按,不敢相信的拉过衣领,向里看了看。   天哪……   胸罩也脱了。   岂不是,全看了?   要疯了,要疯了。   咚咚咚……   慕琛在门外敲门,“白颜衣,你鬼叫什么,感冒好了?快点给我出来,我内急。”   她上下左右环扫一圈,昨天换下的衣服洗过之后晾在了阳台,总不能这样开门出去啊,里面可是一丝不挂,慕琛这T恤还这么薄……   真是丢脸丢大了,这是什么事啊!   来回徘徊着,要不要出去,要不要出去……   “再不开门,我可直接进来了,你这小学生一般的身材,遮遮掩掩有必要吗?尽管放心我不喜欢吃咸鱼干。”慕琛不耐烦着。   无语,不看倒是别给我换衣服呀,弄得现在好像我做错事了一样。白颜衣抬头,“有了。”开门,慕琛一脸嫌恶,“浴巾裹的再厚,我脑海里的东西可是抹不掉的。”   白颜衣低垂着头,羞红了脸,赶紧趁他在卫生间的时间换好衣服。   从此刻起,每一份每一秒都很煎熬,这地方实在呆不下去了,快点离开的好。   大雨过后,山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白颜衣匆忙一路向下,慢慢理清思绪,昨晚煎熬难耐,恍惚之间是她打开了慕琛的房间,然后他们……白颜衣啊,原来你心里还住着这么一个小恶魔。   嘀嘀嘀……   慕琛开车疾驰而来,转动方向盘利索挡在她前面,白颜衣吓得一个倒退。   瞬间,脑海一个熟悉的画面一闪而过。   两年前,她滚下山扑倒在地痛苦辗转之际,那近在耳边的一串鸣嘀,就如现在这般……   “白颜衣,咳……”她感冒是好了,他好像被传染了。   良久,见她愣在一旁没反应,慕琛将车窗完全放低,“白颜衣,你发什么呆,跟你说话呢?”   她愣愣的转过身子,木纳一声,“哦,没什么。”   见她晃过神来,慕琛恢复清冷的眸子,命令一声,“上车。”   “不用了,你自己走吧。”白颜衣几乎毫不犹豫的说到。   慕琛冷眼一撇,他这还真是做好事不讨好,反遭人嫌弃啊,这女人还真不知好歹,他堂堂慕氏总裁的自尊就这么碎的稀巴烂。   “好,那你慢慢悠哉着回去吧。”   车子已经离开向前,话语还在耳边缭绕,这速度,根本就不是诚心的么。   白颜衣,就算你要避开这尴尬,也不是这个时候啊,就算现在避开了,那以后了,上班了?……糊涂   ☆、第五十八章:有发育这么好的小学生   一早起床,白颜衣两条腿酸疼的不要不要的,都是自己作的下场。   洗漱穿戴好,正要离开上班,白颜衣一双迥异的眸子停留在镜前,左右辗转,昂首挺胸,她这是小学生身材吗?有发育这么好的小学生?慕琛太没眼光了。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白大美女这是思春呢?”王兮子回来拿相机突然瞥见白颜衣这异常的举动,忍不住调侃。   白颜衣就像一只被逮个正着偷腥的小猫,赶紧站直了身子,双眼闪烁,“上班要迟到了,你个小学生……”   “什么?……”王兮子愣头愣脑,什么跟什么啊。   也不知怎么就冒了那么一句话,白颜衣也着实被自己的话吓得一愣,赶紧开溜。   就好几天没去上班的,她白颜衣应该是首创第一吧。一进公司,看着同事们的眼色也就知道了,除了她还真是史无前例。   还好白颜衣这与世无争不与人计较的个性,只要不触碰她忍耐底线的,一般能和谐就和谐。   上午抓紧时间把工作脑补了一通,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她和李耀洁打好饭找个位置正高兴吃饭了,后斜方就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哎,看前面,白颜衣刚入职就一星期没来上班,我就是正当休假时间都还要加班的,更别说请假,谁给她这待遇啊,要我是领导,早把她给开除了。”   “你和人家能比吗,人家长得好看,你呢?不拼命就没命。更何况,这个假,还是慕总亲自特批的。”   “什么?真的假的,这……这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咱们慕总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吗?这白颜衣不简单啊,还真是狐狸精。”   ……   “颜衣,好好吃饭吧。”李耀洁见白颜衣夹起的菜迟迟没送进嘴里,关切道。   “洁,你也这么想吗?”白颜衣放下筷子,盯着李耀洁。   李耀洁怔了怔,摇了摇头,“我相信你。”   “哟,她给你什么好处了,处处向着她,要我说,她就是个专门勾引人上位的妖精。”又是舒淋、许莉和谭梦如这三人,吃完饭从后面起身刚好经过这里,憋着气刚好碰上了点。   “是吗?我就说怎么一股骚味了,原来是从你们这飘过来的。”都是些只会欺善怕恶的鼠辈,李耀洁老早就看不过她们。   “洁,不用理她们,就算我一星期没来上班,她们也只有看着的份,有本事就让慕总也给你们请假,而不是在这跟我较劲。”白颜衣站了起来,总不能当众被别人扣了屎盆子。   许莉端着餐盒上前一步,“还没说什么了,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呵,就说你是狐狸精了,怎么呢?”转身,狡诈一笑。   正好前方有人过来,故意撞着旁边过路人的胳膊,手一个倾斜,餐盒里的残渣剩汤直接倒在了白颜衣身上,然后三人这才解了气的离开。   “你们太过分了。”李耀洁追了过去,被白颜衣扯了回来。   “算了,只怕是再过分的事情她们也做得出来,和她们计较永远找不着理的。”   将污渍擦了擦,两人直接上了天台。   ☆、第五十九章:近的慕总百事哀   “颜衣,你就在这,我去找找有没有备用工服。”说完,李耀洁转身离开。   一大块油渍沾着她雪白的衣衫上,说不懊恼是假的,毕竟这是她刚买的衣服啊。看来,只要沾上慕琛,生活就跟黏上屎了一样臭,皇宫酒吧就已经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今天就来上班,脸上的淤青痊愈了?”心猛然咯噔一下,她左右张望着,身后慕琛正踱步而来。   刚刚还在心里嘀咕他,马上就出现了是怎么回事,昨天在高林的事她还尴尬着了,颔首,坐在藤椅处一动不动。   “跟你说话了,昨晚腿走废了,难道耳朵也聋了?”慕琛在她旁边坐下,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白颜衣。   白颜衣谨慎的往旁边挪了挪,“多谢慕总关心,已经差不多了。”   “那,身上呢?”慕琛瞥过头靠近白颜衣耳垂处低魅一声,随即手臂一撑直接将她牢牢的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昨晚为她脱衣擦身,身形质感记忆犹新,可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更是难忘,有哪个女人会把自己身体弄成这个德行。   白颜衣惊愕,下意识的将身子缩在一起,从后颈到脸颊迅速串上一阵火苗。在慕琛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裸的原始人,衣不蔽体。慕琛看她的目光都是一种摧残。   看着她脸上的绯红,慕琛邪魅一笑,看她不自在,相比硬生生的欺凌,这种方式似乎更有趣,不自觉倾身……   白颜衣恐慌,措手不及捏着圈住她的手臂使劲一拧。   “啊……”慕琛吃痛一声松开了手,浓眉一挑怒目相对,捂着被她拧过的位置,嘴唇煞时白而泛青。   白颜衣躲瘟疫似的赶紧站了起来退后几步,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倏地恍然大悟,“你的伤,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你手臂受伤了。”一双手放在他的受伤的手臂处不知所措。   慕琛愤然起身,扬手一甩,“白颜衣,不要以为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你再犯了事,我绝不轻饶你。”似警告又似嗔怪,他念叨着她的伤,她却连他受了伤都不记得。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薄情。   慕琛转身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厉言一声,“罚你一星期整理收拾库房和熨烫室,不得有半点失误。”   白颜衣木纳,“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看看。”顺着慕琛的眼神,白颜衣惊诧的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那块污渍。   不至于吧……就因为这?那她以后再犯事不得直接判死刑。   后怕。   慕琛漠然的神情,时而仁慈时而暴戾,白颜衣每次都在他毫无节奏的情绪里受损。   李耀洁气喘吁吁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正上楼,不巧碰上这最后一幕。弱弱的走了过来,“颜衣,我似乎,来晚了?”   欲诉无门,无奈至极,白颜衣看着他凉薄的背影感慨,“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是近的慕总百事哀。”   李耀洁不解反倒一脸崇拜,“不觉的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吗?慕总出了名的完美主义,容不得一点瑕疵,你不知道?”   好吧,白颜衣总算无言以对了。只是,他的伤怎样了,刚刚好像很痛的样子。   ☆、第六十章: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推着一杆衣服,白颜衣疲惫的往后方墙上靠去,慕琛还真的得罪不起,这几天她都在库房和熨烫室忙碌着,这还真是一件锻炼体力的大工程。   慕大总裁的爆炸点也太随心所欲了,让人想避开都难。   余光一瞥,里端最中央的位置,挂着一件特别眼熟的西装,好像在哪见过?能放在这么核心位置的,肯定是公司很重要的领导,慕琛的?   慢慢走了过去,仔细打量着这套西装,柔和的色泽,独特的设计,西装本是刚硬的,它却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她微微闭上眼睛,仿佛看见慕琛穿上这身西装,面容和熙的向她走来,他礼貌的伸手,她上前一步……   我的天,白颜衣一脸温暖的笑截然而止,她猛敲自己的头,想什么呢?   直接拿着黑布罩将西服罩上。   不自然的返回办公室拿记录本。   奇怪,侧对面李耀洁的位置,竟然空空如也,都过了上班点了,她去了哪里?白颜衣扑闪着眸子左右扫射一圈,除了李耀洁,大部分人也都不在。   诧异着正要再次进熨烫室,却被眼前冒然出现的章敏惠一手拦了下来,“白颜衣,熨烫室现在有人了,你去做点别的。”   “有人呢?可是,我才做到一半。”白颜衣置疑的欲上前。   章敏惠抢先一步,再次挡在她面前,“你没听到吗?熨烫室有人了,这么不听从安排,还是你觉得自己很特殊能为所欲为?连我这个经理都不放在眼里了。”   白颜衣哑口无言,“章经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熨烫室另有安排,你去做其它的。”   白颜衣不解,想了想,“经理,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大家似乎都不在,另外,我在公司这么久了,岗位职责一直没有安排。”   言外之意,诺大的公司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章敏惠撇头看了一眼,轻哼一笑,“如你所见,后天,广阳大厦一搂国际服装秀。不过你嘛,你可是慕大总裁特别照顾,有了特殊任务在身的,我可不敢在给你做什么安排?再说,你觉得你一个刚刚入了职就休了一星期假的,能做什么呢?我也实在看不出来你能帮上什么忙。”   白颜衣木木的看着她,深知章敏惠为她这几天的休假很不爽,但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与她过多争辩。   她淡淡的反驳着,“我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有什么没做好的地方希望章经理多指点,既然在章经理的部门下,当然一言一行总是要顾忌章经理才是,不然哪点做的不好,怕别人指责的是章经理管理不当,那就不好了。”   章敏惠愤然转身,一张难看的脸转而浅浅一笑,“呵,白颜衣你果然是不一般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是不给你指点指点,到是我的不对了。后天国际服装秀,部门所有人都已经安排出去,只是这后勤吗,到是还没人。”   她媚着眼斜视道,“当然,后勤作为服务也是很重要的,把它做好,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你可要打扫的一干二净。”   白颜衣接过资料,做什么不重要,只要出力了,她就已经满足了。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章敏惠一双眸子变得跟冷剑一样锐利刺骨。白颜衣明了面的拐弯与她顶撞,不借此修理修理,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天的后勤工作终于结束,白颜衣疲惫的坐在自己拖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看着大楼的灯一盏一盏一层一层的熄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是什么练就了她波澜不惊的忍耐和迎刃,再艰难的岁月,也都将是浮云。   收拾好东西,已经接近十点了,伶仃的身影被幽暗的楼梯笼罩,应该就剩她一人了,就在电梯转角处,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除了她还会是谁?   白颜衣放慢了脚步,向声音处慢慢靠近。   “你休想,这件事决不能答应你,不能这么做。”是个女人的声音,并且好耳熟。   白颜衣向前一步,想知道是谁还在那里,便凑近了一些,渐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隔着墙的女人的侧影也若隐若现。   趴在墙角定睛一看,白颜衣瞬时屏住呼吸捂着张大的嘴,神经紧绷,下意识的赶紧退到墙角后面。   是她,怎么会是她?章敏惠,难怪声音听着这么熟悉。她捂着局促不安的心口,侧过头,将耳朵贴着墙壁。   对话还在继续。   “这可由不得你选择,这件事你必须做。不然两年前的事,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一时口误给说了出去。到时候,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全部消失。”   对方是个男的,只是完全看不清样子,说话的语气很生硬,不带一丝情感。   章敏惠道,“哼,少拿两年前的事要挟我,你忘恩负义,之前的事咱们还没算清了,现在又找我做这么出格的事。不过,要做也行,只有一个条件。”   “本事没见长,口气到是涨了不少,什么条件,说。”   “价格翻倍。”   “果然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后天一过,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钱自然不是问题。”   “那好,成交,希望你说话算数。还有,咱两又不是什么怀旧的人,两年前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要再提了。”   “……”   话到这里,白颜衣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发慌得紧,她摸着墙壁,轻手轻脚哆哆嗦嗦下了楼梯,好不被他们发现,小心的拐到后出口,心神不安的走出办公大楼。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他两一定在预谋什么。后天,后天不正是国际服装秀吗?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还有两年前,那又是什么?   这个陌生的男人和章敏惠是什么关系,跟慕氏集团有关吗,跟慕琛有关吗,还有,那个男的,究竟是谁,为什么听着声音居然有些,似曾相识。   她该怎么办,要告诉谁,又要怎么解释……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代码一样不停在脑袋里出现。   次日的工作变得紧张不安,白颜衣除了着手工作,还会特意留意章敏惠的一举一动,只可惜一无所获,国际服装秀却马上就要开始。   ☆、第六十一章:时间不多了,迅速点!   晚上六点三十分,黑豪宾利的后座上,慕琛对着前方刚挂上电话的郭助理低沉道,“他还是不来吗?”   郭助理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暗黑的慕琛,摇了摇头。   “慕董事长身边的陈秘书说,他正在意大利议事,无法参加。”陪在慕琛身边多年,只有今天才是最难熬的,云夫人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他和慕锦华那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即便时装秀在盛大又有何用,这不过是一种他用来挑战他父亲的形式罢了。   年年如此,慕琛的耐力一再忍到了痛恨的边缘,只怕这会是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   慕琛听言,篆紧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硬是凌成一道勾,到底是他随了他父亲,还是他父亲给予他的相似,两人都固执的死倔,互不低头。   那他偏偏要在这盛大的展礼上,将他父亲最不想看到的也从未见过一眼的他母亲为他设计还一直延续至今的西装,让他随处可见,还不得不见。   感觉到身后那道凛冽而奋崛的气息,郭助理淡淡一句,“慕总,服装秀就要开始,今年一定会众望所归,琛心如意。”   这个“称”特意用了他名字中的“琛”,这也是今展的主题。   慕琛眉峰一扬,默言。   广阳大厦一搂,楼宇里里外外奢华璀璨,中间的模特T台秀道一直延伸到大厅门外两百米,门外如军般阵列浩荡的保安,如蜂拥般齐聚而来的记者,还有陆陆续续不断进场的贵宾,无不为这次时装秀叫嚣,实在太过浩大,想来也只有他慕氏才有这样的实力。   宽敞华丽的展厅都迎满了贵宾,除了洛安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国各地乃至远及欧洲时尚界的知名人物都聚拢在此,十分隆重。   众模特正在后台激动沉稳的准备着,展厅外婉转人心的音乐响起,主持人开始了一道简洁熟练的开场白,一切就绪,秀演即将开始。   此时白颜衣侥幸被章敏惠发配到后方做援军,因为紧张的气氛,令她无暇顾及章敏惠,在后台找衣服、熨烫、安排模特忙的不可开交。   “还有十分钟,大家赶紧准备,一会按照秀场资料依次出场,顺序不要乱,每套西装都有它特定的内涵和设计,逐步深入,将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大家都明白了吗?”章敏惠大声说道。   “明白,一切就绪!”几个现场负责人激昂的异口同声。   章敏惠满意一笑,心中却是阴风徐来,波光荡漾。环视一圈,在一个凌乱角落里看到白颜衣忙碌不已的身影,不怀好意的踱步而去。   谁让她一来就占尽了便宜和风头,既然老天给了她一个拔掉眼中钉的机会,她只是信手拈来,顺势一推罢了。职场如战场,不是你走就是我败,总之要想站稳脚她必除之。   与熨烫西服的白颜衣擦肩而过,顿了顿脚,章敏惠启开她火红的嘴唇刻意道,“白颜衣,干的不错。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去熨烫室最中心的位置取下那套琛心如意系列的新款西装,这可是你亲自熨烫的,你可得小心翼翼拿过来,这可是今天的压轴之款,明白吗?时间不多了,迅速点!”   白颜衣愕然,心中忌惮,往左右看了看,有这么多人在场,为什么偏偏是她?自从那晚无意听到她和神秘男人的对话之后,她本就对章敏惠格外警惕,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关键,她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拒绝,只好连连点头,“好的,我马上就去。”   无奈,生活在底层本就没有选择和抗拒的权利,生活更不会因为你可怜就对你格外开恩。   与此同时,展厅的秀演已经开演。   全场闪耀的灯光一致熄灭,都为迎接这场盛大秀场低调暗淡,只有中央那条突出的长长秀道在灯光中煜煜生辉,众人包裹着这道耀眼的光芒,在一旁期待又专注的观赏着。   一首携带神秘氛围又夹杂着节奏和鼓点的走秀音乐开启之后,模特们光鲜亮丽,沉稳激昂的踏着步子,暗潮汹涌的一波接着一波。主打男装西服,男模占多数,每套西装都有着特定的寓意和亮点,不论是面料还是款式乃至花色,都别出心裁。   台下的观赏者众声小觑,每一个模特出场,他们都瞬间惊叹不已,现出赞许的目光。   白颜衣急忙来到熨烫室,在中间最醒目的位置拿到那套西装就往后场赶去。   到场的人太多,她一路辗转来到后台,眼看模特已经剩下寥寥无几,而她手里的这套西装却成了压轴场。   心口骤跳不停,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就在这时,男模已经进来,一切就绪就差换衣服了。   白颜衣利索打开黒布罩,男模正要伸手接过西装时,白颜衣惊恐的两手一缩,死死捂着西装,面色苍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不能用这套西装,我再去找一套来。”   旁人闻声侧目,都朝着她的方向望过去。   早就等在一旁的章敏惠踏着高跟鞋轻蔑一声,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径直走过去,对着白颜衣怒骂一声,“白颜衣,你这是做什么,要捣乱也得分场合,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想让秀场那么多人看笑话吗?”   白颜衣两眼空洞迷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西服左前胸口袋处的面料会出现一大块被烫抽的褶皱呢?   这要是穿了出去,只怕压轴之秀就变成了一场众人皆非的笑话。   她低垂着眼眸,听到章敏惠的声音,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抬头,一双惊恐似懂非懂的眸子深深对着章敏惠那双闪耀着得意一样的目光。   她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们在黑夜之中的预谋?破坏秀场……   见此情况,旁人疑惑,只觉白颜衣癫狂。   章敏惠冷哼一声,凑近白颜衣,“给你说了,得小心翼翼,自己不小心就怨不得别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倒要看看牙尖嘴利的白颜衣要怎么收场?呵……”   ☆、第六十二章:亦是放松又是压迫   尔后对着男模一声怒斥,“你还不换衣服吗?众人还等着了。”   马上上来两个帮工不顾白颜衣阻拦,直接拽着衣服连同白颜衣一起拖去了秀场。   刚入场,见此情形,众人喧哗,伸长了脖子张望。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是一女的,她手上捂着什么?”   “怎么到压轴上演这出戏?这场走秀真是惊喜不断,越来越精彩,你们说呢?”   “有意思,这还是慕氏集团举办国际时装秀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状况,谁不知道这场秀的服装来自华锦,这可是比慕琛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呵,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   众说纷纭,总之议论不休,见势不妙,男模和帮工怯怯的退到了后场。   待灯光落在白颜衣身上,炫目的光亮让她一时睁不开眼,她定定的呆望着台下众人,不知所措。   其实她大可将衣服交给模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知前方是陷阱,却还义无反顾,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谁?   手上还拽着一套西装,此时此景容不得她半点思量,一阵反常的安静之后,台下前排的人开始跃跃上台前来观看。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白颜衣瞬间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进退两难。   最先走过来的是一个商界大腕,他的目光没有最先落在西服上面,而是看向了一脸紧张呆滞却出尘脱俗的白颜衣,赏心悦目的对着她道,“这位小姐,这套西装有什么特别,为什么没有用男模来展示而是在你手上,是否能给我们大家一个满意的解说?”   “是啊,我们愿听其详。”后面的人陆陆续续,随声附和。   白颜衣紧张的捏着拳头,眼神闪烁,为什么老天非要给她不断的惊吓,一向用默然和隐忍来自保的她,看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稳了稳情绪,故作淡定道,“不好意思各位,这套西装我拿错了,这就去换。”   “什么……”   众人疑惑不解,更有的笑而不语,互相看着对方,似乎都在寻求一个答案。   就在白颜衣紧张的就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男音贯穿全场,“谁说西服拿错了,我要穿的就是这套。”   众人寻声而去,秀场尽头,一个高大笔直的身影款款而来,瞬间全场气氛凝滞,都看着这个桀骜稳重的男人。   果然只有他才有这样强势的气场,慕琛沿着秀场,径直而来,每到之处,众人自觉两边相让,灯光从他顶部笼罩而来,将他掩藏不住的光环展现无遗。   他走过去的方向,他眼里看着的那个人,正是前方的白颜衣,几天不见,她又给他捅娄子了,还是在今天这样关键致命的场合。   到底是我不曾放过你,还是你一直在我的世界不走?   白颜衣额头渗出细汗,因为太过紧张和担心,两腿几近发软。慕琛腹黑的表情告诉她,她又闯祸了,并且还是大祸。   他越来越近的身影,白颜衣只觉亦是放松又是压迫,只有他能解救她现在的困境,也只有他会给她满身荆棘,不管以后他会对她怎样,只知道现在即将要发生的却是她最担心害怕的。   ☆、第六十三章:水鬼找城隍   慕琛在她眼前生猛的停驻,白颜衣怯生生的低咛着,“慕总,您来了。”   慕琛生憋一团火,透过白颜衣看着她手上死死拽着的这套西装,冷冷道,“把西服给我穿上。”   她震恐,抬起眸子,眼神祈求似的望向慕琛。   明知有人在暗暗看他笑话,他却还要大方的将笑话公之于众?   “慕总,您不能穿这套西装。”没等白颜衣开口,一声急促的担忧责备声,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章敏惠挑着点了奔跑而来。   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微微喘息。   这一系列故作姿态真是恶心到了白颜衣,这又是上演哪一出?绝渡逢舟还是暗度陈仓啊?   不过这一幅紧张不安的样子真是演的到位,章敏惠走过来,斜视着瞟了一眼白颜衣,转而惶恐不安的对着慕琛,“慕总,您看!”   说完,章敏惠直接粗鲁的一把推过白颜衣。拽过西服,马上西服左前胸口袋处的那抹烫痕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齐步向前一些,一阵嘁嘘。看到那处褶皱,都甚是惋惜。   不论这套西装的色泽,面料还是设计无不是上乘之作,用它做今晚的震秀之场当之无愧,只是,这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预谋?毕竟,慕氏这种高水准的管理和员工体质定不会再这样的场合搞出如此令人不解的事情。   正当大家疑惑叹息时,章敏惠蛮力拉过白颜衣,指着她对着慕琛道,“慕总,就是她,白颜衣,这套西装正是毁于她手。”   白颜衣愕然,一时竟忘了辩解,也不知如何反驳。她任劳任怨,本本分分在公司,却不想还是招惹了一些人。你不撞车,车撞你,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越想平静无奇偏偏会时乖命蹇,万万想不到,章敏惠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不是水鬼找城隍——恶人先告状吗?   众人更是齐刷刷看向白颜衣。   要说商场你争我斗纯属正常,可像这般当众给慕氏打脸的,商界还当真没有谁敢与之对抗。看她白颜衣这么生涩惊慌,想必是个新人,难道,真是毁于她手?   “我没有,不是我。”沉寂之后,白颜衣连连摆头,能说的却是这么豪无抵抗力的一句话,但这也是她发自肺腑最忠恳的一句话,就看有没有人相信。   当然,作为这场服装秀之主的慕琛,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他的一句话,胜过众人齐口乃至真相。   可偏偏慕琛一言不发,自始至终一个表情,就像观摩一出好戏的局外人一样,让人看不透。   此刻,章敏惠成功的将在场焦点和嘲点引到了白颜衣身上,不乘势追击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愤慨一声,“你没有?熨烫室是不是你负责的,为何那天出了熨烫室你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好,就算那天不是你,但这套西装只经过你一人之手,如果不是你,你又作何解释?”   白颜衣哑口无言,也幡然大悟。那天正要去熨烫室,难怪章敏惠会万般阻拦,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她只不过乖乖的按着她的套路走了一盘早就设定好的棋罢了。   这就是她今天的目的吗?搞乱秀场,还借机泼她一身脏水……   白颜衣看看四周置疑的面孔,然后奢求一般的看向一旁异常冷俊的慕琛,她眼眸里的屈辱和无奈透着一股深深的倔强,即便众人怀疑她也不能畏惧,否则真就遂了某人的意了。   慕琛盯着她的眸子一动不动,是怀疑是责备还是什么?几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就因为多了个白颜衣,就整出这样的幺蛾子。   这场琛心如意到底是称了谁的意?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敢这么找事的,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半响,却见慕琛嘴角轻扬,一抹轻松的弧度,似乎宣示着这就是一场玩笑,继而不屑的看过章敏惠,冰冷道,“只经她一人之手?笑话,这套西装是我的,连我都不经手,还是我的吗?”   言外之意,西服也经我之手,不是她就是我,谁敢?   章敏惠如遭雷劈,倒退一步,慕琛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当真不敢相信。谁不知道,这套西装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更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却,为她辩解的这么毫不在乎。她那天做的,不是白做了吗?   还是一开始她就失算了,不止白颜衣有情而他对她也有意?否则,按慕琛以往燥怒不顾他人的性子,白颜衣早就毫无退路。   看着章敏惠发青的脸,白颜衣更加断定这所有一切跟她脱不了干系。只是,她没有证据,自然不会像她这般无辜诬陷别人,否则,和恶人有什么区别。   白颜衣感激的看过慕琛,他却毫不领情的回头面向众人,“这套西装本身的价值在于看它的人所赋予它的情感和价值,而不是肉眼看到的这种肤浅。”   他母亲是透过西服传达对他父亲的爱慕和相随,而他,是透过西装传达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父亲的憎恨。其实,越是看重在乎的东西不能只允许它完美,它的不完美也是一种挑战。   说完,利索的脱掉外套,当众潇洒的换上这件西装,然后将一块幽蓝色方巾折成大气的花样,蹩在西服胸前窄窄的口袋处,若无其事一声,“只要不放弃随时都会逆转。秀场后还有盛宴,大家尽兴!”   这个逆转,不止用在此时,将来,他父亲的态度他也要让他折服。   惊叹之余,掌声不断。   在场所有人先是屏住呼吸,见慕琛一展豪颜,这才恢复先前愉悦的气氛,慕琛的沉稳大气,无不牵动着场下人的心,有的只是传闻过他的事迹,今日亲眼所见,佩服不已。   其实这点小瑕疵不算什么,只有在乎的人才会格外紧张,大多数也都是奔着拉拢关系和攀高枝才来的,重点其实在盛会之上,只不过这将会成为大家饭后茶余的一点舆论罢了,毕竟堂堂慕氏总裁当众庇护一个娇俏可人的员工还是很有嚼头的。   说完,慕琛霸气转身,对着白颜衣,“来我办公室,带上衣服。”却对章敏惠视而不见。   众人散去,只有章敏惠怒气相冲,慕琛此举到底是相信白颜衣还是要敷衍了事。   白颜衣不卑不亢的从章敏惠的目光中褪去,这个女人,真阴险。恶人先告状后面其实还有一句善行后有偿。   不是恶人太得意而是好人没反击。   ☆、第六十四章:嘶!的一声   秀场一结束,慕琛对谁都不屑一见,只有逑考先生一路相随,还有默默跟着的白颜衣。   徐婉莹远远的追随慕琛却被无情挡在身后,一双渴望的眸子透着无尽的沮丧,小时候慕琛将摔倒大哭的她从地上拉起的那一刻,她便在心中暗许,此生非他不嫁,现在,他却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一次次伸出一双援助的手。她对他而言,真的连个小小的员工都不如吗?   她在场下从头看到尾,本以为白颜衣这次死定了,却不料,又是慕琛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拉了出来,上次在皇宫酒吧也是如此,原本她还天真的以为那只是慕琛的一场戏弄,可就算是戏弄那也是践踏在她高高的自尊之上的啊!   再则今天这一出,想必,就连她是慕琛未婚妻这个说法,以后都难遂其口了。慕琛变了,即便她多么渴望慕琛能多一丝人情味,现在,倒宁愿他还是那个对谁都冷血无情的慕琛。   看着白颜衣灰头土脸,狼狈万状的样子,心中甚是不甘心,她和她明明不在一个档次,她却三翻四次在她面前失了女人该有的矜持,这个白颜衣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还是第一个,能让慕琛在意,让她觉得威胁的。   或许,马上就能知道了,哥哥就要回国了,这一切也就该大白了。   白颜衣,你究竟是我哥哥的旧相识还是勾人的狐狸精?   我一定要慢慢揭穿你。   办公室。   逑考先生和慕琛面对面靠窗而立,旁边实木茶几上是一瓶开封的上等红酒。慕琛表情凝重,若有所思的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又深酌一口,喉咙有吞咽的声音。   逑老见他默默不语,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将一颗焦灼忧伤的心蜷缩在了暗淡寂寞的角落里,一双幽暗失神的眼睛透着偌大的落地窗,倾泻的望着远方……   “小琛,还记得你母亲常对你说的那句话吗?”逑老若有深意道。   心尖在颤动,他却轻描淡写的说着,“当然记得。”   ……   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要走出去,走到别人的内心去,这样才会快乐。   ……   依稀在耳边回荡。   “虽然这套纪念你母亲的西装被破坏了,但你要记住,纪念的意义并不是我的初衷,找到你自己真正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我看的出来,那个叫做白颜衣的女孩并不是故意的,并且,你也理解了不是?”   慕琛又酌了一口红酒。   握着高脚杯的手力度加大,真担心在使那么一丁点力气,杯子就会开花。白颜衣就像一条臭鱼,腥了这一锅美美的汤。   “您老还真是误会了,我只是在台上做了我该做的,好给大家一个交代,但并不代表我理解了她,做这一切也跟她毫无关系。”   “呵,你们中国人就是爱说谎话欺骗自己,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言不由衷,你明明是在维护那个白颜衣,你喜欢她,是吗?”   慕琛眉头一囧,神色不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嘶!”的一声。   ☆、第六十五章:他有反应了,唯独对她   白颜衣呆呆站在门口,着实被逑考先生这句话吓了一跳,一时僵在那里,拿在手里的西装也不经意的掉了下去。   见两人纷纷回头,白颜衣脸色霎时变得青白,又渐渐转为绯红。   后一句会是什么呢?   望着前面两人,白颜衣尴尬的捡起西装,然后左右辗转,不知所措。   慕琛一脸冷峻,突然有种莫名的尴尬,只是他一贯于波澜不惊,不会露形于色。随口一声,“你来干嘛?”   白颜衣微怔,慕琛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定了定神,质问一声,“不是,不是慕总您叫我来办公室的吗?带着西装。”   ……   办公室气氛更加尴尬。   慕琛盯着门口这个满脸通红的女人,又气又恼。这个女人就像一丛迷雾,清晰了又模糊。   白颜衣看着慕琛幽深的眸子,好不容易有些缓和的情绪又牵出一种恐惧来。   逑考先生显得有些惊奇,觉得她和慕琛之间总有一种隐隐的关系。“哈哈……白颜衣,我们又见面了!”一声哈哈,打破了这僵局,向着白颜衣走去。   白颜衣连忙抬过眸子,老外记性真好,可每次见到她,她都要这么衰吗?对着逑考先生闷闷回应着,“是啊。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逑老伸手,白颜衣呆了呆,微微一笑也伸出了手,两手相握,逑老再来一个暖暖的拥抱,然后对着白颜衣道,“上次没能好好打招呼,这次补上,也希望以后我们常见面,下次不要再是这种状况下哦!”   这句话是特意说给慕琛听得,但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只希望慕琛不要把对父亲的恨牵扯到她身上,毕竟,白颜衣这次真的撞到了枪口上。   转而对着一脸木青的慕琛,意味深长道,“想想我说的话,还有你母亲的话,希望这个琛心如意真的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   逑老离开。   白颜衣慢慢走向慕琛。   看着他不屑的转过去的背影,白颜衣皎洁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右手臂上,看着他用右手灵活晃动高脚杯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他的伤口应该是好了吧。   转而又局促不安起来。   慕琛身上这套西装,确实是经她之手,但又确实不是她弄得,对于章敏惠的阴谋,她无法辩驳,更没有证据指控她。   今天在台上闹出这样的事来,又该怎么收场?   本来之前慕琛亲口承诺她的,只要她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是不会再为难她。本以为以后是个好的转机的开始,可是现在,似乎又弄糟了。   哎,她的命运怎么时时刻刻都掌握在慕琛的手上一样,这种感觉,太可悲了。   她木木的站在慕琛的身后。   要怎么和他开口呢?   不料,慕琛深酌一口红酒。低沉道,“把西装给我换了。”   白颜衣瞬间抬眉,不可思议,“啊?哦,好的慕总。”   慕琛放下酒杯,已经伸开了手臂。   她踮起脚尖。两手勾着他胸前西装驳头,慕琛颔首,咫尺距离。他嘴里吞吐的红酒气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扑鼻而来,白颜衣的心如小鹿乱撞,咚咚……骤跳不停。   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脸上的那份火苗已经烧到了脖颈,她是天生这么害羞吗,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   感觉身上体温越来越高,为他脱衣服的动作,不禁想到高林山区那晚。他也是这么给她换衣服的,还是赤身**……除了豪鑫那晚遭刘泽残躏,她确实没再和任何人有过肌肤接触,就是和徐煜城,每每也只是蜻蜓点水,而他,次次蛮力霸道。   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是这一个男人,只是她却不知道。   脱下西装,白颜衣将他原本的西服摊开,拖着慕琛的右手腕,轻轻将西装套弄进去。然后凑近慕琛牵着西服驳头的另一处,依照之前的步骤,很顺利的将西服套弄好。   慕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颔首低眉的羞涩,她微微翘起的粉唇,还有身上淡雅的气息,心里一阵悸动。   不知不觉脑海里浮现两年前豪鑫606那晚,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那个景象,那一晚处于无意识状态,只是一味贪恋那具完美的身体,现在看着她的脸,小腹突然涌出一份燥热,他有反应了,唯独对她,才会有的这种**,还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他该庆幸还是恼怒?   毕竟这个女人,似乎将那段记忆抹的一干二净。   白颜衣站在他面前。摩睨着这件西装左前胸处的那块瑕疵。深表歉意又遗憾的看过慕琛,白皙的手指仍在褶皱处摩擦,似要将它抚平一样,抬眉对着慕琛,“慕总,好了。只是这个地方……真的不是我弄得,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像一盆凉水直接扑身而来,瞬间浇灭了慕琛正勃发的那份炙热,她永远都是一副无辜毫不知情的表情,可恨。   他紧紧捏住白颜衣的手腕。怒嗔道,“不是你弄得就没有责任了吗?难道你没有义务保护好它,嗯?”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后一秒就狂风暴雨。   捏住她手腕的右手着实用力,看来他的伤口真是恢复的再好不过了。竟然使出这么大的劲来,骨头都要碎了。   “这么说,不管真相如何,你都觉得是我的错呢?”白颜衣一双希冀的眸子立刻变得暗沉,他这句话的意思,哪怕不是她的错也得她负责是吗?   还以为他能客观评判,却不知,他和章敏惠一样都在将矛头指给她,只不过是换了种说法。如果慕琛都不想知道真相,就算她找出了真相又如何,只要他的一句话,她就是罪魁祸首。   慕琛目锋一转。拉近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龇牙切齿,“你知道这件西服,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他在发泄,也似乎折磨她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就喜欢看她这样乖乖屈服无法狡辩的表情。   白颜衣看着他认真而带伤感的眼神。还是第一次听他说,有东西对他重要,看来是真的很重要了,本不想开口,却还是鼓足勇气,“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不要总说对不起,不知道这三个字,没有人一而再给你犯错的机会,要懂得弥补你的愚蠢。”   只是,她要怎么弥补?   本不是她的错他却将她不放过。   白颜衣觉得委屈。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那天在皇宫无意侵犯他是错的;为给他道歉去皇宫被人羞辱和殴打她还是错的;因为脸上有伤被停职她也是错的;被安排到后勤熨烫衣服,就因为她经手,这一切也是她的错;章敏惠欺凌她甚至无谓指责她,现在慕琛又无理由责怪。   她觉得,好像从一开始似乎就错了,就不该进慕氏。不该来华锦。   “我做什么你们认为都是错的,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就算这件事是我的错,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更何况这还不是我的错,而你却直接给我忠告。不留我辩解的余地。我是愚蠢,愚蠢到进这家公司,就算我在需要这份工作,我也不要再在这里了,这里,太冷。”   语毕。白颜衣眼角的泪水顺着眼脸颊滑落到慕琛捏住她手腕的手背上,温热的水珠。   慕琛惊讶,神情复杂的望着白颜衣,这个女人,真的跟别人不一样。   他每每到了怒锋关口却终究抵不过她的一颗泪。   只是,他慕琛是那种受人要挟的人吗?   一个冷哼。“你确定?”   看着白颜衣依旧不饶的表情,蓄意道,“那躺在医院一动不动的那具活死人要怎么办?离开这里,你又要怎么生存?”   白颜衣先是大吃一惊,随即掰开他的手,冷冷一声。“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   欲转身出去。   慕琛微愣,定定的站在那里,手背上还有她泪水的温度,此刻。那么冰凉。   太冷,他何尝不这么觉得。   他原本想用这完美盛大的秀场还击他父亲当年的嗤之以鼻,向所有人宣告他放弃华锦是荒繆愚蠢的,不料西装被毁,还牵出了白颜衣,他心里的烦躁无人述说。只好借此发泄。   但是为何,他没有泄气。反而,心里更苦,更燥。   白颜衣还没迈开步子,反遭慕琛后拽,再一次与他紧紧相贴,白颜衣挣扎着大步后退,直接撞着后面的办公桌闷哼一声,慕琛蛮力俯身,白颜衣抵挡不住,将她生生压在了办公桌上。   因两人激烈的动作,桌上的文件撒落一地,发出重重的“啪啪”声。   “为什么你们明明有错再先,却还不承认,我给过你们机会,却不珍惜,一再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为什么?为什么?……”慕琛爆红了脸,双眸通红,呼吸急促,他心里的恨意和憋屈在爆炸。   见慕琛凶猛的面孔,白颜衣抓着办公桌边沿的手用了用力,这比任何一次她见过的慕琛还要可怕。   慕琛死死嵌住白颜衣,一头埋了下去,在她双唇,脖颈亲吻,啃咬,没有半点情感,全是他宣泄情绪的出口,白颜衣就成了她手上即将待宰的羔羊。   ☆、第六十六章:一阵紧蹙,疼   她使劲捶打着慕琛,两年前刘泽的粗暴瞬间在脑海闪现,为何男人都是这般残暴的动物,就在慕琛疯狂扯下她的衣领,埋进她胸前的一瞬间,她对他近日以来积攒的一点好感,哪怕在皇宫酒吧那次解救挡瓶之恩,也一并全部消失。她扬起右手,使劲全部力气,朝着慕琛扇了过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白颜衣的手都已经深深发木,根据力的反作用,打在慕琛脸上应该是不轻,重重一扇,红红的巴掌印像铁烙一般。   打木了慕琛。也似乎打醒了他。扬起脸他目光怔怔,看着白颜衣满脸的泪水,颓然从她身上起身,拿着桌上那瓶红酒,咕噜咕噜……一灌到底。   白颜衣羞怒的扯住衣服,赶紧从桌上下来,哭泣的跑了出去。   蹲在卫生间颤抖了好久,才慢慢洗去脸上的泪痕,木纳的往办公室走去。   听到总裁室一阵一阵的动静,郭助理着急着进来,看到慕琛凌乱的衣衫,和迷醉的双眸,着实心疼。   他一个人,真的太过孤寂。   退了出去,是该为他做些什么了。   慕琛烦躁的情绪得到瓦解,但被酒精激发的那份燥热实在无处可泄,他一把重力的扔过酒瓶,地上立马呈现一片殷红,泼洒的是红酒,可砸的是他心头的血。   他心口的位置,一阵紧蹙。疼。   他大步下楼,避开所有媒体和其他人,径直开车去了皇宫,直接在吧台连灌好几杯烈酒,尔后随意拉过一个妖媚,开始他疯狂的发泄,女人还没看清是谁,就被压在了沙发上,男人抬眉之际,她兴奋不已,心里直捣鼓,幸好今天蔡烟不在,能遭慕总裁芳泽,就是明天被蔡烟的人打成残废也值,她卖力回应着慕琛,两人死死缠绵。   就在褪去她衣裳,慕琛解开皮带倾身那刻,突然停止了动作。   就是这般激情之下,一抹身影却在脑海深深浮现,白颜衣身上淡雅的味道,她软弱无骨的身子,她光滑如玉的触感……此刻在他身下的这些都不是……不是。   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   妖媚急不可耐,主动抚摸起慕琛来,却听一声怒吼,“滚……”   见慕琛发狂变脸,妖媚低落拾趣的穿上衣服,一溜烟不见,她深知慕琛的厉害,她不走就是等死。   慕琛矗立了很久,随意整了整衣服,撑着头皮甩了甩头,死尸般出了皇宫。   白颜衣一副死气沉沉的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   对于她今天在秀台上的表现大家是有目共睹,对她唯一那一点点好感,就在今天也抹干净了。   大家四五成团,指着她耳语小觑,更有的直接大声挑衅。   “都不知道,今年人事部怎么招的人,就招了个白眼狼进来。”   “可不,有她在一天,不说我们部门。整个慕氏都得拉下水。”   “我看啦,她还真是脸皮够厚,要是我,出了这样的事,早就无地自容啦!”   “就是。”   ……   白颜衣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景,直接屏蔽这些个碎言碎语,自顾自的收拾办公行李。   此刻她的心里万般悲痛。这里确实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人心冷漠,你争我斗,近日来是她度过的最艰辛的日子,慕琛说她要懂得弥补自己的愚蠢,而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就是在为她自己赎罪吧,她害苦了一批人,徐煜城,还有汪家,他这就是作茧自缚,因果报应。   从白颜衣进门那一刻起,李耀洁依旧低垂的头,在办公桌处。她就开始局促紧张。   记忆回到两天前的一个中午,她着急去熨烫室取件西装样衣,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章敏惠和白颜衣的谈话,在白颜衣离开之后,她见章敏惠左顾右盼着进了熨烫室,直接在慕总的那件衣服上做了手脚。   在秀台上,章敏惠指着白颜衣的那一刻,她惊愕之余选择了沉默,家里还有个弟弟要上大学,父母走得早全靠她一人支撑过来,如果替白颜衣出头说出真相,不论她说什么,章敏惠也一定会撇的一清二白。毕竟她没有直接证据。那样,她便一无所有了,无奈生活逼迫,现实残酷,她不得不昧着良心。   虽然选择保持了沉默,可内心却非常的不安,白颜衣多么可怜啊。   “洁,这个留给你。这段时间谢谢你的帮助,真的很谢谢!”就在这时,白颜衣拿着她桌上的一盆仙人球走了过来,双手递给李耀洁。   在白颜衣心里,李耀洁是她在慕氏华锦唯一的朋友,她帮了她很多次,可自己对她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听到这句话,李耀洁更加内疚起来,抬眸看着白颜衣微微泛红的双眼,一时语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接过白颜衣手里的仙人球,又看了看她收拾好的办公行李,惊恐一声,“颜衣,你要是要离开吗?”   大家寻声望去。看着白颜衣抱着一堆办公行李,吃惊的张大了嘴,转而笑盈盈的看着彼此。   看来长得漂亮智商不够也不顶用,惹怒了慕总,这就是代价。   不顾众人观望,白颜衣淡淡的笑了笑,“恩。或许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可你真的要是这么走了,那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不等于默认了吗?”   “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我问心无愧。放心,你照顾好自己。”   “颜衣,我……”李耀洁深皱着眉头,心里万分纠结。到底该不该说呢。   这时,持续不断的噔噔声从不远处传来,章敏惠踏着高跟鞋神情得意的缓缓走来,看到白颜衣抱着办公行李,心里甚是高兴。   看来慕总还是相信她的,不枉自己筹划一场。   李耀洁看着章敏惠,哽在喉头的话又深深咽了下去。先前白颜衣不在。她也是被这么打压过来的,只是,白颜衣比她多了勇气和倔强。   白颜衣看着一脸伪善的章敏惠,心里直犯恶心。   她预谋的事情终于得手了,让她离开或许就是她的初衷,至于她的目的,或者更大的预谋,她就难以揣测了。   章敏惠看着白颜衣盯着自己的目光,立马现出做作的担忧之色,“白颜衣,你这是干嘛,部门还没收到辞职通知,你怎么就收拾行李了呢,难道。是慕总说了什么?”   这会你得意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都到这份上了,何必又在这演戏。   白颜衣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没说,直接掠过她。她之所以理直气壮,那是因为是她主动辞了职。而不是被人撵着出去。   白颜衣跟李耀洁做着最后的道别,抱着不多的办公行李,开始往门外走去。   大家相视一笑,或嘲讽或得意,幸灾乐祸……   也就在这时,大家都以为白颜衣的离开尘埃落定时,郭助理从门外进来了。幸好碰上点了,他去处理好媒体这才急着赶过来。   章敏惠见着郭助理,第一个上前去,赶紧恭敬的道了一声,“郭助理,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通知?”   众人收敛刚刚的气焰。乖乖坐在办公椅上,心不在焉的办公,眼里却看着前方的他们,此刻甚是比秀场还精彩。   只见郭助理客气的接过白颜衣手里的办公行李,对着疑惑的白颜衣,更是对着章敏惠,深沉道。“慕总交代,从现在起,白颜衣不在是营销部门的一员。”   章敏惠瞬间抬眸,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笑容正欲开口。   大家更是相觑着得意一笑。   白颜衣还真是丢脸到家了,连慕总身边的郭助理都来亲自宣布她的撤职,来的不清不楚,走的还真是狼狈难看。   不料。郭助理深深的继续道,“而是总裁室的秘书!所以我过来接你过去,白颜衣。”   “什么?”   众人皆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有没有搞错。   章敏惠更是被吓一跳,怎么会,不应该是赶她出慕氏吗?她策划的一切算什么,不但没将她赶出去。还将她送到了慕总裁的身边。   对着郭助理,不敢相信的置疑道,“郭助理,是不是弄错了,白颜衣弄毁了慕总裁的西装,破坏了秀场,反倒不撤职现在真的要被派去做慕总裁的秘书?”   郭助理上前一步。冷斥一声,“慕总的吩咐,你都敢质疑?更何况你作为部门主管,这件事按理说你要负全责。”   话一落,章敏惠跌跄着连退几步,撑着办公桌的边沿,一脸铁青。   众人皆是连头都不敢抬。这下白颜衣去了总裁室做秘书,按职位是高了她们好几级,日后会不会报复,刚才那么出言得罪她。   白颜衣却没有想那么多,章敏惠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她确实以为自己听错了,慕琛他真的让她去做他的贴身秘书?他究竟想干什么,就为了更好的折磨她还是惩罚?   郭助理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颜衣看了一眼办公室,目光落在李耀洁的身上,微微一笑,是要她放心。   转而看过郭助理。慢慢走了出去。   李耀洁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下了,还真是弄巧成拙,章敏惠想必心都要崩溃了。   ☆、第六十七章:到底要她怎样?   出了办公室。   白颜衣跟在郭助理的身后,缓缓道,“郭助理,刚刚谢谢你,但是慕总没有理由这么做,我已经跟他辞职了。”   郭助理停顿了下脚步,转身看着白颜衣,今日这场服装秀还真是史无前例,但慕琛今天的作风更是空前未有,这个看似柔弱却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女子,还真让慕琛上了心了。如果他不这么做,只怕最后难过后悔的不是她。而是他那孤傲的慕大少爷。   “这个,你要亲自去问慕总,不就知道呢?”   亲自问慕总?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今天的慕琛很反常,他异常的愤怒也异常的哀伤,可就算心中有任何苦楚也不能在事情没有大白之前拿她出气,她不是出气筒,她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他的痛,她背负不起……   白颜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郭助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需要整理一下,毕竟太突然。”   这也是个说辞,对于慕琛今天对她的凌辱,她是没有办法原谅的。对于从不向人低头的慕琛,她更不会奢望他的一声道歉。   郭助理淡淡道,“那你认真考虑好,相信你是需要的。”   他深知白颜衣的压力还不小。再则,以慕总的个性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白颜衣感激的望着郭助理,“谢谢你。”   她一直坚持着要走的这条路,虽然很多事情都是毫无选择的不得不,但是今天,确是她第一次跟着内心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虽然有些冲动。   离开这里,她舒心的笑了。   曾妄图卑微屈膝来赢得一席之地,换取得确是他人更凶狠的践踏,总以为忍一忍就能得尝所愿,然则,希望还是这么渺茫……   没走多远,忽然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王兮子拿着相机瞅着白颜衣,“白颜衣,今天在秀场上的那个白颜衣真的是你?”   “你都知道了还问?”白颜衣缓了缓神道。   “只可惜我这小牌记者没有进场的资格,听着里面闹哄哄的,你不知道我多煎熬,你也是因祸得福,慕大总裁众目睽睽之下维护你,现在更是连一个记者都没有来骚扰为难你,你还要说,你和他没什么关系吗?”   因祸得福?维护?关系?   为什么事情的真相就没有一个人关心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怎么好像成了受益者一样,这是多么离奇的阴差阳错啊。   “兮子,我被当众指责成这场大秀的破坏者,同事羞辱,慕琛谩骂,现在失去工作,失去一切,你还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嘛?为什么你的思维就不能正常一点。”白颜衣眼眶湿润,她隐忍到现在,居然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说一句安慰的话,心里一如既往的没有依靠,怎么就这么累?   王兮子怔了怔。她大条惯了,因一时好奇之心忽略了白颜衣心里的感受。她又看见白颜衣咬紧嘴唇的样子,就算是咬破了嘴唇,她也要强忍着……   一阵愧疚与心疼涌了上来,抱过白颜衣,“走。我们回家,你想吃什么,今天我亲自下厨,吃好喝好,明天依旧灿烂!”   回家……她是该好好休息了。   深夜,慕琛躺在擎天别墅的大床上睁开漆黑的眸子,周遭混合着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他扬手按着沉重的脑袋,扯了扯身上半拉的领带,衬衫零零落落扣着两三颗纽扣,里面麦硕的胸肌若隐若现,没了惯往的道貌岸然多了一抹摄人心魄的邪魅……翻身起来。嫌恶的去了里边的浴室。   温热的淋浴喷洒着他的身子,刺激他体内的神经,一阵舒爽,沉重的脑袋瞬间轻松很多。   很快,裹着一身藏青色睡袍径直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   一天的怒火发泄殆尽,现在只剩下这如黑夜般无尽的惆怅,瞥头,看见垃圾桶里被撕成碎片的照片,他掐灭正欲欲燃烧的烟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压得紧紧的。定是他喝醉时,一气之下撕碎了照片,这可是他留存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照。   做错事的代价是悲哀,正如他现在,但他宁愿这么懊丧的放逐,也觉不低头。   仿如他今天给白颜衣带来的一切,也是她自找的,不然就是她命该如此。   只是倔强的眸光里又透着丝丝的疼惜。   一大早,慕琛签了好几份合同,刚刚有了空档,郭助理抱着白颜衣不多的办公行李走了进来。   “她当真走了?”慕琛抬眉刚好看到文件上的标签白颜衣三个字,沉咛一声。   手中的笔利索一甩,在桌上滚出好远。   郭助理将办公文件放在一边,“走没走,我还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郭助理说话何时变得这么不干脆。   看着慕琛不悦置疑的神色,郭助理继续道,“这次服装秀的真相还没查明,如果白颜衣真这么走了。不就等于默认了吗?出去怕是在很难有公司会接受她,所以,替您做了决定,将白颜衣调到了秘书处,不过,她似乎……”   “怎么?她还不愿意?”慕琛赶紧接过话来。郭助理不愧是他身边多年的贴己老人,这个决定很隧他的意。   “她只是说考虑,看着她的样子,挺委屈的,看来打击不小。”郭助理煽了情的说着。   慕琛看着一旁凌乱的办公桌,心知肚明。抚过自己的脸。昨天那一巴掌,痛感仍在,敢在他脸上扇耳光的,白颜衣还是第一个。   没跟她算账,她就该好好烧香拜佛,感恩戴得。   “白颜衣的事。我来处理。至于这次服装秀,事情绝没这么简单,你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敢在秀场上给我惹出乱子的,这绝对不是最终的目的。”   “是。”   郭助理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别有深意的看着慕琛。   “怎么,还有事?”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郭助理皱了皱眉,“昨晚慕董事长来过电话了,打到了秘书处。”   他?还真稀奇。秀场搞砸了,他肯定是那个笑声最大的。   慕琛似乎不想听下去,翻阅起文案来,但也没有让郭助理走的意思,又好像期待些什么。   “他买下了最后那套西装。说喜欢那块被烫抽的瑕疵。”说完有些絮乱的离开,慕董事长这句话模棱两可。不好揣测,全凭听者何解。   慕琛合上文件,起身,两手撑着办公桌,幽眸紧蹙。   半响,走道窗前。双手环于胸前。   他父亲这二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买下华锦的西装,如果母亲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可他偏偏买了最后带着皱痕的那件,这是他在场上的戳点,他说喜欢。是讽刺还是什么?   呵……   不管是什么,他终究还是打电话来了,也就是说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原本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舒卷的面容。   眼神倾泻而下,看到白颜衣收拾好的文件夹中的一个小小的记录本,伸手抽了出来。随手一翻。   ……   上午:熨烫室左边西服样衣。   下午:后勤(办公室)。   上午:后勤(上下层卫生间)。   下午:后勤(杂物室)。   ……   她大部分时间在后勤,左边西服样衣?那件压轴的位置在中间,她根本没有动过,白颜衣,你还真有委屈的资格。   再翻。   要支出的费用:汪警官医疗费二万、奶奶医用费七千、给爸妈的补给费三千元、每月水电气费三百、生活费三百……   每月收入华锦五千、周末外卖日五百五。   ……   慕琛抬眉,入不敷出。这个年纪的她竟肩负这么多,而她努力需要的他都是与生俱来的。   失去华锦的工作,她便失去大部分的收入。   合上记录本,慕琛向着车库走去。   豪车飞驰,放下车窗,风迎面吹来。他单手转动的方向盘,一只手摩睨着下巴,眸光一闪,一个急转弯,车子很快在御南派出所停下。   将汪浩锋保释出来,条件就是他给白颜衣打电话。来品尚咖啡馆,他心知肚明白颜衣断不会赴他的约。汪浩锋莫名其妙,但这种捡便宜的事他还是很乐意的,况且尚品那种高级别上档次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说能去就能去的。   很快白颜衣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白颜衣一来,不见汪浩锋只见慕琛,瞬间一种被耍的感觉。扭头就要离开,反正现在不是他的员工了,她很随性。   “白颜衣,我还没允许你走了。”他强势的喉麦,白颜衣不禁驻足,不用回头都知道他那张脸有多难看。   “第一天面试。你对我说过什么,还记不记得?”她说她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做什么都行。白颜衣记得,他更是铭记于心。   白颜衣回头,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到底要她怎样?   慕琛看着白颜衣淡淡失神的目光,将咖啡向她的方向推了推。“这是汪浩锋请你的,他现在是我集团公司的保安。”汪浩锋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坐着一动不动,慕琛交代,他不敢不从,否则他又得回牢里呆着去。   白颜衣不敢相信,顺着慕琛的目光看到远处正安静喝着咖啡的汪浩锋,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第六十八章:一阵惊喜一阵忧愁   “什么意思还不懂吗?我为你省去汪浩锋的麻烦,这是对于我昨天个人过激行为的补偿,另外,你也需要对你昨晚造成的影响进行补救。”   白颜衣微怔,慕琛的用意很明显。   她不是不明事理,更知道适可而止。否则,慕琛究起昨晚那狠狠的一巴掌来,恐怕她真的要捉襟见肘了,今天面试好几家单位都是拒绝,拒绝。   见白颜衣乖乖端起咖啡,慕琛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叮铃铃……   慕琛正等着她的回答了,抬头却见白颜衣接过电话风一般的跑出店门外。   她什么意思?   白颜衣走很久了。慕琛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简直不想活了,做人基本的礼节都没有,居然对他这么的无礼、无视、轻视……   端起的咖啡重重搁回桌上,因外力过猛,咖啡溅了出来,滴在桌上绽出一朵朵凋零的花。   见白颜衣离去,汪浩锋来到慕琛身边,还没等他坐下,慕琛揪起汪浩锋的衣领,凌厉一声,“说,地址。”   汪浩锋不知道他说什么地址,颤栗着说出了他奶奶家的地址,慕琛甩过他,扣紧西装衣扣上了车。   从品尚咖啡馆出来,白颜衣挂了电话,一双手突然不知道放哪里好。而是紧紧的拽着自然垂放两边。   她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激动,赶紧拦了一辆车去医院。   很快,医院到了。   她急忙下车,奔跑过去。   刚刚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汪警官手指动弹了,有苏醒的迹象。太好了,有希望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感到欣慰和振奋的了。   她一边奔跑一边微笑,笑着笑着,眼里都是泪。   终于等到这天了。   似乎因为这个消息,其它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进病房,见到医生护士都围做一团,开始全方位检查,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汪警官的手指在微微颤动,这一举动,对白颜衣来说,已经足够了,两年的时间都熬过去了,只要能醒来,还能有什么不能在等待的。   在医生、护士的转移下,汪警官被送到另一处看护房。   所有事情都安顿好之后,几个护士站在一旁你推我攘,一个身体胖胖的护士被首推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白颜衣走来,望着后面的护士看了一眼,弱弱道,“白颜衣,我们都知道你一女孩不容易,但是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上个月的医药费你这边还没交,我们已经很宽限了,现在病人转入看护区,因为病人随时会醒来,要经常看护和检查,自然医院费也相应见涨……”   见白颜衣为难着急的表情,护士又道。“没钱,先交一部分也可以,我们再去通融通融,毕竟,病人身份特殊。”   “是啊,是啊……”后面的护士也跟着附和。   自两年前住进病房。白颜衣日日月月辛劳没有怠慢过,每次拿过来的钱都是零零碎碎,这个比她们年纪似乎还小的女孩,看着她们都有些不忍。   白颜衣也明白,若不是迫不得以,她们也不会这样。   只是刚失去了工作,上个月的薪水还没有领,翻了翻钱包,加上那些五块一块的,凑凑合合才两千多块钱。   将钱点好难为情的递了出去,“我现在就只有这些,不过你们放心。我领完薪水,马上来交钱。”   护士接过钱,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叹气,也只好这样了,便出去办手续。   一阵惊喜一阵忧愁。   好不容易等到汪警官病情好转,现在她又刚刚失去工作,想了想刚刚慕琛那番话,她咬紧了嘴唇,自己跑出来又在贴着要回去,是不是太没骨气了。可是眼下,哪里有什么尊严可言。更不能在这重要关头因为费用的问题,耽搁了汪警官的下一步治疗。   看着汪警官有了血色的脸,竟看出了生机和希望。她总想着,就算有再艰难的事情,忍一忍终会过去。这么想着刚刚阴郁的脸也阳光不少。   这个振奋的消息,最应该知道的便是在家天天祈祷的奶奶。她喜不自禁,出了医院赶紧往雅院奔去,奶奶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气喘吁吁,还只是走到雅苑的门前,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到奶奶推着轮椅在浇水,她静静的看着,前面这幅景象,她不知见了多少次,却似乎没有任何一次有现在这般惬意很祥和……   如果再有汪警官作陪,应该就圆满了。   良久,白颜衣在背后亲声唤着。“奶奶。”   老人转过头,一脸的慈祥,看到白颜衣很是高兴,因为不常来什么人,老人一直就习惯了孤单,自从两年前突然来了这么个女孩来照顾她。她渐渐的,笑容也多了,她陪伴的时间甚至比她的亲儿子汪锺颜的时间还多,时间融和了很多情感,也改变了很多东西。   她弓着身子,转过轮椅。“衣衣,你来了,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快,快过来!”笑盈盈的朝着白颜衣招手,一边说着还不忘浇花。   白颜衣小跑着过去,从背后抱过奶奶。撒娇似的说道,“因为想奶奶了,也知道奶奶想我了,就来了!”   前几日公司太忙也没能抽时间过来探望,要不是离职了,还真没时间。   白颜衣环着奶奶绕道她跟前,接过奶奶手里的水壶,开始小心浇花。   花儿在水珠的滋润下,昂扬抬头,意气风发。时不时两人相视一笑,在这个雅院里,白颜衣的心总是温暖的。只要没有慕琛的地方。她觉得就连空气都格外的新鲜。   浇完花,奶奶替白颜衣擦干净手上残余的水珠。白颜衣推着轮椅,带奶奶出去走走。   白颜衣异常高兴的对着街边路过的熟悉的邻居打招呼,奶奶益不住的高兴,对着白颜衣说道,“衣衣。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从你进来,你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跟奶奶说说,也让我这老骨头乐呵乐呵。”   “呵,不愧是奶奶。不只是好消息,还是天大的好消息!”   “呵呵。是吗?我猜猜啊,难不成是我们家衣衣找到男朋友呢?这么高兴!”   白颜衣停下手上的动作,轮椅的滚轮也静止不前,再这个异乡的城市还有这么一位老人念叨着自己,她已经无比欣慰温暖。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奶奶故意嘟起嘴,“才不是。来,奶奶跟着深呼吸,我要说了哦!”   “呼……呵,说吧。”   白颜衣激动的看着奶奶一脸的期待和笑容,收敛住刚刚宽慰的笑脸。变得有些激动,哽咽着,“汪叔要醒了,奶奶,汪叔,要醒了!他终于要醒了。”   虽然强压了很久。待说出这句话时,白颜衣的嘴唇依旧因为太过触动而不停哆嗦着。   奶奶刚刚还在微笑的脸僵了僵,昏花的眼珠中瞬间泛起了泪水。   颤巍巍的手捏住白颜衣的手腕,几度哽咽着,“是真的?这臭小子终于睡饱了要醒了?这些年来真是害苦了你。我们娘两对不住你!衣衣。”   白颜衣摇头,“奶奶不要这么说。只要汪叔能醒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奶奶掏出一块发旧的手巾,擦着流下来的眼泪,看看白颜衣,也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捧住白颜衣的脸。“孩子,别再为我们费神了,该为你自己着想了,我都活到了这把岁数,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不管什么事。你都要为自己做打算,按着自己的心意走,不要这么傻。听奶奶的,恩?”   按着自己的心意走,白颜衣在心里暗暗道,她自己的心意又是什么呢?不就是治好汪警官。让她知道两年前的真相吗,可是,眼看事情就要慢慢实现了,她却害怕了起来。   究竟是为何,她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路边的转角处。一辆黑豪宾利停驻了好久,从品尚出来到现在,他一直守在这里。不禁咒骂一声,“慕琛,你是在干什么?”他已经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堂堂慕氏集团总裁抛下一堆的公务,就在这像个傻子一下足足等了一上午。   慕琛放低车窗,漆黑如夜的眸子远远看着前面因抽泣而颤动的那抹背影。想想昨天她凌然决绝的样子,还有扯开她衣衫,那些淡淡的淤青,现在又是这个和她毫无关系的汪家……原来,痛的不止他一个。   本不是她该承受的,却依旧无怨无悔,死磕到底。到底是怎样的辱没和觖望白颜衣才做出辞职这一举动来?   打开车门,慕琛踏着稳重矫健的步子朝着越来越清晰的两个人影走去。   就在白颜衣起身抹去眼泪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一个庞大的身影朝着她纤细的身子笼罩而来,白颜衣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蹙了蹙眉,余光瞟后,一个高大熟悉的人影。   回头,一张熟悉冷酷的面容映入眼帘。   站在这个角度仰视着他,慕琛真正一副居高临下,俯瞰大地的姿态。身上还是上午在品尚咖啡馆穿的那件西装。   他怎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第六十九章:白颜衣,我饿了……   白颜衣惊愕。   他是不是疯了,早上让汪浩锋将他骗去品尚,现在他又亲自找到了雅院来,难道就为了讨个说法吗?   “真的是你?”慕琛呢喃着,开始慢慢朝她一步一步走来。从昨天开始他一直疯狂想念的不就是她么!等了她这么久,直到这张脸出现,他才觉得踏实,那颗空落落的心填满了。   可她这什么表情,如此无动于衷。不禁怒斥一声,“白颜衣,我有说让你走吗?一声招呼不打就从我面前消失,害我一直在这……”慕琛突然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心中却是隐隐的紧张。不能在她面前失了底气,更不能让她知道他一直在这等她。   白颜衣见他激动愤懑,至于吗?她也有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他要将她规划在他的范围里,还要无条件服从,而从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时,一旁的奶奶愣傻了眼,赶紧将手巾掖好,顺着白颜衣的眼眸望着慕琛。突然脸上泛起从未有过的惊喜,转而又有些气恼,连忙拉过白颜衣让她躲在自己身后,对着眼前这个挺拔帅气的小伙,“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我们衣衣犯了什么事了吗?惹你不高兴,现在年轻人就是喜欢大动肝火,沉不住气,像你这么凶巴巴的,会不讨女孩喜欢的,小伙子。”   白颜衣看着慕琛脸色发青,赶紧俯身对着奶奶,只想快点将老人家推走,不然惹爆了他。后果不堪设想。没等白颜衣将话说出口,慕琛神色一转,露出绚烂的笑,居然还墩身,拉着奶奶的手,这个时候的他似乎更可怕,“白颜衣没跟您说嘛?我是他男朋友。”   说完,抬起一张诱惑的脸,冲着白颜衣眨眼放电。   白颜衣只感觉一阵晕眩,慕琛,你丫有病啊。   奶奶脸上一阵放光,怔怔的看着慕琛,转而喜出望外的看着尴尬发木的白颜衣,反手握住慕琛的手,慈祥客气道,“真的?呵呵……看来今天喜事连连啊!衣衣是外地人,本就没什么朋友,居然找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哈哈……那咱们就赶紧进屋去吧!那个,刚刚别怪我老骨头说话重,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女,她可比什么都重要!”   白颜衣不知所措,看慕琛将奶奶迷惑的更加迷糊了,不住的冲奶奶使眼色。   无奈,奶奶不理会。   慕琛余光瞥见白颜衣,起身揽手一握,将白颜衣紧紧贴身在怀,满脸笑意的对着奶奶,“明白,她对于我来说,也是很宝贝,比什么都重要。就连她犯了特别重大的错误,我也只是这么小小的揪下耳朵。”说完,抚着白颜衣头发的手措不及防揪住白颜衣耳朵,一阵揉捏。   白颜衣狠狠的瞪着他,宝贝?真恶心。正要开口,却让慕琛捂住嘴,然后冲着奶奶,“那个……奶奶家在哪,直走是吗?”   “呵,年轻人就是聪明,你跟衣衣什么时候认识的呢?这会还没吃晚饭吧。要不留下来一起,衣衣做饭可好吃了……”   慕琛点头,掠过呆滞的白颜衣,直接扶过轮椅,推着奶奶进屋去。   白颜衣愣愣的站在他们后面,捂着自己的耳朵,还有点麻麻的疼。他分明话中有话。只是看到奶奶这么高兴的样子,又一次想起病床上的汪警官。   好吧,为了钱、为了医药费、为了奶奶、也为了两年前真相,就先这样吧。   忍……   只是,他们最后说了句什么?做饭?她给他?   白颜衣赶紧在后面追赶了去,无奈的在后面叫嚷,“奶奶,不要被他迷惑啦,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听我说,奶奶……”   慕琛转过头,嘴角上扬,蜻蜓点水般的笑。   白颜衣脚步一僵,他笑起来的样子。突然跟徐煜城……好像,好温暖。   镇定一下,把持住了。   进了雅苑,无奈奶奶坐着轮椅,像什么搬椅子,端茶送水自然就落在了白颜衣的头上。   待白颜衣泣好茶从屋里出来,看慕琛坐在一把木质单人椅上。满园花草藤树,轻怡夺人,只有中间那个西装革履,气质傲慢霸气的男人,他就像满园春色中的那块生硬的石头,格外的扎眼。   她不禁裂开嘴角,忍不住的想要笑,他这个样子。好滑稽。   慕琛从白颜衣手里接过茶杯,咽了口茶水,瞬间眉头挤做一团,强忍着怒气的看着白颜衣。   白颜衣心中暗喜,谁让他自作主张到雅苑来,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刚泡茶的时候,她故意在里面多加了很多茶叶。   奶奶捏了捏白颜衣的胳膊,笑盈盈对着慕琛,“孩子,这茶好喝吗?这是我们家锺颜最爱喝的茶,我便多留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慕琛深深的盯着白颜衣,又强咽了一口茶,对着奶奶道,“这茶好喝,就是泡茶的人手艺不怎样,看来我以后得多教教她。”   “呵,好好好,有人教就好。还得慢慢教。对了……你看我这老糊涂,都聊这么久了,孩子!你叫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奶奶咯咯直笑。   这话一出,慕琛反倒淡定十足,白颜衣则按捺不住了,抢言一步。“他,他叫王小树,家里是,家里是卖花的,对卖花的。”幸好她急中生智,看到旁边摆着一盆盆花,至于王小树。那是她一个发小的小名,因为好记,顺口就来了。   奶奶先是一愣,又咯咯笑起来,“没想到,孩子长这么俊,名字这么可爱!王小树。好记,好记,呵呵……”   慕琛则一脸铁青。   什么王小树,这么没水准的名字。看着眼前的白颜衣,真想上去扭断她的脖子。   白颜衣得意的神情瞥着头,想都不用想,慕琛的脸色一定比屎还臭。谁让他刚刚一句话,就将她这黄金剩女变成名花有主的人,日后奶奶肯定不放过,素不知他给她多大的麻烦,此刻抢先一步,也是担心万一慕琛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庞大的身世,这叫一个老人家,如何吃的消。   奶奶推着轮椅。到了慕琛跟前,“小树啊,奶奶看见你就是喜欢。本来还担心我们家衣衣日后没个着落,这不,你就出现了!以后衣衣就交给你啦!”   “啊?哦!”一时没缓过来刚刚那个土掉渣的名字是在叫他。看着老人深情动容的眼神,能感受到她和白颜衣之间那份毫无血缘关系却又胜似亲情的深厚情感。   继而深邃的眸子望过白颜衣。   “您老放心,白颜衣我自会照顾好的。”   他的眼睛。就像一个黑乎乎的无底洞。她迷茫着,害怕着,也被吸引着。   奶奶望着慕琛,再看看白颜衣,暖心的咯咯一笑,“饿了吧,我让颜衣去做饭。”   慕琛凑近白颜衣。冷冷一声,“白颜衣,我饿了……走,去厨房。”   话落,白颜衣缓了缓神,背脊一阵发凉。   她赶紧上前几步,想去关了厨房门。不料慕琛一个大步,趁她关门之际,毫不费力的一推手,直接反身抵住白颜衣,关住了门。   “慕琛,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到这里来究竟是干嘛?”   慕琛眉峰一转,恢复先前一贯的冷峻,“你不必知道。不过,刚刚老太太的话倒是很中听,放心把你交给我。”   白颜衣眸眼紧缩,推攘着慕琛,“那是奶奶没看见你的真面目。”   “真面目?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一副什么不敢视人的面孔。”   看着慕琛严肃较真的眼神,白颜衣倔强直视着他,挣扎着。倒不是这张面孔不能视人,而是将她生生引入这泥潭旋涡之中,却还将她往死里踩。   “白颜衣,你看看周围的人,看看你自己。你没得选择。只能跟着我的步子走。”慕琛霸道生硬。   无语,就算没得选择也不会选择他。   “你错了,本来我也以为自己无路可退,无从选择了,但你刚刚这番话,却突然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自以为是和自求多福。把上个月薪水发我。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走到橱柜前冷冷着,“吃了晚饭,希望你早点离开。”   “薪水?哼,你给秀场造成的损失就是你在华锦一年的工资都赔偿不起,我这是在补救你,你却不识好歹。”慕琛双手插兜。异常安静平稳的语气,却不给她半点余地。   他每次都死死的掐着她的致命点,白颜衣回肠九转,面色凝重。   厨房本该热火朝天,却静如死寂。   慕琛看着围过围裙,熟练的洗菜,切菜的白颜衣。   这个女人还真倔。近几日郭助理那边的审查也在这戛然而止。中间有关白颜衣的事情似乎被人特意隐瞒,这才让他不得不亲自过来探个究竟。再加上今天秀场的事,他便鬼神神差般的来到这里。   “嗤……”只听一声惨叫,白颜衣切刀的手一滑,锋利的刀口直接落到她的食指上,瞬间鲜红的血丝渗出,渐渐越聚越多。   她咬着唇捂着手。   慕琛连忙上前。捏住她左手食指,毫不犹豫放进嘴里一允吸。   白颜衣扑闪着眸子,怔在那里。   他这是……   ☆、第七十章:要我说多少遍,你是我的女人   “你……干什么?”白颜衣惊愕一声。被慕琛捏住的手指,刀口处还有他嘴里的温热感。   慕琛吐出一口鲜血,正好对着她一双空灵的眼眸,两人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眼睛里似有一种无形的言语在流传。   她尴尬的缩了缩手指,却被慕琛牢牢抓住不放,“干什么?我在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她诧异的看着他,瞥过头,不想看见他异常温柔的脸,“你不需要这么做,奶奶又不在这里,你可以放手了。”   慕琛突然起身。蛮力的拉着她直接揽住她那盈盈腰肢,低沉一声,“白颜衣,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要我说多少遍,你是我的女人。很早之前,你就是我的人了。”   很早之前?什么意思……是在皇宫酒吧吗?呵,不过是他兴致一来的一句玩笑和戏弄话,现在又何必说的这么严肃。   “这次又是出于什么?又是对我的惩罚吗?”还是,他有占有女人的癖好。   “迟早有一天,你自会明白,希望到时候,你明白的还不算太晚。”慕琛深眸紧蹙,白颜衣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那一夜,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吗?   门外,奶奶听到白颜衣吃痛一声,推着轮椅到门边着急心疼着,“衣衣。怎么呢?没事吧,要不要奶奶帮忙?”   听到声音,两人各自绷紧的神经得到缓和,白颜衣没做答,推开慕琛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他最后那句话,似乎隐藏着什么,一颗心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了一样,紧到有些窒息。   慕琛眉峰一转,对着门外,“不用担心,有我了。”   听到慕琛爽朗的声音,奶奶这才安心一笑,转过轮椅到院子去。   看着白颜衣还在渗血的手指,慕琛利索脱掉外套,直接丢给白颜衣,被西服砸中,白颜衣这才缓过神来。   “把围裙给我。”慕琛背对着她,身上是纯白干净的衬衫,拿起刀继续着白颜衣刚刚没做完的动作。   白颜衣木纳了一下,拙手拙脚的解开围裙,递给慕琛。   “给我套上,切菜做饭不会,总不会连这点小小的事也不会?”慕琛瞥过头,轻松自得的表情。   “你……会做饭?”白颜衣看着他有模有样的捣鼓着土豆,惊讶不已。然后熟练的在他身后系上围裙带子。   “不然呢?你做?我可不想吃你的血。还有,白颜衣,这可是我第一次为女人下厨,最好给我牢牢记着,日后你要无偿翻倍还给我。”   无偿……翻倍?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的生意人。   慕琛环视一圈厨柜,肉、青菜、鸡蛋……品数还不少。他皱了皱眉,以前自己在国外,做的都是料理,这些个虽没沾过手,但应该不难。   尽管看着慕琛很熟练的样子,在一旁的白颜衣更是有些担忧。不是别的,他做的越好。要求的只会越来越多,似乎她就更没反驳的余地了。   这时燃气灶熊火炎焱,慕琛宽厚的肩膀随着炒菜的动作坚实的颤动着,谁会想到一向冷傲的男人,居然还有在厨房忙活的一天。闻着鲜美的菜香味,看着慕琛舒心满意的笑颜。白颜衣眸眼尽有些动容,突然觉得,如果他不是慕琛,就是一个平凡的王小树多好。   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女人,可他哪里知道,她的身子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她也不可能再属于任何人了。   在汪警官没有醒来之前;徐煜城没有出现之前;她还没有将害死孩子的亲生父亲带去赎罪之前,她是不会和谁有任何牵连的。哪怕,偶尔她的心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待一盘一盘色香俱全的菜做好,三人围坐一团,甚是有一种合家融融的感觉,慕琛更是好久。没有这样吃饭了,一个人的日子太久。   看着桌上五盘小菜,奶奶心里甚是高兴,昏暗的眼眶里闪着晶莹的东西,衬着灯光格外的亮眼。   白颜衣赶紧舀了一勺奶奶最爱吃的鸡蛋羹放进老人家碗里,“奶奶多吃点,这是小树做的。”   “哦?”奶奶又惊又喜的目光,“小树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这以后衣衣跟了你,我就真的放心了。”   听到这句话,白颜衣刚塞进嘴里的饭。直接被呛到了气喉,不停地咳嗽。   “这孩子,好吃也要慢慢吃,慢点吃啊!”   白颜衣咳得通红的脸,不得不说慕琛做菜的味道还不赖,就是跟他这自大冷酷的人品反差太大。   见状,慕琛绕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白颜衣,没有任何言语。   白颜衣接过杯子,看着一身洁白的慕琛,他怎么做饭的,居然没沾一点油烟,就是这额头,“噗……”白颜衣强压着胸口,还是没忍住。   站起身来拿着纸巾,踮起脚按住慕琛的肩膀,“别动。”灵活的手指轻轻在他额头处擦拭。   看着白颜衣和慕琛融洽互爱,犹如天作之合,奶奶暖暖的笑了起来。放下碗筷。意味深长道,“衣衣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又是医疗费又是照顾我的,我还担心着她没个依靠,现在看到你们,我的心跟蜜儿似的甜。小树啊!衣衣是个好姑娘。我看的出来,你们互相爱着对方,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两人都要相互照应,这样,我这老太太就再欣慰不过了!呵呵……”   白颜衣尴尬的停住手上的动作。却被慕琛反手握住。   我看着出来,你们互相爱着对方。   ……   她喜欢他?这种问题,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和在意过。因为从小到大,都只有他喜欢和不喜欢,至于别人对自己,他几乎直接忽略。   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白颜衣。这句话虽不是白颜衣亲口说出,却在慕琛心里泛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希冀和快感。   “放心吧,只要她乖乖听话,我一定将她照顾的妥妥的。”   奶奶掩不住的欣喜,只有白颜衣,心中惶恐。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暗沉,灯光笼罩着夜晚,格外朦胧。奶奶让白颜衣出来送送慕琛,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慢慢走着,昏黄的路灯将他两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褪去了白日的浮躁,一颗心随着夜色沉淀。“谢谢你。”白颜衣停顿了脚步,望着被夜色笼罩的越加沉寂的慕琛的背影缓缓道。   “谢我什么?”回头,慕琛注目着别样动人的白颜衣,不解。   “因为你,奶奶今天特别的高兴,她老人家很少这样开心了。”   “那你呢?”慕琛脱口而出。   白颜衣看着他。良久。   “奶奶高兴,我也就很高兴。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但是,凭借你是堂堂慕氏总裁的身份,想要查到这里。真的轻而易举,但我不想他们受到外界伤害。所以,请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你这是在推开我?既然奶奶高兴,你也很高兴,那又何来伤害一说,你也知道。我堂堂慕氏总裁,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那也是我说了算。更何况,我来不来这里,可得这的主人说了算。据我了解,你在他们家。也只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吧!?”   白颜衣瞪大了眼眸,“你在调查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或者他还知道的更多?自从知道刘泽和慕氏和慕琛有关联之后,她在暗中打听过两年前的消息,可似乎没有一个人知晓,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眉目。   “还不只这些。想要救活在医院那具活死人,你需要的钱还不少。所以,我奉劝你,明天最好乖乖来总裁室上班。第一天面试,我就给你提过醒,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白颜衣生生倒退一步,空洞的眸子突然一闪,“但是,慕总。我记得你也说过的,不会再为难我。”   沉默。慕琛向前,冷冷的眸子。   “是我说的。可你只记住了前半句。不再为难你的后半句是,只要你不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可偏偏你白颜衣,做了。”慕琛步步逼近,看着白颜衣无法辩驳的神情,嘴角轻轻上扬。   白颜衣目光暗淡,“如果你说的是国际服装秀场那天的事。我拿我性命做担保,我没有。只是,你至始至终还是不相信我,你依然这么不顾别人的感受。”   “事发之后,某人就逃之夭夭,众人齐口。要我如何相信?要相信也可以,你去找到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自己,而不是在这空口无凭。就算我相信你,其他人呢?到底是谁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好好反省反省。”   白颜衣无言以对。   在他面前,她永远处于弱势一方。无论做什么,似乎占理的都在他那一边。他真正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明明将她赶走,这一切也将圆满结束,又将她放回身边,这到底是要寻找真相还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呢?   良久,慕琛缓缓道,“明天准时上班,不准迟到。”   然后向着前面的豪车走去。很快,慕琛连同豪车混合在这迷离的夜色中不见,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进一步,是万丈深渊;退一步,也是刀山火海。无奈,她再一次被这世俗的生活推着不得不向前。   ☆、第七十一章:不用,我们已经完事了   一大早,白颜衣跟郭助理在秘书处熟悉工作流程。工作很单一,对比在营销部门的工作到是轻松不少,唯一不好的就是必须二十四小时无条件服从慕琛工作还有生活上的一切安排。   郭助理交代完工作,白颜衣便去总裁室拿回她的办公用品。站在门口,正要敲门进去,里面却传来男女窸窸窣窣的喘息和桌椅碰撞声……这个声音,好让白颜衣羞愧,一瞬间想起秀场那天,慕琛将他强制压在办公桌上强吻的情景。   心口突然一紧,难道慕琛和女人在里面做着让人害羞之事?还是大白天……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突然堵着慌。   昨天。慕琛穿着洁白衬衫在厨房忙活的样子,还有他那少有的温柔的笑容,他还说,她很早就是他的人了,只要她乖乖的,一定将她照顾的妥妥的……这些,重新对他燃起的那点好感,就在这一瞬间,又在这间办公室所有景象犹如泡沫脆弱破灭了一般。   她刚转过身,步子还没迈出去,却听门锁呼啦一声。   门开了。   白颜衣不自禁转头,门口站着一个婀娜漂亮的女人,着一身黑色贴身小包裙,只是上身领口右肩滑落,露出白皙的香肩,两鬓的发丝微乱附在唇边,粉唇半嘟着,还在微微喘息。这个样子。实在性感至极,任谁看了,都不自在。   只是,这个女人好眼熟。   白颜衣瞳眸一缩,徐婉莹,她是慕琛未婚妻徐婉莹?   见到白颜衣,徐婉莹平复一下刚刚的气息,魅着眼眸,不经意的往慕琛的方向轻轻一瞥,转而看着吃惊羞涩的白颜衣,妩媚一笑,然后特意挪了挪身子。   这个点,还真是准的没谁了。   往里,落地窗前,刚好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依然是挺拔高大的慕琛,西装革履,傲然屹立,旁边办公桌有些凌乱,只是他的衣衫依旧整洁毫不微乱。   白颜衣尴尬的看着里外两人,“不好意思,我……我这就走。”白颜衣愣了愣,像是发现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一样,看来她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用,我们已经完事了。”   完事了?什么意思?   白颜衣微微抬眸,更加羞愧,透过女人,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慕琛。   徐婉莹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双眸一闪,向着她走进一些,“你是白颜衣吧?还真巧,每次都能在不同的场合碰面。”   “是啊,好……巧。”白颜衣不自然的回应着。她是在责备她吗?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也没办法,大白天不知道收敛。   “你怎么会来总裁室?”徐婉莹质疑一声,按照秀场那样的破坏程度,不说赔偿,最起码也得赶出公司。   “她是我的秘书。自然要来这里。白颜衣,过来。把今天的工作行程安排一下。”里面一声磁性的嗓音。   “好的,慕总。”白颜衣缓缓开口。说完便不自然的走了进去,就在迈进脚步的那一瞬间,“阿嚏……”空气中女人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白颜衣一时没忍住。离慕琛不远处的椅子有些倾斜。她脑海里马上回荡着。她在门口听见的那悉悉索索之声还有若隐若现的喘息声,这个一直在白颜衣心里充满着伟岸和傲气的办公室,一下子变得淫秽起来。   秘书?徐婉莹缓缓上前,心中愈加懊恼。她一副与生俱来,不需修饰的好姿色本就是个威胁,现在倒好,成了慕琛的秘书,整天形影不离。秀场那么大的事,慕琛仍选择相信白颜衣,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   徐婉莹启开薄薄的红唇绕着白颜衣一圈,尔后径直走到慕琛面前,“慕总。刚刚和你说的,明天晚上的海归盛宴带着你这个秘书一起,你可会来参加?”   慕琛瞅都没瞅徐婉莹一眼,淡淡看着白颜衣,然后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整个身子如嵌进去一般,随手拿起一本合同资料,慢慢翻阅起来。   眼眸低垂的视线刚好对着查看资料的白颜衣,她一副淡然置之的表情。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在乎。   慕琛目锋一转,对着徐婉莹道,“她去不去。得问她才行,不是你随便说了算的。”   白颜衣翻阅资料的手顿了顿,他是在争取她自己的意见,在乎她去或不想去的感受?这还是,他第一次。   她惊异的抬起眸子,刚好对上慕琛深邃的眼眸,转而又立刻垂了下去。   随即慕琛继续道,“还有,我去不去,和任何人去不去无关,由我自己说了算。”   徐婉莹盈盈一笑,看来,白颜衣也没有那么重要,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她知道慕琛的行事风格,说那句话无非是想探测一下白颜衣在慕琛心里的位置。   她转身走到白颜衣面前,用手按住她正翻阅的资料,柔和一声,“白颜衣。明天晚上带你去见识一下贵族们的盛宴,你可一定要参加。况且,说不好还能碰上熟人了,之前跟你说过的徐婉城,还记得吗?据我所知,他可是认识你的。虽然你说不认识他。”   “徐婉城?”白颜衣瞬间抬眉,心咯噔一下脱口而出。   徐婉城跟徐煜城的名字就一字之差,那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更会不会是他要找的徐煜城呢?   徐婉莹见她一副紧张失色的模样,觉得事有蹊跷继续道,“恩,到底认不认识。明天一见不就知道了吗?盛宴帖子我放在这,明天不要让我失望哦,期待你的到来。”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徐婉莹媚眼直直望着慕琛。   见他连眸子都不闪一下,放好帖子,也乖乖拾趣准备离开。毕竟他刚刚是那么粗鲁的对她。   与白颜衣擦肩的瞬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然后对着白颜衣相视一笑,悠然走了出去。   直觉告诉她,中间必定有什么,她肯定认识他的哥哥徐婉城。不论怎样,她一定要亲眼确定,找出真相。   徐婉莹走后,办公室异常安静,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喉咙吞咽的声音。   良久,慕琛起身,双手插兜径直走到白颜衣面前。然后慢慢俯身,头渐渐靠近白颜衣脖颈的位置。   白颜衣吃惊的后退一步,“慕总。”真想说,离我远点,轻浮的人。   可是,慕琛双眸紧闭。脸上现出舒适享受之色,带着低哑的嗓音,“就是这个味道,好闻。”任何香水都敌不过这淡淡一抹清香,这个味道,慕琛从未忘记。   白颜衣僵硬的立在那里。不能动弹。她不知道慕琛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和徐婉莹关上办公室的门又做了什么。不过,这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你不想问什么吗?”慕琛直起身子,看着白颜衣皎洁明媚的眼睛。   他会读心术?   “没有。”白颜衣不自然的眨了眨了眼淡淡道。   慕琛嘴角上扬,从开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起。她心里所想就全都浮现在了脸上,这般不自在和羞愧之色,他做什么没做什么全写这张脸上了。   “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那都不一定就是你所认为的真相,明白吗?”徐婉莹还真是越来越放肆。尽然敢在办公室公开挑衅他的耐性,直接投怀送抱,让慕琛毫不客气的直接甩到一边,撞到椅子上一阵闷哼,这才出现白颜衣所听所看的那一幕。   “恩,这是慕总的私事。我无权知晓。另外,我过来拿一下我的办公用品。”白颜衣淡淡一声。   她不过是他身边軰躬据膝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秘书。不管他怎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了。毕竟他慕大总裁想做什么事,还需要理由吗?又有谁能干涉。   慕琛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上去。   白颜衣今天能来上班。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逃不掉了。白颜衣,既然你回来了,就不会再放你走了。   整理好资料,白颜衣走向慕琛。“慕总,今天行程不多,下午二点在东区大会议室有个大型国际服装研讨会!”   “哦。”慕琛慵懒一声。   她伸长了脖子,往前探了探,没话了?慕琛这到底是让她走还是不走了。她呆呆站在这里,看着慕琛翻阅资料。认真严谨的侧颜。也难怪徐婉莹会这么卑微的喜欢他,光看侧颜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你看够了没?”半响,慕琛淡淡一句。   白颜衣显先有些惊慌,就好像偷窥被人发现了一样,即便她现在这么正大光明。拿着徐婉莹给她的宴会帖子,连忙道了一声。“慕总,没什么事,我下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慕琛缓缓抬眉,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他本喜欢独自一人,可偏偏喜欢白颜衣在他身边呆着,即便她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看着她慌乱出去的背影。慕琛忽然眉头一皱。   她接了徐婉莹的帖子,这么说,明天的宴会,她确是要去见那个人,而她跟徐家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第七十二章:目的很强硬,逼她离开   慕琛深深的望着白颜衣渐渐走远的背影。   就在这时,郭助理敲门而入,“慕总,有件重要的事跟您汇报。”   依旧看着她背影的眸子微蹙,目锋一转,“什么事?”   “您说的没错,破坏秀场只是一个棒头击,这次国际服装的市场反应不比往年理想,销量有下滑趋势,虽然并不明显。并且,在西服质量和设计理念上我们出现一个隐藏的威胁。”   慕琛放下资料,眉眼一狞。“继续说。”   “是。就在今年上半年,市场出现一个新的大型企业海天集团,对我们运作模式很是了解,海天一直以做平民服装为掩子,实则幕后已经在操纵和拉拢大型商业集团,包括我们慕氏一直打压的尚泰企业,也与其联盟合作了。这在资金投资方面,给了他们很大的作用。”   看来他发现的问题已经在明显化了。慕琛沉咛一声,“尚泰已经失去利益链,它固有资金,但不长久,到是这个海天集团不容小觑,他幕后掌事人查到了吗?”   “恩,这是资料。查到他时,我大吃一惊,希望慕总做好准备。另外,海天这次推向市场的西装质地和款式,很多与我们这次国际服装秀的展品很相似。所以,我怀疑慕氏华锦内部有内奸,上次服装秀场的事也一定跟她有关系。”   慕琛凛冽的眸子一横,这一箭双雕还真是完美。揪紧的眉心慢慢舒展,漠然一笑,“是谁,想必心中有数了吧?有些人不是太没有自知自明就是太过自作聪明,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继续秘密勘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后还有用的着的地方。”   “是。”郭助理实在佩服慕琛的冷静智慧,一路走来,几乎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棘手过。除了,白颜衣。   只是,看完资料,他该又要寒心了。   郭助理叹了叹气,离开。   慕琛打开资料。就一眼,瞬间慕琛双拳紧握,他的心砰的一下狂跳,就像爆裂了似的再也不动,喉间火辣辣地,幽深的眸子里似有火焰在燃烧。   怎么也没想到海天集团的董事,居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刘鑫平伯伯,他是他父亲的至交,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他的第二个父亲。母亲死后,他退出集团便销声匿迹,却没想到他一直在暗箱操纵,现在重返商业确是与他争锋相对,选择在秀场,究竟又是为何?   慕琛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将带着刘鑫平头像的资料首页揉成一团。是悲愤、是纠结、更是冷酷。   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他双拳重力砸向桌面,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入深谷,身子如浮萍一般没有依靠。   白颜衣从总裁室出来,捏在手心的那张宴会帖子,是天空一样的颜色,这是徐煜城最喜欢的颜色,他曾经说过淡蓝色像白颜衣的眼睛,很干净很清澈。不管徐婉城是不是徐煜城。明晚一定要去亲眼看看。   回廊处,走着走着白颜衣迈脚的速度越来越慢,双眸直视前方,瞳孔里深深印着章敏惠踏着高跟鞋一副矫情逼视的身影。   她正迎面而来。   咯噔……咯噔……咯噔。高跟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几步,两人向着彼此相反的方向并肩而立,白颜衣直接与她擦身而过。章敏惠细长的眼眸一个轻佻。挑衅一声,“哟!这不是我们营销部门一无是处,只会打扫打杂的白颜衣吗?怎么,某人做了总裁秘书就开始目中无人了?”   白颜衣顿了顿,渐渐放缓了脚步。眸眼不屑的向后方看了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去,对她而言,章敏惠惹不起但总躲得起,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沾惹事端的人,此时此刻,她也不想与她发生任何争执,她要查明真相。用事实说话。   章敏惠见她没有任何想要回头的意思,又是轻蔑一声,“这就得意呢?不要不知好歹,没有我给你机会,你哪会有现在。不往隆重的说,最起码你也应该转过身来跟我道声谢谢吧?白颜衣。”   字字带刺,句句扎心,章敏惠真恶毒。白颜衣将原本握紧的手又用了一道劲,深呼一口气,忍……   仍然不理会,继续向着前方走去。她就像路边的一坨屎,踩着了臭的是自己。   见白颜衣不理会。章敏惠眸子张扬,紧咬着嘴唇,有些气炸。她居然大摇大摆直接藐视她的存在,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侮辱,尤其对方还是她及其讨厌的人,她白颜衣凭什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章敏惠迈开了步子,毫无平时的优雅可言,大步跟进白颜衣,直接从身后拽着她的手腕逼迫着她,与她直面相对。   “放手,你干什么?”白颜衣愕然,蹭大了眸子,哪有屎往人身上凑的。   章敏惠冷哼一声,露出狰狞的面孔,“少给我装模作样,你白颜衣凭什么去做总裁的秘书,又有什么资格天天在慕总身边。你以为离开了营销部。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滚出慕氏,滚离慕总的身边。”   白颜衣微愣,这个女人对她这么大的恨意居然来源于慕琛,又是因为慕琛惹来的是非债。天啦,那她真的比窦娥还冤屈了。   她白颜衣有什么错,无非就想好好工作生活,这么简单都不成全吗?   白颜衣站直了身子,“我会调去总裁室,你不最清楚吗?你为何一而再的加难于我。甚至非要逼得我离开公司,上次时装秀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证明事实真相,至于我能不能在慕氏,也是慕总说了算。请你放手,也希望你好好担起经理的职位和责任。而不是在这和我一而再的纠缠。”   章敏惠赤目相对,一个甩手,“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你得求我,求我放过你,你想查清真相,呵呵……真是可笑,只怕是你这一辈子也查不清了,上次时装秀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后面你尽管等着。哼……”   听到这番犀利如刀剑般锋芒的话语,面色一下子变成了灰色。白颜衣直直退到墙边,手心触到一处冰凉,瞬间冰冻了全身。只觉周边一阵寒冷,上次时装秀上慕总那件西装,果真是她。   关键是,做错了事嫁祸于她居然还这么问心无愧。大气凛然,究竟谁给她的胆气?   章敏惠寒栗一笑,见白颜衣畏缩到一旁,趾高气扬的满眼斜视着她。在她眼里,白颜衣就如蚂蚁一般渺小的微不足道,想要除去。随时看心情。   咯噔……咯噔……咯噔。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每一个脚步,都像踩在白颜衣心里那般尖锐。每一道声音,声声空荡贯耳,直达白颜衣的心底。   从故意安排她做后勤开始,她就已经策划好了。只是,她是从什么时候动手的呢?第一天拖地。去熨烫室……   熨烫室,对,熨烫室。   似乎想到什么,她奋力起身,直接奔向熨烫室。   那天,章敏惠莫名其妙的出来阻拦。现在想想,越发可疑。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只要有监控记录,那就真相大白了。可是偏偏,保安巡检说这一块的摄像头是那天晚上才重新换上去的,也就是白天发生的那一切根本就毫无记录。   一霎间。她全身惊悸得像一块石头,一颗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难怪章敏惠那样底气十足,她早就有了防备。蛇蝎心肠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没有找到直接证据,更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她如何澄清,又怎么跟慕琛交代呢?查不出真相,她在慕琛面前就无法那么坦荡硬气了。   但是事情又是这么简单吗?除了破坏秀场。她和那个秘密男人预谋的事情,还有没有别的?时装秀过了一天了,除了都在追究她白颜衣的责任,暂时也还没有其它事情发生。   只是这心总悬浮着。   总裁室在大楼中心区,营销部在东区,两边隔着一定的距离。看来只有暗暗勘查着她了,她很清楚,章敏惠这一次显然已经直接跟她挑明宣战了,她的目的很强硬,逼她离开。   这一次,白颜衣又无法遵从内心不得不了。   不查明真相。其它企业不会录用她,她也不能离开。这份工作的背后牵连着一个男人的苏醒,一个老人的期盼,也牵连着她那份深深的希望。   她被苦恼抓住了心,那么紧,就像被钳子夹住一样。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走着走着,白颜衣便走上了天台。   阳光普照,好温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放松了些。   看了看时间,这会慕琛已经在开会了,料想他是没空给她下达命令的。坐在藤椅上伸展伸展筋骨。准备小眯一会。   叮咛……   弹出一条来自慕琛的信息,“马上去擎天别墅打扫卫生,务必一干二净。”   不是吧,他在开会都不忘给她交代任务,慕琛不愧是个人才。愤慨一声,赶紧下了搂去,从郭助理那里拿了慕琛家别墅钥匙,迅速打车前往擎天别墅。   ☆、第七十三章:沐浴露,毛巾去哪呢?   沿路都是跑车呼啸而过,看着出租车出入,过路车主像看怪物一样的眼光。   出租司机更是用那置疑的眼神一路打量着白颜衣,似乎在说,你确定你去擎天别墅?直到白颜衣到了门口下了车,出租车司机方才相信。擎天别墅谁人不知,洛安市富豪慕琛的住所,这小丫头什么来头?   别墅大门就跟欧式宫廷门那般豪华有格调,白颜衣刚走到门口,保安便伸手拦了下来,亮出了黄金色的卡门锁,这才礼貌的放她进去。   一进门。她的心轻轻的跳动着,就像沐浴着春日的阳光。这也太大太美了吧!独立住所,花园、游泳池、健身房、酒庄……真的应有尽有。擎天别墅跟慕琛这一身的轩然大气和傲立群雄真是遥相辉映。只是,她胸中忽然引起一阵郁闷,慕琛要她打扫,这……这整个擎天就有半个东辖区那么大,她怕是打扫完,这半年都要过去了。   白颜衣开始踏着步子,往住所的方向迈进,一路没见着什么人,按理说这么大别墅,应该会有管事或者家丁才对,等她走到住所门口,都没见一个人影。   这又深又空的地方,给人一种压抑和孤独的感觉,就像慕琛一样。   住所更是宽敞亮丽,尤其是中间那盏堂皇的水晶灯更显得房子的奢华,还有半螺旋式楼梯。因为没人。白颜衣便放开了在慕琛家里上下左右观光起来,不是慕琛,怕她这一辈子都没机会目睹这么豪华宽敞的房子。   不过,和奶奶家的雅院比起来,她倒更喜欢雅院一些。那里虽然紧促狭小,简单朴素,可是很温暖。   她在慕琛家里找了一套家居清洁服,便开始着手打扫卫生。房子没有她想像的那么脏,反倒还挺干净的,她好奇的摸了摸桌子,手指也没沾上什么灰尘。   慕琛难道有洁癖,或者又是故意整她?   一楼很快收拾完,辗转到二楼慕琛的卧室。看着偌大的落地窗,还有柔软宽敞的大床,真心觉得慕琛他所拥有的这些哪怕是冰山一角,都是好多平常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走到窗前,做最后的垃圾收理,就在低眸伸手一瞬间,她看到垃圾桶里边有些零散的照片碎片,出于好奇,白颜衣慢慢捡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块一块拼接起来。最后一块碎片放上去,一张温馨博人眼球的全家福照呈现在眼前,看着照片,白颜衣眼神里充满了一丝丝的惊讶和赞叹。   照片里面,一个大约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剪着干净文雅的碎发头,一身暗黑色的小西装,帅气逼人。左边是一位高雅漂亮的女子,长长的黑色直发,充满着温暖和平易近人,又让人不敢小觑的气质和魅力。右边,张开双臂,拥抱着女人和孩子的这个男人,他浓墨的眉,炯隧的眼眸和现在的慕琛到是有几份相似。同样高大挺拔的身材,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一种威严霸气的感觉,难怪虎父无犬子。   她不禁感叹,这是多么高颜值的一家三口啊。只是,慕琛似乎完完全全继承了他的父亲。不论是神态还是身姿,都有五分的影子。但她母亲的温暖和亲切,在他那里,似乎毫无存在感。   白颜衣抬眸环视一周,又向着窗户那边望了望。   这么大房子,一个人住吗?他家人呢?   有时候什么都拥有,也并不一定就等于很快乐。站在窗前向外望,有一种犹如被笼罩在蚀骨的哀愁中的感觉。   “唉……有了。”白颜衣感叹一声,开始将这些照片碎片一片片粘连好,然后对着窗户,有风的地方。   照片碎了还能拼接,只是感情碎了又拿什么来修补。   待照片完全连接不会脱落。白颜衣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尔后将照片放进桌子下边的抽屉里。   天色也渐渐暗了,她打开房子的水晶灯,整个房子瞬间亮堂了许多。   站在栏杆处长长吁了口气,从上往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满意的伸了伸懒腰,缓解疲劳。突然目光停落在客厅空旷的桌面上,她眼珠一转,眼神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连忙下楼换上鞋子,朝着花园跑了过去。   等她捧着几束洁白清香的百合回来,却发现大门大开着。她小心翼翼的踱步进去,趴在墙边低斥道,“是谁?”   没等对方开口,一件西服外套便飞旋而来,直接砸在白颜衣头上,白颜衣张牙舞爪的剥下西服,就看见身着深蓝色衬衫的慕琛,这才松了口气淡淡的轻叹一声,“慕总回来了!”   看着一身粉红色的家居清洁服的白颜衣,慕琛有些出神。她如墨般长长的头发半扎着,额前还有几丝碎发,此时此刻,看着尽有些小女人的妩媚又很有一个家庭主妇的味道。   她站在客厅一角,一手拿着百合,一手拿着他刚刚脱下去的外套,还有那浅淡到让人足以放松和愉悦的微笑,居然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温暖。   白颜衣避开慕琛那不自然的目光,换上拖鞋。将西装挂好,便径直走到厨房。   她取出一个插瓶,慢慢接上水,眸子却紧张的瞟着客厅的慕琛,他直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像是她闯进了他的豪宅一样。   发现慕琛深不见底的眼眸。白颜衣赶紧偏过头来,把弄着百合,将花一束一束的插好,走到客厅来到慕琛跟前的桌子,将花瓶放了上去。   “家里不需要这些,我不喜欢。”慕琛始终盯着白颜衣的眼眸由淡转深。突然开口。   拨弄百合的手指顿了顿,凑近百合,眯着眼睛轻轻一嗅,然后愉悦一笑。转而看过慕琛,“这花有着淡淡的清香,放在家里会很舒心。还能安神养生,不信你闻闻看。”   说完她取出一束来递给慕琛。良久,他没有举动。   很明显,他是不会接的,白颜衣尴尬的又将花插了回去,“慕总,家里没有别人,就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别墅吗?”   慕琛直直起身,又转了过去,往浴室的方向。   “一个人自在,现在,不是还有你么!”他两手优雅的解着衬衫衣扣。暧昧一声。   白颜衣噌的抬头,上前追去。慕琛这是何意,忙解释道,“啊?不是,我是想说,如果就你一个人。那家里怎么这么干净了,既然家里还蛮干净的,为什么还要打扫?”   一门之隔,慕琛突然转身,只见他大敞胸膛,衬衫马上就要脱离躯体。**着的上半身,是那样完美、结实、有力。   他没有回答,暗暗道了一句,“你也要进来吗?”   白颜衣吞咽着口水,目不转睛的眨了眨眼,一股热流直烧到脖颈。“啊。”的一声。措不及防的捂着眼睛,转过身子。   “你要去洗澡,也不说一声。”这是第几次这样公然坦胸了,慕琛还真跟她不见外。   “这是我家。”然后“砰”得一声,再就是哗啦啦的流水声。   白颜衣赶紧双手拍了拍脸,甩了甩头。也太不把她当女人了吧。这么随意。   不行,不能在再这多呆一秒了,她要赶紧回去。   她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就听浴室传来慕琛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白颜衣,谁准你碰我东西了。沐浴露,毛巾去哪了?”   “啊?”她刚想起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沐浴露不多了,就收拾着连垃圾一块扔了。   正当她懊恼时,浴室门打开慕琛黑沉着脸走出来。就单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滑落着水珠,给人一种别样的阴柔的感觉。   他瞪着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白颜衣。   白颜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赶紧向着浴室跑去。给他找毛巾。   不料脚底太滑,一个大翻转,眼看就要着地,等慕琛伸出手臂,白颜衣已经在慢慢向下垂落,身体惯性的呼救。她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慕琛而不至于跌倒,随料他裸着上身还粘连着水的皮肤太滑没抓住。   顺着身体的下落,手却滑落到慕琛裹着下半身的浴巾上,抓着浴巾的手不禁猛地用力,一个再也无法挽救的扑倒,浴巾直接扯了下来。而白颜衣又不偏不倚的倒在了,慕琛面前。   她吃痛一声,抬头一惊,正好对着慕琛下半身。   两人尴尬对视,“啊……”的一声,整个房子都被尖叫笼罩。   “给我出去。”慕琛定定的站在那里。神色怒目尴尬。   白颜衣惊慌尴尬不已,捂着眼睛,不留一点缝隙,心里一直嘀咕,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她几乎连扶带爬着出了浴室,天啦,这次慕琛又不会放过她了,秀场的事还没解决呢,又做这么出格的事。浑身像着了火的炉子,滚烫滚烫。怔怔的站在客厅,赶紧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   刚要开门,就被一道蛮力强掰了过来,直接抵在了门上,慕琛幽邃的眸子带着别样的韵味,离白颜衣咫尺的距离,“白颜衣别装了,这才是你。加上上一次的一起,你说,我该怎样才能把这一切不当回事?”   ☆、第七十四章:是否会遇见他   她瞥着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直视慕琛。脑海都是他全裸的样子,身子羞惭的就像烫熟的芋头,“这个真是误会,慕总……就当没发生就好。我那个,没事,就先回家了。”   白颜衣跃跃欲试,慕琛抵死不放,“不当回事?岂不太便宜你了。”   感觉慕琛气息逼近,白颜衣立马撇过头来,瞪大了眼珠。看着慕琛披着睡袍。半敞的胸肌,紧张的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心“扑冬,扑冬”直跳,脸刷的更红了。   “谁都不占便宜,要论起来,是慕总有犯在先,上次在高林别墅。所以……抵消了。”   “你倒是记性真好。”慕琛凑近她耳边。   “那还记起什么没?”两年前在豪鑫,她还欠他一个解释。   白颜衣猛的推开他,要说记起不是没有,办公室那次他对她的欺凌,着实还欠声道歉。   瞬间,白颜衣阴沉着脸,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眸看着慕琛。   注目着,他似有意会,转过身去。良久,听到白颜衣开门要离开的脚步声。   “今天工作还没结束,我还没吃晚饭。”然后若无其事一般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白颜衣按住门锁的手瞬时停顿。看了一眼慕琛,气恼的进了厨房。按着分量下好面,再找了些青菜和鸡蛋,两碗香喷喷的鸡蛋三鲜面就做好了。   待白颜衣一碗碗端出去,慕琛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上,还以为他会再次找茬。不料,慕琛却异常的安静。   他幽深的眼眸中暗藏着一丝淡淡的脆弱和忧伤。   慕琛看着有些发呆,白颜衣安静的坐在了对面,“慕总,怎么呢?”   仔细的瞅了瞅碗里的面,没有任何杂质,然后挑了一口尝了尝,不禁连吃几口,今天的厨艺是发挥的最好的一次。   慕琛抬眸看了一眼白颜衣,然后拿起筷子,挑了一口放进嘴里。   因为太饿了,看着慕琛开动了,白颜衣等不及的赶紧大口吃面。   慕琛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略微上扬,“做的还不错,不过还不及……”话没说完,看着白颜衣的眼眸怔了怔,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不过还不及你母亲做的,是吗?”   慕琛眉峰一转,惊愕的看着白颜衣。   他这个神情她在高林见过,只有想念他母亲才会这么动容哀伤。白颜衣突然发放下筷子,“我也好想念我母亲做的面,来到洛安市,两年多没回去了。不过,幸好我学会了,想她的时候还可以自己做,也不知道她和爸爸现在过的好不好。但是,你不一样啊,最起码你父亲还在身边,想见的时候就能见。”   “想见就能见?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不懂装懂。”听到慕琛突兀一声呵斥。白颜衣惯性的往后退了退,深深看着慕琛。   难道跟撕碎的照片有关,跟他父亲有关?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我只知道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包容和谅解,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白颜衣,不要太自以为是。”说完。慕琛深拽着拳头,直直站立起来。   白颜衣眼眸一缩,看着慕琛,不再说什么。   房子异常安静。   慕琛没了心情,直接上楼去。   白颜衣看着他逼视咄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进去厨房收拾残局。   本想不打招呼直接回家,想了想,还是上了搂,对着慕琛关着的卧室门开口道,“慕总,面我又热了一下。你饿了就去吃。直接倒了我觉得有些浪费。”   里面没有回声。   白颜衣皎洁的眸子透过一丝暗悔,轻咬着嘴唇继续道,“我知道我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尤其是和最亲的人。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连我这样屡屡犯错的人,你都能谅解,相信你,这一次也能做到。”   说完,白颜衣便离开了。   不知道为何要对慕琛说这些。或许是看到他在这人人都想拥有的,如宝殿般豪华的别墅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快乐而产生了莫名的伤感吧。   刚走出大门,先前摔在浴室黏在身上的水这会被风一吹,居然有些冰凉起来,她缩了缩身子,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回家去。   慕琛站在落地窗前,这个角度,刚好看见白颜衣纤纤曼妙的背影。   因为从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居高不下,那些被隐藏的灰暗也习惯了自我磨灭。但今天,白颜衣的这些话,却也没让他特别懊恼,更多的却是被人戳中软肋之后的无措。毕竟,白颜衣总是在他面前一副什么都看透的模样。   他怔怔转身,往楼下走去,看着桌上洁白绽放芳香四溢的百合;那碗正冒着热气的面条;还有这干净亮堂的房子……慕琛停住了迈动的脚步。他的心似夜晚深沉的大海,普照进了一抹柔和亮丽的月光,心弦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幸福的颤动。   次早,白颜衣早早来到公司。她坐在总裁室对面的办公区域,总裁室的大门一直紧紧关闭着,直到现在快要下班了。慕琛也没有来公司。   想到昨晚慕琛强烈的反应,还有他那双幽深略带凄哀的眼眸,应该是令他特别悲痛吧!   她不该自作主张劝慰的。   以往只看到了他外表的强悍,现在却多了一份内心的孤寂和煎熬。   原来,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   “白颜衣,有你的包裹。好像蛮精致的。谁送的呀?真好奇!你一来咱们总裁办公室,就有人示好了,我们都几年了也没个惊喜什么的。”同事杨霖正要下班,碰到有人送包裹,看到上面名字,对着白颜衣埋怨道。   这会也正要下班。大家闻言也都凑了过来。   白颜衣接过精致的包裹,上面有张没有署名的卡片,只有简单一句话,“今晚的宴会,准时到场!”   在同事期待的目光下,白颜衣慢慢解开包裹。   “哇……”同事们的眼睛亮了,放光了。   里面的包装盒不仅精致,还高雅,一看都是不菲的东西。   没等白颜衣打开礼盒,杨霖已经迫不及待,直接抢了过去,拆开包装。马上围观的直接目瞪口呆,白颜衣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吓到她们,赶紧上前去。   只见杨霖拎着一件洁白无瑕,剔透灵气的白色长尾礼服,在白炽灯光下别样精致和灵净!   白颜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件长裙,神情有些恍惚。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徐煜城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穿了件白色的裙子,他说他喜欢看白颜衣穿白色长裙,和她的名字很相称。和她的人更相配。   她今天穿着这件长裙,又是否会遇见他了?   拿着宴贴,按照卡片地址,来到奢庾黎拉大酒店。门外层层保安,不少名媛富少陆陆续续的进场,因为裙子设计复杂。她穿戴花费不少时间,加上裙摆拖尾,在路上又耗时不少,幸好赶上了点。   白颜衣气喘吁吁,镇定一下,往宴场走去。   宴会上。差不多全洛安市一半的富豪都到场了,大家正彼此碰杯洽谈。   “能有这样趣谈难得的机会,还多亏徐家少爷。”   “徐婉城吗?他怎么突然回国,听说他一直遮掩身世,在外游历,两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消失。现在回来,应该是继承家业吧,徐家董事长可一直有意让他继承,不论他在怎么抵抗,终究离不开徐家的庇护啊!”   “徐家的房地产还是遥遥领先的,一会可得好好跟这个回国的徐家少爷笼络笼络。”   “徐家事业在强大能强过慕氏吗?你还不知道吧。徐家小姐可是亲自去给慕氏总裁慕琛送了请帖的,没看见今天连记者都没有,这可是慕琛的规矩,只要慕总能来,我今天来这一趟可是值了!”   ……   就在这时,宴会大门打开。白颜衣迈着步子缓缓入场。   众人寻声望去,看见穿着一袭白裙,倾城曼妙的白颜衣,都现出惊喜之色。   似乎她的入场,那些原本娇艳可人的女人们瞬间也变得不过如此。   男人们赏心悦目的眼神,有意无意的跟着白颜衣的身影。来到红酒台区,只见白颜衣轻轻端起一杯红酒,再径直绕道美食区,然后定定的站在那里。   看上去,尽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大家不免互相猜疑,这个女子从来不曾见过。难道是隐藏富豪家的小姐?或者跟这位海归的徐家少爷有什么暗藏联系,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   因为宴会场上显而易见的那一抹白,宴会开始变得有趣和充满情调来。   白颜衣自然不知道她今天是如此的吸引人眼球,呆呆的站在一旁,扫过人群,若有若无的找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了的面孔。   徐婉莹站在二楼展望台上。一袭金黄色的裹身鱼尾裙,更加灵动妩媚。   浓黑亮闪的眼眸在台下扫视一圈,那抹别致美丽的白影马上定住了她的目光,同样身为女人,她第一次为别的女人的美惊叹不已,这个白颜衣打扮起来实在是让人过目不敢忘。   马上,她定了定神,四处搜寻一下,突然冷笑一声。   ☆、第七十五章:他回来了   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慕琛还是一点都没变,什么时候见他能应邀出席什么宴会,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她白颜衣的魅力也不过如此嘛!   寻思之后,向二楼内室走去。   背对着她的是个高高清爽的男人,头发闪着微微的亚黄色,一身黑色高雅的燕尾西装,别样的挺拔高大。   “哥哥,宴会人员都到齐了,就等着你的惊艳亮相了。”徐婉莹雅然道。   男人微微转身。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映着亮白透明的灯光,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徐婉莹的面容骤然舒展开,他的哥哥终于回来了,盼的她好苦。   突然眼眸低沉,心里暗道,哥哥会不会怪她自作主张,今天将所有媒体一致买断,只做宴后通报不准现场围采,只因为慕琛。另外,私自给了白颜衣宴贴,一会万一她不是哥哥认识的白颜衣,那还好。如果是,哥哥会怎样呢?   徐婉城拍着走了神的妹妹的肩膀,轻笑一声。“怎么呢?发什么呆,哥哥回来了,你不高兴?”   “不是,怎么会,哥哥能回来,是我最大的心愿。从今以后不要在离开我,离开爸爸妈妈了,答应我。”徐婉莹说完,一把冲进哥哥的怀抱里,此时此刻的她是那样柔弱可人。   两年前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哥哥,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今天就能揭晓答案,她一定要搞清楚,当年,究竟是谁害的她哥哥如此惨状。   如果真是白颜衣,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会再离开了。走吧,别让大家等太久。”徐婉城宠溺的看着她,缓缓道。   “恩。”徐婉莹微微一笑。   跟在哥哥后面,慢慢走向宴场。   命运,有时候就在举手投足那么一瞬间。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更没有人能掌握命运。   徐煜城大方热捻的跟各方企业富豪代表打着招呼,“各位好,我是徐婉城,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宴会,今晚尽兴!”   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场宴会。他回来了,不再是徐煜城这个平凡的身份,而是他一直唾弃却又拥有一切的徐家大少徐婉城的身份。   徐婉莹却心不在焉的在人群中寻找,白颜衣刚刚还在,这会怎么不见了人影?   洗手间,白颜衣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刚刚在会场受到一位男士的搭讪,因为男士太过主动和殷勤,白颜衣很是拘谨和不自在,再加上没有看见她要找的徐煜城,便借言去趟洗手间。从后面绕了出去。   洗完脸,果然清醒很多。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自嘲一声。脑中似有浑浊的迷雾漂浮着。   白颜衣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抱这样侥幸的幻想?   徐婉城怎么会是徐煜城呢?如此高贵奢华的宴场,她很清楚,他不是能拥有这样的徐煜城。他和她一样,喜欢小地摊,喜欢吃便宜美味的东西,这样的场合,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并且,徐煜城是不会欺骗自己的。绝对不会。   她缓了缓神,出了会场。站在门口,望着这栋豪华奢侈的酒店,听着里边高亢的欢声笑语,她淡淡转身。   “这么早就走,看来有人照顾不周啊!”   “慕总,你怎么来了?”   慕琛慢慢靠近,看着一袭白裙的白颜衣,当真满意自己的眼光。   “白颜衣,你这秘书做的也太不称职了。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又爱多管闲事。”   白颜衣疑惑。   慕琛继续,“昨天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   白颜衣避开慕琛火辣的眸子,“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作为我的秘书,服从我的任何条件是最基本的职业素质。好了,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和我一起进场,做我的女伴!”   说完拽着白颜衣,径直走向宴场。   就在进场的一瞬间,慕琛将手掌滑落,直接握住白颜衣纤细的手。   一阵温热有力的触感,白颜衣浑身一颤,眼神里闪耀着惊异的目光。顺着被握住的手掌。怔怔的看着慕琛。   白颜衣挣脱着被他握住的手,不料,慕琛越握越紧。   随后宴会大门被打开。   众人不禁一致望了过来。白颜衣瞥过头赶紧低垂着眸子,不想让大家看见。   离慕琛不远的正前方,正是徐婉城和徐婉莹。   “这不是慕氏集团的慕总裁吗?他居然来了。”   “我说的没错吧。看来我是来对了,旁边这位穿白裙子的女子,原来她是慕总的女人,难怪不同一般,气质出众啊。只是看着好眼熟。”   “哎。慕琛能来参加徐家宴会,看来两家关系不一般。总之,今天来值了。”   ……   看到这一幕,刚刚与白颜衣搭讪的那个男人,心存畏惧的往后退了退。   徐婉莹上前一步。看见慕琛,眼睛散发出流星一般的光芒,不敢相信,慕琛居然应邀到场,就是旁边那抹白好刺眼。   徐婉城神情木然,从他们进场那刻起怔怔的看着慕琛旁边的那抹白影。他脸上的皮肤都收缩了,嘴唇闭的紧紧地,抑制住了想要发出来的叫唤……   慕琛握着白颜衣的手,向宴场中间走去。   白颜衣始终低垂着眼眸,和慕琛一起出现在这种场合。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她窘迫了。   “慕总,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和哥哥都很高兴,是吧,哥哥?”徐婉莹走进慕琛。全当白颜衣不存在一样。   “恩?是的。”徐婉城略微失神之后坦然道。   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心猛地一抽。耳朵里哄了一声,像被尖刺扎了一下,全身都麻木了。   白颜衣眼眸一闪,不敢相信的抬起眸子。对眸望去。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在眼前。   只是,他的穿着,他的气度,确是与她熟悉的他截然不同。   “徐煜城,你是徐煜城?真的……是你?”眼眸被泪水浸湿。白颜衣吞咽了好几下,缓缓开口。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仿佛她的心脏暂时停止了一下。   慕琛眉峰一紧。   徐婉莹凄厉复杂的眸子。   众人疑惑黯然的看着这一幕。   只有徐煜城淡定自若的站立着一动不动,一双空洞陌生的眸子看着白颜衣,扫了一眼她和慕琛紧握的手。“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徐婉城,徐婉莹的亲哥哥,徐家的大少爷。不是你说的徐煜城。”   蓦地,她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嘴唇抖颇起来,眉毛也在颤动。   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红唇微启,踉跄着向他一步步走去。带着哭腔的语调,“徐婉城?……徐家的大少爷?可……明明是你,你就是徐煜城。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徐婉城篆紧了拳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泪人,看着白颜衣步步靠近。他决然开口道,“可能我和你说的那位徐煜城很像,但我真的不是。”   “你……”白颜衣挣开慕琛的手,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想去拉他的手臂。   徐煜城深深避开。大脑好像失去指挥自己的能力,两只眼睛发痴的看着她。好一会,转身牵强的对着众人,“各位不好意思,我这边突然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便与白颜衣擦肩而过。一双眸子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温暖,径直向前走去。   就在徐煜城开门的那一刻,白颜衣转过身来再也忍不住的嚎啕一声,“两年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学校、义和园、高林……只要是我们呆过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大家都说你已经不在了,我不相信……不相信。你说过的,我去哪你就去哪。可这两年你究竟去了哪里?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却说不认识我?难道,终究还是嫌弃我的?”   嫌弃?徐婉城开门的手僵持在那里,脑袋像着了一个霹雳,篆紧手的骨头吱吱作响。   毅然拉开门。   白颜衣挂着眼泪依旧不罢休,“不要走……我是白颜衣啊!你真的不认识了吗?”   徐婉城微微顿住了脚步。两手一紧,仍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重重推开门,决然的走了出去。   白颜衣的一颗心像栓了块石头一样往下沉。   “哥哥,你……”徐婉莹咬着嘴唇,眸子里带着怒意,看了一眼以泪洗面的白颜衣,再看了看一脸木然冷酷的慕琛,便追随着徐婉城的脚步,跑了过去。   宴场立刻一片喧哗,像炸底的锅。   慕琛站在人群当中,像个泥塑木雕的人,没有任何动作,更没任何表情。白颜衣居然挣脱了他的手,奔向另一个男人。   她的一番话,撕心裂肺的一字一句直戳他的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就像一盆凉水从头到尾浇灌全身,麻木了。   两年了,她一直要找的人居然是他,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直勾勾的看着抽泣不止的白颜衣,她衾着泪水的眼眸,悲痛欲绝的表情。那次在皇宫酒吧与她的第一次见面,仿佛就和现在一样。   他终于明白了。   ☆、第七十六章:这见面礼迟早我是要奉还的   皇宫酒吧那天,她只是把他当成了徐煜城。那两年前在豪鑫发生的一切,现在又主动来到慕氏来到他身边。   又算什么?   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到了何种程度?她又怎么会这么心痛。   白颜衣看着徐婉城离开的方向,整个人犹如行尸一般木纳的向前走着,不管旁人的议论置疑,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   她的心在滴血。徐煜城就在眼前,他的脸、他的身高、他的神情……明明就是,而他却说不认识她。究竟是怎么了,两年前突然失踪。今天却豪华盛装的出现在宴会上。她熟悉的那个平凡徐煜城却成了徐家大少徐婉城。   “徐煜城,你在哪里?”白颜衣喃喃着。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更没办法接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真的是他认错人了,还是一开始她就不曾了解他?   慕琛大步向前,毫不犹豫,轻松的将白颜衣打横抱起。   这个女人,虽然可怜可恨……但他没办法任由她抽泣不止。   慕琛抱着白颜衣径直离开了宴场。   白颜衣没有挣扎,挂满泪水的脸深埋在慕琛的胸膛。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想慕琛的举动。   只是任由着他。   就在宴场的某一处,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盯着这一幕。随着慕琛的离开,他也转身离去。   剩下宴会上一片争议。   有人在置疑白颜衣身份,有人更是觑嘘,一个女人同时和宴场最帅气的两个男人有染,一个还是全洛安市赫赫有名的慕琛,众人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难。但这个白颜衣却有如此好的运气,让一向冷酷的慕琛当着众人,抱起一个被别的男人不屑一顾的女人。   这场海归宴却成了一场三人重头恋。   徐婉莹追随着哥哥出去,来到一处僻静的巷道。   “哥哥,你去哪?”她思绪混乱,对着前面的徐煜城叫了一声。   徐煜城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   “她就是你认识的白颜衣,对不对?不仅认识,你还喜欢她。两年前,你倒在血泊里,念念叨叨的一直叫着的就是她的名字,我听得一清二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我都不能告诉?”   徐煜城站定了脚。   “不该知道的不要问。”无奈而又冰冷的口吻。   “现在不是我想知道,是白颜衣。今天在宴会上,她异常的举动,你能说你不认识她?”   继续,“就算别人不知道,我很清楚,徐煜城就是你,你就是徐煜城。这是你为了脱离家族给你自己另取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在大学那段时间相识的。”   徐煜城眉目有些动容,记忆翻涌。徐婉莹走过去绕道他面前心疼道,“哥,你为何这么做?我看的一清二楚,你明明很难受。”徐婉莹伸手捏住他仍紧拽的拳头,就算嘴再硬,可他的肢体早就暴露了他。   徐煜城抬眉一脸的凄凉,“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当不知道一样。有些事情,只能这么做。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白颜衣。明天的媒体你处理一下。我累了,回去了。”   “哥,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多想了。白颜衣不是什么好女人,早点忘记她当做不认识也好。放心吧,后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不会让悲剧再重演,更不会让她伤害我身边的每一个我爱的人。”徐婉莹一改先前的温婉,宴会的目的达到了,她也确定了她就是哥哥认识的白颜衣。   徐煜城用着不安的,恐惧的眼睛望着徐婉莹。她话中有话。   转念一想,她的妹妹他最清楚,料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开车离开,他转动着方向盘。强压住心里的波澜不惊。   白颜衣在宴会上的一言一行,不停地在脑海翻涌。   徐婉莹怔在原地。   如果白颜衣会给他带来灾难,那她绝对不会让她靠近哥哥半步。   白颜衣在慕琛怀里抽噎着,因心力交瘁昏睡过去。   慕琛将她抱上车,放在自己身旁,车子欲要启动,旁边一辆宝马车并齐驶了过来,后座车窗缓缓向下,一张中年深沉却又硬实勃勃的脸显露出来。   “好巧啊!没想到从不参加宴会的慕总,我今天还能这么幸运。在这碰见。不过,慕总今天做出此举,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值得吗?”   说完瞟了一眼毫无知觉却又满脸泪痕的白颜衣。   看着对面车内那张熟悉的脸,慕琛幽深的眸子凛冽如霜,他怎么会来这里?   “慕总,是刘鑫平。他跟踪我们?”郭助理惊讶一声。   慕琛眉头紧蹙,转而冷漠淡然道,“这么多年不见,居然在这能碰见,还真是巧啊!”   刘鑫平面容漠然,慕琛讥讽道,“都改口叫我慕总了,看来这时间将咱们以往的情分都快要抹消殆尽了吧?我该叫你刘总了。还是叫你一声刘叔?”   “既然我都离开了这么久,慕氏早已经没有了我,还是叫我刘总,以后也方便咱们打交道不是?上次的国际服装秀,你有收到惊喜吧。呵呵……这是我这做叔叔的,送你的见面礼。”刘鑫平牵强一笑,稳沉道。   慕琛双拳紧握,嘴角上扬。   “放心,这见面礼迟早我是要奉还的。”   刘鑫平哈哈一声。“迟早?是我听错了吗,在你母亲服装公司的事情上,你慕总什么时候犹豫怠慢过。”他斜视一眼白颜衣,嗔怒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一切。包括你母亲?”   刘鑫平越来越激动,慕琛对他过激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但他却厌烦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切,曾经疼他的那个叔叔,难道都是假的?自从母亲去世再到他出国,二十多年了。   直到今日相见,确是兵锋相见的立场。看在母亲的情分上,他不想对他太过手段。   “既然这么生疏了,又何必来多管闲事。更不要提我母亲,你已经没了资格。哪怕你心存一点情谊也不会弄出一个海天唯独与我母亲唯一保存下来的华锦公司针锋相对,你要知道,华锦的背后,可是慕氏集团。在我没有出手之前,你还是趁早转舵。至于这个女人。你更无需过问。”   刘鑫平平复一下心境,冷笑一声,“这一点,还真是像极了你父亲。现在慕氏还在慕锦华手上,靠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慕锦华对你母亲的态度。支撑华锦服装的只有你,不过,从现在起,它将会慢慢向我转移。”   随后目光望着前方,继续道。“想必你也没什么心情搭理公司,你现在的重心好像在旁边这位女士身上,对于这一点,还是比你父亲有那么一点点人情味。好了,也打过招呼了。还是。不耽误你正事。放心,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说完,别具深意的一笑。   车窗已经上升,车子启动,疾驶而过。   慕琛双眸充斥着熊熊火焰。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贪财,绝不成立,他的财力不逊于他。   贪权,也说不过去。他并不与权贵人物打什么交道。   难道,因为他的母亲。一说道华锦,他的神色异常,语气激动。   但又有不成立的地方,对于刘鑫平的过去。   他想。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他的父亲——慕锦华。   郭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木纳的慕琛,启动着车子开口道,“慕总,刘鑫平这次是硬了心肠要来对付我们。还是做好准备的好。您不要为他困扰,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刘鑫平了。”   “究竟是我抛弃了他们,还是所有人都抛弃了我。”慕琛拧紧的浓眉慢慢舒展,带着惆怅的语气。   转而看了一眼白颜衣。   似乎。他们今晚都经历着同样一件事,那就是被人抛弃。   他看着白颜衣愁眉憔悴的脸,右手在她额头纠结处按了按,然后对着郭助理道,“直接去擎天。另外给华洛铭打电话,让他过来。”   “是的,慕总。”   郭助理想继续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化成一抹浅笑。   他看着白颜衣身上的这件礼服,心中又不免惆怅。他推掉今日所有会议安排,只为她,可她却为他人撕心裂肺。   不多久车子就在擎天别墅门前停下,待进去住所,华洛铭也已经正好赶到。   他急急看了一眼二楼靠在门框边上的慕琛,偌大的身影仿佛与门框融为一体,完美的就像一幅画。   他摸着慕琛额头,又捏捏慕琛的臂弯,置疑道,“既没发烧也没骨折,叫我来干嘛,难不成解你寂寞之苦?”   “不是我,是她。”慕琛嫌恶的摊开他的手,随即望着身后躺在柔软床上的白颜衣。   华洛铭追随着目光,走了进去。木了木神,一时惊讶的有些失语,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转而看着慕琛道,“确定你床上有个人?还是个女的?你们什么关系?能爬上你慕琛床上去的女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慕琛大步向前,揪着华洛铭直接扔到了床边。   “少废话,赶紧看病。”   ☆、第七十七章:居然在我床上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华洛铭看着昏睡不醒的白颜衣,苍白如纸的脸,伸手按住白颜衣的脉搏,眉间纠做一团。   “劳力心损,压抑情绪,过度悲痛。不能再这么折腾了,好好休息是关键,我开些药搭配一起治疗,没什么大问题。”   慕琛怔怔的看着白颜衣。   劳力心损?过度悲痛?……她的心里,究竟藏了些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华洛铭收回双手。看了看床上的白颜衣,又看了看慕琛。   “你真不准备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先不说她怎么成这样,就说说她怎么在你床上?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女人回来,还带上了床……慕总啊慕总,你深藏不露啊!”   “你确定她没事?”慕琛依然沉浸在自己漫天的思绪中。   “你……”华洛铭微怔,慕琛这般魂不守舍还是第一次。“有我在,能让她有事?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听还是没听啊?这女人是谁?”   华洛铭起身,置疑的神情扫了他一圈,“难道,是你女人?”   慕琛冷眼一瞥,心中甚烦。不耐烦道,“说完了吗?既然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门在那,自己出去。不送。”   看着脸色难看的慕琛,华洛铭一脸失望。要想从慕琛嘴里听出什么来,还真是难办,他便乖乖下了搂去。   借言给郭助理交代药品之际,然后心存不甘的对着他道,“楼上那个女人,是慕总什么人?怎么从没见过。”   “这个,不清楚,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很重要的人?呵,难道,上一次受伤是因为她?”   郭助理没作答,只是别有用心的一个浅笑。   华洛铭知晓深意,突然一改画风。唉……也不知被慕琛看中,究竟是荣幸还是不幸。   “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哦!不对,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更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OK?”   说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向着门外走去。   楼上慕琛卧室。   白颜衣着一袭长长的白裙,静静的躺在床上。远远看去就像床上开出的一朵洁白的花,虽然无暇却是苍白无力。   慕琛双手插兜站在窗前,思绪却飘到了宴会上,白颜衣对徐婉城的一幕幕。   她抽泣的背影;她流泪的眼睛;她悲痛的话语。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乎过别人对他的感受,可是那一刻,白颜衣挣脱他的手掌走向另一个男人的那一刻,他的心却空落落的。   他原本不在乎一切,却发现唯独在乎了她。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将她已经装的这么满。   白颜衣,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要……徐煜城不要走,不要……走。”白颜衣摇晃着头。痛苦喃咛。   “你就是徐煜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我是……白颜衣啊!为什么不认识?徐煜城,徐煜城。”   听到梦魇声,慕琛转身,眉峰咛成一条曲线。   徐煜城。徐煜城,又是徐煜城。这个名字已经叫了一路了。   她对徐煜城如此念念不忘,对他却这般毫不在乎。现在在他的床上,她却还一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大步走向床边,带着莫名其妙的怒火紧紧看着白颜衣。   实在无法忍受,双手按住白颜衣纤细的手腕,凝重的望了一眼,随即一个深沉的吻铺天盖地,堵住白颜衣不断嘤咛的粉唇。   这个吻似发泄似渴望……连绵深长。   原先霸道用力的吻越来越温柔,就像允着最美味的棉花糖。一碰就化的那种酥蜜感全身袭来。   慕琛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双手不满足于这份浅淡的快感,开始在白颜衣身上摸索起来,受到重力压垂的白颜衣,闷哼一声,身体就像被潮水围绕,激荡兴奋。   太久没有过的快感,她反射性的伸手一扯,直接拉开了慕琛的衬衫,因浑身炙热。透过几丝冰凉,慕琛索性空出手来,解开自己的衣服。   一个渴望着拥有,一个享受着不明缘由的兴奋。   因为太过舒服,白颜衣忍不住“哼咛!”一声。   这让正处于燥热的慕琛禁不住越加兴奋,双唇离开,开始向别的领域允吸。   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渴望。   白颜衣情迷之中不禁挣开双眸,刚好对上慕琛一张俊美帅气的脸。只是此刻,夹杂着温柔和欲火有着一种所向披靡的魅力。   她扑闪着眼睛,看着衬衫大开的慕琛。眸子猛地一惊,伸手抵住慕琛。   “你干什么。”   慕琛满眼**,闷咛一声,“我在干什么?你说呢?”   白颜衣现出惊恐之色,双手捂在胸前。将滑到肩下的裙带往上拉了拉。   然后使劲力气,推开慕琛。   无奈慕琛一动未动,而是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白颜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我的床上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白颜衣抬眸看着他,再看了看四周,熟悉而又压抑的房间。无力一声,“放开我,我这就走。”   “我允许了吗?放开你?我没放手。你就不准离开,这双手只能在我手里握着,休想再挣脱。”   慕琛加大力度,白颜衣一双手柔弱的好像连骨头都没有。一把按住跃跃欲试的白颜衣。   “慕总,放手。”白颜衣惊愕一声。   她的头皮忽然间一阵发麻。记忆一下子从两年前豪鑫酒店的那晚开始翻涌而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眶泛红。   或许今天徐煜城对她的不相认,终究还是因为嫌弃,嫌弃她脏了身子。   慕琛看着心不在焉的白颜衣,捏着她娇嫩的脸庞,直直与他对视。   “徐煜城是你什么人?”   白颜衣的眸子充盈着泪水,倒吸一口气低沉道,“你不是知道吗?他都说了不认识我,还能是我什么人了。”   “我问的是他在你心里。他在你心里究竟占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在心里是什么人,虽然从未真正在一起过,可这几年,在她心里,他却从未消失过。但他一次次将她推开。又是真心的吗?   她看着急迫关切的慕琛,目光微怔,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这是我的事,慕总为何如此关心?”   慕琛幽深的眸子微蹙。深深的看着白颜衣。   他又一次失控了,他怎会变的如此卑微。   随即一个甩手,利落的从白颜衣身上起身。   敞着衣襟,邪魅的往身后沙发上一躺冰冷道,“我想问什么。想做什么,还需要理由吗?你不过是我身边軰躬据膝的一个秘书罢了,不要用你不耻的过去污染了我的耳朵。”   不耻的过去?   她咬紧了嘴唇,嘴角还有殷红,一颗心似乎掉进了冰窖里。刚刚看他紧张的样子。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听到如此桀骜伤人的话来,这才放松下来。   这才是慕琛。   白颜衣哑言,颓然从床上下来,向门外走去。   “白颜衣。最好记住,你是我的。不久我便会让你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只觉身后一阵凉意袭来,慕琛这句话,足够让她全身发颤。   他是慕琛,他说一不二。   她时时刻刻被他掌控。   白颜衣转身。对着慕琛闷闷一声,“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属于我自己。是,你慕大总裁确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闲了。拿我玩一玩,你想要怎么样,全凭你愿意不愿意。虽然你要什么有什么,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拥有就能得到的。你们男人总是这样。自己想了就这么做了,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而我,只是想回到过去,过简单无虑的生活。”   白颜衣眼眸似沾染着霜露,不知不觉一阵悲凉。过去那段开心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这样一副失真的身子,还配拥有幸福吗?   慕琛目光深沉而又凛冽的看着白颜衣走出去的背影。   她句句如针尖般扎在心口,他是这样吗?对她而言,他就是闲了,拿她玩一玩这样的存在?   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要这样的机会都还没有。而她却不如此不屑一顾。   更何况,他对她并不是。   待她走后,慕琛站在窗前,看着灯光下那抹别样的白越走越远。   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手表,眉头一紧。   系过衬衫衣扣,拿过西装外套,迅速往楼下走去。   白颜衣走出大门这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二点多钟,通往别墅的这条路上,寂静幽深,更别说有车经过。她要找的出租车又怎么会开到这条富豪区来。   白颜衣踌躇着,不会穿成这样让她一路走着回去吧。   她缩了缩身子,前方的路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洞。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慢慢向前一步一步走着。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嘹亮的车嘀声,白颜衣心头一惊,转过身去。车灯亮的让她睁不开眼,车子缓缓向她靠近,然后在身旁停下。   白颜衣看着车窗下那张冷峻的脸,在这昏黑的夜色里尽显俊魅。   “慕总。”她有些意外,刚刚他是那样的凶狠,此刻……却如这月光一般静谧柔和,还带着淡淡的忧愁。   “上车,趁我没有反悔之前。”   白颜衣环视一下四周,犹豫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慕琛优雅的旋转着转盘,白颜衣瞥过头,却发现他的衬衫零零落落就扣了两三颗扣子。   ☆、第七十八章:希望以后互不打扰   难道,他是急着出来找她?很快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她望着前方,车里很安静,似乎两人都不想打破这片静谧。直到浅水阁,白颜衣下了车,慕琛仍然一副冷酷的神情,就连眸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掉头消失不见。   他在生什么气啊?不过慕琛能送她回来已经很稀奇了,白颜衣还是很感激他的。   有的人外表虽冷。只是为了保护内心的脆弱。想了想对慕琛说的那些话,顿时有些愧疚起来。哪怕他每次对她厉言相向,但还是会一次次不动声色的相助,他的心其实不同于他俊冷傲慢的外表,不是所有人我们都了解,看到的只是他的某一部分罢了。   回来已经很晚了,白颜衣开了灯,见王兮子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推了推门,她不在。   这么晚了她去了哪里?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挂在衣柜旁今天宴会上穿的那件拖地白裙。   到底是谁给她寄的裙子呢?   只有他知道白色是她最爱的颜色,同时白色也是他喜欢的颜色。他说过的,白颜衣姓白,皮肤也白,穿白色最适合不过了。   难道是他。徐煜城?   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是不是徐煜城,在她心里他就是。   白颜衣抿着嘴,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徐煜城出现了,他没有离开她。   她闭上眼睛,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徐煜城,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只是,为什么却不再是徐煜城,而是徐婉城。之前的种种,难道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清晨,白颜衣一如往常早早起了床。   刚出电梯,远远的就看着总裁室的门是开着的。   慕琛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待她推门进去,却只看到郭助理直直站立一旁,像是等候某人一样。   白颜衣恭敬的和郭助理打了声招呼,环视一下四周开口道,“郭助理,慕总今天不来吗?那今天的工作行程是不是都要推掉?”   “我过来就是要和你交待这件事,这一周的行程都往后推,我看了一下,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就由我去处理,如果慕总另有什么其它安排,你便随时待定、”   “好的。那辛苦了!郭助理。”   郭助理双眸一颤,除了慕琛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说辛苦了这三个字。   脸上尽是欣慰之色,拍了拍白颜衣的肩膀说道,“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倒是你,慕总的性情你大致是有所了解了,不管他安排你做什么,说了什么不中耳的话。但你要知道,他并非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只是用假象包裹了自己。”   白颜衣微愣,郭助理是慕琛身边的贴己老人,他最懂他。突然。脑海中又闪现出那副被慕琛撕碎的全家照。   “难道是因为慕总的父母?他们都不在一起住吗?”   郭助理微怔。   半饷,沉咛一声,“在慕总五岁的时候,她的母亲便去世了。十岁便被送出国外,受到很多常人无法体会的苦楚,这才造就了现在的他。不过,他最近貌似变了。”   白颜衣惊讶的看着郭助理,并没有很深意的去理解最后那句话。   再一次探问道,“那慕总的父亲,慕董事长呢?”   白颜衣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八卦的人。每每看到同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她从不凑近打听,这一次,却直接向郭助理询问起慕琛来。   “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郭助理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颜衣。   她现在确实是慢慢在了解慕琛了。   难怪那天晚上提到他的父母,慕琛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出神看着那碗鸡蛋面的样子,原来是在想念他的母亲。   而她自以为是说的那些话,本一片好心却直直戳在了他的伤口上,他应该很痛吧。   郭助理见白颜衣有些出神,叫了她一声。“白颜衣。你……”   “额,啊!没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没有其它事,我先去整理一下文件。”   “等一下。”   “恩?”白颜衣转身,却看见郭助理提着一小袋医用塑料袋。她不解的扑闪着眸子,看着他。   “这是昨晚慕总找来医生,专门为你开的药。拿去吧!”   “昨晚?”白颜衣又是一惊。   “恩,你昏睡的时候。”   说完,看过白颜衣,便走了出去。   她昨晚昏睡了吗?难怪醒来是在慕琛的床上。   白颜衣拿着医用塑料袋,看着大大小小的药盒。心中涌现一股甚是感激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感觉来。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慕琛为何这般对她?   对于这个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男人,她真的有些捉摸不透。   白颜衣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接过水吃了几粒药。   就听门外阵阵高跟鞋的声音。   “徐小姐,徐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总裁不在,您还是请回吧?”   “我说要找慕总了吗?白颜衣,我找白颜衣,白颜衣呢?”   “请您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门外把手的前台刚转身。便看见白颜衣已经站在了门口。听到徐婉莹的声音便走了出来,对着前台示意一笑,走到徐婉莹的面前。   “徐小姐,找我什么事?”   徐婉莹看了一眼白颜衣,又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吧。”   说完便朝着天台的方向走去。   徐婉莹站在楼顶,微风吹动着发丝。明明是个很贤柔的女子,可每次看见白颜衣,却抑不住的露出一副轻薄不友善的面孔。   她背对着白颜衣。想到昨晚哥哥对她说的那些话。他要她配合他,同样的事情不能在发生了。   待白颜衣靠近,徐婉莹缓缓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在这里问你的那句话吗?”   “什么?”白颜衣瞳孔一缩,看着徐婉莹。   徐婉莹轻抬下颚,瞥过脸。   “难道你记性这么差,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你说过。你不认识徐婉城。”   白颜衣低垂着眸子,低喃道,“是的。”   “那这么说,你确实是不认识我的哥哥徐婉城。对于你昨晚的失态,给宴会给哥哥给我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还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我哥哥面前。”   白颜衣微怔。   “你过来是为了说这些?难道是徐煜城?”徐煜城一脱口,徐婉莹便拉下了脸,白颜衣放低了语气。“不,是徐婉城,是他这样说的吗?”   “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哥哥既然说不认识你,那就肯定不认识了。希望以后互不打扰。”   白颜衣一时有些呆住。她不相信徐煜城不想要见她。   肯定是有原因的。   汪叔已经醒了,等到他能行动说话,她一定要去问问他手机上徐煜城的号码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事情一定有个真相。现在。还是这样的好,如果徐煜城真这么想的话。   “虽然我不知道徐婉城,但我确定我认识的徐煜城一定就是你哥哥。昨晚的事,我也没有想到,我不奢求什么。只要知道,他好好的就好。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他的。”   徐婉莹细眉微拧,随即舒展开来。   “如是这样。最好。”   看着一脸委屈的白颜衣,心里隐隐不屑。一想到两年前,哥哥倒在血泊的样子,心就硬了起来。   “我不希望你和我哥哥有任何瓜葛,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也绝对不允许。还有,请你记住你做秘书的本分,不要害人害己。”说完看了一眼白颜衣,转身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白颜衣突然开口。“等等。”   徐婉莹顿足,侧过头来,看着白颜衣。   “害人害己?我绝不会做出对徐煜城不利的事。既然说了不再见,那有件事还请你帮忙。”   “什么事?”   “昨天晚宴上的那件白色礼裙,望你替我还给你哥哥。”   徐婉莹想都没想。立即说道,“既然我哥哥都说了不认识你,又怎么会给你买礼裙,看着面值,应该是哪个富家少爷……”   还没说完。徐婉莹却被自己的话猛地一惊,不是哥哥买的话。   难道,是他?   徐婉莹嗔大了眸子,看着白颜衣。   这个富家少爷,除了慕琛,还会有谁。   知道此次宴会的就他两,知道白颜衣要去的,除了她自己,那便就是慕琛了。   怎么会?   白颜衣微愣,怔怔的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徐婉莹。   “徐小姐,可以吗?”   “啊……”徐婉莹像被惊醒一般。   慕琛真的变了,为她变了。她应该接受现实,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一时无法接受,低落道,“我这会不舒服,先走了。”   然后匆匆下了搂去。   徐婉莹此时的反应,着实让白颜衣疑惑不解。   难道,又是她自己多想了。   如果不是徐煜城,又是谁呢,谁又知道她那天要去参加宴会。   “不会吧。”白颜衣一双空灵的眼睛定格在了某处,一眨也不眨。   是他?   她转悠着眸子,看着徐婉莹离去的方向。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跟自己想的一样。   徐婉莹出了慕氏大楼,魂不守舍的望了一眼天台的位置,她的担心是对的。   ☆、第七十九章:就当我们第一次见面好了   从不参加非商务型宴会的慕琛,这次出奇的应邀到场,如果没记错,他是牵着白颜衣的手进来的。   整个宴会上,就算别人不清楚,但她却看得明明白白,慕琛的眸子始终就没离开过白颜衣,她害的哥哥还不够,现在又靠近了慕琛。   不行,绝对不行。   徐婉莹揪紧了心口处的衣服,拽紧拳头硬硬捶着心口。   白颜衣一无是处,她是洛安市有名的徐家小姐。论身世背景她比白颜衣有资格的多。她一定要抢先一步得到慕琛,决不能给白颜衣丝毫机会。   她不配。   马上拨通了哥哥的电话,想要他亲自出马帮忙撮合她和慕琛。单靠自己的力量,她觉得很有难度,另外,也好彻底断了他对白颜衣的念想。   不料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神色一转,通透的脸庞一下子暗沉下来。   她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开车回去。   徐煜城开着宝马正在去往明盛医院的路上,两年来都不怎么携带手机,就是怕自己克制不住想给白颜衣联系,现在回了国,依然习惯了这个习惯。   出门前一秒,接到手下人的报告。   他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这次回国,除了太过想念白颜衣,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手下人秘密通报,汪锺颜警官已在医院苏醒。只是长期卧床的缘故,现在还无法正常言语和行动,需要时间调整。   很快便到了医院,徐煜城直接朝着汪警官的病房走去,推开门,看见护士正在为他输液。   汪警官刚弱弱撇过头来,门外那张熟悉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霎时,孱弱无力的眼眸闪出神光来,身子紧绷似要从僵硬的石头中崩裂开一样。记忆也一下子退到了两年前刘泽出国外逃那天。他突然接到私密电话,马上带着张警官按着他提供的地址赶了过去。   而那个神秘人便是眼前这个人,徐煜城。   他早早等在了刘泽别墅门外。等警察赶到,他已经和刘泽那边的人打成一片,因为他们人手太多下手太毒,马上都被打成重伤。   现在依稀还能感觉拳头打在身上的那种痛感。   原本以为他会像自己这般卧床不起,能这样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真是不可思议,他可是被打的半死半活啊!   对望着汪锺颜洞悉无比的眼眸,徐煜城起开步子慢慢走近,护士出去。   他在汪警官斜旁的木椅上坐下,眼眸一沉,似有千言万语。   双手紧握,缓缓开口,“好久不见。”   汪警官僵硬的手指紧抓着,很想回应,却只能弱弱点头。萤火虫一样卖力闪动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   徐煜城继续,“那日生死一别,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得知你活着,真好。说回来那日还是我连累了你,今日还能有幸活着回来,我很幸运。另外,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想要拜托你,知道你说话不便,那就听我说便好。”   “还知道白颜衣吧!我听说了,这两年来她一直在支付你全部的医药费,包括照顾你的母亲,她过得很艰辛。我无法弥补这两年来我不在她身边所造成的无法弥补的伤缺。所以。我要尽可能补偿,这是一张支票,我想你用的到。”   说完,将填好金额的支票放在汪警官手心。   汪锺颜不解的看着他,按照他的个性,是怎么也不会要这笔钱的。无奈他身体僵硬尚未恢复好,又想到白颜衣这两年来苦心照顾。想必徐煜城的这笔钱是另有用处,便没有挣扎。   病房的空气好像流动的格外的慢。徐煜城深吸一口气,明亮的眸子一沉,“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按照白颜衣的个性,你醒来,她一定会向你打听两年前有关我的事情,还请你务必不要说出实情,那日与你联系的是徐煜城,而现在。我是徐婉城,跟当年的事毫无关系,发生的所有事情你就当全不记得了,明白了吗?”   汪锺颜暗沉的眸子微微蹙首。   徐煜城看了他一眼,鉴定道,“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不希望她回到过去,现在的她过的很好,就够了。”   说完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汪锺颜,转身准备出去。   想了想。瞥过头来目光变得尖锐,“刘泽被释出来了,就在一个月前。这次他有了个可靠的靠山。你不是他的对手,好好养病,不要白苦了白颜衣。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也是我想为她做的。”   说完,徐煜城坚定的走了出去,留下支支吾吾只能用深喉发音的汪锺颜。   这才是他此次回来的真正目的,但唯一遗憾的便是,无法与白颜衣相认,更不能在一起了。   昨日看见白颜衣,他是如此的兴奋和激动。只是,她的身旁却站着一个不可一世的慕琛。   可就算没有慕琛,他又会与她相认吗?   两年前,命悬一线,幸好父母派人前来相助,也解决了刘泽。可这一切的代价却是。从此再也不能与白颜衣相见,就算相见也是陌生人,不能再有任何牵连。否则,将会对白颜衣进行无底线的逼迫和驱逐。   可他对她专注深情的心意,确是谁也阻止不了,谁也改变不了的。   倘若一切都无法回去。那从现在开始,就让他在身后默默的守护着她,直到生命终结。   从明盛医院出来,徐煜城开着车,路过白林路,目不转睛的看着嘉美图书馆的位置。   两年了。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突然想起一张白皙的俏脸,窈窕纤细的身影来。   然后慢慢走近图书馆,心里暗暗道,“颜衣。这两年,你过得好吗?我很想你。”   白颜衣不禁一个“阿嚏。”   捂了捂鼻子。   奇怪,最近总打喷嚏。   从天台和徐婉莹谈话下来,她一直在办公室整理资料。   她需要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作为秘书,很多专业知识都需要具备,另外免不了用到英语,毕业出来,她已经荒废了两年时间,现在恶补起来,还真需要加把劲,好好努力才行。   中午时间。她便径直去了嘉美图书馆。   按照一列列写着书本名称的字条,在图书馆静静的搜寻起来。   图书馆靠近区的位置,白颜衣习惯性的往那里看一眼。   以前,徐煜城总是跟着她来图书馆,或者莫名其妙在她身后吓她一跳。   慢慢,这里便成了他们的老地方。   现在。即便一切已经过去,但每每来到这里,她都会一阵感伤。   白颜衣低垂着眸子,目光正要转移,忽然眸子一闪。   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轻轻倚靠在木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互相交叉。大拇指竖起,不断摩睨。   白颜衣木纳的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对面。   两人相视一对。   徐煜城看着白颜衣愕然的盯着自己摩睨的手指。震惊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惯性的动作,一时无法反应的僵在了那里。   白颜衣低沉的脸现出一丝喜悦,“我就知道,是你。我没有认错。”   徐煜城双手合十。环抱于胸,很好的掩饰着心里的冲动和紧张。   忽然爽朗一笑,“白小姐这么思念你的那位朋友,对于我来说,还真有些困扰。我叫徐婉城,不是徐煜城。看来上一次你没有听清楚,也罢,就当做我们第一次见面好了。你好,我是徐婉城,徐婉莹的亲哥哥。”   说完便向白颜衣伸出了右手。   白颜衣先前喜悦的神情再一次被阴霾掩住。   她看着他异常认真的脸,便微颤着伸出手来。与徐煜城右手相握。   明明是很熟悉的感觉,他手掌的温度,他手指的大小。   碰触到徐煜城的手,白颜衣握住他的手不禁用力了一些。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徐煜城真的出现了。不再是她的幻象。   徐煜城感觉到来自白颜衣手上的异样。   他的心撕心裂肺。   颜衣,原谅我,原谅我不能与你相认。否则,我将永远失去你。   良久,徐煜城咧嘴一笑,“白颜衣。”   白颜衣眸子一颤。“我就知道你是认识我的。”   徐煜城抽回了手。他怕自己克制不住。继续道,“昨天在宴会上,你自己说的,忘了吗?”   “不是的,我不说,你也认识我的。为什么会这样。徐煜城,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颜衣啊!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真羡慕你的那位朋友,还有人这么惦记他。看来是你很重要的人。”   白颜衣看着他的一颦一笑,忽然闭着眼眸。   声音,声音是最不会骗人的。   “如果你不是徐煜城。为何你会来这里,又为什么偏偏坐在这里?”   徐煜城捏紧了五指,一再克住自己狂沸的内心。   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环看一圈四周,“大家都来图书馆了,又不是我一个。另外,这是座位区,我当然要坐这里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白颜衣激动的大喊出来,顿时周围的人都望向了这里。   徐煜城赶紧转过去,示意不好意思,然后伸过手去,准备按住白颜衣,让她坐下。   不料,白颜衣反手拉住徐煜城的手,双眼通红。   ☆、第八十章:日后不要再纠缠   垂着眸子看着他的手,然后缓缓抬头看着他,一双眸子似磁铁一般要将徐煜城吸住。   “那你手上的动作又怎么解释不要再骗我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你一定有什么苦衷的对不对?徐煜城,你看看这里,你就是在这里跟我说,我去哪,你就去哪,我来看书,你就是来看我的。你还说,等毕业了,挣大笔大笔钱就这样把我养在家里。还建个大大的书房,我在里面看书,你就这样看着我。”   白颜衣哽咽着,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你明明就是徐煜城,为什么说不认识我?两年了,等我手术醒来,就再也找不见你,你明明说过,永远都要跟着我,我在哪你就在哪,我现在就在这里,可你为何就是不认我。”   眼泪终究是忍不住,像打落在窗户上的雨滴,向下滑落,接连不断。   徐煜城如剑锋一样的削眉,紧蹙在一起。   喉咙似有硬物哽在那里,心痛的仿如插了一把刀。   只要一想到。他回国之前,向父母承诺的那一段话,随即面无表情的抽回那只被白颜衣牢牢抓住的手。   “白小姐,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只怕我们是无法再见面了。不好意思,每次见面都给你带来困扰,看来,我只好离开了,也希望白小姐日后不要再纠缠,给我带来麻烦。”   说完,不顾白颜衣泪眼纵横,决然转身离去。   颜衣,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如果让我在永远失去你和远远的看着你中做选择的话,那我宁愿一直当做不认识你。   徐煜城大步走出嘉美图书馆,坐回车里。   原本明亮的眸子充满了血丝。   随即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白颜衣呆呆站在那里。   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你真的不想再见我了吗,我真的给你带来麻烦了吗?也是,这样残败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让你留恋。   如果,这是你真正的选择。我便答应就是。   毕竟,一开始就是我对不住你。   只是,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徐煜城,到底你是不是还活着。   她独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煜城疾驶向前,脑海想着白颜衣流着眼泪的样子,他的心疼痛不已。   回到家里,开了瓶洋酒。   刚抬头,却发现妹妹徐婉莹已经坐在他家沙发上。   徐婉莹拿着他扔在家中的手机,看着哥哥一副颓然心碎的样子,质疑的问了起来,“哥哥,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现在都已经回国了,为什么还不习惯带着手机呢。”   徐煜城拿着酒瓶,淡淡看了一眼。   “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完仰卧在座椅上。继续喝了一口酒。   徐婉莹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酒瓶,自己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然后冲着徐煜城,“哥哥,我有这么不堪吗?为什么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徐煜城抬起眸子,看着妹妹哭腔的脸。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酒瓶。   心疼道,“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他?他是谁?”   徐婉莹泪眼汪汪,“从小我就喜欢他,默默在他身后看着他,虽然知道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却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白颜衣。”   徐煜城捏住徐婉莹肩膀的手一紧。   “他?难道,你说的他是慕琛?”   随即眸子拉怂下来,望着徐婉莹道。“你是说,慕琛喜欢白颜衣。”   徐婉莹扑闪着忧伤的眸子,“还不明显吗?昨晚带着她一起入场,就连裙子都是他买的。慕琛什么时候为哪个女人做过这些。哥,我好难受,我从不奢望什么,这一次,我只想要慕琛。哥,你帮帮我。”   徐煜城看着妹妹,没有说话。   他虽然从小在外独立,很少用徐家少爷的身份,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小时候和慕琛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他本就不喜与人交往。   对妹妹更是不怎么理睬,只是苦了她,却一直一厢情愿。   “不是哥不帮你,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   徐婉莹着急了,“不是的,只要没有白颜衣,没有她,慕琛就能看见我。你不是也不想理她了吗,为什么我们不把她赶走呢?”   徐煜城眉头一拧,很少在妹妹面前有过这样的神情。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白颜衣有什么错,要将她赶走。”   徐婉莹微愣,怎么都没想到,哥哥会反过来说她的不是。   “她没错,难道就是我的错。你忘了两年前就是因为她,你差点死掉,你不仅不怨她。还帮她说话,难道你还喜欢着她?”   徐煜城像被发现秘密一般,瞥过头去,暗藏着眸子。   徐婉莹错愕的向后退了一步,“究竟她有什么好,你们都向着她。我是你的亲妹妹啊。居然连我都要欺骗。好,我自己想办法,我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说完,气冲冲的摔门出去。   徐煜城马上跟了过去,看着她疾驶而过的车子。   徐煜城涌上一丝担忧。   他很了解徐婉莹的个性,只要是她想要的。不争取到最后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只是,白颜衣和慕琛,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吗?   颜衣,我们似乎走的越来越远了。   白颜衣在图书馆,直直坐了一下午,直到图书馆开始亮灯。   她才惊醒一般向外走去。   突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期待变成绝望的感觉,大致就是这样吧。   她木纳的行走在街头,嘉美图书馆出来是一条有名的夜市街,以前她和徐煜城经常一起来这里,点一盘廉价实惠的烤肉,边吃边聊,很惬意也很享受。   门店的老板都在你争我抢的张罗着,白颜衣走到那家熟悉的惠美鲜烧烤店,顿了顿足,直接走了进去。   刚找了个舒服的单人位置坐下,老板娘便拿着菜单过来。   瞅了瞅白颜衣,突然两眼瞪得直圆。用那超声波一样的大嗓门道,“白,白颜衣?”这都两年了,也难得老板娘还认识她,这主要还得归功于两年前,她和徐煜城吃完烧烤忘带钱。被罚洗碗抵账那件事。也正因为如此,之后老板娘对这两人那是记忆相当深刻。   白颜衣看着餐厅不变得摆设,还有一脸亲切的老板娘,微微一笑,“是,老板娘真是好记性。那就老样子吧,50串烤肉,4瓶啤酒。”   “好嘞,我让人先做,一会在过来。”老板娘边下单边朝着后厨走去。   很快,她的烤肉和啤酒就上桌了。   老板娘边开啤酒边往外瞅了瞅。然后询问道,“你那不离不弃的男朋友呢,没一起来?”   白颜衣牵强一笑,拿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忽然神情冷却下来,缓缓道“他。不会来了。就我一个。”说完,一口气喝完满满一杯啤酒。   老板娘却显得尴尬起来,“呵,奇怪。他昨晚来这里也说了同样的话。”   不知道是一杯酒下肚还是听到老板娘的这句话,一股气顺着鼻腔,直接涩到眼睛。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接着连声咳嗽了起来,似乎喘不过气。   老板娘赶紧拍着她的后背,担忧道,“丫头,不能喝酒别喝了啊。多吃肉,今儿给你免费吃。”   “咳……咳……您是说,他昨晚也来了,徐煜城?”   老板娘微愣,转过头来看着捶胸顿足的白颜衣,“是啊。怎么呢这是?”   白颜衣咳着咳着,渐渐的咳声变成了呜咽声。   这时老板娘被其它顾客叫走,这个点正是人多生意招呼不过来的时候。她深深看了白颜衣一眼,急忙道,“你喝杯水就不呛了啊,傻孩子。那边别叫了。来,来啦……”   白颜衣泪眼朦胧。此时此刻,耳边嗡声一片,明明吵闹的餐厅却似乎异常安静。   徐煜城,他明明就是徐煜城。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是徐煜城。可两年之后大家都叫他徐婉城,徐家少爷,难道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一直在刻意隐瞒。又或许,是她从未曾主动了解过他。   不管他是徐煜城也好,徐婉城也罢。能知道这里的,那就是她认识的徐煜城。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这里,老板娘又怎么会认识他。   可明明知道她就是白颜衣,就在刚刚,他居然说,以后不要再见面,日后不要再纠缠,不要给他带来麻烦。   难道,这才是两年来他一直都躲着她的原因吗?不经意的见面,都会令他如此困扰。   白颜衣索性拿着酒瓶直接喝了一大口啤酒,咕咚咕咚……眼看半瓶就要见底,似乎此时此刻,她喝的不是啤酒反倒是纯净水一般。   都说喝酒让人沉醉,哪怕两颊腮红,而此刻白颜衣却愈加的清醒。   她终于知道,徐煜城离开她,直到现在都不认她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仍然忘不掉两年前她在豪鑫**的那件事,他还是介意,徐煜城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那么的爱干净,她都差点忘了,她早就不是什么清纯少女了,徐煜城不见她,不认她,这才是最大的原因。   ☆、第八十一章:放开我,放开我   一瓶啤酒见底,她又拿过一瓶。   其实她不会喝酒,可酒下肚之后的那种飘忽所以,却让她一下子变得轻松兴奋起来。心里被堵住的那块郁结,似乎被酒在渐渐麻痹。那块哽随着啤酒下滑的冲击,一阵一阵的鉆痛,痛到无法呼吸。   她按住心口,泪眼模糊一片。   四周的笑声,吵闹声缭绕在耳边,淹没了她的呜咽声。   “你就是嫌弃我,说什么你是徐婉城,说什么我们不认识。”白颜衣难以自控的一声哭啸。引来周边几桌顾客的惊愕。   借着酒意,呜咽声变成哭泣成,原本无声无息流着眼泪的白颜衣,扬起了头,双手掩着脸,大声哭了出来。   她一次次的叫着他,难怪他都不理不睬。   原来他早已经将她从他的生活中抹去。   因为两年前豪鑫酒店的强奸案件之后,白颜衣变得异常敏感。徐煜城不说,她自然就往这方面去想。并且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绝望。   不知不觉四瓶啤酒就让她都喝了个底朝天。   她趴在桌上,好一会。   迷离红肿的双眸扫了周边一圈,这才锁定了老板娘的位置,然后踉踉跄跄的往那边走去,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随即牵强的浅浅一笑,语无伦次道,“谢谢你,呵。要不是……你说,他来过,呵……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得了幻想症了……”   然后,塞了钱就往门外走去。   老板娘还在后面大喊着,“丫头,你这是怎么呢?路上小心啊。”   走出门外,被晚上的夜风一吹,刚刚还昏沉沉的脑袋,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   至少,走路没有摇摇晃晃了。心想,回家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邀了一辆的士车,进了后座,报上地址。   脑袋本就有些沉重,坐上车之后,由于车速缓冲,尽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从白林路到浅水阁不堵车的话,也还有半个多小时,白颜衣便眯逢的眼,呼吸一深一浅,渐渐沉睡起来。   的士车内,混合着白颜衣身上的清香和嘴里轻吐的微微酒气,的士司机透过后视镜,贼眉色眼的打量着白颜衣,他摇晃着后视镜,好找一个清晰的角度将她看的清楚一些,当视线落在白颜衣胸前,司机满眼浴火,不知什么时候,她胸前第二颗衣扣微微开启,杏色的内衣还有白皙饱满的胸部若隐若现,让人窒息。   不过多久浅水阁就快到了,司机眸子一横,将车换了个方向,往郊区的方向驶去。   此时此刻,车子每前进一步。白颜衣就离危机更进一步。   而她却浑然不知。   这边,擎天别墅内,慕琛正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认真翻阅着近几期的公司文件。华锦服装在国内乃至国外的影响力,自从国际服装秀开始,就出现市场受阻的现象,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对于高要求的慕琛来说,一点误差都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上次海天集团董事刘浩平已经公然挑衅,但他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慕琛绞尽脑汁也摸不出头绪来。如果说是单纯的报复,那他针对的对象不该是他负责的华锦,而是他父亲掌管的整个慕氏集团啊。为何他偏偏要跟华锦过不去呢?国际服装秀一出,就能给他来个警示,看来是筹备很久了,如若没有公司内部人的接应,他又怎么会这么巧合又巧妙的抢走华锦一部分的影响力。   看来他真的有些大意了。华锦一直蒸蒸日上,他便放松了警惕。原本以为他的劲敌一直就是他的父亲。谁知除了他,半路却还杀出个程咬金来。   这也不怪他一直与他父亲冷眼相待,在他心里,慕锦华就是间接杀死他母亲的凶手。从他有记忆起,他的父亲就从不与她母亲亲近过,一年之内,他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母亲确是日夜做好饭菜等他回家,直到失去这种盼望,就开始每逢一年给慕锦华做套私人订制西装,谁知,不但没感动他却更加让他对她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从那之后,她便整天守着西装,一看就是一整天,看着看着就是满脸的泪水。直到母亲死了,他父亲才冷冷的看她最后一眼。   所以他即便不要他的一切,也要她母亲遗留下来的华锦公司。他只有保住了它,才觉得打翻了他父亲过去的种种不可理喻,才能让他父亲低头认错。   虽然他人前不可一世,出身就带着慕氏集团无限荣耀的光环,比起其他孩子,他生来就身价过亿,让人垂涎艳羡。可他依旧感觉是孤独的,就像此刻,在这偌大奢华的别墅一样,永远都是一个高大孤傲的背影,即便有成群的家丁,在他心里。犹如木偶一般的存在,倒还不如自己一人清静。   但自从白颜衣的出现,他却似乎开始渴望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哪怕她抗拒,他都毫不退缩犹豫。可就在昨天,他却发现她心里满满塞着另一个男人,他那强大的自尊心却不受允许。除非白颜衣自己分清好坏,向他真心走过来。   否则,他不确定会不会采取什么强硬的手段,直接将她占为己有。   毕竟,她一开始,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慕琛越思祌着。脑海便开始不自觉的浮现白颜衣的影子。   漆黑如夜的眸子闪过一丝恼怒,骨节分明的手指拿出一支烟,眼眸扫视一下四周,却未见打火机,便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   手指摸索着。刚拿到打火机准备关上抽屉,眼眸停顿了一下,发现被纸张挡住的下面,却露出一张照片的一角。   他毫不犹豫的抽出来,幽深的瞳孔紧缩在一起。   这不是那张被他撕碎扔了的照片吗?是谁进过他房间擅自将照片贴好,还放在他抽屉的?   二话不说,他拨通了郭助理的电话。可郭助理却完全不知,只问了一句,除了安排他过来别墅打扫之外,会不会是其他人?   其他人,慕琛眉峰一转。   白颜衣?   对,白颜衣来过。难道是她。难怪那天晚上,在餐桌旁,她会说出一些自以为是的话来。   原来她都知道。   他犹豫着,本想给白颜衣打电话的,现在有了这个鳌头,他低垂着看了看手机。拨通了白颜衣的电话。   的士车越走越远,白颜衣似乎越睡越沉。   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铃声划破这让人寒颤的夜。   听到铃声,司机警惕的瞥过脸,斜视一眼,隐隐中又加快了速度。铃声响起。白颜衣身子一颤,就像受到惊吓一样。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是慕琛的电话。她惯性的坐直了身子,可能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这会整个人都清醒轻松了很多。   她眉头紧锁,如恍然大悟一般。整个下午没回办公室。慕琛不会打电话来训斥她的吧?   她按下接听键,谨慎道,“慕总,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吗?”   “你在哪,限你十分钟之内到擎天别墅。”   “啊?”   白颜衣目瞪口呆,赶紧向着窗外望去。却发现道路陌生黑暗,她赶紧看了看手机,已经四十多分钟过去了,去浅水阁是条主干道,应该繁华喧闹才对。   她对着加速行驶的司机置疑道,“这是在哪?怎么不是去浅水阁。赶紧停车,快停车……”   司机转头,不料邪恶一笑,飞快转动方向盘,对她说的话就跟没听见一般,腾出手来。一手夺过白颜衣正在通话的手机,白颜衣脑袋一个轰炸。措不及防的一声“啊……”的惨叫。   电话那头,慕琛眉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直逼上来,急切道,“白颜衣。你在哪?你……”话还没说完,司机将夺过来的手机立刻关机,然后从窗外扔了出去,随即加大油门。   因速度飞快,白颜衣前倾摇晃不已。她的心脏一阵狂跳,因惊恐害怕几乎跳的失去频率。自两年前豪鑫那件事之后。这是她的心在承受住一次次打击挫折之后,第一次这般脆弱的几近窒息。   慕琛给顶级微软那边打了一通电话,马上知晓白颜衣手机通话位置。   开着布加迪,飞驰而去。   慕琛一路心急如焚,仿如这如风一样的速度般急切。   司机早已按捺不住,就在郊区不远的位置。刚好有处废弃的半式拆迁楼,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滞一旁,打开后座车门,猴急的将满脸惊恐的苍白无血的白颜衣一手粗鲁的拉了出来。   司机粗狂的魔爪紧握着白颜衣纤细的手腕,她拼着全力退缩着。司机稍微一使劲,她便往前冲了一大步,白颜衣满眼布丝向着昏暗的四周望去,这里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一点光亮和希望都没有。   仅剩的一点酒意完全被这突兀其来的恐惧淹没,她使劲挣脱司机的魔爪,一种未知却又恐惧无比的感觉,哪怕无用却依然低嚎着,“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要什么都给你,钱包……还,还有银行卡……”   ☆、第八十二章:你挺住   白颜衣嘴唇哆嗦着,司机邪祟的一个冷哼,瞥过头的那抹眼神透露着无尽的淫欲和迫不及待,他丝毫没有动摇,继续粗鲁的将她往那倒塌了一半的围墙里拽。   白颜衣瑟瑟发抖,感觉死亡的脚步就在逼近,她咬了咬牙,一口咬住司机捏住她的手腕,用尽浑身力气,司机吃痛一声,惯性松开手捂着被咬过的地方,白颜衣趁机往回逃跑。   司机恼怒。骂咧一声,“妈的,还咬人。”看着白颜衣踉跄逃跑的样子,邪祟的面孔变得愈加狰狞,跟着白颜衣的方向,疾步追随而去。   白颜衣听着背后的脚步声,原本风声呼呼、阴暗潮潮的湿冷环境,却让她满头大汗,心脏比脚的速度愈加急迫和剧烈。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的骂咧声也胜在耳边,白颜衣惊恐的瞥回头。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一抹渗人的诡笑,两眼盯着白颜衣,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做着临死的挣扎。   白颜衣还没来不及思考他的诡异表情,脚上因受到阻碍,直接重力扑倒在前方一堆废弃砖土上。痛的发不出声音来。两手按在有些尖锐突出的砖石上,一阵钻心的痛。   “看你还往哪跑,还跑啊……跑啊……哈哈。”司机一声阴冷的嘲笑。   白颜衣惊慌的转过头,身子蜷缩着向后紧缩着,转过头来看着那抹从黑暗中走出的如幽灵一样的人,司机慢慢踱着步子,每一步都带着逼人的惊摄,那抹黑影越来越清晰,白颜衣的心跳也跟着乱窜的似要跳到极限一样。   也许是太过害怕,害怕的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剩两条腿在地上向后蹭着,在这偏离喧闹都市的黑暗地方,怎么会有人来了?   没有人,自始至终都不会有人来救她一把,就像两年前在豪鑫一样,即便她在怎么挣扎,再怎么呼喊,根本无济于事。   似乎,她永远都不会是那个被老天眷顾的人。   她攥着流血的双手,碰触到手边破碎的砖土,突然想到什么,眸子闪过一丝救命稻草般的光茫,冲着司机大喊一声,“别过来……”,然后抛出一块砖土,接着第二块,第三块……   司机眼眸极快,看着毫无方向感的砖土,左右一躲闪,大步一冲,直接揪住正在捡砖土的白颜衣,然后迅速扬起偌大的巴掌,骂咧道,“臭婊子,还有点能耐。”   白颜衣仰起头,因害怕紧闭着双眸。眼看巴掌就要顺势落下,司机眸子一嗔,看着白皙美丽的侧颜,眼睛顺下,再到脖颈,然后纽扣半开的那抹若隐若现的酥胸。立马浴火焚身,扬起的手掌慢慢下落,在白颜衣白皙的脸上磨旎着。   “这么嫩滑的脸,我怎么舍得下手了,还是让我好好疼惜吧……哈哈……”说完,一张胡渣臭哄的脸就凑了过来。   白颜衣感觉到脸上一阵粗糙扎扎的疼,惊愕的睁开眼,眼看一张丑陋邪祟的脸就要逼近,想都没想,扬起一只混着泥血的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   “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要你好看……臭娘们……”司机挨了一巴掌,然后噜噜嘴。吐了一口唾液,一拳砸在白颜衣头上。   顿时,脑袋一嗡,只觉天旋地转,白颜衣马上软绵绵的趴在那堆砖土上。   司机粗鲁的揪着白颜衣,直接拉着手臂拖着她,然后扔到一旁的空地上。   昏昏沉沉的白颜衣,眼眸倒转着,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做着脱衣的动作,她甩了甩头,欲使尽仅存的力气撑起身子。   可是,还没使出力。身子就软瘫下去,眼神无望,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进的**着上身,然后慢慢解开皮带的男人,她在心里无力的呼喊着,“救我,救我……”他是唯一一个刚刚不久与自己通过话的人。只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又怎么会跑到这里?但她现在脑海中闪现的,确是慕琛。   一阵难闻的隔夜烟味扑鼻而来,男人一个重身扑倒,打破了她心中唯一仅存的那么一点点希望和期盼。   白颜衣滴落着一颗颗的眼泪,做着最后无力的反抗,那种绝望的可怕感时隔两年再一次袭来,比上一次更让她痛不欲生。   她的衣襟敞开直敢一阵冰凉,司机狂热兴奋不已,正在裙子被褪到一半的时候,一阵划破天际的车笛声响起。一束亮眼的光芒直接逼近,司机见状,愤然提裤起身,心中咒骂,慌乱的去捡上衣。   白颜衣绝望无助的心颤动了一下,身子慢慢蠕动着。向着灯光的方向竭尽全力的大喊,“这里,救命……救命……”   随着车光缓缓出现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不正是她呼喊着的慕琛吗?   灯光愈加衬的他强硕威慑,他疾步向着白颜衣奔来。利索脱掉他的西装外套,裹在衣不遮体的白颜衣身上,转而愤怒向着司机的方向,没几下,一个重力踢腿,直接将他踢倒在地。然后揪着衣衫不整的司机,拽紧拳头,奋力的砸了下去,一下两个……似要将他砸死为止。   直到司机嘴角露出鲜血,眼角淤肿才放手,然后随手甩到一旁。   慕琛踏着矫健的大步来到白颜衣身旁,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幽深的眼眸对着白颜衣暗沉充盈着泪水的眼,心疼道,“我来晚了。”   白颜衣一副惊恐未定的脸,深深的看着慕琛,然后摇了摇头。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言语目传的时刻。刚刚还趴在地上痛声惨叫的司机。面目邪恶扭曲,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朝着慕琛,厉风而来。   白颜衣仰着头,刚好瞥见身后的司机,眉峰一转。煞白如纸的脸对着慕琛大喊一声,“小心。”   慕琛警惕回头,仰脚一踢,利索闪避。   眼看袭击不成,司机狂吼一声,像条疯狗一样往慕琛的方向扑来。慕琛目光凌厉,放下怀里抱着的白颜衣,步步稳健疾步向前,没几下直接将司机踹倒在地。   不偏不倚刚好倒在白颜衣面前,白颜衣惊恐的向后退缩,司机嫉恶如仇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正向他奔来的慕琛。转而奋然起身,邪恶一笑,拾起那把匕首,向着孱弱的白颜衣而去。   匕首在昏暗的夜中闪耀着刺目残厉的光芒,白颜衣顿时全身汗毛竖起,惊恐的尽迈不出步子。眼看着白晃晃的刀子直逼而来。   只听一声闷咛,她的腰被人盈盈一握,一个旋转。   慕琛摇晃着呆木的白颜衣,“你没事吧?”   白颜衣眼眸一颤,犹如出了鬼门关突然醒悟一样,看着蜷缩在地痛苦狰狞的司机。不可思议一般,就在前一秒,明明刀子就差毫米,她转头看向慕琛,惊魂未定的抱着慕琛,失声痛哭。   差一点就死掉的那种惊险和胆寒。化作此时的一声声哭啸。   慕琛眉头紧缩,脸色苍白。   痛苦的伸出手来,轻抚着白颜衣。“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很快,持续不断的警鸣声呼救声远远而来,顿时四周一片煞白。   白颜衣艰难的睁开眼睛。背过慕琛,看到他身后插着一把刺目的刀子,洁白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就像一朵朵盛开的扶桑花。   眼眸一缩,慕琛身子一压,她轻摇的慕琛。朝着向他们走来的医护人员,急切撕叫,“这里,他受伤了,快救救他……不要,不要有事……慕琛。你挺住……”   医院里。   白颜衣摇晃着头,被梦魇一惊,兀的睁开眸子。   看着白色的墙壁,还有匀速滴落的液瓶,包着纱布的手摩睨的吃痛的脑袋,定了定神。昨晚的种种立即浮现出来。   “慕总。”白颜衣惊叫一声,立刻起身。   刚好有护士进来,连忙按住她说道,“姑娘不要乱动,你需要调理休息。”   白颜衣慌忙反握住护士的手,急切道,“昨晚和我一块进来的那位男士呢?他怎么样了?醒了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带我去见他。”   护士道,“你说的是背部受伤那位吗,因为刀插很深,又失血过多,已经……”   护士还没说完,白颜衣已经拔了针头,跳下床去。   不会的,慕琛不会有事的。   看着白颜衣慌乱紧张的样子,护士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冲着门外补充一声,“还没说完,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可惜声音都没传出病房门。   白颜衣穿着病号服,散着长长的头发,在走廊忧心不安的找寻着。   楼下闹哄哄的,好像有什么在争论。   白颜衣眼眸一颤,不会是慕氏来人……不会的,慕琛不会死的。   直到看见走廊尽头,郭助理款款走出病房,李璇其后。   两人一脸的沉重。   白颜衣急歩向前,看了一眼郭助理,又看了看李璇,两人叹了叹气,还没开口说话,白颜衣将刚掩上的房门一把推开,径直走向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眸的慕琛。   话未出口,白颜衣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第八十三章:不要你的命跟我结婚   她趴在慕琛病床边,哽咽一声,“都是因为我。”   “明明老天要惩罚的是我,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身边的人?上一次也是,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慕总,快点醒来,只要能醒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抓着慕琛的手臂,摇晃着。   汪警官因为她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两年之久。她不希望慕琛再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一个身心都受到重创的女孩来说,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只听一声闷咛的咳嗽,病床微微一震。慕琛鬼使神差的眸眼微动,手指轻颤。   白颜衣惊叹道,“慕总,醒了,他醒了。”   郭助理,李璇闻声推门而入,看着缓缓睁开眼眸的慕琛,心中的巨石瞬间落地。对他们来说,慕琛的安危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可此举,也让他们明白,白颜衣的命在他们总裁心里又是多么的重要。   慕琛幽深的眼眸看着床边喜泪交加的白颜衣,又看了看满脸担忧的郭助理和李璇,失色暗淡的唇蠕动了一下。欲要起身坐起来。   “你别动。”白颜衣见状连忙说道。郭助理和李璇也正起身劝阻慕琛,不料白颜衣抢言一步。   奇怪的是,慕琛尽乖乖躺下不动,两人不可置信的互看一下,心里偷乐。   郭助理看着慕琛,知道他肯定有事情交代,赶紧上前一步对着慕琛道,“慕总,您好好养着,这次幸好没有伤到肺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昨晚行凶之人已经抓到,他的出租司机身份也是假冒的别人,真正身份是名外逃犯。后续之事,我来处理就好。另外华洛铭前不久刚出国学习,最近这段时间只能在医院休养了。”   慕琛剑眉一皱。   郭助理马上补充道,“媒体那边我会处理。至于公司,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您的身体。”   语闭。慕琛隐忍着背部的疼痛,坐了起来,微抬左手。   郭助理和李璇恭敬的退了出去,李璇去处理楼下的媒体,郭助理吩咐料理师做些补品。   病房内,慕琛幽深的眸子紧盯着白颜衣。   白颜衣一脸担忧之色,差点伤到肺部,如果真插到那里,他就九死一伤了。昨晚,在那样危在旦夕的时刻,慕琛竟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吗?他可是亿万企业家唯一继承人,而她什么都不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她深深看着慕琛。   感激肺腑道,“刚刚护士还说你已经……幸好你醒了。否则就是我不要自己的命也要救活你。”   慕琛嘴角轻轻一扬,虽然受了伤,却在气质上一点也不疏于平常。   用这幽深的眸子,在白颜衣身上扫量着,然后一本正经道。“我不要你的命,只要跟我结婚就好。”   这是慕琛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责骂她也不是担心他自己身体,却是让她与他结婚。是不是听错了,白颜衣噌大了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慕琛。   白颜衣还未开口,慕琛接连一声咳嗽,背后一阵刺痛,皱紧了眉头。   白颜衣见状,担忧的身子前倾。不料慕琛揽手一拉,将她拥抱在怀。她没有挣扎,而是轻轻抚摸着他背部的伤口。   低垂着眸子说道,“别说话,好好养伤。”   慕琛想继续说什么,因背部钻心裂肺的疼,便轻抚着白颜衣垂落的黝黑长发,没有说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一双忧伤炯神的眼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慕琛抬眉,刚好看到一个俊朗转身的侧脸。   眉峰一扬。这不是徐家少爷徐婉城吗?   不对,应该是徐煜城。   徐煜城一早看到新闻,昨晚一名二十多岁女子遭出租司机拉入郊外半式拆迁楼附近强奸未遂,后被一名男子所救,而男人在与出租司机搏斗中背部中刀受伤,正在洛安一医治疗。   图中女孩的那抹长发,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一路急速懊恼的开车而来。昨天不该对白颜衣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本想推开更好的保护她,没想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很后悔,一路来他就暗自告诉自己,既然上天安排他们再次相遇,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好她,哪怕带她远走高飞。   终究。有些事情却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一般。   他刚靠近病房,就听到慕琛对白颜衣说的那句,“跟我结婚。”   然后就是两人相拥的场面。   此时的他,有些精神恍惚起来。   颜衣,他最爱的颜衣。真的会嫁给慕琛吗?   而他又能接受这一切吗?   他带着墨镜失魂落魄从侧门绕道而出。因为医院正门已被各路媒体记者堵的水泄不通。   李璇在这显然已经招架不住。众人一颗好奇探寻的心终究难以抵挡。   这一次也是慕琛大意再先,只顾开着飞速的布加迪火速去救白颜衣,却没想到,就是这辆车将他曝于大众之眼。   因为慕琛很少接受媒体采访与专注,一般媒体记者很难捕捉到他的蛛丝马迹。都只是对着洛安市有名的慕氏集团慕琛闻其声却未见其人。   好不容易这次逮住机会,大家都争先恐后抢着各媒体网站头条。   但在未证实昨晚施救男子身份之前,各媒体们也是纷纷猜疑,打着采访活雷锋的幌子,证实男子的真正身份。   李璇更不敢亲自上前解说。无意一开口,那就是自报家门,做实了慕琛的身份。只好暗中调来保安保证医院清净。   可这越来越猛的势头,着实让他开始发愁。   不管怎样,只能先蛮力挡一挡了。   可是,明的在前,暗的在后。总有一些不按套路来的记者。   白颜衣安抚好慕琛,轻轻从病房门走了出去。   她不禁感叹一下,慕琛受伤之后一副乖乖服从的模样还真是可爱,与他平时冰冷刻薄的模样完全形成反差。要是他一直这样都好,那她也不会在他面前那般战战兢兢了。   刚来到自己病房,就被一只手拉住,她惊恐一声,背后却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白颜衣惊恐失色。经过昨晚那场风波之后,她的头皮再次绷的直紧。   “你是谁?”白颜衣低颤道。   “嘘……别出声。”   女人的声音,这么耳熟,王兮子。   听出声音来,白颜衣瞬间放松了下来。只见王兮子绕道门前。轻轻关好门。   然后转头对着白颜衣,“颜衣,你没事吧,受伤没?我昨晚给你打了一宿的电话,一直关机。早上看到新闻就知道是你出事了。你干嘛这么晚不给我说一声,还是姐们嘛,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   王兮子一脸委屈哭腔调。   白颜衣急了,“我这不好好的么。昨晚幸好慕……哦,有人相救,这才脱险。”   说道慕之后,突然转调,语气越来越低。   王兮子置疑变成肯定。“是慕琛,对吧。”   白颜衣不语。因为他想到刚刚在病房郭助理向慕琛保证,好好处理媒体的这句话,想必慕琛是不想让公众知道的。   王兮子若有所思。   她作为媒体工作者,本就有捉风剪影的本领。更何况在那次拒绝媒体秘密举办的海归宴会上,她可是秘密探访了。   刚刚凑巧的是,慕琛抱着白颜衣出门的那一刻,她是亲眼所见啊。   王兮子虽然也喜欢慕琛,但也就限于仰慕崇拜的感情。   如果她的好友白颜衣能将赫赫有名的慕琛收纳裙底之下。也是极为兴奋的一件事。   “颜衣,不要做得太过分哦,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说的?”   “倒不是不能说,就怕你犯了职业病。昨晚救我的是慕琛,他什么都不缺。我无以为报,给他一个清净的调养环境到是可以。”   “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如果我想曝光,上次就……咳,那个无以为报是吧?以身相许罗。”   “王兮子。你说什么呢?”   白颜衣严肃起来。就在刚刚,慕琛也说过那句话。“跟我结婚。”直到现在,她的脑海时不时还会泛起这句话来。   两年多了,她从未想过这个话题。以前,她只想着徐煜城。现在。连徐煜城都嫌弃不认她了,还会有谁能接受她这残花败柳。   如果,慕琛知道两年前在豪鑫她所发生的一切,他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兮子绕道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不禁心疼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也是个病人了,好好休息,不是还要照顾你的恩人么,没有好的身体怎么行。”   说完扶着白颜衣,安顿她休息。   她本也没想曝光什么,只是本着一颗对慕琛好奇爱慕的心,想秘密探访他。   不料,白颜衣也在其中了。   看来他们之间似乎真有什么事发生了,或者即将发生?   总之,她要一如既往的秘密探到底。   两天过去之后,经过休养的白颜衣身体活络起来。手掌的纱布拆下之后,只有浅淡的伤痕,她便退了病房。   每天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慕琛病房,看他情况怎么样,甚至比护士还勤便,只是大多时候,慕琛都没睁开眼睛。   这次过去,却未见人影,病房空无一人。   已经到了入秋的季节,天气开始有些转凉。   白颜衣担忧的四处找寻,却见他挺拔直立的站在空旷的天台上,远远看去,身穿病号服的慕琛的背影依然孤傲的不可逼视。   ☆、第八十四章:脱衣服都不会?   她走到慕琛身后,担忧道,“今天天气有点凉,还是进屋去吧。伤还没痊愈,还是多加小心。”   慕琛听到声音,侧过头。   “你怎么来了?”   然后转身,眉头紧锁。“你换了衣服,伤好了?这么快退掉病房。”   白颜衣浅浅一笑,转了一圈,轻松道,“你看,真的没事了。”   随后向前一步。走到慕琛身旁。   “那晚,多亏有你,否则我可能已经……”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慕琛打断。   “多余的话不用说了,跟我结婚就好。”   白颜衣微愣,还以为他那天不清醒随口一说,过几天就会忘了。不料他又提了出来。   “为什么?”   慕琛眉峰一转,看过白颜衣。   “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这句话一出,白颜衣尽无言作答。   慕琛为她寄宴会礼裙,为她找人疗伤买药,更是在危难关头,不仅保住了她的身子,更是救了她一命。细细回想,自从与他认识之后,几乎每次危难时刻,都是他来相救。   她确实无以为报。   如果,这是慕琛认为他能接受报答的方式。那她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回报他。   只是,他如果知道那段她的过去呢?   “可是,你了解我的过去吗?”   “那你了解我的过去吗?”   白颜衣被慕琛的一声反问惊住。   “当然,不了解。”   “所以,现在就无需再考虑以前的事,我要的是你的以后。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每天24小时的照顾,让我早点痊愈出院,医院的味道,很让人窒息。”   “恩,那就快点下楼,这24小时的服务照顾,慕总你要配合才行。”   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慕琛嘴角上扬,踏步出去。白颜衣紧随其后。   慕琛看着活跃起来的白颜衣,心里敞亮起来。   自从那晚发生那场意外之后,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内心。   或许之前很多时候,他都是单纯的因为两年前占有过她的身子,而一味的只想将她霸占和戏弄。   但是现在,他却真的想和白颜衣成为一家人,让她成为他慕琛真正的女人,保护她。   病房内。   慕琛静静的坐在床上,翻起近期的合同文件。轮郭分明,静怡冷俊的侧颜,掺和着病容,少了一份锐气,更显得平近怡人。   白颜衣走到窗边,打开一半的窗户,医院的味道确实让人窒息。但慕琛所在的超级VIP病房,不仅宽敞明亮,还没有什么药水味。可惜他又是那么的无比挑剔。   窗户旁边的小桌上,插着一束开的无比娇艳的百合花,白颜衣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捻弄起来,不让它们太拥挤,让每朵花都有一个自己的空间。   她低过头。黝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掩了半边容颜,轻轻一嗅。顿时容颜舒展,神清气爽很多。先前的失落,恐惧似乎都在这一抹清香中化为一川清流。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后面的路还要坚强的走。   闻见清香,慕琛挑眉。幽眸刚好看见白颜衣垂头浅笑的一幕。   这一瞬,他觉得他一直想要的那份憧憬已经实现了。   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就在这时,护士端着医药纱布推门而入。   看到窗前娇美的女人,还有床上冷俊帅气的男人,就像漫画中的男女主角一样,让人艳羡。   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小声道,“伤口该换药了。”   发现没人回答,往床上慕琛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一手拿着文件,目光却一直在窗边白颜衣身上。   白颜衣回望着慕琛,看他跟没听见似的一直望穿秋水般的看着自己。赶紧尴尬羞涩的对着护士道,“给我吧,我来。”   护士神色羡慕,这个女人不仅长得绝美,还什么都会做,也只有她配的上这个高冷的帅男,要不,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护士在心里不免哀叹一声,关门出去。   慕琛合上文件,抬眉看着白颜衣,异常温柔道,“你会?”   白颜衣轻抿着粉唇。将医药端盘放在旁边,心虚道,“应该不困难,要不,我去把护士叫来?”   “不用,我教你。”说完一手拉过白颜衣,近至咫尺。   在白颜衣耳边嘶磨着,带着磁性的嗓音道,“脱衣服。”   白颜衣白皙透亮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   看着慕琛深动的眸子,赶紧低垂着头。慕琛异常温柔的话真让她头脑一阵昏眩。   到底是他说的有歧义还是自己想多了,脸颊脖颈怎么会这么烫。   “怎么,脱衣服都不会?”见白颜衣羞红着脸,慕琛反而越来越打趣。   白颜衣看了看慕琛拉着她手的方向,开口道,“我想我至少需要两只手才行。”   慕琛看着两人左边紧紧相握的手,再看看白颜衣,嘴角上扬。   直接拉住她另一只手,然后将两手放在他胸前病号服衣扣的位置。欣然道,“这样呢。”   白颜衣五做三下,很快脱掉他上衣,然后赶紧绕到背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跟慕琛呆一起,她呼吸困难。不知道是他本身的威慑感还是其它什么。   原先缠绕的纱布卸下,看见一块深长的刀伤,按照缝针的长度,大约4厘米左右,应该很痛吧,那晚流了那么多血。   白颜衣的心一下子揪的很紧。还差一点。就是肺得位置,如果他真的出事了,她就是搭上十条命也不够啊。   她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背,感觉到一阵细嫩的触感,慕琛宽厚的背不禁一缩。   白颜衣慢慢凑近她伤口的位置,轻轻吹了吹。想分卸他的痛,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背部吞吐而来,慕琛心里一阵酥麻,不禁握紧了双手。   好在白颜衣很快停了下来,要不然真怕他自己克制不住,转身压住她。   慕琛突然开口道,“徐婉城,也就是你口中的徐煜城,两天前来过这里。”   白颜衣正在擦药的手顿了顿。   神情木然道,“哦。”   慕琛瞥过头来有些诧异,还以为她会很激动,置疑道。“怎么,要跟我结婚了,对其他男人就马上漠然呢?”   白颜衣绑好纱布,双手轻轻按了按,开口道,“好了。慕总。”   随后起身放好端盘,背对着慕琛。   “跟你结婚,因为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并且,这是你所能接受的报答方式。而徐煜城,跟这毫无关系。况且。我跟他日后都有各自要过的生活。”   话虽这么说,但白颜衣的内心依旧沉痛。既然徐煜城不认她嫌弃她又为何来偷偷看她,这是何必呢。   慕琛看着白颜衣瘦削的背影,突然起身,从背后环住了她。   感觉背后温热的触感,白颜衣紧张一缩。回头看着慕琛。   慕琛低头,坚定道,“你要过的生活,只有我能给。”   白颜衣惊愕,他的动作他的言语,让她一时尽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这样静静的僵在那宽广的怀里。   突然病房门“吱。”一声,被人推开。   白颜衣猛地挣出慕琛怀抱,低垂着眸子,转向一边。   慕琛不悦的抬眉。   进来的是李璇,他尴尬的站在一旁,转而又急切道。“慕总,不好。有隐形媒体拍到您和白,白小姐的侧颜照,现在洛安市各大媒体网站都在播报洛安市有名慕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营救无名少女的事件,更有,更有……”   李璇眼神慌张。   慕琛平静道。“说下去。”   “更有记者拍到您和白小姐在医院,相拥的照片。各大媒体跟野马似的往这跑,拦都拦不住,郭助理已经去广电总局以及各网站负责人传递消息了,只要您不发话,任何信息不得外播。”   白颜衣愣在一旁。赶紧翻开手机。   “营救少女的无名英雄布加迪车主尽是慕氏集团慕总裁。”   “慕氏集团慕总裁深夜营救美丽少女,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话。”   点开新闻网站,标题尽是这些,还有配图。   下面评论更是让人消化不良。   “听说慕氏总裁很帅的,为什么那天遇害的不是我。”   “这不是灰姑娘的逆袭吗?”   “这女的也太直了,白白捡了一高富帅。”   “这也能擦出爱情?”   “赶紧扒一扒这女的背景。什么来头?”   ……   议论言词,五花八门。白颜衣实在看不下去了。   慕琛则一脸轻松,开口道,“由他们去。顺便通知一声,一周之后,我自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   说完。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白颜衣。   随即补充道,“所有有关白颜衣的信息一律封存。”   “是,我这就去。”李璇刚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立刻转身而去。   白颜衣却甚是担忧起来,一周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爆炸舆论。   得到慕琛的允许。白颜衣被李璇安排来的人秘密送出医院。   害怕隐形记者追踪,白颜衣将一袭显眼的长发掩在薄外衫之下,径直去了雅苑。   雅苑里,奶奶依旧面容祥和的在后院浇花。   见到颜衣,笑声凌凌,招着白颜衣赶紧过去。   “奶奶,外面有风,进屋去吧!”说完推着轮椅,进了房里。   白颜衣倒了杯茶,递给奶奶。   ☆、第八十五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老人家突然想起什么,拉着白颜衣道,“衣衣,上次来咱们这的那个帅小伙,小树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一起来?”   白颜衣有些发懵,什么小树?   转念一想连忙道,“哦,小树啊,这不换季了吗?他们花店生意特别忙,所以没时间过来。”   “这样,呵,忙了好。小伙子有事业心。”   “是,是。”白颜衣吐了吐舌头。幸好奶奶这一辈老年人不怎么会智能机,不然一打开网站,她先前撒的谎不就彻底穿帮了嘛。   “下次来,让小树带几盆菊花过来,我这后院就缺菊花罗!”   “好的,奶奶。”   白颜衣心中感叹,这话要是告诉慕琛,不说几盆花说不定直接就买下整个花店了。   晚上吃过饭,白颜衣难得如此悠然的坐在后院观赏花来。   这些天发生的种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一下子变得如尘埃般渺小。   徐煜城到底还是嫌弃她的,既然困扰,她也不再去纠缠。何必连累他也不快乐。   这次死里逃生,慕琛冒死相救,她的心是被触动的。   只是突如其来的结婚,又是那么措不及防。   她远在他乡的父母,两年多未见了。虽然平时电话不断,到底她还是想家的。   之前因为在豪鑫发生的事,她无颜回家。这次,只要亲眼看见汪警官下地行动起来,她一定要回趟家看望父母,行孝之仪。   离上一次看望汪警官,已经有半月之久。   前几天给明盛医院的医护人员打电话,说汪警官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四肢躯体也开始有了知觉。   看着天气不错,白颜衣叫了一辆车,带着奶奶去看望汪警官。   一路上,奶奶几度热泪盈眶,白颜衣握着老人家的手,她很能理解这种重燃希望的激动,亲情永远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到了医院,白颜衣推着奶奶缓缓前行。   就像现在这样,她们不知在这条走廊上走了多少回,每一次进去,汪警官都安静如初。这一次,不仅奶奶,白颜衣的心也激荡不已。   一推病房门,两个高大的背影呈现眼前,右边身体僵硬行动不便的,一看就是汪警官。   老人家抑制不住,哽咽一声,“锺颜。”   原本还在慢慢挪动的身子,更加僵硬,在左边高个的搀扶下,汪锺颜慢慢转身,听到一声熟悉久违的呼喊,他沧桑的脸上瞬间泪水连连。   “妈……”汪锺颜张大了嘴,喉咙使劲,发出深沉嘶哑的声音。   白颜衣赶紧将奶奶推了过去。两鬓白发的老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拉住了儿子的手,汪锺颜想动欲使不上劲,难受的哽咽着。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左边搀扶着汪锺颜的是张警官,见到许琳和白颜衣,礼貌的叫了声,“许奶奶,白姑娘。”   奶奶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慈祥一笑,“难为张警官了,真是大好人。一直照顾着我们锺颜。”   张警官连忙回道,“千万别这么说,汪警官是我前辈,我应该的。更何况,我做的和白姑娘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语闭,汪锺颜,张警官都看向了一旁眼圈泛红的白颜衣。   汪锺颜更是艰难僵硬的向白颜衣做出一个军人之礼,白颜衣上前托住汪警官。深情道,“是我该谢谢您。两年前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是我太固执了。连累了大家。”   汪锺颜心中犯苦,小姑娘无辜失去清白,所里顶着压力不让干预,虽然徐煜城利用家族势力,将刘泽送进监狱。但是这姑娘的案子就这样无声无息了。现在,还不能说出当年徐煜城为她做的那些事来,他对白颜衣实感愧疚。   这些年,劳烦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挣钱苟活到现在,还照顾他年迈的母亲,他心里的感激更是无以言表。   奶奶忍不住说道,“确实多亏了衣衣。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自己这老骨头还能不能撑到现在。锺颜,不管你以后结不结婚,我可是认定这乖孙女了。”   白颜衣深深一笑。大家都温暖的笑了。   张警官将汪锺颜扶上病床,就剩许琳和汪锺颜在病房,张警官和白颜衣走了出去。   曾经,白颜衣将所有念想和真相都托付在汪警官身上,一路支撑着她走过来的就是,只要汪警官醒了,她便知道两年前,她动手术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就在刚刚,看到汪锺颜和奶奶紧紧相握的手时,她却淡然了,也可以说是释怀。   本来还想知道,两年前汪警官手机里徐煜城那串手机号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徐煜城已经见到了,只是他已经不在是她的徐煜城了。汪警官也已经醒了。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只有当年她在豪鑫被刘泽强奸的事,依然在沉睡。   只是,一开始她就误会了,那人不是刘泽而是即将她要结婚的慕琛,虽然是迫于刘泽的阴谋。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张警官看白颜衣一直木然的向前走。关切的问道,“白姑娘,想什么呢?难道还在想两年前的那件事。”   白颜衣眸子微蹙,微笑道,“没有,就是为汪警官高兴。好人有好报,老天没有让他一直睡下去。”   张警官欣然道,“是啊,他是难得的正义之魂。像你说的,好人有好报,你也会有个幸福的人生。忘掉不美好。以后的路还长。”   白颜衣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其实张警官没比她大多少岁,可说起话来,总是头头是道,也许是在所里看尽了人间心酸,感悟更深吧。   张警官突然顿脚,“哦,对了,我去给汪前辈买部新手机好了,他先前的手机估计已经老化了。”   白颜衣道,“恩,他之前那部手机确实不怎样了。先前我还修了一次。”   张警官有些诧异道,“是吗?两年前我让你那朋友交给你的时候,你就该修了啊!?”   白颜衣微愣,直直看着张警官,更加诧异道,“两年前。我的朋友?你是说,两年前你把汪警官的手机交给了我朋友?”   这件事情,白颜衣从来都不知道,中间还有人接过手机,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汪警官手机里面,徐煜城的号码。那她或许很早就能找到他了。   张警官使劲敲着脑袋,灵光一现,夺口而出,“就是在医院陪着你的那个,韵寒,对。韵寒。我让她把手机交给你的。怎么,你好像不知道一样。”   听到韵寒的名字,白颜衣瞬间脸色苍白。   自从她出院找到工作之后,韵寒就一直与她失去了联系,她去县城找过她,他父母只说她出去工作了。直到现在,她依然找她不见。   韵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白颜衣紧张的一手扯住张警官,着急的问道,“那你给她手机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   张警官一脸木纳。摇了摇头道,“没有。”   白颜衣扯住张警官衣服的手垂落下来。半响,怅然道,“哦,我知道了。”   “白姑娘,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看你脸色不太好,回去休息一下。汪前辈这边有我,你放心好了。”   白颜衣敷衍答应一声,转身走出医院。   她在乎的人,一个一个都不在身边了。   曾经和她很要好的韵寒,很喜欢她的徐煜城。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出了明盛医院。往前不远就是乔育广场。白颜衣忧心忡忡,漫无目的行走着。   一辆速度急快的自行车从对面行驶而来,自行车上的少年一边“呜呼……”一边向后得意探望着。   就在白颜衣抬眉瞬间,眼看自行车已经刹不住的七扭八拐,少年现出惊恐之色,车轮一偏。从白颜衣身旁插身而过,因车把挂住衣摆,白颜衣旋转之后重重扑倒在地,一袭长发激散开来,少年因害怕马上骑车逃走。   这时四周人群望眼寻来,围场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人群中一声大喊。“这不是被慕氏富少救得长发少女吗?”   “是啊,是啊,大家快看。”   “哎……哎……拍张照。”   听到大家议论,白颜衣慌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垂着头,爬起来准备离开。却没想。一瞬间就被人群围了起来。   “慕少救得真的是她吗?长得不错耶!”   “启止长相,你看这身材。”   “那慕少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听说两人已经在恋爱了,还抱在了一起。”   ……   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白颜衣就像被人当众脱了衣服一样。她惊慌的站在那里,不明所以也不知所措。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棒球帽,高大阳光的男人。   因帽檐遮住眼眸,表露在外的嘴唇那么性感,那么熟悉。男人利索拨开人群径直走向白颜衣,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白颜衣诧异的看着这个男人,眼眸透着复杂的情愫,声音低沉的只能她自己听见,“是你?”   男人慢慢走近,盯着白颜衣的眼神目不转睛,“你没事吧?”   看了看她确定没事,转而面向围观人群,高昂道,“没看到她摔倒了吗?麻烦都让一下。”   ☆、第八十六章:你的那颗心到底去了哪呢?   说完,庇护着白颜衣走了出去,上了车,启动车子。   她一眼便认出是他。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煜城。白颜衣目视着前方,用置疑的余光打探着徐煜城。   他怎么会出现在明盛医院的附近。难道,看汪警官?   顿时,徐煜城开口道,“白姑娘,你没事吧?刚刚看你摔了一跤,身体有哪受伤了没?”   白颜衣眸子一沉,闷闷一声。“你叫我什么?白姑娘?”   她什么都知道了,他明明就是徐煜城。看来徐煜城还是不打算认她。也罢,他有他的选择,更何况,她这一副不干净的身子,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什么。   只好陪他一起演。   她深吸一口气看过徐煜城,嘴角浅浅上扬,一抹浅笑就像刚刚复苏的花朵。“放心,我没事。刚刚谢谢你,徐婉城。”   霎时,徐煜城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徐婉城这三个字从白颜衣口里说出来是那么刺耳。   之前想着带她远走高飞,可他却做不到这么自私。尤其当他听到,她要跟慕琛结婚,还有他们在医院相拥的那一幕,他竟看出了甜蜜的味道。他的心是苦涩的,既然自己给不了她幸福,那慕琛和她在一起对她才是最好的保护。   徐煜城吞咽一声,目光涣散。不自然道。“没什么,不用谢我。我只是刚好路过看见。并且,不久之后,你可是要嫁给慕氏集团慕总裁的人,我又怎么会冷眼旁观呢?”   白颜衣心灰意冷,但仍继续坚持道,“你怎么知道的?知道我要嫁给慕琛。”   再给慕琛换纱布那天,她听他说过,徐煜城来过医院。明明知道,却还想再问一遍,她多么希望徐煜城坦诚告诉她,那天他来过,这都是他亲眼所见。她还想给徐煜城机会,亦或是给自己机会。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徐煜城突然加快了速度,有些失落的望了一眼白颜衣。   面无表情道,“我猜的。谁都知道,慕氏集团慕总可不是一个闲的慌的人,他能去救你,自是对你很在乎,并且还受了伤,现在舆论这么泛滥,他肯定会做出反应。况且,你没有反驳,说明你们结婚是真的。”   说这些话时,他的心纠痛的紧。   他只想知道白颜衣的答案,可她却丝毫没有反驳。   徐煜城宁愿说猜的,也不愿意说真话。白颜衣顿觉心凉了一截,就像泡在了冰水了失去了知觉。   她在他心里是有多不堪。   白颜衣木纳的直视前方,深吸一口气哽咽了一下缓缓开口,“那你会祝福我们吗?”   说完这句话,转头深情的看着徐煜城。眼圈泛红。   徐煜城突然一个急刹车,他的注意力和心思全在身旁这个女人身上,以至于到了红绿灯口红灯变绿灯了都不知道。   他转头望了过去,对着白颜衣一双泛红的双眼。又立即瞥过头去,她的心在痛。可他的心比她还痛。   “只要你们幸福就好。”他重新启动车子,强忍着心痛似笑非笑道。   白颜衣撇过头去,抹了眼角未流出的眼泪闷沉一声,“好的。我会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我也牢记你这句真诚的祝福,更不会让你失望的。”   沉默。   车里静如死寂,徐煜城连呼吸都要冻结了。白颜衣顿了顿。“前面路口,我下车自己回去。”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徐煜城面色苍白,声音低沉的就像失去了喉咙发不出声。   “不用,我们还没熟悉到可以护送回家的地步,不是吗?”   ……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深深刺入徐煜城的心脏,一瞬间仿佛空气凝滞,让人窒息。   徐煜城停了车,白颜衣推开车门。   一颗心如凉如寒冰。真是,相见不如怀念。   徐煜城,难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宿命?当你靠近我时,我没有把握和拥有。当上天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时,你却不是当初的你了。你的那颗心到底去了哪呢?   下了车。泪水夺眶而出。白颜衣毅然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白颜衣孤单失落的背影,徐煜城一头砸进方向盘,拼命撞击。   他气、他恨、他却更痛。   颜衣,如果我现在拉住了你,明天我母亲就会将两年前你在豪鑫**的事情公之于众。   那样,你将更受折磨。   我宁愿舍弃一切,也要保你一生快乐,而不是一时。   白颜衣一步一步大约走了四五十公里,由白天走到黑夜,双脚已经走得没有了知觉。   到了雅苑,她没有敲门,而是蹲坐在门前。双手抱膝,这会竟然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似乎连脚带着心都失去了知觉。   她决定了,从今往后,她不再认识徐煜城,有的只是徐婉城,一个跟她毫无瓜葛的人。   她仰着一熄一亮、昏暗不明的路灯。长长吐了一口气。   听到叹气声,大门“砰!”一声打开。   “是谁?”一声男音,警惕性的一个大叫。   “是我。”白颜衣惊异道,只见汪浩锋双手握拳,一副干架的姿态。她慢慢起身,双腿一时没缓过劲来,两腿一软,斜倒下去。幸好汪浩锋眼疾手快接住了白颜衣,然后搀扶了进去。   汪浩锋口无遮拦道,“奶奶腿瘫了,难道你腿也摊了不成?”   奶奶在房里听言,推着轮椅到客厅怒斥一声。“臭小子,刚回来就知道胡说八道,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衣衣。”   训完汪浩锋,转而心疼的看着白颜衣道,“孩子,怎么呢?脸色这么差。有啥事跟奶奶说说。”   白颜衣欣慰的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我没事的,可能最近没休息好。对了,浩锋怎么回来呢,不会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什么叫我又发生什么事了啊?你问问奶奶。来,奶奶您说说,您来告诉她。”汪浩锋上前一步,嘴一撇不乐意道。尔后得意的将双手环抱于胸,洋洋得意的样子。   奶奶轻哼一声,“到没闯什么货。毕竟他汪叔醒了,他哪来的胆子。只是,衣衣,你听说什么慕氏集团没,这小子硬说他在慕氏集团做保镖,还说是慕大总裁亲自要的他,这是真的吗?我怎么就不相信了,他这除了会惹祸还会什么呢?有人要他才怪,还是这么大的集团公司。”   “哎,奶奶,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到底是不是。白颜衣最清楚,您不是最信任她吗?我能去那,指不准还是沾了她的光。”   白颜衣微愣,心中了然。   自上次在咖啡馆见面之后,慕琛却有安排他进慕氏做保镖。只是他提出的条件,她至今还未满足。   白颜衣置疑的看着汪浩锋。前前后后打量着他。这一次,他又是带着什么条件来的?   汪浩锋对着白颜衣不爽道,“你这什么表情,好像你不知道似的。慕总说了,让我做好保镖以后好好做人,不能在惹是生非。并且。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你,你要是有什么差错,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不仅没工钱还让我在洛安再也混不下去。自然,我这次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明白了吗?”   白颜衣睁大眼眸。“他还有说什么吗?就是保护好我?”慕琛做事都是条件相加,这次这么单纯不可思议。   汪浩锋心中不屑,“还能有啥?光这一项任务,都要了我一生的前程。还要有什么那我汪浩锋还混不混。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在怀疑,慕总。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语闭,邪皮的撞了她一下。   白颜衣皱着眉头。没等她开口,奶奶着急道,“胡说什么,我们衣衣可有喜欢的人了。上次来的王小树,我看着就很好。衣衣,咱不听他的,管他什么慕氏集团什么母总,小树不错,听奶奶的啊!”   “噗呲……”汪浩锋忍不住一声大笑。   “哎。小树,什么土不拉几的名字,一听就龊。哈……哈哈哈……”   白颜衣默默的摇了摇头,也实在没什么心思想这些,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就进屋洗洗休息去了。   不知道是身体太累还是心太疲惫。她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养足精神重新振作。   次日。   汪浩锋“砰砰砰……”一阵心急火燎的乱敲门。白颜衣烦躁的蒙起头来,还是敌不过这敲门的聒噪声。   没好气的打开房门,就被汪浩锋拉了出去。   “赶紧收拾,一会我得带你去擎天别墅。”   “擎天别墅,是慕总要求的吗?可他不是还在医院。”   “这我不清楚,他怎么交代我怎么做。你快点。”   很快两人便到了擎天别墅。汪浩锋看着白颜衣走进住所,这才到李璇那边复命。   看着汪浩锋恭敬守纪的样子,白颜衣昨晚的疑惑算是证实了。现在除了汪警官,看来他唯一会听从的也只会是慕琛了,他总算有着落了,她也就放心了。   刚进房子。就见慕琛深嵌在沙发上,看书。   “慕总,背上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呢?你应该多加休息的。”白颜衣赶紧走过去担忧道。   听白颜衣这么一说,一旁的郭助理愣了愣,转而宛转一笑。“白姑娘真是关心我们慕总!”   ☆、第八十七章:她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   白颜衣惊愕,紧张。   慕琛说这句话,是……是什么意思?   慕琛看了看手表,对着郭助理开口道,“带她过去,准备一下。然后去金典大楼。”   “是。”   白颜衣狐疑的看了看两人,赶紧跟着郭助理前去,本想就着汪浩锋的事,跟慕琛好好道个谢的,被慕琛这么一说。她的大脑一下子混乱了。   小心对着郭助理道,“我们去金典大楼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记者招待会就在今天。一会将是白姑娘永生难忘的时刻。”   说完退了出去。   留下白颜衣在那思索发呆。   还没转身就被一只只白皙的手拉了过去,任由摆布,梳妆打扮。   可往往计划总不会那么如期而至。   还有半小时记者发布会即将开始,这时各大型媒体早已纷纷入场,在此等候。   就在大家期待的等候张望时,一位衣着端庄优雅的年轻女子挽着一位身材魁梧,庄严霸厉的中年男人入场。   记者立刻炸开了,拍照采访。   此时的他们很是兴奋,因为到场此人,正是慕琛的父亲慕锦华。他的信息更是很难捕捉,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来到现场,着实让大家吃惊,兴奋不已。   已经有记者忍耐不住了。拿着话筒上前道,“慕董事,您好!今天不是您儿子慕琛的记者发布会吗?您怎么会到场,并且身边还是徐氏小家徐婉莹。”   只要一人开头,其他人便纷纷询问,“一向不接受采访的您,在今天这样的公开场合出现,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公布吗?”   “您儿子慕总裁前不久因救一名长发少女而受伤,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请问,旁边这位徐小姐跟您慕家是什么关系?”   “徐小姐,听说您一直都很爱慕慕总裁,今天来这是来追求幸福的吗?”   ……   慕锦华面带微笑面对记者们的纷纷提问,忽然双手向前一摊。稳沉道,“大家静一静,今天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大家也看到了,我旁边这位徐家小姐徐婉莹,端庄美丽。其实她不仅是徐家小姐的身份,更是我慕氏唯一继承人慕琛的未婚妻。”   语落,现场顿时一片嘈杂,因为每个人都在惊讶都在提问,导致音质混乱,聒噪不已。   徐婉莹笑容灿烂。   自上一次与哥哥争吵之后,她便找了母亲张凡欣,在母亲的帮助下,前去意大利找了慕锦华,本来不予干涉的他,却看到慕琛因救无名少女受伤住院的事,他便无法坐视不管。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她心中欣喜,终于达到目的成了慕琛的未婚妻。虽然这不是由他亲自开口。但由他父亲公布也是一样的效果,至少,这件事已经公开了。   她名正言顺了。   就在这时,门外未见其人却听其声,沉厉道。“她什么都不是。”   大家纷纷转过头去,望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慕琛一身西装革履,高大非凡,俊逸威慑的沉稳走来。旁边皮肤白皙,美貌惊人的白颜衣却显得有些畏怯,跟着慕琛的步伐,缓缓向前走着。   记者们愣了一愣,这真是传闻中俊逸冷血的慕氏继承人慕琛吗?他牵着旁边这个女人手的样子,是那么温柔而有魅力。   旁边这个女人一袭微卷长发,难道就是那日被他相救的女子。   一时惊悟过来。记者们纷纷转舵,开始提问。   “慕总,您说她什么都不是,是指徐家小姐徐婉莹吗?”   “难得见到您与您父亲同场,刚刚慕董事宣称徐小姐是您未婚妻,这是真的吗?”   “慕总裁,您旁边这位女人是您那日相救的人吗?您牵着她的手入场,是不是今天的发布会和她有关?”   “有人拍到你们在医院相拥的情景,你们已经在恋爱了吗?”   ……   所有提问,慕琛没有理会。从入场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父亲,他身上这套西装格外刺眼。直到走到他身边,慕琛才面对众记者。   只是转了个身,还未开口,四周就已安静。   似乎都在期待他的回答。   慕琛看着白颜衣,拉着她的手面对记者,凛然道,“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一样,我和这个女人白颜衣在一起了,她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的发布会,至于刚刚有人说了什么,那是他的事,不用理会。所以大家的疑惑也该平息了。”   说完,慕琛当众拥抱着愣在一旁的白颜衣。   趁着拥抱之际。在她耳边轻声道,“站在我旁边就好,什么都不用做。”   白颜衣确是被这气势吓住了。被慕琛握住的手渗出汗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见慕琛的父亲、还有徐婉莹。而且,他还当众反驳他的父亲。他说这番话究竟只是为了要她回报他。还是他的真心话。   她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慕琛的,慕琛让她以此作为回报,她尽鬼使神差的默认了。   她真的就是报答吗?此刻,她的心好乱。   徐婉莹刚刚眉开眼笑的样子立刻愁容满面。   没想到慕琛尽一点也不在乎他父亲的话。纵使她现在心中百般不悦,但也强忍着。   慕锦华冷眼看过儿子。一双怒火充斥的眸子看着白颜衣道,“这位叫做白颜衣的姑娘,我看也是个聪明心善的姑娘,怎么现在的表现,这么不懂事呢?”   白颜衣还没开口。慕琛上前一步。   目斥着他的父亲,愤然开口道,“我觉得最不懂事的就是此刻最不该出现的人。尤其穿着这身西装出现,格外惹人厌。”   慕锦华眉目一缩,心中了然。   慕琛怒火中烧,“我不管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再出现第二个像我母亲那样的女人,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干涉。即便你要干涉,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态度。”   慕锦华拽紧拳头。镇定道,“最好不要与我作对。你也应该很清楚你父亲我是个什么态度。”   “你不配做我父亲。我的事更轮不到你插手。”   全场哑然。   半响,慕锦华怒斥一声,“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徐婉莹见状。连忙安慰着慕锦华道,“慕叔叔,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   记者们很活跃,早传闻慕氏父子不合。此次真是大开眼见。   还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但此时会上情况已经失控,各会场经理和保安们维持着秩序。纷纷护送四人离场。   徐婉莹和慕锦华在部分记者的紧追不舍下分别上了车,离开现场。   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慕锦华是气儿子,这么多年依然将他视若仇人,慕琛这孩子理解他的母亲。却从来没有体谅过他这个做父亲的。徐婉莹眼看自己的目的就这样当众被摧毁,心中愈加对白颜衣不满。   慕琛和白颜衣却被越来越多的记者团团包住,好不容易在保安的簇拥下,暂时先到了后场休息室。   白颜衣默默跟在慕琛身后。刚在会上,她深知慕琛父亲对她的不喜爱还有徐婉莹的敌意。   她挣了挣被慕琛握着的那只手。愧疚道,“慕总,这种你所能接受的我的报答方式,似乎给很多人造成了影响和伤害,我的命是你救得。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去做,但是今天这个决定,还是听你父亲的吧,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害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慕琛愤懑不已道。“他要是在乎就不会出现在今天的发布会上。我没有其它要求,你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和我结婚。并且你没得选择。”   白颜衣无力道,“我确实是欠你很多,包括现在我这条命也是你的。可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看的出来,徐婉莹很喜欢你,也很想做你的未婚妻。”   慕琛转身道,“她怎么想不关我的事,我刚刚已经公布了。你才是我的未婚妻。现在,你只要履行好一个未婚妻的职责就好。”   说完,慕琛脸色苍白,一只手撑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整个身子倾倒下来。   白颜衣细眉一拧。赶紧上前扶住慕琛,担心道,“你的伤,我们赶紧去医院。”   就在这时,白颜衣电话响起。一看是王兮子,赶紧划过接听键,“喂,兮子。”   电话那头声音微小道,“颜衣,你要和慕琛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一声,要不是我来了现场目睹这精彩的一幕,否则,怎么也不敢相信。”   白颜衣看了慕琛一眼,有些顾虑,“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在哪?外面情况怎么样?”   “外面到处都是记者,谁让你未婚夫是个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了。好不容易让我们逮住机会了,还不得牢牢把握一下。”   “慕总伤势复发了,我们得赶紧去医院,哪条路比较安全?快点。”   “这么关心你未婚夫,好了好了,按照我说的做。”   白颜衣按照王兮子提供的路线,告知了郭助理,安排人在侧门那边接应。她扶着慕琛小心走了出去。   一上车,郭助理道,“医院那边,如果记者闯入,只会影响到慕总休养,直接回擎天别墅吧!华洛铭明天上午就到。”   慕琛“嗯。”了一声,车子向着擎天别墅快速前进。   ☆、第八十八章:身体很烫   徐婉莹满腔怨气的回到家里,她今天的脸算是丢大了。   网络新闻铺天盖地。   “慕氏集团慕总裁未婚妻白颜衣。”   “两女争一夫,灰姑娘胜败徐千金。”   她没好气的将手机扔到一边。委屈,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时徐煜城急匆匆来到房子,他看到新闻之后,开着车疾驶而来。进门便拉起徐婉莹,生气道,“你怎么会这么糊涂,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你把自己置于何地?”   徐婉莹泪湿眼眶。   “我就是喜欢慕琛。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哥哥你不帮我就算了,我只好自己去找母亲帮忙,好不容易说动了慕叔叔,谁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   徐煜城眉头一皱,“你去了母亲那里?”   转而心疼自怜道,“傻妹妹,你想要的不一定就要得到。既然喜欢,又何必去破坏和伤害。”   “白颜衣成了慕琛的未婚妻,我不相信你就一点也不心痛。”   徐婉莹好像想到什么,上前拉住徐煜城道,“我是不喜欢她和你在一起,既然你还爱着她,哥哥将她追回来可好?这样,慕琛才会看到我。”   “你是我们徐家小姐。怎么能这样没有尊严?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喜欢不一定就是拥有,有时候守护也是一种爱。你明白吗?”   “不明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为了那个贱女人,你连亲妹妹都不管不顾,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一个脚踏两只船,见异思迁的贱女人。”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忽扇过去,徐婉莹的左脸一阵辣辣的疼。   痛愕的站在那里愣了愣,然后捂着被哥哥打过的那边脸,泪水如珠。   “你打我,为了她你竟然动手打了我。我恨她,也恨你。”   徐煜城扇了徐婉莹的那只手木在了空中,顿时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究竟是她说的太过分,还是自己因为失去白颜衣的发泄。   他欲上前安抚,徐婉莹却大步向后退缩,气愤悲痛的跑了出去。由于记者的缘故,她便直接去了母亲张凡欣的住所。一个离市中心不远但记者找不到的地方。   她对白颜衣的厌恶在一点点的膨胀。徐煜城的那一巴掌就是极限。   两年前哥哥为了她差点死掉,现在慕琛因为她中了一刀。这样一个能抛弃哥哥和慕琛在一起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徐煜城在刚刚的悔悟中清醒过来后,突然犹如雷击一般,迅速跟了过去。   他神色紧张,快速启动车子,同样向着母亲的住所。   已他对妹妹的了解,她一定会愈加偏激。   果然不出所料,一进门,就看到徐婉莹趴在母亲身边哭诉着。   他充满歉疚的走了过去,对着母亲道,“母亲。我……”   张凡欣心疼的拍着徐婉莹的后背,恨恨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没想到我的儿子,女儿全都栽在了那样一个女人手里。我问你,你现在还要保护她吗?”   张凡欣是个职场女强人,她从不打输仗。可就在两年前和今天。她一直好好保护的儿女,却全因为白颜衣,变得痛苦扭曲。   徐煜城坚定道,“是,我还要保护她,如果您想反悔伤害她,说不好我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张凡欣既是无奈又是烦闷。她紧闭着双眸,脸色变得严酷而凝重。   “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必须马上结婚,不准和那个姓白的再有任何接触。”   “母亲。”徐婉莹哭红着双眼深望着母亲。她肯定他们之间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但是她让哥哥娶别的女人,那他该有多心痛啊!就像她看到慕琛当着她的面,说白颜衣就是他的未婚妻的心情一样。   徐煜城空洞的眸子看着母亲,脑袋在那一瞬间有些晕眩甚至空白。但还是毅然的点了点头。   白颜衣的幸福才是他要守护的,自己的不足为道。   徐婉莹不敢相信的叫了声,“哥哥。”   原来白颜衣在他心里已经胜过了他自己。   张凡欣有些触动,还是欣慰道,“虽然你暂时会很痛苦,但你要知道。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只有彻底离开了她,你才会幸福。至于莹儿,妈妈已经尽力而为了,你所爱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了的。”   徐煜城没有再听下去,整个人犹如被抽丝剥茧了一般。   空荡荡,木悠悠。   就在今天,白颜衣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而他也将要娶别的新娘。   擎天别墅内。   白颜衣拿着医药备用箱,正在卧室帮慕琛换纱布。   背部缝合的伤口开始发炎,周边红肿。她异常不安道,“慕总,伤口有些恶化了,今天先忍耐一下,明天华医生就过来了。”   慕琛强忍着来自背部的那种刺痛。此刻,他的心才是该真正抚慰的地方。   今天出现在发布会场的多年未见的父亲,却依旧执迷不悟。   这么多年,他就没有一点悔悟吗?   白颜衣见慕琛不语,暗暗道。“不要为刚刚的事耿怀了,他毕竟是你父亲。”   慕琛震鄂,闷闷一声,“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说这些话的人。”   白颜衣按着纱布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么平常的话。都没有人能跟他说,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孤单。   “我只是,这样想就说了出来。今天在发布会上,你很生气。”   慕琛沉默了。   白颜衣将纱布换好,给慕琛递过一件居家T恤。   就在慕琛伸手的一瞬间。她看到他右手臂上那道如蜈蚣一般的伤疤。   她揪紧眉头,“这道伤疤,是上次在皇宫为我挡的那次留下来的?”   慕琛利索的套好衣服,深灰色的居家T恤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柔软。   低沉道,“不是。”   白颜衣不相信,上前拉着他的手臂,仔细看了看。   这道蜈蚣样的疤痕在手祌偏上的位置,上次她记得很清楚,被酒瓶砸过的地方没这么高。   她置疑道,“那这是……”   慕琛甩了甩手臂。不想回答。这道疤痕只会让他更加恨他。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知道的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见慕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白颜衣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脸色立即变得暗沉起来,马上一手按在慕琛的额头上。惊厥一声,“你发烧了,身上很烫。”   慕琛无力的往床上一躺,低声道,“我休息一下。你出去。”   说完闭着眸子。安静的就如一张画。   白颜衣静静的出了卧室,看到郭助理还在,心中顿觉踏实。   向郭助理交代完慕琛的情况,她便去煮营养粥。   郭助理出去打了个电话,完了对着白颜衣道。“我刚问过华医生了,先给慕总降温,好好休息一晚,他明早就到。今晚还要麻烦白姑娘了。”   “恩。”白颜衣搅了搅粥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惊鄂一声。“啊?你是说,今天一晚上?”   “是啊,你可是我们慕总的未婚妻。我这边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另外,门外就是李璇他们,很安全。”说完。郭助理便走了出去,似乎一切都安排的理所当然。   白颜衣紧跟着郭助理的脚步,心中踌躇。慕总生病在即,更何况他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总不能怕孤男寡女的尴尬。就不管他了吧!只好眼巴巴看着郭助理走出门外。   上了搂,坐在慕琛的床边。   看着他轮郭分明的脸,还没多久,他的呼吸已经这么深沉和均匀了。她把毛巾打湿敷在慕琛发烫的额头上。一遍一遍,直到摸着没那么烫。这才安心了些。   虽然不知道他心里究竟藏了什么让他特别伤感的事,可这确是他第一次这么的落寞和孤寂。就算表面看着再强大的人,他的内心却并不一定就如你想像的那般坚不可摧。   “慕总,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天。我确实已经绝望了,就像两年前的那一次,那种无助和害怕,我以为悲剧会再一次出现,就在失去生存念头的那一刻。你出现了。不仅救了我的命,更是给了我希望。原来,老天还没有遗忘我。只是,你不该不顾生命危险的为我挡这一刀,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我又能用什么偿还,汪警官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出事,所以,你一定要康复起来。”白颜衣发自内心深情的倾诉道,为他盖好薄被,再一次下搂,去了厨房。   不多久,白颜衣端着营养粥来到慕琛床前。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慕琛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缓缓的睁开疲惫的眸子。   白颜衣坐在一旁道,“慕总,你醒了?正好,喝点粥,吃点东西再睡。”   说完慢慢扶起慕琛,端过营养粥,舀了一勺递向慕琛有些干枯的嘴唇。   慕琛微怔,没有张嘴,因身体欠佳有些深陷幽邃的眼眸悠沉的看着白颜衣。   白颜衣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尴尬的躲开慕琛的眸子,缩了缩僵在半空中递着勺子的手。有些不自然道,“还是,慕总,自己来吧!”   慕琛突然凑近了白颜衣,暗昧道,“这是未婚妻应该为未婚夫做的。嗯?我可以吃了吗?”   ☆、第八十九章:乖乖别动   “哦!可以,可以。”白颜衣重新舀了一勺,递向慕琛。   谁让他是个病人了。   真后悔,怎么就亲自给他喂起来了呢?就算他是个病人,可他又没缺胳膊。哎呀,白颜衣,糊涂蛋啊!   “怎么,不情愿呢?”慕琛咽了一口,看着她低垂着头舀粥的样子。   “没有。”白颜衣惊讶一声。   然后继续道,“我只是觉得,刚刚很尴尬。”   慕琛眉峰一转,“刚刚,你让我想起了母亲。除了她,像现在这样的,你还是第一个。”   白颜衣舀粥的手顿了顿。   原来,他最脆弱的是亲情。   “慕总因为我受伤,这是我应该做的。”白颜衣深情道。   慕琛眸子一缩,眼眸透着一丝不悦。她这句话还不如不说。原来答应做他未婚妻,包括现在喂他喝粥,都是在报恩,没有其它。   可就算如此,又怎样?   慕琛抬眉,神色清扬。“错了,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没有人逼你。或许,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语闭,白颜衣伸出去的手一抖,粥撒了下来。   她是这样吗?因为她心里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跟他去发布会场,才莫名其妙的给他喂粥?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拿过毛巾擦拭干净。   慕琛看着慌忙脚乱的白颜衣,嘴角上扬,一个深扣,紧紧按住白颜衣,对着她薄凉的嘴唇一个厚重深情的长吻。   白颜衣嗔大了眸子,感受着湿漉温热的触感,深深浅浅的缠绵,比起之前的霸道,她尽第一次有了迷醉昏眩的感觉。   就在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融化的时候,白颜衣挣脱了出来。羞红着脸,赶紧下了楼去。   慕琛则一脸的沉醉和迷恋,仿如那日。   下了楼,白颜衣呆坐在餐桌上。红红的脸,她的心扑通扑通……   她伸手摩睨了下自己的嘴唇,心里道不出的滋味。   如果一晚上都要这样和慕琛呆下去的话,那她该有多难熬啊!   就现在这状况,足以尴尬的让她不敢上楼了。该怎么办,怎么办了?   她捶了捶脑袋,走向厨房,边洗碗边低喃道,“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留下来照顾他,丢给郭助理又怎么了?虽然他是救命恩人。唉……”   等她收拾完厨房,刚一转身,一声惊叫。   慕琛什么时候站这的?还换了身睡袍,头发也湿漉漉的。   “你刚洗澡了?你的伤,你……你来厨房干嘛?”   白颜衣躲闪着他漆黑的眼眸,欲要出去。不料慕琛轻松将她打横一抱,温柔道,“来找你,该你洗澡了。”   白颜衣惊呼一声,后怕道,“什……什么?洗澡?我自己来。”   慕琛低头邪魅一笑,“怎么,想要我给你洗?”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自己下来走,然后,也自己洗澡。”然后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白颜衣心中疑惑,慕琛这是受伤了吗?还是趁着受伤耍流氓。   “乖乖别动。你要是挣扎的话,我的伤口该疼了。”然后故皱眉头,虽然真的是很痛,只是,还不到他不能忍受的地步。   果然这招管用,白颜衣安份的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慕琛欣然的将她抱上了楼。一着地,白颜衣赶紧兀自跑去浴室,锁上了门。   可是,洗完澡后才发现。睡衣,睡衣呢?就连浴巾都没有。   她无奈捡起自己刚换下的衣服,湿哒哒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灭了。   她在浴室踌躇着,纠结着,矛盾着。   该不该叫慕琛呢?万一他不本分怎么办?可是不叫,她总不能在浴室呆一晚上吧!   慕琛深卧在床头无意翻着书,心却都在那道隐秘的浴室门后边。   良久,她还不出来。   慕琛忍俊不禁的下了床,双手环抱于胸,敲了敲浴室门。   听到敲门声,白颜衣又喜又着急。终究忍不住开口道,“麻烦你,帮我找套睡衣。”   慕琛嘴角上扬,甚是邪魅。   很快。浴室门再次敲起,白颜衣伸出一只湿漉白皙的手,抓住睡衣比抓了金子还兴奋。   二话不说,赶紧套上衣服。   扭扭捏捏的走出浴室。   这哪是睡衣,就是慕琛的一件白衬衫。有没有搞错,大晚上就让她穿着这个。   慕琛看着穿上自己衬衫的白颜衣。心里一阵燥热。此时的她,修长白皙的双腿一揽无遗,原本穿在他身上贴服合适的衬衫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宽松性感。   白颜衣却觉得异常的别扭,她转身又返回浴室。   慕琛开口道,“明天自然有人收拾,我觉得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颜衣疑惑的转身。却见慕琛正解着浴袍。   她大叫一声,“你要干嘛?”心中一阵不安。   慕琛充满魅惑的眼眸,慢慢凑近她,“你想要我干嘛?还是你心里有鬼。”   转而伸出手来勾住她的下巴,“过来,搽药。”   擦药?白颜衣揪紧的心落了下来。   对望着慕琛慢慢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后背被水浸湿,更加通红发肿的伤口,刚才一颗不安的心这才安稳了些。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他要是想怎样,递睡衣那会他就趁机而入了。   白颜衣轻轻的擦拭的伤口。房子很安静,静的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慕琛突然开口,“这张照片,是不是你弄的?”   白颜衣狐疑的望了过去,看着穆琛手中那张裂痕磊磊的照片,轻嗯一声。   “那天晚上。若不是我见到这张照片,也不会给你电话。所以,与其说我救了你,不如说,是你救了你自己。”   白颜衣略感震惊,依旧感激万分道,“可这伤却是因为我。”说完,轻轻按压纱布。   自从相识,她就很讨厌他,可就是这个让她讨厌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给了她希望。   否则她此时是生是死,都将难料。就算侥幸活着。那也是生不如死吧!   慕琛暗暗道,“你放心,这伤不碍事。不会像你那个汪警官一样。”   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汪警官因为何事受的伤,你和他们家什么关系?”   这是第一次,慕琛慰问有关她的事。   可偏偏又是这么敏感的话题。   虽然时间遗忘了很多事情,但不常提起的事不代表就已经彻底遗忘了啊!   良久,她没有回答。   而是绕着他背过去,收拾换下来的纱布,不让他看到自己一张青白的脸。   她此刻的无言,在慕琛眼里心里却是满满的故事和无尽的拥有。   究竟。两年前在豪鑫那晚之后,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既然能再一次相遇,自然有再相遇的道理。   “就算你不说,你也该知道,只要我想了解,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白颜衣猛然一怔。端盘都差点滑落下来。   扭头,忧郁不安的眼眸,这道深深的伤疤终究是藏不住的。   慕琛对她过激的反应更加心生不解。   她到底在隐藏什么?   两年之后,从他们第一次相识,白颜衣不仅将豪鑫那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似乎对他也是毫不知情一般。   “慕总。每个人都会有过去,有伤痛。当伤痛不在了,必定还有疤痕,我们又何必要将疤痕深深揭开,再痛一次了。我相信,你也一样。”   慕琛幽深绵长的看着她,然后悲凉的看了看自己右手臂上的那道疤痕,便没再说什么。   下了床,走到白颜衣身旁一把将她抱起,往床上丢去,然后袭身而上,“那我们现在就不谈这些了,做些忘记伤痛的事,怎样?”   白颜衣本就宽松不长的衬衫,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有随时曝光的危险。   慕琛双臂一撑,两人咫尺相对。紧张到极限就是害怕,此刻的白颜衣就是这样。   经历了豪鑫那次的霸占,司机那次的侵犯危机。她的心里早就烙下了阴影。   不知为何,看着慕琛的眼渐渐朦胧了起来,满含泪水,亦是那道不堪的过往已经被掀起了的无限哀伤,亦或是她本能的害怕这样亲密行为的发生。   因为,那是一场噩梦。   慕琛幽深的眸子颤动,这个女人,看来受伤不小。   如果强势要了,和那日的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他侧躺一旁,拉过薄被将两人盖住,闷沉一声,“休息。就这样好好睡一觉。仅此这样,睡吧!”   白颜衣一动不动。但是心里,至少是放松了。   慕琛近在身侧,他鼻腔喷撒的浓厚的男人气息,还有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么近。   刚刚还有些凉意的身体瞬间被热气笼罩。她开始感觉到温暖,暖到嗓子都有些干涸,她小心的吞咽了一下,然后蠕动身子,因为和他贴的太近,每动一下,都能触到慕琛裸露的皮肤。   突然,慕琛右臂一揽,直接将她不安分的娇躯紧贴在自己怀里,白颜衣一声惊呼,她的后背和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慕琛在她耳边嘶磨,“别动,小心我要了你。”   慕琛覆在她腰腹上的那只大手深深而有力,白颜衣僵持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变得特别小心。   良久,有些困意袭来。她微闭着双眸,渐渐陷入温柔乡。   慕琛生憋着欲火,紧紧搂着白颜衣,她身上的柔软和那抹特有的清香,熟悉而又满足。   偌大的卧室,因床上那抹含蓄的火热而显得格外的温情。   ☆、第九十章:他们在做运动……   次日。   白颜衣朦朦胧胧,正梦见吃大烧鸡了。伸出舌头舔了舔,还有点咸咸的,便张着嘴啃咬起来,却怎么也吃不到。白颜衣不悦的哼唧哼唧。   吃力的睁开双眸,眼前是有肉了,还白嫩白嫩的,嘴唇正不偏不倚的贴在……“啊!”白颜衣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贴着慕琛胸膛的嘴唇一动也不敢动,那块地方还粘着自己的口水,难道她在梦里啃咬的尽是这。   天啦!   她的手这是放在了哪里?牢牢搂住慕琛的这是她吗?不对,一定是做梦。她又继续闭上了双眼,不过三秒,再次睁开。   可这就是真的,她真的搂住了慕琛,她的嘴唇就是在他胸膛处啃咬。   “好吃吗?”慕琛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撑着手臂支着脑袋睁着眼睛看着她。   白颜衣对上慕琛耐人玩味的眼眸,尴尬的撇过去。看着自己和他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还有他胸膛处那抹亮晶晶的口水,她忙伸手擦了擦,羞怯低声道,“我,那个……我做梦了……不……好意思。”   然后挣扎着,赶紧避开这尴尬的姿势。   谁想慕琛拉着白颜衣越贴越紧。她的手依然环在他的腰记,慕琛体内一阵燥热俯身低咛一声,“你都欺我身了,我该要回来了!”   说完,没等白颜衣反应过来,就是一记绵长的深吻。   就是这个味道。   他的手开始狂躁的不安分起来。捏揉着白颜衣娇嫩的身体,令她娇喘连连。   他的那处炙热隔着衣物紧紧抵住白颜衣大腿处,感受到异样的触感,白颜衣恍如初醒一般,惊慌的推抵着慕琛。   只是,火苗越烧越旺,似乎有着烧不尽的枯荣。慕琛强劲而又温柔的在她身上索取,白颜衣惊慌而又丝丝沉醉的半推伴攘。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白颜衣更加惶恐不已,可慕琛却像没听见一般,若无其事的在她脖颈处吻咬然后向下。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慕少,不会吧!你病得这么严重。”话一落。门哐一声打开。   床上那幕活生生的春花秋月图映入眼帘,华洛铭目瞪口呆的僵持在门边。   “啊!”白颜衣一声惊叫,使劲力气推开慕琛,胡乱扯过被子蒙住了头,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躲在了被子里。   这是在干什么?她使着狠劲掐了一下自己,好清醒清醒。   慕琛一脸的不爽,扫兴的套过睡袍,如火的眸子瞪着门外那个不识相的人。   华洛铭身后,李璇急匆匆赶到,哑然吃惊一声,“不是跟你说了嘛,慕总会起不来起不来的。让你先坐一会。”   “你丫的,不说清楚,我以为他病得起不了床了嘛,谁知道……他们……在做运动。”   华洛铭尴尬的说道,声音越来越低。要知道他大清早在床上做这么让人脸红发热的运动,打死他也不会闯啊!   慕琛恼怒的看过两人,径直出了门外。撇过头来,语气生硬道,“把门关上。”   “是是是……”华洛铭好奇的往里瞟了一眼,滴溜溜的关上门,随着慕琛下了楼去。   慕琛不悦的摊坐在沙发上,如箭的眸子射向华洛铭,这家伙无遗在他火盆上浇冷水啊,太可耻了。   华洛铭感受到了他眼神里的冷箭,关切的走到身旁,“慕少,我可是关心你,你这不是刀伤来着,我急急忙忙从国外赶回来。谁让你自己干好事不关门?”   慕琛浓眉一拧,“闭嘴,你还真会掐点。”   华洛铭一声冷笑,心里嘀咕,看来慕琛动真情了啊。   他愀然走了过去,趁他不备扯开慕琛睡袍一角。还是一瞥里面满满的爱欲横流,华洛铭眉梢飞扬,轻哼一笑。“昨晚没少耗体力吧!这次,你还来真的?床上那是谁,我认识吗?”   慕琛伸脚一踢,笼了笼睡袍,“你管不着,赶紧看病走人。”   “你就这样对我吧,好心当驴肝肺。还这么生龙活虎,勇猛有力的,能有什么大碍。我看你最该败败火去啊!”   慕琛深嵌在沙发中,没有言语。后背伤口传来一阵刺痛,皱了皱眉,脱下睡袍。   “要是耽误了看病,我想你以后再也没机会进我擎天的大门了。”   华洛铭并无在意他的话,作为一名称职医生,看到伤口,他的职业天责就立刻显现了出来。   刚刚还一脸玩笑。立刻变得严肃沉静。   他的伤口确实比他之前任何一次受伤都要严重,都化瘀了,他还能一直忍耐,关键还有心思做床上**,他打心里佩服他来。   华洛铭边治疗伤口边说忍不住嘀咕,“慕少。你真喜欢她?你的性子我了解,不是喜欢的女人从来不招惹,更别说碰了。只是,两年前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女的,不找了吗?”   良久,慕琛缓缓撇过头。   “找着了。”   “恩?”   “咚……”就在两人谈话时。白颜衣依然穿着慕琛的那件白衬衫极不自然的站在了楼梯口。一副性感,娇艳欲滴的样子,任谁见了都欲罢不能。   慕琛抬眉,立刻扯了袍子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抱住白颜衣就往楼上卧室走去,看着怀里的白颜衣。微怒道,“谁让你下来的。”   白颜衣红润焦急的脸庞,为难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难以启齿,“我没衣服穿,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在浴室里。”   慕琛又恼又好笑。将她抱上床,两手撑在白颜衣身旁,刚刚还意犹未尽,此时看见白颜衣,更是欲火重燃。白颜衣看着慕琛火热的眸子,连忙拉过被子。捂在身上。   “慕总,你看病重要。”   慕琛嘴角上扬。   此刻,他们当真就像一对小夫妻一般。他的心也变的柔软起来,原先那堵严密尖锐的堡垒,也似乎在慢慢倒塌。   “一会有人会把衣服送过来。如果可以,你完全可以不用下床。”   “不行不行,我还有事。”   白颜衣甚是急匆匆的回答,要不是衣不遮体的,她早就离开这了。   慕琛起身,悻然道,“也是,出去交代一下。然后搬到擎天来。以后,你就住这了。”   “什么?”   不容白颜衣有任何拒绝,似乎就是给她的命令。说完就直接关门下楼。   白颜衣惶恐不安,这一晚上已经足够荒唐了,无论如何,是不能住在慕琛这的。   在衣服没来之前,白颜衣整颗心都是绷着的,早知道昨晚就将衣服洗了,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落魄不堪啊。   楼下,华洛铭继续着他的治疗。   还是忍不住道,“刚刚,那个女的。看着很眼熟啊!我想想,想想。哦,对!上次躺你床上的也是她。白颜衣。”   似乎想到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语气异常兴奋。   慕琛沉咛了片刻,情意深长道,“就是她。自始至终都是她。”   “难得有人入了你的眼,进了你的心。哎,也不知道是她幸,还是不幸哦?”   “华医生,您这话什么意思,当然是幸运了。呵呵。慕总这伤不碍事吧?”   说话的是郭助理,刚从公司那边过来,赶巧听到华洛铭说了那么一句他不太中听的话,便回了一句。   另外身旁还有一位女家佣,手里提着刚从商场拿过来的给白颜衣的衣服。进门女家佣便恭敬的对着慕琛,然后上了楼去。   慕琛看着郭助理临早前来,神情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冷酷,严峻道,“公司那边出什么事了,他过去呢?”   郭助理庄重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华洛铭。   “哦,我马上就好,慕少这伤不碍事,但切记一定要注意休养,还有按时吃药,敷药。你们谈事,我也得回家休息啊!早上一来,就受了某人一肚子的气哦。”   “呵……那。慢走。另外,看看新闻,你就都知道了。”   “恩?哦,OK!”   说完,华洛铭转身迈步出去,打了个哈欠,嘀咕道,“我还懒得操心了。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哎,管闲事还不如睡大觉哦!”   华洛铭一走,郭助理上前一步对着慕琛道,“慕董事看了公司的经营状况,没有说什么。但是上次国际时装秀的事。他都知道了,并且对海天集团的出现,他感到异常的愤怒。”   “他知道了刘鑫平?愤怒?”慕琛有些诧异。他不是一直就不容忍华锦公司的存在吗?现在有人跟他一条心,他却不乐反怒。   “恩,具体什么原因,尚不明确。也有可能是因为昨天记者发布会上的事。慕总公开挑战亲身父亲。多少会有影响的。”   “哼,有影响也不关我的事。他本就不该来。”   “慕总,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可以……”看到慕琛脸色一变,郭助理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他母亲的死是横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道坎。谁都不愿意跨过去。   “在过去多久,那也过不去。”   慕琛陷入沉寂,转了个身子。缓缓道,“媒体那边安排的怎样,昨天那种失控的场面,不要再发生,一切对白颜衣不利的报道,不要出现。”   “恩,明白!不过今天的头条新闻已经控制不了了。您看看吧!”   ☆、第九十一章:我们快点结婚,是这个意思吗?   郭助理将手机打开递了过去。   “昨日发布会结束,白颜衣随慕氏集团慕总裁前往擎天别墅,次日都未见出行,两人是否已做实夫妻之名呢?”   “慕氏集团慕总裁不惜与父亲对抗,选庶女白颜衣,是否两人早已相爱?”   ……   慕琛扫了一眼,后面的没再看下去。冷笑一声,“幼稚。”   郭助理将手机收回,淡淡看了一眼慕琛。他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他决定和认可的,没有谁能管得着,他也从不畏惧任何人的碎言碎语。   楼上,白颜衣早已经换好衣服。   穿之前,她看了看衣服价格,实在贵的吓人。一条裙子就是她一月工资的钱。要不要这么奢侈,实在心疼。   女家佣年纪稍长,和蔼可亲。正在仔细的打扫房间。   白颜衣看着她和妈妈差不多的年纪,便亲切的叫了声,“阿姨!”   女佣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对着白颜衣恭敬无比道,“少夫人太客气了!叫我冯楠就好。”   白颜衣惊愕,“少夫人?不不,冯妈你误会了。”看着冯妈盯着她手上那件换下来的白衬衫,又连忙解释。“我只不过就是慕总身边的小秘书,那个……因为他救了我,然后他受了伤,我是来照顾他的,这个……我之所以在他的房间,穿他的衣服,那个……”   哎呀,越解释越没底气,何必这么紧张?   说到底,她也是昨天慕琛大势宣称的未婚妻。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难不成还一个一个去解释不成,索性就这样吧!   冯妈噗呲一笑,“难怪,慕少会喜欢少夫人,当真有趣!我照顾慕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孩子进擎天来。”   “照顾很长时间了?那为什么我上次来,没见着冯妈呢?”   冯楠微愣,转而微笑道,“原来上次是少夫人来打扫的卫生呀!还想着谁这么有心,在客厅摆放了百合。”   “这么说,擎天别墅不止慕总一人啰?”   “那是自然的。少爷小时候起,别墅上上下下至少就有二百多人。唉!自从慕太太去世,慕少回国,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夜之间驱散了所有家佣,就我还有两三个家佣留了下来,平时照顾慕少起居生活。慕少爱清静,一般有事才叫我们。不过,我经常自个来,没事就打扫打扫,好让慕少住的舒心。”   冯楠一脸的心疼,就像母亲心疼儿子。   白颜衣心里直犯嘀咕,难怪上次过来打扫卫生,家里这么干净,敢情他是耍她的呀!   知道真相。她难免有些小情绪,不过更加佩服冯妈,做这么累的家务活。   “冯妈,辛苦了,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吗?”   冯楠怔了怔。“少夫人真是好心肠,您好好休息就好!一般不是慕少特别在意的人,他是不会带进擎天的。您和慕少真是天生一对,都是大好人。”   慕琛从不让人随意打扫房间,更别说穿他的衣服还留宿擎天,看来她在他心里已经不同寻常了。冯楠神色欣喜,确是淡淡的浅笑。   白颜衣尴尬一笑。在意?慕琛对她?他这冰一样的性子,又能有谁让他在意?   他大多随着性子想怎样就怎样。只是,看冯妈的表情和语气,他还是很受冯妈喜爱和心疼的。不过,慕琛表演技术可是一等一,上次在雅院,不也照样让奶奶心心念念的。   有句话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得好好看看,慕琛究竟藏了一颗怎样的心?   就在这时。冯妈一声慕少,唤醒了自顾发呆的白颜衣。   慕琛进门对着冯妈道,“今天简单打扫就好。以后她就住这边了,好生照顾她。”   冯楠冲着白颜衣笑了笑,尔后对着慕琛道。“好的,慕少!那我这就去准备。”   “恩。”   冯妈下楼。   听着他两刚刚仿若无旁人的对话。白颜衣不高兴了,她有说住这吗?   “慕总,我不能住这里,等你伤一好。我就离开。”   “离开?”慕琛幽眸一拧,心中好不痛快。既是这样也留她不住?   “离开去哪?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我慕琛的未婚妻,你走出去看看,看有谁敢要你。”   白颜衣眸子一瞪。不可思议。   “可是,我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未免也太不方便了。”不知怎的,白颜衣尽冒出这么一句。   “哦?那你是说,我们快点结婚。是这个意思吗?”慕琛的回答更是出其不意。   “不是,不是。”白颜衣两眼闪烁,她知道不遂了慕琛,他就会有千万种理由将她堵着毫无还口之地。   “既然这样。那……我住在这里,总该有我自己的房间吧!”昨晚一举。早上一幕,她实在对慕琛不放心。   慕琛不悦的看着她,心中满是不屑。如果他想怎样,又有谁能管得住。她还真是天真。   直直望着白颜衣,将她逼至墙边。   单手一撑,牵连道了伤口,慕琛眉头一皱。   白颜衣关切道,“慕总!你的伤,不碍事吧?”看着他睡袍半敞,结实的胸膛依稀可见。白颜衣不好意思的瞥过头。   慕琛掰过她的脸,“慕总,还叫慕总不合适吧!?”   白颜衣紧闭着粉唇,慕琛浓重的气息直面喷洒实在撩人,一时头脑空白忘了回应。慕琛摩睨着她的面庞,就是这幅含羞待放的表情,每次都让他心生欲念。这个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慕琛俯身,在她耳垂处低咛一声,“叫我慕琛!或者。老公也行。”   老公?白颜衣一怔,双手抓着衣摆的手一紧。   他和她真的要成为夫妻吗?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冯妈急匆匆上楼,碰巧看到这暧昧一幕。她不好意思的向门外退了退。辗转反侧,一副焦急之色。   来的正是时候。白颜衣避开慕琛,赶紧冲着冯楠道,“冯妈,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冯楠支支吾吾。   “说吧。什么事?”慕琛沉咛一声。说这话的时候,火热的目光依旧在白颜衣身上。   得到慕琛的允许,冯楠连忙开口,“慕老爷回来了,正在门外了!郭助理让我上来请您下去一趟!”   白颜衣如遭闷雷。慕琛父亲来了,她是不是该躲起来?   慕琛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多了几丝怒煞。   良久,他回头对着白颜衣道,“来的正好,你随我一起下去。”   “啊?”   这不明摆着要干架吗?可是她不下去,一会他自己找上来了就更说不清了。踌躇半响,便紧随慕琛一同下了楼。   客厅中央。   慕锦华端坐在沙发中央,两侧站着郭助理和保镖李璇。   慕琛一下楼,慕锦华和悦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嗔怒,看着白颜衣的眼神更是怒火中烧。   “今天我来。是想和你好好谈谈,不想看见外人。”   白颜衣身子一震,向后缩了缩,这个外人明显说的就是她。   这两父子真是一个性子,说话都这么冷冰冰的。可苦了白颜衣,一个不想看见她,一个非得让他看见。做人好难。   看着郭助理、李璇、冯妈纷纷退了出去,白颜衣也准备偷偷开溜。   “白颜衣,你过来!这里没有外人,如果你说的是她。那我再重申一遍,白颜衣是我慕琛的未婚妻,也是你未来的儿媳妇。这样还是外人吗?”   “那我也重申一遍,我的儿媳妇是婉莹,慕氏集团未来总裁夫人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那也不是什么人做了总裁夫人就能被随便对待的。”慕琛怒吼一声。   白颜衣吓了一跳。   幕锦华一脸铁青。   半响。   “我不想跟你说你母亲的事。今天我来。是想让你跟这个女人断绝来往。”   慕琛冷哼,“你心虚呢?如果你还念及母亲的一点点好,就不该干涉我的事。”   “我这就是为了你好。”   “好不好我自己清楚,就像你一直不承认当年你犯下的错。而那些错,在你认为,那也是好。”   他两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两人一见就如水火不相容。见势不妙,白颜衣走上前,“慕董事长,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总裁夫人,我只想平平淡淡生活着,慕总救过我的命,我感激帮助过我的人。并没有其它非分之想。”   “慕总,我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慕董事是你的亲生父亲,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不是为孩子着想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他确实是在为你着想,希望你听从慕董事的话!”   “是我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这就离开。”   说完不顾慕琛横眉怒目,恭敬的退了出去。   两头猛虎干在一起,气势实在令人慎畏。况且她还是那个引子,心中又多出一份愧疚。   不过,他们父子简短一番话,白颜衣也估摸了个大概,一切还是源于她的母亲,可究竟是什么事,让亲生儿子对自己的父亲如此视父如仇了?   慕琛带着伤了,自己也不知道多忍耐些。   现在,她这么急匆匆出来,去哪比较好了?拜慕琛所赐,她现在勉强成了一个公众人物,也不知道外面会不会有记者?   ☆、第九十二章:不害臊   白颜衣摸出手机给王兮子打了个电话,让她一会在门外接应。当然,代价就是一五一十告诉她昨晚她和慕琛发生了什么?   按照王兮子所说的位置,不多久便和她碰上了面。   擎天别墅内。   慕锦华和慕琛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背对着落地大窗。   半响,慕锦华起身走进慕琛,“刘鑫平这次蓄意而为,他的目的就是华锦,你该做好准备了。”   慕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呵……你这次又是存了什么心?华锦你何曾关心过?这又关你何事?到是你自己要准备好,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听你的。你最好自行离开!”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不值。更何况,还是那样卑贱的人。”   霎时,慕琛全身就像淋过雨一样冰凉。对于他的父亲,连伤心难过都觉得甚是疲惫。   或许。是期许太多却从未得到过。   “卑贱?什么才不卑贱?你那样对待我的母亲,难道你就不卑贱?现在穿着这身西服又有何用,只会让我耻笑。还是你觉得带着徐家千金徐婉莹扰了我的发布会就是对我好,对我的补偿?你还是这么的自私,自私到令人可怕。”   慕琛瞳孔布满血丝。慕锦华深望着他,一双皱炯的眸眼渐渐暗淡失色。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看了看自己在国际服装秀上买下的这套称心如意。过了好一会,才挪动了下脚步。   “你心里只有你的母亲,我无话可说。我只能明确告诉你一点。我什么都没做错,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白颜衣那个丫头也无论无何不能做我慕家的儿媳,她不配。”   慕锦华刚一落音,慕琛背过身去,冲着门外大叫一声,“送客。这里永远不欢迎你。”   听到慕琛的声音,郭助理踌躇着走了进来,不知所措。   慕锦华愤懑一声,脸上的每个神经都绷的紧紧的,心痛的看过慕琛。甩袖离去。   他们就是两个想要靠近彼此的刺猬,越走进越受伤。   擎天门外。   王兮子一见面就拉着白颜衣问东问西,实在令她头疼。   “兮子,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不然一会引来记者就不好了。”   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白颜衣刚一落音,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记者朝着他们奔跑而来。   王兮子同样作为媒体工作者,此时还真有种前后不是人的感觉。她把帽檐拉低,朝着白颜衣憋屈一笑,赶紧拉着她就跑。   “哎,别走啊!白小姐,我们就问几个问题……”记者们开始穷追不舍,有种老鹰抓小鸡的势头。   刚跑出百米,只见李璇已经开着车等在一旁。   “白姑娘快上车!”   白颜衣和王兮子气喘吁吁。赶紧朝着车子跑过去,留下后面仍然追逐的记者。   “李璇,怎么是你?”白颜衣惊讶一声,回头看了看猛追不舍的记者,赶紧上了车对着李璇十分感谢道,“谢谢你,你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记者奔跑而来拍打着车窗,李璇立即启动车子,瞬间耳根清净。尔后淡淡启齿,“要谢,就得谢谢我们慕总,是他安排我来的。”   白颜衣微蹙。   王兮子急不可待,“这么说。慕总裁还挺关心我们颜衣的嘛!但是,颜衣你在别墅里面呆的好好的,干嘛要出来受这份罪呢?”   白颜衣和李璇面蹙一下,彼此都心知肚明。   豪门怎么会容她这么一个身份平庸之人,即便她什么都不想。但是。就算你不想,自会有人这么去想。   出来就得放松一下,这个王兮子还真是不解风情,一路喋喋不休。   白颜衣轻咳一声,不想回答。   李璇看出猫腻,顺势插了一句,“哦!我们是出来吃饭的。慕总说了,白姑娘该饿了,一上午还没吃东西了!”   “啊!这么体贴啊!颜衣,颜衣,你是要羡慕死我吗?”王兮子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白颜衣难为情的一笑而过。   没想到,平时冷言厉语的慕琛,心还这么细腻,凡事想的很周全。不说今天上午,已经好几天没吃好饭了。   “咕噜。咕噜……”白颜衣的胃已经忍不住的发出饥渴声。惹得王兮子,李璇一阵大笑。   考虑到白颜衣已经饥肠辘辘,便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御坊餐厅。   他们靠西边的隔间入坐,中间隔着半腰的屏风,两边是行道。对面便是东隔间,很有古韵的一家餐厅。   想必来这吃饭的也应该不是什么俗人,东间与他们相对的,相视坐着的那一男一女,光看侧颜就不寻常。   王兮子欣赏一番。感慨道。“颜衣!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吃香喝辣应有尽有。这御坊餐厅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   “啊?那我们还是换家餐厅好了。”   王兮子听言一阵懊恼,“白颜衣,你会享受吗?”   李璇也急切道,“菜都已经下单了。要是不吃更浪费。”   “就是!就是!你赶紧的,别辜负了这位帅哥的一番心意。是吧?帅哥!你多大啦?有女朋友吗?”王兮子对着李璇眉来眼去,难怪这一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原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颜衣直感她做作,差点被她这不适宜的言行给恶心到。只见两人交谈甚欢。这会她坐在这里,反倒成了餐厅第一字号大灯泡。   无奈白颜衣只好扭过头去,看着东隔间也比看着他们好。   只是,这一转头便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对面,正起身而立准备出隔间的那个男人。不正是徐煜城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离开她之后的徐煜城果然不同寻常了。这样西装革履,潇洒俊逸的徐煜城,当真不是以前那个徐煜城了。   或许徐婉城更适合他。   白颜衣淡然一笑,都已经相见如同陌生人,那就当做没看到吧!   低眉转瞬一刹那,白颜衣大惊失色,嗔一下站了起来,两脚如生根,一动不动。   “颜衣,看到什么了?怎么了这是?”王兮子忽见白颜衣起身。被吓一跳。不明缘由的也跟着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韵寒,是韵寒!”白颜衣喃喃一声。豁然顿开,追寻着他们,绕过屏风挡在了两人面前。   王兮子,李璇相觑愕然。   徐煜城抬眉看见白颜衣,心中如骤狂澜,脸上却风平浪静。   旁边气质淡雅,一身杏色伞裙的女人,脸上却满是意外。   白颜衣僵滞的脸庞轻扫过徐煜城。定定的落在韵寒身上。她上前一步,眼眸触动。艰难发出一声,“你是韵寒?”   “颜衣!”韵寒弱弱一声,眼神闪烁。   白颜衣激动悲恸道,“这两年你去了哪里?你和叔叔阿姨联系了吗?为什么你的手机一直联系不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也一直在找你。”   说完,白颜衣欢喜的上前拥抱着韵寒。她此刻的心情,就像连日阴雨连连的日子里,突然晴空万里般爽朗兴奋。   只是。韵寒却一脸木滞,就像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一般。   她毫无表情的推开了白颜衣,看了一眼愁容不解的徐煜城,对着白颜衣道,“真是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不过,如果你两年都找不到我,你就不觉得奇怪?难道,就没有怀疑是我不想见你?”   白颜衣如遭擎天霹雳,呆若木鸡。   “韵寒!是,是你吗?”白颜衣泪眼婆娑。   “没错,是我。”韵寒凑近一步,凌厉一声。   徐煜城怒气盎然,直接两手按住韵寒。   怒目与之相视。   似乎在说,你骗我?   韵寒对着徐煜城一声冷笑。转而看过白颜衣,“曾经与你最要好的两个人,现在都想躲着你,甚至不认识你,你没想过,是你的错吗?为什么还一副自怜自艾的表情?好像所有人都应该围着你,宠着你。”   “别说了,我们走。”徐煜城怒斥一声,就要拉着韵寒出去。   “你们?”白颜衣看了一眼徐煜城拉着韵寒手腕的的手。   泪水低落,哽咽道。“这就是你们两年消失不见,一个不认我,一个讨厌我的原因吗?”   “颜衣?”徐煜城惊叫一声,赶紧放开拽着韵寒的手腕。   想说什么,又着实没有说出口。   “到底。你是徐煜城还是徐婉城?如果是徐煜城,为何唯独不认识我?如果是徐婉城,那你又怎么认识韵寒?”   沉默。   白颜衣大叫一声,“就是如此,你还要说,不认识我吗?”都到这一步了,还要瞒她到什么时候。   “白颜衣,你不要太过分。不管怎样,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难道全世界的人都要认识你,喜欢你吗?”韵寒看着失控的白颜衣,也就直言直语起来。   “哎哎哎,谁说话过分?”王兮子看不过,从后面窜出来。   韵寒瞅了瞅,微愣。王兮子她是认识的,以前在学校他们几人经常见面,而白颜衣便是那中间的桥梁。   自然徐煜城她也是认识,虽说没怎么见过面。   王兮子没好气道,“明明就是一个人嘛,就说前段时间网上排名热搜榜的徐婉城怎么就这么眼熟,原来是老同学啊!哼!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不是自称白颜衣是你女朋友的吗?你不又是自称是白颜衣好闺蜜的吗?怎么?两年之前就勾搭上,背着颜衣远走高飞了啊!现在还这么理直气壮,也不害臊。”   ☆、第九十三章:一切一切又都算什么?   “兮子!”白颜衣在背后拉住了她,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一张嘴就犀利过人。便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王兮子冷哼一声,白了一眼面前的两人,甩了甩手不爽的向后挪了挪。   韵寒气的直哆嗦。   只有徐煜城波澜不惊,他为了白颜衣可以背负承受一切。   “你们走吧!”白颜衣忧悲道。如果她见到是真相,那她宁愿什么都没看见。   徐煜城憋着怒火,再一次拽过韵寒。却被韵寒强制挣脱,她的忍耐极限一下被王兮子戳中,“白颜衣!你不要装无辜了,更不要以为自己委屈,你都成了慕氏总裁的未婚妻,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都知道是我慕琛的未婚妻了,还敢这么造次?”   慕琛不知打哪出现,两手插兜,又是一副威慑逼人的样子。难道华洛铭的医术这么高明,他的伤好都好了,昨晚不还一副半死半活的样子么?   他径直过来。似旁若无人,深邃的眼眸里只有白颜衣。一路走过来站在她身旁,自然揽住那盈盈腰区,低声道,“吃饭了吗?”   白颜衣抬眉对上慕琛的温柔的眼眸,随即躲闪。   他这是干什么?虽然最近不少露出这样的神态。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在,他好意思她还不好意思了。   一旁的王兮子一脸的陶醉,貌似那句温柔密语说给她似的。   她激动地赶紧拨了拨自己的刘海,特意将右颦的碎发饶到耳后,对着慕琛道。“我们刚点了菜,还没来得及吃。”   “我是问她。”慕琛冷言一声。   王兮子立刻哑语,知道慕琛出了名的不解风情,现在亲身体验,真是生不如死。还这么多人了,岂不让他人笑话。   只好乖乖闭嘴,缩到李璇身后。   韵寒吃惊而又愤懑之色一表无遗。她用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换回徐煜城的爱,而她什么都没做,除了长得好看以外,凭什么就能得到两个这么好的男人的爱。   徐煜城是最不想看到这一幕的人,可他却只能接受和忍耐。   良久。白颜衣开口道。“等菜上了就吃饭!”她说的小心翼翼,因为此刻,她不知道慕琛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他太反常了。   慕琛浅浅一笑,伸手轻抚着白颜衣黝黑的长发道,“菜已经上了,你是要等菜凉了,我让他们再做,还是现在去吃?”   “我……”   没等白颜衣说完,就被韵寒打断,“人家两人甜言蜜语,不打扰了,我们有事,就先走了。”她已经看不下去,此刻心里极度不平衡。   “你早就该走了,但他不行。”慕琛神色一变,冷酷一声,犀利的眸子看过徐煜城。   徐煜城淡然道,“我正有此意。”   说完,两人便走了出去,在御坊餐厅的天台处。   徐煜城看了一眼背他而立的慕琛,先开口道,“没想到,我们两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单独说话。”   慕琛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我可不是来与你叙旧的。徐煜城。”   徐煜城一脸淡然,浅淡一笑,“我是谁,你还需要强调吗?我们打小就认识。”   慕琛上前一步,“我管你是谁,不论是徐煜城还是徐婉城。最好离我远点,尤其是白颜衣。”   “你很在乎她?那我希望,你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在她身边保护她。”   “我的事你都替我操心了,难怪自己的事一件都办不成。你此刻什么心情。我很清楚,不要打着为别人着想的幌子,把自己活在一个痛苦的深渊里,到头来伤害了她也伤害了自己,最可悲的,自己还觉得很伟大。”   徐煜城眉头紧锁。   慕琛不屑的瞥过头,继续道,“不管你和白颜衣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但是现在,她已经众人皆知,是我慕琛的未婚妻了,所以,于情于理,你都要离她远点。也收起你那份圣人的心,还有,有什么话,直接干脆的说清楚,如果非有实在不能说的隐情。也要明确给她一个交代,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说完,淡视一眼,踏着矫健的步子离开。   徐煜城木木的站在那里,慕琛的一番话虽不中听,却给了他行动的决心。他要做的便是让她死心。   只有让白颜衣彻底绝望,她还会重新充满希望。只要她好好的,哪怕是深渊,他也无怨无悔。   徐煜城随慕琛走后,韵寒看了一眼白颜衣,毫无留恋的转身出去。白颜衣紧随其后,一路叫着韵寒的名字。   直到路边的杏树下,韵寒止步转过身来。   “白颜衣,我们无话可说,你还是进去吧!不然你未婚夫责怪起来,我可承受不起。”   白颜衣哽咽着。依旧上前。小心而又深情的拉起韵寒的手,“韵寒,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但我依旧拿你做好姐妹,如果有什么误会,请你告诉我。如果是我做的不对,你直接告诉我。我一定会改。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像离我很远很远……”   韵寒扬手一甩,眼圈泛红,“白颜衣,为什么老天处处偏袒你?两年前两年后,你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了。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依旧不接受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喜欢徐煜城了,我爱他,而他眼里只有你,两年前他离开你的时候,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我抛下家里,更是不理你,就是为了要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越拒绝我,我对你的恨意就越大。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能拥有一切?明明你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你不配。你懂吗?”   白颜衣愕然失色,依旧拉着她衣角的手不禁滑落,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擒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韵寒,为什么你不早说?你喜欢徐煜城,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难道,我两之前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那都是过去了,我早就忘了。”   白颜衣泪眼朦胧的看着韵寒,模糊不清的韵寒的面容,是那样熟悉而又陌生。她想过很多种韵寒和她一直失去联系的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一份隐藏的爱让她变得失去了自我。   白颜衣抹了一把眼泪,镇定道。“所以,两年前你接过张警官手里的那部手机,没有告诉我,而是自己去找了徐煜城,是吗?那两年前,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等我去国外找到他的时候,他对之前的事就已经只字不提,难道,不是你让他伤心过度吗?否则他怎么会在你动手术之后。决然离开,现在也不想认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说完,韵寒便愤然离开,她的背影是那样决绝,毫无留恋。   “是我的错?……”白颜衣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韵寒渐渐远去的背影,一阵悲痛汹涌而来,都是她的错吗?两年前她不该误进了豪鑫酒店,一切根源都是从那时候起的?   可是韵寒,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喜欢徐煜城,却一直要放在心里。   那当初,看着我和徐煜城关心备至的时候,你该有多心痛。   是!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   白颜衣大脑一片空白,迈歩飞跑,她心痛至极。痛到无法呼吸。   这一切,叫她怎么接受。   慕琛从天台下来,没看到白颜衣。   李璇赶紧相告,“白姑娘跟着那个叫韵寒的跑了出去,说是不让我们跟着,出去也有一会时间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慕琛眉头紧锁。出了御坊餐厅,开车找寻。   惠美鲜烧烤店。   白颜衣一进去就叫了好几瓶烧酒。就着烤肉,不多久一瓶就已见底。   烧酒本辣心,她却辣出泪来。   老板娘看着直摇头,叹气一声又去张罗别的顾客。   白颜衣又一杯而尽,脸上像染了朝霞的色彩。一脸扑在桌子上,侧过头,闭着双眸,无声哭泣。   想想这两年多时间里,她心心念念,最思念的两个人都一并离她远去。刚刚韵寒的那番话仍在耳边回荡。   ……   我抛下家里。更是不理你,就是为了要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越拒绝我,我对你的恨意就越大。   明明你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你不配!   ……   两年了,原来她对她充满了无限的怨恨。   那徐煜城了?   两年后,第一次在奢庾黎拉酒店见他时,他对她是那般视而不见,现在看着自己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仍然无动于衷,还表示祝福。   那当初,又何必再图书馆说的那么信誓旦旦!   说什么,等毕业了挣大笔大笔钱就这样把你养在家里,建个大大的书房,你在里面看书,我就这样看着你。   ……   所有的一切一切又都算什么?   不过是往事过迁,如浮云消散罢了!   她双手抚面,揉搓了一把,以泪洗面,然后继续倒酒。   谁知酒瓶让人抢夺一步,白颜衣抬头,迷离的眼眸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老板娘在一旁看着甚是欣慰,这两人总算凑一起了。   ☆、第九十四章:从此,你我再不相见   白颜衣定定的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徐煜城。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两人互不相让划拳吃肉,还说成语接龙惩罚喝酒,最后因不小心吃的太多,没钱付账,被老板娘罚着一起刷碗。   呵呵,那时是多么天真美好!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伸出右手来,触碰着徐煜城俊朗的面庞。摸着他脸的手是那样小心翼翼,她害怕对面的他是自己醉熏之间引申出来的幻觉。一碰就破。   就在她反复的触碰之后,徐煜城伸出手来握住那只抚在他面庞的纤纤细手。她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真的是他!   此时此刻,握着白颜衣右手的徐煜城已感足以。梦里千万次的幻想终于在这一刻实现,他心中欢喜却又生悲。   虽然万分留恋不忍,却仍然将她的手放下,然后连喝三杯烧酒。   他的眼圈有些湿润,心里难受的就像海绵蓄满了水。望着哀痛的白颜衣低沉一声,“颜衣,你不能再喝了。”   白颜衣心中一紧,怔怔的看着他。喜极而泣。   “你叫我什么?”   徐煜城哽了哽,看着她希冀的双眼,再次启口,“颜衣,你不能再喝了。会伤了身子。”   “颜衣?你叫我颜衣。呵,你终于肯认我了?徐煜城,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徐煜城看了看白颜衣,心有不忍。   低垂着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背手擦过嘴角的残余,慢慢抬起眼眸道,“是,我是徐煜城!你没有弄错,你更没有错。错的是我。之前我不应该还没确定好自己的内心就对你表了心意,害你两年来一直将此事记挂在心上,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是徐家大少爷,所以,一开始我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白颜衣一起一落的心,起伏难定。   她站起身来,拼命摇头。   “不,你们都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在手术那天之后就全变了?韵寒恨我,你也不认我,现在你终于承认了自己,却说之前一切都是我误会了,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们都是怎么了?不要这样,不要……”   “颜衣,你要坚强,你现在是慕氏总裁慕琛的未婚妻了,你要忘掉过去,好好幸福才是。我是徐煜城又怎样,却连最基本的平静都不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回到从前。你、我、韵寒。我们形影不离,开开心心!这样也不行吗?”   “回不去了,从那一刻起,就注定回不去了。”   从那一刻起?   白颜衣面如死灰。   “所以,还是因为豪鑫那件事。你们都很介意,对吗?你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我早该想到的。可是,为什么在没有我的时候,你要一个人偷偷来这里?又为什么现在和我一同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放不下吗?你肯定有什么隐情,对不对?”   白颜衣细眉一咛,上前拉住徐煜城,“两年前,我动手术那个晚上。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告诉我,告诉我!”   徐煜城的心如石头炸裂了一般,看到白颜衣痛苦的样子,他的心胜在滴血。只是,他无法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就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他尽量避开白颜衣红肿的眸子,心一狠。   “和两年前的事没有关系,我已经说过,我只是一时兴起,感觉过了就过了。我现在要结婚了。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所以,我们彼此祝福好吗?”   白颜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袭身而来,眼睛里流不出眼泪。   过了好一会,慢慢开口,“你要结婚了?”   “呵!”白颜衣仰天一声苦笑。   “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是吗?”   良久。   徐煜城哽咽的喉咙,艰难的发出一个“恩”字。   白颜衣腾的起身。   半响,感觉不到泪流的脸上却泪迹斑斑的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   “好,那我祝福你!从此,你我再不相见!”   话落。不顾一切跑进人群,瞬间消失不见。   痛苦就像一根缆绳,弯来绕去拧着徐煜城的心。他恍悟一般追赶出来,悲恸的叫着白颜衣的名字。   茫茫人海。再一次没了她的身影。   他知道,只有这样白颜衣才能毫无顾忌的过自己的生活,她也才能真正的忘记过去那道伤痛,自在的过下去。只是,看着白颜衣刚刚苍白绝望的脸。他的每一个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好似在割裂。   两个字在他心里发酵似的泛滥。他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凄厉一声,“颜衣。”   白颜衣一路奔跑,夜风凉凉。   原本阴沉的空中忽然一阵骤雨从天袭来,冰凉冰凉的雨滴。瞬间打湿了衣裳,她就像一只落魄的小狗。   行人都在纷纷躲雨,匆匆行走。只有她,似乎很享受被大雨冲刷的感觉,因为冰凉。所以没有了知觉。   她蹲坐在前方的路灯下,蜷缩着身子。脸上是雨是泪,早已经分不清楚。   她低垂着的眼眸看着一双双行人奔跑的双脚。行人诧异的匆匆一瞥,仍旧赶路。   究竟是他变了,还是一开始就没真实过?到头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她自作多情的独角戏罢了。   “白颜衣!”   好像有人再叫她的名字。是幻听吗?反正她懒得抬头,曾经最好的两人都弃她而去,又有谁还会关心自己。   低垂着的目光,突现一双黑色男士皮鞋的双脚渐渐踱步前来,一步一步靠近。最后在她眼前驻足。   刚刚还在身上敲打的雨水也瞬间停止,周边只有滴滴的细雨声。白颜衣缓缓抬头,头发上的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面容苍白无力。   眼前这个面容嗔怒,笔直立挺的男人。正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她面前,为她遮挡风雨。因为失去雨水冲刷的那种麻木,这会反而瑟瑟发抖起来。   白颜衣发乌的嘴唇低柔一声,“慕总!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难道你要在这里等死吗?”   他才离开多久。她就成了这幅样子。   慕琛大手一抬,正欲揪起白颜衣数落一番,不料白颜衣头脑一沉,身子倾斜着直直向后倒去,慕琛眼疾手快扔掉雨伞脱下外套将她包裹揽住。直接打横抱起,向着一旁的豪车而去。   此刻他正感受着刚刚白颜衣被雨水敲打的滋味,是那样透心凉。   她究竟在这细细密密的雨中待了多久,身子冰冷的就像封存在冰窖一般。白颜衣,明明是你负我害我在先。为何次次都是我在为你还债?   你究竟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真想剥开来看看。   这边,惠美鲜烧烤店。   自白颜衣走后,徐煜城一脸憔悴绝望的又坐在了刚刚与白颜衣相对的位置上,她在他脸上触碰的感觉仍旧消之不去。   他一杯接一杯的麻醉自己,好让那颗疼痛的心好过一些。   就在酒杯送到嘴边之际。有人抢先一步一手夺了杯子,将酒倒掉。然后对着摇晃着脑袋混沌不清的徐煜城怒斥道,“徐煜城,你不要这样,不要再喝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走,我送你回去。”   徐煜城如一摊死水般的身子,怎么拉拽都丝毫不动。嘴里一直嘟囔着,“酒,我要喝酒。你是谁啊?给我走开。”   “徐煜城,我是韵寒啊!你看看我,不要在为白颜衣伤心了。够了,已经够了。”   听到白颜衣这三个字,宁酊大醉的徐煜城突然抬起头来。神色一闪。尔后马上又低沉下去,“颜衣!颜衣!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没用,保护不了你。是我没用……”   说着说着身子一沉。摊在桌上。   白颜衣,又是白颜衣。她又做了什么,让徐煜城如此悲痛欲绝。   韵寒越加对白颜衣有恨。   只是,气归气,恨归恨。她还是艰难的将徐煜城扶起。开了车,将他送去医院醒醒酒。   外面一下子大雨滂沱,水花四溅。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吹散那仅存的一丝温暖,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风雨压抑的灰蒙蒙,静悄悄的。   慕琛着一身休闲居家套装深深坐在卧室的真皮沙发上,背部的伤口因雨水浸湿又开始隐隐作痛。只是此刻,他似乎已经完全忘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白颜衣。   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她都悲痛的欲死欲绝。这一切的根源,他也总算明白,都和姓徐的那小子有关。所以,两年前他们在豪鑫的那个晚上,她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而他呢?却将那一次刻在了心里。可笑。   他缓缓起身走到床边,仔细的看着白颜衣憔悴但又不失玲珑俏丽的脸。   她细细的眉毛紧蹙着,就像一条抹不平的曲线,脸颊染着红晕,粉唇微翘。乌黑的长发扑散开来,人见犹怜。慕琛情不自禁的伸长手臂,轻轻拭去她眼角滑落的眼泪,缓缓轻抚着她的面容。   待她眉间平展,他才松开手指,欲起身出去。   就在他转身瞬间,睡梦中的白颜衣眉间一皱忽然伸手拉住了慕琛,喃喃一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慕琛心间蹙动,喉咙里好似卡了一块鱼骨头,哽住了。他孑然一身的高傲,却终究抵不住眼前这个女人一声弱弱的呼唤。   他缓缓转过头来。   白颜衣却再次无力悲呛的发出致命的三个字。“徐煜城!”   ☆、第九十五章:被你折腾成啥样了   慕琛瞬间握紧了双手,脸色即変。   本以为自己一颗冷漠的心早已固若金汤,却被她口中的三个字击毙的溃不成军。   他愤然甩开白颜衣无意识间抓住他的那只手。只是,那只手牢牢将他钳住,他挣脱了好几下都没能甩开。慕琛只好无奈而又嗔怒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白颜衣,这是你自己不放手的,日后休怪我不放你走。   尔后就这样站着,反手握紧了死死拉住他的那只手,然后慢慢坐在了她的身旁。   良久,床上的白颜衣面容平和了许多,只是抓着慕琛的那只手却依旧紧紧不放,仿佛是悬着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只有抓牢了才不会死去。   一旁的慕琛一手撑着头颅,一手与白颜衣两手紧握,慢慢紧闭了眸子,那样静谧而又俊逸。   窗外雨声窸窸窣窣,褪去了刚刚猛烈强劲的气势,此刻变得温和了好多。   只是,刚刚还面容舒展的白颜衣忽然满脸忧容,神情寒颤。嘴唇也变得苍白,开始支支吾吾,“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结婚?不要,不要结婚。”   说着说着心中苦闷越难以抑制,抓着慕琛的手愈加用力,因为力道施压,慕琛在浅睡中微皱眉头,睁开了眸子。   “是不是我不干净了了?我不配,不配,呜……”白颜衣紧闭眸子,开始抽泣。   慕琛看着她忧容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心。随即冷静的双手握住白颜衣的手,幽沉道,“没事,有我在。”   说完,伸手去抚平她眉间的丘壑,在碰到她皮肤的那一瞬间,慕琛兀的缩回了手,脸上浮现担忧,又立刻将手再一次按在了她额间。白颜衣脸上犯乌,嘴唇哆嗦,全身冰冷,慕琛赶紧为她把原本就密不透风的被子又捂了捂,想了想,又从里边衣柜间拿来羽绒被给她盖上。   刚盖上去没几分钟,白颜衣依旧难受的哆嗦着,“冷,好冷!”   从小到大都是受别人照顾,慕琛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二话不说,马上拨通华洛铭的电话,可惜一直无人接听,慕琛懊恼的低咒一声,将手机扔向一旁。   看着床上痛苦的白颜衣,他毫不犹豫的掀开了被子,躺在了白颜衣身旁,随即将她深深拥入怀中,用整个身躯将她包裹,白颜衣感触到一阵温暖,就像在露垠的雪地燃起了一束火苗,瞬间温暖了起来,她紧紧的贴住这团火苗,有种想被火苗点燃的感觉。   冷热传递,慕琛的身子有些微微发冷,抱着白颜衣的手臂便越发箍的死紧死紧。   白颜衣这才渐渐得以舒缓,抱着慕琛这团火苗,渐渐身体放松,进入梦境。   随着两人温度的不断升高。慕琛开始有些躁动不安,抱着白颜衣的身体,下体已经生硬,却又不忍看她这么病痛的身子,喉咙吞咽,索性闭上了眼睛。两手在她身体摩睨着,在这煎熬之中,过了好久,呼吸才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脑海却想着刚刚白颜衣梦里嘟哝的那句话,“是不是我不干净了,我不配。”   究竟,这句话有何意寓?   雨后的天气格外清晰,虽然出了太阳,毕竟已是入秋的季节,一场秋雨一场凉,气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下降。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房的时候,白颜衣已经睁开了疲惫的双眸。显然。她很吃惊,眼前正对着一张放大的俊颜,两人虽隔着衣物,身体却像连理枝般纠缠。   她一动不动,滴转着眼珠。   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却看见慕琛微微扭头。   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假装未醒,大气不敢出。天啦!太荒唐了,如只是慕琛抱着自己,她便有理由将他踢下去,可是,自己这两只手也是牢牢抱揽着他呀!总不能先没了底气。   慕琛因一夜枕着白颜衣。左胳膊已经麻木的阵阵抽筋。醒来看见白颜衣柔美的睡颜,心里升起一阵温暖,嘴角上扬,浅浅一笑,便向着白颜衣的额头吻去,刚蜻蜓点水般触碰到她,白颜衣却一声惊叫,瞬间连理枝分成两枝。   惊愕道,“你要干嘛,我们怎么会?”眼眸一转,看到自己一身睡衣,忙两手环胸,捂着身子,“衣服,我的衣服是……是你换下的?”   慕琛邪魅一笑,一手拉她入怀,“你说呢?不是我,你想是谁?再说。昨晚可是你主动地,忘了?不然,我帮你回忆一下。”说完俯身欲做亲吻之势,白颜衣睁大了眸子,赶紧捂住嘴唇,疑惑的看着他。   这不明摆。又要占便宜么?可不会让他得埕。   慕琛看着她双手捂嘴,随即眉峰一转,将额头与她额头相贴。   还好,体温正常了。   他别具深意一笑开口道,“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在流泪,特别是为了别的男人,也更不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白颜衣躲闪着他的眸子,羞愧难当,“不管怎样。你也不能给我换衣服啊。”   “难道我让你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躺在我床上?你都是我未婚妻了,有什么不可以?”   白颜衣微怔。   弱弱道,“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帮我?”   这个问题,她确实憋很久了,慕琛最近对她的态度,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这句话确实能抵千万条理由,他确实救了她的命。所以日后,她都得听他的,是这个意思?   果真,捡回一条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慕少,华医生过来了。说是一看到您未接就过来了,要不要请上楼来?”   门外冯妈的声音瞬间划破了这暧昧而又尴尬的气氛,白颜衣在他怀里挣脱着,可身子却沉甸甸而又疲乏无力。   慕琛顺势将她按在床上,向着门边,“让他上来。”然后下了床去。   白颜衣褪去了刚刚的那份震惊。此刻直感头痛欲裂。   看着慕琛两手插兜站在她身旁,心中又不免羞怯。本来华洛铭就爱八卦,一会见他两大清早就这么在一屋子呆着,又会联想些什么呢?   就在懊恼之际,华洛铭已经推门而入,确实不出所料。看着他那一副又惊又贼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慕少,你又对人家做什么呢?好好一姑娘,你看!被你折腾成啥样了?”   慕琛眉间露出不屑,都不待搭理他。   白颜衣更是听着想抽他。什么词这是?   见无人搭理,他便拾趣了起来,给白颜衣诊断。   忽然斜眼挑着慕琛,心里暗道,原来一个人并非生下冷酷无情,只是他的薄冰只为一人融化。   他望着白颜衣道。“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不是慕少折腾你,你自己折腾自己,喝了酒又淋了雨,没有人这样不要命的。”   白颜衣面色苍白,昨晚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徐煜城总算亲口承认了,她对他再也无挂念。   就像昨晚的那场雨一样,将她脑海的过往都冲刷了,麻木了。   她闭起了眸子,没有说话。   华洛铭也轻咳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毕竟。站在一旁最有资格说话的都没说什么。   但为病人看病,关心病人身体又是他医生的职责,转而继续道,“幸好昨晚补救及时,要不然你这雨后风寒,可会要了你半条命。”   雨后风寒?   难怪身体这么难受。白颜衣吃力的回望着华医生,然后将满含感激的目光定在慕琛身上。可算明白了,为什么早上起来她会在慕琛的房间里,又为什么两人会紧紧抱住一团。   原来,是他。   可是,再精壮的身体也禁不起这般捣腾。他还有刀伤在身了。   他说她的命是他的。那他了,他的身体他的生命,就该不顾一切了吗?   究竟是什么让他一次又一次?   慕琛对上白颜衣深挚的眼眸,却对着华洛铭道,“开完药,就下去。这里两个病人都需要休息。”   华洛铭起身责备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病人了。你……”   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下去,明显慕琛的脸已经不对。   华洛铭给冯妈交代清楚之后,便离开了。   卧室很安静。   白颜衣深切的看着斜倚在窗边慕琛的侧影,无意瞥到他后背的一抹红。肯定是刀伤又化瘀了,昨晚,在雨中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正是此刻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雨水浸湿了伤口。   白颜衣抱愧道,“慕总,以后不要在这样了,我的命跟你的命比起来,实在不值得你这样做。”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慕琛突然冷漠的话语。   白颜衣微愣。   “从今往后,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着我,影响着慕氏。这样的事情,不允许再次发生,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完,慕琛便决然下了搂,留下白颜衣一脸的懵。   当然更多的是内疚。   慕琛对她的种种,已经早就无以为报了。日后,她必将一改以往对慕琛的偏见,好好回报他一次次的救命之恩。   只听门外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好像有人上楼来了。白颜衣瞥过头去,看到冯妈微笑着指引身后的王兮子,“把行李就放在这吧!慕少刚刚出去,白姑娘正在养伤。”   ☆、第九十六章:究竟是命中注定还是在劫难逃   “养伤?”王兮子向着白颜衣奔跑而来。眉头一皱,一脸的担忧。   “颜衣,昨晚发生什么事呢?你怎么又生病了?严重吗?”   “哦!我没事,就是有些感冒。”不想让王兮子担心,便随口一说。   透过间隙,看到冯妈正在收拾她的包裹。   白颜衣直直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王兮子置疑道,“兮子!我的包裹怎么拿到这来了,你不需要我跟你同住了吗?”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好姐妹。主要是你那个未婚夫交代的。让我把你行李搬过来,你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并且近期记者跟踪的紧。我想了想,在这应该是最好的避难所,就乖乖就范,你不会怪我吧?”   看到白颜衣还是一筹莫展,继续道,“别嘛!我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你未婚夫的命令,我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不从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好好养病吧!”   王兮子啊王兮子,你这是推波助澜啊!   但她和慕琛之间的事,终究不能牵扯到王兮子。白颜衣疲惫的点了点头,如她所说,先养病要紧。   看白颜衣不再说什么,王兮子扶过白颜衣,将被子为她掖好,这才安了心。   可能是药效起了作用,白颜衣眼眸半睁半掩的,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冯妈看着白颜衣睡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以免吵着她休息。   王兮子也蹑手蹑脚的下了搂去。   想想昨天在御坊餐厅的那一幕,曾经最好的姐妹和朋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任谁心里都不好受,她真替白颜衣不值和难过。枉费白颜衣之前对他们掏心掏肺的好,真是喂了狗了。   可惜她又没办法将此重大新闻刊出去。哎!真是难为她了,她是知道内幕消息最多的人,但却一件都没办法往外播。   “颜衣,我可都是为了你好,我才不会像韵寒那样没心没肺,你日后发达了可一定得带着我呀!”   王兮子心里暗暗道,看着白颜衣住在她最崇拜的慕琛的别墅里,再看看这富丽堂皇的房子,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心里真替白颜衣高兴。   慕琛才是你最后真正的归宿,颜衣!   一场雨后,已经正式入秋。风吹起来,竟有了些凉意。   洛安一医里,韵寒起身走到窗前,关好了窗子。   看着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徐煜城,心里万分痛楚,究竟白颜衣有什么好?为何他眼里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人?   而她,就在他身边,他却视而不见。   “咳……咳……”韵寒听到咳嗽声。赶紧跑到徐煜城身旁。   “徐煜城,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叫医生。”   徐煜城睁着空洞的双眸,无力的向四周瞅了瞅。   一手按着头穴,喃喃道。“我这是在哪?”   “医院,昨晚你喝醉了。”韵寒起身倒了杯开水,担心的看了看徐煜城,然后将水杯递了过去,继续道,“要是有什么让你难受的事,就别再想了,你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医院?”徐煜城停下手上的动作。喉咙干涸,伸手接过杯子,咕哝一灌到底。   “你慢点喝。”韵寒在一旁宠溺说着。尔后接过徐煜城喝的空空的杯子。   温水下肚。身子好似复苏了一般,徐煜城忽的睁大瞳孔。   昨晚和白颜衣在惠美鲜的一切一一在脑海浮现,他立刻拔了针头,穿上衣服走出医院,韵寒慌忙跟在他身后,一路叫着他的名字。   “徐煜城,你去哪?”   一前一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医院门外戛然而止。   徐煜城气愤的回头,悍戾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从我在美国遇见你的那刻起,你就一直在撒谎。我将你当做朋友留在身边,你却另有不轨。你还是我认识的韵寒吗?昨天你对颜衣说的那番话,就算她顾忌情谊能原谅你,但我不能。你最好去向颜衣道歉,枉她之前对你这么好。”   韵寒只穿了一条裙子站在门外。被风一吹一阵凉意袭来。   身子好冷,只是她的心更冷。   如果此刻是白颜衣穿成这样站在这里,他肯定立刻递来衣服将她裹住了,他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这样了?   “我道歉?徐煜城,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是被你逼得。明明是我们在学校先认识的,在白颜衣没有出现之前,我们一起上自习一起去图书馆,整天同出同进,可认识白颜衣之后,一切都变了,难道不是她插足了吗?”   “我只把你当做好朋友,毫无男女情谊。可就算爱一个人,那也不是你伤害好朋友的理由。”   “那我就该看着我爱的人受伤吗?不是我讨厌颜衣,而是你和她在一起,没有快乐。只有伤害。两年前,如不是她发生那种事,你至于跑去国外吗?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在国外终日愁苦思念。而她了,竟又喜欢上了像慕琛这样的大财主,像她这样不干不净,朝三暮四的人,你值得吗?”   徐煜城震愕。这个平日里温婉善良的韵寒,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刻意隐瞒真相,没想到竟会给白颜衣带来这样的污秽。   “不明白的是你。值不值得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就算我和颜衣不可能在一起,和你也是不可能的。我很感激你的关心和照顾!但是,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一种负担。以后,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面无表情的就要转身离开。   韵寒追上前急切暴戾一声,“徐煜城,为何你对我如此残忍?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她。你知道我心里又有多苦吗?明明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要深深看着他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只能将自己的心意隐藏,好不容易自己有机会了,你却依旧对我视而不见。两年前如此,两年后依旧,你让我如何不恨又如何放下。”   韵寒貌似发泄一般,冲着他的背影侃侃而言。   可惜,徐煜城一直没有回头。依旧向前走去,就像没听见一样。   徐煜城心中苦闷。   韵寒这么做。无意将白颜衣的心又割了一刀。   她已经因为他痛苦不堪了,她如何能承受的了自己好朋友的背叛。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颜衣,你会恨我吗?   擎天别墅内。   白颜衣睡了一觉起来感觉身体轻松多了,正在楼下喝冯妈做的鸡汤,喝到一半。她便左右光顾起来,“冯妈,慕总呢?怎么不见他在家?”   “慕少事情比较多,平常很少回家,还是近日在家呆的时间多了些。少奶奶还是先养好身子。”   白颜衣将勺子放下,“冯妈,别叫我少奶奶了,我就算是慕总未婚妻,但还不是正式妻子。况且以后的事什么都不好说,就叫我颜衣好了,这样亲切!”   看着冯妈浅浅一笑,脸色有些担忧,“慕总他不回家。都会去哪呢?鸡汤给他多留些,他的伤也还没好了!”   说着,便去厨房拿汤碗。   冯妈忙跑进来,“少……哦,衣衣啊!还是我来吧!你尽管歇着。自己身子都还没好了,还这么关心我们慕少。看来你们感情真不错。呵!真是太好了,夫人在天有灵,看到也会欣慰的。”   白颜衣尴尬的坐回椅子上,她对慕总的关心,真的只是单纯的关心吗?   每次都是她受伤慕琛在身旁守候。知道他带伤不回家,她的心竟有些莫名的紧张担忧。   “冯妈!谢谢你的鸡汤,那我上楼去了。”   上楼到一半,想了想继续道,“对了,我的行李还是放到隔壁房间去吧!我看那边也空着。”   “这……”冯妈正在收拾碗筷的手停顿下来,略显得有些困惑。   “还是等慕少回来再决定吧!”   白颜衣怔了一下,慕琛在他们每个人心中真是犹如圣帝一般的存在。只好弱弱点点头。接着上了楼去,但她没有再躺在慕琛的床上,而是拿出自己的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闭着眼眸却难以入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更没想到自己还住进了擎天,甚至睡在了慕琛的床上。她和慕琛两个一个天一个地的命运,又怎么会联系在了一起?   这一切,究竟是命中注定还是在劫难逃。   此刻已是傍晚。慕琛端坐在皇宫酒吧的吧台前,平常硬挺的身子有些慵懒,摇晃着手里的鸡尾酒,在迷离乱窜的灯光下,眼眸斜长,尽显鬼魅。   身后坐在一旁的蔡烟早就对他目不转睛,他都已经在这坐了一下午了,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烦闷?   她浓妆艳抹,身材火辣,脚踩高跟鞋慢条斯理的摇晃着鸡尾酒,慢慢向着慕琛走去。   旁边其她妖艳们也只有看着的份,堂堂慕氏继承人,没有高背景的人又怎么敢靠近他?   在这里,也就除了蔡烟。   “一个人喝闷酒,不像你慕大总裁的作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说着,便绕到慕琛身旁坐了下来,举起酒杯做起碰杯之势。   慕琛却恍若未闻,眉头轻佻。直接举起杯子,自己兀自喝了一口。   蔡烟尴尬的缩回了酒杯,细眉微拧,显然有些不悦。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牵强一笑,便自己喝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这里,确实是痛的   “慕少,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你来皇宫了。难道真像媒体报道的那样,你要和那白颜衣订婚了?”   慕琛正放在嘴边的酒杯,忽的停顿了一下,斜过眸子看着蔡烟。   蔡烟碰上慕琛幽魅的眸子,心里荡漾。   他终于正眼看她了。像慕琛这样的极品男人,就算十个富少也抵不过他一个,平日里与她相好的那些,在这一刻简直微不足道。   “别跟我提白颜衣。”慕琛语中带怒,字字如闷雷滚滚而来。   蔡烟微怔。心里一下子明亮起来。听这语气,慕琛是在讨厌那个死丫头了。   “呵!好,不提就不提。也就是,像白颜衣那种毫无身份的贱民,怎么配做慕少的未婚妻了?”   见慕琛没有反应,蔡烟得意起来。继续道,“慕少,你应该好好想一想,就算你们互相相爱,又有多少人会认可?再说,多少女人无不为你慕少倾倒,只有白颜衣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你,我看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你,万一她靠近你,就是为了你的钱。那我就真替慕少不值了。你是那么的帮助她,而她了,只会给你带你痛苦,一点都不知道感激。这桩买卖可是一点赚头都没有啊!”   “住嘴。”,慕琛呵斥一声。酒杯放下,酒汁洒了出来。   知道戳道了慕琛的心窝,蔡烟气都不敢出,只好憋着气看着慕琛。   “你站在我旁边,只会让我更烦。滚……”慕琛抬眉吼叫。   她短短一番言语瞬间就戳中了他的痛点。   蔡烟没好气的一个跺脚。慕琛这性子,还真是难以捉摸。娇哼一声,满脸委屈的端着酒杯走开了。   好好的享乐你不要,非要自寻烦恼。好!恕本小姐奉陪不起了。   慕琛这心里似有一团乱拧的麻绳,乱糟糟的。   “白颜衣,我究竟该如何对你才好?你居然为了徐煜城,连自己身体甚至连命都不顾及,我将一个连心都不在我身上的人束在了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纯碎的占有?”   “呵呵!”慕琛趴在吧台上一阵苦笑。   “我一向做事从不顾及别人感受。可是现在,这里,确实是痛的。”   慕琛强捂着心口,眉头紧皱,双拳紧拽。孤寂一人喝起酒来,有些事情越想想清楚心里越烦躁不安。   鸡尾酒喝完,索性开了一瓶格莱菲娜,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眼神恍惚,脑袋飘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似乎空空如也。这才踉跄着起身,在专车护送下,回到擎天别墅。   慕琛推门而入,玄关门重重碰着墙壁。   “砰”的一声。   冯妈听到声音连忙开了灯,过来扶着慕琛。“慕少,您这是怎么呢?身上这么大酒味,我去给您弄点醒酒汤。”   慕琛摆摆手,踉跄着上了楼去。   冯妈进了厨房,赶紧忙活起来。   白颜衣听到撞门的声音。突然惊醒。   一定是慕琛回来了!起身准备去开灯。   刚走到房门口,还未来得及开灯,卧室门突然打开。慕琛向前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白颜衣身上。浑身酒味扑鼻,白颜衣摇了摇慕琛,“慕总!醒醒,你这是怎么呢?喝这么多酒?”   听到白颜衣的声音,慕琛支起身子,突然甩手一推怒言一声,“给我走开!”   受到推力。白颜衣直接向后退缩了好几步,疑惑万分的看着黑暗中这个高大的身影。   慕琛直接扑倒在床,白颜衣打开台灯,为慕琛盖好被子。   难道又是因为和他父亲的事?哎,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衣衣!这是给慕少的醒酒药。给他喂点,幸许能好受些!”冯妈端着碗盘上楼来,一脸心疼的样子。   白颜衣赶紧接过碗,用勺子搅了搅,好让它没那么烫。然后放到一旁,和冯妈一起将他扶起。   慕琛躺卧在床背的真皮软垫上。一手半捂着额头。很难受的样子。   白颜衣端起碗来舀了一勺,吹了吹。对着慕琛道,“慕总,喝点醒酒汤,喝完就不难受了。”   慕琛兀的睁开眼睛,两眼似染了一层凌霜,看着那般寒冷凌冽。   “慕总,慕总,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慕总。我说过的话你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你根本就没将我慕琛放在眼里。啊?”   白颜衣惊恐。那个霸道熟悉的他又回来了,好久没这样过了。   白颜衣只当他是喝醉了胡言乱语,顺着他的话来,“好好好!慕琛,我叫你慕琛,以后再不叫慕总了!那你喝点汤吧?”   说完又将勺子向他递过去。   慕琛脸色一沉。“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听不见吗?别以为你现在这样假心假意关心我,我就会放过你。白颜衣,你是逃不掉的。”   “慕少,您这是怎么呢?竟说胡话。白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啊。还是喝点吧!”冯妈站在一旁赶紧劝慰。   “不用她管,给我出去,出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压抑在心中的情感被酒精激荡,此刻正向极端蔓延。   白颜衣不知所云。但又不能对他不管不顾。能让他这么痛苦的肯定又和他的家事有关,想想他也很可怜。   依然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慕琛!就算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但也不能这样对待你的身体,你的刀伤还没好。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喝点醒酒药,然后……”   “你有完没完。走开!”慕琛怒斥道。扬手一推直接打翻了汤碗。   白颜衣措手不及,汤撒下来,右手瞬间被烫红了一大片。她咬紧了下唇,弯腰去捡碎碗。   冯妈惊呼一声,“衣衣,你没事吧?”   慕琛清冷的眉眼一拧,担忧而又心疼的表情一闪而过。   白颜衣冲着冯妈道,“没事!汤撒了,我再去盛一碗。让慕总先休息吧!”   “哎呦!我来我来。手都红成这样了。快快,去敷药。”冯妈故意提高了嗓子,好让慕琛听见。不料,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倒白颜衣冲着冯妈摆摆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两人刚踏出房门。只听砰得一声,门被锁住。   白颜衣无奈的看了一眼。   她捂着右手,被烫的那块地方灼灼直痛。   在冯妈的帮助下敷完药,见楼上依然没动静,白颜衣这才想到。自己行李什么的都在慕琛的卧室里。这晚上,她怎么睡呢?被子还在沙发上了。   冯妈看出了她的忧虑,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床毯子,“衣衣,我这就剩床毯子了。你先将就将就。慕少啊!肯定是心里难受。不然,他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等他气消了,再去给他好好说说就没事了,小两口的都这样。”   “谢谢,冯妈。”白颜衣尴尬的说着。   什么叫小两口都这样?他们。像小两口吗?   冯妈走后,白颜衣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慢慢躺在了沙发上。   慕琛这一天天的,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时好时坏的,心情比女人还复杂。好歹他现在有被子盖。有大软床可以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缩了缩身子,将毯子盖得严实一些,这才缓缓睡去。   次日清早。   白颜衣浑身温软,舒服的伸了伸懒腰睁开朦胧的双眼。忽地蹭一下起身。这不是大厅的沙发。她怎么会……怎么会睡在了慕琛的床上?她记得昨晚睡觉之前明明还在客厅沙发上的。   她赶紧下床巡视了一圈。慕琛了,他怎么不见了?   “冯妈!冯妈!慕总去了那里?我昨晚是被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她是个比较传统的人,有些话明说不出口。   “哦!慕少啊!他一大早就去上班了。还特意交代让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哪都不要去。”   “这么早?”   那还真是奇怪了。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到他床上去的?还是,一大早才抱上去的?   只是,不去上班的话这怎么行。慕琛带着伤都去工作了,想想自己都旷工这么久了,再不去只怕要引起民愤了。发完牢骚。赶紧收拾收拾。不顾冯妈阻拦迅速前往华锦公司。   最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记者们明显减少,外出已经不用再担惊受怕了,看来慕氏家族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啊!   一进办公大楼,保安们便直直相迎。迎面走过来的工作人员们,隔着老远就开始互相议论,走近了便都礼貌的对着白颜衣微微一笑,然后匆忙避之。   “哎!看到没,这就是白颜衣。慕总裁的未婚妻。她哪个部门的?我怎么之前都没见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一开始在营销部门,后来不知为何被调到总裁室,紧接着就成了慕总未婚妻。”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她故意接近我们慕大总裁啊!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   “好了好了,大家说话注意点。听说这次慕总裁可是直接顶撞了慕董事,这会两人说不好还在办公室吵架了。行了行了,咱们忙去吧!”   ……   难怪慕琛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哪都不要去。也真为难大家了,不是躲着就是不自然的笑着。   刚走到总裁室门口的回廊处,郭助理迎面过来将白颜衣拦住。   ☆、第九十八章:话中有话   左右看了一眼,郭助理直接将她引到旁侧的办公室,“白姑娘,你先在这呆一会,不要去总裁室。”   “为什么?”很少见郭助理这样的,白颜衣不解也不安道。   “慕董事在办公室正和慕总谈事了!你最好先不要进去。”   “哦哦!好好,我知道了。”   难怪他这么紧张害怕。也是,两人要是一碰擦,任谁都受不了的。她这会要是去了,说不好又要发生什么事。   看着郭助理往外走,白颜衣微笑着小声道,“谢谢郭助理的救命之恩。”   说完故意两手作揖。郭助理看着呵呵直笑。   白颜衣独自坐在办公室,两手托着下巴,忽然右手烫伤处一阵灼痛,慢慢揭开袖子来,又擦了擦药,她这么点伤都痛到不行,慕琛背上那么重的刀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都不知道他怎么长大的,这么不爱惜自己。   哎,千万不要再和慕董起争执了。   可是,总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总裁室里。   慕锦华将资料往桌上重重一摔,“这就是你今年服装项目的成就?你的心思究竟有没有放在工作上面,还是受到其她人干扰。”   慕琛自然知道他父亲的言外之意。一个冷哼,拽紧了拳头,“不要扯些没有的事。况且,你没有资格说这些话,要不是你,娜锦会是这个样子吗?”   一句话直接堵住了慕锦华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气哼哼的看着慕琛,“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能对你怎么样了。过去的事,你什么都不了解,不要妄言。”   “妄言的是你,当年你害的母亲抑郁而死,连她唯一挂念的公司你都不放过,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住嘴,你根本就不明白。”慕锦华气愤的将手砸在桌上,神情复杂的看着慕琛。   两人都不甘示弱,瞪着对方。   良久。慕锦华长叹一声,“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你就不能放下吗?毕竟,毕竟我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慕琛心中纠痛,牵扯到后背,浑身一阵哆嗦。   原来,他还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可他为何要对他的母亲如此残忍?   每每想到,他都心生怨恨。   可是,这么看着这个两鬓发白的男人,又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低了他一向高傲的姿态。   他的心,忽的一阵抽痛。   沉默,他没有说话。   慕锦华起身,绕道慕琛的身旁,“海天集团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公司内部的事情,我想不用交代,你应该很清楚要怎么做了。另外,我给你安排了个帮手,希望你们一起好好经营华锦。并且,我相信她也是最适合娜锦的女主人。”   说完,总裁办公室门被推开,徐婉莹面带微笑款款而来。   走到两人跟前,道了声,“慕董事!慕总!”   “是你?”慕琛愤然斜视,“我不需要。”   “慕总!”徐婉莹悲痛一声。他对她每次都这么决绝,上一次在发布会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干脆,这么直接的不顾她的感受。   慕锦华看了看两人,“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   慕琛根本就没理会他说的话。直直看着徐婉莹,“我身边不需要什么人,你还是请便吧!”   “慕总!为什么我就连呆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不堪吗?白颜衣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我只想在你身边默默的看着你,这样都不行吗?”   “这里是公司,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如果你不是为了公司,趁早离开。”   “我会做好的,毕竟我出自徐氏家族,一定会为慕氏做出成绩的,慕总您放心!”   慕琛没有再说什么,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徐婉莹,直接出了总裁室。他这会只想出去好好透透气。   徐婉莹立刻跟上。   慕琛烦躁一声,“不要跟过来。”   徐婉莹直感郁闷,却又无奈再跟上去。   只要慕伯伯认定了她,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现在已经离慕琛这么近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只要还有一线可能,一定要将慕琛抢过来。   白颜衣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无聊,眼看也到了午饭时间,直接去了集团食堂。   坐在了餐厅靠窗的地方,位置很醒目。   对面的,路过的都能一眼看到这里。说不巧还真巧,营销部负责人章敏惠刚好透着玻璃迎面看到白颜衣,她不屑的冷笑一声,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白颜衣点的菜刚好上桌,却发现忘了那筷子,她看着美味的回锅肉,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拿筷子。   待她兴匆匆的跑回来,却看见章敏惠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哪有章敏惠她就不往哪呆。肯定没什么好事。她左右环看一圈,开始懊恼起来,这家生意也太火爆了吧!就去取双筷子这么一小会功夫,座位都坐满了。   她不带表情的看着章敏惠,她却一副盛气凛然的样子。   双腿交叉一翘,挑衅道,“白颜衣,哦!不,应该要叫你慕氏少夫人了吧!才这么几天的功夫,你倒是爬的挺高啊!”   白颜衣镇定着,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章敏惠瞟了一眼,讽笑道,“全洛安市民皆知的事情,你还好意思问,大家都知道,我们帅气的慕总甩了徐家小姐,公开承认了你。你不正得意此事吗?”   “章经理,我不想与你争辩,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谈论的。你做了我的位置,麻烦你起来,我要吃饭了。”   章敏惠忽然乐乐直笑,“这写你名字了吗?你说是你的位置。真是可笑。”   笑容戛然而止,转而浅浅一笑,右手一伸,“谢谢你帮我拿来筷子,我想我可以开始吃饭了。请不要打扰我用餐。”   “你……”   “颜衣,是你?刚好我给林儿叫了一份,她有事说不过来吃饭了。正好,我们一起,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李耀洁刚好经过看到这一幕,连忙拉住白颜衣。   白颜衣心里难受,这个章敏惠打从她第一天进公司起,就对她没好过。后来更是故意在时装秀上搞破坏嫁祸于她,她对她早就没了好感。   这儿这么多人,慕总也曾说过,以后自己做事,要格外注意。   哎,好吧。就当今天倒霉。在这遇到她。   白颜衣牵强一笑,故作礼貌嘲讽之势,将筷子递向章敏惠,“是,你说的对,这个位置又没写我名字。再说,我还应该谢谢章经理才是,当初还真多亏了章经理,不然我哪有机会在慕总身边,又哪有机会成了慕总未婚妻,理应这顿饭我请,我请!那。请慢用!”   说完,转身和李耀洁坐在了离她老远的位置。   章敏惠听完直来气,将筷子重力拍在桌上,恶狠狠的瞪着白颜衣,将饭碗一推,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这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了他们身后徐婉莹的眼眸里。   就在章敏惠进来的同时,徐婉莹也跟着进了餐厅。只是,她坐在了离她们不远处靠后的位置,本想第一天来公司给大家留个亲近的好印象,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出。   她拽紧纤手,满腔怒火的看着她们。   她们的一字一句似长鞭挥洒一般。无遗都在打她的脸,只是这一切的祸端又是白颜衣。   她气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堂堂徐家千金,居然败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白颜衣,现在还得委屈求全来慕氏上班。   不论怎样,她一定要成长起来。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慕琛。到时候,她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瞧不起自己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神情镇定下来,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端起餐具。优雅的绕到了白颜衣与李耀洁的双人餐桌上。   远处,就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吃的不亦乐乎。   徐婉莹一坐下,两人刷的抬头。白颜衣震惊道,“徐小姐!”   李耀洁看了看她两,故意收拾碗筷,冲着白颜衣一笑,“颜衣,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有时间我们再聊,我就先走了。”说完,礼貌的对着徐婉莹频频点头。退了出去。   徐婉莹高傲的坐下,一脸笑盈的看着白颜衣。   白颜衣顿感不自在,放下了放在嘴边的筷子。对着徐婉莹不自然的笑着。   徐婉莹启开红唇,“呵!颜衣,真巧啊!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说起来,咱两的每次见面都这么出乎意外。不论是在天台,还是宴会,甚至发布会,你都让我记忆深刻!”   白颜衣浑身一冷,徐婉莹这话里有话啊!   “徐小姐,对不起!”白颜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从嘴里说出这几个字。   毕竟她才是真正爱着慕琛的那个人,也是慕锦华公认的慕琛的未婚妻。而且,她还是徐煜城的妹妹,不论哪一点,她都觉得愧疚于她。   徐婉莹紧咬牙邦。这个对不起,对她来说,比讽刺还讽刺。   但却一脸温和道,“颜衣!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之前也是我做的太过分。虽然我爱着慕少,可他心里并没有我,我只求在他身边远远看着他。所以,慕董事这次安排我进慕氏给慕琛做帮手,我便没有推迟,很快就答应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第九十九章:公司好像有内鬼   白颜衣先是吃惊,但又很感动。   也许,都是因为愧疚。徐婉莹不仅没有责备自己,反而对她这么友善。看来,她还是随了她哥哥,都是为人着想的好人。   突然间,她对徐婉莹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你来给慕琛做帮手,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再说我也没有这个资格。”白颜衣声音低沉。慕琛想做什么又有谁能动摇,她又有什么资格插手他的事。   没有这个资格?这语气甚是和慕琛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感。   徐婉莹心中得意却故作感动,忽然握住她的手。白颜衣缩了一下。吃痛的捂着自己那处烫伤。   徐婉莹看了看那处红印,心里疑惑。霎时一阵欢喜涌上心头。   她就知道,慕琛不是一个品味这么随便的人。发布会那天,他肯定是出于对他父亲的忤逆,才说白颜衣是他未婚妻。   他对她一定没有爱!顶多就是心血来潮。   尔后,徐婉莹一脸担忧对着白颜衣道,“颜衣!你的手这是怎么呢?都红肿成这样了,难道慕少他都不关心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改天我找他理论去。”   见徐婉莹如此大义凛然,白颜衣心中甚慰连忙阻拦,“别!千万别!那个……是我自己不小心。呵!慕总身边能有徐小姐这样能干的人来帮忙,真的太好了。”   “真的吗?那以后我们也能常见面了。”   说完,低眉细细的看着白颜衣。伪善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破绽。   白颜衣,像你这样没脑子的,估计用不着我出手,慕琛不用多久也就厌烦了。   白颜衣慧心一笑。她始终相信不是每个人都像章敏惠那般不讲理,徐婉莹真不愧是徐氏家族的千金,心胸宽广。   徐婉莹眼眸一闪,突现忧悲,“颜衣,不知道……有句话我该不该说?”   “什么事?”白颜衣早已毫无防备。   “我说了,你可不要不开心。我家里给哥哥安排了家族联姻,他很快就会结婚了,我知道你与我哥哥自上学就认识。所以,想着还是应该告诉你比较好。”说完。眉眼一挑。细致入微的看着白颜衣的反应。   只见白颜衣浅浅一笑,根本看不出一点惊讶与悲伤。   他就是因为要结婚才不认的自己,她又怎会不知?   好一会,白颜衣抬眉看着徐婉莹淡淡道,“这样很好啊!那就替我祝福你哥哥,祝他一定要幸福!”   徐婉莹尴尬微笑。   果真,她真是个薄情的人。这样的女人,她又怎么能容忍她和慕琛在一起。   多与你呆一秒,都是在自降尊严和身份。   “颜衣,我突然想起来一会还有事要处理,你也知道的,做了慕琛助手很忙的。我先失陪了,你慢慢吃,下次公司见!”起身悠然走了出去。   到门口,徐婉莹斜魅着眸子往里轻蔑的看了看,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白颜衣!你从我这夺走的,我全都要一一抢回来。   白颜衣望着早已冷却的饭菜,鼻子一抽,拿起筷子继续开吃。看着徐婉莹还未启动的饭菜,顺便端了过来。狂吃一通。   “结婚,不就结个婚吗?只要你幸福。既然你已安全出现,既然曾经诺言都已不作数,我两的情分也就此结束。我再也不会有什么念想了。”   吃完饭,白颜衣满足的摸了摸肚子。长叹一声。让那些不愉快就如腹中之物,从此烟消云散。   因为不能去总裁室,白颜衣便去找李耀洁。刚刚要不是别人打扰,她们不知道吃的有多开心。   白颜衣刚走到走廊处,就见李耀洁迎面走来,左顾右盼。然后小心谨慎的将白颜衣拉到一旁,像在躲避着什么。   “颜衣,你怎么来了?刚刚,徐婉莹没有为难你吧?”   白颜衣莞尔一笑,拉住她的手。“你就放心吧!她没有,徐小姐人还不错。刚刚谢谢你,在公司也就数你对我最好了。”   李耀洁捏紧了手指,神色尴尬。   如果当初她当面指控了章敏惠,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幕了。   望着白颜衣良久,没有说话。   白颜衣眼眸一沉,“洁,你怎么呢?看上去好像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耀洁摆了摆头。将头瞥到一边不敢直视她。   “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白颜衣觉得不对劲。   “没有,真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吧!对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了,你现在可是慕总的未婚妻了!”   白颜衣手一松,有些不悦,“连你也这么说。你应该知道的,这件事未必是件好事。以后你就知道了,有时候表象也是一种假象。”   两人沉默。   忽见公司走廊来去匆匆的人,一波接一波。白颜衣探问道,“营销这边最近很忙吗?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活动?”   “嘘!这边来!”李耀洁将白颜衣往里拉了些。   小心翼翼道,“这几天你没来,公司出现了市场滑坡,据说有个海天集团的,次次与我们争锋,每次服装开展都与我们服装相类似但却又更甚一筹,就因为这个,公司所有人都很谨慎。”   李耀洁偏头在白颜衣耳边小声道,“公司好像有内鬼。”   白颜衣愕然,嗔大了眸子。心中猜忌,第一时间就想到章敏惠。   国际时装秀前天晚上。她打扫完卫生准备下班时在楼梯口听到的对话。分明就是章敏惠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有所预谋。   两年前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如此算尽心机又在打什么主意?   ……   “颜衣,怎么呢?想到什么了吗?”   李耀洁伸手在白颜衣发木的眼前晃了晃,一句慰问立刻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白颜衣神色冗杂。   “洁!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就先走了!改日再来找你。”   白颜衣匆忙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担忧道,“如果你真把我当好朋友,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李耀洁感激的点了点头。心里暗道,颜衣真是个心细善良的人,希望她好人有好报,能和慕琛真正在一起。这样,她也不会为上次时装秀隐瞒的事那么愧疚了。   白颜衣出了办公大楼,心思凝重。   究竟那个男的是什么来头。他和章敏惠前段时间串谋的事是不是与公司这次收益滑坡有关?关键,他两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两年前的事还能做威胁?   一串串的疑惑,让白颜衣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海天集团与华锦与之争锋,那陌生男人会是海天的人吗?如果是。那章敏惠……?   天啦!这么严重的事情,她要不要告诉慕总。   只是,他会相信她吗?就昨晚他的态度。   可惜自己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不管慕琛相不相信,还是要与他说一说。   晚上,慕琛回到擎天别墅,未见白颜衣。   冯妈迎上来,“慕少回来了,衣衣没一起吗?她早上也去了公司。”   慕琛利索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扔。眉头紧皱,回头讶然,“她去公司?”   今天他父亲,徐婉莹可都是去了公司的。碰上哪一个,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   冯妈往门后探了探,“这个点也该回来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   慕琛沉着眸子,没有说话,去厨房拿水壶。   冯妈见慕琛沉默。意寓默许,心中一乐,拿起手机准备正要拨出去。   “这是什么味?”慕琛走出厨房,一脸乌沉。   冯妈赶忙走进去,“哎呀!我这记性。这是昨天颜衣给您留的鸡汤,昨晚您……都怪我,忘了倒了。”   慕琛转头,心中一颤,“你是说白颜衣给我留的。鸡汤?”   冯妈气势强了起来,故意道,“是呀!只是,可惜哦。她惦记慕少的刀伤,自己都没怎么喝,硬说要留给慕少的。”   慕琛幽深的眸子透着一丝温暖,却冷冷道,“这是她应该的。”   冯妈摆头含笑,慕琛说完就要往楼上走去。   这时门铃响起。慕琛顿了顿足,冯妈赶紧跑去开门。   白颜衣气喘吁吁。“冯妈,快!帮帮忙。”   冯妈震惊,一脸心疼,“哎呦!提这么多东西,你右手烫伤还没好了,买什么跟冯妈说一声,怎么还自己亲自去?快快快,进屋里休息休息。”   “冯妈!没事,那是小伤。慕总回来了吗?”   冯妈笑着往里递了个眼神。白颜衣收敛笑容,往里望去。   慕琛转过身来,看着头发凌乱的白颜衣,特意留意了她的手,只是被袖子挡住,看不到。   “你……”   “慕总。”   两人异口同声,不自然的互相瞅了瞅,又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马上一前一后道。   “你的伤没事吧?”   “你的伤好些了吗?”   一旁的冯妈望着他两眼珠左右来回转溜,甜蜜一笑,“呵,还没见这么有默契的,我去准备准备,马上吃饭。”   冯妈进了厨房。   两人四目相对,慕琛故作咳状,“昨晚喝多了,你的伤,擦药没?”   “啊?哦哦!已经没事了,不严重。”   看着白颜衣一脸轻松的样子,先前一颗紧张不安的心也轻松许多。   ☆、第一百章: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眼看慕琛就要转身上楼。   白颜衣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开口道,“慕总是否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才这样烦闷?上次国际时装秀慕总没有怪罪我,让我找证据,只是中间发生太多事,我……”   “你怎样?”慕琛瞥过头来神情严肃。   直接说出章敏惠的事,他又会相信吗?   白颜衣没有把握,低垂着眸子,“上一次时装秀的事绝对不是巧合,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破坏慕总西装。破坏时装秀的人。目前我只是没有证据,她一定就在公司!”   “没有证据,就什么都不要说。”冷冰冰的语句。   “我……”白颜衣欲言又止,慕琛抬起步子。   “现在公司有了徐小姐的帮忙,公司的事一定会得到解决的。你就不要太过烦心了。”   慕琛震惊,“徐婉莹,你见过她?”   转而却又不屑,“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   她对公司还挺上心,若是对他有这般的二分之一,想必昨晚也不会独自跑去喝闷酒,更不会撒她一身的气。   另外,知道徐婉莹来公司上班,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慕琛,自从那日雨夜回来他就变的更加陌生了。居然连晚饭都不想与她同桌进食。   公司内鬼这件事。只能再次延后了。   大早醒来。   白颜衣睁开眸子,昨日场景再次重现。她惊讶的从床上坐起来,怎么还是在慕琛房间,昨晚明明在隔壁卧室,还亲自上了锁的。   难道自己梦游呢?   她不安的环视一圈,又是不见慕琛。便赶紧下床收拾收拾去上班。   一路走到门外,心中都在郁闷。真是活见鬼,不会……真有鬼吧?   “啊!”白颜衣一声惊叫。只见慕琛的车霎时停在面前。   “上车!”慕琛放下车窗,命令的口吻。   白颜衣一个惊悚,赶紧打开车门,系好安全带。   慕琛毫无表情,白颜衣却困惑不已。她几经探头,看了看慕琛弱弱道,“昨晚你睡得可好?”   “很好,没你在,很自在!”   什么?那为何大早上自己会在他床上醒来。这么羞耻的事,她又不好意思问。总不能说,我跑你床上来了你知不知道?   想着想着,白颜衣浑身冒冷汗。   慕琛余光一瞟,“怎么,你没睡好?难道,你习惯了我的床?”   “没有,绝对没有。我……我睡得非常好。”白颜衣红着脸蛋,低垂着头。   太可怕了,自己居然有梦游的恶习。   “那就好!”若有若无的浅笑。   不多久,两人便到了公司。白颜衣故意放慢脚步,与慕琛尽量保持距离,以免别人看见说三道四。   可总有那么几个嘴巴长的。   “你看见没,白颜衣跟慕总坐了一辆车,他两不会同居了吧?”   “你可看清楚了?那咱以后是不是要对白颜衣好点。说不好就是未来总裁夫人了。看来徐家小姐果然没有机会了,哪怕有慕董事长撑腰。还真是……可惜了。”   白颜衣坐在办公室有些不自在,总感觉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上千个摄像头时时刻刻跟着她一样。   慕琛进了总裁室,郭助理便递了一份资料。   慕琛翻阅之后。眸子一沉资料一甩,“这件事继续盯着,料她一个人没这么大胆子。秘密进行,明白吗?”   “是的,慕总。”   郭助理刚出去,徐婉莹便盈步走来。   慕琛无动于衷,冷冷道,“既然我父亲给了你职位,你就该担起责任来,而不是到我这报道。”   徐婉莹心一凉。但又一脸温和,“我明白,慕总!只是,慕伯伯要走了,希望你去送送,他的车就在公司门外。”   慕琛眼眸深沉,看不出任何情感。   天大的事他都漠不关心,这次居然为了个外人第一次踏进这华锦,还走得这么随心所欲。   慕琛起身出去,徐婉莹别心一笑跟了上去。   公司门外。员工毕恭毕敬站在两旁。慕琛,徐婉莹前后走到慕锦华车前。   慕锦华下车,远远看着他两一起出来,心里很安慰。只是慕琛这性子他最清楚,不是自己想要的硬塞给他,他只会愈加嫌弃。   他做父亲的这份心也只能到这了,把徐婉莹放在慕琛身边,也对世交之友有了交代。给了机会,只能看两人造化和命运了。   “你们来了!”   父子相对,竟是比陌生人还要淡漠。慕琛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我很高兴你们能一起来,我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那慕叔叔慢走,我会好好在慕琛身边工作的。”徐婉莹上前,气氛太僵正是她的机会。   “嗯,婉莹有你在,我很放心。不过……”慕锦华意味深长的看过慕琛,“呵,在公司最棘手的时候,找你来帮忙你还得多加操心才行。”   “我会的,慕叔叔放心吧!”   慕琛沉默。直到他父亲的车子离开。他也未曾说一句话。只是用那漆黑如夜的眼眸深深的看着。   营销办公室。   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刚刚那一送别,不送则以,一送就送出问题来了。   公司上下员工都是知道慕琛是弃了慕董事指定的给他的未婚妻徐婉莹而选了白颜衣的。刚刚三人齐聚,怎么看。也不关白颜衣什么事啊!难不成是白颜衣做了什么逼迫慕琛的?   “咳咳……”徐婉莹心中甚悦,故作威严的向前走来。   “这么空闲,上班还有时间乱嚼舌根,这是谁给的权利?”   章敏惠微微鞠躬,看不出什么表情。向前一步。“徐总,不知道您来营销办公室是有什么事?”   徐婉莹挑眉,不屑的看了一眼。   “你就是章经理?部门员工这么松散,看来你这个经理的位置是做的太久了啊!”   章敏惠微愣,明显感觉敌潮暗涌。   她抿嘴一笑,故意道,“这,还真不能赖我。”然后一脸无奈,“徐总您不知道,先前我们部门有个叫白颜衣的处处与我针对。带坏了同事也搞坏了公司气氛。要不是慕总好心,将她调去总裁室,就她那样的,慕氏怎么可能容她。”   徐婉莹脸上发出愉悦的光辉,就知道章敏惠与白颜衣不合。果真是个可以用的人。   瞬间,徐婉莹脸色一沉。   “啪!”朝着章敏惠一记响亮的耳光,吓退了众人。   不给她颜色,日后难以服帖。   “徐……徐总?”章敏惠一脸呆懵,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徐婉莹打起人来这么狠。   “哼!这种话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吗?白颜衣今日不同往日。她现在可是慕总的未婚妻,可是你说她不能呆就不能呆的?”   语气婉转而有力,章敏惠似有会意的闪动着眸子。   “是,如果什么都不是了,那这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吧!”   徐婉莹略有深意的看着她。   “你日后可要好好工作。全力配合我。这样就没人管不了了。”   说完,很有成就感的走了出去。   今天心情还真是不错,早上听到那些碎言碎语已经不足为道了。总裁夫人只能是她,别人谁都没有资格。   白颜衣从走廊经过,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话。   “刚刚在门外你们看到没?慕总、徐小姐。慕董站在一块,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看啊,徐大小姐才最有可能是慕总未婚妻。她白颜衣算什么呀,怎么能配得上我们慕总。”   白颜衣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   背后不远处。一抹高大的身影驻足看着前方,慕琛神情迥异。   他不过是陪着他父亲演了一出戏罢了,这幕后的计谋他又怎会不知。只是,白颜衣,她根本就没在乎。   今日早早就回了擎天别墅。冯妈请假回家。偌大的房子更加空荡了。   白颜衣收拾完很早就躺在了床上。   脑海不自觉闪出下午再走廊听到的那些话。究竟她和慕琛现在算什么,她要不要成全他们呢?   就这样渐渐闭合了眸子,可能是睡的比较早的缘故,白颜衣出奇的半夜醒来。   口渴,她摸索着床头灯想要起床去喝水。不料腰间被人牢牢锁住。白颜衣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别动!”慕琛深沉嘶哑的嗓音从耳后传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走错房间了?”白颜衣挣扎着,极力推开他。   “你看清楚,这可是我的床。”慕琛手臂一揽。毫不费力的将她抵在胸前。感觉到身体下方有些异动,白颜衣马上预感不妙,扭捏着奋力挣脱。   慕琛用力一掰,直接压身而上,用嘴唇封锁住这个女人的吵闹声。   “唔……唔……”   唇舌在嘴边啃咬。白颜衣两手重力锤击。   “嗤……”慕琛一个闷哼,放开了嘴。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白颜衣两手放在他的双肩,担忧道,“不是,我哪敢要你得命。我只是想要……”   慕琛打断她的话,邪魅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   说完湿润的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贝,溜进来的舌头相互纠缠着。异样的温柔,着实让白颜衣瞬间失去心智,身子软绵绵的滩在他的胸前。   衣服被轻轻撩起,背后传来一阵凉意,一双大手在背脊游走着。   慕琛在她耳边轻咬斯磨,“就是这个感觉,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一阵酥痒感让白颜衣迷了心智,喃喃道,“什么……一模一样?”   ☆、第101章:两个选择   慕琛低沉邪魅一声,“你身上的味道!”   随即一双大手一路向下,触摸到白颜衣最敏感的地方。瞬间大脑被灌入一大片寒意,两年前豪鑫那一晚席卷而来。   白颜衣猛地一推,嗔的坐直身子下了床去。跑进卫生间,一阵呕吐。   听到卫生间传来的作呕声,慕琛片刻兴致全完。   一阵恼怒涌了上来,进去揪住白颜衣衣领怒喝一声。“碰你!就让你这么恶心?”   白颜衣不语,慕琛抬高她的下颚,却见她泪流满面。   慕琛眸子微蹙,冷哼一声,一个甩手。   身子不稳,白颜衣重重摔倒在地。   慕琛捏紧她的下颚逼问着,“是不是只有徐煜城,才有这资格,回答我。”   慕琛狂嗥一声,白颜衣一个惊颤。   大叫一声,“是!你不要在碰我,不要。”   “白颜衣,不是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的。过去,现在,你做的每件事都让我觉得可耻。”   虽然不明白慕琛何出此言。但确信,她惹怒了他,惹怒他的后果不敢想象。   一次耻辱终身难忘,更何况她与慕琛不过是一次报恩的牵强方式,他碰她只会让她的心更乱。   慕琛转身“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走出房子。   两年前的阴谋他还没与她讨个说法,现在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次日。白颜衣早早来到办公室,慕琛已经去会议室开会了。昨日慕琛一晚没回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见到她又会如何?   只是,还不到半小时。慕琛,徐婉莹一前一后疾步匆匆的走进办公室。   “啪!”资料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   “这是谁准备的会议资料,会题文案完全不符,公司可不养这么弱智的人。”   徐婉莹嘴角轻扬,轻轻扫了一眼门边闻声而来的白颜衣。担心急切道,“是啊!这次会议很重要,市场风向能不能扭转在此一举。没想到会上出现这样的状况。”   白颜衣心中遑急,上前翻阅资料。眉头揪在一起,实在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她手上的这份资料,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幅模样?   “慕总,资料是我准备的,但绝不是这份。”白颜衣想坦明真相。   “又是你。”慕琛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连正眼都没抬一下,十分的不屑。闭紧双眸。咬紧牙关,“白颜衣,你的心完全就没在这里,你还能做些什么?”   似乎话中有话。   白颜衣波澜不惊。“慕总!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这次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慕琛转头,满腔的怒火。   “我给的机会还少吗?可你有把握吗?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还真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这么大。   徐婉莹阴邪一笑,见缝插针,“慕总!您先消消气,我想颜衣应该是不小心,每个人都会犯错,你就原谅她这一次。”   “这是我和她的事。”   白颜衣看到慕琛眼眸里的憎意,他愤懑的到底是什么?   她转眸看了看徐婉莹,无奈的神情。昨天资料做好就一直放在抽屉里,到底是谁?总裁秘书办公室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出入的,到底谁如此对她?   只是,不论结果如何。只要慕琛想怎样,谁又能阻挡的了。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徐婉莹微微点头。白颜衣便失落的走出了总裁室。   望着白颜衣落魄的背影,徐婉莹窃喜。   看来她也不过如此嘛!她要的就是现在这样。   擎天别墅内。白颜衣前脚刚到,奶奶就打来电话,老人家还惦记着让小树过去送花的事。   她也只好撒个善意的谎言了。   走到门外,正碰上汪浩锋执勤上岗。   “白姐姐。你这是去哪啊?”汪浩锋一脸殷勤。   “白姐姐?我没听错吧。”白颜衣不可思议。   “当然,你日后可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了,看在你这么个有钱的未婚夫面子上,我也得对你客气客气不是?”   “别。你还是正常一点吧!我要去看奶奶,一会还得去花卉市场,没时间闲聊。”   说完,白颜衣疾步奔往花卉市场。可惜最后一盆菊花刚刚卖出去。   很晚,她两手空空到了奶奶家。正要做番解释。   汪浩锋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还带了满车的花,各种品类的都有。白颜衣十分震惊,将汪浩锋拉到一旁,“你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还给奶奶送这么多花来,真是谢谢你啊!我还正发愁了。”   “错了,要谢你就得谢谢我们慕大总裁,是他交代的。”   “慕总?怎么可能?”   他不是刚刚还在与她生气的吗?   “你别这幅表情。慕总还是很关心你的。他回到擎天没看见你人,问李璇的时候被我听见了。所以,我便报了行踪。这不,花马上就有了。你看奶奶多开心。”   白颜衣看着满车的花,先是不得其解,然后莞尔一笑。   慕琛这深不见底的性子,常人真的很难理解。   作为补偿,回家的时候白颜衣特意从奶奶家带了慕琛爱吃的冰糖肘子。   还没进门,意外接到李耀洁的电话。一着急冰糖肘子掉在了地上,来不及收拾,她飞快的朝着魔音KTV跑去。   难怪那天见李耀洁神情不对。果真家里出事了。   一到魔音KTV门口,李耀洁着急的哭红了鼻子。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见到白颜衣,疾步上前。泪眼婆娑。   “颜衣!怎么办?该怎么办?你一定要帮帮我……”   白颜衣气喘吁吁的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担心欲绝的李耀洁。   “你先别着急,你弟弟在哪?快带我过去。”   “嗯嗯。”   很快就到802包间。白颜衣想都没想像头牛似的横冲直撞,直接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豪华大包间,目测一下男女一共十几来人,闻着这满屋子的烟酒味,白颜衣硬生生将那种呕吐感憋了回去。果盘饮料撒了一地,中间眉目高拧,一脸玩事不恭的男人。只见他西服左边领口至前胸处还有橙汁在流。他一脚蹬着一个十**岁样子的服务员,两旁还伴着妖艳的美女。   看来,地上被踩的那个便是李耀洁的弟弟了。   “姐,你怎么来了?”男孩吃痛的对着白颜衣身后的李耀洁叫了一声。   瞬间全场一致望着门口的两个女人。   “弟弟。你没事吧?”李耀洁欲上前,却让旁边的男人给推了回来。   “你们干什么?”白颜衣扶过李耀洁,对着旁边的男人呵斥。   “呦!还找了帮手。不是让你去筹钱的么,怎么叫了一个美女?”旁边的男人摩睨着下巴。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白颜衣。   李耀洁軰躬据膝,“求求你们!放了我弟弟,他不是故意打翻果盘,弄脏您衣服的。要不您脱下来,我给您洗干净了送过去。”   “哈哈……洗干净?你知道在你面前的那是谁吗?尚泰集团的秦浩秦总,就你也配?两个选择,要么拿20万来赔了这衣服,要么……”   男人嘿嘿一笑,转到白颜衣身旁。使劲一嗅,然后一脸陶醉的邪魅道,“要么,就让这美妞陪我们大伙喝到尽兴为止,秦总高兴了,这小子就还给你。”   李耀洁吓的一个后退,险些跌倒。这两条路无疑都是死路。她怎么能让白颜衣去陪酒。   白颜衣心中猛颤,却极力镇定。握住李耀洁的手用了用劲。   恶心的瞥了一眼旁边这个像哈巴似得极力讨好主人的男人,然后径直走到那个所谓的秦总面前。   “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和一个还未涉世的学生算什么?先放了他,我答应你的第二个要求。”   秦浩原先不屑。只是,见有女人在他面前这么不卑不亢的,还是第一次。   一脚踢开脚下的李辉然。玩味的盯着白颜衣。其他人也跟着看好戏似的一脸欢愉。   李耀洁扶过弟弟,悲泣涕淋看着白颜衣。   “颜衣,不要……都是我,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   “你叫她什么?颜衣!白颜衣?慕氏总裁慕琛的未婚妻?”秦浩吃惊的一把推开两旁的小姐,直接弹坐而起,兴奋的看着白颜衣。   尚泰集团一直被慕氏集团打压,他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奈何慕氏集团太过强大,又没法报复。没想到,现在正好逮住了个好机会。   要是能将他慕大总裁的女人玩一玩,这是比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慕氏更要轻松有力的还击。更何况这个女人很符合他的胃口。   其他人欢悦之余多了一份畏惧。只有背光的那处角落,一双凌厉的眸子触动了一下。   白颜衣看着秦浩打着小算盘的脸,上前一步直言相向道,“让她们走,并且答应日后不要找他的麻烦。”   秦浩一抬手,围堵的人一并散去。   李耀洁感激而又担心的看着白颜衣,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拽着拳头。   看到白颜衣点头,她拉着弟弟无奈揪心的走了出去。   白颜衣是为了她才陷入险境。不行,她得赶紧找人来救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李耀洁和她的弟弟安全离开,白颜衣的手心早已是一把冷汗。   ☆、第102章:你怎么才来?   白颜衣生硬的一个微笑,回过头来对着秦浩。   “既然你知道我是慕琛的未婚妻,那还请秦总高抬贵手,不要太为难我。喝下这杯酒,这件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秦浩心中一惊。不愧是慕琛的女人,真是与众不同。   只是。这么轻易放过,那他岂不是太傻?   秦浩奸诈一笑,“那是当然。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慕总裁的女人我们也不敢招惹啊!”说完,端起桌上那杯满满的酒杯。   晃了晃,面色阴邪的递向白颜衣。   白颜衣镇定的看了一眼秦浩。接过酒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拍拍!”秦浩拍起手掌。“好!真不愧是慕氏集团未来的少夫人。”看着面红耳赤的白颜衣直叫嚣。   这个女人,特别有意思。   酒一下肚,白颜衣瞬间满脸潮红,浑身发热,身子也开始发软。可能是这酒太烈,她一下子喝的太猛,有些醉了。   白颜衣果断的甩了甩头。镇定一笑,将杯底朝下对着秦浩道,“我喝完了,你要说话算数。”   “那是自然。我秦浩说话从不食言。不过,呵!”看着摇摇欲坠的白颜衣,刚刚还伪善的脸一下子变得邪蔺,“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走出去。哈哈!”   “你什么意思?”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身子异常发热发软,不像平常喝的酒,难道?   “哈哈……哈!”众人大笑。   还真是个单纯简单的姑娘。自己送上门来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天真!   白颜衣瞬间明白。连忙转身,可是没走几步,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强烈。小腹似有暗流涌动,双腿一个发软向前险些跌去。   秦浩赶忙上前,特意搂过白颜衣的腰对着她的耳垂处斯磨道,“白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才一杯酒,就喝成这样了。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如何?”   白颜衣浑身颤栗,越发酥麻难耐。她将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好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   “秦浩,你真卑鄙!”在发狠的话,到了嘴边却也这般无力。   “我卑鄙?呵……那让大伙说说,我哪里卑鄙了?我说过一杯就一杯,是你自己不慎酒力,这会还居然反咬我不守信用。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哈哈!”   秦浩搂着酥软的白颜衣转身一个横抱,用尽一嗅,“这慕琛的女人还真不一样。连这身上的味道都比其她人好闻!”   “卑鄙!放开我。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就不怕慕琛知道你做这么龌龊的事饶不了你?”白颜衣挣扎着。没想到一遇困境,慕琛终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哼!我要的就是他慕琛的女人。除非有人来救你。”秦浩邪祟的目光。他的地盘怎么可能有人来?就算来了,除非是慕琛本人。否则没人能将她带走。   白颜衣惊愕。看来碰上慕琛大仇家了。如此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这群人真不是东西。   “放开她。”一声幽呵从门外传来。这让即将跨步进入里边包间的秦浩瞬间止了步。   还真有人来救?不知谁这么不知死活。   徐煜城在隔壁包间,因不满家里持续不断的安排相亲,故意到这躲着喝闷酒。老早就听到一股熟悉的声音。幸好寻声来了,正好看见这一幕。   果然猜的没错这声音就是白颜衣。   包间里的每个人闻声望去,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人不是有本事来砸场的就是没本事来找死的。   顿时角落那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影,忽的一双凌厉的眸子越加戾气逼人。   白颜衣原本忧虑不安的心瞬时出现一抹转机,回头望了过去。   是徐煜城!   徐煜城看着秦浩怀里的白颜衣,心一纠一紧。大步向前直接从秦浩手中揽住白颜衣,看着反常异样的她,满脸怒气的直瞪着秦浩。   白颜衣紧紧抓住徐煜城的手,虽然已经在心底对他没有了期待。可是现在,他却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她孱弱而又**十足,“快带我离开,快点……我快坚持不住了。”   看着白颜衣药劲上来噬痒难耐的模样,秦浩特别不爽道,“怎么?徐家少爷也来凑热闹。”   徐煜城直接抱过白颜衣,对着秦浩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还想再洛安市继续呆下去。就不要惹这个女人。她是谁的人,你总该清楚。自己好好想想后果,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   “不就是慕琛的女人么?我和他什么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不准带走。”秦浩丝毫不受畏惧。   “咳!”忽的角落传来一声深沉的咳嗽声。   秦浩回了回头,眉头紧皱。神色立马暗了下去。   徐煜城见白颜衣已然控制不住,并且秦浩的人也没再为难。说完,疾步向前一个箭步走了出去。   秦浩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一个甩手,杯子落地开花。   他气愤的走到角落处,揪住那人的衣领。   “刘泽!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要打击搞垮慕氏,一开始不是你的主意么?现在,在这给我装什么深沉?”   刘泽若无其事的扒开秦浩揪着着他衣领的手。   起身,整了整衣服邪恶冷笑道,“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浩一头雾水,破口大骂,“你他妈没病吧!就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合作?”   刘泽悠悠转头。摇晃着酒杯,“秦总不要担心,走着瞧就是!”嫉恶如仇的眼眸紧盯着门外他们远去的方向,一双篆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徐煜城,我们又见面了!两年前的牢狱之仇,连并着这一次,我要你加倍偿还。   徐煜城抱着白颜衣走到门外刚落地,白颜衣已经忍耐不住。身上燥热的几乎快要沸腾。徐煜城身上的男性荷尔蒙直逼她欲虫翻涌,不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就剩下那么一丁点薄弱的意识。   她奋力推攘着徐煜城,“你走……你……快走!”   徐煜城担忧的看着白颜衣。不忍她受着折磨,但更不想乘虚而入。他一手搂住白颜衣,给她去找解药才是首要。   被徐煜城大手一握,白颜衣身子一软,原本空虚难耐的身子想要得到更多填补。她闷咛一声,控制不住的贴着徐煜城的身子,不住地摸索苛求。   徐煜城被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索求和爱抚,一颗埋葬的心又开始复苏。   他不要默默守候她。他也要得到。要不是出了那场意外,她原本就是他的。   徐煜城双眸欲张,搂住白颜衣的手一个用力,俯身亲吻着她。男性荷尔蒙的传递。白颜衣瞬间失去理智,狂热索取。   就在这时,一只铁打的拳头从天而降,一下子拉开了两个缠绵的身体。将徐煜城揍倒在地。   徐煜城吃痛一声,抬手揩了揩嘴边的鲜血。抬头对着一双幽灵般深渊的眸子。   “我的女人,你最好离远一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莫不是李耀洁告诉他白颜衣出事了,白颜衣不就被他占便宜了吗?幸好他及时赶到,她可是他的女人,谁都碰不得。   白颜衣软绵绵的身子倚靠在慕琛身上,刚刚失去理智的她在慕琛到来之后,她惯性的心中一紧,捏着慕琛的手媚眼如丝,“你……怎么才来?”   慕琛心中一颤,她可是在等他?立刻将她打横一抱放到后座车上,朝着擎天直奔而去。   徐煜城一脸木纳,白颜衣方才那句话,让他绞痛至极。原来,慕琛已经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他出局了。   后座上的白颜衣欲火焚身,忍无可忍。外套早已经不见踪影,现在开始撕扯最后那件丝薄的衣服,嘴里还不断发出哼咛声。   慕琛时不时回头瞥一眼,怒不可遏。   白颜衣她胆子还真不小。要不是他赶到,这个女人成什么样子了。为了别人就这么拼命?   “马上就到,你给我忍着点。”   “嗯……难受,好……难受。”白颜衣充满魅惑的声音。   身子不安分的从后座往前探,一只白皙纤长的手隔着西服透过衬衫摸到慕琛的胸膛,瞬间白颜衣犹如饮水的鱼,肆意游离。她深深浅浅的鼻息在慕琛耳旁喷洒,一头长发凌乱的垂了下来,不断撩拨着慕琛一颗早已躁动的心。   “安份一点,白颜衣!”慕琛低沉怒吼。还好擎天别墅马上就要到了。   白颜衣听而不闻,她只知道她的身子快要烫熟了。但凡有一点男人的气味,她都欲罢不能。她的动作越来越渴望放肆。身子透过前座缝隙,两手环保着慕琛肆意的发泄。   慕琛空出一只手来,将她甩手一推,猛地一刹车。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将后座上那个别样魅惑的人打横抱起,向着擎天疾步而去。   门口洒落的冰糖肿子,慕琛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推门而入。   “解药呢?快点给我。”进门,慕琛急躁一声。   郭助理看了一眼慕琛怀里噬痒难耐的白颜衣,继而担忧的看过慕琛。   “慕总,解药还在找寻中。基本很少配用这种药了,不一定能找着。白姑娘她……”   ☆、第103章:昨晚不够努力,今天还这么有精神   没等郭助理说完,慕琛直接将她抱上楼,重重扔在床上。   他蛮力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扯开领带,解开衬衫领口,露出性感的脖颈。压身撑手,邪魅的看着正痛苦辗转的白颜衣。   与大床一撞,白颜衣的脑子稍微恢复点意识。她的双眼半睁半掩,媚眼如丝。湿润的嘴唇半张微翘。喘息粗重。是一种渴望而又被极力压抑的声音。   慕琛意乱情迷。刚刚的愤怒与此时的**交融在一起,却深深变成了一种挑衅。   他一手扯去白颜衣本就下滑的衣服。瞬时白皙的皮肤与姣好的身材展现无遗,故意在她身上挑拨着。   “白颜衣!现在只有我能救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能让你脱离痛苦。”磁性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倾洒,性感的嘴唇在她耳垂斯磨着。   白颜衣身子一颤,反射性的双手揽住慕琛的脖子嘴唇哆嗦,“求你……救……我。”   慕琛不能自拔。只有对她,他才会一次次失控。眉眼一挑,疯狂噬吻着白颜衣,似要对前一晚她的抗拒和呕吐而发泄。   她说只有徐煜城能碰,可明明她早就是他的人了。一边忘我的亲吻一边低沉魅惑道,“白颜衣,我要让你记住这一刻,不准再忘记。说,你不会忘记的。”   白颜衣死死搂住慕琛,只要稍微分离她就会异常难受。身体在发颤,她在寻找**的发泄口。很久,见白颜衣没有开口。慕琛停止了动作,白颜衣立刻苦痛至极,一双手在慕琛身上肆意游离。   “说!”慕琛捏起她的脸深沉道。同时身体早已深深抵住了她。   “嗯……”白颜衣禁不住哼咛出声。再也克制不住道,“我……我……不会忘记的,慕琛。”   慕琛眼神闪动,嘴角上扬邪魅满足的一个微笑。立刻重力倾压,全情亲吻。   白颜衣空虚难耐的身子得到雨露滋养,原本克制压抑的身子彻底得到释放,如果她是鱼,他便是那急缓澎湃的潮水,缠缠绵绵……   清晨。   白颜衣浑身酸疼,沉痛的睁开双眸。立刻对上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她不妙的转动眼珠,往下一探。两人浑身**的紧抱在一起。她甩了甩头,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霎时,耳后根一阵发烫。昨晚,那是她吗?一次一次的索要和主动。   本来还以为昨晚出现幻觉,以为是徐煜城来救了她,原来是慕琛。这是除了豪鑫那晚,他第一次再同别人发生实质上的关系。   她的心一阵纠痛。在慕琛醒来之前还是自己自行离开吧!否则,他又会怎样对待她?   想着,她便挪动了身子。不料原本环住她腰的手一紧,一个上移。直接圈在了她的胸前。   “看来是我昨晚还不够努力,你还这么有精神。醒来,你就翻脸不认人呢?”慕琛闭着眸子,下颚抵住她的头磨蹭了几下。极具个性魅惑的说道。   白颜衣惊慌而又羞涩。推攘着放在她胸前的那张臂弯。   “昨晚,那是迫不得以。”   话一落。慕琛兀的睁开眼眸,毫不客气的掰过她的身子。   “你说什么?”   慕琛一声冷笑,“迫不得以?哼!昨晚到底是谁一副急不可耐,醉生梦死的样子,不停地在我耳边说,‘求求你。’”   说完压身而上,欲要相吻。   白颜衣浑身疼痛,身体的这种感觉直接将她带回了两年前豪鑫那晚,一想到那个刘泽曾经粗暴恶劣的要了她的第一次,立刻胃中翻涌,只想作呕。   “呕……”她连忙捂着嘴。推过慕琛,趴在床边对着垃圾桶一阵呕吐。   慕琛气忿恼怒,按住她的脖子,“跟我上床,就这么恶心?白颜衣。你一次又一次,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慕琛再次施压,压着白颜衣的胃更难受,又忍不住一阵作呕。   “给我滚。滚!立刻……”慕琛怒喝。   白颜衣两眼泛红,她心中的委屈和耻辱又有谁知道。看了慕琛一眼,拾起地上一推凌乱的衣服狼狈的走了出去。   慕琛看着床上,他们欢愉留下的痕迹和还有房间浓郁的欢爱味道,篆紧了拳头。   当真除了徐煜城,谁也没有资格?可昨晚,她明明叫了他的名字。   还有那句“你怎么才来?”时时触动着他。   白颜衣从擎天别墅似乎是落荒而逃,又似乎是被逐地出门。只好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前往雅院。   也只有雅院可以去了。这几天暂且住在奶奶这吧!毕竟和慕琛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免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面对。再者,昨天在公司闯了祸,他还在追究了!唉……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慕琛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和他之间究竟算什么呢?究竟慕琛对她。或者她对慕琛又是什么情感?   此刻,又为何觉得这番无颜面对慕琛?   还是害怕他知道真相后的嫌弃?   白颜衣离开这几日,慕琛让冯妈过来赶紧换洗了床单,并严厉吩咐。没有他的允许,这床雪白的床单再也不准铺上床。   她在这张床单上一次又一次的呕吐,这是白颜衣给他的耻辱。   他在床上所忍受的一切必让她在公司里一笔一笔的还回来。不料,刚进公司,却不见白颜衣的人影。   徐婉莹瞄着势头,赶紧上前,“慕总!您是否在找白颜衣,她有两天没来了。”   “两天?”他不来她也不用吗?还真把自己当总裁夫人了。如果是。那晚之后她就不该那样一副嫌恶的表情。   看着慕琛有些疑惑,徐婉莹赶紧提示,“先前白颜衣弄错了会议资料,不是您不让她来了吗?所以。我们这边没有您的吩咐,也不好擅自给她通知。”   经过提醒,慕琛这才想来还有那么一件事。   白颜衣,就算你想躲着咱两床上的事。可这件事,由不得你。   兀的抬起眸子,走了出去。一旁还在等着慕琛责骂白颜衣的徐婉莹眼巴巴的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   下了电梯进了车库,慕琛开着车直往雅院前去。   可是慕琛后脚刚到,白颜衣前脚就去了医院。慕琛又一阵风燎火急的赶去。   医院里。   白颜衣给汪警官递出一个刚削好的苹果,然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能自己慢慢行走了,很快也就能办出院手续了。这两年来搁在白颜衣心中的一块大石也总算就要落地。   终于,盼到了他站起来和奶奶一家团圆相聚的时刻。   汪锺颜接过苹果。神情复杂的看着白颜衣,“颜衣!这两年来真的感谢你,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劳心劳力的照顾我们,我什么都没有帮助到你。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忙你自己的事去吧!这些小事,我自己来。”随即瞥过头,心中愧疚。   现在他人是醒了。可是,她想要的真相他却无能告诉她。   “汪叔!没事,我今天……不用上班。更何况,要不是因为我,您也不至于这样。”在雅院闲着的这几日,公司没有一个电话。她是被慕琛骂出公司的,更不好厚着脸皮再过去。   看着汪锺颜满脸的心疼与愧疚,不忍他在为自己对汪家的照顾耿耿于怀,认真说道,“汪叔!您听我说,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想了。我一下多了这么多亲人,是我因祸得福,高兴还来不及了!”   汪锺颜长长哀叹一声,“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是亲人了。虽然当年豪鑫的强奸案件已经查破不了了,但我发誓一定要找出刘泽,还你一个公道。”   白颜衣眸眼沉重。虽说她对刘泽是有恨。但是庆幸汪叔已经醒了,对她来说看着他和奶奶过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在您还没醒过来之前,我每天都在盼着,希望汪叔您快点醒来好告诉我两年前的真相。为什么刘泽在豪鑫酒店对我犯下了罪行还能出国?又为什么徐煜城的电话会出现您的手机接通记录里,还有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听到这些,汪警官喉头像被硬物深深塞住。正愁苦着如何瞒过白颜衣,她却再次启口,“呵!只是我想知道的这一切,就在汪叔醒来的那一刻,我释然了。真相没有生命重要。况且,徐煜城也回来了。我和他之间的一场缘分,不过就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像释怀两年前的事情一样我也将他释怀了。”   汪锺颜心中沉痛,原本相爱的一对人就这样错别了。徐煜城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呢?他实在不明白。   但苦于徐煜城拜托,他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一双暗淡的眸子看着白颜衣,深深叹了口气。   门外。一个沉重的背影,慕琛恍惚迥异的眸子。门里边白颜衣和汪锺颜所说的这些,他一字不落的全听在了耳里。   强奸案?恨刘泽?   这么说,豪鑫酒店606那晚她把他当做了刘泽,他恨刘泽亦是恨自己,恨那个强奸犯。而他就是她口中口口声声的强奸犯!   慕琛转身,暗沉的背脊就像压着一层厚重的乌云。   白颜衣!原来你并不是刘泽阴谋的帮凶,而不过是一个误打误撞的受害者而已。   两年前的那一晚,你并不是忘记了,却是陷入了一个沉痛肮脏的漩涡。   ☆、第104章:你身子里有我的味道   晚饭时间,白颜衣笑撵着回了雅院。   还在院门外,就听见奶奶欢快的笑声,“奶奶!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也说来我听听!”   进门看见一张熟悉的俊颜,白颜衣立刻止住了笑,“你怎么来了?”   “衣衣啊!快过来,小树来了老半天了,就等你啦!”奶奶坐在轮椅上连连招手。   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礼品盒。白颜衣愈发不明。   认识慕琛半年有余了,他这脾性她却甚来不解。   “我来找你,你几天没回家了。”慕琛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的脸,如初见一般。   为何来找?   难道他忘了,就是他将她赶了出来。   “回家?呵!衣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奶奶?”看着小树对白颜衣贴心,老人家心尖如蜜。   她岁数越发大了,精神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汪警官也醒了,白颜衣到成了她心里最大的牵挂。   白颜衣尴尬的看着慕琛,他的脸异常的平和。往日那双幽深明暗的眸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看一眼,似乎就被卷了进去拔不出来。   他怎么呢?这么看着她。   “确实有事瞒着奶奶。”慕琛眼眸转移,对着奶奶。   “哦?”奶奶惊翼的双眼。就等着他两的好消息。   “我和衣衣早就已经订婚,现在她同我住在一起。一直瞒着奶奶,是因为想着将结婚的喜讯一同告诉奶奶。这样岂不更好?”   什么?她怎么不知他要同她结婚。   “慕……”他现在的身份是王小树,白颜衣连忙改口,“小树,不要胡闹了。结婚多么严肃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奶奶开玩笑呢?”   难道又是一场戏码?   慕琛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离开医院之后,他想了很久。只有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才是对她最大的补偿。   “就是因为事情严肃,才当着奶奶的面向你承诺,我要同你结婚。”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白颜衣摇摆着头。   因为没有任何理由。   “这孩子,高兴过头了!小树啊!奶奶问你,你说的可当真?”老人家再次确认。   “千真万确。”慕琛字字坚峥有力。   “好!好!太好了!这下,奶奶就放心了。”老人家拉过慕琛也拉过白颜衣的手,深情一握。   只有白颜衣,悬在状况之外。   但又不忍伤了老人家的心,借着深夜奶奶入睡,白颜衣一人坐在了院子的藤树下。望着漆黑的天空叹息。   “你也睡不着?”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黑夜将慕琛雕琢一般的脸抚上一抹神秘,就如他内心一样。   慕琛走过来站在白颜衣身旁,俊颜清晰可见。俯身将一件外套覆在白颜衣身上。   他怎么会?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知道前几日,我做了一些事惹得你不高兴,但也用不着像今天。说出结婚那样的话。”   这样的话,又只有徐煜城才有资格吗?   “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出结婚这样的话来?你说要报答我的,这话还当真?”慕琛眸眼深邃。   今天,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颜衣疑惑不解却不抵赖。“当然!你多次救了我,报答是一定的。”   “那好,乖乖去睡觉!明早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白颜衣追问。   “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慕琛起身向着里屋走去。这是第一次他在别处留夜。   只因,这里有白颜衣。   也幸好,他在今天知道了真相。否则,他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而今后,他只会无偿加倍的对她好。   翌日。没等奶奶起床,慕琛就拉着白颜衣收拾些东西出了院子。   什么事这么着急?   车子一路疾驶。   慕琛眼眸刚毅却又透着往日没有的柔和,白颜衣忧心忡忡,一颗心七上八下。   想了想,又有谁能忍受女人在男人身下一次次的作呕。   他怒的不平常。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车里安静的只有风佛过的声音。   很快,车子一个急速刹车。   慕琛起身绕过来,打开车门,拉了白颜衣就往里走。白颜衣站都没站稳,被拉着小跑起来。   抬头定睛一看,民政局。她毅然停住脚步,惊愕甩手。   民政局是什么地方,她岂会不知。   慕琛昨晚说的话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慕琛。你……”   慕琛面无表情,退回来再次拉住她的手。这次拽的很紧,生怕她再挣脱了。   “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到。”   “你要让我用这一辈子来报答你?”   “怎么?你想反悔了。本来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结婚本是理所当然,更是迟早的事。白颜衣!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除了我,没有人敢要你。”   夫妻之实……不说还好。   白颜衣苦笑勾唇,慕琛眉间一紧。   他深深揭了她的伤疤。   白颜衣一步一步向后退缩着。苦涩启齿,“我……还没准备好。”   转身。大脑一片凌乱,此刻她只想静一静,平复思绪。   慕琛大步向前。   有些人,动心了,就越发害怕失去。有些话,真心了,就越发说不出口。只好用一种强硬的方式。   “你站住!你的命是我的。就是你现在千百个不愿意,你也没有权利说个不字。难道你真的就是这么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吗?”   见白颜衣脚步变缓,慕琛眼眸微张透着一丝不忍,“你的身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味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这一句,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威力,白颜衣瞬间纹丝不动。   他再一次提醒了她。   她的身子,早就不堪了。   白颜衣眸子黯淡,远远看着慕琛。他昨晚应该知道的,她并不是第一次了。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吗?其实我……早就……”   唔……   不等她说完,慕琛一个箭步跨过来揽过她的腰,一记绵长深吻回答了一切。   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   你逃不掉了。   白颜衣被慕琛温柔的吻沉浸。   她知道,就算没有昨晚和慕琛的迫不得以。她的过去也没有任何人是能接受的。   就连徐煜城不也都十分嫌弃嘛!索性,报着恩不再去恶心别人。   或许是昨晚更近一层的关系,她们两人结起吻来异常深绵。   民政局门口。成双成对人来人往,大家都看着这对紧紧拥吻的人,啧啧称赞。   良久。慕琛松开她的唇,“白颜衣!你好好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的女人,一开始就是。不论你过去有过什么,我慕琛都要你。明白吗?”   白颜衣震愕,痴木。第一次,有人这么深情。这个人。竟是慕琛。   或许此刻,白颜衣更多的是触动。   但这句话深深的含义,她在以后才明白。   两人进去领完结婚证,慕琛拉过白颜衣。在她无名指上戴上一枚黛梦系列的定制钻戒,然后给自己也戴上。   无名指上终于有名了。   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情,慕琛将白颜衣送回擎天别墅,自己开车掉头离开了。   白颜衣看着手上那枚闪亮的钻戒。拍了拍自己的脸,如梦一场。   只有这枚戒指是最真实的存在。还有那亮眼的红本本,就此将两人锁在了一起。   绿野别墅内。   徐煜城为着白颜衣对慕琛那一句“你怎么才来?”,还十分痛剜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不分昼夜。   梦里白颜衣被刘泽抓着痛苦不堪,他要伸手去救,却硬生生扑了个空。   ……   马上被噩梦惊醒,额头上汗水涔涔。做直身子,心中不安。   这时。徐母推门走了进来,说是安排了安畅百货的千金相亲,让他赶紧收拾赴约,徐煜城无奈敷衍了事。   捂过头深深躺了下去,那个梦仍在脑海回荡。   从海外回来至今一直查不到刘泽的踪迹,究竟是何人将他保释了出来,会不会再次对颜衣不利?   不行。   或许这个梦就是提示。他迅速下床。   前几日见白颜衣在魔音那样的遭遇,他仍然再一次错过了保护她的机会。这一次,一定要为她除了后患。   与徐母谎称去赴约相亲,然则去了尚泰集团。直奔秦浩的办公室。   后面的秘书一路紧追着,“徐总!徐总您不能进,我们秦总正在议事……”   砰……   徐煜城推门直入,看着正在和美女暧昧的秦浩。不屑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议事?”   正在秦浩身下喘息的美女看着有人进来,面露羞涩。赶紧捂住胸前,整理衣服落荒而出。   秦浩面容嗔怒。   擦了一下沾着口红的嘴唇,示意秘书下去。对着徐煜城不悦道,“你是存了心吧?一次次的坏我好事,难不成捉奸查岗就是你徐少爷的爱好?”   徐煜城上前一步,寒戾的眸子。   “你爱怎么跟我没任何关系,但是惹了白颜衣就不行。”   听到白颜衣这三个字,秦浩不禁一声冷笑。   “就说你发哪门子气,原来因为她。这还真是可笑,她白颜衣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这在横事吧?还是说,你背着慕氏总裁,和那妮子有一腿。”   徐煜城闻言怒不可遏,转身揪住秦浩的衣领,“我警告你,再敢对白颜衣有任何小动作,绝没现在这么轻松了,你好自为之。”   秦浩翻了个白眼,“把你的手松开。你以为你是谁啊!慕琛?竟然这么大口气。你知道你在对着谁说话吗?是你的人又怎么了,是他慕琛的人又怎么呢?老子照样想睡就睡。”   ☆、第105章:越来越有意思了   砰……   徐煜城毫不犹豫一拳出击。   秦浩措不及防向后连退几步。噜了噜嘴,嘴角渗出鲜血。   徐煜城依然不依不饶。上前几步,直接将他揪了起来。   他在发泄在发狂,白颜衣是他的底线。只要有人碰触,他必不可饶恕,而他居然当面说出这种混账话。   秦浩看着徐煜城没有罢休的气势,心知肚明。   他也在觊觎慕琛的女人。呵!刘泽还真说对了,有意思。   表情立马得意起来。“徐少!你在这默默为那女人出头,她知道吗?她感激吗?她已经是慕琛的女人了,慕琛的。有本事,你去他手里抢啊!在这跟我闹腾有什么用。这么说来,你连我都不如。起码,我喜欢我敢去要。而你,却连要的勇气都没有。”   徐煜城狰狞扭曲的面孔透着一抹悲伤,究竟是他不敢还是不能?   白颜衣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说好毕业要娶她,却成了最熟悉的路人。   “闭嘴,你懂什么?”甩开他的衣领,徐煜城几近崩溃的边缘。   他确实无能,连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两年前是,现在也是,他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我懂什么?哼!徐氏集团现在几乎全被慕氏操控,你还为慕琛的女人操碎了心。像这种折本买卖也就你们徐家做的乐意。如果是我,早另寻他处了。好好想想,只要你愿意,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另外,还能为你把白颜衣弄到手。”   他岂会有这种觊觎之心。   徐煜城拽着拳头,愤怒的气息笼罩全身,就是旁人看着都毛骨悚然。   “管好你自己吧!对于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从你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我都觉着受了莫大的耻辱。”   “你……不知好歹。”   看着徐煜城愤慨离去,秦浩一早上酝酿的美妙心情彻底消失无踪。   徐煜城,咱们等着瞧!   从电梯出来。徐煜城稍作沉静,将戾气压到最小。   近日的情绪越来越难以克制。   白颜衣就是他的全部。失去了她,几乎就等于他在慢慢失去自我。   刚走出办公大楼,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抹熟悉如恶灵一样猛袭而来,徐煜城惊厥停住了脚步。   抬眉瞬间,一张邪恶的难以忘记的脸浮现眼前。那人直直挡在了他面前,两人眉目相睁。   “是你?”徐煜城一眼便认出了他。   男人嘴角上扬,轻蔑而又仇视。“两年了,我们又见面了!徐煜城。”   刘泽一直隐匿不见,却与他在尚泰集团相遇。当真只是巧合?   “刘泽,你又想做什么?”   “呵!昔日的徐家大少爷看见我面露这样的忧色。我是不是该高兴高兴?上一次,我大意吃了你们徐家的亏。这一次,走着瞧。”   说完,故意凑近徐煜城。“只是,万万没想到我们两次相向,竟都是因为同一个女人。”   同一个女人?   徐煜城眉头紧缩,“什么意思。你见过白颜衣?”   刘泽玩味一笑,“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我只知道,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煜城疑惑,继而大惑。   低沉一声,“那日魔音KTV,你也在场?”   刘泽邪恶一笑,“你还真是个大情种,只是过于感情用事的人越是没用之人。你看看你现在,再看看你们徐家的现在。真是今非昔比。希望你好自为之!”   “不要废话。你终究不过是一个卑鄙的强奸犯。”   一直没能亲手将他伏法,是徐煜城最大的遗憾。   刘泽轻蔑的一个冷哼,双目怒赤。   “谁是强奸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能力拥有的人,不配与我较量。另外,犯人你也不用再找了。”   徐煜城提高嗓门,“当然不用再找了,我现在就要将你带去警局。”   刘泽斜眼蔑视。横眉怒目。   “我还真是可怜你,我刚说的话,你是当真不明白?你白白将你心爱之人亲手推入一个强奸犯手中。呵……哈哈。”   什么?   徐煜城脑中如惊雷炸开一般,彻底懵圈了。当年他好不容易弄到的监控录像。出入豪鑫606房间的,明明白白就是刘泽。   “刘泽,你无需狡辩,更休想抵赖。”   “狡辩什么?我没做过的事,何来狡辩。信不信随你,总之你的仇人不是我,而是,慕琛。”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看着刘泽进电梯,徐煜城不可置疑的回绝一声。   刘泽这是在狡诈,他绝对不会弄错的。   慕琛又怎么会是强奸犯?刘泽必定是想利用他对白颜衣的感情,来针对慕琛。   进入电梯,刘泽一脸阴沉。   没想到。徐煜城尽是这样的冥顽不宁。   不过,正好对他有用。   一上楼,秘书通报一声。刘泽直接进了秦浩办公室。   “看你这一脸的衰样。”刘泽对着精神不振的秦浩叫嚣。   “别提了,都是徐煜城那小子。”   “哦。”   刘泽回答淡然。秦浩置疑。   “他刚走。你就来了。难道,你也碰见他呢?说来就气,真没想到徐煜城今天会找到我这里来问罪,还好昨天没把那女的怎么样,这样真出了什么,估计我小命难保。”   “你这算个什么?”想想他自己当年还入狱多日了。   不过仅此一次。   “就算他想怎样,现在也没那个能力了。日后,他可是能帮我们大忙的人。等着吧!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秦浩阴险笑着,“我明白。就冲着徐煜城对慕琛媳妇那股劲,我就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果然,还是你有远见。走!吃饭去。顺便败败火。”   这边正乐不思蜀,徐煜城可是心如乱麻。   他一路心不在焉的开车到家。   刚到家门,母亲怒气冲冲,“煜城,你究竟是要怎样啊?人家女孩在那等你,你却一直没出现,你知道我给她母亲赔了多大的不是。”   见徐煜城没有说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继续道。“当初是不是我两敲定好的?只要你相亲结婚,忘了那个白颜衣,我也不再对她产生威胁。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要反悔不成?”   一听到白颜衣。徐煜城的情绪如绝了提的江水,爆发如洪。   “是!我就是反悔了,我一直都在悔恨。白颜衣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讨厌她,她才是个受害者啊!我去保护她怎么了。你就要再三威胁。好啊!你想怎样就怎样,但你要知道,现在她可是慕琛的人,没有谁能动憾的了他。”   徐母简直不敢相信,他一向顺和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你的意思,你要继续去追求去保护白颜衣?”   徐煜城没有作答,但他坚定地眼神已经宣告了这一切。   是的,他一直就爱着她。   到现在,已经是不能没有她的地步。   什么时候,这份爱已经如此深入骨髓,无法自拔。   徐母气的直接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从小到大,我处处依着你。你说换名字不靠家族自己独立,依你;因为白颜衣受伤,第一次请求我帮你,不要伤害她,也依你;可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如果依了你,就将你亲手推入了火坑。   你怎么就不明白母亲的心呢?   徐煜城独自在房间看着白颜衣的照片,这已经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颜衣!刘泽说的可是真的。那段录像里只有他早上在你房间的痕迹,可是那一晚究竟是谁,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真的是慕琛,你能不能接受?”   徐煜城捏着照片的手愈发深紧。   不管是慕琛也好,刘泽也罢。他都要做一件真正让她幸福的事。   这边,慕琛送白颜衣回擎天之后,径直来到办公室。   昨晚白颜衣所遭遇之事,已经全部打听的清清楚楚。   秦浩当真是胆大包天。   “慕总,公司内部近期没什么动作,不过外面可是风生水起。海天已经开始笼络建筑、旅游、媒体各大厂商,在我们集团入驻的品牌已经渐渐下滑。不过,您放心,都是些不起眼的,我们在商界领衔的地位依然无人赶超。只是,继续按照这种形式长期下去,恐怕……危机难料啊!”   “查一下刘鑫平在慕氏期间的所有签约行动和离开公司之后的所有行踪。”   “是的,慕总。只是,尚泰秦浩怎么处置?”   若不是李耀洁及时通报了慕琛,救下白颜衣。要不然已慕总的个性,一定灭了他的尚泰集团,让他身败名裂。   慕琛幽眸淡然,“先暂且留他几天好日子。没了海天集团这个依附体,绝对比直接捣了他更要他的命。重点放在刘鑫平身上,依然秘密勘察。”   “是。”   郭助理离开。   慕琛深深看着食指上的那枚戒指,继而舒心一笑。   正巧,徐婉莹拿着文件过来,需要慕总签字。   他连她进来都没有发觉,究竟在想什么呢?   “慕总,什么事这么开心,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徐婉莹顺着他的目光,眼尖敏锐的看到那枚戒指。   后面的话截然而止。   慕琛立刻收敛了笑容,严肃的对着徐婉莹伸手要文件。   徐婉莹却迟迟未递出去,愣愣的一直看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明前几日都还没有这枚戒指的。   ☆、第106章:不要,我恶心   “慕总,这枚戒指是……和白颜衣的?”   虽然不想相信,徐婉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慕琛不屑。   甩手拽过文件,挥笔签下名字。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徐婉莹双眼通红。   原以为昨天设计慕琛发怒,赶走白颜衣,她还有那么一丝丝机会。却不想,今天他就已经戴上了结婚戒指。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不相信,她不相信。徐婉莹对着慕琛热泪纵横。他一定是一时被迷了心智。   她白颜衣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女人。她只会是他的累赘。老天为什么不再多给她一点点时间?   慕琛看着徐婉莹惨白的脸,毫无动容。   “徐婉莹,我早就提醒过你。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八卦的。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关心。否则,你可以直接走人了。”   这句话的尾音和徐婉莹眼里的泪水同时下落。   她的心拔凉。   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爱的不能自已,要她如何放手?   尔后,怔怔的后退着出了总裁办公室。   即便这样,她依然固执相信,她还是有机会的。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慕琛快速开了车回去。   最近他变的异常爱回家。   深埋在内心的最后一丝顾虑解除之后,他的心情格外豁然。同时,再见白颜衣,他那颗爱她的心已经无法掩藏。   开门,慕琛幽眸环视着。   只有冯妈一人迎了上来。却不见白颜衣的人影。   马上意会了慕琛的心思,冯妈对着慕琛低声道,“衣衣在家打扫卫生太累,刚刚上楼。这会啊!估计睡的正香了!”   慕琛毫无停顿的意思,就要直接上楼。   冯妈连忙上前,“衣衣交代了,慕总回来一定要先吃饭,桌上的菜正热着了。”   “她交代的?”慕琛有点置疑但心中更多的是暖意。   看了一眼,有冰糖肿子。   他记得不是掉地上了吗?   “冯妈,这个……?”慕琛指了一下,冯妈窝心一笑。   “哦!昨晚从她奶奶那给您带回来的那些撒在了地上,这是衣衣亲手做的,味道真不错。尝尝看!您以后可是有口福罗!”   慕琛被这道菜吸引着坐了下来。   夹起一块肿子放进嘴里,暖暖的笑了起来。这个味道只要一口,就能让他终身难忘。就像两年前她给他的那一晚一样。   很快,慕琛踏着轻稳的步子上了楼。   眉头一皱,她居然不在他的卧室里。   都是夫妻了,还要这般介怀?   辗转到了旁边的卧室。门虚掩着,床上的白颜衣均匀的呼吸着。   慕琛俯身毫不犹豫将她打横抱起,直往自己的卧室。   就在落床的那一瞬间,白颜衣忽的睁开了眸子。   一见慕琛,自己挣脱着爬上了床去。   诧异的环视一圈,“这是,你的房间?”   “不然,你以为呢?”慕琛俯身,双手撑床,向白颜衣逼近。   白颜衣下意识的向后蜷缩着。   似乎想到了什么,瞬时红透了脸。   那晚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对。除了那晚,之前她每每醒来都在这张床上,又是为何?   白颜衣迅速抓过被子掩着自己。刚刚慕琛不就是将她从那个房间抱进这个房间?一下恍然大悟。   “这么说。之前……都是你?并不是我梦游?”   看着白颜衣滑稽的表情,慕琛闷闷一笑。   “现在是现在,之前是之前。之前你怎么到我这来的,我可不知道。再说,我哪有这么多精力天天把你往床上抱?”   白颜衣更加羞做一团。慕琛邪魅勾唇。   这个女人真不经逗!   尔后起身,靠着白颜衣坐下。一本正经道,“就算如此,你是我的女人,不在这里睡,要去哪里呢?可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法律认可的夫妻。”   白颜衣像被惊醒一般。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是有了实质关系的夫妻。   那现在。他要对她怎样,也都是理所应当了?   “慕总!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是我?”   慕琛抬眉,幽眸深邃。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是你?”   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对于他这么一个驰骋商界,无所不能的人来说,居然就成了这么难解的一个疑惑。   或许,从她意外进了豪鑫酒店606房间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吧!   两人沉默,似乎都在想着同一个简单而又深奥的问题。   只是,白颜衣心中深藏着不安。   就在她思绪游离之际,慕琛突然捏起她的下颚,欲朝着她的粉唇吻去。   白颜衣惊愕的反身瞥过了头。“不要!不要,我会恶心。”   霎时,慕琛捏住她下颚的一只手僵在了那里。   好像说错话了,白颜衣心里一紧。   几次他都为她这样的反应怒不可遏,她是否应该快速离开,在他未爆发之前。   只是意外,半天没有动静。   白颜衣瞥过头来,却见慕琛正倚靠在窗前一双幽邃的眸子正直直看着自己。脸上神情复杂,她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来。   隐隐有些害怕,白颜衣起身下床,准备默默的向着门外走去。   最后一步还没踏出去,慕琛一阵风似的将她卷到了床上,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白颜衣瑟瑟颤抖。   “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对你怎样。只要这样就好!”慕琛在她身后柔声道。   没有歇斯底里,居然如此平静温柔。   这是白颜衣怎么都想不到的。   不过。这句话就如一颗定心丸,她的身体开始慢慢随着慕琛平和的呼吸放松下来。   只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感受到怀里那副原本紧绷的身子慢慢舒展,慕琛心里甚是安慰。   她说的恶心,他明白。   那是他粗暴的一次次带给她的第一次。只是没想象到。这一切给她造成的伤害尽是这么的深远。   她身上的淤青,她手上的深茧,还有她不可磨灭的噩梦和仇恨。   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就这样,两人一直睡到了天亮。   白颜衣因为不自在,早慕琛起了床。收拾完准备去上班。   却被一脸惺忪的慕琛拽了回来,“要去,也是我们一起去!你可是被我骂走的人,当然得我亲自带回去。”   白颜衣这一次没有反绝,顺从他的意思。毕竟她是在公司惹了祸的。现在还没有找到真相,唯一知道的一个,还没证据揭发。   慕琛开着宾利很快就在公司楼下停下。   白颜衣正要下车,却被慕琛一手按住。他起身绕了过去,第一次在公司楼前人来人往的地方,为白颜衣打开车门,亲手将她牵了出来,然后紧紧握着她的手,两颗钻戒异常的闪亮。   白颜衣恍恍惚惚,蒙头蒙脑。   慕琛最近真的很反常。难道这是温柔的陷阱?   以前自己独自穿过大厅一直没什么,此刻这条通往电梯的门实在是好漫长啊!   同事员工们熙熙攘攘,背后小觑不已。没有别的,都是冲着他两手上的钻戒来的。   一到高层大办公室,徐婉莹远远地踏步而来。眼圈红红的。深深憋得内心的苦楚。   昨天还只是看到慕琛一人的戒指。此刻,他们却这般成双入队,众目睽睽。   日后她想要插足,都名不正言不顺了,他们才是合法的夫妻。   她的心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   可是。即便是夫妻又怎样,她照样还要工作,她还是有机会犯错。只要她乖乖离开,那她依然有机可乘。   徐婉莹转念一想,优雅的朝着她两走过去。强颜欢笑。   “颜衣!恭喜你!看见你正好,正要去找你了,这是上次被你弄错的会议方案,我重新补做了一份,你看看!”   这时候给她难堪。最合适不过了。   徐婉莹这是在给她强加过错。白颜衣尴尬的看着她手上的方案,心里确实有些委屈。   无奈没有证据,她也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欲要挣开慕琛的手接过方案书,却被慕琛拽到了身后。   “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白颜衣是我的夫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使唤的。只有我,才有这个权利。”   徐婉莹僵硬的一动不动,这句话比直接挨了巴掌还要疼。   为何他全然都不顾及她一丁点的感受。白颜衣她算什么呀,不过是个只会害人的狐狸精罢了。   “慕总。我可是慕伯伯亲自安排的人,难道就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说起来,颜衣姐姐和我也是朋友,这样,是不是太秀过了些。”   白颜衣早已经有同感。他这样反而只会让她日后在这公司更难做人。   慕琛却淡然自若,“我有说,她要在上班了吗?从今天起,白颜衣不仅是我的私人秘书还是我的新婚太太,她的工作只为我一人所有。”   “啊?……这也太让人羡慕了。果然咱们慕总爱的还是白颜衣,要不你看,徐总的脸色,比铁还青。”   “呵,可不是。本以为慕总会有所动摇了,原来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哎,这么看着,白颜衣和咱们慕总还真挺有夫妻相的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   白颜衣在众声言论之中。惊异的望着慕琛。   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她的眼神,就像一本千万个为什么。   看着她的目光,慕琛心知肚明。   他用真诚的眼眸回望着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啪……   方案落地的声音。   徐婉莹再也抑制不住。双拳紧握,拨开人群,狼狈的离开。   纵有各种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第107章:就此,再见了   自从那日见过刘泽之后,徐煜城冥思的很清楚了。   他爱白颜衣,不能在逃避了。   特意去了一趟商场,鼓足勇气和信心,开着车直往慕氏大楼而来。   他们已经生生错过了两年的机会。   这一次。就算她下地狱,他也要陪她一起,而不是让她独自一人面对。   很快车子便到了华锦公司楼下。   刚下车,徐煜城淡淡看了一眼前面的黑豪宾利。   这是慕琛的标志。   刚踏上楼梯不久,远远的就看见一男一女紧紧握着双手从大楼走出。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好像故意让那两枚钻戒煜煜生光。   每往前一步。徐煜城一颗刚刚炙热的心就如被一盆凉水一阵一阵浇溉一样。   而他生生念念的白颜衣也正被另一个男人紧紧相拥着。   这一幕,他曾幻想过无数次。   可怎么也想不到,他尽成了一个旁观者,然后被他亲眼目睹。   白颜衣一步步走来,瞳孔中徐煜城的身影逐渐放大,逐渐清晰。这个让她放在心里很久的男人,要说没有蹙动是假的。   只是命运捉弄,他和她已经成了最熟悉的路人。   看到对面俊朗的徐煜城,慕琛原以为白颜衣会挣开他的手。   意外,她没有任何波动。   三人相望,此时情绪最起伏撼动的就应该是徐煜城。   他上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深厚的对着白颜衣,“你可还记得这身西装?”   白颜衣眉目黯淡,手心冰凉。   徐煜城穿的这身西装,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还说过,他要穿上一身帅气西装,迎娶他最美的新娘。   白颜衣嘴唇动了动,最终那句‘记得’没有说出口。   徐煜城说的是对的,她不能再给他麻烦和烦恼,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自始至终慕琛的眼神都在白颜衣身上,见她没有理会,欲带她离开。而白颜衣尽也没有抗拒而是乖乖顺从。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始终不明白白颜衣的心。   但有件事他很确定。那就是,只有他能保护她。   两人刚转过身子,徐煜城定了定脚,他还在等她的回答。   白颜衣淡漠的眼神却告诉了答案。   纵使他想上前去拉住她的心是那么的急迫,却终究还是没有再上前。   深深爱着白颜衣的一颗心,可谓已经是千疮百孔。   这一切又都是谁造成的呢?   周周转转,真正甜蜜的时间又有过多少。她痛苦的日子,他又在哪里?本以为可以毫无顾忌的再去争取一次,可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一双如枯木般凋零的眸子看着她正在走远的背影。   就在上车的一瞬间,白颜衣忽然转身。   看着满目猖咦的徐煜城,竟不知她那一颗痛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还会这么痛。   她轻轻启齿,“这身西装很好看,你穿着最适合不过了。如果旁边再添一位美丽的新娘,就是完美。祝福你……徐煜城!”   带着悲笑的脸上还闪耀着泪花。   这一辈子,她再也做不了他的新娘了。   你幸福便足矣……   慕琛看着白颜衣动容的神情,隐忍着心中那团妒火。   什么叫做我的眼里只有你,现在白颜衣就是这样。   要不是看在徐煜城一心为白颜衣着想的份上,他断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一声祝福,毁灭了徐煜城所有的希望,他几近绝望的看着白颜衣就要上车的身影,竭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涨红着脸大叫一声。“颜衣……白颜衣……”   声音悲呛浑厚,一声声一字字,直捣白颜衣那颗沉寂的心。   他们心中都很明确,这一次不回头,就再也没有能在一起的机会了。   白颜衣嘶声哭泣。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曾经有一次次的机会,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徐煜城再也控制不住,待车子未启动之前大步向前,“两年前的真相,你也不想知道了吗?”   一颗眼泪在白颜衣眼眶里凝滞。   真相。两年前的真相?是他为什么要离开吗?   白颜衣欲推门而出。   慕琛再也无法忍受,锁上门锁,自己甩门而出。疾步向前,揪住徐煜城的衣领恼羞成怒,“说够了没有!这是我的女人,给你机会那是让你自觉,而不是要你放肆。”   徐煜城冷撇过去,慕琛在掩饰,在心虚,两年前是不是真的和他有关?   “我放肆?白颜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男人对决,不是利益就是女人。   而白颜衣对他们而言,都是胜过一切的存在。   慕琛幽眸紧缩,难怪他今天这么巧合的出现,还来个一百八十度情绪大转弯。   “做了什么又怎样,我的女人其他人管不着。两年前的真相,你就真觉得白颜衣知道了也会和你在一起?要知道,是你亲手将她推开的,你根本就没有勇气和能力,连给她幸福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振振有词。”   这一句直接撮到徐煜城的心坎,是他亲手毁了一切。他自认为的保护方式却害的她和他这样的下场。   他落落退步,慕琛甩手一放,“好自为之。”   打开车门,白颜衣一脸急躁。“他跟你说了什么,什么真相?”   “我的妻子在这关心别的男人,你觉得合适吗?”慕琛呵斥一声,车子急速向前。   白颜衣怔怔的看着他,不再多问。   曾经那么迫切想要知道的真相,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了,没有什么比汪警官的苏醒和徐煜城安全归来更重要了。   就此,再见了。   一回到家,刚刚推开家门,徐煜城就见徐婉莹在徐母面前不停地抽噎着。想必她也是知道慕琛和白颜衣结婚的事情了。   她的心应该很痛吧!本想上前安慰,可他自己都难以自控,便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往房间走去。   “你知道,白颜衣和慕氏总裁已经结婚了吗?”徐母站起来望着就要进房间的徐煜城。   “这不正是你要的吗?你放心,我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徐婉莹听闻哥哥此言。抹了眼泪,跳了起来。   “不行,就算你放弃了,我不会放弃的,是我先认识的他。我才是指定的未婚妻,她凭什么捷足先登?”   徐母刚刚平静的心,又让她这一番话搅的头痛。   “女儿啊!你怎么就一根筋了,慕琛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物嘛,他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改变。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你还是早些放弃他。嗯?”   徐婉莹一脸的憋屈,她心里怎会不清楚,慕琛根本对她毫无感情,可就是不甘心啊!   见女儿不再说话。徐母担忧的看着徐煜城,儿子的表情这么凝重,他一定心碎不已了。也难怪近期他这么异常,他很清楚她根本就不可能与慕氏作对。所以,他已经不再担心。白颜衣会受到任何威胁了。   他这个样子,她又于心何忍。   “煜城!我知道妈做的是有些过分,但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喜欢,最近妈不安排相亲了,你……”   还没说完,徐煜城已经进了房间,锁上了房门。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蜷缩在床上。看着白颜衣的照片。灿烂的笑容,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直到半夜,徐煜城辗转难眠,起身去了一家酒吧,将自己喝的宁酊大醉。   清醒的时候。时时刻刻想着她。本想用酒精麻痹,可喝醉了反倒看什么都是她。   到底要怎样才能结束这种痛苦?   “煜城,徐煜城!你怎么在这里?打你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你这是怎么回事?”   韵寒知晓慕琛和白颜衣的事都十分震惊,徐煜城该有多难受。   找了他一天。原来是在这买醉。   徐煜城朦朦胧胧的抬起头,浑身的酒气,眼眸缥缈。   含糊其辞,十分惊喜道,“颜衣!是你,真的是你?”   “徐煜城!你喝醉了。我扶你起来,走!我们回家。”   韵寒不爽的去拉那摊不省人事的烂泥。没将他拉起来,反倒自己被徐煜城一把拽到了怀里。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你是爱我的。颜衣!难道我们就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你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   徐煜城捧着韵寒的脸,第一次这么悲泣。   韵寒的心抽动着,他对白颜衣的心居然到了这样不能自己的地步。   徐煜城双手在她脸上的抚摸是那样温柔,那样深情。这是她一直渴望的,却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的,还是做了白颜衣的替身。可就是这样,她也满足,也心甘情愿。   她伸手抚在徐煜城抚摸着她脸的手上,微闭着双眸,“是!我爱你!一直都爱。”   听到这句话,徐煜城突兀的抬起眸子,眼神里满是惊喜和期盼。   他毅然起身紧紧搂住了她,双手在她后背揉呢着,这是多年的想念和**。   韵寒被这紧紧温暖的怀抱瞬间融化的失去理智,她想要更多。哪怕这所有的温柔都是借着白颜衣才得到的。   但,他给她的感受却是真实的。   徐煜城捧起她的脸,望着白颜衣这张精致好看的面容。慢慢俯向她的唇,刚一碰触,两人便激情似火,缠绵不休。   ☆、第108章:前天晚上,你就表现的很好   这温柔的梦乡终究会被打破。   就在两人进了包间,交织泄欲的一瞬间,徐煜城猛然清醒。   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韵寒,还有自己正要进入她身体的身子。他面容失色,陡然一声怒吼。   “怎么是你?”   韵寒一颗炙热的心马上凉透了全身,就像犹如冰水沐浴,她僵硬的黯然失色。   “你快点给我出去,不想见到你。”   徐煜城穿上裤子,拉紧皮带。不带一丝情感。   韵寒嘴唇哆嗦着。   刚刚所有的所有,终究他没半点温情。这都只能是白颜衣的。而她终究不配。   她起身,还没等她穿好衣服,徐煜城已经整齐干净的摔门而出。   就是一刻,他也不愿多看她。   因为,她不是白颜衣。   韵寒望着刚刚浴火充斥的房间,搂紧了身子,悲泣不止。   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换不回他的心。   擎天别墅内。   白颜衣一大早被一阵抚摸所惊醒,慕琛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在她胸前肆无忌惮的游离。   不是说好的,没有她的允许,不会动她半分么?   白颜衣握着他的手使劲一掰,身子翻了过去,却见慕琛睁着一双清冷而又清醒的眸子。   他早就醒了,故意的?   “白颜衣,你大早上握着我的手做什么?难道,是有所表示?”慕琛恶人先告状。   慵懒着说着,一句话堵死了白颜衣。   白颜衣嗔怒的眸子,“还想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一抹羞涩涌遍全身,白颜衣看着慕琛又羞又恼。   果然,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一张嘴。   慕琛嘴角上扬,邪魅的看着白颜衣。   低沉魅惑道,“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   “那就分房睡。”白颜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慕琛俯身压着她的身体,“你身体哪一处是我没见过的?前天晚上,你就表现的很好。”   白颜衣躲闪着与他对望,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再怎么抹灭它都是存在的,就如,两年前刘泽对她的那晚。   看着白颜衣渐渐沉闷的脸,慕琛立刻变得肃穆起来,他想慢慢消磨白颜衣内心的那团恐惧。看来,这个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漫长。   她究竟是反感那一晚的蹂躏还是痛恨她所认为的那个强奸犯?   或者,两者都有。   叮铃铃……   白颜衣枕边的手机响起。   慕琛不耐烦的起身,白颜衣赶紧接过手机,脸上忧郁重重。   淡淡的看了一眼慕琛,起身下床。   韵寒的电话。   那失落沧桑的语气,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白颜衣赶快收拾好,去了约定地点。   义和公园。   远远的,白颜衣就见韵寒望着河水单薄的背影。   这个曾经与她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因为爱情,却与她不相往来,反目成仇。   白颜衣走到韵寒身后,哽咽着,“韵寒,你怎么呢?”   不论怎样。她记得她两年前对她的关切照顾之恩。   “还记得这里吗?上学的时候,这是我们呐喊的秘密基地。那时候,总是你陪着我一起。我在呐喊,你总在一旁附和,不问原因就这么陪着。”   韵寒没有转身。一双浮肿的眸子深深盯着远方,语气伤感。   一句话勾起了白颜衣无限的回忆,时间匆匆,亦是无影无踪。当初的她们都丢失在了时间的脚步里。   在站在身旁,却是一种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陌生。   “韵寒!如果你需要,我依然陪着你,同样我也什么都不问。”   因为现在,即便什么都不问,她却心中有数。   韵寒冷笑一声,慢慢转过头来。   “不,这次,就算你不问,我也要说出来。”马上面容悲愤而又憔悴的看着白颜衣。   白颜衣心疼的看着她,就算再想帮助她,可她依然无法左右爱情,她已经和徐煜城没有结果了,可是韵寒又真的如愿以偿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吗?这段你追我赶的爱情圆圈里,我们都要怎么才能跳出来?   见白颜衣没说话,韵寒扯下衣服的领口,里面一块深红的吻痕,是那样缠绵而又孤单的感觉。   “徐煜城第一次这么的温柔,他无尽的柔情和激情好像要把我揉碎了一般……”很沉浸陶醉的表情,可不知为何,眼角里却闪着泪花。   白颜衣很震惊。看着爱的吻痕也足够让人联想篇篇。   只是,她怎么……这么悲伤?   韵寒沉浸的双眸微微颤抖,睁开确是那样的愤恨。   “这不是爱的印记却是耻辱的象征,这一切的温柔都是你白颜衣的,也只属于你。我从来就不配得到,哪怕是一丝丝的温情都没有,我究竟算什么?他在最后一刻,却是那样嫌恶的离开……”   韵寒捂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扶着一旁的栏杆哭的已经直不起腰来。   白颜衣上前拖住她下滑的身体,她颤颤的抖动传到她身体的细胞里,她不禁潇然泪下。   “韵寒,你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爱他,甚至能不顾一切。可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韵寒突然失控俯身抱住了白颜衣,她在爱徐煜城的这条路上实在太孤单也太艰辛了。   哪怕,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但是,她依然不想放弃。   “颜衣!我不能没有他,就算我一辈子做你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你去劝劝他好不好,不要让她这样消沉下去了,只要他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颜衣拍着韵寒颤抖的背脊,“我知道。你爱他胜过一切。”   就算是她们这段美好的友情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可是,我已经和徐煜城结束了。他为我做了太多,我无以为报,只有不再扰乱他的生活。韵寒!如果你真的已经付出了所有,就没有必要再为难自己了,你需要,更好的爱自己。”   韵寒马上戛然而止,蛮力的推过白颜衣。   “不对,是你自私,你现在是慕琛的妻子。所以你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对不对?”   白颜衣拼命的摇头,可就算她再怎么解释,对于一个已经爱的失去理智的人,又怎么能理解。   白颜衣不言,韵寒大嚷一声。   “我看错了你。你走,走啊……我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   韵寒推攘着,白颜衣只好万般心痛的离开。   韵寒!究竟要怎么你才能醒悟过来?爱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啊!   而爱着一个深爱的却又不能在一起的人,她又是多么的无奈。   唯有昂首向前,直面以后。   刚出公园大门,就见一辆熟悉的黑豪宾利停在一旁。   慕琛的车,他在这里?   白颜衣正疑惑,慕琛就已经下车绕到她眼前。   “谈完了吗?”慕琛闷闷的问着。本来今天计划好的约会。一大早就被人参合一脚,心情实在郁闷。   “怎么?是要去哪吗?还有,难道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白颜衣看着慕琛穿的这么正式,还有这一脸的不耐烦。   “我来和自己的妻子约会,不等你等谁?”说完。慕琛拽着白颜衣就要上车。   约会,她是不是听错了?   一路慕琛的心情大好,开着车,眼神里总是充满的少有的蜜意。这还是他从小到大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   白颜衣有些意外,又有些吃惊。   慕琛少有的温柔几乎让她有种真的嫁人的感觉。   但是。她依然很警惕,他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很快,到了香约酒店,二楼餐厅。   白颜衣环视一圈,里面依然空无一人,难道又被包场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白颜衣和慕琛相对而坐,瞬间整个包场暗淡下来,柔和暖色的灯光更加突显一种浪漫的情调,一首优雅婉转的钢琴曲也缓缓入耳。   白颜衣有些紧张的看着慕琛,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吃饭,她当真是不习惯也不自然,不知道说什么,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的慕琛。   “白颜衣,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应该表现的开心一点!”从见到她那刻起,白颜衣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可不愿意任何事任何人破坏了这美好的一次约会。   “我只是,还没有习惯。你最近好像变了?”白颜衣直言不讳。   慕琛愣了愣,继而一笑,“哪里变了?”   白颜衣沉默,确实说不上来。   慕琛继续,“变得事情有很多,何止是我,你也变了。变成了我慕琛的妻子。”看着白颜衣微微一怔,慕琛不爽道,“看来我得每天做点什么,才能让你记住这个身份。”   白颜衣无语,突然脑海就冒出每天早上,他搂着她醒来的画面,瞬间脸蛋一红,单手撑着脑袋。   就在这时,服务员推着送餐车缓缓前来,放好餐盘。   服务员却在白颜衣身旁停顿了一下,因为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时使得慕琛和白颜衣双双莫名抬头看着他。   服务员高挑帅气,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慕琛看着他盯着白颜衣一眨不眨的眼,顿时一股一股的酸意翻涌上来。   白颜衣看着这张熟悉却又记忆模糊的脸,左思右想。突然帅气的服务员高昂一声,“白姐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你?李辉然,呵……”   白颜衣记忆翻涌,这不是李耀洁的弟弟吗?   当日被秦浩那伙人欺负,却不卑不亢的大男孩。   ☆、第109章:这个人只能是你   听到李辉然这个名字。慕琛眸子一紧,李耀洁的弟弟。   白颜衣那天就是这么不顾一切的为了救他?   一个大男人,要一个弱女子来救?   一阵莫名的火气。   “白姐姐!你的恩情我一直记挂在心,真的特别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和姐姐就……就……”   李辉然激动的说着,难以掩盖内心的波动和恐惧。   白颜衣连忙起身,按住他颤抖的手。   “没事!都过去了,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那些人太嚣张,任谁都看不下去。”   对面正割弄着牛排的慕琛,抬头正好看见白颜衣握着李辉然的手。立马不悦。   这个女人,当着他丈夫的面。牵一个毛头小子的手,让他情何以堪?   慕琛故意深咳两声。   可两人依旧视若旁人一般。   李辉然继续,“白姐姐!你不仅人长得漂亮,心还这么善良,以后谁娶了你就太有福气了。”   突然李辉然一脸暗沉,“只可惜,我还太小。不然……”   “不然什么?你没看见她手上戴着戒指吗?”   慕琛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旁,深深搂过白颜衣,拉回她那只刚刚放在别人手上的手,然后紧紧握在手心。   李辉然不解的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两人一致的婚戒上。   羞红着脸,“原来白姐姐都嫁人了,那……两位请慢用!”   看着李辉然急匆匆的背影,白颜衣奇怪的看着慕琛。   “你这是……吃醋了?”   慕琛虽有些不自然,却邪魅的划出一抹弧度,搂着白颜衣的手又紧了紧。   “你就是这么调戏小男生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除了我,明白吗?”   实在无语。   一个小男生,她还能把人家怎样?也亏他想的出来。   白颜衣挣了挣,低垂着头。   慕琛一个蛮力,将她头抬起,“这是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的起码要求。还是,你又忘了,你是我慕琛的女人了?”   白颜衣呆呆着看着他,他的话语依旧霸气,可这次却带着丝丝的柔情。   难道,他真的把她当做妻子了?   白颜衣闷闷的点着头。   慕琛这才松开了她。   虽然他的身体和心里都在极具的渴望很不舍。只有白颜衣,才能勾起他一次次最深层的**。   两人吃过饭,上了车。   慕琛淡淡的看着白颜衣,“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良久没有听到白颜衣回答。   特别想去的地方?   其实她最想去的是远在禹商城的家,几乎快两年的时间没有见到父母了,前段时间在电话里听闻母亲有些咳嗽,她的心一直悬空着。   慕琛瞥过头,看着白颜衣注目着路边一家花店的眼神,猛地停下了车子。   以为她是看这个入了神,拉下她就往花店走去。   见到满屋子的奇花名卉,白颜衣心情顿时豁然开朗。整间屋子的清新香气扑鼻而来,她在这些花卉中跳跃着。   慕琛呆在一旁,从未见过白颜衣在他面前这么舒心的笑过。   原来女人,挺好打发的嘛!   花店老板是个中年时尚妇女,深深被这一对俊男美女吸引,尤其是那个与众不同,魅力不凡的慕琛。   她扭捏的慢慢向慕琛靠近。绕道慕琛身后,上下扫了一眼。   站在他眼前挡住他看白颜衣的视线,“这位帅哥买花呀!喜欢什么品种什么香味的?我给你介绍。”   慕琛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不屑一看。   “你让开。”   见着他深沉寒凛,花店老板有些畏怯。但更加想靠近。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   她顺手拿了一朵娇艳的红玫瑰递到慕琛眼前,“这个红玫瑰怎么样?性感,魅惑,还透着浓郁的爱……”边说着边将玫瑰递到慕琛手中。   见他没有要接的意思,直接伸手拉过他的手。趁机来个肌肤接触。   不料,慕琛深邃的眸子一缩。抬眉,直接甩手掐住花店老板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谁准许你碰我?”   花店老板断断续续,“我只是,只是……给你递朵花……而已。”   白颜衣闻声而来,吃惊的拉住慕琛的手臂。   “慕总!松手,快点松手,不然要出人命了。”   慕琛恼怒的将她甩了出去。   白颜衣忙着去安慰,“您没事吧?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别介意。”   花店老板顺顺气,颓废道,“脾气不好就掐人脖子啊?”   真是太衰了,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   “哪有像你们这样的顾客。这花,我不卖了,你们赶紧给我出去……”   慕琛冷哼一声。   白颜衣追着他的步子赶了过去。   噗呲……   白颜衣忍俊不禁。   “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人家吃你豆腐不成啊?”   慕琛没有言语,反倒有些窘迫。长这么大当真没碰见过这样的情况。   更何况,他还是个有**洁癖的人。   “白颜衣,你再笑个试试看?”慕琛直接搂住她的腰,捏住她笑撵如花的脸。   白颜衣被捏的撅着嘴。立刻截然而止。   慕琛凑近她怒愤着,“就是碰一下都不行,这个人只能是你,明白吗?”   白颜衣微愣。   这句话,是……是在表白?只是。这句话的分量好过沉甸。   白颜衣皎洁的眸子越来越暗淡。原来,他也是个有肌肤洁癖的人。   就像……当初的徐煜城一样。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他会不会也来掐她的脖子?   慕琛松了松手。   白颜衣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去。   “我想起来,今天是汪叔出院回家的日子,我要过去一趟,你……还是回家吧!”   然后,急匆的往前走着。   这件事,就像一块甩不掉的污泥。就是她自己,也难以从脑海中彻底抹去。   究竟要怎么做,一切才当做没有发生?   没走多远,慕琛大步向前,直接从背后拉住她将她拽上了车。   “坐好,要去也是我陪你一起去!说起来,我们结婚也是时候去看奶奶她老人家了。”   刚刚白颜衣那种神离的反应,他几乎已经猜了个大概。   只是没想到。豪鑫那件事情,她竟有这么大的抗拒和反应。   如果他直接坦白真相,一切是否就直接画上了句号?   还是,会有更好的时机。   白颜衣头倚在车窗,心思凝重。   如果注定这一辈子没办法得到爱。那就和慕琛做一辈子有名无份的夫妻吧!   等到雅院的时候,天气已经晚了。   进屋,汪警官正蹲着身子给奶奶揉揉腿。   看着慕琛和白颜衣进来,老人家赶紧将头转过去抹了抹泪,然后和煦的微笑着。   “小树和衣衣来啦!快!快!过来,奶奶正想着你了,你就来了。”   慕琛冷傲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汪锺颜,然后对着奶奶浅浅一笑。   汪锺颜看着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疑惑的看过奶奶然后定格在白颜衣身上。   “他。是衣衣的朋友?”   奶奶忙参合,“他是王小树,衣衣的男朋友,呵呵……”   汪锺颜上下打量着慕琛,显然这一身的名牌跟俗气的王小树三个字就不搭。也只有老奶奶才能被敷衍过去。   慕琛看着汪锺颜置疑的眼神,还没开口,白颜衣站起来对着汪锺颜频频点头,“是的,小树,我的男朋友……”   抬头看着一脸不悦的慕琛。他伸手直接搂着白颜衣,捏起她的下巴,“错了。”一时大家都置疑的看着他,白颜衣更是一颗心悬着老高老高,慕琛故作一笑。“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牵着她的手,两枚对戒晃的都舍不得放。   奶奶惊讶之后,笑的更是合不拢嘴,“呦!现在都跟不上年轻人的时代啦!连戒指都戴上了。看着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汪锺颜跟着欣慰的笑了笑。   看着慕琛,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   白颜衣更是望着慕琛尴尬的笑着。   最没有怀疑就是老人家,高兴的笑容一直就没有间断过,拉着白颜衣悄悄的进了房间,也是借故想说些贴心的话。   一进里屋。奶奶就示意白颜衣把门关上。   “衣衣啊!你说实话,你真的和小树结婚呢?”奶奶拉着白颜衣的手,有些高兴过头,却生置疑的感觉。   没有慕琛在这,白颜衣反倒轻松很多。   伸出手指,再一次将结婚戒指伸向奶奶,“您看!戒指都戴上了,总不至于让我把结婚证带过来给您看吧?”   奶奶握着白颜衣的手。看着这枚戒指,兴奋心酸不已。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这心就真的落下了。衣衣啊!小树是个好孩子,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你要好好跟他过日子,等以后生了胖小子,就带过来给奶奶瞧瞧……”   他喜欢她?从哪里看出来。   只是,被奶奶这么一说,不知不觉,白颜衣的脑海中竟有了这些个画面。这是两年之前的愿望了,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换了个男主角。   前面的路很渺茫。她只求安心,平淡就好。   看着奶奶和白颜衣进屋,慕琛在汪锺颜的邀请下,两人到了后院的一处葡萄藤下。   慕琛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既然他主动邀请出来,自然是有什么话要说,便静观汪锺颜的动态。   汪锺颜虽然这两年躺在了床上。身子有些不灵动,可他敏锐的脑力还是有的。   ☆、第110章: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王小树,我好像在电视上还是杂志上见过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见慕琛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汪锺颜便也拾趣。   继续道,“不过,既然你都跟衣衣结婚了,她的幸福自然是最重要的了。”   “这是当然!”   与谁说话,他都这么简洁凛然。   汪锺颜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他是知道白颜衣有故事的人,不明说试探也是有必要的。   “那就好。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或者日后出现了什么波折,希望你也能回答的这么干脆,她是一个坚强善良的孩子,不要辜负了她。”   慕琛看着汪锺颜深远的眸子,沉默。   瞥过头深深望着前方漆黑不明的方向。似乎那就是今后,他们要走的路。   汪锺颜拍了拍他的肩,沉重的正要转身离开,没走几步。   慕琛转过身子,寒凛一声。   “你是说两年前的强奸案吗?”   汪锺颜惊愕,身子微微有些发颤,他果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汪锺颜缓缓瞥过头,用斜余的目光紧紧的看着身后那双深邃的眼睛。   “你,知道这件事?”   慕琛点头。因为他就是他们所说的强奸案的当事人。   只是,他们要找的和他要找的都是同一个人,刘泽。   哪怕刘泽从一开始,他就没放在眼里过。但是这件事,却生生牵连了这么多的人和事,毕竟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汪警官拽紧拳头,心中忿怒。   “只可惜,刘泽依然逍遥法外,我到现在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慕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来他也没指望让他做些什么,只是被他的正义有所触动。   “这件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既然你也知道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好养好身体不成白颜衣的负担和她心里的愧疚才是最重要的。”   汪锺颜心头一惊,好嚣张狂傲的口气。这个人是什么背景?   “你就这么有信心?除非你有着慕氏集团一样的背景,否则小心落的和我一样的下场。”   慕琛刚刚舒展的眉眼瞬间纠结在一起,脸上横出复杂的情绪。   他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瞬间拨云见日,一切事情心中了然。看来参与到这件事的人还不少。   见慕琛忽明忽暗的双眸,汪锺颜置疑万分。   正要开口询问,白颜衣从里面出来,唐突的冒出一句,“慕总!奶奶睡下了,现在也晚了,该回家……”   见汪锺颜翻然大悟却又震惊不已的表情,白颜衣赶紧揪住自己的嘴,慌然的看着慕琛。   不是别的,她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毕竟他和她是两个不同次元的人,任谁看着都不靠谱。   没等汪锺颜开口问下去,白颜衣赶紧圆场。   “我说慕总,是……是小树他们公司的经理。最近总时不时绕不过嘴,小树!那个再不回去,明天你们慕总该骂了不是?”   慕琛倒也不解释,只是觉得这女人撒谎的功力实在太差。他这么一个在人群里一眼就被认出的人,怎么可能瞒得过一个警察。   淡淡扫了一眼汪锺颜。在白颜衣强行拉扯下,出了雅院。   剩下汪锺颜一声深深的叹息。   “白颜衣,你姓白真是姓对了,白痴的白。”慕琛甩开她拉扯的手臂,“就是你不说。迟早新闻上也会有的。”   白颜衣愣愣的看着他。   是的,他是公众人物,是备受关注的大财主,可她却不想出现在公众视野上。   “我们,是真的结婚了?”   白颜衣良久,呆呆的冒出这么一句。   慕琛踱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法律上我们是夫妻了,就不知道你心里的夫妻是何意?”   心里的夫妻?   她自然是和众多女人一样,和相爱的人相伴到老,可他们这,被一纸捆绑,被恩怨纠缠的两人每天做着心口不一的事,真的就是夫妻吗?   慕琛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抬起她的下颚。   “白颜衣,你大脑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了一辈子也想不到的福分,你全占了。给我开心点,最起码在我面前的时候。”   因为,真相大白之后,他想让她对着他笑都难了。   白颜衣牵强的扯一抹弧度。就算她在置疑,这也都是事实了。   以后就算他知道她的真相,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慕琛满意的将白颜衣打横抱起,白颜衣害臊的左右看了看公路两旁,将头埋进他怀里。   直到进了车里。慕琛启动车子。   待晚风拂过,所有的烦恼忧愁,似乎也都轻松了不少。白颜衣慢慢闭上眸子,呼吸渐渐均匀……   次日一早,慕琛早早起来,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层淡淡的灰。   一晚上没睡好,但却推了一切事务,就为一件事。   白颜衣被慕琛强拉起来,最近晚上多梦,早上却睡得格外的香。   “白颜衣!是不是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就睡得格外的好?”   慕琛看着白颜衣一副死猪样,捏着她的鼻子。白颜衣因缺氧迫不得以睁开眸子,马上清醒过来。   看了看闹钟。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慕琛望着白颜衣,深意浓浓。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   白颜衣半耸着脑袋,“重要的事情?”   “一会你就知道了。如果在我转身之前你还没有起床。我就将重要的事情另作改变……”边说边俯身往床上扑去。   在慕琛还没有近身之前,白颜衣麻溜的一翻身,赶紧起床洗漱。   虽然这招很管用,但他最想要的还是白颜衣迎面而来的拥抱。   慕琛双手落空的撑在床上,牵强的扯出一抹弧度。   最起码。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希望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另作改变。   很快,洛安机场。   白颜衣跟着慕琛实在不明所以,因为是慕琛的私人飞机,到哪了她确实不知道。   一路都是按照他的安排,坐完汽车坐飞机,大约两个小时时间,飞机终于落地。   禹商。   整整两年未回家了,这个熟悉的已经快陌生了,却又深深触动白颜衣的城市。此刻她都有点精神飘忽。   她激动的跑道机场中央。呼吸着家的味道,眼角竟闪出泪来。   爸!妈!我回来了!   终于安心的回来了!   她转身,泪眼朦胧的看着慕琛,一句谢谢都难以言表此刻她的心情。   第一次,她欣喜的跑过去。紧紧的抱住慕琛。   良久。“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透过白颜衣欣喜的面容,他看到了他们以后的希望。   这个女人一直都背负了太多。只是,她从未展现过。   要不是这几夜她在梦魇中,几次叫到妈妈,他几乎都要忽略了,他其实从来都不曾真正走近过她的世界。   而这,只是开始。   慕琛将她额前一抹飞扬的发丝拨到耳后,深情着,“你是我妻子,来见岳父岳母这本就是应该的。”   白颜衣微愣。微微有些真实的错觉。   慕琛双手插兜,是命令亦是催促。   “到你的地盘了,还不快点带路?”   白颜衣此刻还在飘忽着,定了定神。想着,这么直接回去。会不会吓着她爸妈呢?前段时间刚打电话,还说自己过年才能回去,更别说有什么男朋友的事,何况这还是一名正言顺的老公。   她趴在窗户懊恼的想着,一旁的慕琛却若无其事一般。   很快。车子到了阳光小区。   慕琛先行下车,从没做过出租车的他,实在窝屈了一路。这挺拔的身高健硕的身材,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衣衣!”   一声熟悉的呼唤立刻冻结了白颜衣所有的思绪。   是妈妈的声音。   回头。一位体态均匀,面容和善的妇女,眼眶通红的望着他们的方向。   慕琛顺着白颜衣的目光,一齐看着远处的那个女人。   “妈!”   白颜衣嘶哑着嗓音,所有的思念也敌不过这一声心底的呼唤。泪水夺眶而出,却面带笑容的一步一步向着妈妈何冰的方向走去。   如不是她当初执意要留在洛安,或许那一切的悲伤意外都不会发生。如不是她早点回来工作,也不至于和爸妈分别这么久,让他们深深为她担心了两年……   当然,此刻也就不会有慕琛的存在。   白颜衣抱着妈妈,喜极而泣。   何冰恼怒而又心疼的捶着白颜衣的背。   “怎么回来都不说一声,这丫头真是白养这么大了,说不回来就真两年不回来,你心里还有你爸妈吗?嗯?……臭丫头。”   一阵抱怨之后,何妈这才发现,旁边一直站着个帅小伙,原本以为他是在等人了,却不想他一直望着她们。   她拍了拍白颜衣,看着慕琛略微尴尬。   “衣衣,这是你朋友?”   白颜衣恍然醒悟,抹了眼泪,牵强的扯出满满的笑意。看了看慕琛。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是……朋友。”   何妈慧心一笑。衣衣能带回家的,想必不是一般的关系,忙招呼慕琛。   “那屋里坐,屋里坐,你看白颜衣也不打声招呼。刚刚,那……呵……”   慕琛马上意会。   “明白!明白!”   刚刚母女两人感人肺腑,痛哭流涕那段。他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反倒,很羡慕。   他想要的母爱,很早就失去了。   “不过,妈!”慕琛望着何冰暖心一叫。   ☆、第111章:喜欢是放肆,爱才会克制   何冰,白颜衣直接愣住了。   他也太直接了。怎么从没见过,他是这样的呢?   何冰更是痴痴的看着他,然后愣着眼望着白颜衣。   “他……他叫我,什么?妈?”   慕琛似笑非笑中不再言语。   他不这么做,只怕白颜衣又得糊弄着过去。   白颜衣为难的看着慕琛,见他没有理会更不想配合她的意思。硬着脸望着何冰,“那个……妈,您刚是要去哪?我们进屋说,进屋再说。爸在家吗?”   何妈一头的雾水。   看了看慕琛,又看了看白颜衣。茫然的领着他两进了房子。   客厅内。   白颜衣爸妈中规中矩,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两旁的人开口作解释。   慕琛在哪都是一副浩然荡气的样子,他往家里一站,那一身亮程程的名牌不说,就是这傲然的气质,想要糊弄爸妈也不行。   白颜衣只好实打实说,“爸!妈!这是我的丈夫慕琛,我们今年刚在洛安结的婚,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就这么唐突的回来了。”   “啊?”   这是白颜衣爸妈同时的反应。虽然女儿自小自己做主独立惯了,可这到底是终身大事啊!   这孩子,也太大意。   慕琛看着两老惊讶嗔怪的表情,拉着白颜衣的手上前一步,直接面对的她的爸爸妈妈。   “我知道,这次回来很唐突。事先也没和您老二位通报一声,就擅自做主,和颜衣结为夫妻。但是爸妈尽管放心,此生对白颜衣绝无二心,必会一心一意让她幸福,保护她!呵护她!”   慕琛握着白颜衣的手愈加用力,就仿佛正在举行西式婚礼仪式一般。   他幽深的眸子,从来没有这样生动过。就像一个磁铁,深深吸住白颜衣,挪不开眼。   白颜衣差一点就被他打动。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说碎就碎。   她和慕琛只有数不清的恩情债。   白父何母互看一眼,再看看两人如胶似漆,蜜意情浓的样子,便不在多说什么。尤其是何妈,见女儿带个这么高俊挺拔的女婿回来,心里甚是欢喜。   只是,忧愁担心的就是白父。   怎么看,他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不求女儿有多荣华富贵,只要平淡着幸福就好。   何母见白父忧愁着脸,先去倒了两杯茶,先招呼他们坐下,慢慢再聊。   毕竟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这清瘦的样子,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有个男人能照顾她,对她来说就是极大的安慰。   慕琛接过茶杯,礼貌的递给白父,他早就看出来也很能理解。白父此刻的心情。   白颜衣起身拉着父亲的手。   “爸!我知道您关心我,担心我。您知道的,女儿从不随随便便做决定,嫁给慕琛,是我一生的幸福。他很好。也把我照顾的很好。”   一生的幸福?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慕琛深情的看着白颜衣。   不让父母担心,是白颜衣长期以来一直盛行的宗旨。她觉得自己大了,就应该自己承担人生的悲欢苦楚。   白父深深的看着白颜衣,见她原本稚嫩的脸上多了几丝沉敛。终于艰难的点了头。   女儿终究不再是以前那个吵着跟他要糖吃的女儿了。她长大了!   见白父面容缓和。   一时,全家人都笑了。   气氛轻松和悦之后。白父和慕琛在一旁闲聊。   “你叫慕琛对吧?家里是做什么的,在洛安有自己的房子吗?”   白颜衣正在一旁喝水,听到父亲这么一问,呛的直咳嗽。   赶紧打断他们的话,“咳咳……哎呀!爸……结都结婚了,您问这么多干嘛呢?”   慕琛喝了口茶,不语。   他想看看白颜衣到底要将他掩掩藏藏到什么时候。   白父拍着白颜衣的手,一脸的良心用苦。   “爸没别的意思,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给你幸福,男人要有责任担当,不能凭一两句话就搪塞一切。这是过日子不是过家家。”   白颜衣也真是无奈,慕琛的家世只怕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并且看着,他就不像没钱的孩子啊!   慕琛浅浅一笑,连连点头。   “爸说的对,这是我的名片!照顾颜衣,还是足够的。”   这已经是他最保守的说法了,名片上的身份也应该是有所保留的。前几天还是她亲自去为他办的,应该就写了一个华锦公司的总经理。   果然,白父一脸忧愁终于落地了。   虽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做的有多大。最起码,他是个有事业的人。   何母看着白父安心了,她一颗心也落地了。   忙张罗着做下午饭,一直担心慕琛对这边饮食不习惯,问长问短。比对白颜衣的关心胜过百倍。都说丈母娘见女婿,那是越见越爱,一点都没有错。   就不知道,她以后面对慕董事长的时候,该是一副怎样的状况了。   哎!不对。   是没有这一天,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没被慕锦华认可过。   而他们,也是稀里糊涂的结婚。   只是,这样何时才是一个期限?   很快,就到了晚上。   他们这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九十多平米似乎四个人刚刚好。只是,一室两厅,她今天的小卧室似乎就有些拥挤了,多了一个慕琛。   关上门,白颜衣突然局促起来。   关键是慕琛洗完澡。没有睡衣。他好像从来没有出门的习惯,走哪就是一个人一张卡。   只穿一条内裤躺在床上,正斯条慢理的看白颜衣的照片薄。   白颜衣艰难的关上门,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擦着香香。这个慢是平时速度的十倍不止。将自己带入这种尴尬境地的本是她自己,就算她不承认他是她丈夫,想必他爸妈也应该会相信她,而不相信他,应该……会吧?   可是那样,又要如何收场了,左右都是为难。   哈哈哈哈……   慕琛突然一阵大笑。   白颜衣撇过头去,看着他拿着自己的照片正肆无忌惮的笑个不停。赶紧踏着光脚一步上床,从慕琛手里夺回来,连她自己都忘了。小时候拍了些什么照片,看他这坏坏讽刺的笑,应该不是什么好照片。   “慕琛!这是我房间,你最好本分一点,不然……不然你出去睡。”白颜衣夺了几下没夺着。有些气恼。   慕琛将照片抬得老高,一只手就跟指挥棒似的,轻松的将白颜衣摆弄的找不着边际。   “是你最好本分一点,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慕琛总算说了句人话,他这一天的表演戏总算落幕了?   “慕琛!还我,你听见没,还给我。”   白颜衣半蹲着伸手一抓,却被慕琛拦手一挥,直接脚一瞥。身子像床沿那边倒扑过去。慕琛眼疾手快,拦腰一拉,两人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手上那张照片直接被两人握在手心。   房间瞬间衍出一股暧昧的气息。   慕琛**的胸膛贴着白颜衣的肌肤,在白颜衣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他们这么近距离,还这么这么的大脑缺氧。   白颜衣低垂着眸子,伸手去推慕琛,却被他反手扣在了脑前。   慕琛慢慢俯身。朝着她嘴唇的方向。白颜衣紧闭着双眼,瞥过头。   “你要做什么?别忘了,是你说过的。没有我的允许,不会碰我的。”   慕琛邪魅一笑,“这是男人说的最大的谎话,你也信?”   “你……”白颜衣瞬间懵圈,“放开,这是底线。”   底线?   慕琛扳着她脸的手停顿了几秒。马上,单手将她一搂。   白颜衣震惊,难不成他真要在这里对她痛下贼手?   只是,慕琛楼过她之后,将她头放在他胳膊的位置,就没有在做任何动作。盖好被子,慕琛均匀的在她耳后吞吐着沉重的气息。   慕琛平静了,白颜衣反倒莫名的躁动起来。耳后一阵一阵的酥麻感,让她浑身颤栗。   白颜衣静静的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腾出手来,看了看照片。   噗呲……   看着手中自己三岁的一张半裸照,白颜衣一声大笑。   照片中她没穿裤子,准确说是裤子褪道了脚底。当时爸妈正要拍照,她却急着要上厕所,所以就有了这样的照片。   白颜衣笑的身体一颤一颤。   原本忍者一团浴火的慕琛被蹭的难受无比,双手紧紧环着白颜衣。可能是身后的异样让白颜衣有所意会,她渐渐收敛着笑。   慕琛鼻音沉重,“你在动一下。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可就怨不得我了。”   白颜衣乖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在她心里,仍有一道跃不过的坎。   慕琛又怎会不明白,所以他一直在等待。   喜欢就会放肆,爱才会克制。这句话是对慕琛对白颜衣感情最好的解读。   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踏实和安稳。   原来所有的不安回到家之后,就自然解开了。   还是家,最温暖。   刚伸了伸懒腰,就感觉后面有个异物抵着自己。白颜衣瞬间头脑清醒,翻身下床,连看都不待看慕琛一眼,直接出了房门。   跟慕琛在一起,心率跳动没个一分一百五十次绝对是不行的。   她去卫生间洗漱。慕琛也出了房门走了进来,妖媚的抵住正在刷牙的白颜衣。   “我衣服呢?你藏哪呢?”   ☆、第112章:你知道我的尺寸?   白颜衣左右扫了一圈,脑袋如遭电击。   “不好,昨天当成我爸的衣服,给你洗了。”   “什么?”   慕琛瞬间脸色一沉。扒开白颜衣,看了看后面的洗衣机。   “你就用这个给我洗的?”实在无语至极。   “亏你还是我华锦的员工,一件衣服的价值你都评估不了?今年派瑞刚出的限量版高级定制,就让你这么毁了。说吧,怎么补偿?”   现在补偿到是小事,关键他一会穿什么呀?   “要不,给你买衣服去?”白颜衣怯怯的说着。   慕琛瞪了瞪眼。凑近白颜衣,“那我穿什么出去,还是你知道我的尺寸?”   颔首,白颜衣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颊绯红。   推攘着他,关上了浴室的门,出去狂喘气。   原来天下乌鸦真的一般黑,别看他一贯高冷,这才是真面目。   百货商场。   慕琛穿着一件深蓝色长袖T恤,一条发旧的牛仔裤,裤子还吊出一截。   白颜衣走两步便瞅他看看。   褪去名牌的慕琛,穿上中老年人的衣服,没有很次反倒另类的时尚感。   呵……   “白颜衣,你确定这是你爸最新的衣服?”   “嗯,去年最新的吧?呵,如果你嫌弃,大可以裸着出来。”   慕琛双手环抱于胸,闷气般的看着白颜衣,一副臭脸绝对比臭豆腐还臭。   走进一家休闲男装专营店,慕琛蹭蹭蹭拿上一推最新款,全部打包。硬是让白颜衣给拦了下来,就只拿了两套简单休闲款,价格实惠,还是白颜衣掏的腰包。   就算是,那次慕琛在泰格给她买了裙子的回礼,虽然两套的价格也不及那一条裙子价格的十分之一。   最起码,她心里还是畅快的。   慕琛换上衣服,这才感觉恢复元气,只是白色长袖T恤正中间一个红色卡通猫实在灼眼。   应该也只有白颜衣,才有这低级的品味。   看在这是她为他买的份上,慕琛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   其实,买这么简单实用的衣服,自是有白颜衣的用意。他们家经营着一家小餐厅,每逢这个时间,店里最忙,一大早就不见爸妈人影,她便自觉的带着慕琛来了店里。   一进店,里面客人满座。白父白母正忙和不过来,白颜衣赶紧系上围裙,开始帮忙张罗。   慕琛站在门口。看着白颜衣一家默契,幸福的忙碌着,他看到了一个小家真正该有的温暖。这也正是他一直想要的,虽然他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人人羡慕的家世和地位,可他日日却在空旷冰冷的房子里惊醒。   “小琛,想吃什么?妈给你开小灶。”白母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拉着发呆的慕琛。   “妈!他喜欢吃冰糖肿子,必须要糯而不腻。还有孜然烤羊排,必须外酥肉嫩,还有……”慕琛赶紧揽过白颜衣的腰,对着白母。“呵!没想到老婆你记得这么清楚。妈!随意。”然后低垂看着白颜衣,怒视着她。低语,“你是让你妈知道,我有多挑剔吗?”   “你才知道?之前为你做羊排,不知道实践了多少次。浪费了多少肉,你才满意。”   “你?”慕琛没有说下去,他的生活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衣食住行无论哪方面都必须的最高端的,原本这一切的生活习惯和品位也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现在他却有些想要改变,这样又何尝不好,这是白颜衣的生活。   慕琛慢慢踱步,默默的找来围裙,学着白颜衣的样子,系在了身上。人生中第一次去为别人服务,刚刚从里面厨房出来的白颜衣,震惊的看着慕琛。   他系着围裙滑稽的样子,还有对着顾客不自然的笑容,深深触动了她。   他一开始就是这样还是她一直从未发现过?   此时的他褪去身上一切与生俱来的光芒,确实那么的真实。离白颜衣也似乎这么近,近到她想去摸摸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父白母在里边看着他两心中更是安慰。   只是,一抹惆怅浮上心头。   看着白父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白母担忧着。“是不是那帮人又打电话来了?”   白父逞强着,“一会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相信我。”   白母没有说什么,心里头忧心忡忡。   晚上店里收拾好,白母借故将白颜衣和慕琛带回家。很晚。白父才回来,还拧了一袋白颜衣最爱吃的栗子糕。   原本白颜衣还担心父亲有事相瞒,原来是去给她买栗子糕了,父亲的爱总是没有言语的。   这一夜依旧睡得很忐忑,熬过漫长的夜晚,终于天亮了。   白颜衣起了床,见慕琛还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撑着胳膊,全身僵硬酸疼,没办法,身子太金贵,从没做过劳活的他,总算亲身体验了一次。   难怪白颜衣平时干活跟头牛一样,这都是从小练就的。   白父白母出门交代,让白颜衣好好在家伺候老公。慕琛心里自然对两老感激不尽,能和白颜衣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慕琛躺在床上。看着白颜衣收拾房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满足的很。   有时候不用说太多的话,就这么呆在身边就很好。   “白颜衣,你老公想下床,过来扶一把。”慕琛伸开胳膊。   看着他昨天破天荒的表现。白颜衣想来还挺震撼的,不过看他今天这样真是超级鄙视。   走过去,用手戳了戳慕琛的胳膊。   堂堂大爷们,真的白长这么一身肌肉,才干了那么一点活竟然这样了。很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至于吗?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我让郭助理来接你回洛安吧,不然有个三长两短,我担当不起。”   开始拿出手机,慕琛嗔一下坐了起来。夺过手机,拉过白颜衣。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白颜衣一时没反映过来,这么连贯的动作,却不见得他哪里有一丁点的不适。   还没等白颜衣开口,慕琛深深的望着白颜衣。   “就想这么静静的和你呆一会。”   什么意思?   白颜衣有点局促起来,慕琛近日来怎么越来越矫情呢?   “就因为我们领了结婚证。你才要这样的吗?包括这几天所说的所做的。”   慕琛迟疑。   这是一部分原因,主要的是他知道了两年前的她的真相,也正是这个真相确定了他对她的心。   “我……”   叮铃铃……   就在这时,慕琛的电话响起,是郭助理。慕琛一转刚刚温柔的表情,一脸的严肃。   电话那头。   “慕总,近期公司有情况。徐婉莹自从您上次宣布和白颜衣的婚讯之后,她就没有来过公司。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在暗查刘鑫平的同时。发现海天与尚泰的直接交接人另有其人。那个人,是刘泽。”   刘泽?早该想到的。   慕琛看了一眼身后的白颜衣,起身出去。   郭助理继续,“他和徐煜城打过照面,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这边?”   慕琛沉咛,“盯好刘鑫平,靠山一倒,斩草除根。”   “是!”   电话挂线,慕琛面容深沉。   没想到终究还是让自己亲近的人反咬一口。打小看着他长大的刘叔。原本看重想要做他左膀右臂的刘泽。   为什么没有一个他真心待过的人给予他一丝丝温暖,就连他的父亲,都是那么的冷漠?   见慕琛很长时间没进来,白颜衣走出房间,看到阳台处,一抹挺拔孤寂的背影。   或许,只有背影,白颜衣才敢这么良久的注视。别人都看到他光鲜冷傲的一幕,她却看到了他硬生生的悲凉。   “慕琛,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毕竟章敏惠还在那里,走了这几天,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动静。   这些什么时候才能对慕琛说。还是,就这样为他分担这件事。   慕琛转身,深邃的眸子看着白颜衣。   这一次,一定要了了两年前的那段设陷之仇,还有,刘泽带给白颜衣这两年来的所有伤痛,一定要他一一偿还。   走到白颜衣身边,邪魅一笑,“你该改口了,再这么叫我不合适了,老公怎么样?”   白颜衣微愣,他确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和她是夫妻。   “对我来说,一切都太不真实。”白颜衣突然空落的话语。让慕琛立刻变得专注肃静起来。   “以前很渴望,渴望一份人人羡慕的爱,然后将这份爱延续到尽头。但是……”白颜衣有些哽咽,这个但是从豪鑫酒店开始,“但是什么都会改变,或者是人性格的变化,当初心意的变化,又或者突然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一切生活轨迹。人在极度渴望之后,一度被抛弃,会害怕会不敢去奢求。”   慕琛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白颜衣顿了顿,继续,“我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可是,这一切真实的太不真实,你明明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却为何走到了今天,我只想要平淡的日子。”   说完,转身。却被慕琛拉住了手腕。   “我们,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你我都摆脱不了。也只有我,才有资格娶你,并且一开始就是了。”   这番话,白颜衣琢磨了很久。   她的理解就是,他太过自大狂傲。   ☆、第113章:店里怎么回事   晚上九点三十分。   白父白母还不见回家,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白颜衣捏着拳头开始焦急,手心都是汗。   就在准备冲出去的时候,白父白母匆匆回到家里,白颜衣一颗悬的心才踏实。   “爸妈!今天怎么这么晚,手机也没人接听,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白父白母愣了一愣,互看一眼。白母不自然道,“让你们担心了,没什么事啊!今天客人多了一些,就晚了。你也知道。妈忙起来哪里顾得上接电话。你们也累了,赶紧休息。小琛,今天好些了吗?”   慕琛怔愕,尴尬一笑。“我没事!没事!颜衣她照顾的好。”   白颜衣不高兴一瞥,忙着给爸妈拿来衣服换上。   慕琛却看出一些端倪。   白父愁眉不展,似乎是有事相瞒。白母也没之前的爽朗,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还是重要的事。   果然,次日一大早,白父白母说女儿回来了,没能好好陪她,最近日子就先不去店里,难得慕琛也在。   白颜衣是叫好,毕竟心疼父母。   但是,两老暗淡的眸丝里却透着一丝迫不得以和心疼。   眼力这方面,慕琛自然强过白颜衣。早上借故出去透透气,熟悉熟悉环境,却直接来到餐厅。   门是大敞的,里面桌子很凌乱,看来不是发生过争吵就是有人来闹腾过。   慕琛还没来得及走里面一点,门口就来了两人。一高一矮,粗布牛仔,有些像雇工,身材都壮实,就是看着略痞气了一点。   两人瞅着慕琛,个高点的,耸耸肩走近一步。   “你干嘛呢?没看着门口挂着今日不营业吗?你眼瞎了还是有毛病啊!我的店你就随便进?”   慕琛冷眼一斜。   还只是看了他两一眼,两人一齐后退一步。不是别的,慕琛身上与生俱来的傲气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抵抗的了的。只是,他穿的也不是什么品牌高档货。   高个硬是抬起头,装横起来,直直看着慕琛。   慕琛上前一步,“你说,这是你的店?”   高个稳了稳脚,故意叉起腰板来。   “没错,就是老子的店,赶紧给我滚出去。”   慕琛反手一掠,疾步一扬,没等高个话落音,就已经将他踩在脚底。   “在我面前,居然还这么嚣张。说,店里到底怎么回事?”   高个被撵的支支吾吾。矮个见势不妙,怯怯的看了一眼慕琛,生生退了出去。   “你轻点,我真……真不知道啊!我们老板让我过来收了这家餐厅,说是他们欠款很久,这房子要要回来。”   “还有呢?”   慕琛怒斥一声,加重脚上的力度,高个哀叫一声。   “其它的,我……我真不知道了,放过我吧……”   “要放了你,那得看我心情。把你老板叫过来,我再考虑考虑。”   “大早上,谁这么大胆在我地盘造次啊?”远处传来一声低吼。   慕琛寻声抬眉。看见一三十岁左右的男的。着一身毫无品味廉价至极的西装,摇摇摆摆的进来了。   自认为很神气,但在慕琛眼里,就不堪入目了。   “老板老板!就这小子,一早上就来闹事。”矮个指着慕琛,这回神气起来。   他倒聪明。还知道回去找主了,不过正称了慕琛的意。   主来了,慕琛松了脚。   高个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躲在老板身后,立马神气起来。   “魏老板,这个人。就这个人一大早就闹事,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魏老板上下打量着慕琛,识人多年,在他面前的这人一副冷傲不可一世的气势,绝非普通人。   他谄谀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什么话,我们先坐下来说。”   慕琛冷哼一声,开门见山,“这家餐厅多少钱卖?我买了。”   好大的口气。   魏老板还没坐下去,身子一呛险些跌倒。   马上眉目一闪,“你说,你要买了?”   慕琛回头,见其他三人互看一眼,竟哈哈大笑起来。   魏老板直起腰版,“不是我说,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这家餐厅,不论是地段、格局、年代可不是一点小数目就能说买就买的,白志新你知道吗?他就是长期欠租金,交不起这个钱,我才收了房子,要说我也并不是没有不近人情啊!也给他们租了这么久,我只要一个条件,他们都不满足。就实在怪不得我了。”   看姓魏的似乎意犹未尽,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姓魏的突然一脸陶醉,喜滋滋的看着慕琛,“你知道吗?他们家有个女儿,叫白颜衣。那长相那身材,我要不是看在这面上。能对他们这么好?好不容易听说她回来了,居然跟我说结了婚,嫁了个外地的小子。”   慕琛憋足了火,这个好财好色的败类,居然在他面前觊觎他的女人。   慕琛揪着他的衣领,几乎整个人就要被他提了起来。   呵斥一声,“白颜衣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   姓魏的一个哆嗦,他说错什么了吗?   还是他跟白家有什么关系,总该不会就是那个外地小子吧,但若不是他怎么会来这家店?   “你先放开,好好说,你不说要买店吗?我们好好谈……好好谈。”   高个和矮个从没见过魏老板这么怂过,一直都是他蛮横欺人,这当真还是第一次见,尽有些胆怯起来。不过要说论财力,在禹商,有谁不知道魏老板是在有钱的大金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能开海口,一会他该溜烟了。   慕琛愤恨,如若他不来,白颜衣又该如何应对,以她那软趴趴的性子。   良久。放下姓魏的,扔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明天我要看到不一样的百家餐厅。”   姓魏的不容置信的拿着支票,看着出处,尽显些跌了跟头。   白家再也不敢惹了,更别说打白颜衣的主意,这么一个富可敌国,有权有势的大靠山。就是赔了他的身家性命,那也不值一毛啊!   高个和矮个打嘴打到自个身上,看着慕琛渐渐走远,生吞口水,两眼直愣。   这一夜很平静。   慕琛异常温柔的搂着白颜衣,没有过多的言语,更没有越轨的动作。   他怀里的这个女人。越是慢慢走近她,他便越是无法自拔,就像一轮巨大的漩涡,将他深深吸了进去。   如若哪一天,就连此刻这么简单的拥抱都没有了,那他的世界还会不会精彩?   自慕琛外出回来。白颜衣总觉得慕琛有事瞒着他。   她轻轻转身,“你今天上午都去哪呢?”   慕琛轻轻用下巴摩擦她的头顶,“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和我有什么不同?”   白颜衣疑惑。   “那有何不同?”   “从前没有我,现在有我了。”   这是什么不同,白颜衣不知就里,慢慢闭起眼睑。   慕琛确是发自肺腑,他想要陪她一辈子,到哪都有他。   一大早,家里座机想起,白父白母收到意外惊喜,餐厅可以继续营业了。   真的是大旱逢雨。前段时间白母做了一场手术,钱都花了出去。本就靠着餐厅养活日子,因钱交不上去,被强制收走罢业。今天却转了风向,似乎唱了一场闹剧。   魏老板只说,把这当自家的随便用。还祝小女早生贵子。   更令两老摸不着头脑。   也只有慕琛心知肚明。   白颜衣全然不知,再知晓,却以往事如烟。   这一边,自上次在酒吧差点与韵寒亮起红灯之后,徐煜城就开始避而不见。   不是他不知道韵寒对他的心意,只是心里一旦装满了。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她一片痴心错许,他承受不起。   他端起一杯红酒在酒吧思祌着,他现在所有心思都放在刘泽身上,刘泽就像白颜衣身后的一只恶鬼,随时都会威胁到她,对他更是所不能容忍的。   不能再让两年前的悲剧重蹈覆辙。   这一次,他一定会毫不顾忌的弥补上一次的遗憾。   而此刻,海天集团内,刘泽正与他的义父刘鑫平靠窗而立,相谈议事。   “义父,这几天慕琛不在洛安市,我们是否要尽快动手?”   本以为刘鑫平会大力支持,却见他迟迟未开口,他还在顾虑什么?   两年多的隐忍,就为这一次的翻身崛起,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慕琛能放过他一次已经是奇迹,必须在他动手之前夺的时机,抢先一步。   “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况且,时机未到,华锦好几个忠实大腕我还没有拉拢。你现在出手,只会将自己搭了进去。”   这么多年了,刘泽依然这么莽撞冲动。两年前的教训,还是没让他在这世事浮躁中沉淀,反而攻势越来越猛。   刘泽自以为他是年纪大了,顾前顾后。   “我看未必,现在慕氏父子不合,尚泰倒戈,徐氏势力削弱,华锦又有我们内线。怎么看都是我们有利,如果再不出手。只怕慕琛反击我们毫无退路。”   刘鑫平这般年纪,沉稳内敛更是拿捏得当,不多辩驳,只是强势命令。   “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别忘了两年前你栽的大跟头,如不是慕琛看在我这老面上,你早就在商界销声匿迹了。”   他自己放虎归山,总不能让虎就改吃素啊?   就是因为没有第二次,这一次他必须在他未发现他之前将他铲除。   ☆、第114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义父!你会后悔的。慕琛他未必就没有一点察觉,以他的性子,不斩草除根绝不会罢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还是因为他是你心爱女人的儿子,你不忍下手?”   “你住嘴。”   刘鑫平一向稳沉,此刻他却难抑心中那团隐隐的伤痛,变得激愤不已。   他背过身去,一张本不显老的脸就像染过霜的枫叶。   这们多年了,这团爱恨着实日夜折磨着他。   刘泽见刘鑫平情绪不稳,深知刚刚自己脱口而出那句话刺激到了他,这场谈话也无法继续。   就此结束,但他的心却愤懑不已。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为何他就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刘泽心有芥蒂,哪怕他是从小将他带到大的义父。   这次,也觉不能在这么听从他的安排了。   毕竟他老了!   刘鑫平走进里间,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细看,正是慕琛母亲云殊年轻时的照片。   看着照片发黄发旧,想必也是年代已久。他一副漠视粗狂的外表之下,没想到竟有这么一颗痴心。   随即抬头,桌上一张他和慕锦华的登山合照。脸色一转,难看至极,因拳头拽的太紧,骨头凹凸分明,经脉突起。   慕锦华,云殊是我的,你不配。   生前得不到她的人,可我一定要将华锦夺回来。华锦是他的心血,你不在乎我就要拥有,自始至终你就没有珍惜过她分毫。   就是现在,依然这般薄情寡意,等着吧……   刘泽出了海天集团,心中自带一团气,没有乖乖听从刘鑫平的命令,而是拨通了徐煜城的电话。   本来徐煜城就想找他,应邀约,很快就到。   两人在远郊的一处大桥下,避开人流量大的地方,看来刘泽是胜券在握,要放大招了。   “慕琛能和白颜衣成双入对回娘家,看来你真的是被抛弃了。怎么?滋味是不是不好受,是不是很后悔?呵!就算悔断肠也没用,你不相信我。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推入一个恶魔手中,还在这默默的祝福他们,想必天下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傻男人了。”   刘泽直捣他的痛处,毕竟他被爱已经冲昏了头脑。如果利用到位,他将是他除掉慕琛的利剑。   徐煜城轻笑一声,转而大笑不止,刘泽愕然。   “呵……可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不管当年是谁,你刘泽才是真正的恶魔,你暗中削弱我们徐家的势力,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不用我明说了吧。并且,我是绝不会与你这样的人联手的。商场是商场,感情是感情。”   刘泽毫不畏惧,现在话说的漂亮,可她徐煜城偏偏就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尤其是碰上白颜衣。   “话别说的太早,我要没有一点点把握,怎么会在这跟你废话这么久?”   徐煜城立刻眉目揪紧。   难道,他又对白颜衣做了什么?“你什么意思?”   随便给点诱饵,徐煜城就会上钩。更何况,他手上拿捏的还不只是一食诱饵这么简单。   啪……   刘泽向旁边的石墩上撒了一堆照片。   照片零零散散。稀稀落落,不断向下滑落。一张女子半裸背影照刚好落在徐煜城脚边。   一抹寒凛的气息笼罩过来。   徐煜城弯腰,捡起脚边的那张照片,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照片里面微微撇头,眉眼痛苦绝望的正是白颜衣。   他迅速捡起落下的照片,一张张翻开看。   有半卧在床让人压身的。有亮出光滑半截腿的,甚至有被男人吻着的……   只是光线太暗,照片大多不太清晰。尤其是男人的照片,面容难辨。只有白颜衣这张侧颜照,也只有熟悉她的徐煜城才一眼认了出来。   “卑鄙。”徐煜城目光凶杀,转身重重一拳。打在刘泽脸上。   因措不及防,刘泽踉跄后退,吃痛一声。继而恶劣的眼神流露出得埕的神色。   呵!他上勾了。   刘泽若无其事一般轻轻揩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看着徐煜城一脸的忧色甚是偃意,“跟你说了,话别说太早。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还是觉得我没有把握吗?”   徐煜城原先恢窘的眸子淡定了一下,“就凭这黑漆漆的照片,你想要宣示什么?现在只会更让我坚定,你才是那最大的幕后黑鬼。”   这种卑鄙小人,徐煜城一刻都不愿意与他多呆,脚步向前。   “只要有照片,还怕没鳌头?这就是我刘泽和白颜衣的床照,你猜将会有多少人感兴趣,慕氏少奶奶与陌生男子同床共枕,这话题一出,想不炸翻天都难。到时候,你该知道,这照片中暗藏的男子到底是谁了。”   当年留了一手,就是怕他慕琛对他赶尽杀绝。幸好放了他一马,现在派上用场正是时候。   白颜衣名节扫地,心疼的只怕是他面前徐煜城和她名正言顺的老公慕琛。而他既用这黑漆漆的照片引出了慕琛也占了他慕琛女人的贞洁,岂不一箭双雕?   让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不管从哪方面,他都有利。   现在。还牵住了徐煜城。   呵,不自量力。   徐煜城一双脚仿若落地生根了一般。   原来,这才是他叫他来的目的。   两年前他就在他面前亮出了自己的软肋,现在,他只是又一次抓住并利用了。   “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啪啪啪……   耳后传来刘泽得意的拍掌声。   “早这么做。就不会逼得我拿出这些照片打击你了,我只想要你明白。现在,我们的共同敌人是慕琛,而白颜衣就是那诱饵,至于钓鱼的人,就是你了。”   徐煜城幽暗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刘泽,他知道他不会让他有多余的选择。但他也觉不会让他得埕,如果颜衣看到刘泽,她的天都该要塌了,他又怎么会将她亲自引入这万丈深渊。   就算是孤壁悬崖,那也是他去跳。   徐煜城心事重重的回到房子,还没坐下,汪警官就打来了电话。   很快,两人在雅院附近的小餐馆坐了下来。   见徐煜城一幅心神不定的样子,汪警官没有紧蹙。除了白颜衣,还会有谁能让他这么忧心。   “白颜衣结婚了,你确定,还是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吗?”   半响。徐煜城端起一杯烧酒一饮而尽,眼珠泛红,“既然都已经结婚了,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沉默。   徐煜城继续,“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这件事了,我已经和刘泽打过照面了。”   汪警官惊愕的抬眉。“刘泽?他终于出现了?”   徐煜城脸色灰暗,刚倒的烧酒一饮而尽。继续倒酒,闷不做声。   汪警官看着他的神情,略有意会。没说什么,干闷一口酒,顿了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说一声,虽然我现在暂未恢复警职。但关键时候,绝不会退缩的。白颜衣是个命苦的孩子,这两年的恩情,我也得做些什么才行。”   徐煜城放下手中的酒杯。“这次,我想自己去挽救,也是弥补,不管出现任何事,绝对不要告诉她。”   这就是他要为她做的。   两年前没能好好保护她,一直成了他一生的遗憾。现在仿若再一次回到了两年前,他一定不能再让她受任何伤害。   这次对话很沉重,汪警官回到家,心中一直不安。   他现在孤身一人,白颜衣身边有那个姓慕的,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这种事情应该是由他现任的老公来做才行。否则,他如何肩负起他的责任,又如何照顾白颜衣。   刘泽得到消息,慕琛过几日就要回洛安。他一颗浮躁的心愈加蠢蠢欲动,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只是这徐煜城似乎很快就将他的事忘了,这么多天了没有行动。看来他不亲自动手很难成大事,手机拨出去,电话那头传来彪悍的声音,“好,马上行动,兄弟们。出发。”   徐煜城自从知晓刘泽的计谋之后,一直在跟他玩周旋战术。只是,他深知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迟早是要面对的。   正在去往母亲别墅的路上,万一有什么事故,她也好有个准备。   车刚从车库上来转弯。一抹人影就冲了过来。   徐煜城赶紧刹车,就在咫尺。抬头,一张惊恐倔强的脸。   韵寒张着双臂挡在车面前,几日找他不见,终于打听到他的行踪。想都没想,看到他的车就冲了上来。如果不这么做,怕是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她了。   徐煜城懊恼的推开车门,上前拉开韵寒,往边上一甩,“你疯了,就差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韵寒泪眼朦胧的望过韵寒,“我是疯了,爱你爱的要发疯了。这么多天,你像躲瘟疫似的躲着我,不这么做,你还会理我吗?”   慕琛眸眼动容了一下,目光闪到一边,她说的确是对的,他并不想见她。   见徐煜城没有话说,一副愧疚不安的神情。   韵寒心中隐隐的疼痛,轻哼一声,“看来我说的没错。徐煜城!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吗?我爱你不比你爱她少,你想要从白颜衣得到的温暖,我都能给你,并且是双倍,十倍。那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从现在起,我们在重新开始开始好吗?哪怕你不接受我,只要还能像从前一样。好吗?”   ☆、第115章:快一点,我等你   徐煜城一双无奈的眸子深深看着韵寒,终于迈开步子向她慢慢走近。   每走近一步,韵寒的心就愈加跳动的猛烈,她开始微笑。   他终于向她靠近了。   就隔两步之遥,韵寒再也控制不住。近几日的思念化作一阵风,倾身向前紧紧抱住徐煜城。   这个怀抱她想了好久。   徐煜城有些不自然,却又马上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她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渴望着爱情的可怜人罢了,便伸出手来抚摸着韵寒的头,心中惆怅。   正当韵寒还在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中沉浸之时。很快,徐煜城强力将她与自己分离。认真盯着她一双疑惑无辜的双眼。   “韵寒!我并不是你最后的归宿,一开始就不是。你是个好女孩,值得被爱,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再见了。”   说完,决然的转身离开。   韵寒发了懵似的站在那里。   刚刚似乎就像做了一个甜美的短暂的梦,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破碎了。   看着他转身上车,绝然的背影。韵寒如梦初醒般一声大喊,“你真就这么绝情?好!你说的,再也不见。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车子疾驶而过,话还在风中飘荡。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多远,韵寒失落的眸子现出惊恐。   怎么回事?   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紧追徐煜城的车不放,车上是些面貌狰狞的男人。不好,徐煜城肯定出什么事了。   她迅速掏开手机,拨通徐煜城电话。   快接,快接……快接电话啊!一阵彩铃之后,熟悉的嗓音,“煜城!后面有人跟踪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徐煜城机警的透过后视镜,看到紧追不舍的那辆车。车上那人很熟悉,是刘泽的跟班。   他们行动了。   徐煜城眉头紧蹙,赶紧对着电话,“你听着,如果我两天之内没有回来,去雅院找汪鍾颜,他……啊……”   嘟嘟……电话断线了。   “煜城!徐煜城!不要,不要有事。汪鍾颜?雅院?”   徐煜城的一声戾叫,韵寒心仿佛被震碎了一样,六神无主似的。   赶紧拦车去雅院。   这边,自从百家餐馆被救赎之后,白颜衣一家人恢复了和睦融融的样子。   白父白母也从心里喜欢和接受了他们这个帅气女婿。   今天是慕琛的福利,白颜衣做向导带着慕琛逛禹商城最有名的民间巷小吃一条街。   一到吃的地方,白颜衣还是很兴奋的。   一个劲往前窜,毕竟好久没回来了,甚是想念。   前面就是鲜鱼面,地地道道的禹商风味,就是吃的人太多了,队都排了三条。   白颜衣刚往边上站,后面的人就拥了过来。慕琛磨磨唧唧,很不爽快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两人单独出来,她却带他来这种人多的地方。   正抱怨着了,前面就是人流车祸现场。白颜衣出众的长相辨识度很高,只是,这也被人裹得太严实了吧。   慕琛大步向前。一步一句“让一下”。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旁边一辆车穿巷而过。   队列集中往边上靠,白颜衣站在最里边的位置。人流涌动而来,小身板眼看被碾压,慕琛大手一揽。生生将白颜衣搂入怀中,一只手护着她头,按在他脖颈的位置。   这种阵仗还当真头一次碰见,慕琛最讨厌人多,嘈杂的地方。   一手搂着白颜衣。一手拨着人群。好不容易走到前面,怒斥一声,“谁是这家店的老板?”   店员一愣,见来者气度不凡,不像是出入这种市巷的井民。往里叫了一声,“老板,有人找。”   好一会,出来一个四十多岁,胖胖墩墩的笑面虎。看着就是油光水滑,爱占小便宜的小商人。   出来一见慕琛,脸上横肉飞扬,“谁找我,没见这会忙着了?”   “你是老板?”慕琛质疑道。   见那胖墩没反驳,“给你十倍的价钱,给我两碗鲜鱼面。”   胖墩眉头耸高,然后瞅了一眼后面排队那阵势,不屑道,“去去去,这么多人排队等着了,别耽误我挣钱啊!”   慕琛冷笑一声。“我老婆喜欢你家面,那是你的福气。我要包场,立马把人清了。”   白颜衣目瞪口呆,旁人甚至觉得有些岂有此理。   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财大气粗。   胖墩经营店铺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大口气的人。正上前呃他一笔,白颜衣却直接将慕琛拉走。   哪有人这样吃饭的?   不是人人都像他有特殊待遇,走哪都畅通无阻。他却不懂,这实则也是一种记忆的怀念。   “慕大总裁!这里是禹商,不是洛安,好不容易排了那么久的队,就不能坚持一会?”白颜衣显然有些不悦。   慕琛上前一步,意外没有发怒。撩着被风吹乱了的白颜衣的头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白颜衣惊住,看着慕琛别样的眼神,心里突然涌出一份温暖和安全感。   还有一种他好像真的是她丈夫的错觉。   咕噜噜……   一阵饥渴声打破沉寂,白颜衣看着神色别扭的慕琛笑了。   他饿了,却还在心疼她排队买鱼面?   这个男人,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可爱了。   站在广场巡视一圈,白颜衣面露惊喜,“那个小煎包商贩推车还在,太好了!”她对着慕琛道,“一会就能解决饥渴了。我去去就来,等我!”   白颜衣前脚刚转身,就被慕琛生拉入怀。   如果日子就像现在这般一直持续下去多好。   放开白颜衣,不舍道,“快一点,我等你!”   “就在前面。”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英俊不凡的刚硬男儿却这般如女儿家一样难分难舍呢?   不过,有种特别的感觉!   白颜衣对着慕琛深深一笑。转身,很快走远。   慕琛一脸的欢愉还沉浸在刚刚白颜衣转身那抹发至内心的笑容里。   只是,好久。都不见白颜衣回来。   慕琛看了看手表,都离开快半小时了。他面容一僵。疾步奔去,两眼望去,人流来往,唯独不见白颜衣。   心如猫抓。   前方不远处,看见很多人围在一起。从里边出来的人手里都端着热乎乎的小煎包。   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乳白色长呢大衣,墨黑大卷发。慕琛心口一松,向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喂!白颜衣,你是不是……太……”   话没说完,女孩转头。慕琛立刻面色苍白。   这不是她,白颜衣呢?   听到有人叫白颜衣,年近五十多岁的贩主大爷连忙道,“颜衣她早买完煎包走了,你没看见?”   什么?   不好。慕琛从未有过的心慌。   大步向前。不远处看见散落一地的小煎包,还有摔碎的手机,是白颜衣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白颜衣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琛绕着广场周边找了一圈又一圈,后又赶回阳光小区。依旧不见她的人影。   直到晚上,白母才收到白颜衣的一条很久没用的手机简讯,说她有急事回了洛安,不要担心。   慕琛知道消息后连夜赶着回去。   坐在一辆去往远郊废弃工厂的路上,白颜衣身体不断颤抖。   就在买小煎包的时候。汪叔说徐煜城被刘泽的人带走,凶多吉少。而他这边暂时无法出动警力,希望让白颜衣找慕琛帮忙。   但她却自己回来了,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   无外乎这个消息让白颜衣震恐不已,刘泽什么时候出狱了?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   本是她和刘泽之间的事,再一次又牵扯这么多的人进来。如果,非要有个了结,那也是用她自己去和徐煜城做交换,他不该为她承受这一切。   只是,她却忘了,还有个人一直在等着她。   下了车,白颜衣篆紧双手,慢慢朝着工厂走去。因是废弃工业大楼,一片荒芜。黑压压一片,借着夜色的余光,白颜衣一边摸索着向前一边叫“徐煜城”的名字。   走过好长一段乱物堆积的长廊,前方出现一道亮光。白颜衣一惊,虽然长相看不清,透过轮廓,她断定那就是徐煜城。   见到他之后,先前的恐惧突兀消失,她赶紧奔跑而去。   徐煜城被绑在一把木椅上。脸上,身上伤痕累累。嘴角额头都是淤伤。   “徐煜城,你怎么呢?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白颜衣跪在一旁,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见他神志未清。赶紧去解他后面的绳索,拇指般粗拙的绳子无论白颜衣费多大的劲还是解不开。   感觉到有些异样,徐煜城睁开无力的眼眸。   待瞳孔聚焦,看到白颜衣时,犹如久梦乍回,拼着微薄的力气,“快,快……快点离开这里,快走。”   听到声音,白颜衣绕道徐煜城眼前,眼眸里都是心疼和愧疚。“不,我要带你一起走。我会解开的,再等等……等等。”   手里仍在不停地解绳索,好不容易那个难缠的疙瘩解开。白颜衣正一圈一圈绕开绑在徐煜城身上的绳子,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哐当哐当……之后又踢踏踢踏……   是很多人的脚步声。   刘泽的人来了,这本来就是他的一场阴谋。徐煜城就是诱饵,白颜衣你就不该来这里。   ☆、第116章: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颜衣!快走。”徐煜城一手推过白颜衣,因力气过大,白颜衣反而扑倒在地。   “我不会走的!”   本就是为他而来的,又怎会丢下他一人就走。   “啪啪……”重重的拍掌声。   已刘泽为首,共十五号人刷围成一圈。   刘泽的手下上前再一次按住徐煜城,将他押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刘泽则蹲身望着地上的白颜衣,“还真是感人肺腑啊!白颜衣,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刘泽的声音,白颜衣面色惨白。   两年沉淀的仇恨再一次被他深深撩起。白颜衣一转过身。朝着刘泽就是一巴掌。   因力气过大,白颜衣顺带着身子起伏,发丝摆动落在了嘴角处,露出一双嫉恶如仇的双眼。   周边小弟们跃跃向前,刘泽抬手挡住了他们的进一步动作。   一声冷笑,充血的眸子立刻变得凌厉,揪起白颜衣毫无疼惜回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甚是打在徐煜城的脸上,心疼的抽搐起来,大叫一声,“有什么冲我来,放了颜衣。”   按住徐煜城的一小弟二话不说,朝着徐煜城就是几拳,打着他直接直不起腰来,口吐鲜血。   刘泽还真是心狠手辣。   看着徐煜城连叫嚷的力气都没有,吃人的眸子对着白颜衣,狠狠的又是一巴掌。恶毒一声,“先前那巴掌是两年前的,现在是刚刚那巴掌。两次,还清了。看你还敢不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白颜衣被扇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深深地五指印直接受不住。嘴角立刻渗出血丝,被巴掌扇的脖子都快扭住了,厚重的发丝几乎挡住了大部分的脸。   白颜衣咬紧下嘴唇,瞥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呸……”白颜衣朝着刘泽唾弃一声。继续道,“不是敢不敢,而是我从来没把你放眼里,因为你连畜生都不如。”   刘泽揪起她的领子,力道越来越重。   怒目横眉后又奸诈一笑,“白颜衣!你说咱两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了?两年前你帮了我,没想到两年后,我还得靠你。”   “你什么意思?”白颜衣恶心到。   “刘泽!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颜衣。”徐煜城听闻吃力一声。   刘泽蛮力的将白颜衣重重一摔,大步走向徐煜城。   “住嘴,都怪你坏了好事,若不是你一而再耍弄我,你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接下来,你就自求多福吧!现在已不是当年,我也得让你尝尝我当年所受的苦。至于白颜衣,你就更不用操心呢了,她现在是慕氏总裁夫人,我断不会对她怎样,只要她乖乖听话就好。”   “不要……”徐煜城极力的挣扎着。   尔后一群人将白颜衣带走,剩下徐煜城一人在这痛苦辗转,哀嚎不已。   这次刘泽下了狠心,他现在的势力已经无人能挡。连警力都受到阻拦,这次他是不达目的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了。   白颜衣被刘泽的人蛮力扯着,一直推攘着向前。   她极力挣扎着,不断叫嚷,“刘泽!你个混蛋。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像你这种毫无人性的人,一定会不得好死……啊……”   还没说完,被人背后一击,直接晕厥过去。   这下清净很多。真正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刘泽脸色一沉,做好明天的万全之策。就等慕琛自投罗网。   慕琛连夜回到洛安市,刘助理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接机之后,开车对着慕琛道,“慕总!情况不妙。就这几天时间,好几个品牌驻商陆陆续续解约,原因尚不明。在市场推出去的新款西服连上架都没有,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没想到慕总您就赶了回来。”   慕琛双眸深邃却坦然自若,“我知道了。你去海天跑一趟,告诉刘鑫平,是他还我人情的时候了。”   郭助理若有所思,“如果没猜错这次华锦的影响跟他绝对拖不了干系,只怕他会不念及旧情。”   “他会明白的。如果闹出人命谁都别想在洛安混下了去。”   郭助理眉头紧蹙,感觉事态严重,加大油门。   一到市中心,慕琛下车独自去了雅院。   白颜衣摔碎的手机修好,通讯录显示她突然离开时接通的那串号码就是汪锺颜的。   恼怒的疾驶而去,刚到院子,就看到汪锺颜焦急的踱来踱去。   慕琛破门而入。揪住汪锺颜的衣领怒斥一声,“白颜衣去了哪里?”   看到慕琛独自一人,汪锺颜心中愧疚。本想帮助徐煜城,没想到害了白颜衣。   她怎么这么傻?   “是刘泽的人,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早在一年前他就被人保释了出来,在商界销声匿迹没有任何风声,却没想到暗地里一直在筹划搞垮慕氏集团,想必你应该有所感觉,这一次他似乎更是势在必得,阻止了警力的出动,就连徐家都快要宣布破产了。”   慕琛没有猜错,只有刘泽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汪锺颜着急的继续,“我知道你肯定不简单,你就是慕氏总裁,请你速救白颜衣,他们在远郊的废弃工厂里。”   有了地址,慕琛甩手就往门外走去。   汪锺颜想到了什么在后面交代一句,“还有一个人,徐煜城。他是为了白颜衣而去的。”   慕琛忿然作色。   她不顾一切。都是为了徐煜城。   那他算什么?连基本的知晓权都没有。   他拽紧了拳头。撇头,“你最好祈福吧!如果白颜衣出了事。你,我也不会放过。”   刚出院子,李璇带上两个精壮保镖就在门外候着。   慕琛一出来,就打开车门。分成两组向着郊外疾驶而去。   状况之外,车在郊外高速路上正行驶一半,突然停滞不前,前方车辆堵成一片。四周此起彼伏的车鸣声,让他原本焦灼的心更加聒噪。   李璇下车,绕着车与车之间的间隙向前。   好久,奔跑着回来,“慕总!前面有货车翻车,一车的快递包裹扫满一地,导致交通行滞。后面接连不断的车堵塞没法前行。”   “赶紧再派车辆,和刘泽取得联系。”慕琛说完着急下车,疾跑而去。   李璇边打电话边紧追其后,其他两人跟随脚步。   刘泽要对付的是慕琛,没见到他之前断不会对白颜衣怎样。   只是。哪怕白颜衣吃一点点苦头,慕琛想来就灼心得很。   白颜衣缓缓睁眼,只感觉身子摇晃,后颈部疼的发木。挣扎几下,没什么力气。迷迷糊糊,一双无力的眸子环视四周。   就听有人在说话。   “刘总,慕琛的保镖与我们联系,说他们堵在高速路上。要不要直接在路上把他们做掉?”   “不急,既然都来了,就是早晚的事。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刘泽胜券在握,一旁的小弟们也是得意洋洋。   小弟正要拿电话回复,刘泽补充,“告诉他,必须慕琛一个人来。否则。休想再见她的白颜衣。”   慕琛?慕琛有危险。   白颜衣咬紧了牙齿,张大的瞳孔充满了恐惧,一双脚使劲蹬着前排的座椅。   听到动静,前面的人往后看了看。刘泽瞥了撇头,一人直接掠过座椅将卧倒的白颜衣揪了起来。   “这是去哪里?放开我。放开……”白颜衣无力地挣扎着,“慕琛不会来的,你休想。”   “如果是别人,他还真不会来。不过,是你白颜衣就不一样了。”刘泽不屑一声。   “你混蛋,放我出去,放开。两年前我就毁于你手,牵累了徐煜城。现在,你又要害了慕琛,你不得好死。”   刘泽转头,霹雳般的眼眸。   小弟一个耳光,白颜衣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犹如钉锤一般。   还没晃过神来,刘泽捏着她的脸,“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看,当年的真相。告诉你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慕琛他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你们都一副崇拜的眼光看他。告诉你,他就是死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把电话给我,快给我……”   白颜衣拼劲全力,用嘴去叼一旁小弟手里的手机。   因车子晃动,前面司机向后瞟了一眼,前面一辆车横道而行,司机迅速转动车子,急速转动方向盘。车子一偏一晃,白颜衣滑到车窗边,撞着车窗处闷哼一声。   刘泽弄到白颜衣,就留三人把手,在废工厂看着徐煜城。   事情没有结束,以防他出去捣乱。   三四天只喝水少吃饭,徐煜城已经精疲力尽了,再加上身上的击伤。可以说,已经一只脚迈进了地狱之门。   可是,只要想到白颜衣还没踪影,他便鼓足了力气。   三人中,高个去了卫生间,两人正在一旁喝酒聊天。   徐煜城早就解好了绳索,趁两人不备,徐煜城猛然蹿起。将其中体型比较弱小那人直接压身趴地,赶紧猛揍一拳。另一人伸脚一踹,徐煜城吃力的倒地,刚瞥过头,较弱小的那人狰狞着面孔,揪起衣领就是一拳。   徐煜城嘴角渗血,躺在地上挣扎着,还要奋身而起。   迎面一脚,徐煜城巧妙翻身,抓起一把灰,朝着扑面而来的两人一撒而去。   灰尘入眼,两人疼痛难忍,摸索着找不着方面。   见状,徐煜城赶紧爬地而起。冲门而出,将门牢牢锁住。   ☆、第117章:下辈子,希望还能再见   刚转身,高个解完所轻松过来,老远见着徐煜城在锁门,鼓着劲一路奔跑。   徐煜城眼神凝慌,捡起门边一根钢棍,转身朝着高个头部硬是一棍。   徐煜城使足了劲,高个哀嚎一声,捂着脸就要痛手还击。徐煜城连环击打,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直到高个跪地求饶,徐煜城才罢手。   揪着他的衣服,怒吼一声,“白颜衣。白颜衣在哪?”   高个支支吾吾,闭口不言。   徐煜城猛然一拳。揍得他眼睛被血糊的睁不开眼,弱弱一声,“他们……他们已经走了,去古庙的路上。”   语闭,徐煜城蛮力一推,奋力向前。没几步,高个扑身反压,拼足了劲死死勒住徐煜城的脖子。本就消耗了体力,身上伤痕累累,喉头紧致,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都在冒星星。   不把手了徐煜城,这么让他出去了,坏了刘泽的计划,他也是死路一条。   徐煜城越来越虚弱,一双手绷的像白骨一样分明,死死抠住高个的手,突用道拐用力捅向高个,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勒住徐煜城脖子的手渐渐松手,他大口大口喘气,撑着身子爬起来。   颜衣,等我……   徐煜城捂着伤痛上了一旁的车,赶紧启动车子。即使已经毫无力气,但是白颜衣就是他全部的动力,脚踩油门,车子疾驶向前。   慕琛接到李璇来自刘泽那边的信息,独自一人开车火速前往古庙。   白颜衣,在我来之前,你不准有事。   此刻,白颜衣仍在车里和刘泽的人反抗,越来越凝重的气息,让她深知现在的状况。   徐煜城受伤了,不知道在废弃厂里情况怎么样?他们目的是慕琛,想必应该不会拿徐煜城怎样。   只是,慕琛,你千万不要来。   你再出事,我那什么还你?   她背靠着车门,双脚踢打,车子开始晃荡。   刘泽的人已经不耐烦,一个巴掌,打的白颜衣头脑空白,一个晕眩。   头靠在车窗边,用力喘息。   “刘泽,没想到你居然蠢到这种程度。慕琛不会来的,我和他结婚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为了报复我。你拿我当擒他的筹码,太可笑了。就是你现在把我都出去,也没有一个人会在乎。”   刘泽冷笑一声。   不屑启齿,“到底谁蠢,你马上就知道了。一会应该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会出手杀了他。”   是时候将两年前的真相公布于众了,他给他背了两年的黑锅,他要用十倍的伤害返还于他。   “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让你得程的,上一次你逃脱了,这一次,就是我死。也要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就在这时,白颜衣将背后反手摸到的车门锁砰的打开。   因车子急速,劲风袭来,白颜衣面色苍白却毫不畏惧,死死抵在车窗口,头发被吹得一根根都竖了起来。里边的人更是一脸发懵,怎么都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她会做出这样不怕死的举动。   刘泽回头大嚷一声,“给我拉住她,她不能有事。否则,咱们谁都没有退路了。”   小弟们听闻知道其中利害,伸手就要抓住白颜衣。   “你们谁都别过来,快停车,否则我从这跳下去。”   小弟们慌张的看过刘泽,让他拿个主意,女人还真是麻烦。   刘泽还未开口,就听身后一声大叫,“颜衣!颜衣!不要。”   声音很熟悉,白颜衣猛然一怔,薇薇回头。   刘泽骂咧一声,“一个一个还真是废物,三个人看不住他一个。”   就在这时,徐煜城的车已经靠近,与刘泽的车齐驾平趋。   白颜衣眼圈泛红。看着徐煜城伤痕累累,苍白无力的脸,“不要,徐煜城,你快回去,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颜衣。我不走,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不要在放开你了,如果你有事,让我独自怎么活?”   说完,徐煜城打开车门。靠更加靠近刘泽的车。   “颜衣,跳过来,我接住你。”   “老大。”一旁的小弟眼看白颜衣就要跃跃欲试,两边的车就差豪里,担忧一声。   刘泽横眉一拧,露出邪恶之色。   “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寻死路。”   说完,一辆貌似失灵的大型卡车从旁侧急速滑下,就在白颜衣与徐煜城两手相接的瞬间,刘泽的车秒速超前,刚刚碰到彼此指尖的两只手就这样生生被分开,一辆卡车直行向下,徐煜城望着白颜衣深深的瞳孔,倒映着白颜衣一张面如死灰的脸。   “不要啊……徐煜城。”   “砰……”   一声巨响。   还来不及转动方向盘,徐煜城的车被撞滑出五米以外,被卡车死死抵在了路旁石柱边上。汽车瞬间变形,被挤压的缩小了一半。   徐煜城口吐鲜血,豁着血水。还在叫着白颜衣的名字。   只是,这是他拼劲最后一口气,叫出来的三个字。   就在闭眸瞬间,还有三个字,用这嘴型哆嗦着,“我……爱……你。”   伴随着徐煜城的垂头闭眼。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滞了。所有的呼喊声,车鸣声都悠悠荡荡,白颜衣一颗心如被车撵了一般。   直直望着眼前的一幕,嘶喊着徐煜城的名字。   什么都听不见了,天空一下子变成了灰色。   徐煜城,不要离开我。我来了。   白颜衣就在刘泽一伙人失色瞬间,纵身一跃。直接滚出好远,额头磁在马路上,渗出鲜血,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嘀嘀……”一声嘹亮的车鸣在耳后传出。   白颜衣看着徐煜城的方向,闭起了双眼。   就在咫尺,车子陡停。   慕琛连忙下车。心疼的抱起白颜衣,大声叫嚷着她的名字。眼看白颜衣在他眼前纵身一跃,他的灵魂都空了。   刘泽一伙人眼看事情闹大,出了预测,正琢磨先逃再说。   却听见警鸣声不断,瞬间被包围了起来。   慕琛一双锐利似箭的眸子盯着刘泽。“当初就不该放虎归山。这一次,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刘泽眼看警察将他包围,他毫无还手之力,仇恨如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对着慕琛一声大喊,“你休想,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放心,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声如闷雷,传的很远很远。   慕琛抱紧怀里的白颜衣,怒目刘泽,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两年前若是将他赶尽杀绝,他怀里的女人也不至于如此。   他抱着白颜衣转身,留刘泽被警察拖拽。疯狂挣扎。   “颜衣,你醒醒,醒醒!我不会让你有事,就是倾尽所有,我也要你活着。”   车上,慕琛深拽着白颜衣低垂的手。看着她奄奄一息的面庞,心中悲蹙。   如果母亲的离开让他悲痛欲绝,那白颜衣的离去就是肝肠寸断。   救护车鸣笛不断,似怪兽一般吞噬着慕琛一颗不安的心。   徐煜城被压挤在汽车前座,头部重创,鲜血直流。面目全非。   施救人员在一旁紧急援救,他的情况实在太危险,生还几率几乎为零。由于周边的震动,徐煜城原本低垂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动得那样无力。   感觉身子似乎已然分裂,全然没有知觉。只有一颗微微跳动的心很是清醒,却又无力。望着远方疾驰而走的救护车,他牵动着面部血红的肌肉,尽牵出了一抹微笑。   颜衣,你没事就好。只是,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下辈子,希望还能再见!那时,我一定要穿上最帅的西装迎娶你……   “徐煜城,不!”韵寒急匆匆赶来,在人群末端,一眼就看到了惨不忍睹的徐煜城。   她僵硬的站在吵杂的人群中,两眼直直如木偶一般。   终究徐煜城还是在她哀痛不敢相信的目光中,垂下了头。   韵寒一路奔跑,她与他之间不过百米,她却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奔跑,却终究跑不到头,也跑不到他身边。   脑海在浮现他温暖的笑语,他们第一次在班上相见,就做了同桌。   他对她婉婉一笑,就是这一笑,竟让她爱了他五年。   可再见,他阳光的笑脸总是对着白颜衣的,就是这最后一眼,他也仍看着白颜衣所在的救护车方向。   徐煜城,你死了。让我怎么活?   两年前你为白颜衣逃过一死,我便发誓,哪怕失去姐妹之情,也一定要守护在你身边看着你。可你为何,还是为她奋不顾身,甚至不要了性命。在你的世界里,就没有了别人,只容得下一个白颜衣吗?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要死,不要死。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绝情,那日,我说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你就真的不让我再见了吗?都是我,都是我不该与你说那样的话,你不要离开我。”韵寒一声嘶声力竭的哭喊,扑倒在徐煜城出事的小轿车前。   她的心已经随着徐煜城死了。木纳的哭泣着,没有声音。   周围的救护人员见状,赶紧拉着韵寒上了救护车。经过一番苦苦施救之后,终于将徐煜城的尸体拉了出来。   却早已没了气息,只有一颗热泪还在眼角徜徉。   因为,他又一次撇下了白颜衣,留下她一人。就像两年前一样,而这一次,他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白布覆盖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时,徐家人震愕的出现。   张凡欣抱着儿子的尸体,泣不成声。   ☆、116   徐婉莹跪在地上,迟迟不起。   为何老天爷让她再见一次,哥哥有什么错,这一次不是半生不死却是长眠九泉。   几天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之间,高速路上凄哀不断。生命终结就在一瞬之间,谁会想到,死去的尽是徐煜城呢?   洛安一医超级VIP病房内。   白颜衣伤痕累累,面色晦暗的躺在苍白的病床上。慕琛神色紧张担忧的守在一旁。   是不是因为深爱了,所以害怕了。他害怕她像母亲一样离他而去。   但白颜衣是因为深爱了。就不怕了。她为了徐煜城纵跃一跳,连死都不怕。   好几天,白颜衣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躺着。   静的可怕。   电视上,网上传来徐家大少爷徐婉城的死讯噩耗。同时刘泽也因罪入牢。只是,新闻标题确是,刘泽为打到慕氏集团恶意拉拢徐家大少爷,却因一己私利一言不合故意杀人。   此条新闻传开,市场炸开了锅。纵使各企业有再多疑惑,无一人敢围堵采访,更无一家媒体报道任何有关白颜衣的事情。   这就是慕琛要为白颜衣做的。   虽然无法向她隐瞒徐煜城的死讯,更无法救活拼命救她的徐煜城。但也要将她的伤害减到最小。这也是死去的徐煜城应该所希望的。   颜衣!你的下半辈子还有我,快点醒来。   “慕总,刘鑫平有事要见您,您看是回绝了他还是?”郭助理推门而入,向慕琛禀报情况。   他在医院守着白颜衣的这几日,外面各大企业已经风起云涌了。他再不出面,只怕局面不好掌控。   听到刘鑫平的名字,慕琛幽深的眸子变得更加清冷。   “他还好意思来找我。若不是他,怎会有今天?告诉他,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他的干儿子,他欠了人命,是必须偿还的。”   “明白。”郭助理退出去,照着原话回绝了刘鑫平。   刘鑫平坐在车里,两眼浑浊。刘泽啊刘泽,你还真是糊涂。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让你再等等再等等,可你偏偏自己前去送死。   这回,谁都救不了你了。   郭助理看着他的车子离去,虽说刘泽被关押,看起来海天势力减压一半,可华锦现在仍然没有迂回的转机。慕琛现在又为白颜衣的事拖了好几天,如若中间再出什么岔子,只怕,华锦就真要损失惨重了。   这个岔子,其中就包括刘泽。   他虽被关押,可他的嘴确是任谁也管不住的。反正现在已经破罐一个,那也不怕再碎一次。   刘泽在牢里被关押审讯着,却对那日的车祸现场只字不提。   这几日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尚泰集团的秦浩不来不说,就连他叫了几十年的干爹刘鑫平也没能来看一眼。   这一次,难道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掖了掖藏在内口袋的照片,真没想到他一直想要置之死地的慕琛确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警官见刘泽始终闭口不言,显然已经极不耐烦。拍桌起身,揪起刘泽,“到了这了就别想在出去。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徐煜城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刘泽冷哼一声,横眉看了他一眼。   忽的闭起眼睛,“就现场那点事情能说明什么,只要我不承认。你们始终拿我没办法。”   “你……”审讯警官嗔怒不行,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早该入监狱,却生生让他逍遥了这些年。这次,一定要将他伏法。   “他们拿你没办法,我有办法。”背后一声怒愕。   众人纷纷回头。慕琛正寒着眸子一步一步走来。   听到声音,刘泽兀的睁开眸子。眸眼似箭却又闪着希冀。   就等你来了。   慕琛逼近。李璇和警官们交代之后,都纷纷回避,留下慕琛和刘泽。   刚刚还稳坐泰山的刘泽这会却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对着慕琛道,“我就知道,就算别人不来,你慕琛一定会来。因为我这有你的把柄。你乖乖找人替我戴罪,让他们将我放了,否则……”   “否则怎样?”慕琛接过他的话来,一刻都不想再听他废话。   “刘泽!我告诉你,今天这一步全是你咎由自取。往日的情分,我们早已消失殆尽,还不说你做了对不起华锦对不起慕氏的事,就从你伤害白颜衣这件事起,我就跟你没完。”   慕琛这是找他算账来了,他不亮出底牌,只怕他是不会低头。   “好!既然说到白颜衣这件事,那我们就彻彻底底算清楚。两年前在豪鑫,是你轻薄了她。是你要了她的身子。她要找的人是你,恨得人也是你,那日的强奸犯不是我刘泽而是你慕琛,若不是当日我为了保身没有将你戳破,你以为你今日还能这么逍遥?如你所见。反正我现在已经轮落到了这一步,生存希望渺茫。可你不一样,难道你就不怕你妻子白颜衣知道了真相会如何?我还是劝你,不要因小失大。”   “想拿她威胁我?你还真是痴心妄想,我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没有任何把握,你觉得我会来与你见这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刘泽瞳孔紧缩,慕琛的性子他岂会不了解。难道,白颜衣知道了这一切,但还是爱上了他?不可能,她看自己的眸子是那么的恨。   “慕琛!别这么自信。十几年来,事事都是你比我强,我就不信没有一件事能让你不棘手。只要我把这些照片公布出去,你慕琛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你的公司也将失去信誉。难道你就不怕失去这一切?”   刘泽甚有把握的将照片往桌上一扔。慕琛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   转身。不屑的眼神。   “还以为你有什么底气敢这么跟我说话。就这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你觉得你还有胜算的把握。当真是可笑。刘泽,原本我们是公司相互扶持,缺一不可的帮手,你不尽职尽守。偏要与我为敌。你也不想想两年前我能放你逍遥自在,现在我就能让你寸步难行,不得翻身。”   说完,“砰”的一声。桌上放下一个小小的录音器。   刘泽黯然失色,按下录音器的播放键。   “刘总,这女的已经帮咱们达到了目的,何必过来受这残花败柳的气……他慕琛有什么了不起,这一次我一定要将她踩在脚底。不然枉我精心安排一场……”   他怎么会有这些?两年前,他和跟班在走廊所说的这些,原来他都听见了。   刘泽仿遭晴天霹雳。面色霎时变得灰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些。慕琛,原来你这么阴毒。断了我的后路,你就这么开心吗?你凭什么拥有一切,不管是女人还是金钱,权利。为何老天爷唯独只偏爱你。明明我也很努力。”   “你努力错了方向,原本老天爷也带你不薄,是你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包括,你的这条命。”   说完,慕琛眸中带火,拿过录音器就要踱步而去。   在狱门口停顿,再次强调,“你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徐煜城死了,而你就是罪魁祸首。这些,你的那些跟班们已经招认了。你就等着下判决书吧。”   “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我还要打倒慕氏,扳倒你慕琛,不会的,不会……”   知道照片无望。刘泽抓着的最后一根索绳都断了。他要崩溃了,再也无法冷静。   看着慕琛远去的背影,他双膝跪地,捂着脑袋丝丝痛哭。   上一次,是不知道白颜衣。我放你一马。   这一次,我既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了。因为,你伤害她,便是比伤害我更残忍。   慕琛面色寒戾的出来,开着车直奔医院。   就出来这一会时间,他的心都直直挂念的她。   很快,打开病房门,却见病床上空空无人。他怒吼着进门来的护士,“床上的病人呢?她去了哪?你们怎么照看病人的。”   “这……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一走,她便醒来。然后盯着电视泪水不止。很快他就拔了针头,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电视?慕琛撇头看了过去,正在播放徐煜城追悼会的事。   他一阵惊悸,心脏都跟着痉挛起来。   马上跑了出去。   徐煜城追悼会上,个个哀伤着脸。这么年轻有为的小伙说没就没了,无不让人惋惜。   只是这失去心爱儿子和哥哥的徐家父母与徐婉莹却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们跪倒在徐煜城的灵牌前,哭的撕心裂肺。   “我让你不要在靠近那个扫把星,你偏不听妈的话。你倒好,说走就走了。你让我们徐家怎么办?让妈怎么办?”   “哥……哥哥。”   张凡欣,徐婉莹抽泣不止。   白颜衣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想哭又不敢哭,她不相信她眼前所见的一切是真的。   徐煜城,你擅自离开过我一次,还要撇下我第二次吗?   心里上上下下翻滚折腾,五脏六腑似乎都挪动了位置。一颗悲蹙的心再也克制不住。只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往外涌,两行清泪滚滚而来。   踏着如铅般重的步子,渐渐往里走去。   ☆、第119章:这里,好痛   徐煜城的黑白灵牌照片直入眼帘。那日他指尖划过她手掌的感觉还在。   他说,不要在放开她了,不要在失去她了。   白颜衣的一颗心直往下坠。   你不要失去我,就是要我永远失去你吗?   怎么能这么残忍?   一只手颤抖着就要触碰到徐煜城灵牌照的脸。忽的一阵外力,白颜衣踉跄的扑在了地上。本就受伤的身子就像粉碎了一样,还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你滚!白颜衣,都是你,都是你。”徐婉莹手指着白颜衣,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   “对不起……”她没有勇气抬起头来。泪水滴在地上,打湿一片。   徐母再也矜持不住。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徐婉莹。扑地而去,揪起白颜衣,狠狠一巴掌。   “一句对不起,我儿子就能活过来了?你算什么东西,就是十条命你也赔不起,他竟为了你一次又一次,到底你有什么值得的?他却为你这么不顾性命。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气愤转为无力,虽知是自己儿子不听劝,但全是因她而起。   她无法原谅。   “一次又一次……徐煜城,为了我?”白颜衣支撑着身子,两眼空洞。   徐婉莹兀的瞥过头来,“你不要假装无辜了。两年前我们为你血肉模糊,差点丢失了性命。这一次,你还将他不放过。白颜衣,你是害人精,杀人犯。”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两年前,徐煜城竟是为了她?难道不是因为嫌弃?   周围吵骂声不断,白颜衣好像失聪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   徐煜城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见白颜衣貌似六神无主一般的趴在地上哭泣不止,徐家人直接派人将他赶了出去。   她无力反抗,任由他们将她拖拽出去扔到外面。   徐煜城!原来,你一直是我认识的徐煜城。   她俯身叩首,趴在地上哭的直不起腰来。   夜色渐渐晚了。   慕琛怎么都寻白颜衣不见,焦急的开着车在外面一遍又一遍的找寻着。   这个世界除了徐煜城不在了,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的知道徐煜城是离她而去了。但是,有件事她务必要去弄明白。   站在雅院门口,凉风袭来。   白颜衣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在晦暗的夜色中瑟瑟发抖。   汪警官正从派出所回来,老远看到白颜衣瘦小的身板映在门框里,一动不动。   他眉头紧蹙,疾步上前,“颜衣!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屋去?这里凉,赶紧随我进去。”   汪警官两手扶过摇摇欲坠的白颜衣。开了门,两人一同进去。   刚进房子开灯,汪警官看着脸色煞白的白颜衣,吓得一跳。   “颜衣!你受伤了,回医院治疗,否则病情严重,后果不堪设想。”   白颜衣没有反应,木木的站在那里,脸上还挂着泪痕。   汪警官从屋里找来一件大衣披在白颜衣身上。掖紧了,却绝她身子凉如冰。   这孩子,真心让人看着心疼。   白颜衣拔开汪警官的手,“汪叔。徐煜城走了。就在我眼前闭上了眼睛。这里,好痛。”   她指着心口,抬起无力的眸子,一张脸憔悴的就像幽灵一样。   汪警官鼻子一酸,瞥过头去。   有的只是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我知道。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否则,徐煜城在天上看着会更难受的。”   “既然都知道我难受,为何还要骗我?”她忍不住质问一声,神色清冷。看不出责备的意思,多的更是心碎。   汪警官知道瞒不住了。当初是徐煜城有所交代,他不得不隐瞒了真相。只要不违背他的初衷就好。   自始至终,他不都是为了白颜衣么?   现在,只有告诉她一切,才没有遗憾。   “这都是徐煜城的意思。他回国那天,来医院找过我。”   回国那天?   白颜衣眸丝闪动。   “他说不认识我是假的?他说两年前他是一时兴起是假的,那……两年前,我动手术那晚,徐煜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明明给你打过电话。”   汪警官震愕,她竟什么都知道。   “当年,他却是为了你受的重伤,被家族送去美国疗养。刘泽之所以能成功入狱,都是徐家与徐煜城永不再见你的交换。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永不再见我?   懂了,白颜衣总算明白了。   可是真相就像一块巨石将插在她心口的刀剑压得更深了,这道伤口插得好紧。窒息道已经感觉不到呼吸。   她一阵急促的喘息,就像一口气始终呼吸不到。急喘声变成了呜咽声在成抽泣的声音。   哭着哭着,一阵晕眩,倒地而去。   汪警官一声惊叫。沉痛的接过白颜衣。   房里沉睡的奶奶听到动静,叫了一声,“锺颜,谁来了?”   “妈!没事。是我,我刚回来。您早点休息。”憋着沉痛,声音低沉着就像从山谷里传出来一般。   汪锺颜刚转身,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直直立在暗处。   他的眸子映在夜中,闪着寒戾一般的光芒。   这一切,都是那个夜晚的代价。   只是,这个代价绝不止这些。他深深的恐慌。   白颜衣!日后,你现在所知道的真相都让你像一根断了弦的线,若你知道了最后的一点真相,又会如何?   慕琛从汪警官手里接过白颜衣,幽深的眸子深深看着汪锺颜,向他颔首。   这是他第一次,却也是为了白颜衣的第一次。他们都是为了白颜衣,而这一切却也都是因他而起。   重回医院,医生护士都急的团团转。   除了她是重病看护,主要原因。她是堂堂慕氏总裁的妻子。如治愈不好,他们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检查,输液之后。病房里就剩下了白颜衣和慕琛。   他再一次牢牢守在她的床边,抚摸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   白颜衣。我若早些知道,定不会让你走上这样一条路。   谁能想到,你却错认了人。还是我给了他生路,也给了你痛苦。   轻轻捏起白颜衣的手放在唇边。眯着双眼一直在向上天祷告。   同样在医院的还有韵寒,因为内心一直抵抗徐煜城的死亡,他一直不愿意醒来。   每每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徐煜城血肉模糊,闭着眼睛低垂着头的样子。她只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要醒来。   只有睡着了,才能在梦里再见到徐煜城。   韵寒躺在病床还在流着清泪,护士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一直嘟囔着“别走……”   护士们也是无奈,摇着头出去了。   自白颜衣来到追悼会之后,张凡欣和徐婉莹一颗痛恨的心更加揪的紧。尤其是张凡欣,她是知道真相的人,放在心里。沉淀的愈加难受。   “妈!哥哥已经去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身子。不要哭了,我们回家吧!”徐婉莹看着母亲没日没夜的哭泣,实在不忍。   “你哥哥都没了,还管这身子做什么。他这一走,徐家势力败落。我们已经无望了。”   张凡欣眯着眼,绝望的神情。   “都是因为那白颜衣,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妈!你放心,我一定要将这一切讨回来。”徐婉莹愤愤一声。   “婉莹。你要去做什么?别做傻事了,白颜衣现在是慕琛的人,是慕氏集团继承人的夫人,我们纵有再多的怨恨那也要忍耐些,以我们徐家现在这样的势力。别说周边的小企业,我们都无法招架了。你若现在还去闹事,只怕你爸爸留下来的家势不保啊!这让我如何对的你爸爸。”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哥哥是为了她才丢掉性命的。而她却又抢了我的慕琛。妈,我恨。”   徐婉莹越说越悲蹙。但终究没有踏出门去。她们现在的情况,连自保都难。日后还得指望着慕氏,要是真得罪了白颜衣,真会因小失大的。   “你放心,妈比你还痛。这笔账我是一定要算的。只是时机还未到,乖女儿你就等着吧!白颜衣不会有好日子的。待慕琛知道了真相,不用我们,他就会自己离开她。”   看着张凡欣胜券在握的神色,徐婉莹反倒不解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张凡欣嘴角上扬,阴邪一笑。   一向冷傲无情的慕琛怎么会接受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几日过去了。白颜衣总算动了手指。   缓缓睁开眼来,马上医生赶了过来,“白姑娘身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是身子还弱,需多加调养才行。”   “我看她脸色这么差,怎么叫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这……”一行医生见慕琛如此着急,不知怎么才好。   这个女人确实没大碍了啊!   “李璇,华洛铭呢?把华洛铭叫过来。”   “好的,慕总。”   李璇看了看医生,示意他们一同出去。转身,就去拨打华医生的电话。   白颜衣木木的盯着天花板,慕琛默言。   “我很好,不用再看医生了。我的身子我清楚。”白颜衣有气无力道。   慕琛步步走进,“你很好?你知道何为好?从我见你开始,你就没有好过。”   白颜衣闭着眼眸。   她有什么资格过的好。她所有的好全是徐煜城痛苦和生命的代价。   ☆、第120章:彻底发泄   “白颜衣!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糟蹋自己。”   “我的命是你的?那徐煜城的命呢?他是为了我才死的。”本就红肿的眼眸再次湿润。   这时,华洛铭推门而入。   “真希望,我们这辈子再也不需要相见。”因为每次相见,不是身体受伤就是情伤,何曾见过他们开心的样子。   华洛铭仔细为白颜衣检查,忧心的看了看了慕琛,继而望着白颜衣。   “身体的伤我可以为你治疗。可你心里的伤我无能为力。”   哀莫大于心死。   慕琛眸眼紧蹙,他怎会不知。徐煜城你死了一了百了,我却比你痛却百倍。最残忍的悲痛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别的男人心痛。   华洛铭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出去。   在慕琛的示意下扣紧了病房门。   突然,慕琛袭床而上。抵着白颜衣,捧起脸庞,就是一阵绵长的激吻。嘴唇很火热,他想要用自己的温度去融化她冰冷的身子和冰冷的心。   十分钟有余,白颜衣依旧紧闭的双唇。无论慕琛怎么噬咬起翘,白颜衣就如死鱼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   似乎这一切,他正疯狂吻着的就是并不是她,而是一躯空壳。   吻着吻着,慕琛速度变缓,重重一拳掠过白颜衣的头顶咂向背后的白墙。   凸出的骨节瞬间就与那惨白的墙壁擦出血丝。   “白颜衣!我死了,你也会这样心痛吗?”这句话低沉而又心痛,从他嘴里说出就像一把弯刀在剜自己的心。   她的一颗心真的就被徐煜城占满了吗?   白颜衣睫毛抖颤了一下,眼角不断的渗出泪水来。   也许,他等不到回答,更等不到她的心了。   就这样,日子就如这阴霾的天气一样,一天天的过去。   白颜衣躺在病床上已有了数日。这日天气晴朗,她破天荒的下了床,走了出去。   刚踏进医院后院,记忆翻涌,两年前他就是在这里与徐煜城错别的。   “这样的情景,好熟悉。”背后一声苍凉的声音。   白颜衣愕然转过头来,只见韵寒瘦削的身子站立在风中。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感觉,眼眸周围的黑眼圈就像染了一层厚厚的墨汁。   “韵寒!”一声韵寒,白颜衣声未出泪先下。   “我什么都知道了,徐煜城离开你去美国是为了你,现在离开你再也不让我看见,也会因为你。颜衣!为什么老天爷安排我们做好姐妹,却给我们彼此这样一段孽缘?你告诉我,徐煜城她没有死,没有死。”   韵寒忽然上前。情绪失控抓住白颜衣。   “韵寒……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痛,但是徐煜城是真的没了。他走了,离开我们了。”   虽然自己依旧不相信徐煜城就这么没了,可终究这是事实。   “不。他没死。他只是不想见你而已。”韵寒震吼一声。   红着双眼怒煞白颜衣,“当年若不是你去豪鑫,发生那样的事,徐煜城这一生又怎么会这么痛苦。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全是你。还我徐煜城,还我……”   韵寒揪住白颜衣拼了命的摇晃,似要从她的身体里将徐煜城摇出来一般。   白颜衣默不作声,任由她去。   她自己也早已身心俱疲,终日活在这悔恨之中。   过了好一会,摇摆的弧度越来越小。韵寒苍白无力的身子向下滑去,生生坐在了地上。   “韵寒……这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你要好好的。”失去徐煜城她心痛,看到韵寒为徐煜城这样颓废,她更是心伤。   走的人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而留下来的人呢?   “好好地?呵……”韵寒一阵苦笑。“那日,你做手术那日。他离你而去,去了美国,我毅然跟了过去。现在,我也不要他一个人。”   白颜衣震愕。   “韵寒。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呵,你放心。纵使我去了陪他他也要赶我走,我要你去陪他。”白颜衣还没转过弯来,韵寒疾步猛冲。拉拽着白颜衣就往后方的墙上撞去。   “你要做什么?”不偏不倚,白颜衣额头就要与石墙相撞的时刻,王兮子碰个正着。   拉过韵寒两手一甩,韵寒重重摔在地上。白颜衣受带力作用身子不稳,正好让王兮子拉了回来。   幸好来的及时,更何况她的跆拳道可不是白学的。   “颜衣!你没事吧?你们两这是做什么?你为何不反抗。”王兮子怒气冲冲。转而对着韵寒,“你是不是太狠毒了,趁我前段时间不在洛安,去了外地做采访就对我们家颜衣痛下狠手。虽然徐煜城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这也怪不到白颜衣头上吧?说起责任,这当是因果报应,谁让你们做了对不起白颜衣的事?”   “兮子。”白颜衣懊恼愧心。   她是最不知道内情的人。虽然韵寒有些不对,但这样的言语确实太过重了。   “颜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和她的姐妹情?”王兮子看不过白颜衣对她的处处忍让。   “你说什么?狠毒?……因果报应?呵!”韵寒从地上慢慢起来。眉目赤红。每向前走一步周遭的空气就越薄希似的。   白颜衣和韵寒紧紧捏的彼此的手。   “我……我说错了吗?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我可是有功夫的。”王兮子故意挺直了背脊,好让语气硬气些。   她知道像这种入情太深的人很容易疯狂。   韵寒走到两人跟前,细细看着她两,突然间似乎不认识了她们了一般。无遗,王兮子的这番话着实在韵寒原本烧灼的心上又添了一把油火。   “你们都知道为白颜衣着想,她究竟为我们大家做过哪一件好事?嗯?”似颠似狂,总之她知道此刻自己很痛快。   她在彻底的发泄。   “她不过就是一个被别人不小心穿过的破鞋而已。身子早就不干不净了。你知道,最耻辱的是什么吗?呵呵,她居然还怀了孩子,只可惜孩子没了。是不是很可耻?我告诉你。这才叫因果报应。”   “什么?”王兮子闻所未闻,大大张着嘴唇好似能塞进一个鸡蛋。一双眸子直直盯着韵寒,转而看过一脸毫无血色的白颜衣。   她明明知道这是白颜衣的痛疤,她却要深深将它撕开。   “徐煜城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在一下子失踪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还要因为她扯进这个肮脏的事情中来,他就是为了给白颜衣找强奸犯,才被车撞死。现在好了。你终于如愿了,舒服了。犯人抓着了,你依然还是慕琛的妻子。而身边最爱你的人却被你活活害死。这才是狠毒。”   “这不是……真的?不会的。颜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我这些。”王兮子神情复杂。没想到她竟遭遇过如此不堪的事。   她们同住一个房子。还姐妹相称这么多年,却什么都不之情。   白颜衣木木的立在一旁,揪心的看了看了王兮子。“这些都是真的。”   因为并不是什么好事,她没有必要一一对外。再说。这是多么难启齿的事情。   继而向韵寒走去,“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你、我、徐煜城从未相识过。这两年来,我没有一刻安心过,舒服过。原来你和徐煜城全都是为了我好,而我却还以为,那是一种嫌弃和厌恶。我确实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徐煜城好好活下去,看着我这个恶人的报应。”   语闭,韵寒眉心一紧。   姐妹情就此结束。   她往后的日子,就是看着白颜衣真相被识破然后被人抛弃。   曾经徐煜城就是她的一切,现在她的一切都没了,她该去向哪里?   韵寒痛心疾首的看了看两人,毅然离开了。她要去徐煜城墓前见他最后一眼。   韵寒走后,半天王兮子才从她自己的回忆中醒悟过来,“两年前在嘉美图书馆,你看着刘泽的照片就追赶出去。并不是你爱慕他而是他就是那个犯人,对吗?也就是那个时候,徐煜城被伤而失踪两年,现在也因此丧命,对吗?”   白颜衣缓缓点了点头。   “颜衣,那你……心里该有多痛?韵寒也不难怪她会这样,她在感情里钻了牛角尖,是个可怜的人。”   白颜衣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惨白如纸的面容。   她欲转身,王兮子似乎想到什么。惊厥一声,“韵寒这么走了,如果她将这件事说出去让慕琛知道了,那你?”王兮子惊恐担忧的脸上实在比白颜衣还着急。   “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   “可是。”唉!有些事情要发生那任谁也是无能为力的。只希望它来的晚一些吧!   “颜衣,今天我照顾你。慕总去公司了特意让我过来的。”   最近慕琛去公司很频繁。刘泽一抓,徐煜城一死,一定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华锦公司营销部。   章敏惠急匆匆的收拾着办公文件,刘泽被抓了,她的日子也要到头了。这个时候再不给自己做后路,就要来不及了。   刚刚拷贝好了文件,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李璇生生拦了下来。揪着章敏惠直接带去了总裁办公室。   ☆、第121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琛依然站立在落地窗前。李璇将人带到。慕琛悠悠瞥过头来,冷言一声,“你知道我为何要站在这里?”   章敏惠先是一愣,不知慕总为何会这样问。   “我……我不知道。”反正已经落到了他手里,横竖都是躲避不了的了。更何况在慕琛面前,任何小动作都是枉然,只有实话实说才有那么一点点生机。   “我慕总裁的办公室是全洛安市最高的地方,这里我可以看的更远更清晰。任何小动作我都尽收眼底。”语气平淡却自带杀伤力。   章敏惠面色惨白,“慕总,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刘泽。都是他指使的。”知道慕琛的意思后,赶忙直入主题,她知道他没有什么耐性。   “哦?刘泽是要了你性命还是要杀你父母,你非听他的不可?”慕琛显然嗔怒。   “我……我,慕总!是我一时糊涂,受钱诱惑,是我对不起华锦,对不起慕氏,更对不起慕总。”章敏惠一下子摊跪在地,连忙求饶。   本以为刘泽计划成功,她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却没想到一念之错误终身。   “李璇!”慕琛最见得不这种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自己与她多说一句话都嫌恶心,示意了一下李璇,自己批阅起文件来。近日工作量大,更何况白颜衣在医院他更不放心。   李璇是武士之人,向来动作粗暴。接到慕琛的指令后,揪起章敏惠的衣领,怒目相睁,“说,把你和刘泽做的那些勾当一五一十说出来,否则后果如何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章敏惠眼眸惊恐,浑身毫毛都竖了起来。往日里骄横的姿态全浓缩成一幅自怜自悲之态。   “我说,我都说。只要慕总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什么都说。两年前刘泽指使过我,让我故意安排豪鑫的那场品牌入驻之约,当日与慕总洽谈的就是星新集团的晨新晨总。”   慕琛翻阅资料的手一顿,眼眸盯着那纸张上的白纸黑字一动不动。他现在刚刚签上名字的这份合同就是星新集团。握在手心的笔兀的一紧,刺目对着章敏惠。   李璇听言,看着慕琛的反应。蛮力推过章敏惠,上前一步,“慕总,星新集团居然是海天那边的帮派,可它确是我们华锦长期合作的投资企业,从上一辈延续至今,没理由它是幕后最大的黑手,要是连星新都不靠谱的话。慕总,那华锦……?”   后果不堪设想。   李璇转身呵斥,“继续说,星新集团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听刘泽说过,星新集团晨董事长与慕董事长还有过世的云夫人是世交,他为人正直是非分明,但是自从与刘鑫平有过一次洽谈之后。便开始这样了,具体他们说什么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章敏惠能说的都一五一十坦白,反正刘泽已被抓,识时务者为俊杰。   见她确实不知内情。李璇继续追问,“然后呢?”   慕琛则在一旁开始理清思绪,之前的疑惑也在慢慢打开。从刘鑫平离开慕氏至今,原来是一场早就精心安排的预谋。豪鑫事件就是一个引子。   可这里面,最大的牺牲者就是白颜衣。最不该受牵连更不该牺牲的就是徐煜城。   章敏惠看了一眼慕琛,见他眉目挂着难以捉摸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慕总那晚喝下的酒水里参有迷药。”   她还没说完,李璇激愤一声,“晨新那小子下的?”   “不是……不是,是刘泽。晨新并不知情。他知道些什么,我更……更不清楚。我只知道刘泽让我做的事,就是安排好包间,撒谎找了个品牌大腕明星来赴慕总之约,好……好发生丑闻,让慕总身败名裂。可是没想到……”章敏惠现在每说一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一个不慎就是死路一条。语气发颤的厉害。   既然慕总将章敏惠交给李璇审讯,自然他是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吗?你们够无耻。枉慕总带你们不薄,却做出这样不人道的事,你……”   “李璇。”眼看李璇激愤的有些收不住,慕琛厉言提示。   李璇缓了缓情绪,怒瞪章敏惠。章敏惠继续,“李经理说的没错。豪鑫那次确实失算了。刘泽也因恶意伤人罪进了牢狱,但是不到一年时间,他在刘鑫平的保释下早早就出来了,因为刘鑫平的缘故,他不能在市场露面。除非有合适的时机,只在暗地里做一些交易。”   “所以这期间,你就一直在帮他,出卖华锦。”李璇忍不住道。   “我……我也不想啊,他手上有我的把柄,我不听他的,我就会一无所有。”   李璇本一般不爱与女人计较,可今天他确实痛恨了这个女人。   “所以,你将华锦的动态时时向刘泽通报,而国际时装秀上就是你做的手脚,然后嫁祸给白姑娘。不对,是少夫人,你害的她好苦。”   听到这里,慕琛却有些面不改色,这些他是知道的。要不怎么会有章敏惠的今天呢?   章敏惠深知自己无路可退。继续道,“我嫁祸白颜衣,是因为,我并不知道她是慕总喜欢的人,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初级员工。却屡屡得到慕总的包容和帮助,我确实是……一时失了心智。”   “好了,说重点。我们慕总不是谁都有资格去爱的,像你这样的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李璇直言不讳。   章敏惠深垂着眸子,“就是这些了,我心里还是记挂着华锦的,不敢做多出格的事。”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出来直叫人怒气。李璇再一次揪住她,“你根本就没心,别以为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上一次会议上的资料错误。害的丢失一个大合同,不也是你?”   章敏惠眼珠直瞪,一下子无辜起来,“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是……是徐婉莹。她讨厌白颜衣。”   “徐婉莹?徐煜城的妹妹?”李璇不解着,转而看过慕琛。   慕琛依旧一副深思的模样,好像自动与他两隔绝了一样。还是他却有着一心二用的本领。   可李璇是个简单粗暴的人,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好了。只好着急的看着慕琛。   好一会,慕琛转过眸子,“让她继续说下去。”   “嗯。”如此一来,李璇轻松多了。   章敏惠则是罪孽深重啊!   “这一次真的不是我,不是我。”还在辩解,欲减轻罪过一样。   “你少废话,就是这一次不是你。你做的每一件都无法原谅。继续老老实实交代。刘泽这次为什么会抓了徐煜城,还有什么对华锦不利的阴谋没有?”   章敏惠只好继续,“华锦效益下滑,慕董事长正与慕总裁发生争执,断不会借着慕氏来帮助华锦。徐家势力削弱,几大合作支柱企业倒戈,再加上慕琛不在洛安市,刘泽便觉得此时时机正好,便通过徐煜城引来白颜衣。他知道白颜衣一来,慕总……一定会上钩,他便……便可以出手了。”   慕琛眸眼一转,那辆卡车原是为他准备的,可是没想到,却成了徐煜城的坟墓。是他救了白颜衣,更代替了他的死。   一支笔撰在手心,似要融化了一般。想想他对刘泽的报复还是够仁慈了。慕琛怃然起身,中间的事由他已全然明白,只有一事。   对着章敏惠低沉一声,“他们处处针对于我,难道他们最终目标只是华锦?”   这次是慕琛问话,章敏惠更是像掏了心窝一般,“是的,刘泽说过他干爹刘鑫平没有志向,目光短浅,一个华锦就能让他满足。可他不一样,他觉得,只有慕总……你,你死了,不仅华锦,就连慕氏都一并没了。”   “混账!”李璇暴怒一声。   慕琛紧闭着眼眸。原本他还想着念及旧情。看来,一切都是多虑了。   事情已然揭晓,只有两大疑团,他急需解决。其中一件还非常棘手。   见慕琛已经不再发问,继续走到了落地窗前,李璇蛮横的将章敏惠一拉,拨通了电话,很快一帮穿着警服的人上来就将章敏惠带走。   她却愕然的似乎失去灵魂一样,本想着交代一切,慕琛会对她网看一面。终究一步踏错,便没有回路了。   她垂着泪,后悔不已。   却还是心中不解,就算跌落千丈也要明明白白,“两年前,豪鑫那晚。大牌明星并没有赴约去包间,慕总的迷药究竟是何人解得?那是刘泽从欧洲黑市上花大价买过来的春药,若是没有人交欢而解,慕总您早就不在了。慕总……慕总……”   慕琛震愕。   继而摆了摆手,章敏惠被带走。   他一只手忽的撑在了办公桌上,神色苍白。   白颜衣确是救他一命的人。一开始他还恨及了她,更还恶心的将她与刘泽化为同伙。   颜衣!我要用余生补偿这一切,还要带着徐煜城对你的那份爱。   他是代我而死的。而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第122章:为哥报仇   “慕总,您怎么呢?章敏惠刚说的,其实……我也不明白。”李璇第一次这么斗胆。   慕琛回头,神色暗淡。   原本以为他会说,不该知道的不要问。却没想到,慕琛淡淡一句,“白颜衣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那……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吗?只是一时太惊讶,李璇结巴了。还有,慕总这性子也大不如从前了,他与他在分享她的事。而不是一个人了。   “所以。像章敏惠这样微不足道的人,慕总也要亲自审问,因为她伤害过白夫人。”   慕琛右嘴角上扬,李璇是懂他的。“所有伤害过白颜衣的人,我都要亲自铲除。”   说完,大步朝前。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的样子。   这件事了了。后续的事来了。   “李璇!医院的事,你好好安排,务必照看好白颜衣。还有,在办公室听到的这些,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说,尤其是白颜衣。另外,我去星新集团一趟,你准备一下资料。”   “是。”   说完,两人在走廊岔口分开而行。   慕琛开着宾利刚出车库,公司大门外便站着一抹熟悉的人影,挡在了车道上。   摇下车窗,张凡欣眼戴墨镜一身素色的走上前来。按理说,她是长辈,却深深向慕琛颔了颔首。   他们徐家现在的处境,慕琛岂会不知。   下了车,两人在公司旁侧的茶馆坐下。   张凡欣摘下墨镜,一双红肿的眼眸清晰可见。慕琛笃定,端起茶来给徐母递了过去。   “伯母节哀。”   一声节哀,张凡欣再次掩着泪。心猛然抽痛起来。   “他还那么年轻,就离我而去。这一走,我这为母的心都裂了。”   她最痛恨的罪魁祸首白颜衣,确是他慕琛的人,有些话便深深憋了回去。   拭了拭泪,“慕琛啊!伯母知道往日婉莹给你带来诸多困扰,但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严加管教。不再给你添麻烦。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让婉莹重新在你身边打打手,你知道我们徐氏现在已经面临破产了,尤其是她哥着一走,我们母女实在是棘手。”   徐煜城为白颜衣而死,这个忙他不能不帮。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人的人要好好活着。这也是徐煜城想看到的。徐氏的处境我是知道的,现在我华锦也面临的危机,但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尽力帮忙。至于徐千金,我看就没必要到我这上班了。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您就放心吧!”   徐母感激不尽。   只是可惜……要不是白颜衣横叉一笔,他和女儿那才是天生一对。   “对了,听说白姑娘她也受了伤。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   “白姑娘,你是说我妻子?”慕琛故意提醒。   “她有我照顾,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这个伯母就不劳操心了。您说的事,我也知道了,今日就到这。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起身,大步走出门外。   张凡欣眸眼一缩,捏紧了双手。若不是现在有求于慕琛,真想将白颜衣的丑事揭了出来。   有慕琛做女婿,她还何愁没有靠山。   却偏偏便宜了白颜衣。   韵寒从医院离开。在徐煜城墓前站了足足3个小时。   生前没有得到挚爱,孤独一生。如今死了,连墓碑处都这么荒凉寂寥。   韵寒滑下身来,后背依靠着徐煜城的墓碑。   微闭着双眸,想像着冰冷的石碑成了徐煜城宽实的后背。   “徐煜城,你知道吗?我与颜衣彻底决裂了。如果你在,又该责备我了。这就是你不在了的好处,我想说什么就对你说什么,你不会阻拦我,更不会赶我走。可你知道,我的心又有多痛。”   说着说着,刚刚干涸的眼角又有泪水在流。   “是谁,谁在说话?”徐婉莹捧着哥哥喜爱的百合来到墓碑前,就听低沉哭喃的声音。   韵寒在墓碑后,听到声音,慢慢从后面起身。   无力的看了一眼徐婉莹,便转身准备离开。   徐婉莹看着她的侧颜,觉着熟悉,兀的向前。   “你等等……你可是……韵寒?”   见韵寒脚步停止,徐婉莹继续。“我是徐煜城的妹妹。我听哥哥说过,你和白颜衣是他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他真这么说吗?在他心里,他还留有一个位置。   只是,人都不在了,知道了又有何用。   “想不到。你倒是那最重情义的一个。不像那个白颜衣,害死了哥哥。不仅在两年前为她身负重伤,现在还白白丢了性命,她却连看都没来这看一眼。她到底有什么好?”   徐婉莹越说越气愤。本就对白颜衣有着夺爱之仇,现在还牵连了哥哥。   白颜衣,痛恨你的人这么多,你知道吗?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那还真是小看徐婉莹了,真能憋住气,没将白颜衣的事说出去。   “呵!我也恨。白颜衣不过是破鞋一个,你哥哥却依然对她不离不弃。原本,我也以为他嫌弃她了,自己有机会了。谁知,他将我推的这么远。”   破鞋?徐婉莹又惊又懵。   她只知道哥哥是一次次的为了她白颜衣,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全然不知。女人的直觉很准的。韵寒必定知道内幕。   僵硬咬唇,不自然道,“是……是啊,长白颜衣那样妖媚的肯定也是不干不净的,我……哥哥竟然为了她?而韵寒你这么好。他却从不看你一眼。看来,你在我哥哥心里,就是连那破鞋白颜衣都不如的。”   这一个不如,着实引爆了韵寒。   “我不如?”韵寒红着双眼。越发亲密的人最爱比较,尤其是当嫉妒变成了仇恨。   徐婉莹也没曾想到,她这么激动。   “白颜衣拿什么跟我比,一个被人糟蹋了还流过孩子的人,她不配得到徐煜城的深爱。倘若在国外,我在努力一点,阻止他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痛剜莫及。   却没发现一旁的徐婉莹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就是这么一个人。哥哥为她送了性命。还抢走了慕琛?   徐婉莹两眼发直,捧在手上的鲜花直接坠地。良久,目光仿佛才从远处收索回来。   大步向前跑了过去。   韵寒看着徐婉莹惊愕的神情,一阵惊悸。原来,她并不知内情。   转而望过徐煜城的墓碑。愧叹一声,“要是发生了什么,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徐婉莹开着车,急速行驶。一路到了张凡欣的住所。   进门,张凡欣一脸轻松拉过女儿,“看你这青白的脸,怎么呢?来,快坐下!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此刻,徐婉莹的脑袋发嗡的紧,那里听得进去徐母的话。反握着张凡欣的手。神色痛疾。   “妈!我要为哥报仇。”   报仇?   自己的女儿她最了解。张凡欣眸子一张,“你做了些什么?”   “哥哥可是您的亲儿子。白颜衣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还一直为她隐瞒着,哥哥为她死了,你就满意呢?我要让她没有自尊。在洛安市再也生存不下去。”   啪……   听言,张凡欣腾坐而起,不自禁扇了徐婉莹一巴掌。“你将消息发布了?为何你就这么沉不住气,我刚刚去找了慕琛,他答应会帮助我们徐家。你现在就做出这样的事来。哎呀……你当真要气死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傻女儿。”   徐婉莹捂着脸。声泪俱下。   “我是哥的亲妹妹啊,你既然都瞒着我。现在我都知道了真相,还不能让我报仇吗?”   “已经赔上了你个哥的一条性命,还要将整个徐家也搭进去吗?糊涂。”   原本还存在的一点缓机,看来都渺茫了。   徐母又痛又无奈。   徐婉莹紧捏着的拳头都在发颤。对白颜衣的恨意,从此刻起,便随这指甲嵌入肉里然后渗进了骨子里。   星新集团。   慕琛带着签好名字的文件,径直走向晨新的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大敞着。   晨新仿如有所预料,静静的坐着,傲然的身板倚靠在椅背上,悠闲的等待着某人出现。   哐嘡,哐嘡……   皮鞋与地面有力的节奏声。   晨新两手相交,后仰的背脊向前倾了倾。一双同慕琛一般深邃的眸子,渐渐映出一个俊拔的身影来。   慕琛一声暗黑的西装,今日显得格外的幽暗和健稳。   进门,离晨新办公桌还有两步的距离,甩手一扬。   啪……   文件恰好落在晨新面前。   晨新悠然的抬起眸子,浅浅勾唇。两手悠然的翻起文件来。看到文件落笔处,慕琛的签名,突的放下文件。   起身,向慕琛走去。   晨新有着和慕琛一样稳沉的气质。只是,他身上的锐气还是不及慕琛。   虽说两人长期合作,但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确是极不情愿的。   因为两人总被业界比对,是身世。长相唯一能媲美的。   “合同都签了,怎么还劳烦你慕大总裁亲自送文件过来?”晨新两手交叉于胸,沉稳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玩味的意思。   “这份文件里的项目,怕是你承受不起。所以,我特意过来看看,看看昔日正义盎然的君子是不是背后伪实的小人?”   慕琛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直面一击,晨新扬了扬眉,神色淡漠。   ☆、第123章:融化她   “慕总还是这么急性子。你今日来,无非就是为了两年前的事嘛!来,坐!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这么面对面交谈过了。”   刘泽一出事,他早知道慕琛会来此。   吩咐秘书沏好茶,两个俊朗的男人安静的坐了下来。   只是。今天离开太久,慕琛心系着白颜衣,便没晨新那么惬意盎然了。   “两年前,你可是知道刘泽的计谋?”   晨新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然后浅唇上扬。   “知道。不过。以你慕琛的能力,这种小事自然是用不着我插手的。”   “你的手要是插到了别处,我可就不像两年前那般沉默了。你可懂我的意思?”慕琛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眼眸犀利。   难道,他这是在怀疑?   晨新收住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可是知道我的为人,一码归一码。工作上的事情我断不会掺杂任何别念,虽说两年前,我却是听从刘泽去豪鑫与你签合同,但我们星新集团却是诚心诚意在于你们合作。这一点,你段不必怀疑。”   他的眼神很坚定,慕琛也并未感到意外。   “如若我不相信你们晨家,合同上便不会有我的名字。我想知道,两年前刘鑫平对你父亲说了什么,你又为何出现在豪鑫。”   如若不是晨新的合同,晨新约得场地。   豪鑫那一场阴差阳错就不会发生了,最起码,白颜衣就不会被牵扯进来。   晨新眉目思杶着,一脸的疑惑。   慕琛见他似乎与自己一样不明真相,便没有想在说下去的必要。   只是。这一回,他必要他心里如他这般难受。   “当日若不是你应了刘泽去豪鑫找我,又怎么会牵扯这么多的人进来?一个人的未来,还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慕琛双目赤红。   晨新原本淡漠的神色也随之忧色起来。   叮铃铃……   就在这时,李璇打来电话。   “慕!,事情不妙。您赶紧看看新闻,然后快点去医院,白姑娘她……”   还没说完,慕琛就挂了电话。   “白颜衣……”揪心的一声呼叫,疾步跑了出去。   留下毫不知情的晨新。   往日冷傲稳重的慕琛,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神色慌张。   究竟,他离开之时。口中的那声白颜衣,究竟与他什么干系?   慕琛出了星新集团,快速启动车子。   他才离开多久。   尽是这样的想去到她的身边。   那日她在他面前的纵跃一跳,却在是抹之不去,他不会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医院病房内。   王兮子死死抵着房门,外面的人拥挤着往里推攘。   医院本是清净休养的地方,只因网上一则头条,个个往这拥堵而来。   “颜衣,怎么办?我怕是抵不住了,李璇那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到现在还不来?”   王兮子抱怨着,现在什么时刻?   白颜衣木纳的坐在病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垂落下去的手上还捏着屏幕闪亮的手机。   慕琛应该也看到了吧!   “慕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白颜衣。遭人凌辱流过孩子,现在欲抢夺慕氏财产勾引慕大总裁慕琛,实属骗婚……”   ……   伤疤不仅被揭穿了,还被人深深的戳着那层皮肉。   “白颜衣!你给我振作一点,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是这般模样,不是在向全世界低头吗?”   王兮子看着白颜衣万念俱灰的脸。心痛,愤恨。   “这本就是事实,我却是他们说的这般。有什么好辩驳的。不是这样的我,徐煜城也不会死。韵寒也不会变成这样。你让开,让他们进来。”   “你疯啦!”   因说话分了心,王兮子死死撑住的双臂,被外力拥挤的逐渐下滑。本就没扣住的门锁,透着微豪的缝隙,现在倒好,外面的手臂都伸了进来。   王兮子一声惊呼,一己之力实在太过单薄。   轰……   一声巨响,门实实被人群挤开。   王兮子惯性的后退着,赶紧用自己的身子抱住白颜衣。   这个可怜又可气的傻女人。   人群大多都是那些思慕于慕琛的豪家千金找来的水军。一看到新闻,立刻炸了锅,自然少不了黑道蔡烟的人。   所以格外的蛮道。   “谁是白颜衣,给我站出来!”   一人呐喊,众人齐呼。   王兮子紧紧抱着白颜衣,这势头,却也是第一次见。   今日连媒体都不在,定是黑道的人出手。   与黑道认识的,还能这么协助的,定是那该死的徐婉莹。否则这种场面又怎么会在文明的医院出现。   为首那女的高大,厉言粗鄙。看着王兮子背后的那一抹长发。眼眸一缩。   使个眼色,几人前拥着死死将王兮子拽开了。   “就你这样的破鞋,也配做慕琛的夫人,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啊!”   白颜衣抬眉,竟也不言语。   正是这一股漠然的闷不做声姿态。直直激怒了这些个装腔作势的跳蚤。   “不说话,是吧?呵!定是自己也觉得丢人。”   “赶紧离婚,从我们慕总裁身边滚蛋。”   “不要脸,不要脸……”   越说越气愤,挤过微不足道的王兮子,直接对着白颜衣推攘摇晃,只差没对她拳打脚踢了。   “颜衣,你还手呀!你到是躲呀!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要在这样自责了。”王兮子哭腔着喊叫,声音被这大众的骂咧声淹没。   人群越来越猛,白颜衣紧闭着眸子。   任凭人们骂喊。   似乎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她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她似乎都不在乎了。   一阵推攘之后,为首那人实在憋不住,见着白颜衣手上的戒指。使劲一拽。   应该是戒指待久的缘故,好长时间,戒指脱离无名指。   白颜衣眸眼闪动,手指忽的疼痛。   “你紧张呢?戒指你不配,就你这样的破鞋还要做慕总裁的妻子。凭什么?”   “凭我喜欢她,凭她是我慕琛的女人,凭的就是这枚戒指,我只愿戴给她!”门后一声厉言。   王兮子吃惊的回过头去,一下子神气起来。   就说嘛!这种时候,英雄不来更待何时。   拿着戒指的那个为首之人,见着慕琛正踱步而来,捏着戒指的手心开始发汗。   不管了,豁出去了。   今儿个,大伙在。还有人撑腰。不怕。   “慕总!您千万不能被这个女人骗了。今天的新闻,你可知道?她是一个遭人凌辱不干不净,还流过孩子的野女人。她不配做您的妻子。”   一字一句像鞭一样深深抽在白颜衣身上。   他终于知道真相了。   亦是解脱了吧?为何心底一阵忧心的疼痛一闪而过。   从进门那刻起,慕琛如鹰勾一样的眸子就一直盯着白颜衣。   掠过为首那人,待她话落。措不及防一伸手。直接掐住那个恶女人的脖子,眼眸却仍望着白颜衣。   就一下,为首那女的就已经满脸通红,喉头紧的无法呼吸,更别说说话。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在这。”   他敢说,既是敢做。   慕琛阴冷的表情,就像极地的寒冰。瞬间,所有人连连后退。捂着嘴,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小心。   王兮子站在后面。后背发凉。慕琛这到底是听信了她们的话,急火攻心,还是心疼白颜衣啊?   李璇站在一旁,忍不住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是要她冷静。   “戒指给我!”冷言一声,为首的恶女人颤抖着伸出手来。将刚刚在白颜衣手上拽下的戒指正要递过去。   一只手说快不快,刚好将那戒指抢了去。   “不能给,这种女人她不配。”   蔡烟红唇白面,一身黑色风衣,犀利而来。   慕琛生猛甩手。恶女人一个倒地,面红耳赤连连咳嗽。尔后向着极不拾趣的蔡烟怒目横眉。   “轮不到你在这说话,戒指不给,我要你蔡家人脉尽失。”   “好,就是这样的女人,除了我蔡家,你看看还有谁,有谁能是认可你的。她,不仅败了我们女人的名声,还毁了你们慕家的荣耀,即是这,你也不在乎?”   慕琛没有动容,白颜衣霎时面色灰白。   慕琛!不要,不要在这样公众的情况下在强言辩驳了。   一切的伤害,已经够了。   啪……   一声巨响,蔡烟脸上深深印上五个手指印。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你打……我?”蔡烟捂着脸,泪眼婆娑。   慕琛再忍也从不打女人,这一次,终是动怒了。   “你才是女人中的败类。我再说一次,白颜衣是我的女人,她的身子自始至终只有我腻要过,你们所说的那个男人是我,孩子也是我的。你还要说她是不干不净吗?”   啊……   众人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慕琛。   李璇一脸忧色。他怎么会说出真相,只是。这更像是一种维护。   王兮子张着一张能塞鸡蛋的嘴,看了看坚定的慕琛,又看了看淡定的李璇。   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颜衣如遭雷轰电挚一样,完全惊呆了,失音了。   那人明明是刘泽。   慕琛为了帮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触动,是不解。   “慕琛,你……不必……”   唔……   慕琛深深地长吻堵住了她要说的话。这一刻,他只想拥护着她,拥抱着她,融化着她。   ☆、第214章:抬起头来   良久,她的吻终于有了温度。   松开,慕琛拨开如木偶般怔怔发呆的人群。搂着双眼通红的白颜衣,走出病房。   李璇向着慕琛点头,踱步朝着蔡烟走过去。伸了伸手,蔡烟这才极不情愿却又心生胆怯的将戒指交了出来。   李璇随后厉言一声,“事情到此为止,我们慕总的态度。你们看到了。如果还有谁想对我们家总裁夫人不礼貌的,我们慕氏集团不会客气的。”   然后,一伙人便也散了去。   本想借着机会,让白颜衣从此无法做人,也让两人感情破裂。谁想到,反倒让他两感情递增。   这是一次极愚蠢的计谋。   慕琛搂着白颜衣出了医院,来到一处僻静的公园处。   白颜衣抬眉,没有言语,只是这么安静而又深意的看着慕琛。   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她可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女人。   慕琛眸眼一直是紧缩的。自他看了新闻,他才是那个触动最大的。   孩子,她和他失去过一个孩子?   “颜衣,孩子葬在了哪?”   那可是他的儿子。两年了,他却从不知道。   白颜衣的面孔由于心脏的惊挛而煞白,眉毛也有些颇动。   他为何会问孩子?   “慕琛!你不用这样的,你也不用可怜我。我知道我隐瞒了你这一切,你断是接收不了的,所以,我们还是解除这一纸婚约吧。”   他说的真话,她却不愿相信。   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不可能的。我恨刘泽,一切都是他害的。当日我若不去豪鑫,不走错了地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颜衣,你不要这样。”   慕琛双手撑着她发抖的肩膀,她还是无法接受。   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心疼的搂紧着白颜衣,双手摩睨着她的长发。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医院这道事一出,网上四处翻涌。   慕琛那一番信誓旦旦的言辞自然是播上了网,这内容自然也是出自王兮子。   没想到,从没在网上出国风头的王兮子,终是写了一条绝无仅有的报道。霸占头条,还义正言辞。   足足打了徐婉莹的脸。   谁会想到,一向精神身体洁癖的慕琛,连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忍受了。   一辈子都别想在靠近慕琛半步了。   她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可。对白颜衣的恨意确是与日增长!只要有机会,她不会放过她。   白颜衣从床上一阵惊醒。   床边一阵冰凉,她掀开被子看了看。除了几丝褶皱表示慕琛在这睡过。也便没有什么印象了。   有谁,会不嫌弃呢?   哪怕昨日,心中触动,却不想再连累了他。他也是要顾忌慕氏大局的。   白颜衣趁着冯妈出去买菜。收拾了不多的行李。避开人群,准备离开洛安。   一路低垂着头,到处都在讨论着慕氏集团慕总裁夫人的一本经。耳朵都要麻木了。   终于到了检票口,白颜衣拿出身份证和机票。   “抬起头来。我们要核对一下。”   旁边本就对着白颜衣疑来疑去的两人。死死瞪着眼睛就等她抬起头来。   果然,白颜衣头一抬。两人惊叫一声,“白颜衣!是白颜衣,慕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白颜衣。大家快看呀!”   白颜衣只觉着脖颈有些发硬,不自然的接过身份证。还没跨出去,就被后面的人拉扯的拥到了一旁。   众人的力量是强大的,舆论也是不用负责的。   大多人喘着一颗好奇又好玩的心态。围着白颜衣,不是拍照就是指指点点的骂咧。   他们是平名百姓,又和慕琛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自然想怎样起来,是很致命的。   白颜衣躲闪着,终是抵不住这样的人潮人涌。   被人拥攘着一个向地扑倒。   这个社会,男人和女人的地位终究是不平等的。明明有错的刘泽,可这一切的骂名都落在了白颜衣身上。   难道,一个受害者就该被千刀万剐着下地狱吗?   她没有落泪,反倒是一抹心寒从心底泛起。   她直直撑起手臂。欲从地上爬起。   却见一只白皙的手伸在了眼前。她抬眉,是一张棱角分明,五官帅气的脸。   “来,起来!”晨新声音沉敛。听着有几分慕琛的稳气,却没有他的霸气。   还能有这样的好心人吗?   没给白颜衣思考的余地,顺手就将白颜衣扶了起来。瞬间一群穿着西装革履的人围了过来,深深将这些疯闹的人群与他们分离了开。   一旁的人正要开口,晨新眸眼掠过,那人便没再说什么。   晨新护着白颜衣,面对着还在不断声讨和拍照的人们。   “你们之中不乏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是有母亲有妻子有女儿的人。为何唯独却对这位姑娘不放过了。更何况她又有什么错?她才是受害者,一个受了耻辱还依然坚强着生活,不抛弃自己,不声讨社会的人。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品头论足?人都是有良心的。虽然国家赋予你说话的权利,但不是让你们用来言语攻击的利器。”   一时,鸦雀无声。   终于有女人小声开口,“是啊!她也不容易。不能因为被慕氏总裁看上,大家就这样嫌恶着她。始终是不公平的。”   “算了,算了,还是散了吧!反正都是图着公众人物好玩。”   ……   看着人群慢慢减少,散去。   白颜衣拉下蒙着头面的围巾,对着晨新深深的感激。   “谢谢你!”   “哦……”   想不到传说中的白颜衣尽是这般纯情万种,这么近距离看着,晨新尽有些失了神。   “你就是白颜衣?慕琛的妻子?”   似乎不太相信。这么好的女子便是那苦命的女人,他再一次询问着。   白颜衣闪烁着眼眸,淡淡点了点头。   因这事耽误了登机,晨新给慕琛打了通电话。便在附近的咖啡馆坐等起来。   “白姑娘,你喝什么?”沉闷的有些尴尬,前所未有,晨新变主动询问起来。   “随意!就和你一样吧!”   “一样?”晨新似乎有些惊讶。   他喝得可是意式特浓咖啡,一般人根本喝不下它的苦。   咖啡端上桌,白颜衣想都没想,抿嘴一口。   味道是极苦,可最后到了嘴里。却融进了心里,变不觉得苦了。   “你喝着,怎么样?”见白颜衣没有像一般女孩那么叫嚣,惊讶之余心里竟佩服起来。   难道。就因为她是慕琛的女人?   “入嘴很苦,苦着苦着却是平淡无奇的味道。”   她低垂着眉,说的是实话。亦是她此刻的心情。转而抬眉,弱弱一笑。   “今天若不是你帮忙。我怕是现在还处于一片困境。只是,我不是那受害者。我这点痛又算什么,比起没了生命和希望的。我已经很侥幸了?!”   “你不恨?”   晨新神色沉重。慕琛说的对,若不是当年他应了刘泽应邀慕琛去豪鑫,这档子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生生牵扯出这样的悲剧来。   恍若换了别人,他顶多就是金钱补偿。为何,面对白颜衣,他却想给的更多。   她面目淡淡的忧伤,还有一笑而过的释怀。   却让他看着入了心。   “恨,怎会不恨。可是恨挽回不了一个人的生命。只要在身边的人不要受牵连就好。”   在身边的?   “这个人,你说的可是慕琛?”   白颜衣脸色一惊,没有说话。垂下头来,默默喝着咖啡。   晨新眉间紧壑。   往后,慕琛将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   就在两人沉默,各有所想之时。慕琛急匆匆赶到。   一路上就看到机场闹腾腾的场面新闻。   他便从公司立刻赶来。   见慕琛发青的神色,白颜衣起身,两手紧紧拽着。有过几次逃脱,却终究跑不出他身边。   慕琛冷眼看了晨新一眼,掠过他。拉着白颜衣就出了咖啡馆。   白颜衣也似乎忘了,记下晨新的名字。   晨新却在第一眼。就将白颜衣深深记住。   这样的女人,让慕琛频频失控。   也就是这样的女人,毫无预兆的走进了他的视线。   慕琛拉着白颜衣,疾步而行,行色匆匆。   白颜衣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手臂,慕琛却反身撑开双臂,直接将她抵在了墙壁。   “白颜衣,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他充血的眸子,压抑急喘着气息。为何,他的心,她就是不曾一刻理解?   “慕……琛!”   白颜衣近日一双清冷的眸子,忽的有火星闪烁。慕琛再用自己的心点燃着她。   两双眸子深深看着彼此。   其实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却害的你担心我,我担心着你。   见白颜衣乖乖站着不动。慕琛将白颜衣的手指摊开,拿出戒指重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这个位置,只能是她。   白颜衣直直看着,眼泪没有先兆的掉下来。   慕琛抬眉,拉着她紧紧拥入怀中。   “你不可以走,更不可以出事。否则,你让死去的徐煜城如何能安心?我有怎么去和他交代?”   “我不走,只会又多了一个向徐煜城那般的下场,不值得。”   “我不是徐煜城。记住,我是慕琛,是你的丈夫。你只要相信我,呆在我身边。其它什么都不用做。”   这是他作为男人,对自己女人的承诺和坚实的靠壁。   ☆、第125章:没有我,睡不着?   慕琛抱着疲惫熟睡的白颜衣下了车,轻手轻脚进了卧室。并嘱咐冯妈务必细心照料。   自己则开车返程去了公司。   已经是将近凌晨的时间了。白颜衣一觉醒来,感觉旁边空落落的。   心中一抹惆怅。   什么时候?她早已经习惯了慕琛拥她入睡。   起床,开了灯。在偌大的家里环视一圈。终不见他的身影。   忽地,哐当哐当……   是慕琛的脚步声。   白颜衣赶忙返回卧室,速速躺下,闭上眸子。   她不想他再担心。   不一会,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慕琛上楼的声音,没了往日那么矫健,像是刻意放轻了步子。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床边。近到她能感受到慕琛的呼吸。   他俯身,在她额间深深一吻。   白颜衣脑袋瞬间空白,似一阵电流袭来。停留了几秒,就剩下湿湿的温度,就听得稀稀拉拉的流水声。   白颜衣睁开了眸子。   深深呼了一口气,原来装睡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   一定是公司出来事情。慕琛这么晚回。   听到浴室流水声停止,白颜衣再一次紧紧闭眼。刻意翻了个身,背对着慕琛。   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瞬间又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慕琛宽广的胸怀拥护着白颜衣柔弱的身子,白颜衣不禁颤动了一下。   慕琛低颔着头,下巴在白颜衣的颈窝处摩睨着。“怎么?没有我,睡不着?”声音低沉魅惑。   缓缓掰过白颜衣的身子,“我知道,你根本没睡着。”   哪里露了破绽?   白颜衣尴尬的睁开眸子,望着慕琛,“公司是不是出事呢?”   慕琛愣了愣。沉敛的神情没有作答。只是将她的头倚在自己的胸膛。   “没有,就是最近合同比较多,处理起来麻烦。睡吧!乖!”   听慕琛这么一说,心中踏实许多。   本来还毫无睡意的白颜衣,渐渐被一阵暖意包裹的晕晕欲睡。   慕琛滚烫的热掌摩睨着她的肩膀,缓缓入眠。   他们早就习惯了彼此。   待清晨,白颜衣惺忪的睁眼,慕琛仍是不见了踪影。   似乎,昨晚那真实的体温是一场温暖的梦。   连续好几天,慕琛都是早起晚归,每每问他,他都轻松作答。可白颜衣这心里,却愈发的不安。   今早,她再次背着冯妈,独自出了擎天别墅来到华锦公司。   既然是偷偷着出来,自然是不能被慕琛发现。便去营销部找了李耀洁。   两人在天台相对而立。   李耀洁对白颜衣的事情担忧的紧,这么看着恍若无事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颜衣,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可身边一直都是你的新闻。今天看见你,这才放心了。”   白颜衣淡淡的眸子闪着欣慰。   “放心吧。我没事。一切也都会过去。”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日之后,尚泰集团那个秦浩,没在找你们麻烦了吧!”   李耀洁一把拉住了白颜衣。“那日真的谢谢你!没有,没有任何麻烦了。这件事还多亏了慕总。”   慕琛?   “他去找过他?”白颜衣显然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还以为你知道了。要不然,已尚泰在洛安的地位,又有谁敢撼动的了呢?你是知道的秦浩那个纨绔子弟,着实不是个东西。本就一直与我们慕氏为敌,跟着海天一直打着华锦的主意,还好现在刘泽已无用。就是……”   “就是什么?”显然这才是关键。   刘泽已被判罪。白颜衣是一刻都没去见过他。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就会牵待出自己无尽的悲伤。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是海天集团的董事刘鑫平,也就是看着我们慕总从小长大的叔叔,他现在正在拉拢着华锦的股东。现在,你也是知道的,新闻……”   突然戛然而止,白颜衣悲蹙起来。   因为她带来的负面影响。   “没有关系,你说吧。”   “颜衣……徐家少爷逝世之后,徐家败落。再加上黑道的干预,现在支撑华锦的企业已经实则无份了。这可是慕总母亲留下来的公司。也是慕总他的念想。这要是被海天收为己有了,该怎么办?”   都这么严重了!慕琛还要瞒着她吗?   白颜衣眉心触动,酸酸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承受了这么多,却还在时时为她担心着。   “华锦是慕氏的旗下资产。为什么会处于这样的境地呢?”   他是多么的孤立无援啊!   “嘘!”   李耀洁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拉近白颜衣。   “这是公司的忌讳。不过,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有些事就不得不说了。华锦是慕董事长夫人留下的,本来一开始好好地。可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慕董事长就对夫人不闻不问,就连华锦也从不踏进。直到夫人离去。如果,华锦有慕氏帮忙,这个难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依着慕总的性子,他是断不会这样做的。”   要是这样。失去华锦,他该有多痛?   不行。   白颜衣让李耀洁偷偷帮忙打听慕董事长的地址。作为回报慕琛,这才是她该做的。   正要离开之时,白颜衣眉头一紧。“章经理呢?”   如若她不除,公司必有内患。   “章经理在刘泽出事之后,她就被抓了。我看着警察亲自从总裁室将她带走的。”   “总裁室?”   慕琛他知道?   “那你知道,她犯了什么罪?”   “受贿,泄露公司机密。这些……说起来,我有件事瞒了你,一直愧在心里,但我不是故意的。”   李耀洁忽然惭愧起来。瞥过脸去。   “章敏惠的事我知道。”李耀洁未说,白颜衣先替她圆了话。   “不,你不知道。那日国际服装秀,章敏惠做了手脚。是我亲眼所见。你当日被当众指责,是我没有勇气站出来为你证明,我……对不起。”   李耀洁深深地愧疚,对比白颜衣在魔音为她做的,真的无法相提并论。   白颜衣神色惊异,很快淡然。   “都过去了,我也没怎样不是,反倒成了慕总的助理。”说着说着。白颜衣感觉不对。   又想着章敏惠是从总裁室被带走。难道……?   “这一切,慕总他都知道?”   李耀洁深深点了点头,“原本我以为慕总他是不知情的。就在魔音出事那个晚上,我怕你有危险去找了他。这才明白,原来他都知道。并且章敏惠伙同刘泽,干了不少坏事。”   既然他什么都清楚,那他三翻四次让她找出证据。都是只为将她留在他身边吗?   他为她做的种种,瞬间从脑海浮现开来。   他,不是单纯的想要她的任何回报,而是处处为着她。   慕琛,你好傻。   白颜衣感激的看过李耀洁之后,回到了擎天别墅。今日她说服了冯妈,晚饭时间自己亲自做了一桌慕琛爱吃的菜,就这么一直等着他回来。   很快九点过去了,门外边没有动静。白颜衣又将菜热了热,等她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慕琛依然没有回家。   他忙,他有事情要处理。白颜衣就这么静静的和着衣服躺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要有点动静,她都惊醒着起来。然后摸着早就冰凉的饭菜,再次将它温热,反复重复。   转眼,凌晨两点多钟。白颜衣趴在沙发上合了眼睑,一深一浅的呼吸着。   这时候,门开了。慕琛走进来,灯是亮着的。却见白颜衣熟卧在沙发上。走进抱起白颜衣,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深情的目光落在她清婉的脸上。   这么晚了,还在等他?   抱着白颜衣上了楼,进了卧室,为她盖好被子,自己转身去了浴室。   从他回家看到灯亮那刻起,心就是温暖的。尤其上床之前,能看到白颜衣安稳的躺在身旁,一切烦恼在这一刻,都变得轻松。   掀开被子,搂紧了身边的女人。睡梦中的白颜衣如往常一样,惯性的转过身子搂着慕琛。慕琛在她额间深深一吻,便也睡去。   就是这眉间的一丝惆怅难以抚平。   连续好几日,白颜衣夜夜等守慕琛。直到有一天,白颜衣早早醒来却发现自己不在卧室,而是沙发上。   他一夜未回。   白颜衣收拾完毕在别墅门外寻李璇不见,却见汪浩锋在值岗把手。了解之后,才知道慕琛近日都在办公室入睡。   公司现在竟严重到这种地步?他真的不打算与他父亲求援吗?如果真是这样,失去华锦他该多么心痛。   她必然要为他行动了。   眼看天色已经晚了,白颜衣做好饭菜就往华锦公司而去。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慕琛一手撑着头颅,一手握着笔,浅浅呼吸着。   他太累了,一人承受着所有人的事,还得兼顾着白颜衣的感受。   白颜衣绕道他身后,为他披上了大衣。眸眼下落,刚好看到摊在桌面上的文件,七零八落大多都是解约,撤资之类的。难怪,沉眠了都还抚着太阳穴。   原来他人前的不可一世,都是背后隐藏的千辛万苦熬出来的。   办公室四周漆黑,只有他这里暗火通明。   她转身,心有些隐隐的疼。   ☆、第126章:他需要了,又有何不可?   “你什么时候来的?”慕琛睁着略微红肿的眸子,惊翼的看着白颜衣。   “啊?我是不是吵到你呢?”白颜衣回头,愣愣的望着他。   有几日不见,听到他的声音,心突然踏实了。   慕琛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对白颜衣的想念什么时候这么疯狂。   这才几日不见?   搂着她腰肢的手掌温柔摩睨着,“你不该来这里,办完事,我自然就回去了。”   白颜衣融在他的怀抱里。好不容易从那迷醉的意识中挣扎出来,“我知道。但你也该吃完饭啊!来,先把饭吃了在工作。”   慕琛心中一暖,在他记忆里,还是白颜衣第一次这么的关切。   她可是真心的?   慕琛忽的手一紧,压低了嗓音柔柔道,“你才是,我最想吃的菜。”   说完,出其不意的一个公主抱,直接进了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   白颜衣一个惊呼,“慕琛,这里是办公室。”   “是,可这是我的办公室。”压身而上,就开始解开衬衫衣扣。胸膛外露,双眸热烈。白颜衣面色绯红,一下子按住了慕琛解着最后一颗纽扣的手。   “不要。”   慕琛眉目一缩。她还是不能接受他?原以为她今天的片刻温柔就是暗示,却终究不是。   “我不要在这里。”白颜衣瞥过头羞涩的说着。   这么长久的依偎,还有这几日的独守,她的心确是早已习惯了他。   慕琛刚刚还在暗自神伤,听白颜衣这么一说,嘴角泛起浅浅的弧度。终于等到了。至少,她没有拒绝。   慕琛抚着她的面容,“你说的对,我们的圆房之夜不能这么草率。”   渐渐的,压低了身子。嘴唇相接,允吸着独属于她的味道。白颜衣生硬的回应着。   她的丈夫。他需要了,又有何不可?   只是,不是在这里。   良久,白颜衣轻轻推开难舍难分的慕琛。“我知道华锦对你来说很重要,公司出现的状况,你还是要隐瞒我吗?”   有些事明白,却不能挑明。就像藏在肉中的一根隐刺,不去搭理便无妨,一旦刻意挑开了,疼痛难忍。   她知道他的那根刺。   慕琛欲眼迷离,呢呢启齿,“我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静静呆在我身边就好,我会解决的。”   呼吸沉重,忽的唇吻停在她的颈处,没再继续。   “就算我失去了华锦,只要有你在。至少有一样,我不能再失去了。”   白颜衣心中一紧。搂着慕琛的手松了松。她要怎样挑开他心中的那根隐刺呢?   想了想,“慕琛!明天我回趟禹商。上次走的匆忙,没有给爸妈打招呼。怕是急坏了,我想回去一趟。”   慕琛侧身,搂着白颜衣,若有所思道。“回去多久?”   “至少三个星期左右,或许时间更短。只要顺利,我就马上……回来。”   “好,等你回来!”有些急切,慕琛俯身在她额间蜻蜓点水一般。尔后两人交颈而眠。这一夜。都睡得异常满足与踏实。   次早。   白颜衣简单收拾了些东西,避开汪浩锋和冯妈。根据李耀洁提供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直接自身去往意大利。   按照地址,到达罗马艾斯特别墅区内的大楼处。比起慕琛的擎天别墅却是造型独特,磅礴大气。   想着慕锦华当日看她凶戾的眸子,白颜衣有些怯怯起来。这才知道,慕琛在她身边不知给了她多大的勇气。   慕琛的母亲云殊死后,慕锦华便一直居住在了意大利。门外更是保安把守。虽然做好一切不被看好的准备,怎么也没想到,连大门都进不去。   管家见着陌生女子一直在门外徘徊,问了问白颜衣,说是华锦公司的员工,便进去通报。   慕锦华听着管家描述,脸色一抽。迟疑了一下,起身,站在窗台边向着门外望去,冷言一句,“别管。”   管家便退了出去。   白颜衣在门外苦苦等着,一直到了天黑。管家有些不忍,便去回了一句。“姑娘,我们老爷不见客,你还是回去吧!”   “你再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是白颜衣,华锦公司有事。迫在眉睫。”   一听到华锦,管家摆了摆头。   这么多年了,他们在慕锦华面前连华锦两个字都不敢提,更别说,要着姑娘这么心急火燎的去说辞。   “回去吧!回去吧!你在这呆着也没用。这边的天气不比在国内,晚上你扛不住。”   “拜托了,我是真的有事。告诉慕董事,如果他不出面,慕琛会再次痛一次的。”   本已经转身的管家,停了停脚。神情有些复杂,向着慕锦华的书房去了。   “老爷,这个叫白颜衣的。好像真的有急事,跟少爷有关。”   慕锦华正在练字的手,在写下“姝”字最后一瞥的瞬间,手颇有些发颤。   搁下毛笔。冷哼一声。   “她以为这样我就能接受她了?我儿子有事,还轮不到她来插手。她在胡闹,就直接让人将她送走。”   管家点点头,不在多打扰。   慕锦华哀叹一声,该知道的他又岂会不知?   他多希望。在门外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夜色沉了,看着别墅内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白颜衣眸眼跟着暗沉下来。   一阵风过,落叶飞扬。白颜衣紧了紧身子,就像一只流浪在外的猫,无处可去。   事情不能耽搁了,再怎么有嫌隙。   儿子有难,哪会有做父亲的见死不救。   看着别墅旁的一处漫步亭,白颜衣走了进去。放着包做枕头,就这样浅浅睡去。   晨起,阳关照耀进来,格外刺眼。   听到大闸门吱呀一声,白颜衣一溜烟赶到了门外。前脚刚到。门就被关住。   有人进去了?   那慕董事应该还在别墅内。一日不见便等一日,直到他见为止。   直到中午,太阳高照,中午进去的那个男人才急匆匆往门外走去。   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白颜衣,开着车迅速离开了,白颜衣拉着还未关上的门闸。   “我就进去说几句话,说完我就立刻离开。”   管家无奈,看着白颜衣憔悴的脸,“你快点回去吧!留在这里是没有用的。”   “不行,不能回去。就这么回去了。慕琛怎么办?慕董事长怎么能这么绝情了,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吗?”   “你,胡闹!”   管家气急败坏。这要是让慕董事听见,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没有胡闹,是你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慕琛从小一人独自承受了多少?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要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再受一次吗?”   白颜衣发自肺腑,连她都这么焦急的想要出一份力。   这里所谓的家人,却依然这么冷冰冰。   难怪慕琛与生俱来。就少了一份人性的温暖,因为他从小就没得到过。   “管家,吵什么呢?”   远处传来慕锦华一声戾叫,白颜衣双目晶光。   管家望着慕锦华,为难的看了看白颜衣,退到了一边。   慕锦华渐渐靠近,白颜衣迫切向前。还没开口,慕锦华直接无视着走出门外,上了车。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白颜衣拦了辆出租车一路跟了过去。   再多耽搁一秒,华锦就多一份危机。   有谁知道,白颜衣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焦急。   随着一声刹车,白颜衣急急忙忙跟着慕锦华的车停下走了出来。   慕锦华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到这么有格调的堡庄来做什么?   白颜衣顺着人缝跟了进去。   远远看着慕锦华走到庭院的茶亭处,那里坐着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男人。因为距离,白颜衣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正打算转身去门外等着慕锦华,就在撇头一瞬间,看见慕锦华挥起拳头咂向那个看不清的男人。   白颜衣吃惊的捂起嘴,看着两人怒气相冲,想要干架之势。白颜衣踌躇着,一个飞步,跑了过去挡在慕锦华面前。   “不要,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直感拳头就要顺势落下砸向鼻梁,好一会睁开眼。却见眼前的男人大叔是有深意的看着她。   “白颜衣?”   白颜衣左顾右盼,望着他犀利的眸子,怯怯的点了点头。   慕锦华推开白颜衣,怒斥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管你做什么,休想做我慕家的儿媳。”   “既然人都来了,哪有赶走的道理。慕锦华,就是因为你无情。云殊才早早离开。”   对面的大叔生憋着怒气。在他深壑的皮肤上能看出肉颤。   “刘鑫平,一切都是因为你。”   刘鑫平?海天集团的人。刘泽的干爹,慕琛的叔叔。   他来找慕锦华,难道……?   白颜衣惊恐的转过身来,对着慕锦华,“慕董事,就是他。现在华锦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都跟他拖不了干系。”   “小姑娘,你已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还敢这么义正言辞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吗?”   他说的什么,她又怎会不懂?   白颜衣镇定着情绪,“人在做,天在看。该有报应的人,老天一个都不会放过。”   气氛一下子凝滞。   慕锦华神色难看,刘鑫平反倒一愣,继而坐下来婉转一笑。   ☆、第127章:就这么的铁石心肠   “那白姑娘大老远跑这里来,慕琛他是知还是不知呢?你来找他的父亲,倒还不如来求我,我可比他们人性的多。”   慕锦华坐下,全然忘了白颜衣的存在。   他脑中依旧回荡着刘鑫平见面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云殊是我的,华锦马上也是我的,这辈子你都得不到云殊。就算身处富豪又怎样,在感情在亲情上你永远是个输家。   他看着刘鑫平得意的目光。终是挑明了真相。“人性?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词。你根本不配,我之所以会这样对华锦不管不顾,这与当年你和云殊的苟且之事脱不了干系。”   苟且之事?白颜衣猛然一惊。这就是慕锦华对云殊冷漠,对华锦不闻不问的原因吗?   那慕琛,他又知不知呢?   “华锦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耻辱。你千方百计,不就是想要收纳华锦,占为己有么?你花了大半辈子疯狂争取的东西,确是我一开始就嫌弃丢弃的东西。你倒还真像一条狗。”   说道这里,白颜衣倒吸一口气。难怪慕琛说话字字戳心,慕锦华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刘鑫平一张清灰的脸就知道了。   暗暗的药火味,白颜衣紧闭着嘴唇,定定的站在一旁。   刘鑫平起身拍着桌子,“就是因为你的自视清高,冷漠无情逼死了云殊。你还丢弃?我要让你的人品被业界所知,让你为丢弃云殊付出代价。”   有些云里雾里。但白颜衣多少还是有些明白了。   华锦这场市场危机,与这两人对慕琛母亲的异常爱恨纠葛拖不了干系。   如果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慕锦华冷哼一声,“你是从我慕氏走出去的人,你有什么能耐,我最清楚不过。你我都应该心知肚明,华锦只是我不想要,并不是你有多大的本事。”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落在白颜衣跟前。冷眼一句,“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深知对儿子不公平,但没了华锦,他还有着偌大的慕氏可以补偿他。   “慕董事!”白颜衣祁怜的一声呼喊,却看见他绝然的背影。   就是这样顽固的父子,难道华锦真的没希望了吗?   他享受了自己的快感,那他儿子的感受,他又可曾想过。   刘鑫平若无其事的起身,走到白颜衣面前,“既然就是你这样一个莽撞的丫头,改变了冥顽不灵。无情无义的慕琛。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同你一样的目标,都是见慕锦华。但目的不一样。我就是要华锦。”   后面一句话,面露凶色。白颜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尽是与刘泽一样卑鄙的人。   当年。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白颜衣没有跟着慕锦华,而是随同在刘鑫平的后面。   不解开当年的真相,慕锦华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但是。真相藏于心中,刘鑫平又怎会对她说?   白颜衣紧随着刘鑫平,还没跟上,刘鑫平就已转身,“如果白姑娘想要与我海天合作,我还是欢迎的。我干儿子花了全部精力去斗的人,还不如直接用你来还击。毕竟你才是慕琛真正的软肋。”   看他狡獬的面孔,白颜衣就知道。他与慕锦华之间的那场纠葛必有隐情。   “刘总,您也是在商场混迹好多年的人了。为什么就不知道以此为戒的道理了?”   刘鑫平面容嗔怒,但又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刘泽采取过的卑劣手段,简直就是作茧自缚。难道您还想踏上他的步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慕琛父母之间有什么纠缠,但是,破坏人家家庭和睦就是最大的可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和我说话。且不说我是你长辈,就是凭我是慕琛叔叔的身份,你也该抵着头与我说话。”刘鑫平大吼。   “叔叔是家人的身份。而你正做着伤害家人的事。所以,不值得尊重。”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那是他们活该,自己蠢。我不过只要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女人的第六直觉没有错。他一定是做了什么离间之事。   “不是你的,就算得到就能怎样。不过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罢了。”   白颜衣气势哄哄的说完。扭头就走。   对她来说,他就是如刘泽一般龌龊的存在。   自然说话不用客气。   刘鑫平的脸气的涨红涨红的,活到这把岁数,还是第一次让人惹得这么愤怒。   说我什么都得不到,偏偏我就什么都要。华锦是我的,云殊是我的,洛安的天下也是我的。   算着日子,再不回去,慕琛该起疑了。   可这一趟,总是没有说动慕锦华。   白颜衣站在罗马艾斯特别墅的大门外,深深的眼眸望着高楼的那一扇窗。   忽的双手做成喇叭,高呼一声。“慕董事!我知道您在里面。并且一定在看着云太太和慕琛的照片。这次上天又给了你们父子一次和好的机会,你却还要将之拒之门外,不管不顾吗?慕琛从小得到过什么,他人前不可一世。其实都是因为害怕不坚强。真的忍心让他再痛一次吗?他已经没有了母亲,就连这最后一次念想,也要从他身边夺走吗?您不过,只需要出动一点点的力量。更何况,这本身就是您作为父亲却没有尽过一点职责,该做的。”   白颜衣使足了劲,不管声音能不能传到他耳朵里,只要这里有一个人听见也行。   显然。这样的行为很招人。   管家闻声立刻赶了过来,周边零零落落也聚了一些老外。不管听不听得懂白颜衣的语言,但是慕锦华肯定是容忍不了这样的场面的。   “不要在别墅区大喊大叫,尤其说这么不三不四的话。否则。不怪我这个做管家的不客气了。”   白颜衣才不理会,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董事!慕琛就您一个亲人了。他是多么深爱母亲的一个人。他对您的冷淡,不能都是他的错。对母亲有多爱,对您亦是如此。只是这些,都被你们所谓的自尊隔开了。到底是亲情重要,还是与一个外人的赌气更重要?您肯定比谁都清楚。一定要好好想想啊!”   “你快点住嘴,不要说了。”管家又是呵斥一声。   在这住了几十年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她当真是对慕琛,对华锦上心的。好些话,他们也只能默默放在心里,今天却被这看似柔柔弱弱的丫头给全盘拖出了。   只是。他会买账吗?   楼下这么大动静,慕锦华在楼上不是不知道。   他放下手中唯一一张全家照,甚是恼怒又有所感悟的走到窗边。   一双深沉的眸子盯着门外一个清晰的人影。她说的,他都听见了。   可唯独。云殊与刘鑫平的事,他无法平息。   知道对儿子慕琛不公平,但他会尽一切所能让他日后衣食无忧。   这时,白颜衣停歇之后,仍然不罢休,“其实慕琛他要的并不多,他守着华锦,就是为守母亲的一份温暖。我见过慕琛看全家照的样子,眼神很伤感也很希冀。就算给他金山银山那又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不过是家的一份温暖和一个父亲能给儿子的最普通最简单的爱。”   慕锦华就要拉住窗帘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一直想要给慕琛他的一切,却一直都忘了问他想要什么。   白颜衣见窗台上的那抹人影不见了,开始有些着急。   她说了那么多,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动容。   就这么的铁石心肠?   管家见着说什么也无用,叫着保安将白颜衣拉走。扰了清净是小,这要是被传了出去,慕家颜面何在。   两大精壮的保安,过来跟拎小鸡似的扯着白颜衣的胳膊就往外拉。白颜衣仍然死死拽着门闸柱子,不到最后不松手。   “我还没有说完,你们不要拽我,让我把话说完。放开……”她挣扎着。就这微薄之力没几下,一只手就已经松懈了。很快,被两人驾着就要离开。   却见别墅大楼内,走出一抹人影。   慕锦华出来了。管家示意,保安驾着白颜衣便没有动。   都这么静静的看着慕锦华一步一步走来。白颜衣惊恐之外还多了一份希望。   直到慕锦华说出那句,“不论你说什么,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白颜衣直愣愣的身子摊下。   终于能体会慕琛面对他父亲的那种仇恨和距离了。   是他,深深推开了他。   也没什么好顾忌了,白颜衣两眼一横,“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你不配做慕琛的父亲,云殊夫人的丈夫。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想到的也只是你自己。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造成您和夫人的嫌隙,我是不知道。但我明白,一个丈夫该对自己妻子有最基本的信任和保护,你没有。单凭刘鑫平的一面之词或者你自己看到的什么景象,就能判断一切事情的真相了吗?甚至直接否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你最深爱的人。”   “你……”慕锦华怒吼一声。双眸似有火焰喷发。   ☆、第128章:静静的抱一会   白颜衣毫不畏惧,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本就是是非分明,有什么说什么。况且,这还关系到慕琛。   一旁的管家和保安们,更是目瞪口呆。脸色都发青了。只怕事情更糟糕了。   管家连吩咐保安将白颜衣拉出去。   白颜衣双脚驻地,死拼着力气,“如果你连真相都没有查清楚。就直接做了决定,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到时候,不仅愧对了云殊夫人,还无颜再见慕琛了。”   啊……   保安将她胳膊一拧,白颜衣惨叫一声。尔后直接被带走不见了人影。   而她的那番话,却字字句句入了慕锦华的耳。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敢说这样放肆的话,虽然逆耳。却直接戳中他的心。   见慕锦华跟生了根式的站在那里,管家上前一步,“您没事吧?”   良久,慕锦华眸子失落而又伤感的望了一眼管家,直接上了楼去。   他拿着全家照片。   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时,他和云殊感情很好,终日在高林林中的别墅内如胶似漆。   就在她生日那天,他欣喜若狂的买了云殊最爱吃的甜点。推开房间的一瞬间,却看见刘鑫平从背后抱着云殊,他这辈子都难忘这一幕。   眼见为实,此后不论云殊怎么解释,他都有了嫌隙。刘鑫平还拿了一堆云殊的私生活的照片做凭据,说他们是相爱,让他成全了他。   慕锦华爱着云殊的心受不得半点瑕疵,爱到深处便是恨。   这一恨就是一辈子。   究竟是爱的太无法原谅还是不能直面真相,害怕他看到的那一切便是真的。   他撑着头皮,一阵感伤。   想了想白颜衣的一番话,叫来管家。   “我是不是真的如那丫头说的,这么自私?那日,我一己判断,终落到这样的境地。派人跟着刘鑫平的贴身跟班,不管什么手段,一定要逼问出当年的真相。”   管家沉重的一点头,立刻就要离去。   慕锦华再次加重语气,强调着,“听清楚了,必须是真相。”   管家一听了然,目光变得凌厉。   ……   白颜衣被拉走之后,直接让保安丢在了大马路上。   连夜买了机票,赶回洛安。   一路灰尘噗噗。脚步匆匆。到了擎天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没有告诉慕琛今晚要回,他应该还在公司的。这么想着,白颜衣更加加快了脚步,洗掉这一身铅华之后。给他送晚饭去。   冯妈也睡下了?   房子里黑漆漆的,白颜衣打开客厅的灯。却看见桌上插满了百合花。   她不在的日子,冯妈到是打点的真好。   上了楼,门才刚打开。没来及的开灯。就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慕琛紧紧搂着她的身子,刚硬帅气的脸庞在她脸侧斯磨着。   在他怀里,白颜衣感觉近日的一切凡尘琐事都没有了,只有这静静的温暖。只是这满身的风尘不该脏了慕琛的身子,白颜衣撇头,黑暗中也能瞧见慕琛一双如火的眸子,“慕琛!我去洗洗。刚回来,身上免不了都是灰尘。本以为,你会在公司的。没想到,你今日在家。”   白颜衣的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离别的这段日子,她总算明白,她已然是离不开他了。尤其当他见过慕琛的父亲慕锦华之后,对慕琛之前的种种,竟生出一衍心疼来。   白颜衣推攘着慕琛环抱着她的双臂,却被慕琛抱得更紧。   “就让我这么静静的抱一会!离开这么多天,算着日子你也该回来了。再不回我就忍不住要过去了。你想我了没有?”   声音沉敛鼻息沉重,热气喷洒。白颜衣只觉酥软无力。   慕琛这么直白的问话,白颜衣羞于作答。只是将一双纤细的手覆在慕琛手上,摩擦着。   这次意大利之行。什么都没帮到他。   这一刻,只觉自己无用。   “慕琛!公司现在怎样呢?”本不该在现在这种暧昧的情况,说这么严肃又揪心的话。可她担心着。   “只要你回来,你在身边。一切就好了。公司我可以不在乎。”很意外的回答,也是这么的口是心非。他疲惫的脸上明明写着无奈。   慕琛将白颜衣反转过来,直直与他相对。   黑暗笼罩着慕琛,确是磅礴而又黯瀍。   慕琛伸出手来,勾起白颜衣的下巴。俯身深深的噬吻着她的唇。   每每他在公司面对众人置疑和反对的时候,脑海全是白颜衣的微笑。是她支撑着他一路挺到了现在。   眼看母亲的心血就要付之东流,没有什么比这更痛了,可他永远低不了头。   现在这么感触着她的身体,她的味道。慕琛似乎这才明白。这么久了,只有和她在一起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在活着。原来,他也可以这么热情如火。   白颜衣被慕琛急迫的唇吻着窒息,但凡有一点空隙。她便深深喘息着。   “慕琛!我……先去……洗澡!”和着娇弱的喘息,白颜衣呢喃着。   入了慕琛耳里,确是欲罢不能,依依不舍。   “好,那……便一起!”说完,慕琛抱起白颜衣便去了浴室。   白颜衣惊羞的望着慕琛,脸颊似染了晚霞一样绯红。   慕琛此刻正是浴火上涌,在白颜衣的半推伴攘下。直接打开淋浴。瞬间,喷洒出淋淋沥沥的温水来,将两人本就火热的身子浸湿透彻。   白颜衣在慕琛的强势温柔下,心中那一丝丝的羞涩全然被攻破。   两人在这热气缭绕。香气宜人的浴室里汲取着相互的思念和**。   很快,慕琛抱着裹着浴巾的白颜衣出来,坐在床前。慕琛拿出吹风为白颜衣吹着湿漉漉的头发。   慕琛的指尖在白颜衣的头皮划过,轻重适宜。头发飘飘洒洒。白颜衣的心尖泛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慕琛看着镜中的白颜衣,娇羞可爱。身上除了被浴巾裹住的地方都泛着胭脂似的粉红。小腹涌动,他一阵燥热。压低身子,关了吹风。欣然道,“颜衣!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一辈子,感觉好遥远。又有谁不知,世事难料。就像徐煜城,他也曾和她说过一辈子。却留下她一人先走。   白颜衣抬眉,“一辈子好遥远。但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日子!”   慕琛从她眼里看出些许的伤感,便转开话题。“后天便要召开例行董事会,明天我们去高林一趟。跟我去见我的母亲!”   见云夫人?看来慕琛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剩一天的时间了,应该没有谁能逆转乾坤了。   白颜衣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慕琛泰然自诺的搂着她。   高林,那是慕琛最脆弱最感怀的地方。可是明天她要见的不止是母亲。那里,还有他的亲生孩子。   云殊的墓碑就在离别墅不远的一块僻静之地。等慕琛和白颜衣到来的时候,却发现一束新鲜的花烟草。   慕琛看到花,现出惊愕之色。赶紧转身追了出去,可是四处空荡幽静,不见一个人影。   不可能,他不可能来的?   “慕琛,怎么呢?是有谁来过?”白颜衣慰问一声。   慕琛镇定了一下起伏的情绪,什么都没说。   拉着白颜衣在母亲碑前,“妈!最近事务耽搁了,原谅我这么久了才过来看您!在我身边的是您的妻子,白颜衣。”   白颜衣回望着慕琛,向着云殊的墓碑叫了声,“妈!”   轻轻的,却让慕琛心头一颤。如果母亲还在,那该多好。   而父亲却成了一个无关重要的摆设。   白颜衣将百合放下在碑前,“妈!谢谢您!没有您我就不会遇见这么好的慕琛。日后。我会与他携手到老,不让他孤单。”   携手到老?   慕琛捏着白颜衣的手,深情的注视着。“就算我一无所有了,你也会不离不弃吗?”   白颜衣看着两人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暖心一笑。   经过这么多风浪,经历徐煜城的生死。唯有珍惜当下珍惜身边的一切才是重要的。   慕琛为她做的一切,她本就无以为报。不能再酿成另一个徐煜城的结局。   “那,我们去见见孩子。”   孩子?   那日慕琛当着媒体包揽了她丑恶的过去。他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你真的要去?你我都清楚,那并不是你的孩子。”白颜衣失落道。   “我说过的话,你忘记了?还是让我在强调一次。你白颜衣的身子是我的,人是我的,自然孩子也是我的,这一切……”白颜衣伸手捂住了慕琛的嘴。   他的真心,她感受到了。   既然决定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那就必然坦诚相对。   白颜衣带着慕琛来到路口转角的那处丛林。   这个地方熟悉的压抑着两人的心。   微风扫荡,树叶摇摆。记忆翻涌。   两年前白颜衣怀着孩子,与徐煜城争吵激动之余不小心摔滑下来……   慕琛再去祭拜母亲的路上,就在车子行驶这个转角处时,坡上滚下一个女人,还差点将她活活碾压。   只是,这一切明白的都太晚了。   当日,他就是在这里,错过了白颜衣,失去了孩子。   难怪,他的心抽动的厉害。   ☆、第129章:不捅破不说穿   慕琛拽着白颜衣的手紧了紧。   她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往后白颜衣便是他生活的全部动力。   白颜衣看了看慕琛,上前一步,“孩子!我来了。当日与你说过一定会带着你的亲生父亲给你交代。只是,我不想让如此卑鄙的人来见你。他日后就是你的父亲。”   慕琛神色灰暗。   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让慕琛这个亲生父亲稳稳妥妥的站在了这里。悼念一个他从不知道却早就不存在了的孩子。   可身旁的这个女人,知道一切真相之后,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他?   还是就这样,不捅破不说穿,过一辈子。   慕琛默言。凝望墓碑的眼神复杂暗生秋悲。   本就凉意袭袭的天气,风力越来越大。慕琛为白颜衣裹紧了大衣,握紧着双手向母亲的别墅走去。   刚进门,房子一阵异常的温暖和清香。   很熟悉的味道,是母亲喜欢的味道。   慕琛神色惊愕,向阳台走去。   听到脚步声,正在阳台栽种花烟草的慕锦华转过头来。一改往常的冷漠,他向着面前的慕琛,白颜衣暖暖一笑。   慕琛惊异的眸子透着一丝悸动,他已经多久没来过这里呢?   “你出去,这里永远不欢迎你。”内心起伏,话到嘴边确是这般生硬。   慕锦华低垂了下眸子,收起往常的刚硬,这会却显得有些落寞。   他转过去,看了看开的正好的花烟草。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白颜衣。将沾有泥土的双手拍了拍。长长吁了口气,就要往外走。   慕锦华异常的神态。原以为他是来为自己在意大利的无礼说教的,却不到,竟是这样沉默。白颜衣似乎看出了什么,赶紧追着步子,“慕董事!您还没告诉我们,这个花要怎么培养呢?”。   终究,亲情是割舍不断的。   他变了。   慕锦华停住了脚步,瞥过头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慕琛。摆了摆手,“有人比我更清楚,这花要怎么育养。”   “带来了丢在这里,又要让它自生自灭吗?”慕琛清冷的话语。   慕锦华暗生悲蹙。当年自己的执判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影响,直到现在才发现。   心是愧疚的,迈开沉甸甸的脚步,走出门外。   白颜衣拉了拉慕琛,他没有反应,自己追着慕锦华的脚步跑了出去。   慕琛眼眸深邃,坐在了沙发上。望着花烟草,还有那惺菘松动的土壤。眸子低沉的是染上了一层灰。   追出门外,白颜衣静静跟在慕锦华后面。看着他就要拉开车门,一双希冀的眼眸透着些许的无奈。   左脚前倾,却又原地不动,嘴唇略张,却又欲言又止。   “白颜衣,我们谈谈!”白颜衣准备转身,背后传来慕锦华沉重的嗓音。   两人坐在后院的藤椅处。   沉寂一会之后,慕锦华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白颜衣抬起眸子,环看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知道,您过来看云夫人!”   慕锦华微愣,“没想到,你一个外人,竟解开了我这几十年来的心结。你都置疑的事情。我却从未证实过。你说的对,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到粉碎了一个完整的家。慕琛对我的恨,我完全能理解。还希望你能代我照顾好他。”   白颜衣微愣。   慕锦华此时的反应肯定跟当年的真相有关。她没有白去一趟。   “既然当年的事都已经查清了,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慕琛了。并且,我能给慕琛的爱,不包括他要的父爱。这个只有您自己能给。”   慕锦华现出少有的悲伤,这么看着突然觉得他苍老了很多。   “我没有资格给他父爱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留他母亲留下来的华锦,还有留他一世无忧。”   华锦?白颜衣眼神晶光。   “华锦有救了?但是明天就要开董事会了。还来得及吗?”   “放心吧。刘鑫平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看着慕锦华胜券在握,沉着稳气的样子。白颜衣平复着激动地心。   慕锦华走后,白颜衣迅速进了房子。   看见慕琛伟岸的背影,他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白颜衣走近了。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张被撕碎之后黏沾起来的全家照。   越是外表残酷的人内心其实越孤独。   白颜衣情不自禁的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慕琛,头倚靠在他的后背,“其实。在你心里,他永远是你的父亲。你一直就想靠近他的,对吗?”   慕琛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照片。手掌覆在白颜衣的手掌之上摩睨着。   “他是我父亲,但我从来没承认过。他给予我的,除了这条生命,什么都没有。”   “慕琛,其实……”白颜衣想要道出当年的误会,慕琛突然转身过来,用大拇指按住白颜衣的唇,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   他不希望白颜衣参与到他与他父亲这段不堪的纠葛中去,只想与她开开心心过日子。   “什么都不要说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白颜衣眸光似暖阳一般,将头贴在慕琛的胸膛,紧紧的搂着他。   慕琛,过了明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次早,白颜衣被慕琛的一阵亲咬而酥麻着醒来。看着凌乱的床褥。还有空气中弥散的荷尔蒙味道,昨晚两人翻天覆地的一次又一次瞬间在脑海回荡。   “慕琛!不要,该起床了。”白颜衣轻声呢喃。   慕琛却越攻越猛,一头埋进白颜衣的胸前,一路向下。   就在这个气候亲怡的早上。慕琛又将白颜衣尝了个遍。   尔后,两人这才开车前往华锦公司。   慕琛一入场,各股东们就不淡定了,纷纷讨伐。   “公司现在只亏不盈利,我要将我的那份股份撤走。”   “是啊。慕总!不是我们不顾及情面。只是现在这种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本来我们支持华锦就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现在既然到了几近无法运转的地步,我看还是让海天收购了吧!毕竟海天集团的董事。刘鑫平是你的叔叔,当年他也是你父亲身旁的人。交给他,我们也放心。”   ……   这群被收买的老狐狸,不就坐等看他笑话吗?   慕琛嘴角一扬,似有似无的笑意。   “交给海天?凭什么?公司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在座的自然心中有数。但是你们别忘了,我除了是华锦公司的总经理,还是洛安市慕氏集团的接班人,要收购,还轮不到他刘鑫平。至于你们。更没有资格说这话。”   “你,少狂妄自大了。有谁不知,你与你那父亲水火不容,华锦有这样的下场,我想他是最得意的吧。”   “这话是不是。说的早了一点。”就在这时,慕锦华推门而入。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好像他的出现,就是有意而为之。   他来这里,本来铁定的一种结果现在变成了两种可能。   慕琛支撑在桌上的手掌微微打颤。   正向他走过来的,真的是他父亲?一向冷酷无情。对他不闻不问的慕锦华,在这个时候出现,究竟是要给他惊喜还是惊吓?   慕锦华在众股东的注目中渐渐入场,站在慕琛的身旁。   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转而铸锭的眼神落在每个人置疑的目光中。   “我一向不出面。但不代表,有些人就能为所欲为。华锦一直就是我们慕氏的,只不过因为一些私事,渐渐的有些疏离了。现在海天要来收购原本属于我们的华锦,你们说说。又有谁能坐的住呢?”   慕锦华表态了,这番话一出,天秤已然开始偏离。   那些个刘鑫平的同谋者心也开始发揪起来。   在多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刘鑫平的胜算唯独失算在这里。   “我既用一半的股份来控股华锦,支持发展华锦。还要将整个慕氏集团正式转交给慕琛。这样。还有他海天的事吗?大家说说。”   一下子,会议气氛凝滞到零点。   风向已变,终成定局。只好默不作声的识相散场。   慕琛看着慕锦华,质疑中带着惊愕。   “别以为你做了这些,我就能原谅你。”冷冷一句。直击慕锦华的心。   “我没有要求你的原谅。这些是我想做的。”慕锦华淡淡一句。   “理由呢?这么做的理由,不要告诉我,你是承认了自己当年的错。”   慕锦华驻足,自己是错了,可是他依旧高傲。   这一切。本都是因为爱。   慕锦华继续向前迈步。慕琛忍不住一声低咛,“在你心里,还是你自己最重要。今天做的一切,不要奢望我的感激,这是你为当年的错应该补救的。”   声音空洞。只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慕琛看着慕锦华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滋味。   开完会,一直在门外等候的白颜衣。看着慕琛,嘴角扯出一抹暖暖的弧度。   华锦保了下来,希望他们父子重归于好就甚是完美了。   慕琛从会议室走出来。不顾众人,搂过白颜衣向着总裁室走去。   恢复了华锦,拥有了白颜衣,虽然已经很满足。但心中隐隐的还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刚进办公室,郭助理急匆匆赶来。“慕总!慕董事长正赶往机场,准备离开洛安。走前他交代,明天在洛安奢庾拉酒店定了一桩盛大婚礼,是特意为白姑娘准备的。他说,他以后会常回来的!”   慕琛深邃的眼眸动容了几分。   白颜衣赶紧接过话来,“安排车辆,我们马上去机场。”   ☆、第130章:我们要个孩子吧!   郭助理微笑着出去便去车库开车,白颜衣上前拉住慕琛,“我知道,你想去。有些我们想知道的真相,其实行动早就说明了一切。他是你的父亲,在最后关头为你挺身而出的父亲。”   慕琛坚定了眸子,两人一同出了办公室,去往机场。   郭助理加大油门,赶到机场,飞机正在起飞。   两人望着飞机起飞的方向。他走了,却也走的舒坦。   这是唯一一次,慕琛对着他的方向,现出和悦的容颜。   飞机上的慕锦华,看着今天播报的有关华锦董事会的新闻,慧心一笑。   他明白了。给孩子再多,不如帮着完成他自己想要的。郁结在心中这么多年的疙瘩,只要说开了,一切也就明朗了。   飞机飞远,慕琛和白颜衣回头,却见刘鑫平正朝着他们走来。   “慕琛,华锦最终还是落到了你手。不过,也好比在你父亲手里。”   这有区别吗?慕琛冷哼一声,“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谁也觑谕不走。”   刘鑫平惨遭败落。最失算的一处就是白颜衣。   慕锦华本是多么铁硬的心肠,却被这个女人触动了。目光从慕琛身上转移,看着白颜衣道,“白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慕琛置疑的看着两人。   今天这一切难道跟白颜衣有关?   “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想见到你。”白颜衣对讨厌的人一向都这么直白。   慕琛听着有些糊涂但也猜到几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刘鑫平微怔,却也感慨慕琛还能有这福气。   “看来,我不经意间还成全了你们一件好事。白颜衣去过意大利,你不会不知吧?我到还想问问她,究竟对慕锦华说了什么,竟让他铁定的主意一夜之间改变了。”   父亲留下那句,特意为白颜衣准备的话。原来意义在此。   慕琛满含深意的看着白颜衣。心中一暖,紧紧捏住她的手。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老天爷自会评判。再说,父爱是任谁都了割不断的。你当年做了什么,现在就会失去什么。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白颜衣说的婉转有力,刘鑫平一句话直直哽在喉咙处。也没再说什么。   慕锦华找人偷袭了他的贴身跟班,道出了当年他爱慕云殊,命人离间,拍照的事情。这才有了慕锦华与云殊的疏离,还有慕琛的仇恨。   这么多年了,慕锦华究竟是不相信云殊还是不能直面自己。   他就是恨他的自高自大。   哪怕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也回不去了。   刘鑫平走之前,望着慕琛道,“你同你父亲像,又不像。虽然我讨厌你处处比我干儿子强,但我还是希望你做你自己。永远都是。”   他走了,慕琛握着白颜衣的双肩,“没想到我老婆还有这样的本事,说谎话我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不是你没有察觉,是你那段时间太疲惫了。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做的。当然由我来分担,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呵!就是这家人有些太少了,你得快点为我慕家添人口。”   “啊?”   白颜衣娇呼一声,慕琛将她打横一抱。白颜衣搂过慕琛的脖子。“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先回家再说。”   ……   擎天别墅卧室内,慕琛单手枕着白颜衣,抚着她刚刚吹洗干的长发。   “颜衣,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出现这样的误会。”一路上白颜衣将当年的恩怨大致与慕琛说了个明白。在慕琛心里,虽打开了心结,但依旧觉着父爱很遥远。   “不会的。我们不会的。”白颜衣回答的很坚定。至少现在,她是这么想的。   本以为这是慕琛想要的回答,却发现他反而有些呆滞。   白颜衣伸手抚过他的脸,“怎么呢?”   慕琛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就连脸上的笑都有些不自然。   “颜衣。我相信你。不管怎样,我也不会像我的父亲那样。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的,这一辈子,都逃不开我身边了。”   白颜衣听得出来,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那么的真心和宠溺。   是的,他们要好好生活一辈子。   两人相视而对,慕琛俯身在白颜衣的额头深深一吻,“颜衣,我们要个孩子吧!”   随即俯身重压,一双手就像敲击琴键那般轻柔欢快,每根手指都触动着白颜衣身上敏感的神经。才一会白颜衣就已经酥麻难耐,娇喘连连。   这一切的美感都是慕琛给予的,他很有耐心,也很懂她的身体。   以至于她不再想起两年前豪鑫那次粗鲁的破身。   她主动亲吻抚摸着他,慕琛在**之中忽的一怔。   存在白颜衣心底的那段灰暗已经在渐渐光明了。他两手用力,掰过白颜衣的身子,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绯红的脸颊。   紧紧搂住了她的身子,随即用力往前一顷。白颜衣启开粉唇一声闷咛,两人毫无缝隙的连在了一起。   这一夜,慕琛和白颜衣不仅身体得到满足,精神也达到统一。   第二天一声声锣鼓敲击,两人还在被褥里疲惫的睁不开眼。   冯妈在门外催促多次了,也不见反应。直到下面锣鼓队,化妆队。记者们蜂拥在了别墅门外,这才在卧室门外提醒,“少爷,今天是您和夫人的大婚之日。最好不要耽搁了时辰,大家都在门外等着了。一切已经就绪,就差新郎新娘了!”   听到声音,慕琛慢条斯理的抚着白颜衣光滑的背,嘴唇轻轻拂过她仍然熟睡的眼睑。   看来昨晚他太控制不住了,白颜衣到现在还起不来。   他小心下了床,随意披了件绒丝的睡袍。走出卧室。   “冯妈,以后天大的事也不准许打扰我们休息!”慕琛边下楼边交待。   冯妈关上房门,往里不经意的瞅了一眼,看见白颜衣熟睡的容颜,抿唇一笑。关上了门。随着慕琛下了楼去。   这时,李璇走了进来,一脸的兴奋和焦急。   “慕总!今天这么大的日子,您不着急,我们还着急呢?”说完。瞅了瞅,没看见白颜衣。一双疑惑的眸子看着慕琛,最后无奈的望着一脸笑意的冯妈。   “你着急?你着急这婚给你结好了。”慕琛两手一摊,靠在沙发背上,样子甚是让人看不明白。   李璇和冯妈更是大吃一惊。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娶……白……白。”   “你想得真多,谁让你娶我的女人,你也没这胆子。我让你娶白颜衣的朋友,也算是成全你们了。”   “少爷!这可是您和衣衣的婚礼,更是慕董事安排的。这……这不太好吧!”冯妈赶紧接了一句,她盼着慕琛和白颜衣结婚都等了好久。虽然领了结婚证,但这形势总是要有的,女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   “是啊!慕总,这场婚礼我承受不起啊!您还是快点准备,我让化妆师先进来。”   李璇说完。就准备往门外招呼。   慕琛一个踏步,挡在他面前,“我已经决定了,一会就按照我说的做。另外安排好去霞光岛那边的机票和住宿。我们马上就出发。”   说完,慕琛看了一眼楼上已经齐装待发的白颜衣。   两人相视一笑。李璇和冯妈这才恍悟。   也是,按照慕琛的性子又怎么会按部就班。两人提前度蜜月的节奏啊!   慕琛和白颜衣的婚礼是众所周知的,现在大部分的名流,媒体都集中在奢庾拉大酒店,看到新郎新娘那一刻,见过慕琛白颜衣的简直目瞪口呆。   李璇和王兮子则一脸幸福又尴尬的举行着属于自己的婚礼。   而慕琛和白颜衣去霞光岛的出行就变得格外的轻松自在。   不用躲避媒体,不用吃东西吃到一半担心被熟人认出来。   两人相依着,安安静静的看一路的风景。   霞光岛属于热带地区,两人一到,就去酒店换上清凉的衣服,然后在沙滩上沐浴阳光,逐浪追沙。   这是当年慕锦华和云殊的蜜月之地。慕琛选择这里,不仅想延续上一辈的爱情,更是想着他两能创造一个新的记忆。   夜幕降临,两人疲惫欣喜的躺在沙滩上仰望着浩瀚的星空。   两手相握,白颜衣依偎在慕琛身侧。“听老人说过,天上的每颗星星都是折了翼的天使,他们在那里看着守护着他们爱的人。当你有想念的亲人和爱人的时候,告诉它,星星会转达你的心愿。”   白颜衣说的传呼齐神。慕琛却笑而不信,“我爱的人就在身边,何须告诉一个遥远的物体。白颜衣,我就在你身边,你还这么想着我?”   慕琛捏起白颜衣的下颚,玩味的看着她。   “人总有分开的时候吗?”白颜衣不依不饶。   虽然只是无意说出口的一句话,瞬时慕琛目光有些涣散。近日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是不是得到的越多,越幸福,就越觉着不真实了呢?   “慕琛!你怎么呢?最近总是……唔……”   还没说完。慕琛用唇封住白颜衣的话语。只有与她肌肤相接,才是最真实的。   两年前的那段错愕,在她心底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呢?   以天为被,以沙滩为床,两人在沙滩上共度良宵。   直到半夜凉风阵阵,慕琛抱着白颜衣回了酒店。   ☆、第131章:太折腾她了   次日太阳高照,两人才不约而同的醒来。   若不是白颜衣执意要求,慕琛宁愿就这样天天搂着白颜衣在床上度过这蜜月之旅。对他来说,白颜衣就是一个未知的物体,每一天都会让他有新的发现和尝试。   有她就够了,周边的风景什么远不及她。慕琛强硬的将她压倒在床几次,吃饭都是服务员直接送进来,两人的蜜月之旅直接成了床上之旅。   这日,白颜衣实在扛不住,拽起慕琛。两人换上当地情侣服,在霞光岛有名的吃货小吃街尝尽美食。   “慕琛,转身!”白颜衣拿出相机,咔擦一声。却只拍到一张模糊的侧影。   “别拍我,相机拿过来,我给你拍。”慕琛接过相机。饶有兴致的给白颜衣记录每一个美丽的瞬间。   “你当真不拍?到时候可别后悔。”白颜衣俏皮的说了一句,跑远了。   这一句别后悔,终是日后的肝肠寸断。   有人说,相机是将瞬间变成永恒的魔法。   还真希望,这美好的一刻能长此停留。   今天逛的去处比较多,回来白颜衣就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慕琛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本以为她是太累,摸着身子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会是这几日太折腾她了,体力不支吧!得补补。   白颜衣撑着身子洗完澡,喝过热水。慕琛带着她去餐厅吃晚饭。因白颜衣不爱吃西餐,慕琛就着她的口味点了一桌爱吃的菜。   白颜衣放进嘴里,才刚刚咽下,不料胃里翻涌。曾经的美味全然不存在,只觉得恶心,一阵干呕。   慕琛抱着白颜衣进了酒店房间,取消了后面的行程,让李璇马上安排机票,两人匆匆赶回了洛安。   洛安已经是快要转冬的季节了,到擎天别墅的时候,外面的风将地上的落叶吹的沙沙作响。   白颜衣睁开眼来,就已经躺在了别墅内熟悉的大床上。   难道是水土不服,回到家里,感觉舒服多了。   冯妈见着白颜衣干呕,疲惫的样子,嘟嚷着不会是怀孕了吧?   两人相视着,心里又惊又喜。白颜衣更是茫然置疑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慕琛拉过白颜衣欣喜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颜衣,我们的孩子,像你比较好。”   “还不一定了,要检查了才知道。”   “迟早是要有的。我想好了,女孩叫念衣,男孩叫擎天。”   擎天?擎天不是他别墅的名字吗?   白颜衣用眼神质问着慕琛。   “擎天是我母亲当年取下的名字,也是家的名字。他就是日后擎天的主人也是家的延续。”   虽好是好,白颜衣在心里总觉着他偏袒了些。不过念衣,她也明白,那是他对她全部的爱念。   呵,她心里还是满足的。   这么想着,白颜衣再出现反胃冒酸水,两人也没一开始那么担忧了。白颜衣拉过慕琛。叫他不要担心,明天检查之后就知道结果了。   也才离开两周的时间,待慕琛回到办公室,合同一个接一个,会议开了又开。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奢侈。   李璇跟在身后。乐不思蜀。结了婚还真不一样,原先木纳暗沉的气色一下子变得神采飞扬。   就连慕琛也是,时不时浅浅一勾,就是一抹摄人心魄的弧度。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了!   白颜衣在医院做着B超检查,拿过单子一看。神色有些失落。   她没有怀孕,医生说吃坏东西了。肠胃不太好发炎了,要注意饮食清淡,不可大饿大饱。   冯妈接过单子,先是一愣,转而笑对白颜衣,“没想到,我这老婆子也有判错的时候。年轻嘛!孩子是迟早的事!少爷不会失望的。”   他真不会失望?连她自己都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   就像穿好礼服的女子兴高采烈的去赴宴,却发现搞错了日子。虽然没有错过,但这一刻的期待确是落空了。   回到擎天。冯妈做了简单可口的小菜,白颜衣总算是没再干吐。   慕琛回来有些晚了,吃过饭后上了楼,一下子就搂住正在脱衣服的白颜衣。   “冯妈连菜系都换了,老实说,这里是不是有了念衣或擎天?”慕琛摸着白颜衣光滑的肚子,用自己的衣服将她包裹。孕妇不可受凉,是他的第一反应。   白颜衣看着他一脸的欣喜和期待。浅浅笑着,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呵!看来我努力不够。这造人的几率跟中彩票一样啊!你说呢?”   说完,慕琛将白颜衣身上仅剩的最后一件内裤拽下,旋转似的进了浴室,两人又是一阵持久战。   从浴室再辗转到床上,两人一次又一次,就像小别新欢一样。   直到白颜衣推攘着没有力气,趴在慕琛身下连喘息都没劲了,慕琛才翻过身子搂住白颜衣,在她耳边斯磨,“这几天公司事务比较多,我要是回来的晚,你就自己休息。”   白颜衣真怀疑慕琛是不是金刚做的,怎么就乐此不疲,时时精力旺盛呢?   还是快点怀孕的好,她这泥捏的身子都要扛不住了。   在慕琛揉呢的抚摸下,白颜衣深深闭上了眸子。   等再醒来,就闻得一阵鲜鱼汤味。光是闻着气味,白颜衣的胃就开始捣腾了。下床来收拾收拾就下了楼,眼馋冯妈的厨艺成品,喝了满满两大碗鱼汤,瞬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近日慕琛在公司处理文件,白颜衣自处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打开从霞光岛带回的箱子,翻开相机看着一张张记录片刻的照片,喜滋滋的笑了起来。   还有两人穿过的情侣服,白颜衣将衣服叠好就往楼上卧室走去。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肯定要好好收藏好。   白颜衣打开卧室衣柜,这里任何一小处的空间都被慕琛的各种大衣。西装,衬衫占满了。她便罗列着一个一个的找,忽的余光瞟见柜子最边上最上面的那个隔栏处,正好还有些空间。   白颜衣踮起脚,伸直了胳膊。好不容易将衣服安放好,脚上似乎绊住了什么东西,险些跌倒。   低头一看,白颜衣迅速拾起一团白衬衣,懊恼的看了看被自己印上的脚板印。摊开衣服。准备去手洗一把。   目光却锁在了衬衣上那灼眼的宝蓝色扣子上。目光一惊,眼眸凑近了些。捏着衬衫门襟一颗一颗的看,越看心越慌,心越慌。扣子尾处只剩下粘着针线的扣眼,这里缺了一颗。   怎么会少了一颗?   白颜衣苍白的手指摩睨着那处空白的扣眼,心忽的一怔。   不会的,不会的。她拼命的摇了摇头,跌跌撞撞跑进浴室,胡乱揉搓着衣上的脚印。灰印本就不明显,可是浸湿了水,那块脚印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就像她尘封的记忆一样。   或许就是巧合,白颜衣反复在心里说服自己。   一件衣服,一洗就洗到了天黑。冯妈叫她也不答应,自己在天台晾嗮好衬衫,就失了神似的站那一动不动。   直到听到慕琛回家的声音。白颜衣眼眸一缩。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下了楼。   刚转角到卧室门口,正见慕琛见了浴室,然后就是他惊愕的脸。   地上全是水渍,缓缓流到了卧室门外。   这才想起来。刚刚忘了关水龙头。   慕琛跨过水迹,抱住发愣的白颜衣,“怎么呢?没有我在家竟这么的失魂落魄。不是告诉你,我没回来,就自己先休息?”   白颜衣有些慌乱,躲闪似的从慕琛的怀抱中抽离。提起睡衣裙角,走进了浴室,拿着大块方巾吸掉水渍。   房间没有开暖气,原先温热的水也褪去了温度,从脚底钻上一阵透心的凉。   慕琛眉头一缩,不知所以。白颜衣刚刚扒开他的手臂,令他现在仍在费解。   她今天怎么呢?   管不得这么多,他直接踩水进去,看见白颜衣毫无表情卖力的擦拭着地板。上前一拧,直接将她拽了出来。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一会自会有人收拾。”   “是我闯下的祸,我要自己收拾干净。”白颜衣木纳一声。   “你闯的祸,没有人要你承担。何必为难自己。”慕琛冷言一句。   他见不得自己女人受苦,尤其在他面前。   强势抱起白颜衣,不顾白颜衣捶打。出了卧室。向冯妈交代一句,“卧室找人收拾干净,我们今晚出去住。”   夜风中,慕琛脱下自己暖和的长风大衣,将只穿单薄睡衣的白颜衣严严裹住。大衣里是他淡雅的烟草香和若有若无的古龙味。很好闻,她也喜欢闻。   如若没有今天这意外的一幕,她愿意这样闻一辈子。   “颜衣!你看着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慕琛握着方向盘的手转而捏住白颜衣的下颚。   她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很不安心。   白颜衣皎洁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慕琛,就像盯着一个不明物体要将他看透一样。   “嗯?”慕琛见她不言,手上用了些劲。却见白颜衣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越是这样。慕琛越觉着不对劲。   “难道为孩子的事失望?我都不着急,你更不必有压力。”慕琛随意找了个理由追问白颜衣。   却见白颜衣眸光一闪,眼圈有些微微泛红。   措不及防一下子搂住了慕琛,“不要是你,不要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第132章:缠绵后的冷漠   慕琛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放心,我在。我永远都在,不会离开你。”   白颜衣松开慕琛,手放在裹住自己的大衣上,慢慢拨开。   像这种颜色这样质地的扣子实在太多。一件衬衫能说明什么呢?她不该怀疑他的。   渐渐凑近了慕琛,吸允着他的温度,这是她对慕琛的思念,也是对慕琛怀疑的补偿。   她是爱他的,她的身体早就告诉了她。   车内温度升高,两人释放着最原始的**……   次早。白颜衣是在擎天的卧室中醒来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听到王兮子的声音。不会是自己做梦了吧?   直到一张脸放大在眼前,白颜衣腾一下坐了起来。   “颜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床?虽然生孩子是重要,但也不能太没有节制了啊?”   王兮子俏皮俏脸的说着,白颜衣忽的脸一红。   “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也快速度点。”   “哎呀!李璇就是个木鱼脑袋。你让你家那位放我们李璇几天假吗?他到现在还没时间将我行李拖过去,害的老娘我自己在家收拾。”   白颜衣莞尔一笑。只怕她过去了,李璇更是受不住了。进了浴室开始边梳洗,边听王兮子唠唠叨叨。   临走前,王兮子交给白颜衣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盒子。说在绿天阁她之前住过的卧室找见的,盒子被锁住了打不开。   白颜衣拆开外面的塑料包装,看着好久不见却熟悉倍加的盒子。   心抽了一下。   很快输入密码,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被撕扯的裙子,上衣,还有那一颗刺眼的宝蓝色扣子。她捻起扣子,只觉沉甸甸的。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是躲不过。   就像这个盒子,明明她都已经遗忘了,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到了她眼前。   绝对不会是慕琛。白颜衣捏紧了扣子,直接上了天台,冲到那件衬衫面前。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在真相面前亲手揭露证据。一颗试探的心还是深深败在了这十分吻合的扣子面前。   她将扣子放在那块空缺的扣眼处,眼泪刷刷的流。   找了两年的强奸犯居然是我的丈夫,我日日夜夜的枕边人,我千辛万苦爱上的人。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这一生,都逃不开这一劫吗?   徐煜城连死都不知道真相,又要她如何再与慕琛过下去。   趁慕琛回来之前,白颜衣出了擎天别墅。独自一人去了皇宫酒吧。那是她曾经最害怕的地方,挨过痛打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被慕琛触动的地方。   而今天确是去那里自我麻痹。   她向小哥要了一杯‘人生’鸡尾酒。酸甜苦辣。后劲十足,一杯接一杯。怎的就是品不出个什么来,就是觉得苦,苦。   苦着苦着。她又憋着眼泪。   皇宫里的蔡烟包括那些名媛们,上次在医院受了慕琛的威胁之后,对白颜衣就算是有恨,那也忌惮了几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白颜衣现在可是多了一重身份。而这身份的背后却是慕琛实实在在的宠溺。又有谁敢与慕琛作对?   招惹不起,顶多不理罢了。   但,偷偷报信还是可以的。要是让慕琛见着白颜衣在酒吧这幅不省人事的模样,想必再宽容的男人也是会上火的。   得到消息的慕琛,很快风急火燎的赶到皇宫。一眼便看见醉眼迷离,像摊烂泥似的白颜衣。一会哭一会笑一会闹,还真是会给他找事。   是不是女人寂寞了就爱变幻莫测?   慕琛大手一揽扛起白颜衣就往擎天而去。   一路上只听白颜衣嘟嚷,“徐煜城。你死了倒好,也不带上我。知不知道我很痛苦。”   慕琛一怔。这么多天的恩爱,究竟是她的真心还是她为了转移对徐煜城的爱痛的转移,这一刻,他分不清了。   一进房子,上了楼。慕琛将醉晕晕的白颜衣按压在床。   “不是说好,不提徐煜城了吗?我让你不要在提了。”几近低吼。慕琛拳头重压,床垫反弹,磳的白颜衣的胃五腾翻涌,捂过嘴跑进浴室一阵呕吐。   吐过之后,麻痹的神经稍稍有些清晰了。   洗了洗脸,步子有些飘忽的倒在了床上。   慕琛俯身,捏紧她的手腕,两眼迷茫的看着她,“你怎么呢?”   白颜衣使劲捏紧的拳头,在慕琛的碾磨的越加无力的手腕处,忽的一松。一颗亮蹭蹭的宝蓝色扣子掉了下来。   落在了两人惊翼的眼眸里。   白颜衣反射性的反身去捡,却被慕琛抢先一步。他看着这枚扣子,很眼熟,眼熟到心一阵猛跳。   “这是……从哪里来的?”慕琛逼问着。   白颜衣不语。只有泪花在眼眸里闪。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慕琛翻身出了卧室。却见冯妈急匆匆从天台下来,“哎呦,就说前几日少奶奶在家洗什么呢?原来在洗少爷的衬衣,还真是用心啊!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呵!”   “冯妈,你说什么?”慕琛突然半路拦截,冷不丁这么一句。吓了冯妈一跳。   “我看着天冷了,少奶奶洗的衬衫忘收了,怕是下雨了,得是要重洗。”   “什么衬衫?”   “啰!就这件。我正准备送您房间去的。”   慕琛接过衬衫,冯妈看着慕琛发青的脸色,疑惑着下楼忙和去了。   慕琛捏紧了衬衫,在天台受厉风吹过之后。捏在手里的温度异常的冰冷。他摊开衬衫,第一眼便看见衬衫门襟处那一颗颗宝蓝色的扣子,他将手上那颗捏起。心瞬间像被人用拳头捏紧了一样。   她知道了些什么?   确是在这样防不胜防的时刻,他还以为,他们这样甜蜜的日子可以很久很久。   慕琛沉重的迈着步子,再次回到房间。白颜衣仍然保持着他离开前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静的让人可怕。就像那日她知道徐煜城的死一样。   慕琛看不过这样的白颜衣,缠绵后的冷漠似乎抹杀了先前一切的美好,就像做了一场梦。   他撑起手来,拉过白颜衣,就是深层浓烈的激吻。耳垂。颈项都是她往常异常敏感的地方。而现在,却撩拨不起她丁点的反应,更别说**。   慕琛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先前温柔的动作也变得粗暴。鼻息很沉重。白颜衣却像一条死鱼一样。   他压身逼迫,扳起她的下颚,“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是你老公。”   白颜衣眸眼颤抖,他就没有一丁点的解释吗?不觉得有愧疚吗?她的心好像掉进了冰窖一样。伤心欲绝,拊膺切齿,“你无耻。”   现在在他眼前的,只有强奸犯,杀人犯,没有丈夫。从前的好,在这句无耻落音之后,变得四分五裂。   亦如慕琛一颗炙热的心。   他做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无耻’二字。   砰……   慕琛闪电一样的速度。出了卧室,出了擎天。只有一声巨响在房间回荡。   白颜衣也随着这一声巨响,身子轰的往下坠,往下坠。   这一夜好漫长,白颜衣就这样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次日太阳也没有升起。确是阴雨绵绵的湿漉,白颜衣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又在床上呆到了天黑。   这是慕琛没有回家的第二个晚上。没有慕琛的房间,好黑暗,好冰冷,好空虚。   她要记住这个感觉,更要习惯。往后,她便只有她自己了。   还在酒吧麻木糟蹋自己的慕琛。第一次连着两夜没有回家。本就有生理洁癖的他破天荒的被几个骚女围绕着亲吻。他紧闭着眼睛,在寻找麻木刺激的感觉。   他在这些女人身上粗鲁的发泄,不带一丝情感。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白颜衣,却还是离她越来越远。   只是,酒醉迷离,烟花酒地的背后却是疯狂的思念和痛心。   他爱她,这是没看见她的第三天了。再也扛不住这份噬心的煎熬,慕琛蛮力的扒开抚在他身下的女人,就往擎天而去。   他对她说过,他希望他们之间不要出现像父母那样的误会。   他要告诉她真相。   等他急匆匆赶回家时,却发现卧室整洁的像好久没住过人一样,清净的让人窒息。   一片黑暗。却不见白颜衣温婉的笑脸,听不见她咯咯的笑声,触不到她柔软的肌肤。   只有黑压压的气息和外面呼呼的风声。他倒床而去,去捕捉她残留下的一丝丝味道。   第一次,心这般荒凉。   他辗转抚摸,却触到一处冰凉,开了灯,心都要停止跳动了。白颜衣取下了戒指,就留下了这么一枚戒指。什么都没有说,连张字条都没有。   就这么决绝的,走了?   慕琛木然的呆坐在床上。良久,似回过神来一样,套了件大衣就往外奔去。   开着车疾驶向前,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找寻一抹熟悉的声音。   晚上的风很无情,路边的人们裹着衣服,低着头急匆匆的行走。人还没看清,就消失不见。他划动手机,持续不断的拨打白颜衣的号码,里面却一次次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回声。   等到雅院的时候,原本灰沉沉的天已经露出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再不见到白颜衣,他会发疯的。   ☆、第133章:你是想我死吗?   推开雅院的大门。   听到动静,汪锺颜裹着一件褶皱的黑色大衣惊慌的跑出院子,“谁?”   “白颜衣呢?”慕琛声音沙哑,连续三天的抽烟喝酒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尽是这么的苍伤。   汪锺颜将大衣掖紧了些,一脸置疑的看着慕琛,“颜衣不是一直在你那吗?我们也好久没见到她呢?”   慕琛上前一步,揪起汪锺颜的大衣。原本掖紧的衣服处透出缝隙来,突然一个激灵,好冷。   “是不是你们把颜衣藏起来了,让她出来,出来。”慕琛失控。他不相信白颜衣会丢下他。   或是相信了却不能接受。   汪锺颜一脸懵圈,但看着慕琛的较真却又失落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颜衣的性子,我们大家都了解,不会这出让人担心的事来。除非是受了什么打击。自己一人躲了起来。以前难受了她总会来找奶奶,没来的话,看看她还有什么亲人。”   慕琛听着他的话不像撒谎,放下汪锺颜,思绪倾泻远方。   亲人?白颜衣的亲人。霎时,眉眼一闪。禹商,她肯定是回家了。慕琛迈腿就跑。   奶奶推着轮椅出来,还没看见人影,就听一声车啸。   奶奶捶着心口,咳嗽了几声。“锺颜,发生什么事呢?我听着你们在说衣衣,衣衣怎么呢?”   “哦,妈,没事!外面风大,您快进屋去。快点养好了身子,等衣衣过来,陪您去听曲。”   “我都好久没见衣衣那丫头了,天冷了,也不知道她穿的暖不暖和?小树待她好不好?我这腿脚又不利索。咳……咳……”   “温度这么降下去,怕是要下雪了。妈,进屋吧!衣衣会回来的。”   ……   汪锺颜别过头来,深深望着慕琛走过的方向,又看了看这阴冷的天。   长叹一声。   唉……熬过去了,就好了。   一夜未眠,酒气熏天,慕琛拖着身子,开着车直接去禹商。   极限的速度似慕琛焦急的心,每一分每一秒对慕琛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到了阳光小区,慕琛毫不停歇的直奔白家的房子。满怀希望的脸霎时变得僵硬。门是关着的,怎么按门铃都没有反应。莫非是去了百家餐厅,一阵风似的赶过去,就连餐厅都关门了。   白颜衣,你就这样不想见到我?   你到底去了哪里?   慕琛摊坐在白家门口,万念俱灰的模样。   明明你答应过我,‘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像我父母那样的。为何你还是抛弃了我?   我父亲自私,难道你也要自私吗?   到了晚上,白家对面的邻居下班回家,被地上不动声色。摇摇欲坠的男人吓了一跳。与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奇怪害怕的躲进屋里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见他还在门口保持着昨天的动作。便顺**代一句,“这户人家前天就搬走了,说是回了老家。”   慕琛嗔一下抬起眼睑。整张脸除了眼睛带着些许的光芒,都是一片暗沉的灰色。   “老家?老家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快告诉我。”   “这不太清楚,说是去很长时间,餐厅都停了,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   不会回来了?   啊……   是气愤是责备是发泄。慕琛一声怒吼,“白颜衣,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你自己闯进了我的世界,我便记了你一辈子。现在你说走就走,你有没有问过我。徐煜城死了,你很痛苦,你又何曾想过我?这样的你与我父亲有什么区别,你们自认为的判断,然后一走了之,你这是拿着刀又在我的伤口捅了一刀。”   你是要我死吗?   慕琛踉跄着出了阳光小区。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深邃的眸子变得异常的冷漠。下巴生出密密麻麻的胡须因没时间搭理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风吹过来,刚硬的脸上似刀子一样的生疼。   大衣大敞着。风灌进去,是冷是凉,他已经麻木了。   感情这个东西,一旦招惹了,就甩不掉了。很多人用无情冷漠保护自己,一旦被温暖后,便试图脱掉保护色用更多的温暖去爱别人。可是给予温暖的那个人呢?你伸开双手来拥抱的时候,她却不敢再爱了。   慕琛已经整整两夜没合眼了,再加上体力透支,伤心欲绝。他似乎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就剩一副空皮囊机械的找寻回家的路。   高速路上,汽车呼啸而驶。慕琛捏着白颜衣留下的戒指。   回想着他们最后见面的那一刻。   还有她最后留给他的那句,“无耻”。   她是有多恨,才会说出这两个字。   又是有多么的不能接受,才走的这么绝情,干脆。   这个世界,他又孤独了。又被爱的人抛弃了。   慕琛忽然加大油门,心中一呛怒火,生生憋着脸上青筋凸起。“白颜衣,徐煜城死了。难道真的要我一命抵一命,你才罢休吗?”   轰……   一声巨响,高速分叉路口,一辆大型货车突然刹车失灵,与措不及防。火速急行的宾利两辆相撞。   慕琛一个急速转盘,撞弯了栅栏。卡在了里面,车子悬出半空一截。   瞬时高速路一片混乱,交警赶到。停了往洛安的路行。   而此刻,一路心神不安的白颜衣正与之擦肩而过。   只见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将栅栏处围做一团,每个人脸上都是恐怖的死亡气息。   她揪着心口,催促着师傅,“麻烦快点。”   师傅已经不耐烦,“你都催了一路了。又不是看不到,这里出了事故。去洛安的路风封了,只能去禹商了。”   说完,车子快速朝着另一岔口急行,白颜衣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车祸现场。   很快,便转瞬即逝。   离开慕琛的这段日子。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本来以为自己会很洒脱,却不想尽是这般的念念不忘。   她是想放过慕琛,放过自己,忘记那段不堪的过往。她也试图在原谅慕琛当年在豪鑫做过的事。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本来与父母收拾好行李。准备回老家清净一段时间。车子走到一半,她的心就开始动摇了,她想见他。   哪怕偷偷见他一面都好。   车子到了禹商阳光小区,白颜衣下了车,没有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   她想起了她和慕琛第一次回来的情景,他是那样真实,好像就在旁边一样。一阵风吹过来,白颜衣裹紧了身上那件乳白色大衣。   她去了中央广场,慕琛说‘等你回来’的地方。那天,她穿的就是身上这件大衣。她买了小煎包却自己回了洛安找徐煜城……   有一种爱,明明很深厚,却又压抑害怕的不屑一顾。就像现在,想念到了极致,还要憋着强迫自己。   痛是一种折磨,痛更是一种情劫。   辽阔的广场。没有几个人影。因为天冷了的缘故,气压格外的低沉。就像一股无形的丝网,牵制着这股气流,流动不开。   白颜衣的脸被风吹的通红。手脚冰凉的没有了知觉。   那天,慕琛是不是就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白颜衣慢慢挪动脚步。不知不觉就绕到了百家餐厅。她望着餐厅痴痴的笑着,笑着太过动情眼角都闪着晶莹。   要是没有徐煜城的死,没有汪叔两年的病魔受苦,她或许会对慕琛对她的粗暴进行原谅。   牵扯的人太多,她没有办法接受,更不知道怎么面对。   可是心,又发了疯的忍不住想念。   人就是这么矛盾,这么自虐,这么犯贱!   “哎!是白颜衣吗?一直找不着你们人,原来你没有离开啊。”那日魏老板经过这里,刚巧碰见证转身的白颜衣,便叫住了她。   白颜衣转身,冷风拂面,发丝遮了半边脸。   魏老板有些发呆,走进了些,戳了戳手哈了口气,“还真是天生一对啊!”魏老板有感而发。   白颜衣眉目置疑,不明白他说什么,准备离开。   “哎!你们两夫妻真是奇怪,一前一后都来这百家餐厅。也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什么?   “慕琛,慕琛来过这里?”白颜衣惊呼一声。   “慕琛?原来你老公是慕氏集团的继承人,难怪这么有钱买了这家餐厅。我……那个,没有对不住你们白家吧?以后可要在他面前……”   白颜衣截住他的话,“你怎么认识他?”   魏老板神色一惊,想着不好,自己一激动说漏了嘴。当日慕琛让他当做一切没发生的,什么都不能说。   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在白颜衣的逼问下。便将上次慕琛悄悄买下餐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白颜衣。   天要黑了,晚上的风有些静止了。可是气温却异常的低。   连呼吸都吐着白气,白颜衣将眼角的泪抹了又抹。   他默默为她做着一切,试图让她在他安全的臂弯下生活着。   难怪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而她给了他什么,竟对着他说‘无耻’。   呵……呵呵!   最无耻的其实就是她自己。   感觉脸上一处冰凉,白颜衣抬起头。天空雪花飞舞,洁白无瑕,将这暗沉的天空都映着有些亮堂。   她裂开嘴,嘴角渐渐上扬。在雪中旋转起来。   这里,慕琛在。就更好了!   ☆、第134章:造化弄人啊!   一大早,白颜衣将自己穿的严严实实,暖暖和和,坐上了去往洛安的车。她不想慕琛见到她时,责备她不会照顾自己。   到了洛安,白颜衣第一时间跑去擎天。却见大门紧锁。门外一直有保安驻守,白颜衣巡视一圈,也不见半个人影。整个别墅死气沉沉一样。   大雪覆盖着两边的枯枝,更显得萧条和苍白。   咯吱咯吱……   白颜衣迈着步子,北方的雪比南方下的更厚重。每踩一步,脚陷下去还得耗着力气拔出来。   她伸出手来,哈了口气。犹豫着还是拨通了慕琛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突然呼吸急促的无法控制。心砰砰乱跳。   白颜衣拔腿就往路边跑去,拦了辆车,“去华锦。”   才刚到公司门口,就见徐婉莹匆匆忙忙从里边跑出来,看见白颜衣就是一记耳光。“害人精。慕琛走了,你开心了?”   “走了,什么意思?”白颜衣不顾脸上的疼痛,木然的接过话来。   “走了就是离开了。以后洛安再也没有他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废话,我要去找他。”   发生了什么事?   徐婉莹甩过话之后,开了车疾驶而去。昨日新闻上头条报道,说慕琛突然失踪,整个洛安都不见他的人。张凡欣认为这是个机会,让徐婉莹来寻。却不想公司一个知道内幕的人都没有。   白颜衣跑进公司,却被保安生生拦了下来。“一律不相关人等,都不得进入公司。”   这么快,她就是不相关的人了?   白颜衣打电话叫来李耀洁,只听她说根本不知情,就连郭助理和李璇也都不见了,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确定的是,慕氏总裁慕琛无影无踪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慕琛,你接受离婚了是吗?   所以才放下一切,去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李耀洁目送着白颜衣离开。刚走到门口,白颜衣脚心似乎不稳,连着踉跄了好几步。心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嘴不停的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慕琛不要她了。   忽然脑袋一沉,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等醒来,白颜衣躺在了白蹭蹭的医院病房里。窗前站了个人影,矫健高大的背影。就是有些模糊。白颜衣掀开被子,一步步走进,捂着跳动着快要蹦出来的心口。   窗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一瞥。就被后面的白颜衣紧紧环抱。   “慕琛。是你!”   她的身体贴着他的背,在发颤。男人眉头一皱,尴尬道,“是我!”   听着声音。白颜衣猛然一怔。赶紧松开了手,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双疲惫的眸子望着他。   男人转过身来,一张熟悉却又不大记得的脸。   “是我,我们在机场见过。当时,你正被一群人围住。”晨新慢条斯理的说着。白颜衣置疑的眸子镇定下来,她想起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医院?”   “说来,咱两还真有缘。我刚路过华锦公司。碰巧见到你晕倒在地。便将你送来了医院。”   “哦!谢……谢谢你!”说起来,晨新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几次重要关头都是她出手帮忙。他说他路过华锦?   白颜衣不确定道,“你认识慕琛?”   晨新走近了些,若有所思道,“认识。不过交情一般。”   交情一般,那也是有交情。白颜衣似乎抓到了生机,赶紧问道,“那你知道慕琛去了哪里?为何所有人都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   这事晨新也是不知就里。看着焦急的白颜衣,想了想说道,“慕琛的性子谁都捉摸不透,准是遇到了什么他特别不想见到的人才离开!亦像二十年前,他去美国就是不想见到他父亲。白姑娘可是慕琛的夫人,可知道他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白颜衣揪着心口,转过身去。   他这样离开。是觉得对不住当年在豪鑫对她做的一切还是真要和她撇清关系,互不来往也互不相欠?   一下子好像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悲痛围绕着,白颜衣使劲擦着不断涌出来的眼泪,使劲的擦,使劲擦。   晨新在一旁看着,心疼中透出一丝欣喜。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心心念念的便是白颜衣的一颦一笑。如果她真和慕琛发生了什么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愿意代替慕琛照顾他。也算是为两年前纵容了刘泽伤害了白颜衣的补偿。   忽然,旁边的白颜衣弯着腰,捂着腹部。“好痛!肚子好痛。”   晨新扶过白颜衣赶紧叫来医生。   一阵忙碌的检查之后,医生露出和悦之色,“恭喜这位姑娘,你有了身孕。注意情绪起伏不要太大,多加休息。”   医生的一番话。唤醒了神情呆滞的白颜衣。   孩子,她怀了慕琛的孩子!呵……呵呵!   如果这个孩子早一点来,多好。   晨新听到消息之后,愣了一下。很快望着白颜衣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现在她怀着身孕,自己男人不再身边。擎天也回不去。应该另做打算的好。   白颜衣颤动着眸子,“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慕琛接不接受。”   “你一个女人,洛安市没有了慕琛,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境地。怎么可能抚养的了。”   听到这话,白颜衣眉目一横,“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外人担心。我虽然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但不代表你就能替我做决定。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你就不便多留了。我忽然觉得很困,你还是自便吧!”   说完,白颜衣便盖好被子,闭起眼眸。再愚蠢的人。也懂得白颜衣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晨新只好先行离开。再寻机会。   晨新走后,白颜衣换好衣装。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洛安没有了慕琛,只会徒生伤悲。   只要慕琛不想见,她就是寻去了又有何用。   离开了洛安。离开了禹商,白颜衣和爸爸妈妈在老家白县的一处茶园里安然的生活着。绕了一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便封尘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慕琛,你可还好?”这是她每天都要问的一句话。   美国纽约利诺大楼,门外李璇和郭助理不安的神情。华洛铭带着哥伦比亚大学医院的顶级院长约翰先生焦急的往里走去。   走廊尽头,一间敞亮干净的卧室,慕琛全身绑着绷带安静的躺在床上,倚靠呼吸机缓缓的呼吸着。一双眸子垂下来,就一直没有睁开过。   约翰先生仔细为慕琛检查着身体,望着镇定却又惶恐的华洛铭,“慕总裁的情况,想必你应该很清楚的。出了这么大的车祸还能保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他现在完全依靠意识活着。隔离一切对他不利的任何人和事会对病人比较好。接下来的治疗还需要华医生协助我,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华洛铭沉重的点了点头,便同约翰先生去商量治病的事宜。   走到门外。华洛铭望着郭助理质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白颜衣呢?怎么不见她的人。”   两人互看一眼,郭助理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华洛铭。   上面有一条未发送的信息,里面写着,“白颜衣,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我恨你。恨你这么狠心一走了之。但我更……”   后面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完,想必就出了车祸。   看到这段话,两人也是痛心疾首。去寻过白颜衣可一直找她不见。期间发生了什么,也无人能知。   华洛铭眉间紧皱,想了想缓缓道,“既然这样,也作罢!慕总的任何情况一定要保密,华锦刚刚恢复,慕氏集团又刚接手。若是走漏了风声,后果大家可想而知。”   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慕总裁在国外进修学习去了。”   “那若是慕董事长问起呢?”郭助理问道。   “那就实话实说。这个时候,是他们父子的一个机会。”华洛铭说完,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父子最后一个机会。   造化弄人啊!   华洛铭走了没多久,郭助理就接到了慕锦华的电话。说曹操曹操就到。   听到消息的慕锦华很快赶来了美国,只是背后还多了一个人,徐婉莹。她时刻不会忘了慕锦华这颗大树,找不到慕琛第一时间就给慕锦华打来电话,这背后,当然少不了张凡欣的预谋。   这可是趁机夺夫的好机会啊。   慕锦华见着儿子这幅模样,往日对他的不闻不问,此刻化作一抹悲凉,心疼的不得了。   弄清状况之后,慕锦华先是震惊,对比白颜衣先前在意大利的表现,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狠心的事情来。不免对她感到深深的失望。   徐婉莹篆紧着拳头,恨不得剥了白颜衣的皮。贱女人就是这么不知好歹,枉慕琛还在媒体面前不惜慕氏荣耀信誓旦旦的袒护他,袒护这么一个被人糟蹋了的破鞋。   他哥哥徐煜城为她而死,还要将慕琛也不放过。   可恨至极。   机会终于来了!白颜衣,没有了慕琛,我看你算个什么东西,能活出什么样来?   ☆、第135章:恭喜,是个儿子   大家都揪着一个七上八下的心,等待慕琛的醒来。   只是。   这个时间,又会是何年何月呢?冬季除了寒冷,黑夜也格外的漫长。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转眼又是一年清秋!   风吹落叶扫地。   白颜衣挺着大肚在老家院门外拿着扫把挥扫着被风吹乱了的落叶。刚扫干净,又是一阵风,她又拿过扫把重复着动作,一遍又一遍。   白母看着女儿,习以为常的摇了摇头,叹了叹气走进了屋去。   白父就坐不住了,对着白母低吼,“你看她怀个孩子,整天不消停,这是折腾谁啊这是。当初看那个姓慕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好了。有了孩子,就撇的一干二净了。”   白母瞅了一眼院外的白颜衣,拉着白父连拍着他的胳膊,“你小声点会死啊!女儿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别添堵了啊?都够不好受了的,眼看着孩子就要生了,还能怎样,啊?”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白母看着女儿不停的扫,心跟着疼了起来。走过去按住她正在挥扫的扫把,“衣衣啊!别扫了。扫不完的啊!你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孩子啊。这都要生产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任性呢?”   “妈!我没事。”   一句没事,戳疼了白母的心。   她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吗?她没事找没事就是不想让自己闲着,一闲下来就看着那慕琛那张模糊的侧身照。嘴上说没事没什么,心里都疼出血来了。   白母心一拧,再次按着扫把,“想他就去找他,也好比自己在这一个人抹泪的强。什么事说的明明白白了,就不这么拖拖拉拉了。况且,你还怀了他的孩子,任谁也不会这么狠心的。”   这么久以来,白父白母从不过问女儿的事。一是怕伤了她的心,二是想着小两口的事,争争吵吵也正常,父母插手了反倒不好。   能说出这番话,也是忍无可忍了。   白颜衣怔在那里,泪眼汪汪的看着母亲,一声悲凉,“是我离开他的,他不要我了。回不去了。”   情绪上涌,一阵悲蹙。   唔……   忽然小腹疼痛难忍,握在手中的扫把也哐当坠地。白颜衣双手捂着自己的大肚子。先前也会这么一阵一阵的疼,那是孩子调皮在踢她。但是现在,这个痛持续好久。像是,像是要生了。   白母一见赶紧搀扶着白颜衣,白父开来车子,迅速前往县上的医院。   一路上,白颜衣一手撑着后背,一手捏着慕琛的照片。   额上细密的汗珠。好像沸腾的壶中不断涌现的蒸汽珠。白母捏紧女儿的手,在旁边助她慢慢呼吸。   很快,医院到了。白颜衣第一时间被推进产房。   躺在床上,白颜衣拼足了劲,这种疼痛就像骨头被生生掰断了一样。以至于捏在手中的照片都被蹂躏的缩成一点嵌在拳心。   她咬紧了下嘴唇,脑海闪现慕琛的身影。   在白颜衣身心力竭,使劲最后一丝力气时,孩子呱呱坠地。   白颜衣瘫软在床,她微弱的呼吸着。耳边一阵轰鸣,若有若无的只听医生道,“恭喜,是个儿子!”   儿子……   慕琛,听见了吗?是擎天!慕擎天!   第一个孩子,我们错过了。老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而你,又在哪里?   我好想你!   而就在此。正在给慕琛换药瓶打吊针的华洛铭忽然神色一惊,只见慕琛双手颤动。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听到华洛铭的呼喊,大家齐齐一涌而进。   “华医生,你好好看看,慕琛这是要好了的预兆吗?”慕锦华激动地说着。   华洛铭兴奋道,“说来也奇怪,前几天看着一点迹象都没有,今天忽然有了动静。难道,潜意识里。今天对他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话落,大家一脸茫然,却又抑不住的高兴。   只要他能醒来,比什么都强。   几天的神经舒缓治疗之后,慕琛慢慢睁开了眼睛。外面的景象由面到点,由模糊到清晰,最后聚焦在华洛铭一张欣喜俊朗的脸上。他定定的看着,就像初生婴儿一般对事物好奇和懵懂。   华洛铭兴奋的拍过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   良久,他左右扫了一圈,冷冷道,“我叫慕琛?”   一句话冰封了华洛铭的所有热情,他猛然一怔,最糟糕的所有情况他都有想过,可唯一没有预料的,他竟然会失忆。   “慕琛!你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是谁。我是谁?”华洛铭仍然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   慕琛却一脸木然的望着他。   “好……不急,你在休息会,休息会!”说完,匆匆然跑去找约翰院长。   等他再次回到病房。慕锦华、徐婉莹、郭助理,李璇等人已经围作一团,一脸的出乎意外。   唯独只有徐婉莹,格外的难抑喜色。连上天都在帮她,她怎会不高兴。   慕琛失忆才好,忘记过去,忘记白颜衣。一切从头再来才好了!   约翰院长仔细为慕琛做完检查。在门外。语重心长的对着慕锦华道,“慕总裁已经是醒过来了,可这身体完全恢复至以前,至少还需要三年时间。现在出现的失忆情况,应该是头部受创留下的后遗症。只要身体健康记忆是可以恢复的。这还需要周围亲人。朋友的帮助。但是出现头痛欲裂,对病人不好的人或者事物,只能顺其自然靠他自己,因为那一部分的记忆是他内心深处最抗拒也是最重要的。”   道别约翰院长之后,慕锦华吩咐郭助理。李璇协助慕琛公司事务处理,华洛铭负责他的病况检查,徐婉莹则在身旁不离不弃的照顾着。   在美国一呆就是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当初呱呱坠地的慕擎天长成一个天然呆萌人见人爱的小小子。   “天天!妈!天天又跑哪去了?吃完饭,我们还赶着去禹商了!”厨房饭香四溢,白颜衣忙里忙外,一刻不见慕擎天在身边,就开始四处找寻。   白颜衣穿了一件休闲黑色卫衣,摆放好碗筷,习惯性的拔了拔头发,却摸得一处空。孩子刚生完那段时间,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便将往前长长的头发剪到了半颈处。虽有些不习惯,但脑袋轻了许多。并且齐齐短发看上去更像一个刚出阁的婷婷少女,半点不像有孩子的妈。   白颜衣抬头望去。门前花草处就见一个蹦哒蹦哒的小小人,像个小猪仔似的吃力的在跑。   “妈咪!天天肚子饿了!”一米处就听得一声稚嫩的声音。   白颜衣舒心的望着孩子,这三年里因为有了擎天,她便是最幸福的。   半米处,白颜衣伸出手来。天天咧嘴一笑。圆圆的大眼笑成一弯月亮,肉嘟嘟的小脸挤作一团,真像刚出炉的小馒头忍不住让人想捏一把,咬一口。   见白颜衣伸出手来。忽的,天天眼珠一转,两手一背,绕道洗手台处踮起脚来,有模有样的洗起手来。   “天天!告诉妈妈,你又干什么呢?手这么脏!”白颜衣看着儿子卖力洗手的样子,忍不住过去搭把手。   天天将那熊掌似的小手一摊,白颜衣拿过毛巾擦了擦。小小人兴奋的嘟嘟嘴,“妈咪!我又种了好多花烟草,你不是说了吗?门前的花烟草都开花了,爸爸就回来看天天了!”   正在晾毛巾的白颜衣,霎时两手僵在了半空中。   “哎呦……我们天天真乖,来!到奶奶这来,奶奶喂天天吃最爱的冰糖肿子好不好?”白母进门刚好听见天天的话,看了一眼白颜衣,便唬着孩子先吃饭。   天天拿过碗筷,给白母。白颜衣,白父一一递了过去,才端起自己的碗筷,对着白母天真一笑,“奶奶,天天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天天以后要自己吃饭,不让奶奶喂。只有小狗崽才要妈妈喂奶吃!”   啊……哈哈哈……   一时全家都笑了。只有白颜衣挂着那笑不开的脸。   吃过饭,白父带着天天去隔壁老爷家下棋。白母与白颜衣便在家收拾行李。   白颜衣默默从衣柜拿出衣服,从吃完饭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自顾自的叠好衣服然后放进包箱里。   白母看在眼里,走过去对着白颜衣道,“颜衣!有些话妈不得不说了,三年过去了,天天眼看着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懂事。你总不能这样糊弄他了。去年天天上学被同学欺负的事还记得吧,你不为自己做打算,也得为天天着想啊!”   “妈!别说了,我知道。天天没上学,我在家教他读书写字,不是挺好的嘛!这次回了禹商,就给他找一所环境好的学校,您放心吧!天天的事我会做打算的!”   孩子没能在学校读书,白颜衣是觉得很愧疚。   但也不能让他被别的小孩子欺负,欺负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那你自己了,你自己什么打算?”白母最担心的就是一个女人又是工作又是自己带着孩子,身边没有个男人,叫她日后好生苦。   “妈!您是知道的,我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又有谁敢要我。再说天天不会叫别人爸爸的。”   话落,白颜衣眼眸瞟过白母,神情压抑到有些不自然。   ☆、第136章:白颜衣就嫁了个白眼狼   “你要等到他什么时候?都三年了,我看那个姓慕的不会回来了。”白母说的很直白。   先前天天还小,白颜衣生完孩子身体又虚弱,怕影响她的情绪和身体只好依着她。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不但没忘,反而越来越执着。   叫着做父母的,是又心疼又生气啊!   白颜衣没有说话,自己默默的走出了房间。白母忧心的欲言又止。   三年了,慕琛当真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又是入秋的季节,一到晚上,风就开始活跃了。   白颜衣望着前方浑浑灰暗的方向,白天笔直的路在昏暗的路灯下模模糊糊。忽的一小团影子奔了过来。   是天天!   暗光笼罩,小小人俊逸的五官越发的迷人。就像他的父亲慕琛一样,一样的眉目,一样的眼神。   看着看着。觉得视线竟有些模糊起来。天天奔过来抱住白颜衣的腿,牵住她的手,“妈咪!你怎么站在这里?”   白颜衣蹲下身子,给天天把小背甲散开的扣子扣好,然后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妈咪在等天天回家啊!”   “那为什么颜衣的眼圈是红的?”天天伸出肉手抹了抹白颜衣的上脸颊。   “风吹的。来!外面冷,进屋里去。妈咪要给你一样东西。”   天天脑袋一歪,脸上开了花似的甜。   “妈咪,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捂着眼睛吗?呵呵……”说完,小小人自动两手一档,捂着双眼。还特意透着指缝看着白颜衣在一个盒子里翻来翻去。   “好了,可以睁眼了!布灵布灵……”   天天捏起脖子上的一条滑盖式猫头鹰项链,这是白颜衣专门找人手工定制的,划开猫头鹰的翅膀,里面串联着项链的是一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东西,那颗牵制她一生命运的宝蓝色扣子。   天天小嘴一嘟,“还以为妈咪给我什么好吃的?”   白颜衣捏了一下他的肥脸,“再吃,我都背不动你了。这日后就是你的守护神,你要好好保护它,不能弄丢知道吗?”   天天愉快的点了点头,白颜衣别有深意的饶着他的小脑袋。   次早,吃过早餐。   一家人搬着行李,白父开车,前往禹商的路上。一路上,小擎天问东问西,这么看着,这孩子确实呆在白颜衣身边太久了。他该有孩子的世界,有小伙伴的玩耍。   一到禹商,白颜衣留下天天在家帮着爸妈打扫卫生,自己去外面马不停蹄为天天找学校。直到晚上回到家里,房子干净了,学校也找妥当了。一切就绪,生活亦是继续又是重新开始。   百家餐厅也重新开业,这是慕琛留给他们的。当时解了他们经济的燃眉之急,如今,还得靠着它谋者日后的生计。不仅如此,还得供着小擎天读书。   想来。慕琛还算是尽了父亲的点点职责。   三年,在白县呆久了,有些思念也就放在心底熬一熬。这到了禹商,进了家。就像回到慕琛第一次来他们家的那一天。客厅,卧室。卫生间,阳台处处都是他的影子,他对她的想念尽是这样的彻底。   禹商离洛安全程950多公里,坐动车4个多小时。只要她愿意,便可以去找他。她觉得慕琛不要她了。只要他不想见她便怎么都找他不见。   但,无法完全释怀,又没有勇气去追寻,这才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这种距离只在人心中。   小擎天上学也有一周了,日子好像就要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却被一则电话荡起了波澜。   刚接天天放学回来的白颜衣,前脚刚踏进房子。座机就想了起来。   咚咚……   心跳加速,她愣了一愣,赶紧跑过去。   “喂……”   ……   电话那头沉默,尔后发出沙哑的声音,“是颜衣吗?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座机我打了又打,始终没人接。还以为……以为你出什么事呢?”电话那头是汪锺颜,之前白颜衣用座机给奶奶打过电话,便一直保存着。没想到今日终于有人接通了。   白颜衣神情一暗,“汪叔,听着声音,你是哪不舒服吗?怎么呢?”   电话那头叹了一叹,“是你奶奶,你奶奶快不行了。她老人家每天就念着你的名字……”   “妈咪……妈咪,衣服拉链卡住了,我拉不动。”   汪锺颜还没说完,听到耳麦里传来一声娃娃音,还叫着妈咪。眼眸闪动,“衣衣!孩子,我听到孩子的声音。是你的……孩子?你和慕琛的孩子?”   “汪叔,我明天就来洛安看奶奶。另外,其它的事情,来了再说吧!”   嘟嘟……   电话挂断。白颜衣一脸的忧容,旁边的小擎天一手拉她的衣角,一手拉着自己衣服的拉链,一脸的委屈无奈。   “天天是大男孩了,不能什么事总喊妈妈,拉链卡住用香皂涂一涂。乖!自己去弄,妈妈要收拾东西,明天带你去见太奶奶!”   天天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然后点点头。噔噔蹬跑去卫生间!   奶奶快要不行了,白颜衣到现在脑海里只记得这句话。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她只顾着照顾孩子,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却忽略了太多。   奶奶,一定要坚持住。衣衣马上回来看您!   有句成语叫‘祸不单行’,奶奶生病了,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一度吃紧。关键是薪资丰厚的汪浩锋莫名其妙遭到慕氏辞退,最后一个月的薪水还没发就打发着他走人。   自从那日他被慕琛带入慕氏做保镖之后,心性都有了很大的改观。慕琛不在洛安的这三年。他都在公司勤勤恳恳,毫不懈怠。可就在一个月前,突然收到人事辞退的消息,此后连公司他都进不去了。   再加上奶奶病重急需用钱,汪浩锋便鼓着拳头跑去华锦讨个说法。   说来也巧。这天正是慕琛回国的日子。   刚下飞机赶来华锦,便碰上汪浩锋在公司门前大吵大闹的情景。   本是接应总裁回国的重要仪式,却成了闹事一般的街景。事物总管出来一挥手,五六人上来这才压制住抗气十足的汪浩锋。   两手被反压住,汪浩锋动弹不得。鼻孔扩张。似牛一般的气愤。   总管上前,众人排成两列,红毯尽头处,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   慕琛着一身齐膝的黑色大衣,领口处透着幽蓝色的领带。原先一头飘逸浓密向额前蓬散开的帅气刘海向后面梳的井条有序,露出额头来,更显得刚硬。随着步子的迈进,慕琛如雕琢般俊逸的脸渐渐向汪浩锋逼近。   这个场景,好熟悉!   汪浩锋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给他200万的事。他也被人像狗一般这么压制着,而压制他的主人依然还是慕琛。   慕琛漆黑的眼眸向这边扫了一眼,旁诺无人般的继续前行。汪浩锋怔了一下,他的眼神,好陌生,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难道是自己闹事让他不快?   “慕总。三年你去哪里了?不是我故意要闹事的。我无缘无故被解退,现在连工作都找不着,奶奶生病了,急需要钱,这才不得不过来找人要说法啊?”   哐当哐当……   慕琛停住了脚步。眼眸犀利,“这种事情你们都处理不了吗?公司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人讨说法,还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是是是……”总管軰躬据膝,赶紧上前示意让人将他拉走。   汪浩锋有些震恐,忽的怒吼,“姓慕的,你也太绝情了。当初要不是你追白颜衣,把我从牢里拉出来做保安,我才不稀罕了。有用了就用,没用了就一脚踢开,你倒真是会做人。白颜衣就嫁了个白眼狼。”   话一出,慕琛猛然停住了脚步。   郭助理站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瞒了慕琛三年的事情,一回国就让汪浩锋口无遮拦说了出来。   都三年了,慕琛虽会突然想起什么询问一下,可他从未提过白颜衣三个字。   郭助理撇头,看着慕琛铁青的脸。   额头处青筋凸起,脑海悬浮着白颜衣三个字。这三个字像一把利剑剜着慕琛的心,脑袋疼痛的一片空白,有种似要爆发却又极力欲张的感觉。   脚步一跄。捂着脑袋,吃力的锤击的。   就在这时,徐婉莹从背后匆匆赶来,温柔的搀扶着慕琛,单手抚过他心脏的位置,似要他慢慢呼吸。   一手揉着他的太阳穴,“琛,想不起来的事情不要费力了。都是一些难堪的记忆。我们进去吧!”   郭助理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慕琛,却又百般无奈。   徐婉莹与慕琛相处这三年。寸步不离。完全抹了白颜衣的存在。   虽然慕琛没有过多的亲近,却也没有车祸之前那般反感厌恶她了。如今再提白颜衣,却见他这般痛不能忍,究竟这是折磨谁呢?   郭助理悠悠叹了叹气。   这才想起汪浩锋来,与事物总管吩咐之后,便让汪浩锋先回家。他的难处他不能当做不知,毕竟他还是慕琛记忆中的人,只是他还没有记起罢了。   整个华锦早就让徐婉莹打点的密不透风,一点有关白颜衣的消息,都不能在慕琛面前透露。提早安排汪浩锋辞退看来真是明智之举,万没想到他竟有着能耐跑到公司来闹,还跟慕琛碰个正着。   搀扶着慕琛这一路,徐婉莹一直在琢磨着这个事。   ☆、第137章:走近了好看清楚些!   果然。   一进总裁办公室。刚好一点的慕琛便阴沉着一张脸,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盯着徐婉莹。清冷一声,“谁是白颜衣?”   徐婉莹惊翼的抬眉,不自然的笑道,“琛,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提过去的事吗?一会你又该头疼了……”   “我问你谁是白颜衣,她和我什么关系?”慕琛不耐烦的一声怒吼。   三年了终是第一次这么失控。   往常就算冷漠,就算有什么想到一半想不起来,也不会如此宣泄。   是不是回到熟悉的地方,回到有她存在过的地方,身上每根神经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慕总!”郭助理在门外叫了一声,故意截了徐婉莹的话。   她心里想什么,郭助理自然是清楚。就算慕琛和白颜衣不能在相逢了,但也不能让她亵渎了慕琛唯一心动过的一次感情。   徐婉莹站在那里。就像一颗悠悠浮萍,没有任何定力。横竖她现在说谎,郭助理定不会轻易放过。只要他们结了婚,就是知道了白颜衣又能怎样。   这个时候,最有言语权的就应该是慕锦华慕叔叔。   这么想着,徐婉莹镇定的看过慕琛,安然道,“这件事情,郭助理比我清楚。并且,他更知道分寸。”   一句话。巧妙推给了郭助理,也顺便给了个提醒。   尔后从这境况之中脱离出去,她要快速行动。   三年了,不能再等了。   郭助理走进慕琛,没有直面回答,却是郑重其事道,“刚刚在门外那个闹事的,曾经是慕总您一手提拔的。很多事您不记得了,如果旁人惘然与您提起,只会徒增烦恼,您还是和我去一趟雅院吧!也许对您的疑问有帮助。”   慕琛躁动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去往雅院的路上,莫名的熟悉涌上心头。却又似迷雾笼罩的空中正在飞舞的蝴蝶,美妙却又抓不住。   第一次,他这么彷徨。像一个想回家却又不知道家在哪的孩子。   这边。   白颜衣带着小擎天从车站下车,买了些水果,便一路打车去雅院。前面有条弯道,出租司机赶着去交车,便将两人在路口就放了下来,由他们自己走进去。   白颜衣拖着行李,提着水果走在前面。小擎天好奇的眨巴双眼,像一路看风景的小猴子一样。   “天天!跟紧妈妈,不要走丢了。”白颜衣走几步一回头,因为心系着奶奶,脚步就匆忙了些。   天天蹦跶蹦跶,紧跟白颜衣的脚步,一路嘻嘻闹闹。   “妈咪,橙子……滚远了!”天天眼看着橙子从塑料袋底下的洞口掉了出来,跟着橙子滚落的方向,一路追赶。   就在弯道口的井盖处,橙子缓缓落定。   天天嬉笑一声。乐颠乐颠跑过去,弯腰就要拾起橙子。   却听一声刺耳急促的喇叭声。   啊……   天天恐惧的尖叫声。   白颜衣回头,却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措不及防的向着天天的方向驶来。   这是弯道处。   白颜衣脸色煞白,两手一松,行李。塑料袋落地,橙子乒里乓啦撒了一地。   “天天!”   一个愣神,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向着小擎天的方向冲了过去。   脚步不知不觉渐渐慢了下来,一步。一步。   此刻,她的心跳反而更快,更乱了。车上下来一男子从她眼前掠过,飞速抱起坐在地上嚎哭的天天,他的身影那么熟悉,这不就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吗?   “没事吧?伤到哪呢?”   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迅速让白颜衣潇然泪下。   慕琛?   “妈咪!唔……”天天透过慕琛伟岸的后背,对着后面落地生根一般的白颜衣叫唤。   看着孩子湿润的眼眶望去的方向,慕琛起身,缓缓转过身来。   这一刻。风停止了,连树叶也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他们。   慕琛看着眼前穿着乳白色大衣的白颜衣,清新俏丽的容颜,道不出的滋味。熟悉却又陌生。   只想向她走近,走近。走近了好看清楚些。   慕琛一张俊逸的脸庞渐渐由模糊到清晰,每走近一步,白颜衣的心就猛跳一下。   是那种逐渐窒息的感觉。   双眼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趟过脸颊。三年了,他没有变。还是她夜里梦里想念的慕琛。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慕琛抱着擎天的样子,现在确是这么的真实而又不可置信。   郭助理远远看着他们,发皱的眼角,竟也湿润起来。   只是,唉……   “妈咪!”待慕琛走近,天天撒娇似的伸开双手,要白颜衣抱抱。   “这是,你的孩子?”   慕琛一句话震醒了白颜衣。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疑问更没有惊喜。   只有,空洞吓人的生疏。   白颜衣轻轻启开粉唇,唇瓣哆嗦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琛还在生气吗?会原谅她吗?   “你没事吧?幸好我助理刹车及时,孩子只是被吓着了,应该没有受伤。你做妈妈的。就应该好好看好孩子。而不是让他在路中间乱跑。”慕琛轻轻擦拭着天天脸上未干的泪水,温柔抚着孩子。   这孩子眉目清秀,看着异常的熟悉和亲切。   只是,他这母亲到现在似乎还未清醒,看来被吓的不清。   “妈咪!天天没事!你怎么呢?”天天停止了抽泣,却见白颜衣泪流不止。还以为被自己吓成这样了,天天伸长了身子,两只胖手摸着白颜衣的脸。   见小胖子吃力的伸手,慕琛抱着天天又向白颜衣走近了些。   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分明就是慕琛。可为何。他不认识她。   亦是像徐煜城当初那般?   白颜衣接过天天,这才将目光收回。目测天天没事之后,却见慕琛决然转身就走。   白颜衣眉目抖颤,欲伸出手想要将他拉回。郭助理拾起满地的橙子递到白颜衣面前,“进屋去吧!外面风大。”   郭助理语重心长。简短的话语好像透着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天天接过橙子,“谢谢爷爷!”   郭助理望着天天,就像看着小时候的慕琛一样,这是慕家的孙子。只是,当初她又为什么走的这么无声无息。   害苦了慕琛。害苦了这可爱懵懂的小少爷。   郭助理哀叹一声,随着慕琛再次去往雅院。   等慕琛,郭助理前脚刚到的时候,白颜衣和天天也紧接着进了雅院。   本来凝滞沉重的气氛,白颜衣一到场,却变得鸦雀无声了。   听到动静,汪锺颜,汪浩锋从里屋疾步走了出来。惊愕的掠过慕琛,跑近白颜衣,兴喜一声,“颜衣,来了!这是……”   看着白颜衣手里牵着个小小人,蹲下身来,捏捏他的脸,慧心一笑。眼眸千回万转。赶紧拥护着进屋里去。   与慕琛擦身而过,白颜衣忍不住抬眉深情望着他。慕琛深邃的眼眸缩紧,还没从那声颜衣中醒透出来。只要听到这个名字,他便条件反射的心一阵猛抽,头皮发紧。就像箍了紧箍咒一样的难受。   忽的,他伸手一拽,牢牢拉住白颜衣冰凉的手,“你是白颜衣?”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诧的望着他。在他们一双双置疑的眼神里,慕琛愈加觉得不对劲。   他像一个异类一个弃儿一个傻子。   郭助理早也预料到这一幕,这会反而镇定自若。没有站出来为慕琛解释,这份记忆由他顺其自然的遗忘或记起。   你是白颜衣吗?   他不像是故作不认识她,而是真的不记得了。白颜衣的身子忽的轻如纸片,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心空落落的往下沉。   慕琛,你竟是这样的恨我。   “衣衣!衣衣……是不是……衣衣来了!”里屋传出一声空落的颤音,每个字后面都带着重重的艰难的呻咛。听到奶奶的声音,白颜衣晃过神来,挣脱慕琛拽紧的手掌,奔向奶奶的床榻前。   慕琛一只悬空的手,失去了白颜衣的温度。霎时心中涌出一股悲蹙,无缘由的像是自发的。在美国的三年,他每天机械一般的活着,心从未有过触动。   这个女人。却让他全身血液激愤的想要涌出来一样,不知不觉的想要向她走去。   白颜衣跑进房间,握住奶奶颤巍巍着想要伸出来的手。“奶奶,我来了,来晚了。”   一声俱下,泪如泉涌。   天天从没见过白颜衣这样子伤心过,竟也撇着嘴呜咽起来。听到天天的声音,白颜衣连忙拉着他的小手放在奶奶手心,“天天,快叫太奶奶!”   “太奶奶!”一声稚嫩清脆的声音。就像萧条枯壤的地里伸出的一片嫩尖。奶奶浑浊的瞳孔里忽然闪出一点活光,斜着眸子,“乖孙子,好……好,衣衣,小树呢?小树……”   奶奶说的小树是慕琛,她只道白颜衣是嫁了王小树了,却到死也不知王小树是慕琛。不管是王小树还是慕琛,反正她记得,她是亲手将白颜衣托付给他的。   白颜衣眼眸闪烁,一时不知道怎么启口。慕琛却鬼使神差的站在了身旁。   似乎,她唤的便是他。   余光瞟到一抹磅礴的身影,奶奶颤巍巍的将手拉住慕琛,“小树!照顾好衣衣,不要……不要……辜负奶奶,咳……咳咳咳。”   就这样,老人家在一阵阵不停歇的咳嗽中断了气。   一时所有人都处在了悲痛当中。   ☆、第138章:想爸爸,这得问你妈!   后得知。   奶奶这病拖了三年之久,日日念着颜衣,就想看她最后一面。算是走的没有遗憾了,但是白颜衣至此心中留了个疙瘩。   任性之后,就是无边无际的遗憾。   她和慕琛,还能补救这份遗憾吗?   待他们都去安排奶奶后事的空。,慕琛一把拉过白颜衣,将她拉到后院强行按在一方的墙壁上,捏起她的下颚,“说,我们什么关系?白颜衣和我是什么关系。”   本就背负着奶奶刚刚离世的悲痛,又看到慕琛如此迫切却又一无所知的面目。悲从中来,一切却又无从说起。只是沉咛道,“慕琛!你怎么呢?究竟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郭助理走过来了。本想质问白颜衣当年为何一走了之,因为这便是事情的源头。   可。还没开口。   就听噔噔蹬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声。   徐婉莹来了!见到此景,心中一慌。马上又镇定下来,拉过慕琛一下子委屈至极道,“琛!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叔叔过来了,正在安排我们的婚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婚事,白颜衣震恐的望着慕琛。   慕琛盯着白颜衣的眼眸目不转睛。   这个女人为何会让他气愤抓狂,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脑袋一沉,头痛欲裂。   他按着额头却是疼到快要爆炸的感觉。约翰院长曾经交代过,这是慕琛最深刻的记忆,他能不能想起。愿不愿意想起都是自己的造化。   徐婉莹趁着慕琛疼痛难忍,赶紧叫人将慕琛送回擎天去。   走时,那一抹凶神恶煞的眼眸直盯着白颜衣后脊背一阵发麻。这是一种恨之入骨的目光。   从未见过慕琛这样的情况,白颜衣心疼的追随着他离去的脚步。一下子摊坐在地,砰的一声,好像是心碎了一般。   郭助理慢慢走过来,心中五味陈杂。本是对白颜衣有怨气却也觉着可怜,“好好照顾好孩子。慕总我会照顾好的。”   看着天天蹦蹦歪歪,哭丧着脸的朝着地上的白颜衣跑来。   郭助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三年前,慕总出了严重的车祸,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你。不要责怪他,他是为了找你。”   言外之意。   你不走,便不会有今天这样夫妻破散,骨肉分离的境地。   白颜衣抱着天天,使劲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牵强的笑着,“妈咪没事,没事。”   从第一次在豪鑫与慕琛相遇之后,便注定是一场劫。能不能过去,最终还要看两人如何经营。   奶奶后事处理完,已是七天之后。   白颜衣去完徐煜城的坟前便去了高林,刚下了路口,前面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韵寒穿着一件灰色大衣,齐肩的长发被风吹过,随着树叶一起摇曳。远远看着,脸色没有了怨恨而是一抹平静。   记忆一下子回到五年前,白颜衣怀着身孕下车看见她的场景。   那时,她们亲如姐妹。无所不谈。   韵寒看着白颜衣再看看她旁边肉嘟嘟的小擎天,淡淡的笑了,却笑的很甜。这三年她没有在离开过高林,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初心。   渐渐那些勉强的情感和无边无际的嫉妒与怨恨。在这静悄悄的岁月里,慢慢抚平了棱角。   徐煜城死了,不是只有她一人心痛。   那个同样心痛的女人,确是带着他的爱将自己的生活过的踏实。她经历的坎坷是她自己的百倍,可她从未抱怨过任何人。她曾想过。如果将她换做成了白颜衣,他又是否能背负和承受这一切接连不断的击溃。也只有白颜衣,这个她遗失了却从未忘记过她的好姐妹,顽强的活出了自己,保留了最初的自己。   她从未迷失。   两人慢慢走近,嘴角淡淡的弧度越咧越大,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笑道抛开一切烦恼,释怀所有恩怨。   就像最初相识一样。情深似海。   她和韵寒找回了从前,那和慕琛呢?   告别韵寒之后,白颜衣牵着天天来到第一个孩子的墓碑前。天天若有所思一般,诧异的歪着脑袋,“妈咪!这里是谁住的地方?”   白颜衣顿了顿,对着天天道,“这也是妈咪的宝贝,就像天天一样的重要。”   天天嘟起嘴,“妈咪是我的,重要的只能有一个。”   白颜衣刮了刮天天的鼻子,这孩子说话语气跟慕琛完全一模一样,有了他在身边,就像带了个小慕琛一样。   这也是她无限的安慰。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上走,风力加强了一些,明明早上还有太阳,这会像捉迷藏一样不见了。   看着肉肉的天天冷缩成一团,却又默不作声,白颜衣抱起天天便往回处走。云殊夫人那便不去了,改日再来。却没想迈开步子没几步,冰凉的雨滴就落了下来。   “妈咪,下雨了!天天不要淋雨,淋雨感冒了天天难受,妈咪更难受。”   白颜衣看了看下山的路。这么走下去,只怕衣服要淋个透。她不要紧,可天天不行。便转身去往不远处的那栋别墅。   那是她和慕琛曾经温存过的地方。   抱着天天急匆匆到了别墅。天天喜啾啾的从白颜衣身上滑了下来,“妈咪!这个房子好漂亮,天天要在这里睡觉觉!”   慕琛虽给了白颜衣别墅的钥匙,可如今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好意思去慕琛的别墅了?   就在白颜衣犹豫思曙的时候,转身,却不见了天天的人影。   背后的门竟然是是开着的,白颜衣着急的找天天,没想那么多,赶紧进了房子找这个小不点。   “天天!天天!”才多久功夫。第一层便不找不见他人影。白颜衣着急的上了楼,却看见天天嚷着拉住慕琛的裤脚叫“爸爸,爸爸!”   一声爸爸,白颜衣心脏痉挛了一下。   自天天学走路,能叫妈咪。知道有妈咪必有爸爸之后,也就在她面前提过爸爸一次。那时候,白颜衣就一直告诉他,只要看到花烟草开满了花,爸爸就回来了。   慕琛站在阳台处。那一片片开放的,正是三年前他们一起培育的花烟草。   “天天!”白颜衣一声低到喉咙的叫唤,却见天天圆圆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妈咪!他是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慕琛看了一眼白颜衣。眼神质问,怎么又是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   只是小家伙一直拉着裤脚,看着他哭着伤心的样子,慕琛油然生出一抹心疼。蹲下身抱起天天,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神色呆滞的白颜衣,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小丈夫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这样不够爷们,知道吗?”   天天竟也听话,马上停止了抽泣,只是着身体还在反射性的抽动,“可是。天天想爸爸!”   孩子一说完,慕琛觉着可怜。颇有责备的看过白颜衣,“想爸爸,这得问你妈。”   白颜衣欲上前去抱天天,毕竟慕琛就是天天的亲生父亲。她也一时无法道出真相。   “妈咪说了。看到花烟草开花了,就是爸爸回来了!这里全是花烟草,你就是爸爸!”   花烟草,这是只有慕家才知道的品种。隐隐约约慕琛感觉到了什么。放下天天一步一步向白颜衣走去。   自从那日在雅院知道慕琛车祸失忆之后,白颜衣便刻意没再去打扰。她不想看到他头痛欲裂,苦苦挣扎的样子。心如针扎一样。   慕琛这样向她走进,心再一次抑不住的澎湃。很想问他身体还有哪不舒服,三年是怎么过的,还能记得什么?……   是不是,真的连她一抹影子都没有了。   “白颜衣!”慕琛低沉一声。   白颜衣忽的抬眉,惊异的目光。他记得?   “你既然都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回来?”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听不出责备,只是很生冷。   何必回来?他是赶她走?   白颜衣被慕琛问的深深咽住了喉咙。一切从何说起,又从何解释?   豪鑫强奸案说起,还是宝蓝色扣子?   见白颜衣不语,慕琛继续道,“你最好离我远点。”   那日头痛之后,父亲亲口告诉他,他曾经爱过一个叫做白颜衣的女人,但她毫无缘由突然离开。才造成他严重的车祸。   应该是曾经爱过,见着她心中免不了荡起波澜。就算他慕琛再缺女人,也不会回头再要一个有了别人孩子的女人。   眼前的慕琛,又成了一如既往冷酷傲然的那个他。只有对陌生人对不喜欢的人,他才会是这样的表情态度。   他要她离他远点。   白颜衣万念俱灰的眼神没再敢看着慕琛。她不想沉浸下去。   是的,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徐煜城,一段粗暴的强奸史。有了裂痕,就是修补也回不到从前了,还不如留一个美好的记忆。   她擦肩于慕琛,走进天天。却见小不点站在椅子上撅着屁股瞪着眼睛看着望眼镜。   “天天!”白颜衣忍者心中的苦涩。牵出笑容来唤着天天。   “嘘!”天天伸出食指放在嘟起的小嘴上。“妈咪!我在找星星,看见星星了,我要告诉它我想爸爸,让它替我转述爸爸。”   ☆、第139章:不知羞耻!   还以为天天只是一味调皮。   原来他之前吵着让她给他买望远镜,竟是为了爸爸!她这个做母亲何时管过孩子的感受,她太自私了。   应该早一点带着他来找爸爸!   也不至于,现在亲生爸爸就在眼前,七步的距离却像隔了银河系一样遥远。   “天天,乖!那都是妈咪骗你的,思念要当面告诉对方。星星是不会知道的。况且现在下雨,怎么会有星星了?”   这是她在霞光岛对慕琛说的传说,当时被慕琛一口驳了回来,没想到她还要借用慕琛的话来反驳自己。   这一幕,让一旁的慕琛忽的怔住了脚步。   那日沙滩上的温存是他永生难忘得,脑袋一阵发嗡,断断续续的片段零零碎碎的在脑海闪现。   “慕琛,你可听过这样的传说……”   “我不信,思念的人就在身边。我何须对一个物体述说……”   ……   啊……   慕琛撑着头皮,碎片就像石头在他脑中敲打,他越想拼在一起,头皮就愈发的紧。   听到慕琛惨叫,白颜衣连忙过来捂着他的额头,“琛,不要想了,我不想你痛苦。既然我留给你的全是伤痛,还不如忘干净了好!”   慕琛猛地甩头,白颜衣于心不忍。捧起他的脸颊。粉唇压住了他的薄唇。   天天嬉笑一声,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慕琛头上的痛感被嘴唇上湿润的点啄允吸,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心头,这幅身子,他竟是这样的熟悉。   直到听到一声稚嫩的“咯咯……”声,慕琛醒悟一般的蛮力推过白颜衣。   呵斥一声,“不知羞耻。”   他恼怒什么,恼怒白颜衣甩了他和别人有了孩子?   在心底,他确是在乎的?   白颜衣一个踉跄,瘫倒在地。天天听到白颜衣的惨叫声,赶紧放下捂住眼睛的两只小肥手,鼻子一哼就冲着慕琛跑过来,“你推倒了妈咪,坏爸爸,坏爸爸。”   一边叫嚷一边两手拉扯的慕琛的裤脚。   慕琛本就思绪混乱不定,再则将白颜衣推倒突然心生愧疚,现在这小家伙像小鸟似的在一旁唧唧咋咋,拉拉扯扯。一阵烦躁涌了上来。   就要将小家伙拉开,不料他人小力气大。慕琛抓着他的肩,轻轻一拽。   白颜衣马上从后面拉开天天,就这样,前后一拽。   呯……   听到链子断裂然后落地的声音。   三人直直的看着地上那条滑动式猫头鹰项链,白颜衣心头一紧,赶紧伸手去捡,却晚了慕琛一步。   呜呜……   天天忽的大哭一声,“我的守护神断了,天天要死了。”   本来慕琛还烦躁着的心听到这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忽的嘴角一扬。抱起了正在哭泣的天天,“都说了爷们不能随便哭鼻子。”   天天两手一背,抹了抹眼泪。竟乖乖住嘴。   慕琛的威信还真不一般,想当初天天跟白颜衣哭鼻子的时候,那是一个晕天暗地啊!全家人劝都劝不住。   小祖宗还真得靠大祖宗来管教。   “还有,我不是你爸爸。叔叔可是还没结婚的人。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搞不好和你一样调皮。”虽然看着孩子很喜欢。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孩子他爸。   但又心疼他,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捏。   天天眨巴着小眼睛,“那你刚才还和妈咪亲亲!”   一时慕琛和白颜衣尴尬的互看一眼,白颜衣更是脸一阵绯红。看着慕琛突然失了神,这样一幅娇羞可人的模样倒是让他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虽然记忆不在了。但是身体会告诉他他最真实的想法。   白颜衣上前从慕琛怀里抱回天天,语气有些颤抖道,“天天还是小孩子,说话没有分寸。”既而望过天天,余光轻瞟着慕琛,“天天,这不是……爸爸。天天的爸爸会第一眼认出天天来。来,跟妈妈去睡觉,妈咪今天要跟你将小海豚回家的故事。”   “嗯!”天天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嘟嘴道。“可是,妈咪!我的守护神断了。天天没有保护好它。”   慕琛看了看手上断了的项链,马上安慰道,“我会很快把它修好,放心吧。你的守护神一定完好无缺。”   慕琛一说完,白颜衣就下了楼。   现在,在他身旁多一秒都是煎熬。极力压抑住内心的伤蹙。   他说他还没有结过婚,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看了看沙发上总算睡下的天天,又将被子给他掖了掖,然后拿出那张她在霞光岛给慕琛拍的唯一一张侧影照。   哽塞的喉咙好像被什么硬块堵住似的。   也许,这已经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见面机会了。   “你还没睡?”背后一声清冷的声音。白颜衣下意识的收紧了照片,便滑下身去搂着天天。   直到眼眸余角那抹光亮熄灭,她依然睁着双眸。   外面雨声很大,一切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遥远。   慕琛躺在卧室辗转难眠,起身站在窗前。忽的伸出手来摩睨着自己的唇。白颜衣停留在这里的触感还在,这么的真实,这么的让他新猿意乱。   他当初既然喜欢她,为何没和她在一起呢?   白颜衣看他的眼神,为何总是那么的让他毫无抵抗力又那么的伤感。   难道,父亲跟他隐瞒了什么。   次早,等慕琛醒来打开卧室门的时候,白颜衣母子已经不在客厅沙发上了。慕琛上下院里院外寻视一圈,也没见着人影。   突兀其来一阵空落落的失落感。   他很快穿好衣服,开了车便下山去。   回国没几天。可他的心一惊彻底乱了。父亲和徐婉莹已经在安排结婚用的排场了,他却一刻都不想过去。   在没有遇到白颜衣之前,他还会这样吗?   徐婉莹从昨日开始,就一直不见慕琛的人影,想到那日他与白颜衣打了照面,心中一直喘喘不安。   尤其明天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这一路便直接找到了雅院,还在门外就气嚷嚷的直奔着院子去。   刚好天天被汪叔带出去买零食了,就剩白颜衣一人在院子里浇花。   徐婉莹走上前去,就是直言相向。“白颜衣,你还有脸回来?不要出现在慕琛面前了,你还知道自己就是丧门星吗?”   白颜衣听着一愣一愣,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当真不想理她。   她头也没抬。继续浇花。   徐婉莹索性直接从她手里一把将洒水壶夺了过来,质问道,“慕琛呢?慕琛去了哪里?”   真是可笑至极,慕琛这么大一个男人,去了哪里她又怎么会知道。   再说。她没有理由来质问她。   白颜衣心生怜悯的看着徐婉莹,只道,“男人爱去哪?岂是我们能左右的。”   “你出现了,一切就乱了。”徐婉莹忍不住一声悲吼。   白颜衣一怔,她不是来无理取闹的。这才认真望着她。   “白颜衣,你知不知道,你硬生生从我身边夺走了我最爱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哥,徐煜城。另一个就是慕琛。他们两个,一个为你车祸而死,一个为你失去记忆,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多,恢复就花了两年多时间。这期间,都是我不离不弃陪他左右。而你了,却把男人对你的好当做自己作贱的资本,这期间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一回国。你就出现了,偏偏他又遇见了你。你伤他伤的还不够吗?伤我伤的还不深吗?我求你,求你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离开这里。”   徐婉莹声泪俱下,这倒是她发自肺腑的真话。   自那日知道真相。离开之后。慕琛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故。算起来,她是他的恩人,还是她另一个救命恩人的妹妹。   哪怕之前她再怎么骂她,辱她。白颜衣都不与之计较。可这次尽是这样苦苦哀求她,她却乱了阵脚了。   见白颜衣没有松口,没有表态。徐婉莹抓住白颜衣手臂,“就在前天,慕琛答应说要娶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你就成全我们吧!”   “既然,他都说要娶……你了,又何须我来成全了。”白颜衣心如刀绞,只是她惯于掩饰和承受。   “只要你消失,我们便能生生世世的相守。”徐婉莹又补一刀。   “只要……我消失。”   “嗯”   ……   徐婉莹走了,院子被风吹过,树叶漫天飞舞。   叶落了,风还在吹,便将树叶不知吹向了何方。   就像白颜衣一颗心,到底归落何处?   徐婉莹不来哀求她,她也是要走的。   慕琛已经见过了。他们也形同陌路了,就连她吻他都是羞耻,断不能再做了仇人。   等天天回来,白颜衣便带着孩子闲逛洛安。   她想着走了就再不回来了,让天天在她爸爸慕琛待过的城市多停留一些,也算是与慕琛间接亲近了。   两人刚从闹街钻出来,前面就站了一个同慕琛一样俊朗的男人,只是少了他的锐气。   晨新蹲下身,伸手抱住天天,“几日不见。小天天又长圆了一圈,再吃胖了,晨叔叔可就抱不动你了。”   “呵……天天可以自己走路啊!”天天边啃着甜甜圈,边满脸碎末的咧着嘴。   白颜衣赶紧上前给它擦拭,三人往那一站,还真是羡煞旁人。   又听到有人称其称赞,白颜衣尴尬的看着晨新。   ☆、第140章: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这三年。晨新对她的心她是知道的。   自从那日在医院分离之后,他一直派人在暗中帮衬着她。即便做了这么多,可在白颜衣心里,除了感激依然没有其它。   晨新说白颜衣没有剥夺他继续爱慕着她的权利。   他一直刻意制造机会,白颜衣就这么故意躲着。   但现在,人都在眼前了。没办法。   就在白颜衣心不在焉,想要从晨新手中接过天天时。路旁忽闯出三四人极力奔跑疯闹,晨新眼疾手快环抱着白颜衣细腰硬是转了一圈。   就在白颜衣身体忽然旋转的瞬间,眸眼旋视,余光瞟见百米处一双深邃的眸子,待她想要看清时,那人已按上车窗,转瞬不见。   心咯噔一下,整个灵魂好似也跟着飞了。   是,他吗?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就是准的这么无理取闹。   慕琛脚踩油门。呼啸一声,车子好似发出了咆哮的声音。   慕琛刚将天天的守护神项链拿去店里修补,就撞见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一时觉得车上酸溜溜的味。   他难受什么?   定是这女人扰了他的心智,幸许结了婚就好了。   他对现在这种时不时的无法控制实在讨厌至极。只想快点解脱,却又心中虚闷。   晨起,冷日的空中竟升起了暖阳。   慕氏一家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都在为慕琛徐婉莹的婚事做准备。   慕琛这一次没有躲避,像是带着一呛闷火,主动的跟着双方大人还有徐婉莹去婚纱店看婚礼服。   慕氏婚礼很隆重。保安总长李璇趁机去雅院就请汪浩锋,他当日在他手下,算得上历经艰险的好兄弟了。趁着喜日子,应该没有人会追究他的擅自做主吧!   怎想,去了雅院,没见着汪浩锋。   却碰见了三年前他苦苦找寻的白颜衣。   看着白颜衣拖着行李,牵个小孩从门里走出来。无疑,他恨惊讶,也很愤怒。   白颜衣见了李璇,亦像是见了亲人,她笑脸相迎,却换了副不讨好的臭脸。   “李璇!好久不见!兮子现在怎样了?过的好不好?”白颜衣开口慰问。   不说还好,一说李璇就来气。   他与王兮子深深分离了三年,差点遭到王兮子悔婚。当初若不是白颜衣莫名其妙的一走了之,慕琛又怎么会出车祸,那他也就不用一直隐瞒王兮子了。   李璇心中有气,“要不是因为你,只怕我和兮子娃娃也有这小鬼头这般大了。”   “因为……我?”   看着白颜衣一副蒙懂的样子,李璇毫无顾忌的斥责,“少……不,白颜衣。我们都看错你了,慕总那么爱你,你无缘无故一走了之,一别就是三年,当真好狠的心啊!”   白颜衣将天天劝进了院里。听着李璇说这些,心中却是悔恨起来。   她那生育天天的三年,何曾没有想过去找慕琛。   可他哪里知道他是出了车祸。   “我当初并不知道,我以为是他不要我了。”   “慕总不要你,慕总怎么会。五年前在豪鑫他就爱上了你,虽然是受刘泽阴谋陷害。但他一直就没有忘记你。每当你遇见危险他就出现,你真以为这个世界就这么巧合吗?”   一个大声,震呆了两人。   李璇是为自己一时冲动将慕琛曾经交代的秘密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而白颜衣,震愕的沉浸在他说的五年前,慕琛被刘泽陷害的那句话里。   “什么?你说清楚。豪鑫。阴谋,刘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换白颜衣激动了。   李璇看着白颜衣惊诧痛苦的表情,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将那日他在总裁室在李耀洁口中听到刘泽预谋豪鑫艳门案,而慕琛只是无意中计惨遭下药一事说的彻彻底底。   自然。白颜衣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她一直误会的慕琛,然则他也是个受害者。她没有给慕琛解释的机会,自认为了真相,生生造成了这三年之别。   白颜衣僵硬木然的脸上,像是被人扇了巴掌的火辣辣,就连眼泪冲出来都是滚烫的。   李璇更是糊涂了,他不明白她的反应从何而来。   难道说,慕总从没对她说过这些?   但,夫妻本不该就是互相信任吗?   “慕总明天就要结婚了,我来找汪浩锋帮忙。他若是不在家,我便走了。”李璇看着白颜衣愣着不说话,他棘手着只好先撤。   “告诉我,慕琛在哪?”白颜衣叫住了李璇。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不会见你了。虽然不知道三年前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慕总确是恨及了你。”他不想慕琛再受什么伤害,他的职责本就是保护他们的慕大总裁。   便将慕琛出车祸那日未发出的短信,说给了白颜衣。   “白颜衣,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我恨你,恨你这么狠心一走了之。但我更……”   更什么。   后面想说什么?   他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忘记她了。   不知从哪冲上一股劲来,白颜衣转身将行李放了回去,牵着天天打了车就往擎天而去。   一路上,白颜衣记忆翻涌。   片段从她第一次在豪鑫面试碰上慕琛那个难忘晚上,再到皇宫再次遇见慕琛,还有第一天到华锦上班,慕琛按着她问的那句,“原来,是你?”   ……   一切早是冥冥注定。   有些平时不在意的语句,在此刻想来确实那么意味深长。   慕琛毅然拎着她去领证那天,他要她用着一辈子来报答他。   还说,“白颜衣!你好好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的女人,一开始就是。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只要你。明白吗?”   想到这里,白颜衣嘴角抿出了弧度,也抿的没有了空隙。鼻子酸涩的难以呼吸。   他也不是没有说过两年前豪鑫的事。   徐煜城死后,她被人围堵在医院羞辱是被人强奸了的破鞋时,他是当着媒体承认了的,那人是他,死去的孩子的父亲是他……   只是,她自己没有相信,选择性的逃避了。   一切,都只是自己在绕圈子。   “妈咪!你怎么呢?”天天将手放在白颜衣不断颤抖的手上。有些害怕起来。   白颜衣控制不住的抱住天天,压抑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出来。   “天天乖,妈咪带你去找爸爸!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白颜衣眼圈红红的,压低了嗓音,她害怕一个压抑不住就哭出声来。吓了孩子。   很快,车子在擎天别墅门前停下。   没有钥匙她是进不去的,只让保安去通报一下,心中企盼着慕琛一定要在。好长时间不见人出来,两人在门外被风吹的脑袋都有些发木。   白颜衣哈了一口气。戳着天天的小肉手。就是慕琛不在,冯妈在也好。   眼看着门外有人应走出来。白颜衣一阵欣喜,却又马上暗沉下去,里面走出四个人来,却唯独没有慕琛。   慕锦华,张凡欣,徐婉莹齐齐出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冯妈。徐婉莹眼最尖,第一眼看见白颜衣,眼眸一闪,便催着两老快点往前走看清楚前面的人。   果然,两人一见白颜衣便拉下了脸,只有冯妈生出些喜悦和心疼来。   慕锦华是主,上前第一句就是,“这里不欢迎你。”   白颜衣顿了顿。将天天藏在身后些,“我找慕琛,让我见一见他。”   说要见慕琛,徐婉莹不高兴了,“找我丈夫做什么?白颜衣!你跟慕琛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你放过他吧!难道三年的伤痛还不够吗?”   显然这句话激怒了慕锦华,“是你自己生生放弃了机会,我不是没有成全过你,既然自己不珍惜,哪有回来再抢的道理。”   “我妈咪没有抢,我是来找爸爸的。”天天突然从背后串出来,回绝了他们一句。   看着如慕琛一般刻出来的小天天,慕锦华硬是一愣。   张凡欣和徐婉莹更是愕然的张大了嘴。一旁装作贤惠端庄的张凡欣马上站不住了,上前一步,“你瞎说,这哪儿有你爸爸。你妈妈自己不三不四,还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呢?”   慕锦华撇头沉着脸看过张凡欣。   别人不知道,他一眼便能看出来,天天是他慕家的孙子。   张凡欣从慕锦华的眼眸里退了出来,立马觉得自己失态了,徐婉莹拉了拉张凡欣。上前挽住慕锦华的胳膊,“慕伯伯!我和慕琛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整个商界也都是知道的,这要生出什么事来,只怕是慕家徐家的面子不好过。”   慕锦华镇定了一下。让保安将大门大开,伸手向天天招了招,“孩子,过来!我瞧瞧。”   天天眨着眼,昂起头,望了一眼白颜衣。待白颜衣点头之后,天天才像个小鸭子似的向慕锦华走进。   慕锦华盯着天天这清朗的眉目,露出不常有的温和出来,“孩子!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三岁,我叫慕擎天。”   慕擎天……   慕锦华震愕之后。激动的哈哈一声,生出无限的伤悲和喜悦。   一把拥住天天。   这情景看的张凡欣和徐婉莹一阵发毛,冯妈却在身后拭了拭泪。   白颜衣欲上前走进,慕锦华却将天天强行捏住交给了冯妈,让她带下去。斥责白颜衣道,“既然是我慕家的孙子,他便要留在这里,但你跟慕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可以走了。”   这怎么可以?   ☆、第141章:我爱你,白颜衣爱慕琛! (大完结)   白颜衣惊恐的上前奔去,天天叫嚷,“妈咪,妈咪!”   张凡欣和徐婉莹这才喜颜悦色。   “不要带走天天,不要。”白颜衣那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要将他们母子分开,除非她死在这。   慕锦华吩咐保安将白颜衣强拉出去,她却死倔着不动。   “妈咪,我要妈咪。你们都是坏人,坏人。”冯妈拉着天天,也实属无奈。   天天被硬拽着,白颜衣被强拉着。究竟是要弥补天天这三年来迷失的父爱,还是强行将他带走了,再也不回来?   白颜衣在内心艰难的挣扎着。   却听一声浑厚的怒斥,“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熟悉贯耳。白颜衣挂着泪狼狈的回过头,看见慕琛穿着没膝的黑色大衣正徐徐走来。样子亦是三年前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变却都变的了。   因为他没有朝她走来,眼眸里更是不屑或是嫌弃。   就像掠过陌生人一样。   他看了看身后被按着的天天,对着慕锦华冷冷一句,“他不是我儿子。你不会连自家孙子都不认识吧?还是想孙子想疯了?”   天天嘟着嘴本在哭鼻子的,看着慕琛的眼睛,立刻止住了哭泣。   老子只有儿子压,儿子至有老子降,应该就是现在这幅场景。   徐家势力本就不如慕氏。再者徐婉莹本就处处委曲求全着慕琛,自然此刻只能在那观好戏。   天天本想叫爸爸来着,只对了个口型,竟被慕琛不友善的目光憋了回去。冯妈松了天天,天天便马上跑进了白颜衣的怀抱。   白颜衣抱着天天,只觉一阵悲凉。她是该欣喜呢还是悲伤?   天天回到身边了,却是慕琛一句“她不是我儿子”的肯定。   白颜衣仍在心中安慰,他是没有回复记忆才这样说的。若是有了记忆,不会不要孩子的。   不会的!   看慕琛,慕锦华就要毫无留恋的离开,徐婉莹忍不住上前一句,“白颜衣,你藏的够深,竟拿孩子做筹码。不过,也好。这下你死心了。还是乖乖离开吧。”   白颜衣没有理会徐婉莹。慕琛冷冷的一句话竟破了她一路上所有情景的构想。   这叫人怎能不悲伤。   看着慕琛冷傲的不可一世的背影。白颜衣仍是不甘心的抱着天天就在徐婉莹和张凡欣不以为然的眼皮下冲了过去。   天天也似有着心灵感应一般,于白颜衣早了一步,叫了声,“爸爸!别走!”   眼看就要进门的慕琛,慕锦华像被冰封住了脚一样。   站那不动。   白颜衣摸了摸天天的头,对着仍没转身的慕琛的背影,“慕琛!你说过让我用一辈子来报答你的。你还说过,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就好,就这样一辈子。三年前,我来找过你,你却已经离开了,而我却怀上了我们的孩子。现在,我带着孩子来找你,你就不回过头来看看吗?”   张凡欣和徐婉莹手心都急出了汗,这不是明抢着夺夫吗?   慕锦华是见识过白颜衣这一招,竟也生出佩服来。既然她这么说。中间定也是有原因吧?   就看慕琛自己了。   白颜衣这么看着他,就像那日在民政局门口,她胆怯的想要离开,慕琛却死死抓着她不放。   她能抓住他吗?   只听得树叶沙沙的声音,好一会。静静的空气中传来慕琛一句,“我都忘记了。看见你,只会让我烦躁。”   尔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门去,手上捏着刚取回的那条天天的守护神项链。   慕锦华。张凡欣,徐婉莹也相继再次进了屋。听慕琛这么一说也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   冯妈站在门口,看着被风吹着通红的白颜衣,唉声叹气一声关上了门。   她站在那里似乎是时间定格了,还是希望慕琛能从背对着她的地方走出来?   好久,耳边只能听到天天的呼唤声。   天天喊妈咪,白颜衣无动于衷。天天说冷,白颜衣也置若罔闻。   她好像被冰封在了这里。   “我都忘记了……看见你……只会让我烦躁。”   曾几时,他一直想逃离他身边。没想到,要离开其实尽是这么简单。   只要他松手。   再醒来。她却是在雅院。   究竟怎么回到雅院的,又怎么躺在床上醒来的,她都没有印象了。   唯独一件事,她很清楚。今天,慕琛要结婚了。   她坐起来,蜷着身子,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除了哭,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呢?   去婚礼现场抢夫吗?只怕连门都进不去,到时候还被人抢了儿子。   等慕琛回心转意?三年时间他都能没想起她,这一时半刻他又怎么可能发生奇迹?   横竖只有哭。起码,她觉得比憋得好受。   好一会,哭累了,她习惯性的唤天天,却不见天天的人影。唤了几声,没有人答,雅院也不见一个人影。她急了,穿了外套,套了围巾就开始往外跑。   想到昨天慕锦华要带走天天那一幕,立刻坐了车去擎天。   擎天门是锁着的,她猛地捶下脑袋,骂咧一声,“白大锤子,是不是傻?今天慕琛结婚,擎天怎么会有人。难怪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到。真是傻到家了。”   想着立刻去婚礼现场,她拿出手机搜索头条,想通过新闻确定婚礼现场的地址,却丝毫没有慕琛结婚的消息。   究竟昨夜发生了什么?还是昨天就是她做的一个梦?   可是,天天确实是不见了。   她绝望的蹲在擎天大门口,将头埋在手弯里,孤寂的就像一条流浪的狗。连流浪狗都不如,至少,流浪狗了无牵挂。   她呢?处处都是牵挂和放不下。   她想哭,却又不想让自己狼狈。   两手放在嘴边一捧做个喇叭状。站起来冲着擎天大声道,“慕琛!你的儿子慕擎天不见了。就算你不认他,也忘记了过去,但是血浓于水,是你抹不掉的。慕擎天就是你慕琛的儿子。你不承认也不行,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女孩叫念衣,男孩叫擎天,是上一辈这一辈在这擎天所有爱的延续。我不管你还爱不爱我。但我爱你!白颜衣爱慕琛!”   后面一句,说的声音很大。这是压抑很久之后的激昂。   关键,还没人听见。   所以,她很享受。说出心里的感觉来尽是这样的畅快。   就在她自我沉醉时,门呼啦一声开了。   白颜衣愣住了。慕琛站在那里,双眸深邃,亮堂的看着她。一步步走来。   他不是去结婚了吗?   慕琛的身影渐渐放大,却也越来越模糊。直到走近了白颜衣,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和古龙香,才觉的他真实。   白颜衣抬眉,与他四目相汇。连风都吹的缓了,对视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妈咪!爹地!”后面传来天天稚嫩的声音,欢快的脚步。   白颜衣眼神透着惊奇,慕琛却泰然自诺,好像一切都是他设定好的。   白颜衣还没开口询问。慕琛牵着天天的小手,“慕擎天!你刚在房子里,听见妈咪说什么了。”   天天咯咯一笑,“妈咪说,我爱你。白颜衣爱慕琛。”   这是被爷俩合伙耍了不是?但慕琛这180度情绪大转弯又是怎么回事?   记忆恢复了?   不是不承认天天的吗?   天天又怎么会和慕琛在一起?   各种问题崩出脑海。简直让白颜衣惊慌失措又喜出望外啊!   脑子还没理清思绪,慕琛捏起她的下颚,“你从没对我说过情话,今日却这么不害臊呢?要不要晚上在被子里再说给我听?”   白颜衣一怔,脑子有些发空。他说的那么真实却又不真实。   震愕羞涩的扭过头,牵住天天另一只手,看着完全与昨日不同的他,不敢相信道,“你今天不是要结婚的吗?你还说见到我就烦躁,还说,你恨我,恨我一走了之,但更……”   眼波淡淡,却十分希冀。深深望着慕琛赌着他要说些什么来。   “没错,我恨你,恨你一走了之。整整三年没有来找我,儿子就在眼前也不告诉我,奶奶临终也不与我相认,更恨你就这么看着我跟别的女人去结婚,你却要离开……”   慕琛一口气像止不住的机关枪。   语气轻飘飘的。听着几丝幽怨,但更多的是急迫,是遗憾,是想念!   白颜衣眼底泛着湿气,指尖都在颤抖。   他记起来了,记起她了!   “但我更,爱你!”接下来的话封住了白颜衣就要脱口而出的质问。   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她错过的。   一切,在‘爱你’二字中烟消云散。什么都不想问了,什么都不想探究了。   有他。足以!   探出手来牵着天天,白颜衣深情道,“第一个孩子,我们错过了。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不要再错过。”   “我们还会有第三个孩子,四个孩子……甚至更多,都不会再错过。”慕琛坚毅宠溺的眼眸,似一团绳索,捆着白颜衣再也离不开他半步。   拉起她的手,在无名指上套上三年前,她轻易取下的那枚戒指。   十字相扣。   白颜衣永远也忘不掉此刻挂在慕琛脸上的笑容,就像冬日的一抹阳光,温暖的几乎将她融化。   忽然想到什么,白颜衣还是没忍住,“那,徐婉莹怎么办?”   “白颜衣你当真是白痴吗?咱两还没离婚,我要再娶,判个重婚罪,你就哭着独守空房吧!”   “不要,今晚还要在被子与你说情话了!”   话一出,慕琛一紧,拉着白颜衣的步子更急了。   只听到后面一声稚嫩讥笑声,“哦!我要有妹妹啰!”   哈哈……   笑声划破了寒凛,擎天别墅从未这么温暖过!   绕了一圈,找了一圈,爱你的人终会回到身边。   只要心中有爱!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